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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先是见到东方玄虎的霸道炎劲,神驰目眩,再见到这无比气势的一剑,
更是震骇得发不出声音,有人甚至闭上眼睛,认为在这霹雳一剑下,源五郎定给硬生
生劈成两半。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地面裂出一道十余尺的巨坑,源五郎与出剑者各自飘身飞退,
而当源五郎的脚一离开墙头,周围三尺内的墙面刹那间松软坍落,如同烂泥,这景象
让众人响起一片惊呼。
蒙面黑头套之下,源五郎泛起苦笑,胸口剧烈疼痛,适才一击之威,被自己全转
卸到脚下,散得乾净,却仍是给那股剑罡震得剧痛,能造成如此效果,对手当可非常
自傲。
“喂!不要玩了,有帐回去再算吧!”
这是源五郎的悄然传音,对象当然是狠砍自己一剑的花次郎,只见他戴个仓促制
成的银面具,整个面孔连同头发,全遮在银面下,听见自己的传音,却丝毫不理,甩
手掷去手中长剑,折下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掷了过来。
众人看到那副银面具,都想到一人,再看见来人不欲占兵器便宜的胸襟气度,无
不肯定这想法,鼓掌叫好。
源五郎当然晓得,以花次郎自傲个性,当然不屑与空手的自己对战,故而双方以
树枝拆招,然而,他也明白这具银面具的意义,所以心头苦笑,嘴上怒声道:“王右
军!你与东方老贼有何渊源?何故阻我大事?”
众人听得是白夜四骑士之一的王右军,无不欢声雷动。白鹿洞陆游的七名弟子,
心性不一,虽然多半都是良善之辈,但真正要说铲奸除恶,为善不落人后的侠之大者,
还是这位银骑士王右军,见得他忽然驾临此地,武功又高得出奇,任是谁都会欢呼。
花次郎不做反应,等源五郎接住树枝,立刻挥枝成剑,主动抢攻,源五郎无奈回
应,展开白鹿洞剑法,转卸招架,两边就这么斗起来。
两人这一番交手,只看得旁人眼花撩乱,张口结舌。
明明只是两根树枝,但随着持有人气劲灌注,巧妙运用,骤然间恍若化作两条白
龙,一面盘旋攻击,一面腾挪转位,变化到极处,旁人似闻仙乐,欢喜赞叹,无以言
之。
在他们眼中,“王右军”大侠施着独门剑法,每一招自成格局,每一剑笔划分叠,
一招成一字,十余招连贯下来,彷似一首小诗;修过白鹿洞剑法的人更看得出,这陆
游亲传弟子的剑法,忽楷忽篆,似行似草,变化万千,更有无穷气概,看得观者畅快
淋漓。
而源五郎招架的剑法,也不离白鹿洞范围,尽管许多处只是入门招式,但却凭空
生了许多变招,两人像是同门拆招,配合得丝丝入扣,一时间难分胜负。
东方玄虎也在一旁皱起眉头,王右军的武功看来不在传闻之下,而那名蒙面刺客
的武功也是非常高明,和自己动手时绝没有拿出真正实力,怪的是,怎么自己便认不
出来,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再拆数回合,花次郎暗忖这样下去,仍是突破不了源五郎的防御网,索性把心一
横,木枝笔直刺出。
这一记平平无奇,却只有目标的源五郎才明白其中厉害。当花次郎剑尖指向此处,
自己立刻心神剧震,四面八方像是被怒涛包围,鬼哭神号,但中心处的自己却感觉空
寂一片,像是暴风雨将临的恐怖前兆,心脏沈闷得几乎裂开。
想要施展独门秘术,强行穿梭空间跃离,却发现对方剑气牢牢锁住自己心神,有
任何异动,都会在启动瞬间发动,抢先将自己斩成碎肉,而耳边尖啸声越来越凄厉,
彷佛有个千剑万剑的气旋,将要集中斩来。
(唉!这人的坏脾气果然是不该随便招惹啊!)源五郎微叹一口气,预备强行硬
接。
满场中,只有东方玄虎看出此招厉害,凝神细观,但因为角度关系,仍然没有看
到,在剑势迫近前的一刻,源五郎微微一颤,身形凌空浮起,脚底蓦然离地数寸。
