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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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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元宗终于叹了口气道:“琳儿已死,惩罚你又有何用?你先起来吧。”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元宗对此事的反应竟然如此平淡,远远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北上。

我偷偷瞥了瞥他。眼前的是燕元宗无疑,究竟是什么能让他突然转性,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登上帝位之后,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的感情?

岳驰竞猜到我们私下有话要说,知趣的告退离去。

燕元宗向我道:“东胡逼近蛮州防线,大战一触即发。可那白晷却让人三番五次的请我前往蛮州,分明是想让我身入险境。”

我心中暗笑,白晷自然不会放过燕元宗这张王牌,有他在身边晶后肯定会顾虑许多。我建议道:“皇兄乃是大秦的皇帝,只要你不启程,白晷也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燕元宗道:“你不知道,那白晷早已将我要亲临蛮州前线慰劳将士的消息散布了出去。若是我继续藏身在这里,在大秦的将士眼里岂不失去了威信?”

他犹豫道:“临来之前,母后反复交待,要我一定要在军中竖立威信,千万不要在白晷的面前失去的面子,我该怎么办?”

“皇兄的意思是……”

“我打算在战事发生以前去蛮州一趟,顺便鼓舞一下将士的士气,然后尽快返回。”

我点了点头道:“陛下明鉴。前往蛮州虽说要冒一定的风险,可是能借此竖立在军中的威信,利远大于弊。”

燕元宗道:“好!明日你便和我一起前往蛮州。”

回到驿站。焦镇期迎上前来,我将刚才燕元宗对我说的事情告诉给他,有些奇怪到:“燕元宗竟然对燕琳之死无动于衷,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

焦镇期到:“这终于刻意解释他对燕琳的婚事始终表现出漠不关心了。”

我摇了摇头到:“不对!我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可又找不出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焦镇期笑道:“考虑这么多干吗?当务之急想到一个法子尽早脱身。”

我苦笑道:“燕元宗要去蛮州慰问大军,恐怕到了那里脱身会很难,白晷何等人物,他岂会轻易放他回还,”

焦镇期道:“那你还赞同燕元宗前去?”

“整个北疆都是白晷的势力范围,我就算是阻拦他前去又有何作用?再者所,燕元宗问我之前,其实早就下定了主意,我的意见根本无关紧要。”

焦镇期不无忧虑道:“白晷对公子素有偏见,我担心他此次会趁机对付公子。”

我微笑道:“看来我要抱紧燕元宗的大腿,牢牢守住这堵挡风之墙。”

岳驰竞派出一支五千人的军队亲自把燕元宗护送前往蛮州,雁州和蛮州之间只有一日之程,我们清晨出发,黄昏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蛮州的城郭。

燕元宗多数时间都在他的车内安眠,我和岳驰竞并辔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听他讲述这北疆的地理风貌。

岳驰竞道:“北疆原有铁锁七关地防线,可是今年来东胡不断南侵已经先后失去了‘津城、安阳、屯留、陶邑’四城,现在只剩下蛮州、北川、雁州三镇,铁锁七关早已名不副实了。”

焦镇期在身后道:“此次东胡南侵有多少兵力?”

“听说有五十万之众,线头不对这两日便会到达!”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孤雁的鸣叫,重任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过去。

我感叹道:“天寒地冻,因何还羁留在此。”

岳驰竞道:“定然是脱队的孤雁,看来它命不长久了。”说话间,那空中有传来一声雕鸣,一只黑雕从高空俯冲下去。

焦镇期努道:“孽障,居然趁人之危!”反手摘下弓箭,瞄准那黑雕一箭射去。羽剪流星般离弦而去,正中黑雕的脖颈,那黑雕发出一声悲鸣自高空向下坠落,孤雁受了惊吓。刚才好不容易积蓄的那点力量顷刻间荡然无存,也从空中落了下来。

我向焦镇期道:“你一心想拯救孤雁的性命,殊不知这一箭竟然夺去了两条生命。天地万物都存在他自己的规律,岂是你能够随意掌控的?”

焦镇期面露惭愧之色。

有士兵上前捡起黑雕和孤雁,来到我们的马前奉上。我笑道:“雕肉粗涩,这只孤雁倒是美味,等到城内我们烤来吃了。”

岳驰竞不失时机的奉承道:“平王殿下果然见识非凡,微臣佩服佩服。”

我哈哈大笑,此人着实有趣,吃一只大雁又能谈上什么见识。心中却仍旧向着刚才的一幕,现在的大秦就像那只孤雁。东胡就像伺机而动的黑雕,我何时才能真正掌控他们的命运?

