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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教你武艺的师父？”简灵兴致勃勃地凑近简礼。
“嗯。”简礼扬起嘴角，侧脸酒窝若隐若现，整张脸顿时有了几分娃娃脸的感觉。
等仪式完毕，简灵忍不住扯住了白致远的衣袖：“白叔叔，既然你都教我哥哥武艺，能不能也教我一点啊？”高人就在眼前，不压榨点什么就此放过不是她的作风。
白致远看了她半晌，为难道：“我的武功并不适合女子练习，不过你是简兄弟的女儿，这样吧，我送你一副袖箭以作防身之用。”
聊胜于无……简灵将袖箭绑在自己手腕上，乖巧地道谢。
几人说说笑笑往山村走去。
叶华霜捅了捅简灵的胳膊：“你加涛涛为好友了？我警告你哦，我们家涛涛虽然是游戏小白，可是你不要随便乱打他的主意，我会帮他的。”
简灵笑笑，转移话题：“叶姐姐你真豪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当众抠鼻的？”
叶华霜抱起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灵儿，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学我这样哦。你知道吗，这游戏中不要脸的男玩家实在是太多了，给他们几分颜色就登鼻子上脸的。这只是个游戏嘛，你有见过哪个玩家不洗澡就发臭，不洗头就头皮屑乱飞的吗？没有吧？那么你又怎么可能会有鼻SHI那种东西呢？所以这个动作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啊，就能做得很顺手。姐姐和你说，靠这个动作，姐姐赶跑了一大堆狂蜂浪蝶呢。姐姐在这个游戏中啊，除了照顾好我们家涛涛，另外一个愿望就是，建立个工会，名字就叫‘抠鼻女王’，率领一大堆会抠鼻子的娘子军，与游戏中的男性恶势力对抗……小灵儿，你有兴趣加入吗？”
简灵的回应是打了个哆嗦，将脸蛋埋入叶华霜散发着清香的貂裘毛毛中。
“哎呀，怎么走不过去了！”叶华霜忽地叫了起来。
“对不起，您已经超过十级，无法再进入出生地。”系统提示在简灵耳边响起。
叶华霜蹬蹬蹬倒退三步，将简灵放在地上，拔高了嗓门叫道：“难道你已经十级了？”
“十一级……”简灵苦笑。之前瞧见十级以上的池涛和叶华霜随意出入小山村，叫她一时忘了这游戏十级之后出村就不能回去的设定。
她还记得很久以前玩过的一款单机游戏，也有类似的设定，就是中途回家会扣江湖声望值。她这会儿才清晰意识到，十级以后出村是可以进入其他的新手村，唯独不能重回自己的出生地。
见妹妹没有跟上，简礼往回走了几步，只见简灵蹲在地上用袖子抹眼睛。
简礼心里愧疚得不行，直到：“小六，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忘了村里的规定，害得小六无家可归……”
其实她只是风沙迷了眼睛啊……不过听简礼似乎还有下文，她也就没有开口打断。
“小六别怕，二哥在城里做木匠学徒呢。对啦，我好像听村里的小荷姐姐说，要去赶集买些针线回来制嫁衣呢，要不，明天我就让小荷姐姐带你去城里找二哥好不好？”
冷风吹过，简灵很想说：不好，我还没过够农村生活呢，还有，今晚上睡哪儿啊？
“嗷呜——”不知哪个练级点传来狼嚎，简灵觉得越发冷了。
“三哥！”她霍地站起。
“恩？”
“我那堆白板武器落在你屋子里了，你帮我拿出来好不好？帮我弄个结实点的包袱，要是有被子床单什么就更好了……”附近的传送点就在小山村里面啊，可是她进不了村子，想去城里就只能徒步跋涉，她想，她是免不了露宿荒野的命运了。
“哎呀，鼻子又痒了。”叶华霜抠了抠鼻子，道：“不就一堆白板武器吗？惦记着干啥，赶明儿姐姐帮你弄身十级套装！”
简灵只扯着简礼的袖子，一脸期待。
“好，三哥这就帮你拿来。”简礼转头道，“池大哥，叶姐姐，白师父似乎还有事要你们做，你们便先在我家住下吧，不如就住我妹妹的房间。”
“我和涛涛住一间房？”女刺客的脸顿时红了，意识到自己失言，她又开始了抠鼻动作掩饰不安。
简灵默默地转过脸去。
10
10、寻找自我 。。。
一个人站在野地里，还少了新手刀的啰嗦相伴，简灵不禁抱住了胳膊。
她在这个游戏中已经呆了一个礼拜。虽然说因为她的升级，影响到了简家人的年龄变化，可是村子里的其他NPC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包括小时候抱过自己的那什么“小荷阿姨”。
说实话，不过短短七天，她还是无法完全将村子里的那些NPC看成是活生生的人。她本来以为，自己也就和简礼关系好些，没把简家其他人当亲人，可是现在回不去了，不知道怎么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抬起食指，在指尖即将插入鼻孔的一刹那前，她总算回过神来，使劲甩着自己的手：“想不到我还会被人影响……”
这个动作虽然很不雅，可是很生动很真实，所以也相当地具有感染力。
咳，不好意思，她职业病又犯了，居然会这样子描述叶华霜的抠鼻动作。
