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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不错……如果上头有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暗自感受了一下银子的份量之后，一脸老褶子的牢头，他也是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
“程先生放心，小的今夜从来都没有见过您。”
牢头的回应这让程度十分的满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度也是带着少年离开了这里。
……
一间满是刑具的房间，此刻迎来了四五个人，少年一进来房间在见到各种折磨人的刑具之后，他害怕的也是只想跑出去。
可两只犹如铁钳子的双手，不仅制服住了他的身体，同时还让少年产生想逃跑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疼！”
肩膀仿佛断裂的疼痛，这让少年脸上产生出了斗大的汗珠，在紧紧咬着自己嘴唇之际，少年终于是忍不住疼痛开口说道。
“把他绑起来！”
程度见到少年痛不欲生的表情之后，他也是对身旁的自己人说道。
程度的开口这让捏着少年肩膀的大汉松开了手。
随即在房间之内找到绳子，他也是将少年死死的绑在了凳子之上。
“你到底是谁？”
程度来到少年身旁，以俯视的姿态严肃对着少年说道。
而少年他在听到程度对自己的质问之后，他也是想起来了白龙不久之前对自己的交代。
“少爷！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世！只要您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么我们还有翻盘的余地，记住！千万不要对他人坦白一切！”
“可……可要是他们折磨我呢？”
“忍吧，忍到死不开口，忍到他们得不到一点消息！只要您能忍过去，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让折磨您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脑海之中白龙的嘱咐，这让原本惊慌失措的少年眼中露出了少许的锋芒和坚定，而他眼神之上的转变被程度看到之后，程度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群人，明明是一群软骨头，可偏偏要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我们折磨你吗？”
用手掐住少年下巴，让他不情愿的抬起头，程度此刻看着少年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可对于自己的提问，少年只是死死的咬紧牙关没有在回应一句。
“哼！看来不让你感受一下我们的手段也是是不行，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是有多硬！”
程度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退在了一旁。而这时刚刚掐住少年的大汉此刻走了出来。
“咕噜！”
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少年的目光也是死死的盯在了，如今正在挑选刑具的大汉之上。
大汉的双手每触摸到一件刑具，少年的面色便苍白一分，那种及其不健康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部，让这时的少年看起来犹如一个病入膏肓，油盐不进的晚期病人一般。
片刻之后，一屋子的刑具大汉没有挑选一件，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黑布，他一边用黑布蒙住少年眼睛，一边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道。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处罚罪人的办法，很简单的一个办法，只需要做一步，这一步就是用小刀割破手腕，慢慢的给他放血……你放心不会很痛，你忍一下就好，我保证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沙哑的声音配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词语，这让少年的身体如今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慢慢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而此刻少年也是越来越不安。
而此时他感觉到，冰冷的刀身在自己手腕划过之后，少年就感觉到了一种钻心的疼痛！面色越来越惨白，如今少年的脸上也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这种白就比一场大雪过后一般，洁白无瑕，没人愿意去玷污这一份圣洁的白色。
“嘀嗒。嘀嗒。”
犹如水滴落入地面的响声，这时成为了唯一的声音，这种声音很是清脆，也很是有旋律，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身体无力的感觉，此刻出现在少年心里，而当自己的双眼被用黑布蒙上之后，对于黑暗，少年就有了对未知的害怕。
