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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剑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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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喝了吧,一天都会精神好些。” 

她把碗凑到她的唇,杜十娘只好咽了几口,“多谢妈妈。”话语中带着喘息。 

鸨母放下碗,怜惜地摸摸她的脸:“瞧现在瘦得……原本花儿般的人,怎么一夜就变了样儿呢?你让城里的公子老爷昨天都等得望眼欲穿了呢!” 

他们盼的是一个秋水含情,朱唇噙艳的绝世美女,可不是个病恹恹,苍白得像个鬼的杜十娘。 

杜十娘转过头无力地说:“妈妈……你让他们改天再来吧。”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鸨母倒也不生气,反正她还留在院里,大好的青春还有的是,一天两天确实算不了什么。要是惹恼了她,十天半月不出雅阁,她的生意也就别做了。 

不过,昨天那个客人可是让她心生警惕,他一来,往日妩媚娇柔的杜十娘就性情大变,多次出言讽刺,意在伤人。可赶走了他,她却倒下了。要是她真的一病不起,少了这京城的顶尖花魁,她的挹翠院也就没什么人来了。 

“我说女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情字是穿肠毒药,尝不得的!”鸨母不放心地叮嘱,“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以前有过什么爱什么欢什么情的,到了这里,进了风尘,全都成了过眼烟云,从此就不作数了。要是有人说了什么,那也都是逢场作戏,随口而说,信不得……” 

眼看着杜十娘垂头不语,眼中莹莹珠泪又现,她不露痕迹地说:“比方说昨天那位公子,几天点名要见你,还一味地要替你赎身,可是待你让他进了阁子,尝过了甜头以后,还不是连个影儿都没了?大早上的就有人看见,他已经出了北京城,一路往北去了!连回头都没有一下不是?” 

她失魂地喃喃低吟:“是吗……他走了吗……” 

她如愿赶走了他,尽管高昂的代价是两人滴血的心,可是,她毕竟还是成功赶走了他不是吗?没有让他面对比她堕入风尘更可怕的真实不是吗? 

杜十娘猛然抓住鸨母的胳膊,悲悲戚戚地说:“妈妈!让我出去吧!只一天,我马上就回来!明天,明天一切就都会正常了……” 

鸨母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那就让小芹和院里的哥哥陪着,可别出了什么事。”她不失时机地说,“不过明天张公子邀你去赏画,你不要误了才好。” 

她连连点头。 



虽然已是初春季节,北京的天气仍然凉凉的,风吹在脸上还很冰厉。杜十娘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漠然地递给小芹一把钥匙。 

小芹拿了钥匙,上去几个台阶,托起一扇破门上挂着的大锁,把钥匙捅了进去。铁锁动也不动,里面锈死了,扭动半天,她才转开它。 

“小姐,慢点儿走。”推开破旧的大门,她扶起身子虚弱的主人,一步步走进去。 

她站在杂草丛生的院里,没有似小芹想象的痛哭失色,反而一片神色淡然,只是转头定睛瞧着这年久失修的房子,半晌,才叹了口气。 

姐你看,槐树上不是开了几朵小白花吗? 

恍惚的记忆深处,有个懂事的女孩指着院里槐树光秃秃的枝条这样说。 

现在,槐树上真的开了小白花,小小的,香气淡淡的,可是她却再也看不见了。 

应天!应天!应天与北京相隔十万八千里,失明的妹妹即便想飞鸿过来传情达意,也无法做到啊…… 

更何况,她已经认为她亲爱的姐姐在一次风寒中死去了呢? 