不过，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简礼还没有把东西拿出来，她不好走远，便索性往地上一坐，思索起来。这儿虽不是什么风景区，可也算是山明水秀，没有灯光，是城市里无法体会的宁静。
叶华霜的话忽然回响在耳边：我进游戏就是为了好好照顾涛涛哦，还有就是建立个“抠鼻女王”的公会……
简灵不免有些发愣。这真是个有意思的“目标”。
那么她自己进游戏又是为了什么呢？现在似乎还能回忆起头盔拿到手的那种激动。
真实度９８％的江湖，让你做回最真实的自己！是了，她进游戏的初衷就是做回曾经的自己！
如果用一个词概括自己现实的生活状态，她想，那就是“虚伪”。工作八年，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是自己。明明不高兴，还要假装很高兴；明明是不想干的活儿，还要假装积极地抢着去做；面对讨厌的人，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明明自己心里都没底，还要拍着胸脯给客户打包票，说“请相信我们一定能把这件事搞定”说得斩钉截铁；明明很累，还要强撑着……
其实，国庆不回家也是怕被老爸老妈看穿自己吧？
话说，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好像很害羞很胆小，什么事都不愿意冲在前头，所以那个时候明明喜欢池涛也不敢和他搭腔，只敢在私密空间里记录下点点滴滴的情绪。唔，这好像是个缺点，略过。
好像，大学的室友笑话过她是圣母，动不动就因为小事感动，见人有麻烦总是忍不住偷偷的拉上一把，那时候过生日，有个不大熟的同学送了自己一张小卡片，就从此把人引为知己……现在呢？公司那些同事都在暗地里说自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懂得给他们提要求，心如铁石、固执己见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恩，以前自己行事还很低调，喜欢搞地下动作，现在却因为工作环境的逼迫，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得大张旗鼓地宣扬，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使得自己处在风口浪尖……哎，这也要改。
以前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很多的兴趣爱好，也有很多的生活乐趣，现在工作完毕回家倒头就睡，见到人都皮笑肉不笑……哎，这样真不好真不好，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怎么现在想来觉得这个印象中的现在的自己好可怕啊……
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么，难怪人缘这么不好了，说实话，她都不敢和现实里认识的人说自己进了这款游戏。估计就算说了，人也都假装不知道，不愿意搭理她……
她真得越活越杯具啦！
想到这，简灵躺倒在山路上，滚来滚去。
路上的碎石子蹭得胳膊有些疼，可是她嘴巴咧得大大的，是的呢，在游戏中，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完全不用顾忌“形象”……不妨就做回真实的自己！
哎哎，真是太好了！
简礼不知道怎么去了那么久，简灵百无聊赖，想起池涛递给她的红木剑托，又想起新手剑将承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一番说辞，将承影从手镯中取了出来。
“铮——”一声轻颤，她诧异地发现，月光照在剑托之上，一束白色光华就从剑托中间升腾而起，形成一把剑的样子。
简灵睁大了眼，伸出手去。光晕状的剑锋触及衣袖，就像切豆腐一样切下了她半截袖子。
简灵的嘴巴张成了Ｏ型，可是将承影翻来覆去地查看，它依旧是把白板，说明的语句也没有增删一个字。
这时，响起了私聊请求的提示，请求者竟然是人生。
“对不住。”温润的嗓音一上来就道歉，“这次是我们不好，因为在村里的告示板上接了任务，就是击杀白门余孽，见到你朋友的时候以为他是个ＮＰＣ，才会忍不住言语挑衅。”
原来是这个缘故。简灵脑子一转，心想，池涛身上一定是有什么道具，可以伪装ＮＰＣ，所以才能无视ＰＫ保护发动攻击……
不过，这究竟是哪方先动手还真不好说。
依她对池涛的了解，那人真是纯良到了一定境界，所以才能吸引大学时代同样很傻很天真的自己。不过都八年过去了，她都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不为生活妥协的？看来有机会还是要向他讨教讨教哦。
不知道她在神游天外，人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都掉了一级，还被你们丢在了村子的广场上，也该扯平了，你说是不是？”