花次郎瞥见了此一异象,面色为之大变。
(这小子……)惊天巨响爆起,夹带着强猛冲击波,往四周横扫,花草树木随着
土石一起被激到半空,许多武功底子不够的人,也给震得离地而起,一时间骚动处处,
场面乱成一团。
待得状况稳定,只见银面骑士傲然独立,手中树枝爆成糜粉,与他对招之人则消
失不见。
“王四侠,您……”
东方玄虎上前寒暄,以年纪,固然由他居长,但论辈份、江湖地位,王右军与他
伯仲之间,甚至尤有过之,然而对方是神职人员,如此称呼,该是很合适。
“不敢当,东方前辈您客气了,没能成功将那刺客截住,还让宝地弄成这样,真
是失礼。”花次郎显是打算冒充个十足十,收起狂傲语气,满是一派谦逊儒者风范,
他向旁边招招手,让在一旁看得傻掉的兰斯洛两人上前。
“我此来,是为这两位小友作证,他们行为莽撞,连身份证明也不带,冒冒失失,
有什么冒犯之处,请您海涵!”
“岂敢,岂敢。您是说……这两位贵客,真的是麦第奇家的使者?”
“正是如此,我便是受了我六师弟之托,专程来给他们作证的。”
听得对方如此说,东方玄虎沈吟不已。陆游七大弟子中,王右军排行第四,旭烈
兀排行第六,若是旭烈兀亲自委托,那么该在耶路撒冷的王右军,会突然来到此处,
就不难理解?
但是,传说中,当初白夜四骑士出道时,不欲因行善而使名气大噪,所以四人出
动时均是带着面具,江湖中见过王右军真面目的着实不多,这人使的剑法固然是王右
军剑中藏书法的独门绝技,但要以此证明他的身份,似乎略嫌不足。
何况兹事体大,没有证明文件,就算他真是王右军,那也不能证明这两名怎看都
是骗子的小辈,就是麦第奇家使者。
“您的疑惑,我明白,我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但相信我的身份并不是重点。”
花次郎道:“至于证明这两位小友身份的东西,文件是没有,但我六师弟托付的
这样物品,应该能让您安心。”
说着,花次郎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金印。
“珞璎金玺!”
东方玄虎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细致金印。
与一级门客持有的信印不同,珞璎金玺是麦第奇当家主所单独持有的,而且,众
人皆知,珞璎金玺是忽必烈亲手所制,旭烈兀为了感念亡兄,多年来从不离身。
不是假货,那独有色泽与质地,是仿造不来的,这的确是麦第奇当家主亲授的证
明,还是好够份量的一份证明啊!
只是……以自己专业的监定眼光,为什么怎么看,这枚金玺都像是被人硬扯下来
的呢?
不为众人所知,但却对此次暹罗事件影响极为深重的数次谈话之一,是发生在兰
斯洛离开东方家不久之后。
花次郎踏进自己习惯坐地饮酒的偏厅,源五郎早已坐在桌畔,提着壶酒,自斟自
酌,对面也已自动倒满了一杯,大家心照不宣。
坐在对面,老实不客气地将酒一饮而尽,花次郎摇摇头,面上笑意像是苦笑,却
又有着对对方能力的激赏。
能和这么杰出的人物共事、斗智,不论胜败,都是件享受的趣事。
杯子空了,其中一方自动帮忙倒满,两人对坐喝着闷酒。酒过三巡,才有人开口
说话。
“……我说五郎啊!咱们认识也快一个月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一刻,我突然发
觉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你呢?”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又有谁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呢?像这种熟人忽然变成陌生
人的例子,花二哥想必不陌生吧!”
