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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君-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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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吸取教训!”

    白初宜再维持不住淡然的神色,眼神一黯,茫然地抬头:“晏,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试过?”

    白初宜缓缓站起,轻叹一声:“所以,就如子然所说——绝对不可以!”

    话已至此,凌晏也只能叹息一声,再不多说。

    ——他又不是不知道,三年前,并不是她第一次离开东岚啊!

    ——对易洛,她实在是退让到无路可退,坚持到筋疲力尽……

    ——也就无力,更无心地再做任何努力了!

    听到凌晏地叹息,白初宜微微动唇,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披风裹得更紧,一动不动,直到枫舞再看不下去,走过去打算拉她进房间,却被凌晏出声阻止:“子然,阿宜的身体不好,你送她到房间休息!”

    枫舞一愣,刚要说话,却见白初宜并无意见,任由风絮抱起自己,心中骤然一紧。

    “枫舞,房间在”风絮皱眉询问。

    枫舞却有些失魂落魄,嗯了两声,依旧魂不守舍,语声飘渺:“噢……嗯……有人……安排好了……有人领路……”

    语无伦次的话让风絮忍不住皱眉,却也不多问,抬眼看了一下,立刻找到正在分配姜汤的那名伙计。那人也聪明,知机地凑过来,不待风絮开口便一迭声地道:“夫人早已吩咐了,这位公子可是要休息,请随小地来!”

    风絮送白初宜离开,院内也稍稍有了一些声音,凌晏对随行的侍卫长交待了一番,便也要去休息。没走两步,枫舞便拦住他,低声质问:“阿宜怎么了?”

    “她不是说了?没事!”凌晏不欲在这儿多说,随口敷衍了一句,便径自离开。

    枫舞气结,却无可奈何,最后,心一横,脚一跺,便直接去找白初宜了。

    *****

    “夜醉?”枫舞大惊。

    半晌回过神来,她却是低声轻叹:“你怎么跟圣朝这么有缘?!”

    声音虽低,却瞒不过白初宜与风絮,白初宜微笑:“你问我,我问谁?”

    枫舞见她如此镇定,心下稍安,却还是问道:“你能解吗?”

    白初宜闻言便忍不住笑出声,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夜醉不算霸道,中此毒,不过是内力尽无,目不能视,解药却是极其简单!”

    ——这还不算霸道?

    枫舞与风絮同时翻个白眼。

    ——无论是谁,同时遇上这两桩,只怕都要方寸大乱。

    “有多简单?这儿有吗?”枫舞问得无力,心中却十分担忧,毕竟如今情势凶险,白初宜这般无自保之力,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白初宜挑眉,抬手示意她靠近,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话。

    “什么?”枫舞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她,却见白初宜一脸戏谑,简直是哭笑不得,最后,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出房间:“我去取!”

    风絮看得云里雾里的,正要问,就见白初宜转身趴到床上大笑。笑声方出,他就听到枫舞咬牙切齿地吼道:“白初宜!”

    这一番情形下来,风絮虽不明白,却也忍不住咧嘴而笑。

    不一会儿,枫舞一脚踢开房门,随即就将手中的物什扔向白初宜。风絮大惊,刚要动手,却见白初宜很轻巧地接住东西,不由翻了个白眼——很显然,枫舞纯粹是“扔”东西。

    那是两个粗瓷地细颈瓶,白初宜一手拿住两只瓶子,一手拔去瓶塞,浓烈的味道立刻在屋里散开。

    “这是醋!”风絮大为不解。

    白初宜扔掉瓶塞,两手只持一瓶,笑道:“还有酒!”

    这会儿,风絮已经明白:“这就是解药?!”虽然是问,却已有八成把握。

    “聪明!”

    *****

    白初宜刚用过解药,枫舞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一阵敲门声。

    “阿宜,你可能看见了?”凌晏的语气略急。

    白初宜没有回答,只是眨了几下眼睛,却又闭上眼,风絮则急忙打开房门,刚要问,就听白初宜淡然地道:“……可以了!”

    凌晏看了一眼,却不开,只是径自走到窗边,伸手推开那扇轩窗。

    这扇窗正对凌都方向,白初宜不解地走过去,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刚要转头,就见远处的凌都上空,骤然升起一颗烟火,随即绽裂开去。

    ——六角星芒划破夜色!