那三个人似乎很有默契，让形象最佳的人生出来进行外交。
可是不知为何，即使他的嗓音和煦，语气也挑不出毛病，简灵还是对他的话语产生了抵触情绪，也就没有开口。
“告示板上写着，白致远是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你那朋友身上挂着和追缉令上画的一样的玉佩，一定是和他有关系。我就是想问你，如果你朋友透露了白致远的行踪，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们可以与你分享这个任务。不妨告诉你，完成之后每个人可以分到一千点江湖声望值呢，声望值可以在城里的声望商店兑换蓝装……”
简灵揉了揉鼻子。如果现实里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一定会微笑着敷衍：“好的，如果我有了消息，一定会通知您的。分享任务就不必了，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可是谁让她刚才有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呢？于是她淡淡应了句：“我不同意，那个人是我朋友。你们自己接的任务，就自己想办法完成吧。”随即毫不犹豫地把“人生”拖入了黑名单。视线落到腕上绑着的袖箭，她想，不只是因为池涛呢，白致远同样是三哥的师父啊。
做完这件事，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伸了伸懒腰。
为毛，她觉得这么畅快呢？想起ＱＱ好友里一直存在的某个有色｜情狂倾向的客户，她忍不住摇头——现实里做受虐狂还能说是生活所迫，游戏中她可没有这种爱好。
哎呀，农村夜里的空气实在是太新鲜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分钟，简礼才抱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走出了村子。替简灵把包袱背在身上，简礼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小六，刚才我去找小荷阿姨了……”
“然后呢？说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知道自己就要和三哥分离，简灵拉着他在村边草丛坐下，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看啊，好美呢。”
简礼匆匆一瞥，搔了搔头：“小荷阿姨说她想串一条狼牙项链送给她的未婚夫婿，可是最近村子附近不太平，强盗出没，没有人敢出去杀狼。”
“我知道啦，等天亮了我就去想办法。”简灵顺手接了任务，也不查看，从手镯里取出几坛子酒来。这是去山洞前从村子里某户人家门口顺手牵羊的，她看了一下，酒可以增加怒气值，方便放大招，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拜师学艺，就只有几个自行领悟的垃圾技能，也没什么大招可放。
她将封泥拍开，一股清冽甘甜的酒香就冲了出来。深深嗅了一口，她将小酒坛递给简礼：“三哥，你陪我坐坐，看看星星，喝喝酒好不好？”
简礼喝了一大口，伸手拍了下简灵的脑袋：“笨小六，干嘛这样，又不是再也不能相见了！你先去城里二哥那里住着，等白师父和池大哥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去找你，我们兄妹俩一起闯荡江湖，好不好？”
“好！”简灵大声应着，捧起酒坛也喝了一口酒。是果子酿的，酸酸甜甜，浓度不高，她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暖暖的。
“是啦，小六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皱着个眉头活像个小老太婆似的。”简礼抽出围在腰间的软剑，颊边酒窝清晰可见，“小六，看好了，三哥舞剑给你看哦！”
星光之下，少年身形灵动，不时回头冲她做着鬼脸，将一把剑舞得美妙非常。
简灵喝着酒，真心地笑了。
何必硬要把这当成游戏呢？就当成生活，别管什么等级，别管什么任务，就按自己的心意过活，不好吗？
11
11、欢快的夜晚＆意外进入副本 。。。
即使只穿了件粗布褂子，可是少年在月下舞剑的身影还是叫简灵看得目不转睛。软剑伸缩收展，若灵蛇出洞。
简礼将白师父所传的剑招舞了一套又一套，抽空回头看时，发现妹妹安静地坐在一边，发丝飘扬，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平日里跟着小四小五以及自己一起闹腾，上树下河不输男孩，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妹妹这么乖巧的一面。