她抬头看看温和的太阳,眼角又渗出了泪。 

杜 死了,杜 三年就死了,所有的邻居都这样说。 

为什么他还要回来呢?在等待中一次又一次失望而漫长的日子,他音信全无,却在突然间贸然出现。 

可是为何他会寻来呢?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他……他为何要揭破丑陋的事实呢?就带着对坚毅的杜 的一点点追忆一走了之不好吗?让她在疲乏难熬的青楼生涯中,可以自我安慰地想,至少她的未婚夫未曾忘记过她,始终钟情于她。她就满足了。 

“小姐,小心风寒,咱们回去吧。”小芹触到她冰凉的手,轻声说,不敢打扰到她的沉思与包裹住她的深沉悲哀。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迈步欲离去。 

余光一转,她瞅到角落里有个土堆,像个坟冢的样子。她疑惑地走近,看见上面插着一块平滑的木板,上面几个入木三分的大字: 

爱妻杜 之墓 

这是他走之前做的吗?为了遥遥凭吊逝去的未婚妻? 

无声地,她跪倒在地,把木板抱在怀中,哭成了泪人。 

 


第11节:寻常的女子 

第11节:寻常的女子 
 
风声嗖嗖,马嘶萧萧。 

掷剑此时已策马奔驰,踏上了回师门的路,他无法忍受再待在北京的痛苦。 

柳满谅形影不离地伴他左右。 

“师兄,我们歇一下吧!”他在马背上扬声喊,“马需要休息!” 

掷剑这才注意到,在颠簸的马背上,他们整整奔驰了几个时辰了,马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流浃背。 

翻身下马,满谅牵着两匹马到饮水去了。 

他怔怔地坐在河边的树阴处,听着近处流水潺潺,活泼的鸟声啾鸣,眼前晃过一个又一个俏丽动人的身影。可每每当他痴迷地伸手欲碰触她时,她微笑的影像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闭上双眸,任自己沉溺在往事中。 

他到现在仍然记得他和杜 五年前的两次见面,当时心中充满了的震撼,还有一种深深的动心,从那时起,她便驻进他的生命,再也挥之不去。 

他现在的心纷乱如河边晃动的柳枝,头一次,感到了对命运的无比痛恨与无奈。 

她堕落得无法自拔。这个事实与其说让他的心乱、心痛,不如说是彻彻底底地粉碎了他的意志与爱恋。 

那么久以来,他深藏在心底的力量来源、对生命的呼唤和对她深入骨髓的强烈思念……消失得冷漠而迅疾。 

他在挹翠院见到的杜十娘,甚称人间绝色,她一举手一投足都风韵十足,妩媚成熟。可是他爱的却是当年那个身子纤瘦、眉目苍白的女子。他爱她的坚强、勇敢、不折不挠的性格,至于她清秀的容貌,则是他意外的收获。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是他自己愚蠢得不知轻重,贸然跑去宣称自己是京城第一名妓的未婚夫,结果才遭到她的奚落与嘲笑。 

那时他一直惊恐,不敢想象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枝挺立寒冬的冰雪腊梅,就在他眼前,变成了一朵花枝招展、美艳绝伦的烟花! 

他痛苦得紧闭眼睛。 

柳满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靠在他身边的树上,把一个水壶递过来:“师兄,赶了一个上午,喝点水吧。” 

他木然地接过水壶凑到唇边。 

他已无法再思考,神志早已不清楚。昨夜他整夜未眠,思维混乱无章,惟一知道的是,他要离开北京,他要离开北京远远的。 

柳满谅忧虑地瞅着他意气消沉的样子,他理解他的痛苦,却爱莫能助。 

若掷剑对杜 的感情不够深厚,他必定会在听闻她死去的消息后即刻离京,以后若遇贤淑,再结下美满姻缘也说不定。可他偏偏对杜 倾注了所有的爱,根本不相信她的死,居然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她。 

但这正是一切不幸的开始,她的自甘堕落更让掷剑心痛欲裂。或者说,是她拒绝了掷剑的求婚,反而乐得身在污泥中的态度,更加伤他入骨。 

若不是爱她,不会在当年与她互订终身;若不是爱她,不会在她死后仍不放弃;若不是爱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饱受折磨,从良心到道义,从心灵到爱情,痛苦不堪。 

他暗叹,好一个情字,直把一个坚如磐石的剑客,折磨得迷失了自己。 

马还在悠闲地喝水,掷剑抛下水壶,从腰里拔出剑,凝视寒气逼人的宝剑,锐利的剑身上,映出了一双充满血丝的黑眸。 

宝剑是师父所赠,当年同珍贵的金玉剑一起亲手交付于他。现在,他却再拿不回金玉剑了!因为它已被一个不知道珍惜的青楼女子随手丢弃! 

