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归恩记-第3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还能有什么事,被人发现,带回去了呗!”叶诺诺轻叹一声,将此事揭过,“看来这种事她一个人还是做不来啊!”



  她所说的。是公主偷溜出宫的事,莫叶也是刚刚才知道,但对她的判断表示认同。



  小玉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这个时候当然是不可能再跑去把她拽回来了。”叶诺诺摇了摇头,忽然转眼看向小玉,眼中一亮。说道:“小玉,买票的事,要有劳你了。”



  ……



  城北安康路,丞相府 。



  在大门口,目送载着岑迟的马车走远后。丞相史靖与他的三儿子便也转身一同回府内去了。



  园子里已经处处可见新绿,但那些清新嫩绿的叶子映入史靖眼中,却仿佛被他沉静的目光渲染出枯冬之色。



  缀步于父亲身边的史信,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路边的那些新绿,不过他是因为心中还留着些刚才与岑迟告别时,说的那些彼此珍重的话所带的淡淡离愁别绪。



  对于岑迟这个府中客卿,史信有时也拿不准自己对他是利用多一些,还是真有友人之谊。



  父亲的告诫提示,时时响于耳旁,心念至此,史信目光稍偏,他虽然没有看清父亲眼中的神色,但能清楚觉察到他脸上的深沉,这使得史信顿时也冷静下来。



  快进客厅时,史靖忽然感叹了一声:“本月,京中生病的人物似乎不少,有点本事的医师都有事缠身了。”



  史信闻言后沉思了一下,在步入厅中后,轻声说道:“如果严医正不是家里遭贼,或许……”



  “偷东西能偷到他家去的,也是个人物。”史靖扬了一下手,打断了儿子的话语,他暗自屏了口气,又道:“别的不偷,专扒他的药箱,这贼还得是个不小的人物。”…



  厅中侍立的仆人见史老爷招手,连忙躬身应声,快步出厅准备茶水去了。



  而听父亲把话说到这一步,史信目色一滞,转瞬间又流露出讶异神情:“难道说……”



  到了这时,他仍是难以置信,严广身为严家资格最厚重的长者、太医局最权威的医师代表,居然拿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扯谎?



  这种行为与他的形象相差太远了!



  史信虽然年轻,但也是在官场混了几年的人了,再加上他在入仕之前,在家时就能得到父亲地教诲,自然熟知官场上的一些规则,人心不可面相可算是最基础的常识。



  但严广这个人不同,似乎不能用这类规则去衡量他的品性。



  严广官任太医局医正,并且与许多当下朝中的臣工类似,他是前朝遗臣。虽说严广做了几十年的医正,官运经受住了改朝换代的颠覆性洗礼,资历颇为厚重,但他始终是入不了公卿誉位的。



  太医局的一应御医、生职,皆绝不许涉政、议政,这是前朝就延续了大半朝的恪令。现在到了王姓皇帝掌权国朝运转,这一项恪令仍一丝未改的保留下来。



  而京官中的格局,也因为这项延续了逾百年的恪令,自然形成了一个划分。如果说官场中人是混得越久,越是八面玲珑,甚至面佛心鬼,那太医局里的一班子医官则是任职时间越久,越安分守己。



  不是因为太医局是善堂,而是因为太医局升迁路的特别,是以德行为本。



  在这个有些特殊的职务部门里,医术精湛绝世的医师未必能凭本事青云直上。而如果一个医官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一步一步踏实了,即便相对其他人而言医术中庸,此人的地位也可见得慢慢往上行。



  大约是在十四年前的时候,前朝灵帝的母后病重,刚刚被提升为太医局首官的严广偏偏有些束手无策了。秉承救人为上的医者之心。严广向灵帝请禀。推荐他的好友廖世来为太后诊治。



