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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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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岑迟的记忆里,这一次趴在师父背上,才是最真实的感受到了师父的温暖。师父的后背,比大师兄更宽厚。



  然而岑迟此时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有些吃惊,有些紧张,挂在师父两边肩膀上的两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北篱老人明显感觉到了背上那孩子的紧张,忽然说道:“把拳头松开,圈牢为师的脖子,莫再从背上滚下去了。”



  岑迟这才依言照做,随着心情略微放缓,他忍不住又问道:“师父,您生气了吗?”



  北篱老人语气一惯平淡地道:“你何出此言?”



  岑迟忐忑着道:“您……您对人说话都不会笑的……”



  “为师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你要尽快习惯。”北篱老人话语微顿,然后才接着又道:“迟儿,你记住了,在师门做好弟子责务,你对为师便无任何愧歉。平时见了为师,你也不必唯唯诺诺,心里有何想法,尽可抒发,无论对错,为师都有点拨解答你的责任。即便有些事情,或许暂时不能对你解释得太清楚,也定会择时再谈。”



  “是,师父。”听了师父的一番教诲,岑迟再回话时,声音里不知何时多了些昂扬的语势。



  ……



  ……



  那天,岑迟第一次步入了北篱老人的住所。



  师父的住所在大荒山霞虹峰顶,从外表看去,也只是几间草顶房,但在那几间房子地表下嵌入的暗室却大得惊人。暗室里有很多口箱子,在之后的岁月里,岑迟却再未有机会去那里一探详尽。只记得唯一一次机会,还是师兄林杉冒险带他潜入,匆匆翻看了几口箱子,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书籍。



  在那堆满了箱子但宽敞整齐的地下暗室里,北篱老人取掉了岑迟脖子上挂着的生辰锁。



  直至那一刻,岑迟才算是正式拜入北篱学派。



  也是从那时开始,受师父教诲,岑迟模糊的划定了自己以后的求索目标,以及淡化了记忆中本也不太清晰的父母印象。…



  发掘自己的天赋潜力,成就辅国之才,超越二师兄,继承北篱学派百年之志。



  如果事情一直朝着这个轨迹发展,倒也不错。



  然而这样虽然有些辛苦,但充实且稳定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



  竟仅仅只持续了三年。



  在那个雨夜之前,师父在岑迟心里的形象,依然是伟岸博学的,他只有满心的敬服。



  但这样和谐的学习环境,似乎就在那一夜被暴风闪电冲刺砍伐得粉碎。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这个结果?



  九岁那年被迫离开大荒山,离开了师门学派以后,岑迟在外流浪游学了十多年,一直很费解,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如疯魔附体一般,握着把尖刀冲进了他的卧房……



  师父,你眼中突然流露出的狠辣,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在多年以后再遇大师兄萧旷,一番长谈过后,岑迟终于知道了九岁那年,师父要趁雨夜杀他的原因,但他心里的疑惑反而更深沉了。



  三年间,一千多个日夜的谆谆教导,生活上虽然清淡但不失细微地关怀,难道都是假的吗?



  如果不是二师兄突然冲了进来,冒死抵挡,师父,您对我,真的下得了手吗?



  眼前的那两间熟悉的草屋渐渐在视线中模糊,似乎是因为渐去渐远,又似乎是变作烟尘随风而逝;大荒山雄壮高伟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是如溅了水的墨团,层层晕染入夜色中,又仿佛在往地下陷,陷入了一片海……



  眼前却出现了一条山路,这条路没有崎岖的石砾,反而铺着整齐的石阶。石阶小路两旁的风景皆已模糊成了墨色,只有石阶反映着月色银辉,现出正一步步走在石阶路上的那个颀长人影。



  这个人影将双手束在背后,两只宽大的袖子晃荡在半空,似乎只要那人的手臂再垂下去一些,这袖子便要拖到地上。



  …(未完)…



  ps:其实,北篱老人要杀徒的原因,卷二是写过的,但只是带了几笔,或许不会有多少读者对这个(帅哥美女相爱相杀)环节感兴趣,唉~但我既然写了,就不会改初衷的。
(757)、罹梦
  …



  岑迟记得那背影,尤其很清楚记得那人头发上插的那根木簪。



  曾经师父背着他走山路时,他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要去拔那根木簪子。



  那时很单纯的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不似现在,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眨眼即至,当他再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木簪,他的心骤然紧缩。



  仿佛在那根朴实无华的木簪上,缠绕着森冷气息,而那颀长的身影也已被抽空,住进去了一个恶灵。



  “师父?”