心里的折磨，在配合着大汉对自己残忍的手段，少年心中白龙对自己嘱咐的声音，它也是越来越低。
“我说！我说！”
犹如电击一样的颤抖，如今连同凳子都不停的在摇晃，少年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这非人的折磨，他害怕自己真的会被大汉放成一具干尸，一具没有血液流动，干瘪到让人感觉到恶心的干尸。
而白龙听到少年所言之后，他也是看着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的少年，无声了笑了笑。
心里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折磨，伤害远远要大，程度深知自己时间不多，于是他在一开始便放了大招，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程度明白他的手段起作用了。
没有解开少年眼睛上的黑布，程度他来到少年身旁他也是冷声问道。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
“白大哥，少爷他……”
牢房之中，一道细若蚊子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自己家少爷被身份不明的人带走，此事成为了众人心头的一块阴霾，而白龙作为一行人的主心骨，及其不安的他们，如今也是向白龙询问应对之法。
可是，当初那个沉稳笃定的白龙，他那里有平日半点的模样。
双手不停的在交叉，嘴里犹如魔怔了一般不知道在问道什么。
“少爷……被带走了？”
眼睁睁看在少年被带走，而自己却无能无力，一种挫败感和无力感压的白龙此刻喘不过来气。
“白大哥，你回话呀！”
见到自己问话没有人应答之后，提问也是提高了几分声音。
“闭嘴！”
狱卒发现刚刚进来不到一个时辰的白龙一行人，此刻不知在聊什么的时候，他也是快步来到他们身边，隔着牢门一一向他们看去。
“都给我老实点，要是不听我的，不然一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冷笑看着众人，同时在以一种及其嚣张跋扈的姿态，狱卒也是趾高气昂的对着众人警告说道。
“现在是何时？”一直沉默的白龙，此刻低头问道正好走在自己牢笼外的狱卒。
“你是在和我说话？”
狱卒冷眼看着低头的白龙，他也是冷笑一下后问道。
像白龙这种人，狱卒见过不下四五个，自认为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即使进来了大理寺，也可以继续平日趾高气昂，高人一等的姿态。
对于这种人，白龙不是第一个，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对对付这种人，狱卒们也是早有心得，一般被关押到大理寺的人，他们前半生的辉煌就已经是落下帷幕，在这终日见不到阳光，各种屎尿味混杂的牢房呆到老死，这才是他们接下来的宿命。
而对付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在牢房内只手撑天的狱卒，他们又会忌惮什么？
不听话？脾气大？七八天不给你饭吃你在给我发一下脾气试试？
那怕饿出来问题这又有何妨，对于这里面所有的囚犯来说，其实狱卒和外面的人都巴不得让他们早一点死！
因为他们代表的是这个朝代的黑暗和肮脏，而对于肮脏，每有一个人会喜欢。
冷眼看着低头不语的白龙，饶有玩味兴趣的他也是蹲下来，敲着牢笼，带着一股挑衅味道问着白龙。
“刚才，是你在问我？”
敲着牢笼，狱卒也是直言问道，而里面的白龙见到狱卒还不肯告诉自己确切的时间之后，他也是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头。
一双猩红，犹如洪荒猛兽才拥有的眼神此刻出现在了狱卒面前。
“我问你！现在是何时！”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咬出，伴随着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气息，此刻从白龙身上散发了出来，如今，在狱卒眼中，白龙那里还是一个颓废的中年人？
现在的狱卒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饿了七八天的雄狮眼中，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白兔一样。
只要雄狮有下一步的动作，那么自己的下场，就是被他撕成一滩的碎肉。
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沫，此刻狱卒也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现在是何时？”白龙再一次的提问终于是有了回应。
“如今……如今刚到子时。”说出了白龙想听到的答案，狱卒见到白龙没有反应过后，他也是快速的离开白龙所在的囚笼。
“子时……子时。”
嘴里不停念叨着如今的时间，白龙一双猩红色的眼睛也是慢慢归于平静正常，但是在平静之下的那一股疯狂，此刻却是被白龙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
子时，是一个人陷入甜美梦乡正在酣睡的时间，但是对于今夜的这个子时，它并不是向往常那么平凡。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不知从何处发出，也不知道会在何处停止，三十多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此刻他们于黑色融入一体向前快速的使去，而单单从他们前进的方向来看，那个关押着白龙一行人所在的大理寺，仿佛就是他们的目标……
