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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5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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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严广丢了药箱,目前看起来没有对他的工作造成致命打击,但他下属的那些医官能找到的也就是这个牵强条件了。



  只因严家出的事不堪推敲,正如此刻史靖说的那句话一样,在这件事上。想要做些文章,用心点,或许也是做得的。



  如果等严广把他丢失的东西慢慢配备齐全了,可就连这一点儿机会也丢失了。



  仆人已经端着沏好的茶,回到花厅中。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老爷和三少爷的手边。仆人见这两个主子都在沉思,不敢杵在花厅里碍眼,识趣的退到了外头,侍立于门边,以方便随时回应老爷的吩咐。



  史靖的一句话,即勾起了他那三儿子心里的诸多头绪。



  近年来朝野上下一片和平景象,外无战事。边防平稳,至于国域内的事,皇帝一直在很用心的做着恢复民生的事,各部门臣工也是积极配合着贡献能力,但这似乎与枢密院无甚关联了。



  史信待在枢密院副职上,更是感觉异常清闲。



  除了本职配备的假期外。日常的工作,大部分时间就是逢五日一例朝会,站在大殿里旁听一下众位臣工与皇帝议事——大抵与民生社稷相关的事务,他想搭一句话都难——其它时间,史信若有请假的需要。大多当天就能批下来,并且很容易就能请到一整天的假。



  在非常时期,枢密院的工作压力和事态变幻都是极强极复杂的,所以在闲时闲养,是皇帝对这个部门的一种另类赏赐,其它部门的臣工大多也是认同这一点的。



  但史信自己不这么认为。



  如果工作上没什么事,他便常常自行推敲一下朝堂官场中的格局变化。他不会因为他的推敲而去实际做些什么,只是想以此摩擦一下自己的大脑思路,不想让自己对局势的判断,因为长久赋闲而变得迟钝。…



  对于三儿子的这种习惯和‘锻炼’方式,史靖所持的态度是偏向支持的。不过,史靖刚才虽然提了一句严家的事,却没有想太多,他的沉思,是因为另一件事。



  毕竟是到了一定年纪的人了,近段时日常常工作到深夜,史靖已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内火上浮的症状。啜一口甘香茶汤,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史靖放下茶盏时,稍稍压下一些他刚才在沉思时挑动起来的心绪,看了一眼尤在沉思的儿子,他随口问了一句:“你还在想严家的事?”



  史信点了点头,听到父亲的问话,他也才收了心绪,端起茶盏。



  “别想了。”史靖淡淡说出三个字,然后便没了言语。



  然而史信却从父亲说的那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丝言犹未尽的感觉,只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半句话……或者说是他如他自己说的那三个字一样,放弃提及?



  无益于提及、和放弃提及,二者之间是有微小差别的。



  史信端起桌上的茶盏后,掀开盖吹了吹茶汤,却迟疑了一下没有喝,随后将盖覆上,把茶盏又放回了桌上。



  坐在他对面的史靖看见他的这个举动,目色一动,说道:“刚才送别岑迟时,也未见你如此浮躁。”



  史信本来以为父亲刚才的沉思也是因为严家的事,但当他平平看向父亲的双眼,又有了一些别的发现。



  依言放下对严家之事的琢磨,史信沉默了片刻,而后犹豫着道:“父亲事务繁忙,也要抽空回来一趟,只是为了送别一个门上清客么?”



  “没这么简单,岑迟不是一个简单的清客。”史靖眼角的鱼尾纹略为深刻了一下。



  就在半个时辰前,这对父子送了岑迟离开。而岑迟此次离开的原因有些突然,并不是因为要去远游。似乎他也是被迫如此。



  史信再次沉默起来。



  如果不思考严家的事,他反而会感觉烦扰。



  严家之事终究算是外事,但史信如果冷静下来,就会不自觉的思考起半个自家里的事。关于岑迟。史信心里矛盾着一个问题。



  见儿子脸上的神情轻微变化着,却不言语,史靖缓缓啜了口茶,然后语气平淡地道:“你会怀疑他,那也正常。我也怀疑他,但我怀疑的人不止他一个。”



  “父亲是说……”史信目光一动,终于开口。



  “罢了。”史靖搁下茶盏,缓缓道:“三儿,即使事态真如你所怀疑的那样,那有如何呢?那片土地上的战斗。必将是国与国之争夺,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两个人穿插进去又能改变什么?虽说国的战斗亦是人的战斗,但岑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一直以来,在史信的印象里。父亲对岑迟的态度,一直是没有完全放下质疑。但为何,此时父亲说的话,似乎是在叫自己不要怀疑岑迟?