一同丢弃的,还有他的一颗真心! 

剑气凛然厉迫逼人,他身上迸出了骇人的伤心与绝望。 

河岸上,他展开平生所学,演出剑招,身上散出冰冷的寒气,溢在河边。柳树剧烈地晃动着,新生的树叶在风中刮散,连河水的涌动都受到了影响,激起了雪白的水花,喷散向四周。鸟群扑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逃。 

他的衣袖鼓起,带动风声、水声、嗖嗖的剑声,手上将成派剑法络绎不绝地施展下去,混杂了不尽痛苦和挣扎。 

满谅在一边看着,吃惊地发现,处在剑气中央的掷剑身影晃动,他用尽平生绝学使出的剑法,招招精辟,巧妙夺人,可是剑气狂乱,茫然迷惑的心境一展无遗。 

眼看他呼吸急促,剑招愈来愈快,转眼便达到成派剑法的最高造诣时,突然有个孩童拍着手笑着叫:“哥,你看那个叔叔,他好厉害呢!” 

孩童生得可爱,虎头虎脑的,圆脸和小手胖胖的,约有三四岁的样子。他迈着短粗的小腿,不稳地冲着掷剑跑过来。 

剑气冲击在他身上,推得他坐了个屁蹲。“哇,好疼啊,我流血了!”他看见粉嫩的小手掌薄薄破了一层皮,惊慌失措地叫。 

柳满谅抓住他,把他抱到一边,以免被剑气伤到。 

旁边气喘吁吁地跑来另一个孩子,八九岁,穿着和他同色的衣裳。 

“小虎,叫你不要跑的,看我回去告诉娘!”他摆出哥哥的脸孔教训,可稚嫩的小脸怎么摆也摆不出威严。 

“哥——”小虎立刻亲热地叫他,冲他张开手,“我手流血了。” 

他看看弟弟的手心,真的渗出了血珠,他拉过来,在上面吐两口口水,“涂上就不疼了。” 

小虎听话地任他涂抹,看见掷剑已停止练剑,怔着神瞅着自己,伸出双手要他抱,“这位叔叔不练剑了呢,哥你没瞧见,刚才树都要倒了呢。” 

小哥哥拉拉他,“娘叫我们回去吃饭,快点走啦,不然她会担心,一担心她又会哭了。” 

“哦,”小虎从地上爬起来,又坐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走不动了……” 

他板起脸唬弟弟,“是男子汉就自己回家,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可拗不过弟弟求饶的样子,还是在他前面蹲下,无可奈何地说,“上来吧,就这一次!” 

“是!”小虎高高兴兴地扑上小哥哥的背,压得他一趔趄,小腿直打晃,吃力地一步一步渐渐走远了。 

满谅一直留心着掷剑的神态,他的剑虚握在手上,剑气、杀气都散了。河岸又恢复了刚刚的温馨与平静。 

他凝望着小哥俩的背影,又陷入了迷茫。 

满谅轻声说:“师兄……小时候,我们一起到山里玩,你也常常背我回来。从小到大,你都像是我的亲生哥哥。” 

他是父母双亡的孩子,而掷剑则是个不知自己姓名出身的弃婴,两人一同被成宗吾收养长大,并传授武艺。二十几年从未分离,有着比亲兄弟更加亲密的感情。 

“你一向独来独往,不喜和人亲近,师弟们都有些怕你。可是我却从小最爱和你一起练剑,成派里,除了小师妹,你我的感情最好。”他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微妙又复杂的神情。 

