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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9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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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岑迟没有感受到脸上有冰凉雨水滴落,他只是听见了雨水打落在石阶上发出的声音,水雾四溅,石阶上已经又走远了些的师父背影,变得更加朦胧。



  那道模糊的背影,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依然继续一级一级踏着石阶向前走。



  “师父!”岑迟高喊了一声,下意识往前追出一步。



  也正是在此时,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极轻,仿佛飘在半空,只是起意向前跃出,即像切雨的燕子。一下子掠出了数丈,掠到离那道影子只差不到七步的距离。



  这诡异的一幕,令岑迟心头无端一空,他顿时又隐隐意识到,自己仿佛变成了掉入陷阱里的兔子。



  那个在雨幕中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站住脚步,转过脸来……他的脸模糊了五官,不知是因为雨越下越大影响了视觉。还是因为那张脸孔狰狞扭曲到了一起……



  那个人手里握了一把尖刀。锋利的刀口仿佛能将天空坠下的雨滴切成两瓣。



  那个人冷冷说道:“迟儿,为师来看你,新换的床铺可还习惯?”



  持刀的模糊人影在说着话的同时。似乎也正要走过来,但他又只能在原地扯动腿脚,却迈不开实际的半步距离。



  到了这时,岑迟才看清。原来那模糊人影的脚下,还有一个少年身影。那个少年紧紧抱着持刀人影的双腿。才致使他迈不开步履,而少年身上的靛青色衣衫已经变成一种暗红颜色,并非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是被血水浸透。



  “走啊!”



  少年仰起脸转过来。大声喊道。



  与那颀长人影模糊的脸孔不同,蜷在地上的少年虽然身形模糊在了一片暗红颜色中,但他的脸孔轮廓在夜色雨幕中却能非常清晰的印入岑迟眼中。那睁大的双瞳嵌在惨白的面庞上,黝黑的瞳孔仿佛开启了地域的通道。



  “师哥……”岑迟忍不住颤声唤道。那个颀长人影冰冷的声音以及他握着的尖刀。令岑迟直欲立即转身逃走,但当他看清拖住那颀长人影步履的竟是二师兄林杉,看见二师兄倒在血泊中,他顿时又觉得,自己的双腿僵硬了。



  “走!”少年再次喊了那个字,合着血沫呛出喉口,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不走等死啊!”



  站在山路石阶上的岑迟,望着眼前那一幕,心绪惊恐至极。他没有转身,但总算能控制双腿后退一步,却不料这一步踏入了深渊。…



  “师……”岑迟压抑着嗓音嘶吼,猛然自梦魇中惊醒,旋即就感觉到四肢百骸被痛苦填塞,激得他的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但幸好自己现在已从那几可摧残心魂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虽然明知道是梦,可在刚刚睁开眼梦醒之时,岑迟的心里竟隐有劫后余生的感触。他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不慎牵动肋下断骨处伤痛,禁不住闷哼一声。



  身体上的痛苦很快使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脸上又浮现一丝苦笑。



  如此折腾,有时放空了心神想一想,还真是件无趣至极、徒增伤痛的事情。



  一旁趴在桌面上打盹的中年道人方无听见床那边传来的响动声,坐直身体侧目看过去,有些惊讶地道:“这么快就醒了?”



  在说着话的同时,方无已自桌边起身,走到床沿坐下,然后扣着岑迟的手腕诊看片刻,随后又道:“小命得保,但至少要卧床休养五天,才能活动手脚。”



  “五天?”岑迟忽然想起一事,挣扎着要坐起。



  方无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急声道:“别挣了,断的肋骨才刚接回去,如果不注意休养,恐怕会造成隐疾。”



  岑迟无声叹了口气,他也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糟糕透顶。之前在梦境中时,他虽然总觉得自己的双脚不在实地,身体如游魂漂浮,但那时随着神智的飘虚,浑身伤痛倒也虚化朦胧起来,不似现在醒来时这样真实且剧烈,激得他里衣尽被汗湿。



  方无将岑迟的手放回棉被里,然后看着他慢慢说道:“何苦如此折腾,我本以为,茶棚里的事情过后,你便放下了杀念。”



  “为了避免高潜从你那儿看出端倪,以便我在客栈里继续行事,之前离开茶馆那会儿我必须骗过你。老道,如果你生气了,尽管骂我吧。”对于此事,岑迟本想对方无抱以歉意笑容,然而此时他浑身各处无不痛苦,实在笑不出来。顿声片刻将呼吸调匀,他蹙着眉又道:“你刚才给我吃的那种红色小药丸还有吗?”



