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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片刻，确定林繁尘短时间内依旧无法苏醒的情况下，黎理再度展开了警戒工作——万一敌方再发动一波攻击的话，即使林繁尘再抽风一次，也未必还能再捱得过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尽人事知天命吧？
又或者，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说起来，在过去那场旷世决战之中，当年的黎理似乎只能是一直看着石头林在锁妖大阵中艰难冲杀的。
如同当初在山河社稷图的半妖位面之中，她也就是这么看着石头林一次次冲向仙人们，看着杨戬面无表情地将无数半妖同胞尽数刺于三尖两刃刀之下……
这个孩子比贵人还要冷，如果给予她足够成长空间的话，或许将来可能真的比贵人还要可怕。
这是妲己在回到洪荒世界之后悄悄在姐妹们之间给出的结论，但是她更加关注的是，为什么黎理在大部分情况下却只能显现出人畜无害的模样？
和石头林一起修炼的黎理其实是相当刻苦的，即使她从未表现出来对仙圣一方的恨意，但如果连石头林有时都承受不住的修炼却被黎理轻易达成的话，这本身似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可明知她拥有这么大的潜力，而且在某些透支且失去意识的场合甚至能与石头林打成平手的情况下，黎理大部分时间妖力只停留在倾城级，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但不管怎样，这古怪的表现也决定了她只能甘当军师角色。每次在石头林身先士卒的时候，她也因此只能默默旁观……
————————————————————这是中场休息的分隔线————————————————————
很罗嗦么？但好像这段不写也不成啊？情节本身没问题，但是这么一大堆出来，过渡太少了……
——
………【第三十九章 请忘记我（下）】………
仅仅是，默默旁观而已么？
至少在每次的“旁观”结束后，黎理都会给自己的修炼方案中加上更重的一笔，尽管她的实力始终不会因为这样的不断加码而提升……
有时候，就连妲己她们也会感叹老天不公之类：妖族之中本来便少有诚心修炼者，大多数族人一生的成就都基本上是靠天资积攒出来的。】石头林这种比较另类的，即使拼命努力似乎也赶不上她们三人的进步幅度，但那小子若要和黎理比起来的话，似乎又幸福多了。
明明是最起码与杨戬同级别的天赋，黎理的努力程度在妖族更是不作第二人之想，可“旁人”都可以轻松突破的倾城级，为何就单单硬是成了她的瓶颈呢？
甚至在石头林都为这件事费过几次脑筋之后，众人总算把这诡异事件的原因锁定在了黎理的半妖身世上。
当然，不是说半妖本身只能带来实力弱化效果，看那一直以来活跃在仙圣反妖第一线的杨戬便知道，这推理完全站不住脚。不止是妲己和石头林，很多被杨戬追杀过的妖族都知道，那位半妖叛徒的父亲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妖。不管怎么说，理论上黎理的妖族亲人一方比杨戬还是要强那么一些的。最起码在当初那村子里，黎理好歹也是个大小姐的地位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在神智比较清醒情况下见识过黎理村子的只有石头林一个，而偏偏那村子又是被仙人们最早毁灭的，所以不但黎理的仙族长辈那方他没记住，甚至连少女的妖族出身也给忘记了――以他那点见识，他要能记得住或者分辨得出才是怪事……
反正大家总结出来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黎理的父母双方都是倾城级，或者顶多是两位倾国级别没有达到优势互补。＇
这个结论其实并没有人告诉黎理，不过当死于杨戬刀下的妖族越来越多的时候，针对黎理的流言蜚语自然也就越发不堪，然后便诡异地趋近了上面那身世结论。
与王贵人的冷不同，半妖少女的性子虽然早就被妲己定义成“冷”，但仅仅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这一点旁观的林繁尘倒是看得很清楚。过去那个黎理和现实中重伤的那个一样，不管何时何地脸上都满是温和的笑容。
是的，温和。
不管身处何等待遇之下，石头林和妲己她们的关怀也好，不明真相妖族的鄙视与憎恨中也罢。身为军师，每次妖族与仙人之间的战斗均会亲身参与，却基本上从来不亲临第一线的黎理始终是微笑着的。一分不多，一份不少的温和微笑。
