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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贩也摆出特产,招揽客人。卖花的、卖水果的、卖手工艺品的、耍杂技的,都为街
上增添了新的风貌。
由于几个月前波及整个自由都市的大地震,许多建筑都在修补中,街景也有些脏
乱,但总体而言,暹罗仍是个人气鼎盛的都市。风拂过高大的椰子树梢,虽然仍是炙
热,却另外混和了特殊的清香,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哦!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啊!”兰斯洛摸摸下巴,出神地瞧着周边事物。
截至去年下山为止,他大部分的生命旅程,都是在杭州旁的深山度过,“死老头”
在茶馀饭后,也会向他提起外边世界的种种奇观,但总没有机会实地一见。
离开杭州后,自己把发展事业的地点选在自由都市,为的固然是这里适合盗贼团
发展,却也存着“到外面世界去看看”的想法。自由都市的地理景观特殊,每个城的
人文、自然,都有独特的风味,奇人异士也多,是个增长见闻的好地方。
路边的摊贩很盛行,特别是贩卖古物的商人,五花八门的货品,便像是等待探索
的宝藏,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只是,相较于器物本身的引诱力,小贩们却个个懒洋洋
地,或侧趴或仰躺,有的甚至直接在脸上盖张瓦报,在街边打盹,一点都没有招呼客
人的打算。
兰斯洛回想起当日在山上时,老头述说热带地方的情形便是如此。这一类的地区,
天气那么热,谁还有力气去大声叫卖,所以居民大多很懒,只要赚够今天可以吃喝的
钱就收摊,省事的很。
热带地方由于物产丰富,人民不需要努力谋生,植物产量丰富,满山一捡都是食
物,因此人们相对地没什么斗志,再者,长时间的高温,也使得该地的人民慵懒成性,
终日昏昏沈沈,没心力做事,这类都市中,有的甚至连工作都省了,纯以观光业作为
主要的经济来源。
“天气太热啊……”兰斯洛看看四周,别有深意地笑道:“这话果然是不错的。”
因为天气热,居民的衣饰就以凉快的麻质为主。在以前,民风保守,暹罗妇女大
多是穿着蓝色色调,再绣上简单的传统花纹,看上去很有一种纯朴美感;不过,近年
来与外界接触渐多,服饰风格上受到影响,年轻一辈的衣服开始出现了较为鲜艳的颜
色,绣纹也精巧起来。
在街上便可以看到,几名年轻少女,在金饰摊子前选购头饰,三不五时互咬耳朵,
交换悄悄话,然后笑成一团。
少女姿色只是普通,却因“年轻”、“欢笑”而绽放光彩。她们的装扮清简,麻
质的背心与短裤,恰到好处地裹着丰满的肢体,大半截的粉臂、小腿都裸露在外,轻
声笑语间,摇曳生姿,手腕上的金环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噹噹”声,瞧得旁人为
之心神荡漾。
不过,相较于这些女孩,街上却有另一群人,穿着不合时宜的皮衣,不停地用手
巾擦汗,目光凶恶地注视着来往行人的一举一动。
这群人和街景显得格格不入,一看便知道是外地来的。
再仔细看看,这样的人还不少,一群一群分布在各处店铺、酒楼,彼此间陌生、
仇视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互不认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处于将要发生冲突的状
况下。
“唔!事情不太对啊!”兰斯洛回想起来,刚才在城门口就有很多这样的人,而
在早上的埋伏等候中,这些人也占了入城者的大多数,他们都身有武功。但暹罗城并
非什么一等富庶之区,突然涌入了这么多江湖豪客,恐怕是要出什么事了。
“不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本大爷是来作案的,不是来泡妞的,得先想办法弄
清楚情形再说。”察觉到自己可能有许多竞争对手,兰斯洛心生警惕,决定找个地方
先坐下来。
“大爷……大爷!前面那位大爷!”
这时后方传来奇怪的呼喊声,兰斯洛转头一看,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手里拿了
个大包袱,狂呼大叫,朝这边奔来,引人侧目,正是刚刚的那个雪特胖子。
“呼!呼!喘死我了……大爷,我可找着您了。”
“哦!做什么?这次你身上钱带够,准备来奉献了吗?”意外成为街上人的焦点,
兰斯洛大感不耐,把这雪特人拉到一边,打算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值钱物品。
雪特人擦擦眼睛,嘴角边眯出了一丝笑容,对着兰斯洛傻笑。
“笑什么笑,是不是想找打。”兰斯洛给他笑得心里发毛,左手又握紧了拳头。
雪特人道:“小人开心,所以笑。”
“神经病,被抢了还那么开心。”
雪特人连连摇手,道:“大侠此言差矣,虽然是被抢,可被抢也有种类的不同,
给三流毛贼抢,是抢;给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杰抢,也是抢,怎可混为一谈。”
“哦!”兰斯洛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拐弯骂本大爷是三流毛贼吧!”
