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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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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御医更是不会有什么觉察了,他只在看见叶正名终于醒了的时候,心中也是一喜。



  叶诺诺捧着父亲的手,紧紧贴在脸上,仿佛这样做,就能牢牢留住此时这样的时光。重重吸了口气,叶诺诺颤着声又道:“爹……我好害怕……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你别不管我了……”



  她只知道把自己心里此时最惊惧的心绪说出来,却未及思考,叶正名坠马的事,与她听不听话根本没有一丝关联。



  叶正名似是听清了叶诺诺的话,又像是没有听清,良久之后声音沙哑的开口,也只是兀自说着在他昏迷的时候,心头还牵挂着的一个执念:“放心……放心吧……叶家一定会翻案……一定会……”



  这话,叶正名只喘息着断断续续说了一遍,叶诺诺正急上心头,虽然父亲的这句话,她大部分都听清楚了,却唯独把最关键的两个字听漏了。



  当然,她会听漏这两个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词汇在叶家几乎是从未出现过的词汇,所以若只是听一遍,很容易被忽略。



  安静站在一旁的御医虽然丝毫没有打搅面前这对父女的意思,但从叶正名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密切关注他的一切表现。叶正名话中那个对于年纪弱的叶诺诺而言非常陌生的词汇,在这御医听来,却是略有耳闻。…



  翻案?



  叶家如此受皇家信任与器重,他们家还会犯过什么令君主不肯饶恕的罪过?



  难道这就是叶正名无故坠马的原因?



  站在离病榻数步外的御医微微眯了眯眼。



  但不及他再多想其它,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御医侧目一看,顿时神色一凝,将欲拜下。



  从外头走进来的二皇子王泓摆了一下手,道:“御医行诊治事时,一切礼式皆可暂免,在宫外也一样。”



  御医告谢一声,不再说话,对跟着王泓走进来的阮洛,只是对了一下目光。毕竟阮洛没有功名在身,御医就是想跟他打招呼,也须在二皇子不在场的时候,才好展开。



  王泓刚招呼完御医这边,准备抬步再往里面走,就听叶诺诺忽然又大声哭叫起来。王泓步履微滞,偏头看向御医:“怎么回事?”



  御医走近床边才发现叶正名又已昏迷过去。不及先给他号脉,而是先恭声回答皇子地问话:“叶御医刚才醒了一会儿,只是很快又昏迷过去了。”



  王泓目色一动:“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本宫?”



  御医连忙解释:“只是刚刚才醒了一小会儿。还来不及遣人禀告,请殿下恕罪。”



  “你有何罪。”



  王泓心底忽然升起一丝烦恶。御医的话说到最后,那五个字,在不久前叶正名也挂在嘴边好几次,因为这几个字,王泓又想起辇车里,叶正名对他说过的几句半真半假的话。



  但他没有将这丝烦恶表现在脸上,只是语气很平静地很快又道:“你留下,尽你所能照顾他,不论治疗结果如何。你都是无/罪有功的。”



  话说到这儿。王泓忽然听出。屋中叶诺诺的哭声忽然变了调,侧目一看,就见她不知在何时。一头扎进了阮洛怀里。她的一张小脸紧紧贴在阮洛前襟,似乎把他当成一座靠山,她只想在这山里,找一个让她可以躲避暴风雨的山洞。



  如果阮洛此时变成叶诺诺想找的那一座山,这山上让她容身的山洞,一定是充满温暖安宁的。



  听着叶诺诺的哭声变得沉闷起来,阮洛先是一愣,随后他缓缓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颤抖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稍微挪了挪,免得她贴在他胸口太紧了,让她憋住了气。



  他一时倒忘了,此时屋里还有一个二皇子。



  王泓离开时,也没有再惊动阮洛。离开叶府的时候,除了那名御医,他还留下了几名侍卫。



  御医与留守的侍卫送二皇子王泓出门,在上车之前,王泓迟疑了一下,终是回头吩咐了一声,大致类容就是把近段日子里叶家的事,都交给阮洛主持,他留下的侍卫和御医,尽可听其调遣。



  ……



  叶诺诺伏在阮洛怀中,哭了许久,似乎是哭累了,渐渐竟睡了过去。



  ——听着阮洛稳定的心跳声,在她觉得慌乱无助的时候,这种节奏恒定、代表着生命正在运行的声音,似乎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魔力,让她渐觉心安。