  方无微微一愣,旋即摇头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怎会随身带得太多?就两份,你吐了一份,吃了一份。便没有了。”



  “救急啊。”岑迟盯着方无的脸,显然他在质疑道人的回答,“你信不信,一个本可以活命的人,却可以不流一滴血,活活被痛死?”



  方无扯了扯嘴角,忽然道:“像《刑房百日志》这种牢狱手札。你还是少看为妙。以免会胡思乱想。”



  岑迟淡淡地道:“若非那书是你的珍藏,我根本不屑一顾。”



  “收藏也是无奈之举,像此类前朝遗留的*。恐怕现世即会被焚。”方无摸须洒然说道,“这种用囚徒鲜血生命换得的经验之书,虽然一字一句的记载过于凶残,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以《刑房百日志》里的那种手段进行逼供。恐怕就是石人也得开口了。原作者那种变态才智,今朝也再难得见。”



  岑迟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不肯拿出那种红色小药丸。也许今后你会失掉一个能与你同聊那变态作者的朋友。”



  房间里有一刻地安静,静到连窗外忽起的狂风摇晃树桠发出的“哗哗”声,都清晰得几可凭耳力辨出风向。



  “但是你现在需要休息。”沉默了片刻的方无终于开口,他收起了漫谈的心绪。脸色沉着起来,“那种药能激发人的体力潜能,你服用后会觉得精神振奋。可却不知,那药力的作用就是在燃烧人的元气。你本就失血过多。哪还经得起这般煎熬?”…



  “你觉得我现在能休息得稳妥?”虽然岑迟知道,方无说那番话也是为他着想,但身体上的痛苦给他的感受更加直接,挫磨了他的耐心。咬牙忍耐了片刻,他又说道:“不如你给我当头来上一棍子,这样我也可以歇了。”



  方无抿紧了唇,不说给,也不说不给。



  “给我吧。”岑迟沉声一叹,望着中年道人的眼神渐渐有了哀求之意,“我知道你手里肯定还留有一份。”



  方无依旧坐着不动,只声音缓慢地问道:“我给你那种药,但你吃了可别发疯,别再做疯狂之事。”



  “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岑迟挑了挑嘴角,“除非那红色小药丸是仙丹灵药,否则服食之后虽然能激起些精神,最多也只是够我张嘴说话罢了,还能怎样。”



  “我也是为了防着你胡来,决心要杀高潜的事,你就骗了我。”话虽这么说,方无却还是做出了让步,果然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纸袋,随手丢到了岑迟胸前盖着的棉被上。



  岑迟动了动手指,想去拿那装着药丸的纸袋,但他却很快又放弃了,长出一口气,说道:“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就别动。”方无说着,已至桌边,倒了杯凉开水端过来,帮助岑迟服药。此时屋中的情景,实在不适合外人得见,因而方无没有唤人送开水进来,他非女子,在有些事情上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不过,岑迟本也是随性之人,凉水助药对他而言算得了什么,他现在只想尽快吞下那药丸,要减轻些身体上的痛苦。



  内腑受挫之痛、断骨之痛、拔du之痛,一并袭来,对他这样毫无武功根底的人而言,确实令他每清醒片刻、每一次呼吸都变成活着的折磨。



  关键是他此刻还有些怕那个梦,不想再次入梦。比起身上的痛苦,在那漆黑背景下的模糊梦影中,他感受到的那种剜心恐惧更加难捱。



  如果让这中年道人知道自己讨要那药丸的目的,减轻痛苦还是次要,其实主要是为了不让自己逃避那个梦,这道人一定会笑的吧?



  心中的杂念一闪即过,岑迟不再多想,略微低头,下唇凑近方无递来的水杯,含了口凉水合着那颜色有些诡谲的小药丸嚼碎吞下。



  第一次服食这种药丸时的感受,他依稀还记得,但此时当他再一次感受到这种药丸的药力时,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惊讶。



  一团焰火自腹中烧起,但只是烧到了五脏六腑,如被困在铁炉中,并不能烘热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的四肢。这种体温上的差异感受,怪异得令人无法描述,然而即便非医道中人,也能体会到,这是病态的药效。



