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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悍刀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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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立时又有四五个锦衣卫冲了上来,这正好遂了梁鸿的心意,他一声长啸,两腿一夹马肚,原地一跃,如同游龙入水,所到之处,剑锋所指,挡着披靡,立时又砍翻了三个锦衣卫,身上都已经被飞溅的血水染红了,这使得他的形象更加狂暴可怖,简直如同杀神一般,看得人人心惊!

与此同时,王守仁的箭矢也又射中了两三个人,锦衣卫的队伍,立时又单薄了许多,只剩下二十人左右了,而这剩下的人,却是压根就不敢跟梁鸿硬拼,都是一见到他冲过来,立时就扭头策马狂奔,仓皇之形,可怜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那个百户大人已经有点精神崩溃了,当下明知不敌,却还是率领四五个亲随,咬牙冲上来,想要利用人数的优势,将梁鸿困死。

梁鸿又岂会怕他,当下一声狞笑,直奔那百户而去!

先前在竹林里就已经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知道这人是这群锦衣卫的头头,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梁鸿正担心找不到他呢,这家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当下梁鸿心中一阵狂喜,策马狂冲,眼看接近那百户了,却是突然飞身从马上跃起,整个人在空中旋出长虹一般的弧度,人剑合一,“噗!”一声闷响,长剑已经贯穿那百户的胸膛,尔后一声怒喝,长剑横向一拧,已经将那百户的尸体掀翻在地,梁鸿顺势跨坐在那百户的高头大马之上,回身仗剑立马,望向余下的一众锦衣卫,单单是那睥睨一切的气势,就已经吓得那些人畏首畏尾,一阵逡巡,不敢上前了!

“不怕死的,就给老子上来!”

梁鸿一声断喝,立时惊得那些锦衣卫肝胆丧尽,哪里还敢往前冲,各自惨叫一声,调转马头,仓皇逃窜而去了。

“哈哈哈哈——”

得意的大笑声在林间传出很远。

……

“好酒!”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陆广河上游的一处山坡顶上,梁鸿与王守仁并肩而坐,正尽兴地饮着王守仁随身带来的一壶好酒。

“梁兄,此一战可谓惊心动魄,梁兄之勇猛,让守仁佩服地五体投地!”王守仁看着依旧一身血迹,但是却豪兴不减的梁鸿,那种少年人崇拜英雄的心态被激发起来,望着梁鸿的眼睛都有点发亮了。

“哈哈哈,主要是你给我的宝剑太好了,我不忍心辜负了这份赠剑之情啊,哈哈哈,”梁鸿大笑一声,又喝了一口酒,把酒壶递给王守仁。

王守仁接过酒壶,也是一阵畅饮,接着却是一抹嘴巴道:“能与梁兄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梁兄目下在哪里高就?”

听到这话,梁鸿不觉是一怔,飘飞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面色禁不住沉了下来,心说我这要去执行任务杀人呢,现在是在做什么啊?节外生枝,浪费时间不是?

自己可是只有七天时间啊,七天内杀不了高鹏,自己就要死翘翘,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牛人?

梁鸿想到这里,禁不住站起身,准备离开。

“梁兄,是不是不方便讲?没事,相识就是缘分,梁兄这个朋友,王某交下了。王某不才,今年方二十有五,不知梁兄年庚多少。”王守仁看着梁鸿问道。

听到这话,梁鸿迟疑了一下,琢磨着自己的年纪是多大,按理来说,他的年岁应该是王大胡子的年岁,但是王大胡子看着长得很粗犷,其实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这要是报出来,总感觉有些吃亏,所以当下他犹豫了一下,于是就对王守仁道:“梁某不才,今年正是尔立之年!”

“好,那梁兄为长,今日你我一见如故,如蒙不弃,守仁就称你一声大哥,你看可好?”王守仁看着梁鸿道。

“好,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兄弟了,哈哈,”梁鸿笑了一下,拍拍王守仁的肩头道:“不过,守仁兄弟,恕大哥不能多陪了,为兄还有要事在身,要赶去办,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山高水长,终有一天会再见的!”

听说梁鸿要走,王守仁立时一脸不舍的神情,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当下连忙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塞到梁鸿手里道:“大哥既然有要事在身,那就尽管去忙,只是希望大哥能够记得小弟,小弟目下即将上任龙场驿丞,离此地不远,大哥得闲,一定记得再来相叙,小弟感激不尽!”

第十七章 乱局由来

见到王守仁的惜别之情,梁鸿也是有些激动,扶着他的肩头,微微一声叹息,随即接过他递来的锦囊,用手一试探,赫然发现里面竟是装着银两。

这让梁鸿面色一黑,立时把那锦囊塞回王守仁的手中,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哥岂是贪你这点钱财?”

