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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雷厉风行(上)(4)
“阁下只身一人,相比之下,我们倒是以多欺少了。”我冷笑着,一语双关地回道。
雷有些意外,深深地盯了我一眼,他眼神幽深,却隐约渗出血腥的味道。半晌,他收回目光,一字字道:“废话少说,你们之中谁来应战?”
墨非缓慢而坚决地上前一步,他的眼中是冰冷的,那双幽黑的深瞳中除了杀意再无其他。那样的眼神,映着阳光灼灼闪耀,似两簇刀光,隐隐含着锋利。
“饮风‘墨刀’?”雷的目光落在了墨非身上,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眼底透出针尖般的狠厉亮光,“好!雷某今日就来领教一番。”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陡然间从原地消失。我微微一怔,却觉头顶上方忽然劈下凌厉的风声,当下本能地一闪。“轰”的一声,只见原先站立的地面居然已被生生劈裂!
显然没料到雷会来此出其不意的一击,沈晤和墨非脸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怔然。我望着地面上那道生生被劈开的裂痕,触目惊心,心中也不禁有些撼触。
雷昂首站在裂缝边上,微微动了动手腕,嘴角扬起一丝嗜血的残忍:“没击中,真可惜。”
墨非的双眼冷冷眯起,闪过刀锋般的精光:“你的对手,是我。”缓缓地,他吐出几字,却如冰雪般冷彻透骨。
雷瞟了我一眼,目光闪动,似笑非笑道:“别急,我只是拿这丫头试试手,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沈晤冷眼盯着他,哼声道:“阁下这手试的可真是不小。”
雷蓦得笑了起来,带着讥讽的表情:“怎么,担心我伤着你的心上人?离歌的传人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吧。”
见我们一脸惊诧的神情,雷冷笑着,重新将锥刺提到臂弯:“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对你饮风阁就真的一无所知吧。”
我闻言神色陡然一凛,他说这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仿佛发觉自己说的话已经太多,雷立刻收住了嘴,他陡然望向墨非,目光中顿时爆出凶煞的光:“墨小子,接招吧。”
说完,雷突然身子横切,似风般掠起,直直地向墨非所站之处逼去。
猛得一道乌光弹出,金铁交击,顿时激起几粒火星。墨非提刀在手,堪堪接下这一击,劲力之猛,连周围空气都仿佛随之震上三分。
雷一击未果,翻身退后一步。他侧目瞥了眼刀锥交击处,嘴角带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愧是‘墨刀’,有那么两手。”
我望向墨非手中的墨刀,那是一把看似普通的刀,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但此时在他手中却有千端的凌厉,万分的奇狠。他的刀,如他的人一般,寒意森森。据说,墨非当年曾一人独战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塞北烽火五霸刀,在五人近乎挥刀如风的围攻之下,他只用了三式,便砍中了其中的破绽,一举击败了对手,所用的便是手中的这把普通的刀。
墨非身形忽闪,主动攻了上去,顿时,两人的身影重叠交错,片刻之间已交手数招。墨非的刀势极重,不快,却瞬息万变。而雷手中的雷戟锥看似笨重,也是诡异多变,旋转着带上墨刀的刀锋,硬生生地止住了墨非的攻势。墨刀突然一动,震开了戟锥,顺势疾劈而下,刀光的凶狠胜似闪电天雷,而其间的灵动与飘逸又暗藏无尽的绵力。
这一刀极其简单,却有让人窒息的霸气!
