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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上被插了了枝枪和两把剑之后,沙姆仍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身上的甲胄发出了沉重的响声,整个人随即倒在石板上。
“真是可惜啊!”
银假面的喃喃低语回荡在夜风中,应该是没有人听得到的,然而,卡兰却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有同感吧!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老战友,表情微微地变了,跪了下来探探沙姆的脉搏。
“在这种情形下,他竟然还活着。”
鲁西达尼亚军从卡兰打开的城门中一拥而入。他们用马蹄践踏着发出惨叫声想要逃命的叶克巴达那市民,在越过市民的那一瞬间狠狠地重击他们的头,把长枪从背部一穿而过。就连女人和小孩子也逃不过如此悲惨的命运。
对鲁西达尼亚的士兵而言,每杀一个异教徒,就越靠近天国一步。
万骑长加尔夏斯夫仍然努力地想阻止这股奔窜的人马。他一边叱喝着畏缩的部下,一边挥着剑,把马挡在入侵者面前。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鲁西达尼亚兵所刺出的长枪贯穿了加尔夏斯夫坐骑的前肢根部,马儿发出了高声的惨叫,把骑手从鞍上甩了下来,自己也倒了下来。
被摔落到地面上的加尔夏斯夫勉勉强强地撑起上半身时,鲁西达尼亚兵的剑从上、左、右、前、后五个方向一起刺了过来。万骑长加尔夏斯夫随即化成了血块。
黎明的微风带着血腥气吹过叶克巴达那的市街。
被血腥和烈酒薰醉了的鲁西达尼亚军一手拖着女人的身体,践踏着市民的尸体四处横行。
银假面从王宫的一角俯视着被血和丑行玷污了的街道。
“你们就尽情地享受今天的胜利吧!鲁西达尼亚蛮人!”
银假面丝毫不加掩饰地侮蔑应该是自己的同袍的鲁西达尼亚军,低声谩骂着:“你们越是沉醉于愚劣和流血的狂宴,帕尔斯的人民越是渴求救世主的出现,渴求赶走你们这些畜牲。到时候,你们就要为今天的罪孽付出双倍的代价。”
又是一群鲁西达尼亚军跑过他的脚下。
这些人是为了去掠夺大神殿的。不怕帕尔斯王权的他们也无惧于帕尔斯的神权了,而且他们又有着在神明的名义之下捣毁偶像崇拜根据地的大义名份。
在一番强力突破下,他们破坏了大神殿的门,侵入神殿内部。
在帕尔斯神话中出现的诸神塑像就排列在他们左右方。
戴着皇冠,穿着海狸皮衣的水之女神亚娜希达,她同时也是生产女神。
有着黄金鬃毛的白马是雨神迪休特略的化身。
手上拿着巨大乌鸦羽毛的是胜利之神乌尔斯拉克纳。
象征美和幸运同时也是处女守护神的亚希。
据说有千耳和万目,上知天上界下知人间界所有事务的,是象征契约和信义之神的密斯拉。也有人当它当成战神来崇拜。
鲁西达尼亚兵们发出震天响声,一拥而上,合力把这些神像由台座上拉下来。像的制造材质不尽相同,有的是用大理石制成的,也有的是在铜上贴上金箔而成的。
大理石制成的像倒在地上随即粉碎了。铜像则被蜂拥而上的士兵用剑尖或手撕起了金箔。“异教的神!”“邪恶的魔神!”士兵们一边喊着信仰上的口号,一边把剥下来的金箔揣入自己怀中,然后在神像上吐口水。
“猪就是猪,老是做出像猪一样的行为。”
一阵冷冷的嘲笑声使得他们停止了手边的动作。一个年轻的帕尔斯人就站在倒塌的神像当中。
“这些残忍地破坏如此美丽的女神像,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有爱惜美丽事物的涵养吗?这样一来不就证明自己是蛮族了吗?”