一如现实中那个不惜重伤也要保护林繁尘的大剑少女。
在回溯模式下静静看着这一切的林繁尘似乎有些理解了，理解了为什么黎理会在现实中自称是“最没用的”。理解了她为何明明在执行保护任务，却是非到不得已绝不露面等等，等等等等……
“看来即使面对的是无数平行世界中最无能的我，这丫头还是会有心理障碍么？”某人这样想着，完全不知道此刻他那灵体脱离的身躯仅仅依靠战斗本能，便爆出了黎理难以企及的战力。“说实话，现在连我也有点觉得，我那前世也好，
妲己那一群圣人级妖怪也好，甚至包括那个变态的杨戬在内，根本就是一直在刺激人家那幼小的心灵么。”
此刻的林繁尘并没有把视角放在直线突入的前世身上，当然也没有转移到妲己她们的阵法一边。事实上这种类似于多摄影机切换的片段回忆并非他能全数操纵的。比如现在，林同学所呆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在黎理的身边。
让他很有些莫名其妙的，在其他妖族全数撤入据点――或者说锁妖大阵包围圈――后依旧停留在最初冲击位置的，孤孤单单的黎理一人背后。
并非羽扇纶巾，可以说碰巧也是普普通通一身白的黎理此刻依旧在微笑着。从己方收缩兵力，石头林单枪匹马闯诛仙剑阵的时候她就在笑了，甚至更早一些也说不定。
尽管有时石头林明显遭遇危机的时候，女孩那关切的眼神经常出卖她的情绪。尽管当杨戬再度现身，锁妖大阵成型的时候，女孩恨不得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黎理明显一直在强迫自己微笑着，虽然她今次明明丝毫没有采取往日的那些掩饰。毕竟这应当是妖族和圣人们的最后一战了，很多东西再掖着藏着也没有必要。如果不是想用自己的笑容鼓励石头林的话，可能女孩早就已经笑不出了。
“眼前这个女孩，和我自己似乎很有些相似……”
不知为什么，旁观状态的林繁尘心中突然又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是的，别看此刻石头林的冲锋好似风光无限。他真能冲到杨戬哪里又如何？这家伙之前在诛仙剑阵中的灰头土脸，恐怕没有人比记忆回复的林繁尘更清楚。杨戬既然身处锁妖大阵的核心，别的不说，单单从她的现身方式来看，对方根本就是在明示太极图的存在！
利用倾世元禳的能力可以勉强逃出圣人的剑阵，可如果换成同样时空系法宝的太极图，再加上锁妖大阵刚刚已经展现出的空间封锁能力，只要杨戬能够挡得住石头林百十招，甚至更少，眼前这冲锋就等于是送菜。
这还是看上去光鲜点的，仔细想一想的话，今日的决战重点明显是在妲己她们三个和洪荒圣人之间。石头林也好，锁妖大阵和杨戬也好，根本是双方BOSS拖延时间和互相试探的道具。
黎理的实力和所处位置很无力，石头林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初娲皇宫之战的历史仿佛又在眼前重演一般，某个单纯的石头无暇思考的话，此刻进行回溯的林繁尘可没那么淡定。
更不要说想深一层的话，就该记起来他眼前这些东西是早就发生过的“史实”，而“现实世界”中运气差点的话，他林繁尘也好，黎理也好早就该被打上门来的剑仙们砍成十七八段了！
哦，好像还有某张请柬……
林繁尘自己，又何尝不是遇事十有**有心无力的可怜人呢？
然后，就在旁观的林同学莫名其妙陷入自怨自艾之中的时候，黎理明显是自言自语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看来，那些家伙并没有骗我……终于还是到了……眼前这一步……”
“可恶啊，明明应该表现得稍微伤心一些的……可是，又唯独不想让他看到……”
“笨石头……快点……忘了我吧……”
――――――――――――――――――――这是结尾的分隔线――――――――――――――――――――
圣人级别的倾世决战，黎理也好，石头林也好，实力远远不济的他们要怎样才能够达到足以扭转战局的层次？
下一章洪荒崩坏倾世元禳，《怎能忘记》，含泪之歌响彻洪荒！
——
………【第四十章 怎能忘记（上）】………
这是一个抗拒命运的粗心男人，开始学会注意身边同伴的故事。】
现实与回忆中陷入双重危机的林繁尘，两个迥异的时空中都有黎理相伴在他身边。只不过，现实世界中的黎理已经身负重伤，记忆中洪荒那个黎理又会如何呢？。
黎理的自言自语声显然很容易便会被回朔记忆的林繁尘听到，但由于相关资料太过缺乏，某人就算绞尽脑汁也依旧想不出那几句话的意义所在。
充其量，只能隐约猜出有什么人悄悄接触过眼前的半妖少女――好吧，所谓的“什么人”，直说出来必然是外来圣人那一方的――并且很可能像拉拢杨戬一样，许给了黎理什么好处，或者至少是告诉了她如何拥有与杨戬同等实力的途径……