雷面对墨非劈下的利刃居然不躲不闪,只轻轻一剑,身体已如近乎诡异的幅度向侧里弯曲,刀贴着身子直直落下,竟伤他不了半分。借此喘息之际,雷忽然大喝一声,手中锥刺瞬间提至胸前,朝着墨非的胸膛猛刺过去。两人相距无多尺,当寒光割入眼中时,墨非已飞身后退,但雷这一刺出手极快,锥刺的针尖还是划上了墨非胸前的衣襟,送力几分,又划过一分血肉。下一刻,墨非的胸前赫然现出一道半长的血口,迸出几点血花,顿时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四师兄!”我惊呼一声,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离歌,心也随着眼前激烈的战况而剧烈起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六章 雷厉风行(上)(5)
这时,我感到一双手悄悄覆上了我已有些泛凉的左手。
“别担心,老四不会有事的。”沈晤看着眼前情境,声音坚定不容质疑。
他的掌心微微有些湿润,许是担心墨非所致,并不温暖,但却使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墨非忽然一声轻吼,紧接着一股清冷而浑厚的力量自虚空升起,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受到召唤般随之旋转搅动。一时间,山顶疾风四掠,扬起一片衣袂翻飞。
“五阳罡气……”沈晤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闻言微微一愣,“五阳罡气”,之前也听说了墨非练就了这门功夫,但像现在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只见墨非双眸中精光忽然暴射,蓦然之间,手中刀光猛涨,晖映万千寒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刀光之中。他全身杀气纵横激荡,更有刚劲猛烈的狠厉气息,以咄咄逼人之势游荡在两人之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也随着这股杀人之气沸腾起来。
雷似乎也被这惊人的气势震上三分,他牢牢定住步子,锥刺一转,身子向前倾了倾。他在等待,等待出手的最佳契机。
猛地刀光呼啸,墨非已如闪电般掠起,雷轻喝一声,身形也同时直取冲上,转眼间,两人一掠千丈,腾身而起。
这是必杀的一招!其劲道之大,杀气之猛,已难以用目测来衡量,双方都在做殊死的一击。
两人掠到空中,突然疾速飞身相向,挥动着手中兵刃,眼看就要撞到一处。
心仿佛已提到了脖颈处,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且慢!”伴随着一声洪亮而厚重的嗓音,眼前忽地身影晃动,一人已手持宽刃掠入两人之间。他出剑在手,与墨刀、锥刺瞬间交击混合到一处。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三人同时翻身向后撤去,之前双方所全力激发的劲道也由于这第三者的突然闯入而全部撞回到了三人身上,三人落地后又各自退了好几大步方才稳住身形。
情况一时间出现剧变,我和沈晤怔怔地对望了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那闯入者身上。那人青衣而立,须发夹霜,眉眼处浅扫风尘,说不出的萧索之意,却正是狂剑洪远。
“洪前辈?”沈晤一脸惊诧,怔然地开口。
洪远稍稍平定了内息,缓缓吐出口气,将剑收入鞘中:“今日不可战。”
一语既出,四周静默一片。墨非此时已卸去了纯阳内力,眼神恢复如初。他冷冷地盯着眼前同样暗自平复着内息的雷,沉默不语。
洪远神色冷厉地瞟了眼身侧不远处的雷,沉声道:“此山已被东厂重重包围,毫无退路,即便胜出,也难逃此处。”
我快速点了墨非伤口附近几处大穴,喂他服了几粒治伤的药丸,总算止住了血势。取出布条正做着简单的包扎,听到洪远这么一说,手中动作下意识地停滞了一下。
“墨非已经受伤,此战不易再战。当务之急还应保存实力,想方设法脱身为重。”洪远继续说道,眼神复杂,隐隐有丝顾虑。
沈晤面露犹豫之色:“洪前辈,这救乔远二人的解药还……”
不待沈晤说完,雷已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既然今日未分胜负,那解药一事也就作罢。几位,后会有期。“说着,人已纵身向山下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身旁的墨非突然咳出点点鲜血,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扶住了他。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碍事。
沈晤望着雷消失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也罢,现如今还是考虑如何从这里出去吧。阿妍,你那天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我微一颔首,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两匹布裹和一捆竹条来,然后将竹片巧然相接,分别固定在展开的匹布上。不一会儿功夫,两顶巨大的风筝便呈现在眼前。
沈晤打量着眼前的两顶棱角分明的风筝,眼中有微微的诧异:“你是说让我们用这个脱身?”
