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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满月大宴席,五花三层红烧肉油光锃亮的摆在大碗里,半臂长的大鲤鱼更是成条上,两个硬菜让腰板溜直的卫二柱、赵大月脸上挂着喜气。
“二柱,孙子哪?孙子给老子抱出来看看。”
粗狂的大嗓门,好像一堵墙似的卫元铁老铁子惹来卫二柱的哈哈大笑声,扭头看向满脸傻笑的卫满良,“大满,去,给九儿抱出来给你大爷看看。”
哎了一声的卫满良乐呵呵的快步进屋,看到坐在炕上满脸笑意的秀英,笑眯眼的卫满良弯腰打量了一下,少了蜡黄,一个月的小满月养的脸都见红的辛秀英气色好了许多。
“英儿,饿不饿?”
傻爸爸憨傻的卫满良让辛秀英哭笑不得,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整理了一下卫满良身上的的确良褂子,“开席前才吃的你忘了,赶紧把九儿给大爷抱出去看看,这些年没少麻烦人家。”
隐忍在心底的感激卫满良咧着大嘴笑了一下,“那有啥,那是咱亲大爷,大爷家啥都缺就是不缺肉,没事。你别起来啊,咱娘可是说了让你坐满四十天,好好养养。”
无奈的笑了一下的辛秀英也不是不知道好歹,老娘心疼丈夫贴心,有了新生命,辛秀英这辈子没啥不知足的,以前觉得活着就是遭罪,可自从有了儿子,辛秀英觉得这日子顿时有了奔头,活着,好好活着,不给孩子拖后腿深深的植在了辛秀英心底,现在虽然不是啥农忙期,可这时候正是上山的时候,冬天里的各种干菜全靠大山的馈赠,看着每天脚打后脑勺的老太太,辛秀英心里也是急,好在算算时间,也没几天,辛秀英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大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的儿子和腰板挺直的卫满良,重新躺在炕上的辛秀英脸上有着不自知的笑意。
一个月的时间里,小身板子蹭蹭见长的卫九乍一抱出就惹来阵阵惊讶,又白又胖的小卫九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家里人谁也没给看的赵大月得意的目光微微扫了一圈,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个说她老卫家抱金蛋的闲话。
不是她赵大月夸,谁家孩子有她家小九漂亮,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张开的卫九完全继承了辛秀英和卫满良的优点,白皙的小脸上挂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刚刚满月的孩子,已经咕噜咕噜直转的大眼睛透着灵动,最让赵大月得意的是,这孩子晚上就一遍奶,一觉到天亮,这说明啥?说明孩子聪明还疼人。
前前后后扔了八个的赵大月不是不知道村里人高高低低的议论,说小心也罢说她疑神疑鬼也罢,反正,一个月的时间里,赵大月愣是没让任何人看到孩子一个小手指。
短暂的寂静后,哈哈哈的大笑声打破了瞬间的寂静,蒲扇大的巴掌拍了两下,“大满,把小九抱来。”
满是欣喜的双眼内其实有着淡淡的迟疑,不是老铁子害怕抱一个小家伙,主要是当了一辈子猎人的老铁子身上有着无形的煞气,村里村外的孩子就没有不害怕老铁子的。
老铁子还真怕这大喜的日子让老兄弟扫脸,老铁子的心思除了卫二柱没人知道,悄悄的拍了下老铁子,脸上挂着笑的卫二柱相信自家的小九。
那大雷响不响?孩子出生哪宿,村里多少孩子吓的嚎了一宿,他家小九没有,那是好吃好睡到天亮,隐下得意的卫二柱转头看向抱着卫九的卫满良安抚的笑了笑。
其实吧,卫满良还不觉得老铁子有啥吓人的,村里那些看到老铁子就哭嚎的娃子们在卫满良看来就是胆子小,压根没多想的卫满良抱着卫九大步走到老铁子身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的目光齐齐落在卫满良身上。
很快,小小的还带着奶香的小身体放在了老铁子的手臂里,寂静的等待中,就在众人意外卫九会嚎哭时,嘎嘎嘎嘎的笑声响起,啪嗒一声脆响,小巴掌落在老铁子那张带着横穿整张面孔的大疤上。
呼吸一滞,轰然大笑声响起,仰着头大笑的老铁子咽回了眼角骤然升起的一丝温热,一辈子孤老头子的老铁子心底流过一丝温暖,“好、好、好孩子。”