当晚白晷在军营中举办晚宴为燕元宗洗尘,我和燕元宗抵达营帐地时候,白晷去前线巡视还没有回来。

燕元宗和我一起在营帐中坐下,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营帐内十分的清冷,火盆也是我们来到之后才刚刚生起,这帮降临显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燕元宗有些禁不起害冷,离座来到火盆旁。伸出双手在火盆上烤火。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仍未见到白晷回还,燕元宗不耐烦道:“白大将军请我来此。自己居然不在,莫不是存心消遣我来着?”

李卫慌忙解释到:“白将军前往查看防御工事,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陛下请勿见怪。”

燕元宗冷哼了一声:“算了!我看来没有这个口福,还是先回去休息了。”他转身就要离去,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却是白晷和两名将领从外面走了近来。

三人的肩上还留存这许多雪花,想是外面有开始下雪。

白晷拂落肩头的雪花,脱下外氅,向燕元宗道:“陛下久等了,微臣忙于视察防线,还请多多恕罪。”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歉意,大马金刀的在主席坐下,从卫兵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燕元宗见到白晷刚才地那些牢骚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微笑道:“白大将军为国操劳,朕感激还来不及呢,有怎会怪罪……”

白晷哈哈大笑,招呼众人坐了,向燕元宗道:“北疆苦寒之地比不上秦都,不周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燕元宗连连点头。

李卫让人端上酒菜,果然入白晷所说,只有简简单单的四样菜式,酒水也是寻常的高粱烧。

白晷端起酒碗道:“陛下亲临前线,激励众将士气,鼓舞全军信心,实乃大秦之幸,来!我等敬陛下一杯!”众将大声响应,齐齐端起酒碗。

燕元宗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他自小生活在皇室之中,何时尝过如此粗劣的酒水。

白晷的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伸手道:“陛下请用蔡。”

燕元宗拿起筷子,挟了一块牛肉,嚼了几口,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

白晷的目光转向我道:“平王对北疆的天气可还适应吗?”

我笑道:“多谢白大将军关心,胤空把此次的经理当成一场考验。”

白晷笑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的确不多见了。”他话锋一转,将话题转道了燕琳的身上:“九公主死在高丽人的舰船之上,平王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我叹了口气道:“此事错综复杂,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高丽女医因何会对公主下手。”

白晷道:“太后本想想用和亲与高丽达成联盟,让高丽从后方攻击东胡,没想到又偏偏出了这种事情,真实天意弄人啊。”

我偷偷看了看燕元宗,我和白晷谈论燕琳之时,他正在桌下搓着双手,似乎我们的话题对他没有任何的触动。很难想像这就是昔日迷恋燕琳近乎疯狂的燕元宗,可是他正真真实实的坐在我的身边。

燕元宗对白晷的话题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喝了几杯酒后,便起身告辞。

白晷并不挽留,起身道:“明日一早我会着急将士操练,陛下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走出帐外,却见天空中纷纷扬扬的下起大雪,燕元宗在随身武士的陪同下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我正想去自己的营帐,却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平王殿下!”

转身看去,却是偏将李卫。

他来到我的面前到:“白将军让你晚间去他的营帐,他有话问你。”

我点了点头,向他问明了白晷大帐的位置,先回到自己的营帐去了思绮托我带给他的裘皮坎肩这才过去。

雪下得很大,转眼间已经将整个地面完全遮盖,踩在雪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北风呼啸,漫天的雪花翻腾废物,吹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来到白晷的大帐,守卫的士兵盘查过我的身份,才让我入内。

白晷早已卸去铠甲,坐在一张成就的羊毛地毯上看着兵书。

看到我近来,他放下兵书,指了指地毯道:“上来坐。”

他还是头一次对我如此和蔼,我有些受宠若惊的除去长靴,走上地毯盘腿而坐。我将那裘皮坎肩递了过去道:“这时思绮小姐托我给您带来的坎肩。”

白晷虎目之中顿时流露出慈和之色,他接过坎肩,轻轻抚摸感叹到:“这孩子……”他忽然留意到我也穿着一件和他相同的坎肩,目光微微一凛,以他的智慧定然可以猜出其中的微妙。

好在他并没有追问,将坎肩放在膝盖之上,问道:“听说你在送公主前往淞江城的路上遇到多次伏击,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道:“那些人全都是军犯。”

白晷眉头皱起:“军犯?”