我点点头:“眼下山顶三面皆是悬崖,唯一的上山之路也被东厂层层封锁,我们只有靠这两顶风筝从这里一举飞出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七章 雷厉风行(下)(1)
稍作准备之后,我们便乘上了风筝。沈晤与洪远一架,我则与墨非乘了另一架。向沈晤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便来到山顶面向北边的悬崖。
纵眼望去,金陵城的盛景一览无余。护城河穿城而过,缓缓汇入滚滚东流的长江。巍峨高耸的城墙此刻在眼中却如矮垛一般围城而建。城中方方块块的市井已及那处处挺立的楼台,映着城内外满目的春意盎然,仿若一副淡笔浓彩的水墨画,勾勒出金陵城那静若处子般的怡情与诗意。
身后,已隐隐有窒闷的压抑气息向我们逼来,当即向前跨了一大步。下一刻,脚下一空,身子已如鸿毛般腾空而起,在陡峭的崖壁边划了一个半弧后平稳地滑翔在了空中。
风束呼啸着从耳边擦过,沁了丝丝凉意,却格外舒服。我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沈晤,他们稳稳地跟在后面不远处。我朝着他们打了个手势,随后驾着风筝向着北面顺风而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幽云山,或者从来就未曾离开过。那里没有仇恨,没有痛苦,更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有的只是这天高地远、青山绿水的风轻云淡。
半刻钟后,我们落在了金陵城近北郊的一处平野上。剑玄早已带了人手在那等候,他瞧见洪远先是愣了愣,却也没多说什么,一把架起墨非上了马车。我望着眼前洪远宽厚的背影,则微微有些出神。
回到乔府已不知是如何面对乔老夫人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神,我有些心不在焉。在得知未取得解药后,她的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但还是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她请来费千师为墨非疗伤,又亲自督促下人们准备晚膳,不难看出她内心那抹渐生的绝望已隐隐笼罩了她苍白的面色。
洪远的突然出现使得解药一事陷入了两难的局面,事后,我们向他解释了那天赴雷一战其实是料到东厂会设下埋伏,所以早已做好了脱身的准备,只为能取得乔远二人的解药。而洪远则并不知晓这一点,他途经金陵,听到此事后便赶来一探究竟,却发现方山已被东厂层层包围,情急之下冲上山去想通知我们,却阴错阳差地搅乱了我们原先做好的打算。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拿到解药,一时间,事情再度变得复杂起来。
是夜,月上枝梢。
屋内,烛火轻摇。
我静静地坐在桌前,望着桌上那盏盈盈的烛盏微微有些出神。夜幕低沉,四下寂静无声,只有窗外那低垂的树叶在夜风中发出轻沙的声响。
为了延缓毒性的侵蚀,费千师已然封住了乔远二人的周身重穴以及任督二脉,但长此下去必会造成疚体淤气,经脉纠结,恐会有性命之忧。另外,东厂在发现我们全身从方山而退后,会有如何的反应,我们又如何方能从东厂手中拿到解药?种种思绪萦绕在脑中,连心境也跟着沉重起来。
还有……他。
黄昏时,池笑天曾找到我,他望着我,脸上神色严肃中又透着隐隐的担忧。
“你要我查的人已经有了结果。”低沉地吐出这一句,他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
我闻言心弦一紧,然后,我听到他说道:
“邪风,东厂暗中训练的冷面杀手,三年前打败五大护卫中的风,从而取其位而代之。也就是说,如今的邪风正是东厂五大护卫之风。”
…
池笑天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如蜡炬般缓缓融化,滴下,却又在烛底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痂,慢慢变冷,变硬,化之不去。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隐约的心意相通,是与他血缘流溯中那一脉共鸣般的微妙。而自己,仿佛也随着他的出现变得充满了欣喜与希望。可如今当这一切摆在眼前,心中却有种不自觉的触动与麻木。
五大护卫,他竟是东厂五大护卫中的风―――邪风。。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七章 雷厉风行(下)(2)
五大护卫,这四个在我心中如同魔鬼般仇恨的字眼,此刻却让我有一时间的茫然,难道他就是我的仇人?就是我毅然决然踏出幽云山所要手刃的仇人?就是我不顾一切也要为爹娘报仇的仇人?但这个人,却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手段!我无声地苦笑。让至亲的人之间相互残杀,也许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吧。当年,娘亲背着我被打下悬崖,爹则在东厂五大护卫的围攻下力战身亡,而东厂却单单留下了缚在爹背上的他。他们把他训练成东厂冷酷无情的杀手,又派他来对付他真正的亲人,就用的是这把至亲的孤鸣。
邪风,至邪之风,就如这世间浓郁的黑夜,渐渐浸染了他那原本纯白的衣袍;就如这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渐渐掩盖住他那真实的面貌。基于暗夜而生,又回归到暗夜中去。真的,就这样了吗?