鲁西达尼亚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当中有人听得懂大陆公路的公用语帕尔斯语,不禁破口大骂。
“你胡扯些什么?崇拜偶像的魔道之徒!当世界终结,唯一真神依亚尔达波特降临的时候,你们这些异教徒们就要被打落到永不翻身的地狱去了,到时候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谁想要到那个到处都是你们这种巨大的鲁西达尼亚猪的天国去?”
年轻人奇夫一边放出毒箭般的冷言冷语,一边摆出了随时都可以拔剑的态势。鲁西达尼亚兵们开始在他四周布起了相当他们人数那么多的剑阵。
“美丽的幸运女神亚希,守护着泉水、滋润大地的女神啊!”
奇夫像是对着美女诵唱着一篇诗文似地抬头望着天。
“你的信徒中具有最端丽容姿的美男子就要被这些低贱的鲁西达尼亚猪杀害了。如果你有心就请保护我吧!”
听得懂帕尔斯语的人不禁勃然大怒,而听不懂的人也觉得异常不快。一个像是队长的士兵挥起了他那刃面极宽的剑攻击过来。
奇夫的剑画着连月光都不禁要感到羞惭的银色弧线,把跃过来的鲁西达尼亚兵队长手上的剑高高地挑到半空去了。不到三两下就败下阵来的队长还没有从惊愕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奇夫早就欺身到他身边去了。
用左手扭住队长右手腕的奇夫把右手上的长剑水平伸出,一边威吓着鲁西达尼亚兵一边开始一阶一阶地走下楼梯。
鲁西达尼亚士兵们交换着狼狈和不安的视线,畏缩地不敢向前。他们已经知道这个集优美容姿和轻佻言行于一身的年轻人是一个堪称勇猛的卓越剑士。
或许干脆让队长被他杀了还比较不会有那么严重的挫败感。
“不要动哟!你们这些该遭天谴的蛮族!”
奇夫像是唱着歌似地恐吓着鲁西达尼亚兵。
“如果你们再往前一步,你们队长的身高就只需量到肩膀了。听得懂人话的家伙就把这些话翻译给其他的猪听!”
“美丽的女神亚希啊!我已经为你洗刷了一点点的悔恨之情了。现在,我要让这些猪做一些赎罪的工作。请您愉快接受他们奉献从帕尔斯的良民和王宫中掠夺来的东西吧!”
五分钟之后,奇夫让队长背着包着掠夺品的斗蓬,进入地下水道。鲁西达尼亚士兵们在厚重的门外喧闹着,然而奇夫却不理不睬。
奇夫在适当的场所用剑柄击昏的队长,让他靠在墙壁上,然后自己背起了刚刚的那一大包掠夺品,来到城外的森林当中时便从地底下爬上来。
在王城的反方向处又有烟雾冒起来。
大概又是鲁西达尼亚军在哪个地方焚烧村落,进行掠夺和虐杀吧?到明天早上,一定又有数百个被枪尖刺穿的“异教徒”的首级被挂在城壁下了。
“真是悲惨的结局啊!”
背上背着一大包财产,奇夫一边思索着该到哪里去弄一匹马来,一边往前走着。
“于是,英雄凯。霍斯洛坐上了黄金宝座,列王跪在大地上,宣誓效忠,帕尔斯国于焉统一。”
奇夫低声地吟唱着建国传说的一章。他的两眼中收起了近乎轻薄、充满阴柔之气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反射着星光的长剑一般坚毅而敏锐的光芒。
帕尔斯的灭亡已是无可避免的事实了。
这个国家是在其他国家的灰烬中堆积而成的,从灰烬中产生的东西也只有归于灰烬了。然而,也不能因为这些就任凭鲁西达尼亚的蛮人们肆无忌惮地策马狂奔于帕尔斯的大地上,任他们四处掠夺和虐杀。至于他本身利用这场混乱所获得一点点利益那又另当别论了。
在天还没完全亮之前,奇夫把王都抛到脑后,在最后的一片夜色当中消失了踪影。
(六)
现在,王宫内俨然成了一群穿着甲胄的肉食兽的狩猎场了。
“找出王妃!抓住王妃!”