  尽管岑迟对那熟悉的背影隐隐心生惧怕,因为那背影让他想起九岁那年的雨夜杀戮,但看着师父一步步走远,他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他本来是不相信鬼神怪力论的,只怪九岁那年,迫使他离开师门学派的残酷经历,在他心灵上刻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使他在再见某人时,止不住的心神失稳。



  不知自什么时候开始,乌云掩盖了银月,天空又下起了雨。



  然而岑迟没有感受到脸上有冰凉雨水滴落,他只是听见了雨水打落在石阶上发出的声音,水雾四溅,石阶上已经又走远了些的师父背影,变得更加朦胧。



  那道模糊的背影,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依然继续一级一级踏着石阶向前走。



  “师父!”岑迟高喊了一声,下意识往前追出一步。



  也正是在此时,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极轻,仿佛飘在半空。只是起意向前跃出,即像切雨的燕子,一下子掠出了数丈,掠到离那道影子只差不到七步的距离。



  这诡异的一幕。令岑迟心头无端一空,他顿时又隐隐意识到,自己仿佛变成了掉入陷阱里的兔子 。



  那个在雨幕中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站住脚步,转过脸来……他的脸模糊了五官,不知是因为雨越下越大影响了视觉,还是因为那张脸孔狰狞扭曲到了一起……



  那个人手里握了一把尖刀。锋利的刀口仿佛能将天空坠下的雨滴切成两瓣。



  那个人冷冷说道:“迟儿,为师来看你,新换的床铺可还习惯?”



  持刀的模糊人影在说着话的同时,似乎也正要走过来,但他又只能在原地扯动腿脚,却迈不开实际的半步距离。



  到了这时,岑迟才看清,原来那模糊人影的脚下,还有一个少年身影。那个少年紧紧抱着持刀人影的双腿,才致使他迈不开步履。而少年身上的靛青色衣衫已经变成一种暗红颜色,并非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是被血水浸透。



  “走啊!”



  少年仰起脸转过来,大声喊道。



  与那颀长人影模糊的脸孔不同,蜷在地上的少年虽然身形模糊在了一片暗红颜色中,但他的脸孔轮廓在夜色雨幕中却能非常清晰的印入岑迟眼中。



  “师哥……”岑迟忍不住颤声唤道。那个颀长人影冰冷的声音以及他握着的尖刀。令岑迟直欲立即转身逃走,但当他看清拖住那颀长人影步履的竟是二师兄林杉,看见二师兄倒在血泊中,他顿时又觉得,自己的双腿僵硬了。



  “走!”少年再次喊了那个字,合着血沫呛出喉口,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不走等死啊!”



  站在山路石阶上的岑迟,望着眼前那一幕,心绪惊恐至极。他没有转身。但总算能控制双腿后退一步,却不料这一步踏入了深渊。



  “师……”岑迟压抑着嗓音嘶吼,猛然自梦魇中惊醒,旋即就感觉到四肢百骸被痛苦填塞,激得他的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但幸好自己现在已从那几可摧残心魂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虽然明知道是梦。可在刚刚睁开眼梦醒之时,岑迟的心里竟隐有劫后余生的感触。他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不慎牵动肋下断骨处伤痛,禁不住闷哼一声。



  身体上的痛苦很快使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脸上又浮现一丝苦笑。



  如此折腾,有时放空了心神想一想,还真是件无趣至极、徒增伤痛的事情。



  一旁趴在桌面上打盹的中年道人方无听见床那边传来的响动声,坐直身体侧目看过去,有些惊讶地道:“这么快就醒了?”



  在说着话的同时,方无已自桌边起身,走到床沿坐下,然后扣着岑迟的手腕诊看片刻,随后又道:“小命得保,但至少要卧床休养五天,才能活动手脚。”



  “五天?”岑迟忽然想起一事,挣扎着要坐起。



  方无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急声道:“别挣了,断的肋骨才刚接回去,如果不注意休养,恐怕会造成隐疾。”



  岑迟无声叹了口气,他也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糟糕透顶。之前在梦境中时,他虽然总觉得自己的双脚不在实地,身体如游魂漂浮,但那时随着神智的飘虚,浑身伤痛倒也虚化朦胧起来,不似现在醒来时这样真实且剧烈,激得他里衣尽被汗湿。



  方无将岑迟的手放回棉被里,然后看着他慢慢说道:“何苦如此折腾,我本以为,茶棚里的事情过后,你便放下了杀念。”



  “为了避免高潜从你那儿看出端倪,以便我在客栈里继续行事,之前离开茶馆那会儿我必须骗过你。老道,如果你生气了,尽管骂我吧 。”对于此事,岑迟本想对方无抱以歉意笑容,然而此时他浑身各处无不痛苦,实在笑不出来。顿声片刻将呼吸调匀,他蹙着眉又道:“你刚才给我吃的那种红色小药丸还有吗?”