不!不可以!命运不可以如此对他,让他在失去所有的亲人之后,又踏上了一条邪恶的不归路。就算这一切都已经注定,我也要改变!不为其它,只为他是―――我的弟弟。
窗外,夜深了,冷风渐起,透入窗际,触手之处一片冰冷。
离歌蓦得在鞘中震动了下,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吟唱传入耳中。我心中猛地一动,是他!当下不作多想,抓起离歌夺门而出。
夜是漆黑而沉重的,吸入鼻中的空气清冽而冰凉。
这是一座荒废的园子,到处长满了杂草与野花,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砖瓦,看上去已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我站在园中,打量着四下情景。静静的夜里,淡白的月光在空中飘荡,洒落了满院朦胧。园中寂静无声,风幽幽地从耳边划过,却有花香琐碎,暗暗地弥散。
“不愧是离歌的传人,胆识果然过人。”阴沉低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空气中的冰冷。
我循声望去,园中假山后的阴影中现出一抹浓郁的身影,依旧是一身漆黑的长袍,依旧是一副狰狞的面具,此时却唯独少了那一抹阴霾的杀气。
“被雷重重包围的方山,竟然也被你们逃了出去,看来倒是小觑了你们的本事。”他的声音冷若冰刀,冰冷的双眸中竟然闪现出了一丝笑意。
“邪风……这是真正的你么?”我凝视着他那双唯一显露在外面的眼睛,心中有一丝的恍然,更有一股冲动在隐隐动荡。
闻言,他眼中冰霜般的神色似乎为之一动,然而这种波澜立刻就消失了。
“哦?”有些漠然地,他开了口,“已经调查过我的底细了么?”说到这儿,他冷“嗤”了一声,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冷嘲,“查出我是谁了?东厂的杀手?还是,五大护卫中的风?”
“不是的,你不是邪风,更不是什么东厂的五大护卫。你是萧子涵,是萧君佑和柳茹的儿子,更是我的弟弟,亲生弟弟!”我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激荡,声音却止不住地带了一丝颤抖。
他冷冷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居然避开了我的目光:“不要在那儿理所当然地乱作猜测,什么萧子涵?你的弟弟?哼,真是闻所未闻,荒谬至极!”
我望着他眼中的冷漠神色,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我又掏出那枚玉璜,盯着他的眼睛:“那这个呢?这玉璜本为一对,一枚刻龙,一枚刻凤,我们出生时爹亲手把它们分别系在了我们身上,而你身上的那块就是与这块相配的刻龙玉璜。”我顿了顿,见他并不言语,又继续说道,“还有你手中的这把剑,孤声一鸣,与离歌并为饮风阁的一双宝剑,正是当年爹的佩剑―――孤鸣。”
“够了!”他忽然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用一种极寒如冰的语气,冷冷地说道,“你的弟弟是谁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把孤鸣,不过是当年从死人手中夺回来的一把剑,仅此而已。如果你还想救乔远二人的话,就趁早闭上你的嘴!”
我怔怔地望着他,悲伤如针尖般刺在心头,喉头有酸楚一直哽噎着,似乎随时都会化成泪水涌出眼眶。我垂下眼帘,努力控制着心底弥漫的痛苦,极力不让它在脸上显现出来,但悲伤的情绪还是如洪水般一阵一阵地涌上心头。 。。
第十七章 雷厉风行(下)(3)
“这是七虫七花散的解药,服下后用内力催化即可解他二人之毒。”半晌,他重新开了口,声音中透着几丝漠然,几丝冰冷。
他的手中托着一小瓶青花瓷,在淡淡月光下映射出一层柔和的光谧。
我诧异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到底意欲何为:“既然你否认了一切,为何还要这么做?”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其中的敌意不言而喻:“恐怕你想得太多了。我从不欠任何人,把解药给你只不过是还清你上次救我一次的人情。当然,你可以怀疑这解药是假的,不过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那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解释着,声音却是冷定得近乎无情。
“把方山包围得莫说是人了,连只鸟也飞不上去,岂不是对自己得胜没有把握。这样的人只会辱没了东厂五大护卫之名。”似有意若无意地,他冷冷抛下这一句,随后人已消失在原地。他整个人,似乎从夜色中来,最终又归于夜色中。
夜风四起,吹起衣角猎猎作响,我却不觉,只呆呆地望着他留下的那瓶解药,兀自出神。
邪风……
回到乔府时,月已中天。整座乔府笼罩在一片安静之中,只有守夜的下人手中的灯笼还星星点点地亮着。我轻身掠到房门前,悄声闪了进去。
轻轻合上房门,我缓缓地吐了口气,想到方才种种,恍然若失。心中仿佛只剩下一片疲倦,很冷,很淡,一层薄灰似的。
东厂,在夺去了爹娘之后,又要再一次抹杀他的存在,当他手持孤鸣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无形中已然于罪恶中沦陷,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暗途。东厂希望的,是他的永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