“……花二哥?好,就这么叫吧……那么,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
话想补充的?”
源五郎微笑着站起,向对面那人伸出手掌,正色道:“天野源五郎,初次见面,
往后请您多多指教。”
花次郎微微沈吟,心中一时滋味难言。
“你这人实在有趣,就这么杀掉太可惜了!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一点也不
会无聊,能这么混混一段时间,也挺不错的……初次见面吗?哈哈哈……”
花次郎朗声大笑,伸手与源五郎相握,道:“花次郎,初次见面啊!朋友!”
两人相视大笑。次郎、五郎,也许都不是真名,那又有何妨,只要此刻的一双手
是真心相握,那便已足够!
“不过!新朋友啊!这一次,你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解释呢?麦第奇家的面具已
经被摘掉罗?”
“好问题!那么,花二哥认为平凡如我,会有什么出身背景呢?”
这问题顿时令花次郎陷入迷惘。
自己一年后将与昔日恩师对决的一战,除了决斗双方,就只有远在艾尔铁诺西岸
的铁面元帅和麦第奇家当家主知晓,所以当源五郎前次说出此事,又拿出珞璎银印,
自己理所当然地将他当作是旭烈兀的亲信,毫不怀疑。
但旭烈兀已经亲口否认,并且没有说谎话的必要与可能性。
源五郎也与青楼联盟来往甚密,凭这暗地里操控风之大陆所有情报的组织,以上
的疑惑都可以得到解释。不过,这些东西却解释不了他的武功。
白鹿洞的诸门绝技,他都能运用无碍,甚至还通晓一些早已在九州大战时失传的
武功,又会魔法秘咒,这样的人才,便是当今青楼当家主的那个老太婆也有所不及,
想必也不是青楼联盟能调教出来的。
何况,适才他与自己交手时,那两脚浮空离地的象徵,代表……
整个人藏在一团迷雾中,虽然有着许多资料,但却越推越乱,教人想像不出。
“我想不出,就算能推,也推不准。”花次郎道:“你预备公布什么好答案呢?”
源五郎微微笑着,在花次郎耳畔悄声说了一串句子,果然听得他瞪大双眼,嘴巴
微张。
“亲爱的师弟,其实……我就是师傅的大弟子,剑圣陆游的首徒!”
花次郎目瞪口呆,好半晌,他望着眼前这人,发出连串震天狂笑。
和前头偏厅的气氛不同,后园梅林中,呈现的是另外一种绮旎风情。
当兰斯洛来到林里,嘴角隐隐溢出的血腥味,立即为徜徉于梅香、梅骨间的那抹
芳魂所捕捉,不待叫唤,立即出现在兰斯洛面前。
在风华的指导下,自几个穴位施针治疗,胸口的郁闷感觉顿时大为好转,再运内
息运转数周,与东方玄虎比拼所造成的内伤,就此化于无形。
“谢谢你了,风华,没有你,这些东西还真麻烦呢!”
