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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芝正在斟酌着如何撰写捷报的事情,倒是内容并不难撰写,只是对其中一些人立功请赏的事情应该如何报,报到什么程度,高仙芝一直久久不能定调。而李无解,无疑也是一些人之一。
“这李无解倒是一个偏才,本事也不小,只是……”只是什么,高仙芝其实心知肚明。因为有些人之间,即使此前毫不相识,但第一眼就可能会留下不喜欢的印象。
更何况,后来,还多出来冷秋这样一个人来,成为高仙芝和李无解之间的碍绊,当然,完全是高仙芝小肚鸡肠了些,自上次冷秋第一次来汇报消息被高仙芝见到真容,就成了高仙芝念念不忘的人,而李无解,却给高仙芝横插了一脚的感觉。所以,每每想到李无解,高仙芝整个人就不好了。
按理说,攻克连云堡,攻破孽多城,活捉小勃律国国王和王后,这都是这次唐军西征中最大的功劳。这样的功劳,超过了前几任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相信,此次回师后,自己必将取代夫蒙灵察而升任安西四镇节度使的职位,自己麾下的一批人,至少人人都将官升一阶。
但高仙芝却不想给李无解升官的机会,然而此次胜利处处又都绕不开这个李无解,这才是令高仙芝此刻愁肠百结难下决断的事情。
……
李无解到达了高仙芝的帐前,侍卫通报一声便走了进去。
“李无解见过节度使大人!”李无解进了营帐,看着桌后正有些神色复杂的高仙芝,内心里倒是感叹了一句:“原来这人是个棒子!我说怎么第一次见就觉得长得太柔了点儿!”
“知道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吗?”高仙芝摸着唇边的胡须,直接问道。
“属下不知,还请大人明示!”虽然这么说着,但李无解内心也猜了个大概。
“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高仙芝不想看到李无解那种立功了的得意脸色,所以刻意将话说的轻描淡写,语气也显得冷淡而疏远,“就是我在和李嗣业闲聊时,听他说起,今日行军时之所以全军行军整齐而统一,是因为你哼唱的一种歌调的缘故,刚刚忙完军务,闲来无事,所以特招你来询问一番!”
李无解听了,内心无奈一叹:“果然如此!”
李无解不想因为此事给自己徒增许多麻烦,听了高仙芝的询问,装作不值一提地说道:“大人,那只是属下一时兴起,胡乱哼出的调儿,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影响到其他人。说来还真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是自己瞎哼的,却不曾想惊动了大人,属下惭愧!”说完了,低着头不看高仙芝,还真似一副惭愧模样。
听了李无解的一番话说完,高仙芝只觉得牙酸不已,以为是李无解敝帚自珍一般卖弄,内心里更加不屑起来,只想着李无解能离自己越远越好,好叫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离自己越远越好?”高仙芝想到此处,不觉灵机一动,“回师后派何不他随人押解俘虏进京城,不只不用再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烦,可以让远离了清秋姑娘……”
高仙芝只觉得这样派遣李无解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不觉开心起来,看着李无解也不再那么烦了。
李无解本来在回答了之后等着高仙芝最好看不起自己,然后放自己回去,结果久久却不见高仙芝吱声,偷偷抬眼一看,却见高仙芝表情变幻不定,似不屑,似无奈,似开心,似斟酌,只觉得自家这位大人不去唱戏,简直亏了。
“来了!”李无解正瞧着,发现高仙芝嘴角噙着笑意要抬眼的模样,知道高仙芝有话要说,赶紧低下了头去。
“无解哪!”
高仙芝笑盈盈地叫了一句,却惊得李无解抬起了头,真的就无解地望着眼前和刚进来时态度迥然有别的节度使大人。
“无解啊!”高仙芝瞧着李无解受宠若惊的模样,复叫了一声。
“是,大人!”李无解赶紧回声。
“你也不必太过谦虚了,今天你所做的事情,可不只是瞎哼!你刚入军中,可能不知道一支军队最需要的,就是无敌的气势!而这种气势,如果深入每个士兵的灵魂,则可以锻造军魂!”
李无解心道,这还用你说,我们的人民军队要是没有这种军魂,怎么能成为一支钢铁军队,不过瞧着高仙芝边说边看自己,一副你不懂不怕,有我教你的高姿态,李无解还是装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而拥有军魂的士兵,则可以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如果,我们能拥有这样一支部队,则还愁小勃律这样的小国侵扰?何愁吐蕃袭边?”高仙芝抬起头,握拳在胸前,说得壮怀激烈。
李无解听了,心胸也不觉开阔起来,不过思量的却是:“既然决定了博一世的权力富贵,不也需要一支铁军吗?”