“大哥莫要误会,”王守仁被梁鸿骂得一下子脸红起来,连忙解释道:“小弟只是见大哥衣衫受了污损,这点银两想赠与大哥,也好重新置办一身行头……”

“哈哈哈,不用了,有宝剑就行了!”梁鸿一声大笑,提起宝剑拍了拍。开玩笑啊,梁鸿现在可是有钱人啊,之前兰风给的五十两黄金,兑换了十两,现在腰包里可是鼓鼓的,压根就不在乎王守仁那点钱。

“既如此,那守仁谢过大哥,”王守仁只好把银子收了起来。

梁鸿点点头,准备上马离开,转念一想,王守仁似乎是从京城来的,而且是官宦世家,之前似乎还是当大官的,心中不觉一动,于是就多了一句嘴道:“守仁兄弟,你之前是在京城当官的,大哥想问一下,京城里那些官老爷,还有那个正德皇帝,可是真的知道云贵之地的乱局?他们是不是真心想要平定这里的流寇?为什么派来的钦差,只会贪污纳贿,却压根就不去平定流寇呢?”

听到这话,王守仁不觉再次面色一红,随即有些尴尬地支吾道:“不瞒大哥,小弟之前在京城就任的就是兵部主事,岂会不知道云贵的乱局?只是,只是目下朝中,阉贼当道,小弟想要平定流寇,却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到底怎么个情况?我也是新来此地不久,我倒是好奇了,这儿为什么会这么乱?你倒是说说,朝廷到底准备办的?”梁鸿有些好奇道。

见到梁鸿问起,王守仁长叹了一声,随即拉着梁鸿坐下,闷闷地喝了一口酒,随即道:“云贵之地的乱局,由来已久,此事,民间可能并不完全知悉,但是小弟之前就任兵部主事,自然少不得派人对这边的情况进行摸查,多少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一些。”

“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是比较曲折。”王守仁顿了一下,继续道:“大哥应该知道,我大明朝开国之君太祖皇帝虽是贫苦出身,但是却豪气冲天,率领手下将领,横扫**,一统八荒,终至重造宇内,建立大明朝。可是,大哥可知道,当年太祖起事之初,所借助的却是明教的力量。这明教是由弥勒教发展而来,他们宣扬的是弥勒降世,救助世人,实际上,根源是西域的佛教分支。正是因为借助了明教的力量,我朝才定名为明。但是,立国之后,为了巩固国本,太祖对明教进行了分化和打杀,最终导致明教转入地下,从而出现了许多分支,虽然形不成力量,但是却一直秘密发展,其中更有一些流派,因为太祖的忘恩负义之行,想要阴谋推翻大明朝。”

看来《倚天屠龙记》的内容比较靠谱啊,莫非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梁鸿心里一笑。

“这跟云贵的乱局有什么相干?”梁鸿疑惑道。

“云贵之地的主体是苗人,而这些苗人,便是当年明教的一个分支,名字叫日月神教,总坛设在云南边陲黑木崖,那里易守难攻,地形极为险要。之前日月神教的教主叫做任我行,武功高强,但是却也只是偏安一隅,困守苗疆,无意逐鹿中原,争霸天下,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任我行却是失踪了,替代他的是一个叫做东方不败的人,此人武功绝高,野心勃勃,听说他非但凭借阴毒的手段,控制了云南和贵州的诸多苗番土司,甚至还勾结盘踞在云广一带的倭寇,暗地里招兵买马,屯聚军火,试图北伐中原,推翻大明朝,一统天下。云贵之地的乱局,其实就是此人的有意为之,目的就是逼迫这里的苗人依附于他,同时他重金贿赂了朝中多位大臣,让他们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什么云贵的乱局,只是小事一桩,一些土司胡闹而已,不足畏惧。这就为他的发展赢得了时间。实不相瞒,小弟此次被贬,就是因为上书加强对边塞和云贵之地的用兵,同时指出刘瑾等人收受乱军贿赂,隐瞒真相的事情,这才得罪了刘瑾,被他进了谗言,从而被一贬到底,成了一个小小的驿丞,而且是就任边陲之地,说是贬谪,其实跟流放没多大区别。”

王守仁说完话,接过酒壶,重重地喝了一口气,随即无奈道:“即便如此,刘瑾尚且还派人来追杀,可想而知,这些人气焰嚣张到什么程度,现在朝中,压根就没人敢怵逆他们,一旦触及他们的利益,被贬谪都是轻的,严重的,直接就丢了性命。”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子的。

梁鸿倒是没有王守仁的那种无奈的神情,他只是觉得好玩,因为王守仁刚才所说的情况,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他娘的,这不是笑傲江湖的内容吗?草,笑傲江湖也是真的?金庸老爷子牛叉啊,原来所谓的小说,就是历史改编,就这,居然还唬了那么多人,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任我行、东方不败、日月神教,那是不是还有一个任盈盈和令狐冲,哎呀呀,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忒有意思了!