  史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凝了凝神后,又觉得自己不似听错,只是断言太快。他疑惑了稍许后。沉下心,默默琢磨起父亲的话来。



  的确,岑迟身上既无功名,又无兵员,而且现在的他正被慢毒缠身,一时半会儿里能做什么呢?在西北那片山高、路险、多瘴。近同蛮荒的地方,他能做什么呢?



  当年相府收留岑迟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父相了解他的师承意义所在。



  北篱一系追溯起来,学派命运大约可以跟周王朝捆绑在一起。但这个派系在周朝末年那五十多年里,近乎消失了一般。因此几近成为世外学派,与俗世间彻底切断来往。…



  一个学派在世间有了这么长的一个断绝期,没有著作传世,没有人才入世,很容易被人们忘却。多年以后,学术界忽然再见这个学派的传人,即便还有人记得这个学派,却未必把所谓的北篱传人当真事。



  史靖顿了顿声后,又对三儿子说道:“倘若岑迟真如你所怀疑的那样,此时我们动手,岂非是暴露了么?为了一个无权无兵的单薄之人冒这种险,不值得,如非可用之才不如及时舍弃。”



  与父亲这般谈话已不是首次,谈及岑迟的事,每次的对话氛围都会有令人心绪不畅的时候。父亲不会把话说得太直白,史信很了解这一点,也清楚此时父亲话里的那丝肃杀。



  但他终是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轻声道:“真要这样么?”



  在话至岑迟的事之前,史靖就已经有了预料。即便史信嘴面上不会悖逆他,但他若真要对岑迟下狠手,史信心底里绝对会生犹豫。



  “此事……”心绪微微凝滞了一下,史靖喜怒不行于色的开口:“尚有变数。”



  这话中的“变数”二字刚落下音,史靖就看见儿子的眼中浮过一点亮光,但没来由的,他自己的心里却感觉到一丝厌烦。



  史靖很费解,想不透岑迟是用什么办法对自己的儿子构成这么大影响的。



  因为他曾担任过信儿的西席先生?不,那只是挂名先生,挂了个虚名,实际上他近乎什么也没有教给信儿。



  因为他与信儿同日及冠?不、不,那原本是自己的一番好意,可在相府因信儿的及冠礼而摆宴时,岑迟那厮却在花园里失手把玉冠摔毁了,那叫及得什么冠?



  还是因为……罢了,那姓岑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在相府常住。不过想来也怪,他不常待在相府,却丝毫未削弱信儿对他的看重,倘若他常居于此,那岂不是……



  难道传说中的北篱学派,连心术之学都钻研凝练得这般恐怖?



  心绪游走到了这一步,史靖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思考下去,他无声一叹,转言又对史信说道:“是留是弃,最终都需要做出抉择,倘若我们与他走到不能同伍的岔路口,为父希望你不要优柔不决。”



  …
(817)、教你不会的手艺
  …



  如果将来有一天,宗门终将因为杀戮职业,触碰灭顶之灾,想必到时候自己即便能保持理智避逃得越远越好,但心里仍是断不了回去看一眼的念头。



  思绪从自己的世界转至眼前,凌厉对此时屋中剑拔弩张的局面感到有些头疼。



  如果此时恰好有一道宗主特使传来的杀字令旗,眼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相比于带活人回去,还是“割首”这活计最简单。



  然而令他发愁的也正在于此,昨天上午收到的杀字令旗,到了下午不知为何又变成了生字令旗,此后便再无宗主特使联络的信笺 。他不知道宗门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无论如何,无人监督时规矩也还是要守的,既然宗主特使发来的是生字令旗,他便暂时得保住这个目标的性命。



  只是,该如何化解屋中这个局面?



  他看不清莫叶背后以剑相抵的那个人站立的准确位置,贸然一击如若落空,那人在惊诧情绪中,作为保护自我的正常反应,手中的剑自然会递出。割断脖子上大脉只需寸许锋刃,然而那个位置一旦破裂,即便再好的金疮药也救不回来。



  此时那个以绝对优势控制莫叶命门的剑手,之所以还没有行动,定是忌惮着莫叶同样以绝对优势控制住的最前面那个女剑手。



  凌厉定睛细看,只觉这名女剑手陌生得很,并不是那个宋宅的女管事白桃。



  会不会……那个白桃就是莫叶背后的剑手?