  灵帝虽然耽于享乐,但对他的亲生母亲,确有十分的孝义。因为心系亲母的安危。灵帝也不管廖世那名不见经传、近乎忽然从地里钻出来的身份,允他入宫,为太后把脉 。



  没想到廖世果然如严广推荐的那样,拿出随身带着的一种药粉作为药引,配出了一付药,就把昏迷不醒的太后给治醒了。因为这事,廖世受灵帝亲赐‘药师’美誉。



  然而,廖世仅仅只是把太后救‘醒’了,却没有救活。



  从首次服药后醒来。太后活了才不到一个月,就突然病故了!而这一次的病况急转直下,比之前次更为突然,而且人命说没就没了。



  太后的突然病故,令灵帝勃然大怒,与此同时。廖世也受到一众太医局医官唇枪舌剑的攻击。



  因为在廖世为太后治病期间,虽说他坚持要用自己带的一种药剂作为药引,但除此之外,其它的复方和煮药器具都是太医局提供的。太后的死,太医局众医官因此也担有责任。



  但是。面对暴怒中的皇帝,那一大群医官可不想因为一个从未闻名的土郎中错手拖累,而去给那贪玩皇帝家的死老太婆陪葬,只有将责任全部推卸出去。



  起初,因为举荐人严广的极力保人,灵帝还对是否严罚廖世,有些犹豫不决。严广为廖世申辩所列出的道理,那时灵帝还能听进脑子里一些。…



  但可悲的是,因为廖世不但没有一丝流传世间的名声,其人还长得极丑。并且有时候他笑得张狂时,目中还会流露出些许佞厉神采。太医局的某几个医官注意到这一点,密谋之后,将毒医传人的恶名盖在了他身上,偏偏这话还让灵帝相信了。



  事情发展到最后,如果不是严广以命护友,而皇帝确也如严广申辩的那样,找不到廖世与毒医传人之间有关系的力证,廖世可能真要就此身首异处。



  廖世最后得到的处罚是永久监禁,‘住’进了天牢。



  原本冷眼旁观此事的人们估摸着以廖世外貌看上去的年纪,在天牢里住不了几年就得老死,也就没有再冲他落井下石。



  但未曾想,廖世无比命硬,在终日不见阳光、鼠虫横行的天牢里,他不但活了将近五年,还幸运的活到了周朝灭亡,新国朝天子大赦天下的钧令。



  但廖世获释出狱时,脸上无喜无怒,只寒气森然地道:“廖某残生,不会再医治任何人。”



  如今看来,这些都是旁的闲话,但廖世遭遇的事,却让太医局里某种风气愈发坚固。不会再有谁敢轻易在众人面前出头了,在对太医局来说,较为重大的事情面前,必定是众医官相互商议出了结果,再才由其中一人代为上禀。



  不求有过大家一起担,但最好做到功劳均分。谨慎精准不止是医道要则之一,某种谨小慎微的情怀,如今也感染和改变了太医局里的每一个人。



  太医局里的人未必全都是德厚仁爱的圣人,但绝对得做到不犯一丝错漏。即便犯了,至少也别将这些错失显露于表。



  严广跨越两朝,担任太医局医正,一直也做到了如此。不知是太医局的环境所塑,还是严广本身心性温平所致。



  不过,只要是一个正常人,精神上保持一种姿态久达十数年,就算起初是扮演了一部分这种形象,在这么多年月的累积下来,也会影响到本心的。



  如果说严广立身太医局位首十几年,年逾花甲还未退休,皇帝那边也还没有拟定候选人的动作,这一切皆是因为他一丝不苟的作风,使人无可挑剔,那这一次他的药箱被盗的事,可算太医局有心谋升的某些人可以把握的机会了。



  尽管严广丢了药箱,目前看起来没有对他的工作造成致命打击,但他下属的那些医官能找到的也就是这个牵强条件了。



  …
(639)、会传染的情绪
  …



  怀揣悠闲心情行走在宽而直的杏杉道上,从较为宁静的一端开始,行走过游人密集驻步的中段,再行至游人又渐渐稀疏起来的另一端,石乙忽然心生一种感慨:脚下这条路就似人生,最丰富多彩的经历大多聚集于中间,初生的懵懂以及垂暮时的萧索就如人生的两端,孤独未必是苦,也可以是一种宁和的态度。



  石乙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因为自己那近同被续借了一样的命运。闯过那处人生断点,命运似乎给了他一份厚礼,将一个人最珍贵的成熟时期延长了一段寿命,他在认清了这一点之后,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



  如果命运主神真的存在,是不是说明,自己这多出来的一段生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逃不过被突然回收的结局?