“所以,”高仙芝双目炯炯地瞧着李无解,“我这次一定会将此次西征中你的功劳一一禀明圣上!只有到了京城,你才有会更大的机会做事!”
一听有机会去长安,李无解不觉怦然心动,根据前世的记忆,李无解知道,此时的京城正是风云际会的时间,各类人才齐聚,已经在为几年以后的安史之乱埋下伏笔。而如今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要站上权力的巅峰,怎么能远离了政治中心呢?
“多谢大人!”李无解不觉对高仙芝也礼貌起来。
“哈哈,不客气!要是无解你将来到了京城,一旦飞黄腾达了,千万不要忘了我今日慧眼识才才好啊!”高仙芝别有深意地说着,瞧了李无解一眼。
“不敢!即使无解将来真的能够在朝堂站得住一脚半足,定然牢记是节度使大人的大公无私,才会有无解的成功。大人的提携之恩,无解没齿难忘!”
“好,好,好!”高仙芝看李无解说得认真,高兴地连叫三声好,拍了拍李无解的肩膀,“那你且回去,静候消息便是!”却是终于解决了李无解的问题,高仙芝对如何写捷报的事情不再为难,想尽快召唤书笔吏确定,明日便派人送往京城。
……
伍平义正在给其他的士兵讲当日和李无解以及冷秋三人乔装入孽多城,被王宫卫士押走后的经历。
“那一刻,我吓得腿都发颤了,但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想着走一步是一步,好回去和无解商量出个对策来!”
“然后呢?”旁边的一个士兵问道。
“然后我们刚坐定,无解就被王后派来的人叫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只是自无解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把我担惊受怕的呀!”伍平义说着,还不忘拍拍胸口。
“为什么王后要叫走无解啊?”还是刚才的那名士兵问了一句。
“我怎么会知道,这得问无解了!”伍平义对老打断自己讲故事的这个士兵很是生气,忍不住瞪了一眼。
“这有啥想不到的,”听讲的另一名士兵听了,贼笑起来,朝着周围的人讲道:“你想啊,国王不行,王后年轻,长年累月,忍不住寂寞,结果见无解长得眉清目秀,然后找他去那个啥……”说着,比画出两只手,一手大拇指和食指做环状,另一只手的食指伸出,在那个换状手指里捅了捅,还挤眉弄眼地朝着周围人展示起来。
“哈哈!”周围的士兵一听,哈哈嬉笑起来。
伍平义一听,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也不无可能,也哂笑起来,只是当另一名士兵突然指着伍平义来了一句:“肯定是这样了,就伍大哥和无解两个人,只叫了无解去,为什么不叫伍大哥,不明摆着的事情嘛!你想啊,就伍大哥这副模样,哪个女人见了不躲着,更何况人家是王后呢!”
这话一讲,周围的士兵都轰然大笑起来。
而只有一旁待着的冷秋则脸色铁青,恨恨地瞪了一眼伍平义,起身就朝外走去。
……
李无解正在回营的路上,一路走来,除了想着高仙芝许下的光辉未来和自己的一番打算,再就是想着,回去了无论如何也得找冷秋说一说,不能每件事情都汇报上去,不然一旦将来自己一不小心说了反动的话,被冷秋说了上去,那不得脑袋搬家?
到了离营不远的地方,正收起了心思,就看见冷秋从营门口出来,低着头,急匆匆地朝着整个营地外边走去。李无解瞧了,不觉生疑,也不回营了,转了方向跟了上去。
冷秋终于停了下来,李无解回头一瞧,还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也就放下心来。李无解正要上前唤一声,突然听到冷气哼出一句“李无解,你个没良心的”,走了没几步的李无解听了这番话,不觉愕然顿住。
冷秋正气呼呼地踩着地上的一摊野草,边踩边骂:“死无解,死无解,踩死你个没良心的!”