  方无微微一愣,旋即摇头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怎会随身带得太多?就两份,你吐了一份,吃了一份,便没有了。”



  “救急啊。”岑迟盯着方无的脸,显然他在质疑道人的回答,“你信不信,一个本可以活命的人,却可以不流一滴血,活活被痛死?”



  方无扯了扯嘴角,忽然道:“像《刑房百日志》这种牢狱手札,你还是少看为妙,以免会胡思乱想。”



  岑迟淡淡地道:“若非那书是你的珍藏,我还不屑一顾呢。”



  “收藏也是无奈之举,像此类前朝遗留的禁书,恐怕现世即会被焚。”方无摸须洒然说道,“这种用囚徒鲜血生命换得的经验之书,虽然一字一句的记载过于凶残,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以《刑房百日志》里的那种手段进行逼供,恐怕就是石人也得开口了。原作者那种变态才智,今朝也再难得见。”



  岑迟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不肯拿出那种红色小药丸,也许今后你会失掉一个能与你同聊那变态作者的朋友。”



  “但是你现在需要休息。”方无收起了漫谈的心绪,脸色沉着起来,“那种药能激发人的体力潜能,你服用后会觉得精神振奋,可却不知,那药力的作用就是在燃烧人的元气。你本就失血过多,哪还经得起这般煎熬?”



  “你觉得我现在能休息得稳妥?”虽然岑迟知道,方无说那番话也是为他着想,但身体上的痛苦给他的感受更加直接,挫磨了他的耐心。咬牙忍耐了片刻,他又说道:“不如你给我当头来上一棍子,这样我也可以歇了。”…



  ……



  伍书盗书直接冲顶头上司的书房去了,近段日子统领大人也正是公务繁忙,经常连夜里歇息都直接歇在了书房里头,所以尽管伍书估算了统领大人的作息时间,在他回去还书的时候还是不巧与统领大人碰上了。



  武神之名可不是开玩笑开出来的,尽管伍书纵跃功夫了得,腾身至半空快要出统领府时,还是被登上檐尖的厉盖单掌削下地去。



  回答了初始那四个字后,程戌又简要的提了几句有关伍书盗书的经过,莫叶听得心惊不已,尽管程戌很快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没有再就此事多问一句。



  没过多久,程戌就将莫叶送回了叶府,这时天边也亮起了晨晓光亮。



  站在叶正名家邸大门口,程戌依然没有采取直接番强而入的举动带莫叶进去,而是伸手扣动门环,大声喊道:“老叶——”



  莫叶被他这一嗓子喊得身形一抖,她连忙拉了一下程戌的衣摆,满眼惊诧的提醒道:“别喊…我是偷跑出来的!”



  “但我不能带着你偷偷进去。”程戌回头看了莫叶一眼,一眼无奈地道:“宅子里的三个大内高手还没走呢,我不想一大早就挨揍。”



  说罢,他回过头去,扣着门环继续喊了起来:“老叶——”



  莫叶心里着急,但她同时也知道程戌说得也没错。皇帝口谕,令叶正名在家闭门思过,为此还使了三名大内高手‘陪’他一同回家,这事儿莫叶也听叶诺诺提到过一次。可尽管有这个原因在里头,程戌这么大喊大叫也是不妥的。



  心念一动,莫叶忽然特意吊高嗓门大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程叔叔,难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像是在喊‘老爷’?”