第395章 漫长黑夜（三）
“呼。”
一阵冷风此刻在寂静的街道之中尽情的玩闹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如同流浪在外的人感觉，只要有吃那里都是自己家一般。
靠在墙角的乞丐，被这一阵突然刮起的寒风，冷的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抽出自己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鼻子，随后他也是紧紧蜷缩着自己身体，以求出现点暖意来抵御寒冷。
可已经深入寒冬的黑夜，它又怎可能放过可以欺负人的机会！
寒寒风四起，犹如一群脱缰的野马一般，迈着欢快的蹄子，哼着高兴的小曲，它们也是尽情的在广阔无人的草原中全力的奔跑着。
“狗。日的天气！”
无法在忍受寒风刺骨的乞丐，此刻终于是从墙角站了起来，只不过他刚站起来就后悔了。
因为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捂热的地面，就自己起来的一瞬间，它就又变成了冰冷无情，就像自己刚开始躺在那般。
双手抱胸，不断在原地走动，乞丐抽动着自己的鼻子也是向周围看去。
“刚才……刚才是不是有人走过去了？”
不经意之间转头，看到街市有人走动的动静之后，乞丐嘴里嘟囔的说道，随即好奇的向街市走去，只不过此刻空无一人的街道那里能看到半个人影。
……
大理寺。
一脸苍白无力的少年眼上的黑布终于是被去掉了，虽然房间中的灯光是那么的昏暗和诡异，但是此刻的他却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缓缓抬头看着，右手拿着黑布一脸震惊的程度，少年的内心这时也是及其的沉重。
说了，少年刚才对程度说出了一切，在死亡的恐惧之下，他对程度说出了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部都说出了。
而当少年说完所有的一切之后，整间屋子就陷入了安静之中，安静的很可怕，可怕到都可以听到每个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李显……他不是天家之人！”
当程度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骇人听闻，无法理解，此刻的程度就好比一个从乡下来到长安城的农村娃一般，任何的事物都会引起他的好奇和震惊。
但是少年身世的这则消息，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
李显和李月蓉不是亲生兄妹，昔日唐京宗的兄长建龙太子，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居然是有些突厥人的血脉！
“怪不得，怪不得方唐会对此事如此的重视，怪不得他三番两次就要去公主府！”
此刻的程度根据自己得知的消息，他已经将大部分疑惑都给解开了，而随后程度也是兴奋了起来。
不过他兴奋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得知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他之所以会兴奋甚至升级到此刻的亢奋，是因为自己一方掌握了方唐的把柄之后，那么晋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方唐手里重新夺回账本。
不必在方唐在做任何事，也不必继续在李显一事上出一点力，自己只需将刚刚得到消息告诉方唐，那么方唐便会乖乖的把账本双手送上！
只要账本重新在手，那么晋王就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太子之位也是会变得越来越巩固。
想到此时，程度的笑容也是有点狰狞，不过当他低头看到，少年对自己恳求的眼神之后，他的笑容也是开始归于平静。
“你保证过，只要我说出一切就不会杀我……你不可以食言的。”
略带哭腔的嗓音在配合着他如今被绑起来的处境，这让他看起来及其的可怜。而对此，程度也是认真的回应道。
“当然，我自然会信守承诺。”
“带他回去。”程度对着身旁的大汉说道，而大汉听闻程度所言之后，他并没有解开绳子，反而是一掌打在他后颈，让他昏睡了过去。
“刚才的事，你们记住千万不要外传！”
对于大汉没听自己命令一事。程度没有任何不满，他这时的表情就好像一切是顺理成章一般，合情合理，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微微寒脸，程度开始对屋子里的人叮嘱说道。
程度深知，今夜自己从少年嘴里得到的消息，自己目前不允许房间之外的人知道。
此事对于晋王来说，有着可以决定一切的作用，而行事小心谨慎的程度，他也是在此刻要避免着。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我知道守着一个秘密对于你们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这个秘密，你们必须要烂在心里，永生都不能开口！
如果你们做到了，以后我会将此事告诉殿下，而殿下也会回报你们的作为，可是要是你们没有做到，我想府内对于叛徒的是如何处理的，在这里不用我在提起吧？”
程度缓缓说道，而屋内的众人听到之后，他们也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神色坚毅，他们的表情好像在告诉程度，自己绝不会向其他人透露此事，但是眼神最深的那一丝恐惧，此时速度不知道为何会出现。