  也许是一路见这头顶花云繁盛动人,才会让石乙不自觉地思考起生命这个解意颇多的词汇,可若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又会让他陷入一种自相矛盾的迷茫之中,有些心怀忐忑。



  心中有事,且正思及紧要处,石乙本就走得很缓慢的步履渐渐竟停了下来,然而他自己却还不知道。直到他听见前头不远处传来莫叶的唤声,他才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落后于莫叶那么远。



  脚步加快跟了过去,他才走近莫叶,就见她脸露疑惑神情地慢慢说道:“记得三年前我初识你时,你就常常显露你刚才的那种表情 。”



  石乙闻言微愣,略微思酌后顺势问道:“你觉得我刚才脸上那是一种什么表情?”



  莫叶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若有所思。”



  不论是在三年前刚刚认识的那半个月时光里,还是在最近这一个多月重聚的时光里,莫叶都已经有很多次捕捉到石乙刚才的那种表情,熟悉得很,也是一直都有些好奇困扰石乙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在脱口即出地回复石乙之后,莫叶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来得突兀。立即转言反问:“你这么问我……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了?”



  “我可没随身带铜镜。”石乙微微一笑,敷衍了一句。



  他不想与莫叶更进一步地讨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困惑,想必即便他愿意说,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女就算今后不会拿他当神经病看,估计也未必能听得懂。



  可他低估了莫叶此时的疑惑与好奇。



  莫叶想问石乙这个问题已是犹豫了很久。今天得见石乙主动提及,她觉得时机合适,哪会轻易放过。石乙刚才敷衍她的那句话,被她误以为是他会错了意,于是她连忙又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谢谢。”石乙忽然出声,接下了莫叶的话,同时又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可他这么突然开口,总是突兀了些。



  看着莫叶脸上还停留着询问的意思,石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在沉吟片刻后又道:“我母亲病逝后不久,我也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身体也恢复得很快,只是自那时候开始,常常会在夜里做同一个梦。这个梦就有些像是你前些日子跟我聊起过的那种,让我禁不住心生一种错觉,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梦中。”



  石乙编造了一段话,但这种说法又不能全算是谎言。虽然在实际里他没有常做这种梦,但他此时言语里描述的这种感受却未作伪。…



  至今他也还仍有些质疑和不肯定,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在属于自己的那份记忆里,自己应该已经死了。脑袋被两颗直径一厘米的铅弹钉成烂西瓜。死相极惨。而在属于石乙这副身体的记忆里,自己还活着,能感触到活着的一切感受,还进一步学习了属于这个时空的文字与文化。



  然而没有证据能证明穿梭时空这种活动的可能性,也没有能够彻底说服自己的倚证来解释自己身处的这个空间不是梦。如果是梦。为何这般漫长无期?如果已是身处异时空,自己会不会在今后的某个时间点遭遇时空回收?



  思考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时间了,目前石乙已能证明自己还生活在地球上,他还曾悄悄用磁石做了指北针考究了一番。而现在他最不能确定、也是最令自己不安的,就是那个时空召回的假设。



  如果时空对命运的馈赠真的会横着多出这么一撇,这就如定时炸弹一般,会随时让看起来无比幸运又活过来的这一段人生瞬间成为泡影。有了这一重危机感萦绕心头不去,似乎这多出来的一截生命就少了许多生动的颜色,拼搏的动力也在不自觉间削弱许多。



  石乙说了半真半假的一句话,本意是拿来堵住莫叶的追问,然而当莫叶真的不问了,他又觉着哪里有些怪怪的。



  默然深吸一口气,敛了心头思绪,石乙抬眼看向莫叶,却见她微微垂眸,脸上正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石乙忽觉得有趣,不禁笑道:“若有所思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么?”



  莫叶微愣抬头,依稀记得石乙这话她以前在哪里听到过,凝神想了想,忽然忆起,嫣然一笑说道:“的确,叶医师曾经说,情绪也是可以传染的物质 。”



  望着莫叶刚才还一派平静的脸庞上忽然绽开微笑,石乙忽然觉着自己心里似有某寸地方落满了明媚,有点走神的怔了怔,然后才点点头说道:“看来叶医师没有说错,我那‘若有所思’已经传染给你了,这可不好。”



  莫叶脸上的微笑微僵,她想起了刚才自己“如有所思”的那件事。



  石乙安静地望着她,过了片刻后才轻声问道:“前些天你告诉我的那个梦,近几日你还有梦到过么?”