  凌厉看了一眼莫叶颈后那把剑,再看最前面那个被莫叶以刀相抵的女剑手手中的剑,大约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推断。



  这两个剑手,如果来自同一处,那便存在一种可能。这个陌生女子的身份要比白桃略高一筹,或者还不止高出一点点。因此,白桃才会忌惮于此人的安危而剑系迟疑。这个陌生女子大约不是宋宅里的常客,也许她才是真正代领真正主子的意愿来到这里收尸之人。



  如果此刻自己这个假特使真的遇上屋下那个真特使。这个任务虽然难度较大,却可能获得额外利益。



  这个真特使或可作为一种证据带回宗门。



  杀皇帝之女这种大事,也许在将来事实被揭时,成为皇家调派军队围剿宗门的理由。若能通过买主下属的资料。证实买主的身份,这在将来有一天需要翻旧账时,也算是给宗门一道保护,对原买主的一种谈判筹码。



  可是这样一来,需要留活口的就是两个人。现实局面是保一人都难,更何谈保两人。



  如果此时乌启南在身边就好了,凭他那手使暗器的绝技,要保屋中主要目标,他有十成把握。一念至此,凌厉自屋内收起目光投向屋外四周。接着他很快就发现了一簇花枝后头的那双眼睛。



  乌启南今夜也是一身黑衣,在夜色下的草木深处,可以将身形掩藏得很好。但他那双天生异色的眼瞳,却能在漆黑环境里,更加明显。这也是乌启南苦练暗器绝技的原因。他因为眼瞳异色。易容术对他而言几乎无效,所以一直一来,但凡有配合出任务的时候,他都会作为辅助力参与。他这个样子,藏得过所有人,却只要一个抬眼,即能叫同伴一眼识出。



  乌启南的眼神里明显带着疑问。他不明白,凌厉已经混到目标所在地,但蹲在房顶一动不动是个什么意思?是目标已死,还是发生了别的变故,必须改变行动步骤?…



  但他同时也知道,凌厉所在的位置太过明显。不可能在一圈火把的照耀下,朝他这边给出提示或手势指引。



  果然,凌厉只是在冷着脸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的折过脸去。



  蜷在草丛里的乌启南无声吐了口气,既然凌厉似乎因为忌惮着什么。半点暗示都不给予,那他只有以自己的方式,尽可能的帮帮这个在宗门一同长大的同伴了。



  而他想到的帮忙方式不会太精彩,无非还是他最擅长、并赖以生存的本事。



  如敛冰霜的瞳光在草丛里晃动了一下,然后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隔了片刻,凌厉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草木深处那对异瞳已经隐没,他不由得也是无声一叹。



  只能行险招了 !



  凌厉微微眯了眯眼,心中策定,便不会再有一丝动摇念头。



  这次他的计划,依然是直取,险取,必取!



  “喂,拿剑的——”



  凌厉突然出声,与此同时,整个人如一枚黑色弹丸,将瓦顶贯穿。



  “轰——”



  梁裂瓦飞,烟尘滚滚,在屋外温热微红的火把光亮映照下,凌厉刚刚在房顶蹲守过的那个位置,宛如凭空多了个大烟囱,正噗噗向上喷着火屑。



  当然,那并非真的火屑,只是灰尘腾空而起,染上了四周火把光亮的颜色,给人视觉上造成的一种错觉。



  不得不说,这一幕还算比较壮观。只是此时宅所里杀气弥漫,无人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种用拆房子的代价换得的奇特景象。



  凌厉踏穿房顶,脚跟着地的位置,实际上离莫叶握着那把微弯薄刀的手只有一步之遥。可他带着大量碎瓦灰尘从头顶撞下来,尘雾之中,就仿佛他袭击的目标正是莫叶。



  原本在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莫叶的精神已经绷得几近扯断的边沿,身体上几处划伤虽然暂无大碍,但如果拖延久了不被治疗,对气血的损耗也是不小。在身体与精神双重负荷下,站在前后两个都想取自己性命的剑手中间,支撑煎熬了快半个时辰的莫叶已经开始感觉到疲倦。



  这个时候,场间任何的异状,都容易令她做出失误之举。



  特别是这种目标大约朝她而来的危险,最能触发她本能的自保意识,即便她此时身在剑芒之中,也会在顷刻间放弃对身周威胁的戒备,转而将抵抗之力全部转向那个来势最迅猛的对手。