满谅的话勾起了掷剑的许多回忆,他看着师弟英俊的脸孔,又想起刚才稚龄的两兄弟,“我们一同生活在天山,师父抚养我们长大,自小亲同一家。我若是有个弟弟,会和他一样的待你。”只可惜师父早亡,杜 又背弃了他,他所依赖的“家”也毁掉了。 

“我们各自成家立业之后,是否还会互相往来呢?”他问道。 

掷剑长长感叹,他的未婚妻今生已无缘再见,可这辈子,他除了杜 还会娶谁呢?又何来成家立业之说? 

“如果相隔不远,肯定时常把酒言欢,切磋武学,浅聊旧事;如果相离很远,不能时时相见,也一定会在心中常常惦记,手足思情不会因日久岁深而改变。” 

“若我突然被人杀死呢?你会怎么想?”满谅激动起来。 

掷剑不假犹豫地说:“我必定会亡命天涯也要令他饮血剑下,为你报仇!” 

“若我身染重疾,奄奄一息呢?”他又再追问。 

“我必会带你访遍天下名医,求他们妙手回春!”他坚定地回答。 

“若我的病需要万两黄金治疗,那又该如何是好?”满谅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追根究底。 

他思索了一下,坚定不移地说:“即使是让我抢劫官府库银,成为千古罪人;抑或沦为杀手索命得钱,双手沾满血腥,我也在所不惜,纵然赔掉性命也要得到万两黄金!” 

他失去了师父,失去了杜 ,全都心痛于无力挽回,倘若真发生满谅所说之不幸,他拼了命也要救他! 

满谅的眼里隐隐闪起了泪花,他的喉咙涩涩的,“师兄……如果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她该怎么办?” 

寻常的女子……该怎么办…… 

他慢慢咀嚼着满谅的话,头脑渐渐有些清醒。 

他所能为满谅做的一切,都建立在精妙的剑术之上,凭了这身高深的武艺,再加上努力与执着才可做得到。但如果是一个娇弱的寻常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拎,无亲无故,家道中落,她又怎达成这宏大的愿望? 

心中的迷雾,逐渐拨开迷蒙的面纱。无数个草率过后的执着,重又在他的内心深处复苏。 

满谅看着他的目光渐渐专注,变得锐利而有神,漆黑的眸子更是深沉如夜空之星时,不禁为他的振作而欢欣鼓舞。 

只短短的一小会儿,他便从消沉、绝望的情绪中脱身而出,再次燃起坚毅与决心。情字虽难解,也抵不过他的真情实意。 

他仰起头,喃喃地说:“是啊……真的发生了这些事情,她又能怎么办呢……”这一刻,他蓦然醒悟自己的愚笨,他只知沉迷在失去爱情的痛苦中,却远远没有探究到个中的缘由。 

很多年以前,现实就对她就是严厉而苛刻的,她这几年又曾发生过什么呢? 

回想起他们匆匆的两次见面,她无一不是在刻意地逼他离去,演出了一场相见不相识的情变,细捉摸起来,种种迹象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还有她相依为命的妹妹去向不明,婢女口中莫名其妙的李公子……那么多疑惑和谜团未解开,他该早些发现的! 

“我们回北京城!”他收剑入鞘,坚定地宣称,胸前的金玉剑鞘激烈地起伏着,仿佛也在等着收剑入鞘。 

他温和的师弟,早已牵马善解人意地站在路边,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赞许和会心的微笑。 

 


第12节:春冬交替 

第12节:春冬交替 
 
杜十娘不喜欢北京城春冬交替的季节。 

与掷剑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分离,在深冬;当尽了家中所有物品,山穷水尽,在冬末;和惟一的妹妹生生分离,在初春;现在,她逼走了曾经深爱过,望眼欲穿地期盼过,以为是这世上惟一会带给她幸福的男人,也是在这冬尾春始时! 