闯入王宫的鲁西达尼亚兵的怒号和脚步声在马赛克花纹的地砖上粗暴地来回冲撞着。
抓住王妃泰巴美奈一方面是鲁西达尼亚兵的任务,另一方面显了满足他们个人的私欲。
他们强暴四处逃窜的宫女,杀掉她们之后再夺下项链及戒指,一次行动就可以满足他们三种欲望。
不管对异教徒施以什么样的蛮行,依亚尔达波特神都会原谅他们,主教们都对教徒做这样的保证。
越是迫害异教徒,越是表示遵循神的旨意,越可以尽到做信徒的义务。他们没有理由犹豫的。更何况,最终还可以一逞自己的兽欲。
于是,王宫中充满了胜利者的狂笑和战败者的惨叫声。在安德拉寇拉斯王出兵之前尚充满荣华和豪奢的大理石建筑物,化成了血腥和污辱的沼泽。
银假面在王宫内漫步着,但是,他的目的和鲁西达尼亚兵不同。皮革制的长靴沾满了鲜血、脚下踏着被砍断的人体,他仍然没有丝毫的激动。
没有人听得到藏在他面具下的喃喃低语。
“那个女人不可能会预料到叶克巴达那陷落得如此之快。她一定是计划利用顶替者引开鲁西达尼亚军的眼目,等到警戒松懈下来的时候再逃出去。如果是这样,一定有秘室及其他的通路。”
银假面停下了脚步。一块被切成一半的厚重布帘像毛毛虫一样地蠕动着。
银假面确定了四周没有一意抢功的鲁西达尼亚兵之后,跨着大步走上前去,一手掀起布帘,一个人影立刻映入眼帘。
是一个穿着大神官服装的男人。身上那件金黄和紫色搭配而成的华丽法衣,不仅没有衬托出这个肥胖男人的圣性,反而更强调了他的庸俗。
“我会改教!我会改教!”
在银假面还没有开口之前,大神官早就趴在地上求饶了。
“我也会让我的弟子们改教。不,我会让全国的神官们都对依亚尔达波特神宣誓效忠。请您救救我,饶了我一命。”
当银假面以无视于猪叫声的不屑态度正要走开时,大神官以混杂着卑屈和狡猾的声音大场说道:“事实上,我知道泰巴美奈王妃藏身之处。”
大神官畏缩地看着银假面投过来的威猛视线,恬不知耻地说道:“我告诉您这个秘,请您帮我改教并饶我一命。”
“我知道了。说吧!”
于是,泰巴美奈王妃就被享有各种特权和恩宠的大神官出卖了。
当王妃连同几名宫女被人从酒窖底下的秘密房间拉出来时,她不失王妃本色,豪不畏缩地打正面看着银假面,男人也回瞪着她。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安德拉寇拉斯所执着的泰巴美奈王妃。”
这个声音就像是从一口深深的记忆古井中汲起沉淀已久的记忆之水一样。
泰巴美奈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她的脸颊却明显地泛着铁青。
“跟那个时候没什么改变嘛!以几个男人的生命和命运做粮食当然可以维持这样的美貌,人妖!”
辱骂声中所隐含着的深恶痛绝的憎恶感令在场的人都不禁毛骨耸然。
叶克巴达那的城头上有两面旗子飘扬着,那就是鲁西达尼亚的国旗和依亚尔达波特的神旗。两面旗都充满了当地的色彩,图样几乎一模一样。中央部分有一个由两条短横线和一条长直线组合而成的银色徽章,边缘也护着银色。国旗的底色是红的,而神旗则是黑的。红色代表地上的权势,黑色则象征着天上的荣光。
一边抬着看着旗帜,鲁西达尼亚的武将们交换着意见。
“听说那个银假面抓到了王妃泰巴美奈。”
“哦?他一个人就抓到了国王夫妻!好大的功绩啊!”