满是胡茬子的脸颊说完贴在了卫九的小脸蛋上,嘎嘎嘎的笑声响亮的好像能够直击心底,得意的露出笑容的卫二柱微微扬起的小巴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不管平日里有着怎样的闲话,可一个屯子里住着,亲戚带着亲戚,还真没人希望老卫家十几年来唯一的一次满月宴被搅合黄了。
“二柱媳妇,你家这小子行,是个好娃子。”
笑的满脸褶子的五姨婆瘪着满口没牙的嘴露出的笑容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七嘴八舌的夸赞好像不要钱似的顿时堆满了赵大月的耳里。
挂满笑容的脸,赵大月爽朗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抱着卫九说啥也不撒手的老铁子粗壮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护着卫九,任由卫九的小巴掌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脸上。
笑声喊声中,没有人看到卫九眼中那副浓浓的眷恋和怀念,要说卫九短暂的一生中,除了爹娘爷奶谁最疼卫九,只有这个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老爷子。
说心里话,身强力壮的老铁子早早离世跟卫九也有一定的关系,寒冬腊月里被推进冰窟窿的卫九虽然命抢回来了,可也伤了元气,得知消息的老铁子不顾满天的飞雪,只身进山,一走就是一个月,当拖着残肢爬回老树岭并把野参交给卫满良后,老铁子摸了摸小脸蜡黄的卫九就咽气了,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疼的卫九不知道为什么跟爷爷一样疼爱他的老铁子会变成一个小小的坟包,也不知道为什么印象中一直老实头的大伯会举着镰刀追砍着大伯娘。
不过,这次,眼底闪过一丝淡漠的卫九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的卫满强和满脸不忿的田秀芝。
“你看看,我说啥了,你爹娘就是偏心眼偏到咯吱窝了,咱大宝才是长子长孙,那时候,你娘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往外掏,现在可到好,又是肉又是鱼的,一个小死崽子担这么大福气也不怕吃死。”
耳边传来的絮叨让卫满强狠狠皱了下眉头,压下心底的烦躁悄悄瞪了下眼睛,“闭嘴吧,那时候啥时候,现在是啥时候,你娘好?你娘好,同时生孩子,鸡屁股你都没捞着一个。”
卫满强的低喝噎的田秀芝满脸涨红,即恨娘家不给长脸,又恨卫满强护着婆家,其实田秀芝心里清楚,卫满强之所以跟着离开,根本不是因为听她的,而是为了这个穷婆家。
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田地过田地,老树岭这地方就是个靠山的屯子,田地不多,可山林极大,可山大也意味着路不好,想要从山里出去,哪怕去最近的县城,也要走上大半天,从小身子就比别人弱的卫满强是种地也不行,上山也不中。
要不是脑瓜子好使,会念书,还不定啥样,不过作为整个十里八乡唯一的高中生,卫满强也是很吃香的,当初一眼相中卫满强的田秀芝家就是大山外田家湾的,嫁进老树岭仅仅不到五年,吃不了这份苦又受不了婆婆白眼的田秀芝哭着闹着说啥也要出去。
而守着大山勉强能够温饱的卫满强也确实承受不了单靠种地进山养家的生活,更何况,因为自家大小子让弟弟生生断了胎的卫满强也实在无法面对弟弟弟妹和爹娘的凄苦,咬着牙,跟着田秀芝离开了老树岭,卫满强到底聪明,回到田家湾不到一年就混进了田家湾小学成为了一名民办教师。
十几年的时间里,用尽心思的卫满强现在也算立主了脚,不光在田家湾说的上话,就是在整个县城也能排上号,这次过来,一是为了跟生了十几年的弟弟说声迟到的抱歉,二是回来看看爹娘。
要说卫满强有小心思是不假,可卫满强的本质并不坏,坏就坏在卫满强娶了个搅家精,田秀芝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灯,那时候之所以离开,也有田秀芝实在闹的太厉害的关系。
原本,想着跟爹娘缓和下关系的卫满强万万没有想到时隔十几年第一次踏进家门会因为这死老娘们的破嘴被老头子打出去,又急又气的卫满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暴揍了田秀芝一顿,随即扯着田秀芝去了丈母娘家。
终于硬气的卫满强就问了老丈人三句话,十年的时间里是不是他卫满强在养活老两口?小舅子是不是他掏钱给娶的媳妇?家里的大瓦房是不是他掏钱给盖的?