  当小玉按照之前御医地吩咐,去厨房烧好一盆热水,端回来准备服侍叶诺诺洗脸,她就看见刚才御医以银针刺穴都无法使其平顺安稳下来的叶诺诺,此时像一只累极了的猫一样,蜷在阮洛怀里,呼吸均匀,已经睡了过去。



  小玉心底忽然有一处位置动了动。…



  看见叶诺诺的贴身丫鬟走进来了,阮洛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轻声说道:“别再弄醒她了,带我去她的卧房。”



  小玉点了点头,轻轻搁下洗脸盆。



  阮洛就着叶诺诺睡着过去的姿势把她抱起,这使他抱着她的手法,既有些像横抱,又有些像是团抱着一个婴孩,总之动作里的一丝一缕,都透露出了保护的意味。



  跟着小玉的步履出屋,阮洛以那种姿势抱着叶诺诺行走的样子,一时间尽落入叶家家主卧房外,庭院里仍还跪着的那些叶家仆役眼中。



  虽然阮洛没有多想什么,但在叶家遭遇这种大劫的时候,全体仆人看见这一幕,大部分人心底某一处,不禁也是动了动。



  随着二皇子离开时留下的口谕在叶家不太大的宅院里传开,在知悉此事后,一众仆人心中那个动念,就更显清晰了。



  当阮洛将叶诺诺轻轻放在床上时,她仍安睡着,没再醒来。



  这除了因为阮洛刻意放轻了动作,怕再惊醒她,还因为她也实在是太累了。之前她心里系着事,精神绷得极紧,倒还不觉得,然而这种精神状态一旦松懈下来,身心的疲倦顿时便如山一样压了下来。



  许多资历深厚的医师都见过一种猝死的病况,就是体现在精神过度紧张,以至于心力耗损已经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待到松懈下来时,心脉突然绷断,自己却觉不到了。



  以叶诺诺此时的年纪,倒不至于会硬撑到那个程度,可能在那之前,她在体能上撑不下去,自然也就晕厥了。可即便如此。面对她刚才的那种状况,仍是不能轻视。



  心病也是病,有些大户闺秀的虚痨症,就是自己郁积出来的。所以之前那御医会特意给叶诺诺也开了一帖药剂。以他的资历看来,这不是小事,叶正名又只有这一个女儿。



  然而御医的治疗手段,似乎从一开始,在那银针刺穴失效的时候,就已经昭示出一种不妙的结果。可世事难料的同时,又似是还穿插着一种奇妙,阮洛的出现,竟使叶诺诺自然而然的平静下来。



  阮洛见刚刚躺下的叶诺诺似乎还睡得不太安稳,双手总在锦被下面动来动去。似是因惊吓过度而自然抽搐。又像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探入被子里,将她的双手握稳在自己手心。



  他不知道要哄一个孩子入睡,应该怎么做。只能隐约猜测,如果她此时在梦境里真的想要抓紧某样东西,那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便让她抓住吧!



  或许自己的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到了她的梦境里,会变成她最担心的父亲的手。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阮洛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虽然武艺平平,主要擅长谋略,但他的身体也一直都是很健康的。然而他却在壮年时。不过是路过那座荒城,竟被瘟疫夺去性命,这对他来说,算不算是天降横祸?



  父亲刚去世那几年,起初身边的人还瞒着他,但很快也瞒不住了,因为自记事以来,父亲每天都会拿出一部分时间陪他,或玩耍、或学习,几年间从未断过。倘若这样的日常习惯忽然断了,童年有一半在军营中度过的他,见过许多与生死有关的事,不难把对父亲的担忧与猜测往那个方向靠拢。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因为每天都要服用多剂量的汤药,精神与体力都快被药烧干,他即便想像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样哭叫,居然都拿不出力气。…



  近几年,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思念亡父,毕竟逝者已矣,生者更需要重视的,是活着要做的事。



  但在早些年,他哀伤与思念亡父的最常见方式,就是做梦。



  梦里他常会试图去追赶那个熟悉又模糊的背影,他能感觉到自己跑了很久,很累,额头后背都因奔跑而汗湿,但每当他差一点就要抓住父亲的手时,掠过他掌心的,从来都只是一片衣角。



  在梦醒的时候,他能感觉额头和后背的汗湿还在,但自己的手,往往都抓在被子一角上。



  此时他看着虽然睡着了,却仍在被子里搐手抓来抓去的叶诺诺,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



  倘若几年前,他在做那个追赶父亲的长梦时,床边能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手,那么他即便握着的是别人的手,至少在梦里,不会那么遗憾。