这种表面化的东西，不用推理也猜的到，但从对面杨戬明显一副怨气冲天行尸走肉的模样来看，那提升实力的方式本身估计就存在着极大的猫腻。
不过说对面手持三尖两刃刀的少女是行尸走肉可能有点牵强，妖族这边并不是没对她进行过各种试探。要知道达到倾世级的纯血妖族虽然可以说不少，半妖里恐怕还就这么一个。而尽管在山河社稷图异空间中的半妖被大肆屠戮，这么多年来，半妖一族，或者说半妖与妖族再度进行结合后诞生的种群数量反而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虽然可能还远远比不上女娲圣人造出的“人类”繁衍速度，但比起之前千百年才能养成一个化形妖族的漫长过程，半妖的生育率又岂止是高出了几十倍。
这个问题显然妲己她们也曾经认真研究过，毕竟当初将半妖们带出异空间的就是妲己和石头林两个。忽略掉无趣且跑题的研究过程，总之妲己得出的结论就是，不管是妖族与仙人的结合，还是妖族与普通人类的结合，其后代的成妖时间均大幅缩短，生育后代的周期也几乎是同比例缩短。
当然，这些新诞生的半妖从实力上讲可能会比妖族长辈稍弱，尤其是那些亲人中有人类存在的，更是实力相对低一些。但是别忘记了，对面那些圣人手下修真或者仙人们，近来也大部分是从普通人类中选拔出来的。以起点而论，恐怕比半妖还是要低些。
更何况按照遗传学，少部分继承了父母双方优势的半妖也有可能比长辈们还强大。
总之吧，当初女娲曾经提出过的妖族人口数量的问题，似乎可以采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进行解决。除非……
除非半妖会全部被仙人一方控制，或者像杨戬一样，只有投靠到外来圣人那边，才有可能将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等等。
毕竟半妖也可以被称之为半仙――这词听上去有点歧义，如同不能将封神里那位散宜生大人称之为散仙一样――如果半妖一族对仙人那边的归属感强于妖族这边的话，问题就大了。
脑子中又稀奇古怪地灌进一大堆莫名其妙资料的林繁尘似乎终于对黎理的身世方面有了点领悟之类，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而且上面这一堆东西好像实际作用也有限得很，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黎理突然发动妖气――
不对，应该是同时发动身上的妖气与仙气，再配合上锁妖大阵的妖力转换特性，使得黎理仅仅以自己倾城级的实力，便硬生生在锁妖大阵上造出了一个破绽。
或者说，是制造出了与杨戬所站位置相同的，另外一个原本不可能存在的阵眼。
旁观的林繁尘甚至不用看也知道，黎理这种利用自己半妖体质创出的奇迹明显和实力无关――这也就等于是公开宣布了圣人一方的拉拢失败――而且刚才黎理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原因也不言而喻。
锁妖大阵尽管原理看上去相当简单，但恐怕再傻的人也该知道，想单单凭借着半妖体质就能干扰到整个大阵的运行几率根本就是零。黎理以一己之力，在石头林短短的冲锋时间内便达成这种奇迹，这“战力”本身恐怕已经远超“军师”的职位了吧？
说实话，妖族很少出现“有脑子”的族人。女娲也好，妲己也好，虽然智慧方面无可指摘，但怎么看还是偏武力型的，石头林那边就更不用说……如果要让今生的林繁尘来选择的话，他恐怕宁愿要现在这样智力型的黎理。
事实证明，有他这种想法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整个锁妖大阵由于黎理的骤然发难产生了些许混乱不说。只要看阵眼那边原本一直悠哉地扮木头人的杨戬突然开始移动，就知道这个“意外”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了。
而且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之中，杨戬的行动只能算是小儿科――从最初石头林闯诛仙剑阵便消失的对方圣人们，也开始一一现身了。
不过，由于黎理的计算极为精准，在她干扰下的锁妖大阵此刻不但对妖族有妨碍，对拥有“仙灵之气”的几位圣人们居然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这个影响虽然不算大，但也足以达到了配合王贵人和胡喜媚两个，再度将圣人们牵制到“对峙状态”的程度……
战局的变化，已经远不能用微妙来形容了。