兰斯洛衷心说着感谢,而理应承受感谢的一方,则如其一贯的腼腆,怯生生地低
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自上趟兰斯洛提出要求,希望能带风华离开这荒废梅园,明显受到震惊的风华骤
然消失,任兰斯洛怎么叫唤都不肯现身,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此刻重新见面,双方
都有些不知怎样开口。
太明白风华温柔内向的个性,兰斯洛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开口,这女子真的可以这
样静静跟他对坐一天,于是沈吟着,预备找些话来打破沈闷场面。
正要开口,猛地心头一震,这梅林本就森寒,但突然间好像有种诡异的阴冷感,
从远方急速迫近,令人不由自主地直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
再看风华,只见她面色大变,彷佛遇着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将头埋进臂弯里,
娇躯剧颤。兰斯洛见她这副怜弱模样,几乎连胸口都痛起来,也不多话,迳自将她搂
入怀中,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轻抚她的馨香长发,柔声安慰。
“别怕……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过得片刻,那股阴冷感更盛,像一张无形巨网,紧紧攫住两人。风华本就冰凉的
身体,此刻更冻得像块大冰,令兰斯洛直打哆嗦,但看见佳人面白如雪,全身不停发
抖的可怜样,也只有将她搂得更紧,希望用自己灼热体温祛除那恼人寒意。
当寒意升到高点,瑟缩在兰斯洛怀里的风华,突然像只哀鸣的小鸟,微带着哭音,
怯声说着请求。
“……大哥……求你抱紧风华……再紧一点……再紧一点……如果你放开手的话,
我会飞走的,真的会飞走的……”
朦胧中,这段话听来似梦似真,兰斯洛因为冰冷而有点神智迷糊,但心中却升起
强烈的不祥感,用尽力气抱紧怀中玉人,彷佛只要少了那么一点力气,这缕纤怜芳魂
就要从此烟消云散。
刺骨森冷,化作道道无形冰线,缓缓扫过整座梅林,似乎是因为风华的魂魄,被
藏匿在兰斯洛的阳刚气息下,冰线并没有搜寻到什么,所以在扫瞄过后,仍不死心地
预备要重来一遍。
但这打算却受到破坏,当冰线扫瞄完整座梅林,在梅林东侧的一堆荒草间,蓦地
亮起一道绚目白光,像是一道急电,猛往天上窜去,轰然一声巨响,梅林上方霹雳声
大作,冰线连带所有阴冷气氛,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拥中两人,一时间仍未从那震撼中恢复过来,直过了好半晌,兰斯洛才惊觉怀
中的风华有了动作,正在试着抽出自己腰畔那柄无名神兵。
兰斯洛索性摘下宝刀,递给风华,瞧她闭着眸子,轻抚刀身,动作十分轻柔,脸
上表情更是欣喜。
“我知道你不喜欢血腥,所以它最近只自卫,不伤人,你可以放心了吧!”
和风华相处多日,怎会不清楚她性格,要是让她发觉自己伤人杀人,必定又黯然
不乐。自己最近存心磨练,砍人、伤人,用的都是别柄刀子,这柄宝刀当然滴血不沾,
刚好拿来骗骗这心慈手软的婆妈女人。
而看见风华喜悦的表情,兰斯洛在安慰伎俩得逞之余,也暗叹这女人真是无可救
药。
刚刚那道冷线、风华的恐惧,究竟代表了什么?兰斯洛十分纳闷,不过,这种事
情不像是容易问出来的,就暂时闭口不提。重要的是,在刚才那一番紧紧相拥后,自
己忽然感觉与美丽芳魂之间,距离又拉近了许多,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绝对
会发狂的。
“风华!”
幽灵也好,女鬼也罢,瞎子、个性婆妈、不通世务都无所谓,只要能像现在这样
搂她在怀里,自己全部不在乎了!
不能让她再逃避了,自己早晚会离开暹罗,如果不想和风华分开,这一次,就算
是用掳的,也要带她离开梅园。
“……柳……柳大哥……”
想起刚才的泣诉,风华两颊晕红,背对着兰斯洛,连抬起头都不敢。
“我上次对你提的事,该给我一个答覆了吧!”
忆起当初对这女鬼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兰斯洛对自己的转变感到可笑,不过,
想笑的人就让他去笑吧!
“我……我只是个没用的瞎子,又没有实际身体,如果到外头的世界去,我
怕……”
“没关系,我看得见,什么事有我牵着你就可以了!”
“我什么都不懂,人又不聪明,离开这里,会给大哥添很多很多的麻烦,那
样……”
“无所谓,你就跟在我后头,什么事有我在前面就可以了!”
“可是,我……”
“风华!”