一时间,梁鸿心里一阵的激动,想象着自己和那些传说中的江湖高手过招,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状。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任我行的吸星**,对了,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你奶奶的,都要见识一下才行啊,不然可就算是白来一趟了。

“大哥,大哥,”梁鸿正满心神醉的时候,被王守仁唤醒了。

“啊?什么事情?”梁鸿赶紧抹抹流下来的哈把子,讪笑一下看着王守仁问道。

“恕小弟多言,大哥一身武艺,勇猛过人,不能为国效劳,实在是可惜。小弟的意思是,如果大哥愿意的话,小弟在朝中倒是有一些相识之人,小弟可以帮大哥举荐一下,到军中任职——”

“打住,”王守仁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梁鸿打断了。

“大哥不愿意报效国家?”王守仁皱起了眉头。

“嘿,”见到王守仁的神情,梁鸿却是冷笑了一声道:“报效国家?现在朝廷那些军队,跟土匪有什么区别?我会去这种破部队瞎混?连国民党都不如呢,咱可不会坠了身份。”

“国民党是啥?”王守仁一脸茫然。

“咳咳,反正就是一个很垃圾的土匪势力,总之,我是不会去什么军营的,这个你就不用想了,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被约束,”梁鸿说道。

开玩笑啊,前世自己就是个倒霉当兵的,一年到头在军营里呆着,每年最多回家探亲一次,也就是几十天的时间,余下都是不自由的时间,现在好容易穿越了,还让我去受那鸟罪,你想都别想!

“既然大哥不愿意,小弟也不为难大哥了,”王守仁点头道。

“嗯,”梁鸿微笑一下,看着王守仁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追杀你的那些锦衣卫哪里来的?”

“据我所知,锦衣卫遍布全国,这些人的来头——”王守仁有些迟疑。

“他们是钦差高鹏的亲卫军,没想到吧?”梁鸿笑了一下道:“这位钦差大人可就是朝廷派来平定乱局的呢,猜猜人家现在干什么去了?正沿着龙场驿路挨个土司打秋风呢,什么平叛,压根就是扯淡,不给钱的,那就是流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听到这话,王守仁不觉是长叹了一口气,满心的愧疚,“大哥所说的事情,守仁岂会不知,只是——”

“行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问你,这个高鹏显然和刘瑾是一党的,他的弟弟高凤,就是八虎之一,如今他派人截杀你,定然是得了刘瑾的命令,才会这么做的。话说,刘瑾远在京城,山高路远,咱对付不了,但是这个高鹏就在眼前,而且正在作威作福,你有什么打算?”梁鸿说完话,看向王守仁。

“大哥的意思是?”王守仁有些疑惑。

“他不仁,我也不义,不如杀了他,为民除害,也出出被他追杀的恶气,你觉得怎么样?”梁鸿开始教唆王守仁干坏事。

“哎呀,大哥,万万使不得啊,不管怎么说,高鹏是朝廷钦差,是命官,岂可乱杀,一旦杀了他,可是要惹下祸乱的啊。”没想到王守仁跟白秀儿一样,居然都是极力为那个混蛋钦差辩护。

看来想要拉着这个王守仁一起去当杀手,有点困难了。不过梁鸿也不气馁,他翻身上马,定定地看着王守仁道:“守仁兄弟,虽然你仁慈,但是你要知道,现在高鹏掌管整个贵州的兵权,节制三省,正是只手遮天的时候,你不杀他,他却想着要杀你。而你的龙场驿站,正在他的治下,弹丸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灰飞烟灭。行了吧,既然你不愿意冒险,那大哥就最后再帮你一次,让你在龙场这几年能够安全度过,希望贤弟他日回去京城之后,能够多多秉承正义,为民造福,梁某就此别过了,驾——”

第十八章 小兵的伤

奢香驿站,因为建立龙场九驿的奢香夫人而定名,算是龙场九驿之上最为宽阔平坦的一个去处,附近驻守的是彝族和苗族的土司,名为大龙番和小龙番,大龙番是苗族,小龙番是彝族。

如今,驿站附近已经被军营包围,五千官军,外加三百锦衣卫亲军,人数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那营地连起来,却也延伸出好几里地,站在高坡之上,放眼望去,也算是蔚为壮观。

驿站的房舍,改成了中军大帐,正是钦差大人高鹏的行营所在。

不过,现在这位钦差大人可是很不开心,一张脸都快黑成猪肝了。

“混蛋!废物!”高鹏怒不可遏,拳头捶着桌面,厉声喝道:“四十多个人,居然被两个人打得落花流水,非但连人家的毛都没碰到,还被杀了二十多个,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枉你们平时还号称是铁卫,我看你们压根就是饭桶!”