李无解听了,不觉头大,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没良心的了。
“哼,你个笨蛋,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居然去勾搭王后,你个色胆包天的坏蛋!踩死你,踩死你……”
李无解一听这话,脑袋轰然一声响,只觉得冷汗涟涟:“她怎么知道我和王后的事的?”正想着,突然听见前面的冷秋啊的惊叫一声,接着摔倒在地,来不及细想,李无解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本章完)
第27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接连几天行军,队伍中总有一种异样气氛,很多士兵都在试图寻找那种全军气势整齐划一的方法,但却总是没有最初那次那般令人鼓舞,让人心生慷慨豪迈气概的感觉。
当然,可能的原因是因为李无解无心再哼唱《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样的调儿了吧。
李无解觉整个人觉得很矬,一路上都垂头丧气的。其他人却觉得李无解挺逗,老讥笑他那两个肿胀如挂了两根猪肠在嘴上的大嘴。
要论原因,还要归结于那晚好奇地去跟冷秋,结果这一跟,就听到了意外的事情不说,还遇到了尴尬的事情。
……
当晚,听见冷秋“啊”的一声惊叫,李无解刺溜一下就蹿到了冷秋跟前。到了,才看见冷秋蹲地上,抱着脚腕嘶气,而李无解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到达时,一道隐约的蛇影嗖的一声蹿进了草丛。
却是冷秋将草丛当作了李无解使劲脚踩撒气,竟然让隐身其中的一只蛇受了好几脚,蛇终于不打算替李无解背黑锅,抬起头直起身子就在冷秋的右脚脚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完了赶紧开溜。
“怎么了,怎么了?”李无解看着蹲地上一脸痛苦的冷秋,赶紧问道。
一瞧是李无解,冷秋不觉楞了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管我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你怎么了?”李无解蹲下身,拉开冷秋压在脚脖子上的手,瞧了起来。
“什么东西咬了我!”
“被咬了?”李无解一听,掀开冷秋的裤腿一瞧,却是两滴暗红的血珠正在月光下反射着妖冶的冷光。
“估计是蛇!”李无解一瞧,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蛇?”冷秋一听,身体神经都绷紧了,浑身居然开始打颤。
“就是不知道有毒没有!”说着,李无解抬起了冷秋的脚,细看起来。
冷秋的腿感受到李无解的鼻息,突然一阵发麻的感觉,忍不住低呼一声“不要”,只是,在想说其他时,竟觉得双眼发晕,而且,语气都支吾起来。
李无解一听冷秋语调含混,一瞧,只见冷秋眼神恍惚,脸上发白,知道是蛇毒发作了,赶紧举起白嫩的玉腿,嘴凑上被蛇咬了的伤口就开始吸毒疗伤。
最终,在李无解及时的救治下,冷秋保住了一条命,而李无解吸完了蛇毒后,却突然发觉自己的一张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完全麻了。
……
第二天,冷秋醒来后,整个人虽然有些萎靡,但却依然坐在马上随军前行。终于,冷秋再瞅了李无解好多次之后,张口问道:“昨晚上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李无解嘴上顶着两根猪肠,端坐马上,目视前方。
冷秋咬着牙,又细声问道:“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李无解嘴上顶着两根猪肠,端坐马上,摇头不语。
冷秋瞧了李无解的模样,恨不得一剑砍了那颗拨浪鼓一般的脑袋,但却心又舍不得,思量一阵,不觉长叹一口气。
李无解听了冷秋的叹息声,不觉心虚地转过头看看,却发现冷秋正冷眼看着自己,吓得赶紧转过头,目视前方。
冷秋看了李无解这般模样,不觉好笑,眼珠却咕噜噜一转,一会儿后,又叹息一声,“哎……”
李无解听了,没有回头。
“人家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昨晚上,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
“大姐,我是给你吸毒好不好!”李无解闷着嗓音赶紧辩解起来,因为嘴唇肿胀的缘故,有些口齿不清。
冷秋瞧了李无解的模样,不觉捂嘴低笑一声,不过却白了一眼,“我不管,反正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你白白摸了,也白白亲了,反正我这辈子已经不指望嫁给别人了!”说完,已是粉颈红脸,含羞起来。
李无解瞧着冷秋的模样,微微有些失神,瞧着冷秋的模样,隐隐和记忆中的孟阳重叠起来……
……
乞拉茸的伤势好多了,脸色也红润起来了。不过,一路上,乞拉茸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偷偷观察李无解——行军的队伍中,对于冷秋老靠近李无解的马儿侧身和李无解咬耳朵最在意的,差不多就只有乞拉茸一个人了吧。
这一刻,瞧着李无解窘迫的模样,再瞧了瞧和李无解并马而行的那个女子——是的,乞拉茸在当初由冷秋背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冷秋是女儿身。
看着冷秋居然让李无解出糗,而再瞧一瞧冷秋那得意的模样,乞拉茸突然才觉得,或许这种情景,才是真正谈恋爱该有的样子吧。
……
连云堡中,边令诚已经派出了人马,前去接应高仙芝的凯旋之师,同时,又吩咐堡中士卒杀羊宰牛,准备在高仙芝所领军马到达之后犒劳一番。
边令诚布置完事务,正在堂上思谋待节度使大人率军而来后,如何讨得高仙芝欢心,然后将此前自己畏缩不前的事情遮掩过去,从而让自己在此次西征功劳簿上多赚一点,突然听见外边一阵哄闹声,不觉皱眉,正要吩咐侍卫去查问,抬头就见一队士兵押着两人走了进来。
“大人!”进来的是随边令诚镇守连云堡的郎将梁洪,此人也是一员老将,善守却不善攻,此次被高仙芝留了下来。
“怎么回事?”边令诚看了一眼梁洪,又看向了被士兵押解着的两个小勃律国装扮的人,却见两人面对持刀而站的众人,并不惧色,甚至其中一个年轻的居然还有一种鼻孔朝天的高大感。
“禀大人,方才将士们在巡防时,发现了此二人,以为是小勃律国的探子,所以擒拿了下来,结果……”
“结果什么?”