………【第九十八章 骤变】………

    芒星是一个很特别的符徽。神洲民间素来敬神重巫,都有约定俗成的认识,星状符号徽种类众多,但是细细算来,主要的仍是五芒星与六芒星。能够一笔划出的五芒星,与五行之说相合,一般都被认为有祝福、护佑的作用,六芒星却不同,以两个等边三角相合而成的六芒星,从来被用来镇恶、封锁,算是一种凶符。

    白子风当年初拜王爵,春官勘定徽记时,他直接给了春官图样,当时就引来轩然大波,羽桓也觉得凶符不吉,白子风却正色相谏:“世间吉凶本无定数。况庶民无知,寄望神巫,王仍人主,岂可以吉凶之说为信?天下万事,只在人心、人行!”

    此说可谓震惊天下,但是,白子风于东岚功高盖世,东岚的朝臣世宦不说,庶民百姓信奉神巫之风却是为一改。

    其后,六芒星徽与白字旗纵横天下,几成白王专用徽记。

    东岚与安陆近百年来一直战事不断,安陆贵冑对六芒星徽的熟悉不下王旗徽标,本就是变故纷乱之夜,长空突现此徽,凌都城内刹时寂静,无论是拥戴永寒的兵谏者,还是奉守王命不得不战的禁军,都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

    ——这算怎么回事?

    “我王明诏:永寒勾连东岚,叛国篡逆,罪不容赦,凡安陆子民,既闻此诏,当明是非,奉诏顺命,诸般受弊之逆行,法无施恩,一律不究,如若一意孤行,即等同叛国,纵沧水尽赤,九族不赦!”

    寂静间,宫城之上,忽然响起内侍特有的尖利声音。竟是数百人随执事内史,一句一句复述,一遍之后,那数百名内侍便已默背下来,不必领诵,便齐声重复王诏。

    诏书一出,原本拼命攻击的士卒立时慌乱起来。

    永寒在安陆军中的人望甚高,这些人并非不知此行系非常之事。只是,人人都以为是忠贞兵谏,哪知道,却被说成“叛国篡逆”。如何能不惊疑?

    这也是先有白王徽记出现,否则,这道王命只会被认为是诬陷永寒的乱命,反而激起那些兵谏者的义愤,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兵变初起时,莫并未断然下令平叛。

    眼见叛军停下攻击,禁卫大统领并未下令攻击,反而命军士一半警戒,一半随那些内侍一起高声宣示王诏。一时间,王诏内容竟迅速传遍凌都。

    易洛很快也听到了这道王诏,不由惊愕:“莫这一次竟如此敏锐?”

    ——他放出六芒星的烟花只是想给白初宜传讯,却没料到会给安陆王这样的平叛借口。

    “事关身家性命,还能慢吗?”易庭却不甚在意。

    沐清却懂易洛的意思:“不!王是说,他竟能在永寒反应过来前便下此诏。”

    易洛点头:“的确奇怪!而且,看这宣诏地阵势。也不是立刻就能安排妥当的……”

    在易洛的设想中,即便此举被人所用,也该是永寒,而素王的平叛大军近在咫尺,永寒必败。那时,一个弑父叛乱之人的话自然不可信,但是,对同情者而言,这却是一个为永寒鸣冤的绝借口,到时候。安陆朝野必有一番更大的动荡。

    正是有此成算,易洛才敢冒险行事。

    易庭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难道是巧合?”随即失笑:“总不会是王与安陆的什么人已有默契吧!”

    易洛与沐清同时讶然苦笑。

    ——可别弄巧成拙了!

    *****

    对郑禧来说,这简直是个绝妙地巧合!

    莫重伤,她方寸大乱,直到长史奉命赶到,记下王立永宇为太子的诏命后,她才心绪稍定,随即就听长史低声请示:“王,既然

    叛国嫌疑,何不借机瓦解叛军军心?……安陆实在损多精锐……”

    这位长史出身安陆贵族,自八岁起便是莫的伴读,算是莫最亲信的臣下,素来寡言,然而但凡有言,皆中有害,莫几乎是言无不从。有些话只有他能讲,也只有他敢讲,也只有他讲了,莫才会听进去。

    莫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应允了,让长史拟诏,却又嘱咐未得王命,不得擅颁。

    长史明白他地意思,没有再争,拟好诏书后,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待他点头认可,才退下用玺。

    莫的伤十分严重,东岚的三棱刺本就是秘杀工具,剧毒淬炼,虽说没有到见血封喉的程度,但是,三棱刺的伤,伤口深且难以止血,失血加中毒,几乎是神仙也难救。

    安陆重秘间,莫当然清楚这点,所以,他才急召长史立储,并且准允长史的建议,希望能够尽快平叛。

    郑禧并不是无知妇人,并不会认为,君王立嗣就万事大吉了。心绪稍定之后,她反而更加不安,泪珠不断落下:“王,如今这情势,您立永宇,不是要我们娘仨的命吗?倒不如立永寒算了……他总是你的嫡系子嗣……”