看到众人点头之后，程度也是满意的笑了笑。
“把他送回去，我想殿下恐怕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说着，程度便准备离开大理寺，毕竟自己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更何况偷偷来到大理寺，虽然有晋王的腰牌，但是他还是有点心虚想立马离开此地。
可就在自己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刚才折磨少年的大汉速度制止了他。
“等等！”
突然出现的制止之声这让其他感觉到了一丝诧异。但是看大汉严肃的表情，其他人也是不解的看着大汉，等待着他的开口。
“门外有动静。”
大汉闭眼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之后，他冷漠说道，而听闻他所言，除了程度之外，其他四人也是和大汉刚才一样的举动。
片刻之后，程度发现五人表情都异常严肃之后，他有点不安的问道。
“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先生，我想我们暂时还是……”就在大汉话说道一半之时，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喊声。
“快来人！有人要劫……”
劫狱的狱没有说完，但是众人已经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大汉等到那道喊叫之声结束后，他也是继续着说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我想，我们暂时还在留在这里吧。”
……
三炷香之前。
一群不知何出现了一群身穿夜行的的人，他们在解决掉大理寺门口的守卫官兵后，他们这时无声的站在原地。
站似标杆，面色如铁，此刻没有任何举动的他们，仿佛和黑色融为了一体。
寒风吹去，而他们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时当中领头一人站了出来。
目光缓缓向众人看去，随即一点头之后，他们小跑借着助力翻越过城墙进入到了大理寺之中。
牢房之内。
自从白龙得知了具体的时间之后，他便一直低头不知在思索何事。
具体的时间他不知道，但是他一直心里计算着大概过去了多久。
这时，白龙双手抓着牢笼，对着狱卒喊到。
“来人，来人！”
当安静的牢房之中发生呼喊之声后，这便不在安静，各种翻身，各种辱骂之声也是响了起来。
“吵什么吵！”打着哈欠的狱卒带着惺忪的睡眼。此刻来到了白龙牢笼之外。
“大晚上的闹什么闹！”
被白龙呼喊搞得心烦意乱的狱卒，他也是面色不善的问道白龙，可白龙在呼喊过后，他便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露出挑衅的笑容，此刻在牢笼之内的白龙，他也是对着狱卒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搞什么幺蛾子？”
见到白龙举止怪异之后，狱卒不满的嘟囔说道，但因为此刻白龙一句话不说，只是在伸手示意自己过去，万般无奈的狱卒，也是靠近了牢笼几分。
“你到底想干……”
狱卒不满的说道，可是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被一双从牢笼间隙之中伸出来的双手，给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放……放手！”
白龙充满力量的双臂这时，死死的掐住狱卒的脖以不肯松开，而几个呼吸之后，原本面容略微黝黑的狱卒，便是一脸通红，仿佛下一刻就是被活活掐死一般。
“放手……来……来人！”
狱卒急促不断的呼喊说道，而这时其他狱卒发现这副场景之后，他们也是快速的赶来。
“给老子松开！”
一名狱卒这时没有丝毫的迟疑，上去一脚就是踢到了白龙伸出来的双臂之上。
顿时，白龙被狱卒这一飞来脚踢的吃痛，松开了掐住狱卒脖子的双手，而感觉自己脖子之上的铁钳子消失之后，狱卒也是跪在一旁不断的大口喘气着。
“我干你娘！”
感觉自己呼吸变得顺畅以后，狱卒也是立马向白龙冲去。仿佛是要和他拼命一样。
狱卒在牢房之内，他们就是绝对的权威者，每一日食物，饮用水的分配这都是由他们负责。
平日里为了稍微多一点，多喝一口水，所以大部分的囚犯对他们也是及其的尊敬，可是向白龙这般进来一天敢如此的人，他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
从死亡边缘回来的狱卒，此刻他也是指着牢笼中的白龙，大声怒骂着，虽然很生气，生气到恨不得亲手将白龙掐死，但是打开牢笼这个举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作出。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狱卒而已，那怕在牢房之内，他是绝对的权威着。但是，在他之上还是有很多人，和条条框框在约束着他。
手指不断对白龙指指点点，口中的污言秽语在见到白龙没有任何回应之后，也是增加不少的音量。
“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白龙狰狞得看着狱卒，此刻在心里默念说道。
“行了，行了，反正这老小子又出不去你教训他的时间多了去了，何必又要急于这一时呢？”
一旁的同伴见到狱卒，面色通红此刻还在大口喘气之后，他们也是劝说道。
“老小子，我告诉你你完了！”
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