再看她喝酒的模样，也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十分的大家风范……对了，酒！简礼收起软剑，拽着简灵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小六啊，再过两日就是重阳了。”
“嗯？”简灵偏着头，片刻才反应过来，游戏中的日期是农历。
简礼的酒窝越发明显：“现在是吃螃蟹的好时节啊，这东西虽然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可是肥美鲜滑，特别是雄蟹的膏和雌蟹的黄……看样子今晚你也是不会放我回家了，要不，三哥带你去抓螃蟹？”
简灵抬头看了看夜空，北极星闪耀，夜色如墨，估计离天亮还早，可是想到后村山洞的山贼，她摇了摇头：“三哥，别装了，我知道你明明不想笑的。是不是还担心那些山贼？你和白师父说了吗？也许可以让他出面？”
方才舞剑的时候，每一剑都挥舞得那么凌厉，分明是有假想敌。
没想到小妹的眼光这么毒辣，简礼挠着头在她身边坐下：“被你看出来啦？我没有和白师父说哦，白师父毕竟不是我们村子的人么，我觉得不该让他冒险。可惜你现在进不了村子，连后村的山洞也去不了，否则凭我们兄妹的能力，至少还可以把第二层的山贼巡逻队员都给缴了。小妹你就别担心啦，这都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就等着我和爹爹帮你找户好人家嫁了就是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哥哥想捉螃蟹给你吃，你到底给不给我面子啊？”
见简礼说得可怜，简灵失笑：“那好吧。”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村子外头有处险滩，那儿的鱼虾可鲜美了，之前你还小，我只敢带你在村子里的小溪玩……现在呀，我们家小六也长大咯……”
没走多久，简灵就听见了哗哗的水声。竟是一条大河，奔腾到大山处，被山截住，蓦然拐了个弯，水势骤缩，水流也忽地由平静转为汹涌。
从未出过村子，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条河。
简礼绾起裤脚，将外套和弓箭都丢在岸上，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湍急的河水中。简灵只瞧见三哥的脑袋冒了一下，就被白花花的水流掩住。
她踩在河中凸起的石墩上，等了半晌，依然看不见简礼浮上来，不禁有些不安。
简礼却忽地从她脚下冒起，一甩长发，带起一溜水珠，将一条白白胖胖的大鱼丢向她怀中，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珠。
那鱼滑溜得很，简灵一阵手忙脚乱才按住了它，简礼哈哈大笑。
简灵一跺脚，抱着鱼往岸上走，不再看他，径自去拣了一些干柴生火。等火光如愿生起，她用新手刀给鱼刮鳞去内脏，又用新手棍串起鱼架在火上烤。
新手武器们发出一阵哀嚎，简灵注意着火候，托腮与它们拌嘴。
“哎呀，刀刀，棍棍，有句话叫‘能者多劳’嘛，你们就别抱怨了。”新手剑一句话将原本团结一致的武器们分裂成两派，一派继续帮着刀刀与棍棍控诉主人的冷酷无情，一派替简灵辩解。
简灵慢慢地翻着鱼身，听它们吵闹，眼里不禁浮起笑意。
这帮白板武器还真可爱……
简礼拖着满身的水，抓了两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兴奋地跑过来向简灵邀功：“小六你看，三哥厉不厉害，竟然能在大晚上抓到两只这么大的螃蟹呢！”
简灵故意扭过脸哼了声：“不就两只这么小的螃蟹吗？”
简礼眼珠一转，将手里的一只螃蟹往简灵脑袋上一丢，转身就跑。
螃蟹在简灵头上乱爬，两只钳子不知怎么绞住了她的发丝，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吓得简灵动也不敢动，只敢小声求救。
简礼瞧够了她的糗样，才从蟹爪底下解救了她：“嘿嘿，看你下次还敢笑你三哥……对啦，你只吃过煮螃蟹吧？三哥让你尝尝烤的！”说吧挤开简灵，抢过她手中的棍子和刀，折腾起了螃蟹。
简灵默默转过脸，不忍心看那螃蟹被蹂躏的惨样。这才是实实在在的Ｓ｜Ｍ呀！
中途，简礼还飞速回家拿了点葱姜调味料。
“好了，吃吧。”简礼满脸期待地将一只烤得黑乎乎的螃蟹塞到了简灵的手中。
简灵为难地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一把抢回自己烤的大白鱼来啃。
“哼，没口福的笨妞！”简礼恨恨一口咬住螃蟹，嚼得嘎嘣脆响，“可好吃了！香，真香！”
见他一脸陶醉，简灵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
简礼重重点头，递过剩下的一只：“不信你尝尝。”
简灵试探性地咬了一下，随即整张脸皱成了苦瓜，呸一口将苦得要死的蟹糊吐出。
简礼丢开手里的螃蟹，捧着肚子狂笑：“哈哈哈，笨妞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