  此时他就把自己的手伸给了叶诺诺。



  不管叶正名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以后能不能完全康复,至少现在他能帮她补满一个梦。



  因为叶家的事,阮洛想起自己儿时丧父的痛苦记忆,又将童年时做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圆满的追父梦境,影印在了眼前这个近乎有同样经历的小女孩身上。叶诺诺渐渐睡得平稳,眼角泪痕已干,可他的眼中却渐渐蕴起一层湿意,自己尚未感知。



  小玉一直侍立在旁,她旁观阮洛看着自家小姐时专注的眼神,因为有之前心底已经动了的那个念头作为铺垫,虽然她也有些感觉,这两人之间某种感情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但她仍是暗暗觉得踏实了些。



  以阮公子的性格与品行,若真将小姐交托给他,也没什么不妥。



  女子十三岁即可定亲,年满十五岁,及笄礼毕,便可以正式筹办婚嫁之事,小姐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阮公子年纪也不大,两人先熟悉几年,也正恰时。



  刚才在老爷的卧房里,二皇子也看见了那一幕,他对自家小姐亲如兄长,最后能留下那道口谕,似乎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吧?



  关键还是,叶家现在真的太需要一个能担大事的主心骨了。



  心里思考着这些问题的小玉,目光无意间扫过地面。叶诺诺的闺房今天还没别的人来过,但地面上却出现了一行湿意颇重的脚印。小玉顺着脚印看过来,就看见了阮洛的脚上,还穿着那双在海边去接她们时,在大雨沙地里踏得透湿的鞋子。



  小玉心念一动,悄悄退了出去。…
(629)、无路
  …



  夜空无月星稀、街道无人风薄、看上去整体一派宁和氛围的南昭帝京,仿佛一夜间回到了几十年前还只是一个海滨小城时的模样。但这种见识和感觉,只会出现在城中普通百姓入睡前的感知世界里,以及少数自诩才情风流,因而半夜三更还不睡,倚窗观星酌雅意的书生会吟诵几句这种调调的诗词小令。



  城建三次扩宽,连以前那片“杀人泥沼”都被填平了,都府四平八稳,皇宫高耸镇压,城郭厚重坚实,街道横来直往……湖阳已成帝临之势,真的不再只是几十年前那个贫弱狭窄、因人少城小而一到入夜就荒僻宁静得像是一处村寨的海滨小城了。



  然而,今夜城中如此宁静,让人仿佛生出一种回到从前的错觉,除了因为白天城内大部分商户都收到都府分发的秘帖,不到傍晚就开始打烊关店,城中居民无处娱乐也就早早归家歇息,各处街道行人减少自然清净,还因为今夜城中最大的动荡源,都被关进了那处最接近皇宫的狼牙围城之内。



  看似比京都最外围那道城墙单薄了不少的狼牙围城,实际上它的坚韧度并不低弱,只是能力表现的层面与外城略有不同。外城如厚盾,内城似衣甲,外城排重阵,内城列剑围。



  一般情况下,只有京都最外那面派重兵把守、自身也是修筑得无比宽而厚的城墙被攻破,内里这道狼牙围城才开始发挥最后的抵御护君作用。狼牙围城近乎是皇家大院。但当今天子已经把开门放狗关门打狗的这一套游戏玩了几遍,无比熟络。



  开门放狗,不是放自家圈养的鹰犬出去猎杀,而是把院子外凶残狂吠。不知从哪几个方向聚拢来的野狗群放入宅内,之后的关门打狗如何操作,不言而喻。



  陛下多次这么做,擅长这么做,也喜欢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不想扰民,省事,以及方便自己掌控。如果野狗群受惊了,四下逃窜,京都这么大。要一一找出他们。可就有些扰民费力又伤财了。但把这样一群凶残的家伙放入自家大院。似乎对自己的家人的安全问题也存在一种威胁,不过若不如此,那群狗又怎么会因为闻到肉香而上套呢?



  但总的来说。还是因为陛下足够自信,相信自己收拾得了这群狗,或者说是收拾得了这群在外野久了、心性已经磨练得接近狼群的黑暗力量,他相信自己能妥善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即便这群不知经过多长时间的商议聚拢而自行组成的杀手团队已经杀到自家门口。



  陛下有如此自信稳胜的强大精神和强硬倚仗。



  狼牙围城内的打狗行动从未失手,首先便是这座围城在放狗通过后,围城上的守卫者先会以远距离武器对黑暗群体进行一次强力清洗。



  或许有人要问,明知道这座围城上有这样一股守卫力量,为何那些杀手们还敢深入?策划者是白痴吗?