我点了点头:“他们对公主的行进路线极为清除,而且我怀疑……”

白晷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我吸引。

“我怀疑燕启月就是通风报讯的那个内奸。”

“可有证据?”

我低声道:“胤空也只是猜测,从离开秦都开始,燕启月一直别有用心的拖延我们的行程,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

白晷点了点头道:“你怀疑谁在主使这一切?”

“在没有确切证据以前,胤空不好乱说。”

白晷呵呵笑了一声,又道:“当初你有没有怀疑过是我派人去阻杀你们?”

我摇了摇头道:“胤空从没有怀疑过白将军。”

白晷饶有兴趣道:“为什么?”

第四十章【阅兵】

“白将军一心为国,杀掉公主只会破坏高丽和大秦之间的联盟,真正得到利益的是东胡,白将军决不可能做出这种对不起秦国百姓的事情。”我这句话说得慷慨激昂,同时婉转的拍了拍白晷的马屁。

白晷淡然笑道:“多谢平王对白某的信任,既然我洗脱了嫌疑,那么做这件事的又会是谁?按照平王的推断,此人一定希望籍此破坏高丽和大秦的关系,从而让大秦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后援,说不定他就是东胡的内奸。”

我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晷站起身来:“大秦之所以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并非因为外来侵略,完全是内患使然。”

我内心一震,白晷显然看到了问题的实质。

白晷意味深长的望向我道:“白某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何不早日离开秦国,甘愿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对胤空来说,秦国和大康并没有什么分别。”

白晷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安逸有时比战争更为可怕,我也是刚刚明白这个道理……”

白晷的这句话始终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经从一连串的事件中看出了什么。

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笼罩在我的心头,晶后、燕兴启、沈驰甚至包括燕元宗,他们每个人都和我以往的认知所不同,这场战争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隐藏在战争背后的阴谋。我无法确定自己应该站在何方立场。

晶后显然想利用这次的战争削弱白晷的权力,而燕兴启则利用晶后和白晷之间的争斗,谋取自身的发展和利益,如果一切如白晷所分析的那样,燕兴启极有可能和东胡之间早有默契,破坏高丽和大秦的联盟只是他实施计划的第一步。无论燕兴启最重的目的何在,目前在对付白晷方面,他和晶后仍然站在同一立场。

正是利用晶后急于对付白晷的心理,他才得以把握到发展的机会。

虽然我在中途破坏了他试图杀害燕琳的阴谋,可是最后仍然制造出燕琳死亡的假象。破坏了高丽和秦国之间的这场联姻,从这个角度上我无疑成为燕兴启实施计划的一个帮凶,也在无意中将自己的命运推到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眼前的局势下,白晷不会轻易放任燕元宗离开,而我将身不由己的陪同燕元宗留在前线。如果东胡攻破秦军的防线,我和燕元宗都将面临凶险。

燕元宗无疑要比晶后更加可怕,晶后想夺取的仅仅是白晷一人的生命,而燕元宗除了白晷以外想要的还有大秦的天下。

焦镇期悄然来到我的营帐之中,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矮几上,诱人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之中,我向托盘看去,盘内盛放着一只烤好的大雁,我笑道:“你终究还是将它烤来吃了。”

焦镇期拿起酒壶在酒杯中倒满,我来到矮几旁坐下:“这么晚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喝酒?”

焦镇期笑道:“我看到公子自从见过白晷之后,就变得郁郁寡欢,所以来陪你喝酒解愁。”

我捻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暖融融的热流迅速流入了我的胸腹,我酣畅的发出一声清叹。焦镇期掰下一只雁腿递给我,我咬了一口,边嚼边说道:“今日在晚宴之上根本未能吃饱,我早就饿了。”

“白晷找公子所为何事?他该不是又为难你吧?”

我叹了口气,和焦镇期对饮了一杯:“白晷只是询问我们路途中所遇歹徒的事情,他也十分关心幕后的主使。”

焦镇期道:“幕后主使人是燕兴启无疑,公子何不告诉与他?”

“他应该可以想到。不过东胡军队即将临境,白晷应该没有精力去对付燕兴启。”

焦镇期道:“公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担心?明日燕元宗阅兵之后,我们就尽快离开前线返回秦都,应该不会受到战火的波及。”

我反问道:“你以为白晷会让我们顺顺利利地离开吗?”