她自我嘲讽地一笑。 

她的记忆中,竟全都是冬天满天鹅毛大雪、冰天雪地的寒冷,若问还有什么,那就是夹有春寒风厉,另一种世上的残忍。 

“美人——”楼下的男人们疯狂地喊着,为她昙花一现的嫣然激动不已。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魅力,对他们又抛过一个桃色的秋波,底下的人声响动,粗厚的喘息声连在雅阁内都隐隐听得到,像一群特大号的苍蝇齐齐扑向食物,垂涎三丈。 

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富商、书生、武师……全都在她绝丽的姿容下,被剥下了道貌岸然的外衣,露出赤裸裸的淫欲与丑态。 

男人们争先恐后地冲上前一睹芳容,拼命推挤旁边的人,有些年老体弱的被挤得痛叫,顿时,挹翠院里乱成一团。 

她笑得似乎更动人了,高高在上地欣赏底下狂乱的一幕。 

明丽的胭脂遮去了她的苍白与无神,美丽的饰物隐藏了她的憔悴虚弱,华丽的衣裳则掩住她日渐的形销骨立,可又有谁知道,她仅仅是留着一个躯壳在红尘间苟延残喘。也因此,在鸨母误以为她已将清白交给了那个男人,而安排她侍客陪宿时,她没有反对!心都没有了,躯壳便听任处置好了。她不再在意了! 

“小姐,有好几个公子都带了重礼,你要见他们哪个?”小芹听了鸨母的吩咐,跑上来问。 

她美丽的主人一扫前几日的迷惘与忧郁,又亭亭出现在宾客们的欢呼声里,只是眉宇间,较之以前的漠不关心又多了几分逗弄的玩世不恭。 

她知道鸨母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暗喜,这才是青楼女子应该有的心境,若顺便一个客人走掉都要伤心欲绝一番,如何继续在风尘中度日? 

“是吗?”她轻笑,唇边一抹不屑,“叫他们拿给我再说。” 

“是。”小芹听了话,出去张罗。 

不一会儿,楼下爆出了大叫,那是小芹在大声说出可能成为杜十娘第一个入幕之宾的人的名单后,其余不甘心的人在争吵。名单上面的人都是鸨母千挑万选之后,筛出来的人物。没有一个不是巨豪富商,不然就是他们的儿子。 

被选中的人洋洋得意,等不及得催促小芹赶紧带路。无缘与仙子相见、共赴云雨的人,都在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她听着那波声势浩大的动静,纤手放下了窗户的帘子。耳边跟着又听得另一种“嘘嘘”的声音,那是他们看着点起烛火后,对窗边出现的朦胧的剪影望穿秋水,更加心猿意马的表现。 

小芹领了四个男人上楼,她赶在前面,把雅阁外的珍珠帘垂了下来,让他们仍然无法清晰地看见杜十娘的容颜。 

这是鸨母的伎俩,越是团团迷雾,却吸引得人无法驻足不前。她精心安排的这种隔帘择客,使得杜十娘的美貌既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直弄得他们心痒难解,最后不惜撒下重金。 

这也令杜十娘的艳名越发散布得神乎其神了,能成为她的青衫之交,更甚者是入幕之宾,变成了京城,乃至四海无数男人的心愿。 

现今,传说中的美人就在珍珠帘后面,觑入珠帘中间细小的空隙,他们眼馋地瞅着她露出曼妙的身形,眼都直了。 

“小姐,四位公子都到了。妈妈说,这四位都是人中龙凤,对小姐也倾心很久,都想欣赏小姐的琴艺。”小芹唱歌似的放出彩雾,这四个人拼命连连点头附和。 

“让各位公子如此看重,确是十娘的福气。”他们屏息听着她轻柔而富有音韵的声音,尚未听到琴声就已经先行醉了。“十娘对各位的深情厚爱,铭感于心,只盼能用自己的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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