可以说除了还在埋头冲锋的石头林之外，场中包括回溯旁观的林繁尘在内，所有人全都被黎理这神来之笔彻底震撼住了。原本还以为半妖之中像杨戬这样达到武力巅峰便是顶级的非人存在，现在看来，可能黎理才是真正的强者也说不定。
“黎理……想死么……”沉浸在法宝融合阵法中的妲己也骤然睁开了双眼。
在众人都在惊叹锁妖阵奇迹的时候，只有她才想得到，自己亲手从山河社稷图中带出来的半妖少女为了创造这个奇迹将会付出何等代价。
太极的确能够四两拨千斤，可那是建立在“拨”的人本身也具备千斤之力的基础上啊！
不管黎理身上到底因为什么才令她实力一直停滞在倾城级，倾城级就是倾城级，想要干扰倾世级以上的阵法运行，就黎理平时那点水准根本就是在玩自杀。
妲己能想到的，回溯模式下的林繁尘等于马上也知道了。而且由于距离最近的关系，一直在黎理背后的他的确也看到了半妖少女身上那微不可查的颤抖。
那显然是黎理强行抑制锁妖阵力量反冲带来伤势的结果。
恐怕不仅仅是**上的，强行运算加破解锁妖阵变化，精神上的冲击应该更为剧烈才对……
可是，现在的黎理脸上，依然是微笑着的。
而且还是不带半分冷意的，纯粹出自内心的微笑。
笑得林繁尘愈发心颤，笑得他更加深深地反省责备自己的无用。
而且，其实不止是他。就在杨戬瞄着黎理迎面而来的方向，石头林正在渐渐地提升自己的全部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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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总算向前迈进了，但为何还是觉得这是过渡章节呢？
顺便，给少妇柳的《宅世界大战》打个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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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让我这比他仆得多的人打广告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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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怎能忘记（下）】………
锁妖大阵之中，骤然亮起了七彩光芒！
没错，是亮起来。＇
因为之前石头林突进的时候，他身侧的妖气光辉虽然也是七彩，但显然是不会浪费在毫无意义的“照明”功能上的。然而就在刚才，为了抗衡携整个锁妖大阵之力，本身又具备倾世级水准的杨戬，他在渐渐提升力量应对的时候，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些细节损耗了。
由于他近身肉搏能力太过强悍，所以锁妖阵中仙人们针对石头林的攻击原本都已经调整成远程能量攻击为主，法宝直接轰击为辅的模式。而这厮居然也仗着妖躯的结实，硬是不用防御法宝或者结界，纯靠**扛了下来。这也就使得整个锁妖阵之中，除了阵法本身威力牵制他之外，几乎没人能直接打断他的一系列动作。
那么，石头林周遭的七彩妖芒不断增强，也就意味着他不但在逐渐提升自己的妖力强度，甚至连这个“提升”动作本身也在不断进行着加速。
直到，之前在女娲和妲己那边都出现过的，七彩合一的景象再度上演。
不用说，这是石头林在利用倾世元禳辅助之下，强行令自己晋入倾世之上级别的孤注一掷！
然后，发自石头林的银色光芒再度成倍爆发，仅这一击便将原本围在他附近的，锁妖大阵之中将近十分之一的仙人们彻底送入了时空断层之中。
很显然，如果不是有黎理对阵法进行的干扰，这一击无论如何也取得不了这么好的效果。
理论上，石头林只要再来十次类似的爆发式攻击，整个锁妖大阵便会被他彻底破去。然而战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理想化，更何况石头林的爆发也并非为了清理杂鱼：
在扫清了附近障碍之后，他甚至连稍微环顾一下四周的时间都没有，便狠狠地挥出了右拳，与迎面而至的一袭冷光毫无保留地对轰在一起。
看似是双方各出一招硬撼，实际上却是足有百次以上的对拼连成了一击……
不用说，对上石头林拳头的是三尖两刃刀。
而原本打算冲过石头林取最短距离扑向黎理的，自然是杨戬。
“废物！”
纯靠右拳轰开杨戬双手兵刃的石头林半步不退，反而再度踏前半步，紧跟着便又是一记右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