  莫叶很快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虽然未再梦见,但那个梦只需要见过一次,我想今后我恐怕都会很难忘记了。”



  “还是不要想这些了,并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石乙斟酌着开口,“梦见那个场景的次数多了,我都禁不住怀疑人死之后是不是真会变成鬼。但如果这是真的,也许倒可以证明你师父还活着。你想啊,我娘常在梦里来找我,而你师父对你却截然不似如此。”



  石乙对鬼神是否存在的质疑绝非来自什么梦境,但如今的他确实比前世的他对这两种一直活在人类言论里的能量体更多了一丝相信,所以他此刻对莫叶说的这句话虽不全是实情,却也不是尽说谎话。



  然而莫叶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惊讶的同时又心生一丝期盼。



  “我师父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他只奉行事在人为。”莫叶轻轻摇头,顿声片刻后又道:“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人的脑力随身体死亡而停止,并随着身体的腐化而消失,所以……梦里的东西终究只是幻想。”…



  石乙心中一动,本来有一句话脱口欲出,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及时的稍作了修改,然后才道:“南昭百姓不是都非常的敬畏神灵么?”



  何止是在这个存在南昭北雁的时空,石乙记得,在十九世纪以前科学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世间许多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都会与鬼神说扯上关系,连打雷闪电这种最常见的自然现象都包括了进去。不过,鬼神说在那个年代深入人心,倒也不是完全的无稽之谈,即便是在十九世纪以后,东亚也普及了科技文明,世间一些科学不可解释之现象,还是会与鬼神论扯上一腿。



  总之,鬼神论调从来没有在人类社会中消失过,而在远古文明时期,人们对鬼神论的信奉与敬畏,简直超乎现代文明的想象。



  而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竟出现了林杉这么个另类,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至少这算一条佐证吧?



  自从在无意中找到那样明显来自时空故地的科技产物后,石乙就一直在怀疑莫叶的师父是不是与自己来自一个空间,而如果能够证明他与自己是“同乡”,并且还活着的话,或许就能向他讨教到时空守则。这种设想对于石乙来说,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面对石乙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莫叶很快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思酌片刻后,她也想不透师父坚持己见的依据是什么,只得有些艰涩地道:“师父他说不相信,即是不相信,没有谁管得着。”



  如这般勉强回答之后,却良久没听到石乙的回声,莫叶这才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石乙的脸上又开始浮现出那种若有所思、明显有些走神的表情。



  “你撞着魔症了?”莫叶忍不住拍了一下石乙的肩膀。



  石乙总算回过神来,盯着莫叶看了片刻,忽然问道:“平时别人对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能记得清?”



  莫叶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话音刚落,她忽然有些明白过来,石乙可能指的是自己刚才转述叶正名言论的那件事,想了想后又诚然解释道:“如果他人言辞严谨恳切,而我又有意去记,的确可以记住,但平时一些闲话并不在此列。”



  …
(640)、赏花赏人景
  …



  京都外城,阿三酒肆,站在柜台内,酒肆老板肖三儿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正用一块干抹布反复擦着台面儿,那被酒渍油渍常年浸染,反照出灰黑颜色的木台面倒叫他手里的那块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抹布擦出光亮来。



  在他的对面,一个年轻人端正的坐于桌前,桌上桌下已经空了好几坛,然而他依旧时不时的端起面前的酒碗,一仰脖子就是一碗干。



  令肖老板心情复杂的原因,不是这豪饮的年轻人不付酒钱。事实上他跟这年轻人很熟,酒肆要酿酒,不少柴伙都是这年轻人自深山里砍来的,这小潮砍来卖的柴伙不夹水份,火好耐烧,几年的交集过来,肖老板不但看重小潮的活计,还在心里生出一些对这年轻人的佩服之情来。



  这小伙子,做事实在。



  所以,很少在酒肆豪饮,并且是零醉酒记录的小潮离奇的在今天光临酒肆,然后就是一通乱喝,肖老板还以为他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若他要赊账,或许今天肖老板是会允了的。



  但是在今天,第一次眼见小潮如此豪饮的肖老板又发现了他身上的另一个优点——这小伙子,似乎是喝不醉的。



  这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