将手掌按在她唇边,倘若让她再说下去,就算过个一日一夜,也还是有说不完的
理由。
“除了带你离开的方法,我什么也不要听,快点老实地把方法告诉我,否则我现
在就拆了这座烂园子!”
唉!这人……总是这么一昧蛮干啊!可是,为何自己感觉不到半分被勉强的不悦,
反而胸中尽是欢喜得想笑的冲动呢?
“从今夜起……”
“咦?”
“从今夜起,连着十五天,只要大哥每天夜里都来与风华会面,让我接近生人阳
气,几天后,我就可以离此活动,十五天满,就可以离开这座园子,不受此地拘束
了?”
“这么简单?”兰斯洛听傻了眼,他想不到,原以为要付出严重代价的事情,竟
然这么简单就可完成。
十五天,算来刚好是比武招亲完的那一天,也就是说,事情一了,立即可以带人
走,事情居然这般巧合,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这么简单,我不相信,方法是不是有问题?呃……我想问一下,要是这十五天
里面我有缺席,那会怎么样?”
“方法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如果大哥缺席一天,代价也是很重的。”
“很重?是什么?不会是打入地狱,永不超生吧?”
“代价是……是……”
“到底是什么?”
风华正色道:“代价是,被大哥遗弃的我,将会就此烟消云散,让你永远也见不
到!”严重的表情,惊得兰斯洛一愣,但风华随即咯咯娇笑,令他恍然大悟。
“好啊!你这小妞居然骗我!”
“哈哈!大哥……好痒喔!”
在兰斯洛的搔弄中,向来腼腆文静的风华,破天荒地放声大笑,像个淘气女孩般,
软瘫在兰斯洛怀里,两人沈浸在一片欢乐中。
除了源五郎,暹罗城内的偷窥者,看来也为数不少,至少,在梅林西侧,正有人
偷偷窥视着幸福中的两人。
不知是否感情泛滥,戴着满身树叶伪装,趴在地上多时的雪特人,目睹着眼前景
象,热泪盈眶,不住用手巾擦拭。
“呜~~太幸福了,老大,好美丽的爱情,我太──感动了──”像是个看戏太
入迷的观众,雪特人偷偷在一旁泣不成声,只是,感叹话语说到一半,蓦地一记重脚
用力踩下,将他大半脑袋踩入泥巴堆里,立刻昏死过去。
四处乱逛,意外当了最后黄雀的花次郎,盯着梅林中浑然忘我的两人,目光紧缩
成一线,嘴角浮现了一贯的不屑冷笑,脚步踏前,好像打算作些什么,但默立良久,
凝视着两人身影,表情渐渐变得温和,最后收起脚步,转身回屋。
在一男一女喜悦的笑声中,另外有一下无声的叹息,在人类听觉以外的世界低回
着。
《风姿正传》卷三完
风姿物语第一部第四卷
第一部第四卷第一章神兵风华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四月六日自由都市暹罗
离沈家大宅不远处的一座小茶坊中,源五郎坐在僻静一角,独自斟茶,店内没有
别的客人,连应该看店的跑堂都不见踪影。
这间茶坊本身是青楼联盟的一处联络站,此时则成了一个隐密的谈话所在,收到
约见传书的源五郎,和人相约於此。
对方传书的方法极为巧妙,那是一种在魔导师间广为流传的魔法卷轴,以虚相形
式预留或是直接传送到视野可及的目标位置,由於极具便利性,稍加变化,又能做到
简单的回覆留言,所以被魔导师大量使用。
其实,不只是这一次,就连当初未谋面的双方取得联系,也是采用这个方法。
那时,骑着毛驴的源五郎,正在自由都市内闲逛,忽然感测到魔力波动,面前就
出现了虚相卷轴,而当他发现这传送范围本该只限於视野可及之地的东西,竟是由数
千里之遥的稷下直传而来,惊讶表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