“大人恕罪,小的们罪该万死,不过,实在是那王守仁狡诈异常,而他那个帮手又武艺高强,凶悍如同魔鬼,我等被杀个措手不及,才导致此番惨败。不过大人放心,待我再点起人马,直接去龙场驿站拿人,这次定然要将王守仁就地格杀!”地上跪着的锦衣卫满脸阴狠道。

“蠢货!”听到这话,高鹏却是再次大骂了一声,随即却是对那手下道:“王守仁乃是清流一派最年轻有为的一个人,你让我公然去杀他,毫无理由,这是想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么?”

“是,是,属下蠢笨,还请大人恕罪,”说话的锦衣卫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

“可是,大人,如果不杀了这王守仁,刘公公那边,如何交待?”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小太监,似乎是监军,面色凝重地走上来,看着高鹏,低声问道。

听到这话,高鹏不觉是眉头一皱,片刻之后,却是冷笑起来,随即沉声道:“管他王守仁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和国法做对。放心吧,只要他在我的治下,就不可能没有办法,我会一直派人盯着他,只要他胆敢有一点过错,我定然禀明朝廷,将他抓捕归案,到时候进了牢房,他是死是活,嘿嘿,还不是本官一句话的事情。”

“说得好,大人果然足智多谋,嘿嘿,照咱家看啊,就算他没有过错,咱们也可以给他找出来一点过错,哼哼,这个杀人不用刀的法子,才是最安全可靠的,到时候非但顺利杀了王守仁,而且让京城那些臭不可闻的文官们无话可说,简直是一举两得!”小太监立时拍马屁,随即与高鹏笑成一团。

……

与此同时,龙场驿道上,一匹枣红大马,却是正撒开四蹄狂奔而来。马上一人,黑衣玄装,腰挎纯钧宝剑,头上也包着黑布头巾,浓眉大眼,面无髭须,显得英武冷峻,却不是梁鸿是谁?

和王守仁分别之后,梁鸿找了一个小寨子,匆匆换了衣服,尔后快马加鞭,沿着驿道疾驰,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赶上了高鹏大军。

快要接近军营的时候,发现前面有岗哨,还有些恹恹而回的行人,看样子是封路了。

梁鸿下马,步入侧边的山林之中,找了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牧马,独坐溪边,沐浴着夕阳,吃了一点干粮,歇息一番,这才起身,把马拴好,然后他则是徒步向着深山里面摸去了。

军营太长太大了,钦差行营在什么地方,梁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驿道两侧的山林里,却有很多军兵在打柴,他们看样子似乎是要做晚饭,其中一些打柴的军兵,行走比较分散,这就给了梁鸿很多机会。

梁鸿摸索过去,隐伏下来,眼瞅着打柴的军兵大部分都回去了,只剩下一个小兵还在那儿砍柴,于是悄悄摸到他背后,将他脖颈一勒,拖着他就进了树林。

“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我一刀宰了你,”梁鸿手里握着淬毒的匕首,比着那小兵的胸口,沉声对他道。

小兵点点头,面容惊恐,显然是个新兵,并没有什么胆量。

“把衣服脱了,”梁鸿狡猾地笑了一下。

那小兵显然很惊慌,不知道梁鸿要做什么,只能是战战兢兢地把衣服脱了下来。

军甲脱了之后,只剩贴身的布衣,却依旧被梁鸿逼着脱下来。

那小兵无奈了,只能哆嗦着把贴身的布衣也脱了,最后只剩下一条大裤衩,然后梁鸿一看他的身上,顿时眉头一皱,那小兵的身上居然满是淤青,似乎遭受过很残忍的虐待。

“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梁鸿看着那小兵身上的伤,有些心疼,看着他的样子,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知道他是新兵,可能挨过一些打骂,但是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残忍的情状,再看他那细皮嫩肉,一脸文弱的可怜样,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竟是被打成这样,莫非他非常调皮不成?

“伍长,伍长打的,”小兵哭丧着脸,抱着头蹲在地上。

“为什么打你?是不是你不听话?莫非是吃不了苦,想要当逃兵?”梁鸿皱眉道。

“不,不是的,俺家里很穷,指望这点军饷养活俺娘,俺哪里敢当逃兵?”小兵连忙辩解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叫什么名字?”梁鸿问道。

“俺,俺叫徐三朵,是贵阳人,伍长打,打俺,是因为他要俺,要俺陪,陪他——俺不从,他就让人打俺,”徐三朵说话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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