    一番话说得凄婉无比,又入情入理,周围都是她与莫的亲信,自然无人不跟着落泪附和。

    莫为王多年,如何听不明白王后的意思——不过是逼着他舍弃永寒罢了——只是,心中方要有决断,他陡然看到沈若莘落下地三棱刺,心中恍然一动,额头立时沁出一层冷汗。

    “王!”郑禧一直关注莫的神态,一见他如此反应,不由大骇,生怕是他伤重不行了。

    “永寒不可杀!”莫咬牙明言决断,“杀”字方出口,人已昏厥。

    郑禧大惊,旁边永宇、荣敏以及一干宫人皆大声号哭,她却止住泪水,默然站起。

    “王后,内宫之乱已毕,是否请王移驾?”亲卫统领忽然匆匆上楼,叩首禀告,郑禧神色木然,却点了头。

    郑禧的耳边此时全是莫最后的那句话,心中滋味复杂得难以言喻,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几乎是昏昏噩噩地被宫女扶下白塔,随着宫女、侍卫一起护着莫回王殿,唯一还记得的便是紧紧拉着两个儿女的手。

    平乱之后,宫中的道路尚在清理,仓促之间,亲卫只调来一驾肩舆,郑禧与一双儿女只能步行,纵然灯盏稀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道路上散落地兵器与脚下湿腻的感觉无一不让人心惊胆颤。

    小公主本就惊恐,此时更是紧紧攥住母亲的手,瞪大两眼,却只敢往天上望。因此,第一个看到六芒星烟花的正是荣敏公主。

    郑禧被女儿指引着抬头,正看到又一颗六芒星耀亮夜空。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娘娘,白王徽记突现凌都,必须尽快决断。”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她蓦然转头,看着说话地人,却仿佛完全认不识对方。

    “王后娘娘,王上不省人事,您若不尽快决断,一旦永寒占得先机,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要落在你们母子身上了!”那人见郑禧神情恍忽,不由焦急,声音也略略抬高了一些。

    听到“母子”两个字,郑禧骤然回神,眸光微敛,眼中满是犀利之色。

    “典侍,令长史速颁诏书,永寒叛国篡逆!”郑禧立刻下令。

    待典侍离开,郑禧才再次看向进言之人:“漓烟,无论如何,予承此情,尔需何报,但言之。”



………【第九十九章 劫后】………

    时此刻,宫灯稀疏,风中犹带血腥的气味,原漓烟一阶宫女衣裳,站在背光处,脸上一片模糊。

    郑禧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心神一定,她又如何能不明白人心,唇角微扬,淡淡冷笑:“予可曾对尔有半句虚言?”

    原漓烟摇头,不顾石径上满是血污,缓缓跪下:“请娘娘放沈若莘离开。”

    郑禧不由就退了一步,心中一片骇然:“你与原召联系上了?”

    原漓烟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心下一震,却立刻有了决断:“大哥?”她语气讶然,抬眼望向郑禧。

    ——无论如何,郑禧是安陆王后,她不敢心存侥幸。

    郑禧眉头稍稍松开:“那你为何提她?”

    原漓烟再次低头:“无论如何,她是为原家行此大逆之事,贱妾不知便罢,贱妾既知,又怎通独自脱身?”

    “你为何没有出宫?”郑禧忽然问道。

    原漓烟轻叹:“贱妾未出宫门,凌都城内变故即起,王上严令宫门下钥,贱妾只能折回,正好遇上娘娘往白塔而去,贱妾便从中宫殿中找了一身宫女服饰换上,跟着娘娘进了白塔,却没有登顶,后来,王亦到白塔,所有人只当贱妾是娘娘的随侍,无人过问。”

    这番话辞合情合理,郑禧思忖片刻,未觉有破绽,不由叹息:“你既知她所为,还敢作此请?”

    “贱妾孑然一身……”原漓烟凄然一笑,“芶且延命,不过上承父命,下禀私心,冀望不绝父兄族人春秋之祭而已。如今既知兄长尚存,贱妾又何必惜身?能以贱妾之命换兄长展颜,足矣!”

    “你想一命换一命?”郑禧不由惊心,“漓烟,你……你当真想清楚了?!”

    原漓烟没有再答话,只是默然叩首。

    郑禧见状反而喟然长叹,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一行人护着安陆王所乘的肩舆缓缓前行。

    “阿娘,您要放了沈尚仪吗?”走了几步,荣敏终是拉了拉母亲的手。低声询问。

    这个小女儿素来最得父母宠爱,也只有她敢在此时言及此时。

    郑禧的脸色十分苍白,听到女儿的问题,勉强一笑:“阿敏不恨她?她可是伤了你父王!”