“不敢,小人哪敢有这样不敬的想法。”
“嗯,难不成,你在夸我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吗?”
“不敢,这样不敬的想法,小人哪敢有。”
“有趣。”兰斯洛奇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倒说说看,本大爷是哪一
等的强盗。”
“大侠您英姿飒然,仪表端正,正气满面,正正当当,政通人和,郑和下西洋……
这等英雄气概,怎会是三流毛贼能相提并论。”雪特人抱着手,谄笑道:“可是,英
雄、豪杰这等虚名,只是一般凡夫俗子的名号,给您提鞋也不配。像您这等超凡绝俗
的人物,应该称伟人、神仙、老祖宗、北极星、人类的舵手,这样才够称头。”
说着,雪特人俯身下拜,赞扬道:“喔!能够被您这样了不起的人物抢劫……喔,
不,是能将钱财供奉给您这样了不起的人物,实在是小人祖上积德,千百世修来的无
上光荣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雪特人又是出了名的擅长奉承,这番谀词,只听得兰斯洛
心花怒放,只觉打出生至今,从没有这么光荣过,看那雪特人在跟前下拜,几乎爽得
连脚底都要飘起来。总算脑里还有一丝理智未失,硬生生把这感觉压下。
(好险,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这碗雪特迷汤果真是厉害!)
兰斯洛勉强镇定下来,咳了两声,道:“嗯!看你一副油腔滑调的模样,说起话
来……嘿嘿,倒还挺‘实在’的。你跟在我后头,究竟有何企图?是想报复?还是想
贡献?老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一刀劈下,毫不容情。”
“当然,当然,您那一刀的威名,大陆闻名啊!”雪特人眯着眼笑道:“适才蒙
您手下开恩,不但放小人一马,还在那些凶徒手下救小人一命,小人感恩图报,希望
您能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瞧您模样,想必是头次来暹罗,倘若您不嫌弃,就让小人
充当个向导,为您引路如何?”
兰斯洛对此地完全陌生,想要打听情报,有个熟悉此地的人做引导确实方便得多,
加上这雪特马屁精拍得实在过瘾,便点头道:“这也可以,就给你个机会。本大爷肚
子饿了,你推荐个好地方去尝尝。”
“是,小人必将竭诚尽心,报答您的恩德。”雪特人唯唯诺诺,完全是一副低姿
态,“不知道大哥高姓大名啊?”
“兰斯洛。”
“咦?”雪特人面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轻声道:“哦!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行
走江湖,是该用些假名的,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兰斯洛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东西?兰斯洛就兰斯洛,什么假名?”
“喔!是小人糊涂,兰斯洛就是兰斯洛,再没有别的名字了。”雪特人道:“那
么,大哥,现在便由小弟带路了。”他打蛇随棍上,一见兰斯洛面色和缓,便改口自
称“小弟”,拉近关系。
“好啊,就由你带路吧!”兰斯洛点点头,再看看那胖子,皱眉问道:“喂!你
叫什么名字?”
“有雪,天地有雪!”雪特人一副骄傲之情,“就是有天有地的所在,就会有我
们雪特人存在的意思。”
兰斯洛失笑道:“哦!有天有地的所在,就有雪特,那这世界不是臭烘烘了吗?”
他笑着,便欲举步,却发现西南方某处,受阳光照耀,反射出极耀眼的光芒,照
的兰斯洛睁不开眼。
定睛看去,只见是座高楼,却和暹罗本地的金顶式建筑不同,而是座典型的东方
式楼台。周围的其他建筑物,都与那高楼有段不小的距离,显然是给隔离了,看样子,
该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居所,只是,为何看上去有些残旧呢……
兰斯洛眼露疑惑,望向有雪。有雪会意,脸色立时凝重起来,道:“大哥,那个
地方可不能乱看,我告诉你,那是鬼屋啊!”