  尽管如此。嘴唇丝毫未恢复血色,但双颊却烧出几缕血丝的岑迟,又很受用的感觉到,服药之后身体确实舒服许多,神智上也清醒不少。



  只是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有些烦躁,如在锅子里受高温灼烤的豆子,有些不规律的跳起落下。高低轻重不一。似乎还有炸开成碎的可能。



  岑迟闭上眼睛,尽可能将呼吸梳理平缓下来,以图病态心悸的感觉能渐渐平复一些。



  这第二次服用药丸。他的感受比第一次时更清晰些,察觉到这药丸的邪门之处,他偶然心生一丝畏惧,暗付道:这药果然不能随便吃。药性太猛烈了。…



  想到此处,他脑中忽然又冒出另一种念想。忽然睁开眼说道:“老道,你这药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你指的是廖世吧。”方无摸须说道,“我也想到了,这种毁誉参半的药。很可能是他的手段,但这药确是萧旷给的,我并未见过廖世。”



  这话方无在第一次给岑迟吃红色小药丸时就说过。只是那时候岑迟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方无觉得他可能已经忘记。就又重复了一遍。



  可实际上岑迟并未忘记,也没有因为方无把药的事情推到大师兄身上,就断了怀疑廖世的念头。



  廖世虽然属于北篱学派的旁支传人,但与岑迟这个北篱主系弟子隔得可不止一代,照说双方不会有什么来往也属正常,事实也确是如此。现在岑迟忽然认真思考起这个人来,乃是因为他将这个人的线索搭到了二师兄林杉头上。



  岑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廖世因为前朝老太后的事,厌绝了皇帝家的人,竟也将救赎了他的南昭新君一家子也算了进去。因而他在离开天牢后的行踪,一直是极为隐秘的,连皇帝都瞒着,却只有师哥知道。”



  方无知道他有两个师兄,一时有些不习惯这种有些古怪的称谓,迟疑着道:“你说的是……林杉?”



  看着岑迟点头,方无思索着道:“这个应该不难解释,早些年萧旷被北国王府软禁,是林杉救他脱离牢笼,又安置在京都,他二人来往可比你频繁多了,关于廖世的行踪,可能早就串了消息。”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师哥救大师兄回国,过后不久他就退出京都,十年未归,哪还有频繁来往。何况,在师哥离京的第五年,廖世只在他隐居的村镇现迹半年,就又彻底失去踪迹……”岑迟说到这里,稍微顿声片刻,缓和了一下因为说话久了,身体虚弱而急促起来的呼吸,也是犹豫于接下来的话要不要对方无说得太直白。



  “其实,史靖一直在寻找廖世。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勇武决断,但思谋在他看来还不足厚,这样的将才在一直拿不到实际兵权的丞相家,可真是尴尬;史家二子是个疯傻儿,不提也罢;倒是史家三子,城府颇深堪比老子,史靖这个做爹的也对这个儿子极为上心,但是史家三子有个隐疾,就是不能见血。”



  话说到这里,岑迟的嘴角滑过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接着道:“这个癔症简直就是人之死穴,而且谁都有能力控制,否则皇帝怎么放心这样的角色在枢密院任职。利用他的头脑处理繁琐的事务,而他却绝不敢不尽心去做。”



  方无诧异道:“皇帝不怕这对父子串通消息,狼狈为奸?”



  “史靖手上没有兵权,掌握国朝财政收入的权柄又分给了几个尚书,他能做什么,不过只是给皇帝做根笔杆子,字写得再好也只是虚浮几滴墨痕。”岑迟缓慢摇了摇头,“这就好比一只枕着鱼睡觉的猫,若吃鱼,立即会被渔人凭理杀死,若不吃,则被自己馋死。亏了史靖这只老狐狸,竟这么能忍。”



  方无忍不住道:“也许他是真的归心新朝了呢?”



  “他个人的心思,外人怎能尽知,但恐怕不会太简单。当年他投降得太快了,太聪明了。这样聪明的人要么难以易主,一生只愿意忠心于一个王,要么就是只以利益为主,一生狡诈,不忠于任何人。”岑迟望着方无轻轻叹了口气,“总之当今皇帝始终不能对这个人放心。事实上我也觉得,像这样防人千里外的老狐狸,心思实在难测。”…



  方无冷不丁冒出一句:“难道他还想篡位不成?”



  “谁知道呢。可一旦他的这种念头有朝一日泄露出来,那他所处的环境也必然将他往那条路上推了。”岑迟微垂眼眸,接着道:“前朝三百多年,也不是没发生篡位的事。毕竟相位离皇位似乎一步之遥,这是极大的权力诱惑。宦海沉浮久了。免不得会有权力*迷惑本心的那一刻,而篡位这种事,一旦有了开始。便不能回头。



  再有就是,王炽本就是个篡位成功的好榜样啊!