  程戌闻言面色一滞,但他很快已有了新法子,又喊道:“开门、开门、开门……”
(758)、谋多有失
  …



  心中的杂念一闪即过,岑迟不再多想,略微低头,下唇凑近方无递来的水杯,含了口凉水合着那颜色有些诡谲的小药丸嚼碎吞下。



  第一次服食这种药丸时的感受,他依稀还记得,但此时当他再一次感受到这种药丸的药力时,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惊讶。



  一团焰火自腹中烧起,但只是烧到了五脏六腑,如被困在铁炉中,并不能烘热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的四肢。这种体温上的差异感受,怪异得令人无法描述,然而即便非医道中人,也能体会到,这是病态的药效。



  尽管如此,嘴唇丝毫未恢复血色,但双颊却烧出几缕血丝的岑迟,又很受用的感觉到,服药之后身体确实舒服许多,神智上也清醒不少。



  只是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有些烦躁,如在锅子里受高温灼烤的豆子,有些不规律的跳起落下,高低轻重不一,似乎还有炸开成碎的可能。



  岑迟闭上眼睛,尽可能将呼吸梳理平缓下来,以图病态心悸的感觉能渐渐平复一些。



  这第二次服用药丸,他的感受比第一次时更清晰些,察觉到这药丸的邪门之处,他偶然心生一丝畏惧,暗付道:这药果然不能随便吃,药性太猛烈了 。



  想到此处,他脑中忽然又冒出另一种念想,忽然睁开眼说道:“老道,你这药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你指的是廖世吧。”方无摸须说道,“我也想到了,这种毁誉参半的药。很可能是他的手段,但这药确是萧旷给的,我并未见过廖世。”



  这话方无在第一次给岑迟吃红色小药丸时就说过,只是那时候岑迟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方无觉得他可能已经忘记,就又重复了一遍。



  可实际上岑迟并未忘记,也没有因为方无把药的事情推到大师兄身上,就断了怀疑廖世的念头。



  廖世虽然属于北篱学派的旁支传人。但与岑迟这个北篱主系弟子隔得可不止一代,照说双方不会有什么来往也属正常,事实也确是如此。现在岑迟忽然认真思考起这个人来,乃是因为他将这个人的线索搭到了二师兄林杉头上。



  岑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廖世因为前朝老太后的事,厌绝了皇帝家的人,竟也将救赎了他的南昭新君一家子也算了进去。因而他在离开天牢后的行踪,一直是极为隐秘的。连皇帝都瞒着。却只有师哥知道。”



  方无知道他有两个师兄。一时有些不习惯这种有些古怪的称谓,迟疑着道:“你说的是……林杉?”



  看着岑迟点头,方无思索着道:“这个应该不难解释。早些年萧旷被北国王府软禁,是林杉救他脱离牢笼。又安置在京都,他二人来往可比你频繁多了,关于廖世的行踪,可能早就串了消息。”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师哥救大师兄回国,过后不久他就退出京都,十年未归,哪还有频繁来往。何况,在师哥离京的第五年,廖世只在他隐居的村镇现迹半年,就又彻底失去踪迹……”岑迟说到这里,稍微顿声片刻,缓和了一下因为说话久了,身体虚弱而急促起来的呼吸,也是犹豫于接下来的话要不要对方无说得太直白。



  “其实,史靖一直在寻找廖世。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勇武决断,但思谋在他看来还不足厚,这样的将才在一直拿不到实际兵权的丞相家,可真是尴尬;史家二子是个疯傻儿,不提也罢;倒是史家三子,城府颇深堪比老子,史靖这个做爹的也对这个儿子极为上心,但是史家三子有个隐疾,就是不能见血。”…



  话说到这里,岑迟的嘴角滑过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接着道:“这个癔症简直就是人之死穴,而且谁都有能力控制,否则皇帝怎么放心这样的角色在枢密院任职。利用他的头脑处理繁琐的事务,而他却绝不敢不尽心去做。”



  方无诧异道:“皇帝不怕这对父子串通消息,狼狈为奸?”



  “史靖手上没有兵权,掌握国朝财政收入的权柄又分给了几个尚书,他能做什么,不过只是给皇帝做根笔杆子,字写得再好也只是虚浮几滴墨痕。”岑迟缓慢摇了摇头,“这就好比一只枕着鱼睡觉的猫,若吃鱼,立即会被渔人凭理杀死,若不吃,则被自己馋死。亏了史靖这只老狐狸,竟这么能忍。”



  方无忍不住道:“也许他是真的归心新朝了呢?”



  “谁知道呢,当年他投降得太快了,太聪明了。这样聪明的人要么难以易主,一生只愿意忠心于一个王,要么就是只以利益为主,一生奸诈,不忠于任何人。”岑迟望着方无轻轻叹了口气,“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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