“鬼屋!”兰斯洛吃了一惊,随即好奇地追问原因。
原来,那个高楼,是座梅花庭园的一部份,当年原属一沈姓家族。这家族历史极
为悠久,财势最盛时,把这梅园修建的是美轮美奂,气派堂皇,常常邀请许多名人雅
士来此吟诗作对,后来沈家败落,后人迁移,这花园也就荒废下来。
沈家后人搬迁时,本欲将此花园转售,可是偏有一件奇事,就是暹罗城本乃酷暑
之地,自从设立大范围地气结界,圈地建城后,更是如此,可是一进这沈家梅园,非
但没有半丝暑意,反而阴气森森,教人遍体生寒。更有甚者,自沈家败落后,这林园
终年朝霜夕雾,白梅遍开,蔚为奇观。
暹罗人多次欲深究所以然,总是得不到结果,日子一久,便有人传闻其中有厉鬼
占据,生人见之则头晕呕吐,大病一场,人们彼此耳语相传,早将那沈家林园当作人
间鬼域,生人莫近,这鬼屋之名,也就不胫而走了。
“是这样啊!”兰斯洛沈吟不语,试着去猜想其中的关键。促成他这次旅行的那
人,希望他本着历练的精神,凡事多看、多想、多记,这样才能迅速增强自己的阅历,
所以,非常难得,兰斯洛认真地进行着自己并不擅长的脑力激荡。
那片梅林距此已是不远,从这看起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会有如此异
变,确是难以索解。
“唔──唔──唔──就是这样!”同桌的有雪可没那种闲情逸致,这名雪特人
目前正充分发挥其生物本能,趁着有人肯作东,把桌上的四色点心流水般送入口中。
他与兰斯洛同来,路上马屁层层叠叠,把兰斯洛奉承得上了天,虽然没有蠢到把
这当真,但也对这笑脸胖子大生好感,主动邀他共餐。
这家酒楼叫做“楠”,是香格里拉某知名酒楼的连锁店,在暹罗城中算是一等一
的高消费场所,有雪一听到兰斯洛要找地方吃饭,便义不容辞地把人带了进来。
不过呢,尽管是高消费场所,还是有专门招待一般顾客用的低等席次,兰斯洛身
上旅费微薄,心里打的又是吃霸王饭的主意,当然也不敢跑上贵宾席,省得等会儿跑
不掉,两人老老实实地在一楼靠门边的角落,挑了张座位坐下。
既然是一般席,自然在各方面都较差,桌上的开胃点心也做的颇为粗糙,只有那
雪特人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大吃猛喝。
或许因为是正午时刻。尽管这是较低等的一般席,前来光顾的客人仍然不少,
“楠”的场地又大,单只是一楼,就有三、四百人。他们高谈阔论,喝酒吃肉,把一
楼闹哄得与市集无异。只是,大部分的客人并不专心,嘴里讲话,一双眼睛却不时向
街上探望,发现了什么风吹草动就急忙伸手探向怀内,想拔兵器,许多人似乎都处于
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
很显然地,这与先前在街上看到的,是同一类的人,或者说,是为了同一目的而
来的人。
同处一楼的客人中,像这样的人占了大多数,剩下的多是本地人,他们感觉不到
这种诡异的气氛,开心地谈天说笑。
在斜对边的那个角落,坐了一个黑发男子,从随便系在腰间的光剑看来,应该是
个水准以上的剑士。他对于街上的种种,显得毫不关心,只是一个劲地猛喝酒,桌上
搁了盘不晓得是花生还是瓜子的点心,剩下的便全是堆成小山高似的酒瓶。
这人也不是真的在品酒,他捧着酒瓮便是一阵狂饮,地上堆弃的瓶瓶罐罐,包含
了各种不同的酒类,唯一共通点便是酒精浓度都很高。不过,这人的酒量显然不错,
尽管一双通红醉眼朦胧欲睡,可还是开了新酒便乾,把烈酒当成白开水,换做一般人,
早给醉死在桌下了。
兰斯洛瞧的啧啧称奇,刚想过去看看他是什么的人物,却给另样东西引去。
是兰斯洛正对面那桌的客人。
那人也是个青年,身着白衣,一人独坐,桌上仅放了瓶小酒。他呆呆的斜望着门
外街角,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偶尔镇定下来,想给自己斟杯酒,手却抖得拿不稳酒
瓶,脸上的表情又是担心,又是惊恐,彷佛有什么事难以决定似的。
兰斯洛大奇,伸肘撞撞有雪,低声道:“喂!你看。”
有雪正把最后两块点心塞入口中,给兰斯洛这突然一撞,差点没当场噎死。囫囵
吞枣地把东西咽下,顺着兰斯洛的目光瞧去,不由得笑道:“这也有趣,一个猛灌酒,
一个拿了酒又不喝……啊!是了,大哥是不是认为那小子太浪费了,有酒不喝,没问
题,他不喝咱们来喝,我这就找他说去……”说着便要起身。
“笨蛋,谁要你注意这个,我是要你看那拿酒不喝的小子…”特别把声音压低,
兰斯洛道:“别看这小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告诉你,他是个贼,他来这儿铁是
为了抢劫。”
“哇塞,大哥果然了得,英明神武,睿智不凡,实在是天生的舵手,人类的太阳,
居然连这小子是来抢劫的都能看出来。”有雪惊叹连连,问道:“不知大哥是怎么看
出来的?”