焦镇期默然不语。

我低声道:“无论我情不情愿,这次我和燕元宗的命运必然和白晷联系在一起,白晷若是战败,恐怕我们的下场会一样悲惨……”

焦镇期忍不住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燕元宗是晶后的亲身儿子,她又怎么忍心让他身陷险境?”

“燕元宗只不过是一个诱饵,如果没有他,白晷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前线抗敌?”

“晶后难道不怕白晷以燕元宗为质,要挟她吗?”

我皱了皱眉头,焦镇期所说的事情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晶后对燕元宗的疼爱,他没理由以燕元宗的性命作为赌注,难道对她来说,政权比亲生儿子的性命更加重要?这决不是我所了解的晶后,况且如果燕元宗出了事情,晶后也就失去了控制大秦政权的借口,群臣不会容许一个女人独揽朝纲,她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是沈驰,他和燕元宗之间究竟有无默契?他对晶后的帮助究竟有无其它的目的?我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焦镇期道:“看来我们只有期望白晷大获全胜,才能早日重返秦都。”

翌日清晨,我被嘹亮的号角声惊醒,帐内气温很低,原来室内的火盆不知何时熄灭了。想起今日还要陪燕元宗一起巡视大军,我慌忙穿好衣服,草草梳洗了一下,走出营帐。

大雪仍然未停,满山遍野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空气异常寒冷,呼吸之间口鼻喷出白雾,风力奇大,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焦镇期过来找我,大声道:“公子好早!”

我呵呵笑道:“火盆灭了,营帐冷得像冰窖一样,再睡下去恐怕要给冻僵了。”

这是李卫带着两名士兵向我们走了过来,三人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一层积雪,远远望去就像三个雪人。李卫大声道:“平王殿下!陛下和白大将军已经前往牧场,特地让卑职来接你!”

燕元宗居然起得比我还早,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和焦镇期跟随在李卫的身后向校场走去。

雪积了很厚,一脚踩下去没到膝弯。每走一步都格外费力,雪花随着风迎面扑来,打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很难想像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士兵将如何操练。

东行五百余步终于抵达练兵的校场,这是一片广袤的荒原,上面的积雪事先已经清理过,两万名精锐士兵整整齐齐的站在点将台下。

我跟着李卫来到点将台上,燕元宗身穿裘皮大氅,怀揣着一只手炉,正缩在座椅上瑟瑟发抖。白晷一身青铜盔甲,威风凛凛的坐在燕元宗的身边,右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虎符,却有斜睨天下之威。

我在燕元宗身边坐下,燕元宗向我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却没有开口说话,多半是因为感受到周围肃穆的环境压抑所致。

白晷向李卫道:“监军还未到吗?”他口中的监军乃是大秦御史方文山。此人向来深得晶后宠幸,也是燕元宗即位的坚决拥护者之一。

李卫恭敬道:“卑职已经让人去请方大人,应该就快到了。”

白晷点了点头,浓眉拧起,深邃的目光变得阴冷无比。

过了许久,才见到方文山胖胖的身躯从辕门处挪了进来,他的两名手下跟在身后,边走边歉然说道:“恕罪恕罪,方某起晚了……”他遇到白晷充满杀机的目光,不由得呆了一呆,随即又笑呵呵走到台上。

白晷冷冷道:“方大人足足晚了半个时辰。”

方文山笑道:“方某昨晚多饮了几杯,今日又天寒地冻,所以才……”白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方大人难道将这军纪当成儿戏吗?”

燕元宗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方文山嘿嘿干笑了一声道:“方某知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白晷一双阴冷的眸子仍旧死死盯住了他,方文山在他的逼视下额头竟然滲出了冷汗,求助似的望向燕元宗。

燕元宗咳嗽了一声道:“白将军,我想方大人也是无心,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白晷冷笑道:“陛下此言差矣,三军之行军纪当先,若是人人都随意违反军纪,白某还谈何统帅三军,又谈何击退东胡?方大人身为监军,居然带头违反军纪,白某不罚不足以服众。”

他转身向李卫道:“按照军纪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卫大声道:“当斩!”

方文山被吓得脸色惨白,颤声道:“陛下……”

燕元宗双眉微皱,他

也看出白晷分明是小题大做,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白将军!方大人乃是太后委任的监军,还请白将军看在朕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白晷淡然笑道:“既然陛下开口,臣焉敢不从。”他盯住方文山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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