三句话,把本来怒火冲天的老丈人噎的直瞪眼睛,转身离开的卫满强悄悄的回到了老树岭,蹲在自家墙根坐了一宿的卫满强天不亮又悄悄的走了。
卫满强心底有愧,不敢见爹娘也不敢见弟弟弟妹,这一次要不是弟弟生了儿子,卫满强以为在没有机会回到老树岭。
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的卫满强压下心底的怒火,“田秀芝,我最后说一遍,你在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就别怪我卫满强不客气。”
冷静的卫满强让田秀芝浑身打了个冷战,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挺直腰身的卫满强,一呼一吸间,呼的一下缓过劲的田秀芝刚想大喊就被卫满强落在身上冰冷的目光定住了,“你可以试试,你要是搅了我侄子的满月宴,我就让你们老田家滚出田家湾。”
脸色顿时煞白的田秀芝这下真的感觉到了恐惧,卫满强好像毒蛇一样的目光让田秀芝后脊梁丝丝发凉,动着双唇愣是一句话冒不出来。
静静的看了半响,重新收回目光的卫满强那双冷静的双眼在落在卫九身上时,慢慢变的温暖,满是温情的双眼对目光极其敏感的卫九暗暗皱了下眉头,卫九不会错认身上那道带着温暖的目光。
隐晦的顺着目光的来源看去,卫九诧异的发现竟然是那个从来没有了解过的大伯,从卫九有印象起,卫满强出现在的次数很少,少的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卫九对卫满强唯一的印象就是嚎啕大哭和举起的菜刀。
微微晃了下头,迟疑了一下的卫九冲着卫满强的方向笑了一下,随即,再次把玩着老铁子大手的卫九没有看到瞬间低头的卫满强涨红的眼角。
清澈的双眼,纯真的笑容,卫满强悄悄的吐气悄悄的吸气,就怕不小心滑落的眼泪让人看着笑话。
上午十点多开始的宴席持续到下午两点多,而早就被送回辛秀英身边的卫九扛不住身娇体弱的疲惫更是早早睡去。
借来的碗筷桌椅被送回各家,或是一碗肉,或是半条鱼,宴席剩下的剩菜被分了分,忙活到下午四点,红光满面的赵大月这才找到空闲时间。
第6章()
“唉呀妈呀,老头子老头子。”
屁股还没坐热的赵大月惊呼的从炕上掉了下去,踉跄的勉强扶住炕梢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赵大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红布包。
码的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足有手掌厚,崭新的大团结把赵大月惊的心都要蹦出来,这十里八乡的,赵大月就没见过谁家随份子给这么多的。
乱糟糟的脑子跟浆糊似的赵大月感觉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心慌,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要说老卫家日子过的也不差,四口人也没个孩子,守着大山,只要下的起力气就没有过不下去的。
可这么多钱,赵大月还是第一次见,心慌意乱的赵大月用力推了推炕上喝多的卫二柱,两杯山丁子下肚整躺在炕上缓劲的卫二柱暗暗叹了一口气。
从炕上坐起,看到赵大月手中的红布包,心底丝丝拉拉涨疼的卫二柱揉了揉额头,“老婆子,你看看那布包。”
沙哑着嗓音的卫二柱让赵大月一愣,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红布包,越看越觉得眼熟的赵大月半响呼的白了脸。
“大强?咱大强给的?”
颤抖着嗓音的赵大月压低的嗓音紧紧盯住卫二柱,沉默了半响点点头又摇摇头的卫二柱定定的看着红布包,“是不是我老头子是不知道,不过布包是大强的。”
低沉的嗓音让赵大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管偏疼谁,可作为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心里堵的慌的赵大月在地上转了两圈,把红布包往裤腰上一塞,大步离开了房间。
重新躺在炕上的卫二柱缓缓闭上双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卫二柱后悔,后悔不应该给大小子说老田家姑娘,谁能想到,老田家姑娘竟然是个泼辣货。
出了房间直奔老房子的赵大月一路小跑的赶到老房子,推开院门,悄悄的走进低矮而视线模糊的房间,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啪嗒一下,拽下灯绳的赵大月看到了蜷缩着身子躺在炕上的卫满强。
不管曾经有着怎样的恨,但这一刻,赵大月心疼,真心疼,尤其是昏暗的灯光下,卫满强鬓角的白发更是让赵大月心跟刀绞似的疼的厉害。
抽了抽鼻子,大步走到炕边,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下落在卫满强的屁股上,“大强,大强,起来,跟娘回家。”
重重的巴掌惊醒了迷糊的卫满强,呼的一下起身的卫满强扭头的瞬间愣住了,懦懦的动了动双唇,“娘。”