  但如果某位白痴策划者愿意公开他策划刺君行动倚靠的资料,也许就不会有人再如此发问了。因为刺杀当朝皇帝的唯一路径,似乎就只有这么一条、险中求胜的一条。



  ——若在平时,狼牙围城森严守卫,别说杀皇帝,就是想进去都是近乎无路之事。今夜的围城开启一缝,对于将行刺杀之事的某群人来说,就像是踏着独木桥夺宝,因为目标实在太诱人,独木桥难走也得走了!…



  杀手有千百人,其中也不乏好手,狼牙围城上的守卫者使用的远程武器覆盖面积虽大,可也总会有没有瞄准的时候……但,皇帝只有一个,若能杀死他,即是成功。



  这项掩映在无月黑夜里的刺杀与反刺杀行动,杀手一方秉持的信念便是:城破犹可建,人死莫复生。



  在总体而言属于人治为重的社政时局里,一国之君,还是一名贤君,一个还没有立太子的皇帝,他如果突然死了,帝国大厦将受重创。



  而令杀手、或者应该说是杀手卒子们身后的策划者久久不肯湮灭刺杀信念的理由,就是这个皇帝姓王,说到底他就是个篡逆者,只要他死了,拥有三百多年贵族底蕴支持的大周正统皇帝要回归帝位,再带着一应嫡系旁系的贵族重登荣耀,并不是难事。



  当今皇帝明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这样一群数量庞大、前赴后继的杀手,他还敢打开自家大院铁门,放这群行凶者进来,除了他自信自家院墙上布满的铁蒺藜够密够锋利,还因为院子里他的身边有两个好帮手,以及就算他自己亲自动手打狗,也有着一身好手段。



  在今夜这次开门放狗之前,当今皇帝王炽就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对这次行动进行了周密的策划。



  以前近乎每年都要在狼牙围城内血洗一次的行动,因为三年前林宅血案的发生,突然压抑下来,一压就是三年。于是王炽认为,憋了三年的这群黑暗力量,一定已经盘踞得颇为庞大,里面一定不乏三年前他斩了的那位吏部尚书大人身后势力的再生根藤,所以他没有大意此事。



  虽然想要自己命的这群人这一次到来,实力可能已经聚集到有些可怕的程度,但在这位有过多次应对经验的君王眼里看来,这或许是个机会,杀破凶人胆的机会。



  每年都要杀一场,他也有些杀累了。



  在夜幕降临之前,他再次想起他那结拜三弟说过的话。



  杀伐总不是恒久之道,杀人就像割韭菜,割了上面这一茬,过不了多久还会再生一茬,何处是尽头?要拔根呐!那些杀手从某个角度来讲是无辜的,是南昭子民。若是能拔掉操控着他们的那撮厚土下的劣根,这些武艺高强训练有素的青壮年被收编到军队中,岂不是更有价值?



  几年前自己才刚坐上皇位,根基不稳。虽也是金口玉言,但实际上总是飘者股力。而现如今自己的许多决策都用时间证明了它们的作用,国朝在良性发展,这些整日练着杀人招数的青年壮丁,是不是也该醒悟了?人活着不应该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么?杀也杀不完,好言劝服又不听,这叫什么事?



  站在狼牙围城内部密集排列的防卫格子区,望着城楼下借着昏暗夜色陆续不停以极快速度进入的黑色身影,南昭皇帝王炽叹息一声,收敛了脑海里悬浮的一些往昔思绪。朝身边一名武卫发出一个指令。



  那名武卫浓眉微蹙。没有说话。只向着皇帝侧影恭敬的拳掌合了一下,快步下了楼去。



  或许以暴制暴的方法很费力,很残忍。在三弟眼里一直是振国下下策,但索性今夜这场血洗行动,要斩得那股力量元气大伤,让它至少在两三年以内无法复原,这样二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西面一趟。



  等青川事了,二弟携三弟回京,左右多了这两个帮手,才好做得斩草又除根这种牵扯面庞大但又能疗国疾于根本的大事。…



  要杀破凶人胆,己方的出手必然要更果决、甚至是血腥残忍,血洗行动一触即发。要体现出压倒性攻势,手段绝不能有丝毫松懈,没有生,只有死。



  无生有死,这个决定,在今夜之事启动之前,皇帝并未告知第一次参与此事的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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