  任谁上升到相位这一步,可能都会在心里设想,一个远驻千里之外的武将。都能篡位成功,如我这般熟知朝纲细则、群臣脉络的人。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在这荒僻边陲的小县城客栈里,有一种话题既然开了头,岑迟也没再刻意藏掖。



  方无是修道中人,对皇权也没什么深植入骨的敬畏。即便此事岑迟把皇帝家的秘辛扯出来,他也只当是在听一个故事罢了。



  不过,在听完岑迟的这一番分析之后。他还是禁不住因人性之复杂而感慨了一句:“看来太聪明也不全是好事。”



  “身在宦海,还是聪明些好。否则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拖累了一大家子人。”岑迟淡淡笑了笑,“如果史靖不走那最后一步,皇帝也不是不肯放过他,毕竟史靖平时的政绩还是做得很工整的,若非他行差踏错,皇帝也不好随便捏个借口杀老臣,这有损自己在群臣面前的声望,可是不划算的。”



  方无干笑两声,斟酌片刻后说道:“但看样子史靖贼心未死啊。”



  岑迟闻言,眼中流露出新奇神色,心知他终于明白自己冒死也要杀高潜的苦衷了。但表面上,他却故弄玄虚地问了一句:“老道,你何出此言呐?”



  “你这是明知故问。”方无果然是明白过来了,瞪了岑迟一眼,接着又感慨说道:“我仿佛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高潜了。我们此次出行,表面上的借口是找廖世求药,实际上史靖把十家将中最强的高潜派来跟着,算是一把双刃剑。



  倘若事情搁在以往,史靖找到廖世八成是捉回去给他儿子治病,但现在……这两人一旦碰上,廖世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二皇子身体孱弱的事情,对宫外平民而言都不是秘密,廖世的名声是臭了点,但在深知其根底的人心里,却仍是医技精妙之人,史靖背着皇帝找廖世的事情若是传到宫里去,不免引火烧身。不如先下手,断了这条救路,用自己儿子的获治机会换一个二皇子,还是值得的。”



  话至末了,他长叹道:“生在这样的家世里,不知是幸与不幸?”



  岑迟想了想,说道:“无论是相府公子,还是皇子,外人都不能用寻常人的生活标准去衡量他们的行事准则。也许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去争斗,一如他们自出生开始就享有的富贵荣华。这世上就没有彻头彻尾只需享受成果的生活,只不过有些人的劳与得,表现出来是一种含蓄的形式。”



  话说到这里顿声片刻,然后他接着又道:“如果史靖愿意以愚忠的方式,剪去一些他的谋略之能,哪怕这么装一辈子,也许就能保全史家了。像他这样的前朝遗臣,将事情思索得越精细,旁人未免多一些防备。谋多必失,跟言多必失有事看起来差不多。”…



  方无眼色微动,心里忽然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忍不住道:“那你可曾想过,也许你已经被北篱学派除名了,你这么折腾来去,是为了什么?”



  “我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朋友了,如果再丢掉师门这点联系,我真怕自己会变成行尸走肉。试想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躯壳里支撑的精神一片空白,是多么可怕。”岑迟眼底浮现一丝嘲讽,嘲得是自己,“老道,我是不是很幼稚啊,我指的是对事情的态度。”



  方无先是一愣,他没有料到岑迟会用“幼稚”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一直以来,岑迟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能把事情提前准备得很周密的人,这也是北篱学派主系弟子应有的能力。



  ——尽管岑迟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只在大荒山师从北篱颇为短暂的时间,就被驱逐了。



  不过,讶异心绪只在心中停滞了片刻,方无很快就回过神来。捉摸到岑迟话意所指,他又微微一笑,以一种不似安慰、但也并不如何认真的语调慢慢说道:“虽然我想不到你今后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譬如今天的事。虽然数度超出我的预想。但这也不能说成你的思想就是幼稚的。”



  “不,”岑迟嘴角的嘲讽笑意又浮了上来,“我做过许多如今在我自己看来都觉得幼稚可笑的事情。我……在离开师门后的那几年时间里。我竟将被逐的怨恨扔到师哥头上。所以我躲着他,但又每时每刻想着,以另一种方式在师门考核上胜过他,后来我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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