“那个男人真的打从心底对鲁西达尼亚尽忠吗?”
“哼!那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抓到帕尔斯国王的事情向帕尔斯的人民公开呢?”
综合着不信任和疑惑、憎恶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叫嚷了起来。
“如果知道自己的国王被抓了,帕尔斯的异教徒们一定会完全没了抵抗的意志。而这座城也就可以轻而易举攻下来了,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这么做?那条地下水道的事也一样,只知道自己轻轻松松钻进去找人,却让我们在上面费尽力气猛攻。”
“大概是要自己独占大功吧?虽然令人不敢苟同,不过,他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是这样吧?可是,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银假面听不到这些话,就算听到了,他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吧?银假面把抓到的泰巴美奈王妃带到鲁西达尼亚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的面前。场所是在被使用来谒见国王的大厅,大量的血迹和尸体才刚刚被清理完毕。
鲁西达尼亚王国伊诺肯迪斯七世看来既不像强大的征服者,也不像暴虐的侵略者。他的个子虽然很高,筋肉也够结实,但是,脸色欠佳,皮肤也缺乏生气。双眼散发着热力,然而,那股热力却似乎不是针对地上的事物而发的。
据说他是个模范依亚尔达波特教的信徒。他不喝酒、不吃肉、一天做三次礼拜,三十年如一日。十岁时罹患重病时他曾发过誓,在来掉异教徒大国,于敌人的首都建立依亚尔达波特教的神殿之前绝不结婚,一直保持独身直到今天已经四十岁了。
“把违背圣典教谕的一切淫乱书籍都烧掉,把异教徒消灭殆尽!”
这是他奉献出自己一生的理由。他在位已达十五年了,在这期间,他杀了三百万个异教徒,包括婴儿;烧毁了魔术和无神论、异国文化的书籍多达百万本。主张“神是不存在的”的学都都被割下了舌头,怠慢了寺院的礼拜工作而跑去幽会的男女被烧成赤红色、用巨大的铁串“把两人的身体合而为一”。
这种属于狂信家的国王如果遇到了异教徒的王妃一定会处以最残酷的刑责的。然而,他的家臣们都评估错误。
看到泰巴美奈王妃的鲁西达尼亚国王沉默了一阵子。巨大的冲击慢慢地扩散在他的整张脸上,接着,他全身起了微微的战栗。
几个家臣面面相觑。不吉利的影子顿时落在他们的心头上,他们一语不发地凝视着自己的国王和已经亡了国的敌国王妃。
第四章美女与野兽
(一)
当虐杀和掠夺的暴风告一段落,鲁西达尼亚军的主将们就必须着手进行永久征服大国帕尔斯的工作了。此时,一项通知送了进来,这个自他们离开鲁西达尼亚之后的巨大震撼让他们的心志产生了动摇。
他们的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要和帕尔斯的王妃泰巴美奈成亲。
“对了,帕尔斯王妃到底几岁啊?”
“唔,应该是三十几岁吧?和国王陛下的年龄倒是蛮相称的。”
“问题不在这里啊!他是一国的正式王妃,而且又是异教徒。根本不适合跟这样的女人结婚。”
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显得惊慌失惜的将军一起面谒国王,企图说服他放弃这个想法。
“泰巴美奈王妃是一个不吉利的女人,凡是跟她有关系的男人都遭到天谴。”
“就算她不是异教徒,也不是别人的妻子,以陛下所具备的荣光,要多少妃子还怕找不到吗?就让臣下们从鲁西达尼亚本国为国王精心挑选美女吧!”
国王呕气似地不说话。这原本就是一个太不合情理的希望。看到他的态度,一个将军不由得大声地逼问国王:“请陛下看看巴达夫夏公卡优马尔斯、他的宰相、帕尔斯王欧斯洛耶斯五世,还有安德拉寇拉斯三世。这些人都因为泰巴美奈的美貌而步上不幸的末路。难道陛下想成为那第五个男人吗?”