梁洪朝身后瞧了一眼两个人,回过头,这才说道:“结果……两人说自己是节度使大人麾下信差,要前往京城报捷!”
“嗯?”边令诚一听,神色一紧,立马盯着两人,“你们说是节度使大人麾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大人!”二人之中年长者较之年轻的到底机灵一些,瞧着眼前的状况,知道对边令诚这样的高位者,不能再像对其他人一样硬呛,于是客气地抱拳施礼:“我们平日只是在我家大人手下做些送信之类的小活,平日多奔波在外,在我家大人身边的时间少,也少入大人的眼,所以也不奇怪大人没见过我等!”
“哦,是吗?”边令诚冷哼一声,眯着眼瞧着两个人,突然,大喝一声:“大胆,居然敢冒充节度使大人麾下!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敌军的探子!”说着,吩咐左右,“来人,拉下去砍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大人,我们真是节度使大人手下!”两人被几个侍卫架在胳膊下就要拉下去砍头,年轻之人吓得赶紧叫了起来。
“哦,是吗?有什么凭证?”边令诚收住脚步,回过头来问了一声。
“这!”两人之中的年纪大些的一人听了边令诚的询问,不觉有些犹豫。
而年轻之人听了,看着架在自己项间的寒刀,赶紧喊道:“有,有,有节度使大人的印信为证!”说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同伴。
年长的同伴一听,苦涩地笑了一声,叹口气,这才举起双手,示意了一下,然后把前襟提起,挑起一根线头扯断了线头上的疙瘩,用力一拉,刺啦一声,前襟裂开,却是两层布缝在了一起,其间夹层夹了一封书信。
那人将书信拿出,犹豫一阵,才交到了边令诚手中。
边令诚接过,展开一瞧开首,却是高仙芝写给皇帝陛下报捷的信件,而越往下读,边令诚的脸色就越难看,只是边令诚此刻低头读信,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瞧他的脸色,所以不曾发现罢了。
终于,边令诚读完了信,抬起头来,展颜一笑,“还真是节度使大人的印信,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两位见谅!”
年长之人听了,赶紧抱拳:“也是我二人不懂事,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才是!”说着,瞧了瞧边令诚手中的信,“那信……”
“哦,这个,”边令诚扬了扬手中的信,“既然是节度使大人的,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给你!”便将信递了过去。
“多谢大人!”年长之人接过信,感谢一声,抱拳退了几步,这才又转身往外走了,其后跟着年轻的同伴。
看着两人离开,边令诚神色渐渐变冷,“你们下去吧,梁洪留下!”
待其他人离开,边令诚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好你个高仙芝,如此折辱我等,我边某与你不共戴天!”说完,气呼呼地回转到桌后,一屁股蹲进了椅子中。
“大人?”梁洪小心地问了一句。
“哼!”边令诚余怒未消一般哼了一声,抬起头,朝着梁洪问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这个……”梁洪不觉支吾起来,心道,“就只你一个人看了信件了,我又没看,我怎么知道!”
边令诚瞧着梁洪的样子,哼声道:“那高仙芝居然直接向皇帝陛下报捷,但报捷的功劳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