绷着脸掏出裤腰上的红包,“这钱哪来的?你是不是犯错误了?大强啊,娘不怕苦也不苦,可娘不能昧着良心拿着你卖命的钱,是,这些年娘偏疼大满,可娘能不疼吗?大强啊,你说你要是因为这点纸片子把命搭进去,不是要娘的命吗。。。。。”
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的赵大月是真怕啊,儿子就算吃公家饭一个月能赚多少?这一包,哪怕赵大月没数,可一个管家的女人,搭手赵大月心里就有个大约摸。
这小一千,在这个年月是啥?闹不好,要掉脑袋的,越想越怕的赵大月想到这里,手都哆嗦了,没想到把老娘吓到的卫满强也慌了,一把抓住赵大月的手,“娘,你别慌别慌,这不是昧良心的钱,是我给人家领导写稿子和剩下的烟钱,我攒了四年攒下的。”
要说这钱还真不是啥脏钱,作为十里八乡唯一的高中生,卫满强确实有才,县里镇上领导的稿子都是卫满强给出的,一次算帮忙,两次算人情,三次四次,无数次下来,卫满强不在乎可领导不能不往心里去,再说卫满强哪稿子写的确实好,尤其是县长,每次去市里开会,作报告之类的,全是卫满强给处理的,要不是卫满强自己不想走进官场,卫满强不会蹲在田家湾小学做个小小的主任。
这一次次的下来,多了三十五十,少了十块二十的,几年下来,卫满强就偷着攒下这笔钱,而这钱,卫满强也是打算给爹娘盖房子的。
不过这次回来,看到爹娘已经盖好的三间房,要说好,肯定是不如山外的,可在老树岭那也是数的上的,可不管爹娘这房子咋盖起来的,钱拿来了,卫满强就不打算拿回去。
细细的把钱的来路说清楚的卫满强也让赵大月松了一口气,缓过劲的赵大月抹了把脸上的潮湿,伸出大巴掌啪啪啪的打了卫满强几巴掌,“你个死大小,你多大岁数了,还干这事,你说你把这大笔钱就混子礼份子里,就不怕让人摸去?老了老了,咋还不让人省心了哪。”
久违的大巴掌差点没把卫满强的眼泪打下来,红着眼眶呵呵两声的卫满强好像小时候一样靠在赵大月的肩膀,“娘,我想家了,做梦都想咱老树岭,可不敢啊,我有愧,娘,你把钱收起来,咱家盖房子拉饥荒了吧,你儿子能直起腰了,以后不靠任何人也有本事孝顺你和我爹。。。。。”
十几年的酸楚,让卫满强红了眼眶,可卫满强知道话不说不透,有些话必须要说,静静的听着大儿子的解释,心里那点怨渐渐消失的赵大月知道,大强,还是自己那个大小。
抽了抽鼻子,低头看看红布包的赵大月把红布包塞到裤腰带,拉起卫满强,“走,跟娘回家。”
迟疑了一下的卫满强随即下地穿上鞋跟着赵大月回到了新房子,这一夜,久别的一家人一会哭一会笑,尤其是卫满强、卫满良哥俩,所有的话说的透透的,就连一个布帘子相隔的辛秀英都替大伯哥心酸。
虽然离家,可跟着田秀芝去田家湾的卫满强在外人看来就是上门女婿,这老田家要是没儿子还好说,可人家老田家那是俩儿子,说句不好听的,乍去田家湾的卫满强就是人家老田家的长工,还是不花钱的长工,谁能能说两句,有的时候遇上家里谁心不顺的时候,就跟损狗似的。
要不是卫满强自己有本事又会做人,还不定啥样,好在,十几年的打拼,卫满强终于站住了脚,低头看看躺在身边小脸圆润的儿子,长出一口气的辛秀英不恨也不怨了。
辛秀英始终记得一句话,人得知足,有了儿子,有了根,不管曾经有着怎样的苦,这一刻的甜已经弥补了。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辛秀英让卫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带着老铁子给套在手腕上的小银镯子哗啦哗啦直响。
这一待就是七天,要不是山外捎信,卫满强还舍不得离开,临走时,叮嘱了又叮嘱的卫满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老树岭,这一次,特意雇了村东老瓜子大马车的卫二柱、赵大月把卫满强送到了村口。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内,老两口才相携回到家中,有了大孙子,大儿子也重新回到身边,觉得天都亮的老两口脸上的褶子好像都舒展开了似的。
更别提,本就有了儿子的卫满良和辛秀英,满打满的坐满四十天月子的辛秀英出月子的第一天,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站在院子里活动开身体,第二天天一亮,把胖儿子往赵大月怀里一塞,背着大背篓的辛秀英跟着卫满良快步离了家。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一碗面条,一个荷包蛋,小卫九满一岁了,这在山里也意味着孩子站住了,崭新的户口本上也有了卫九的名字。
稀罕巴拉的摸着本本上的名字,合不拢嘴的赵大月还随手给村长林涛塞了几个鸡蛋,“他六叔,回了啊。”
边说边小跑着往家赶的赵大月把林涛闹的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磕了一个红皮,扒开吃了。
一整天的时间里,因为上了本本,全家人都憋不住的想笑,而已经能够自己晃悠着走两步的卫九则稳稳坐在炕上享受着来自亲人的疼宠。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逝,当夜幕降临,习惯天黑就上炕的一家人沉沉睡去,一轻一重夹杂着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