  倘若身在狼群中,人们最先抗击的,必定是扑来最猛的头狼。



  然而莫叶实在料想不到。房顶上居然蹲守着这么一位高手。



  在书房里的激战进行到一个无法进退的胁迫状态时,莫叶就开始警惕,惴惴于敌手会有新的助力闯入,若到那时她就真的无法控制局面。完全陷入到被动受制的位置了。然而她没想到,自己再怎么警惕,却还是失了一招棋,该来的还是来了,任何抗争在此时似乎都是去了意义。



  今日大概是会亡命于此了。



  终是没能获知阮洛的境况,不知道他是先走一步,还是已经避去了安全之所?



  今天来宋宅这一趟,也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可青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儿待一夜,恐怕也难逃一劫。只是会悄无声息死得舒服些吧?



  京都这么大,竟然没有我的家。



  如果能让我再选一次,真的好想回到邢家村,邢风家门口那株花树一定又长高了吧?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挂上杏果………



  在腾飞弥漫于室内的尘雾笼罩下,莫叶脑海里出现了间歇的空白。苍白的布景下。一朵朵叠瓣盛开的杏花也淡得只能看清模糊轮廓。莫叶知道,只需要一闪神的机会,脖颈后抵着的那道尖锐剑锋就能刺入一寸,足够断了她的命脉。或者还有一种死法,于头顶猛然发起袭击的那个高手,会迎面给自己贯通一剑。



  略想了想,可能还是后颈这一剑受得稍微舒服些。



  莫叶本是在等待着死亡。她知道自己在三个剑手的围击下,她争不到那一分秒的胜算。



  她也确实累了。



  可就在这时,莫叶忽然感觉到携着那团尘雾从头顶堕下的人影欺近过来,却并没有带来冰冷的刺痛,反而自己仿佛靠上了微暖的一堵墙 !



  紧接着,她握着刀的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包裹。手臂不受控制的划了一个反方向的弧度,本来抵着前面那个女剑手的刀锋一个急转,向身后的白桃划去!



  若非她的手忽然被人控制,她断然不会像这样临阵翻转刀锋,因为自己的身形处在身后白桃的绝对刺死范围。与其徒劳一刀斩白桃,不如险中求胜斩黑桃。



  冒着身受重伤的危险杀死黑桃,屋中只剩下白桃一人,自己则还有保命逃走的机会。



  可若将刺死黑桃的七成机会全部押在另一人身上,刀锋反转,这可能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赌局。



  在凌厉半途闯入屋中之前,莫叶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困兽一搏的准备,但如何在刺死黑桃的同时成功避开背后白桃的致命一剑,她对此又还没有充分准备。



  这个时候凌厉忽然闯了进来,她顿时乱了方寸。



  如果凌厉是为杀她而来,那她此时已然陈尸于地。



  但实际情况明显并非如此。



  莫叶脑中的空白只滞囤了数息时间,在她握刀的手被尘雾中的人影握住时,她就已经回过神来。



  从小到大,除了在邢家村陪伴呵护她长大的那几个家人……譬如习惯攥着暖和厚实的斗篷一角,将她裹挟在身侧的师父,或者在雷雨天,抱着她的半边肩膀哄她入睡的婶娘,再或者体格壮硕,常常将她掀到肩膀上玩骑小马游戏的马叔叔……除了这几个人,她警惕敏感于任何人气的靠近。



  即便是在京都熟悉了的几个朋友,她也始终心存一丝莫名的距离感。



  此刻,突然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触,绕过了她的后颈,握住了她的手背,掌控了她手中亲自打磨的那把长镰刀,这是她极为抵触的事情。厌恶到心悸的感觉,令她的精神在瞬间走出脑海里那片苍白的迷沼……



  莫叶握着刀的手只有片刻的松动,便再次狠狠抓牢。哪怕她的手被另一只陌生手掌控制,但刀柄有一刻还在她掌心,她就不会放弃。



  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傍身的利器了!



  可就在她准备挣扎夺刀的时候,她忽然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钝声,那声音并不刺耳,她却禁不住眯了眯眼。



  ————



  叶正名年轻时,是标准的安于享受、游手好闲的阔少爷。不过以当时叶家的家资之厚,只要这些个少爷们别在外为祸,叶家几位伯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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