兰斯洛当然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也是个贼,此乃同行识同行。当下只是板着脸孔,
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漏。”
嘴上胡扯,心里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能够吸引这许多江湖豪客,自各地而来,
此地必有大案可作,自己没有白跑一趟;忧的是,截至目前为止,自己仍弄不清有关
的资料,这么昏头昏脑的,只怕错失良机。
(不成,再这么下去就糟了。)
兰斯洛瞥向有雪。雪特人别的不行,但因惯于流浪,对大陆各地的见闻,倒算渊
博,或许可以从他口里问出些东西。
趁着兰斯洛还没回过神,有雪招来伙计,用不纯熟的暹罗语,想点几样料理。
“喂!别点太贵,我身上没带多少钱。点多了自己负责。”
“喔!要自己负责啊。”
有雪点点头,想了一下,一对猫眼得意地眯了起来。确定兰斯洛又在发呆,有雪
对伙计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天气很热,我要一份‘锅汤’,这位大爷什
么都好,但是‘普力奇奴銮’要多加一点……对了,我还要几份‘南妈泡’,谢谢!”
伙计见是雪特人来光顾生意,脸上尽是不悦之色,但听他点的道地,也不禁有几
分亲近,面色渐和,待得听到后半句,这才吃惊地望向兰斯洛。
“哦!没关系的,这位大爷,了不起,一等一的。”有雪指指兰斯洛,竖起大拇
指表示称赞,同时又不停地拍胸脯保证。
兰斯洛弄不清楚发生何事,看到伙计满是吃惊的表情,而有雪又正在竭力保证,
自然也知是伙计看不起自己,当下重重地哼了声,他不会说暹罗语,便伸手拍拍胸膛,
摆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伙计见兰斯洛这样的态度,又是这等壮硕的身材,认为这人大概没问题,一番鞠
躬哈腰后,跑去张罗了。
“去,什么玩意儿,狗眼看人低,等本大爷发了大财,要你们一个个磕头认错。”
兰斯洛嘴里嘟囔,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想来大凡伙计会看不起客人,一定是嫌客
人没钱,所以一开口便骂伙计嫌贫爱富,不是好东西。
发现有雪对暹罗城一带似乎很熟,兰斯洛便想发问,有雪却已经笑着开口,道:
“咱们来早了些,再坐些时刻,可以看到绝世美女喔!”
“绝世美女!”一听到美女两字,兰斯洛心中一凛,但立刻摆出庄重表情,道:
“什么绝世美女!听说你们雪特人的审美观大有问题,别把什么三姑六婆都说成天仙
一样。”
有雪谄笑道:“美不美,现在还不知道,我也是听族人说,这间店最近中午会有
个美人儿出来弹琴,样子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这才眼巴巴地赶来,想要一赌美人
的风采啊!”
兰斯洛本就是少年心性,立刻被这话说动了心,面上尽管不以为然,脑里却不禁
猜想那美人会是什么相貌?
有雪又道:“可真想不到,美人还没看到,就先遇到了伟人,能一睹大哥您的伟
人风范,小弟可比看光了十个八个美人更开心啊!”
兰斯洛听得摇头轻晃,暗赞这小子说话得体,果然是个识英雄的人物。他本来打
算向导的用途一了,立刻与这雪特人分道扬镳,但连连受他奉承,等会儿又说不定有
用于他,现在反而有点想与这人结伴同行,作案时也有个接应,不知不觉已开始把他
当同路人了。
有雪道:“咦!看大哥的表情,莫非您也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兰斯洛一怔,看见这死胖子猥亵的笑脸,急忙否定道:“谁和你
是同道中人,本大爷正常的很,可……可别以为我是你那条道上的。”
“我不是说这个。”有雪靠了过来,小声问道:“看大哥的样子,也是外地来的,
不知道大哥在别处窑子里,有没有要好的粉头啊?”
“粉头?那是什么?”兰斯洛侧着头想了想,他知道什么是窑子,可是听不懂
“粉头”是什么,是某种食物吗?
有雪迟疑道:“这个嘛,就是问您,有没有要好的婊……呃!红颜知己,对,有
没有要好的红颜知己……”发现左右有奇怪的目光投来,有雪自动把“床上的”这补
充词省略掉。
兰斯洛却是一时答不上话来。
要好的红颜知己?那个人,算吗?
去年八月中,自己偷了死老头的宝物当路费,终于遂了心愿,偷溜下山,路上遇
见了个笨呆子,抢了他的衣服,准备进城……之后,之后的事情就怎么也记不得了。
只记得,当自己再次有意识时,是躺在一张挺舒服的软床上,身体不知怎地受了
伤,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好美好美的少女,带着轻笑,一直陪伴着养伤中的自己。
她告诉兰斯洛,她的名字叫做苍月草,是雷因斯.蒂伦一位高官的私生女儿,因
为游学来至艾尔铁诺。前两天游湖时,遇到暴徒调戏,幸亏兰斯洛突然冲出,大展神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