伊诺肯迪斯王像是受到冲击似地沉默着。迷信的恐惧和远远凌驾其上的执着似乎在钝重而脆弱的国王体内起了争执。过了好一会儿,国王说道:“可是,那些不幸的男人不都是没有受到依亚尔达波特神恩宠的人吗?或许这是神给她的试炼。或许她的命运就是要成为一个虔诚的依亚尔达波特教徒的妻子啊!”
事情就这样了。将军们已经无能为力。他们只好一边为国王的执着和诡辩无奈,一边先行告退,好等待下一次进谏的机会。
以码头王妃一事为导火线,对国王有着极度不满的武将们,对王弟吉斯卡尔公爵的期望似乎越来越高了。
吉斯卡尔是国王的弟弟,拥有公爵、骑士团长、将军、领主等多项职衔,身高和王兄差不多,但是,肌肉远比他哥哥年轻结实,眼神、动作也充满了活力。他和只着眼于神明和圣职者的王兄不同,对于地上和人间的万事万物,他有着更多的关心。他认为如果能够支配这些事物,把财富据为已有,人生才有意义。
原本在弟弟口中“神灵附体”的伊诺肯迪斯王并没有进行横越大陆向西远征的能力。当时吉斯卡尔曾问哥哥“补给怎么办?”
“神明会降下天界的慈悲给它的信徒。”
国王这样回答。结果,编制了四十万大军,建立补给计划,准备船团,确定战线,在实战中率领将军们获得胜利的是吉斯卡尔公爵。而王兄只是对神祈求着胜利,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指挥到。他甚至连马都没有骑,他所做的是便是利用马车和轿子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而已。
“事实上鲁西达尼亚的国王是我,实际上征服帕尔斯的也是我……”吉斯卡尔这样想着,这和来到他这边的抱怨的将军们的不满情绪不谋而合。
“我很了解你们的心情,很早以前我就这样想了。王兄太礼遇光有一张能言善道的嘴巴的圣职者,而忽视了你们这些有功绩的武将们。”
王弟吉斯卡尔的声音低沉但充满了热力。纵然他是为了达到自己的野心而煽动将军们的不满情绪,但是,他所说的话也是事实。尤其对那个藉着国王的名义而恣意妄为的大主教波坦,将军们更有着极度的不满。
“殿下,请您看看那个波坦。他号称是一个异教徒征伐者、击退异端者和魔道士狩猎者,然而,他只会拷问和虐杀那些没有抵抗能力的人。从来没有站到战场上去和敌人剑锋相对过。为什么这样的人却拥有比我们这些赌命作战的人更多的财富和权力?”
“不久之前的那件事也是一样。那个夏普尔虽然是异教徒,但却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勇者。如果当时他的两手可以自由行动的话,一定可以像捏死一只小鸡一样地杀掉波坦那个小人。波坦当时挥着鞭子大声叫嚣的梯子简直丢脸死人了,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猿猴一样。”
将军们的愤怒和不平不满的情绪对吉斯卡尔来说,是一项贵重的资源。虽然是唠唠叨叨一大堆,他却不能视若无睹。
当听说王兄对帕尔斯的王妃产生迷恋时,吉斯卡尔最先的反应是揶揄地冷笑。
“王兄竟然也会迷恋女人?看来人类毕竟是不能光靠对神的信仰来过活的。不过,为什么不找一个年纪比较轻的女人呢?”
被好奇心驱使偷偷前往窥视码头王妃的吉斯卡尔再也笑不出来了。姑且不说美貌了,泰巴美奈似乎有着一种蛊惑位在权力中心及周边的人的魔力。
而这一次就有人对暗自懊恼着的吉斯卡尔提出忠告了。那就是吉斯卡尔非正式的参谋、远征军的地形指导者,吉斯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