    荣敏低头想了一会儿,方缓缓摇头:“父王没有死啊!”

    她虽得宠爱,却毕竟是公主,莫是王上,大权从不放手,因此再倦怠政事,也总是很忙。郑禧是王后,宫廷事务不论。只是固宠一事便几近耗尽了她地心神,因此,对儿女无论多么宠,相处得都少,关心上就更不足了。沈若为她授业启蒙,尽管时间不少,却是实心实意地关心她,而且,宫乱方起,也是沈若莘首先找到她与永宇的。

    “是她现找到儿臣与王妹的……”永宇也轻声附和了一句。

    其实。郑禧方才就已经有了决定——放了沈若莘与原漓烟。

    ——只有如此,方能做实永寒的叛国之罪!

    莫那句“永寒不可杀”实在是让她寒了心,她不是不知道永寒的才具,但是。在叛国篡逆的罪名下,莫仍旧坚持不杀永寒,她就无法不多虑了!

    ——永寒不死。焉知莫日后不会改变主意?

    ——到那个时候,他们母子三人可还能有生路?

    郑禧看了一眼荣敏,又看了一眼永宇,却发现儿子的目光闪烁,竟在有意回避她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震,似惊似喜,竟是说不清楚是何心情了。

    郑禧长叹一声,低声喃语:“是我郑禧该还原家的!”

    —既已为山九仞,她又怎么甘心功亏一篑?无论如何死,她心何安?况且,如此还可偿还她对原氏一话的亏欠!

    心中计较一定,郑禧蓦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既然莫已备遗诏,那么……

    ——那么……安陆王是不是就该换一换了……

    *****

    —

    原漓烟本来是想,她是女儿家,有过神侍经历,即为不贞,就算活下去,也只是给兄长添羞而已,便是自己地那个孩子也不会以这样的母亲为荣的,便是死了也不可惜,而且,原召与沈若莘情深盟定,用她一命成全兄长余生展颜又有何可惜?

    因此,除了隐去不该说的事情,她对郑禧所言尽皆出于本心。

    当然,她折返的经历并不全是实情。

    东岚的烟花传讯密语出于白王,白初宜为了以防万一,也曾教之一二于她,所以,将要离宫时,她一看清东岚的烟花讯息,便想到了沈若,匆匆赶回中宫殿换了宫女衣裳,只是,那时宫乱已起,她却是不敢妄动,躲在僻静处,看着那些忠于莫的禁军侍卫平乱,也听到了王去白塔的消息。

    说起来,原漓烟对宫中其它地方还不算很熟悉,白塔却例外,因为白塔供奉开国君后的灵位,各种法事仪程甚多,她任职神官时,曾经去过多次,后来,郑禧将她藏于宫中时,几次晤对也安排在人迹罕至地白塔,因此,她才很顺利地到白塔,却没能进去,只看到侍卫将沈若莘押走,随后,又是一群抬着肩舆过来,再后来,便是郑禧等人护卫莫回王殿。

    一行人都心绪纷乱,对她这个趁机混入队伍的宫女自是不会注意。

    起初,她只是想弄清楚沈若莘地关押所在,但是,看到莫昏迷,她便改了主意,她觉得郑禧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但是,没有想到,被两名侍卫带到宫门等候不久,就见中宫殿司瑞带着沈若莘过来,径自递给她一方红玉令牌。

    “王后下令,你二人速离安陆!”司瑞面无表情地下令,沈若莘默然不语,原漓烟顾不得惊讶,立刻上前接过令牌,对那名司瑞千恩万谢。

    直到宫门在两人身后关上,原漓烟才长吁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沈若莘本就有伤在身,此时完全靠在她的身上才勉强站住,听到她这般困惑,不由冷笑:“我这一走,不正好坐实了永寒的罪名?”

    原漓烟皱眉,想说什么,但是,一见沈若莘的情形,便止住话头,只是忧虑:“现在怎么办?”

    沈若莘唇角一扬:“先回我的住处!”

    “啊?”原漓烟一惊,“不立刻离开?”

    沈若莘轻笑:“就我这样,凭我们两人,出得了安陆?”

    原漓烟便不再多言,扶着她,按照她的指引,匆匆往她在平康坊的住处赶去。

    平康坊位置较偏,受这场动乱的波及并不严重,但是,谨慎起见,沈若还是坚持从后门进去。

    萦夕守了一夜,后半夜,见原召狼狈返回,心中陡起不详的预感,再听到外面地金戈声愈加激烈,更是坐不住,待听到敲门声,也只是下意识地问出那句暗语,听到门外并不相合的答话,刚要回绝,就见本来站在庭中的原召冲过去打开门。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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