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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枫舞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白初宜没有打扰,伸手拉了拉沿着墙垂下的一根红绳。不一会儿,蕊珠的声音便在帘外响起:“少姬……”
“我们明天回云间!”
“是!”蕊珠没有多问立刻答应。
枫舞也回过神,关切地道:“明天就走?你的身体……”无论如何,她都狠不下心来记恨、责怪这人,不仅是因为白初宜现在模样,也因为三年前,她传信回庄,郑重建议自己西行散心,现在看来,当时,她恐怕正是伤重之时,却还记挂着自己的情绪。这样的白初宜让她还能如何?
“无妨!”白初宜轻笑,“来灵泉时只是因为这里既有温泉又有寒泉,便于疗伤。如今三年了,再好的效果也用到尽头了!”灵泉之名正是因此而来。
“当真?”
“当真!”白初宜答得肯定,脸颊竟显出些许红晕之色。
*****
离开正房,蕊珠便看见红裳一脸期待与担心交织的神色,不由叹息,扯着她走远些,才道:“少姬准备回云间了!”
“真的!”红裳惊喜不已。
蕊珠却不高兴了,脸一沉,神色冷然:“红裳,我知道你的身世,你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但是,无论如何,少姬如今不比以往,你若是做得出格了,别怪我不顾多年的姐妹之情!”
红裳神色一黯,却只是咬着嘴唇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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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云间】………
(迟了,今天的那章我争取早点上传。)
世人皆说江南景致秀美,越女得山水之灵煞是温柔多情,而群山环抱之中的小国云间,虽然国力衰弱,却是唯一可以与江南之美相比的地方。
青山绿水的景致中不见江南的柔美秀丽,处处透着一份遗世的孤寂之感,显出这个小国独特的风韵。
小国寡民,历代云间国主从没有过份的野心,日常起居的长明宫自然也十分朴素,所有的建筑都只是砖石木材的本色,唯有屋顶以红色琉璃瓦铺盖,高高翘起的飞檐屋角,层层叠叠,宛若万云簇拥,彰显着王宫应有的气派。
国主再温和无害,既然是王宫,再朴素,也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座落在星暝谷的长明宫,借地势之利,本就易守难攻,宫门前漫长的曲道边也赫然矗立着“宫禁所在,擅入速离!”的警语。
秋雨绵密地下了几日,直到入夜才停下,秋夜的瑟瑟寒意立刻涌上来,守在宫门前的禁卫身着甲胄,内里的贴身袍服又未干,凉风一起,寒露降下,只觉得冰冷的感觉一层层浸入骨子里,不住地打着寒颤。除了这份有些难耐的寒意,其实当此秋色长夜,值卫宫门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雨止云开,久未露面的明月再次出现在夜空中,静静地将柔和昏黄的光亮洒向大地,放眼看去,松林繁密,耳边是阵阵松涛;而连日秋雨后,山泉水满,淙淙的叩石声与风过松林的声音相和,再加上宫室屋角下悬挂的风铃发出的隐约清响,简直是天籁。
寂寥天籁中,马蹄声与车轮辗地的声音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这种时候,谁会来王宫?
禁卫们立刻凝神戒备。片刻之后,只见星点光亮渐渐靠近,等那光亮再近些,距宫门大约两百步时,禁卫才看清那是一盏马灯与马车四角上的琉璃灯盏,虽然不俗,但是,只看马车的样式便知主人仅是平民。
“宫禁之地,不得擅入!”宫门禁卫的队率朗声警告。
话音方落,那柄马车便稳稳地停下,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月光下,依稀可见一名女子轻巧地跳下车,随即抬手抛了一个什么东西,让禁卫们一阵紧张,手中的刀戈弓弩均紧紧握住,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
砰!
一声清脆的炸声在半空响起,声音不算大,但是,在这样的夜里仍旧刺耳,当下就有两个新兵手上一颤,弩箭离弦,直奔马车而去。
队率暗叫不好。只看半空中的散开的烟花,便知来的恐怕不是等闲之人,若是激怒来者……
嗖——
一道黑影凌空而过,带着一阵划破长空的啸声,紧跟着便是几声脆响,有经验的禁卫知道,那是箭枝落地的声音。——显然是那名女子用什么长软之物拦下那些箭。
不少禁卫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只看这名女子出手的利落精准,这些人若是来袭的刺客,他们今夜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再想到她之前施放烟花,个个都担心他们是否还有帮手。
烟花未散,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语气平直,却稳稳地传入宫中正寝:
“云白居主人应邀而来,请国主拨冗一见!”
话说得客气,只是,此时此景,云白居的霸道与不满一展无遗,匆匆起身的云间国主也只能摇头苦笑,心下还有一分感激——至少人家没有直接闯宫,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开宫门,请居主一行从长清门而入。”云间国主连忙下令,传令的宫人刚转身,又听国主补充了一句:“下马、下轿什么的就免了!”
因为这道命令,云白居的马车从长清门直入,要知道,按礼制,只有国主的舆驾才能从长清门直入,其他够资格走长清门的人都只能步行。
长清殿虽是国主正寝,但是,装饰陈设依旧简单,让云白居的一行人同时皱眉,国主自然是看到了,不由苦笑,待宫人送上茶点,便让所有人都退下,抬手示意那一行四人带着幂离的两人可以取下了遮容之物了,但是,只有白初宜撩起白纱,另一人连动都未动。
“国主,好久不见!”白初宜云淡风轻的声音让云间国主讶然回神,脱口便问:“你怎么这般憔悴?”
白初宜饮了一口香茶以提神,淡淡地道:“我可是一下不停地从灵泉城赶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精神。”
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国主不由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道:“事非得已,劳居主辛苦了!”
白初宜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搁下素瓷茶盏,直接进入正题:“国主有何事吩咐,难道其他人就真得不可以答应?”
听到这话,本来微笑着的国主一下子沉了脸色,灯烛下,原本温和俊逸的容颜竟显出三分冷厉:“此事朕行不过旁人,只信白王给的承诺。”
白初宜眸光一闪——言下之意竟是连她也不信,只不过她是白王的继承人,白王过身的现在,他别无选择。
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锐利,白初宜皱眉道:“我记得家父当年的交代是,国主在世一日,云间宗祀便在一日;若有伤害国之事,必须全力阻止,务必保证国主的安全;青玉玦相合,但不有悖东岚之利,必须完成所托。此物只能用一次,国主可明白?”
“自然明白!”国主答得坚决,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见状,白初宜点头不语,取出之前枫舞带来的那块玉玦,又从自己的荷包中取出一个另一半的玉玦,两块玉玦合成一个完整的玉环,上面有四个端正的刻字,间距相等——白王千秋。
“……如此,国主请说!”白初宜将两块玉玦收起,抬眼看向国主。
国主没有立刻开口,起身取了一封书简递给白初宜:“居主请看!”
白初宜微微挑眉,因为书简的封泥上赫然是安陆永寒的印记。
“……《紫韫》?”白初宜沉疑地出声,随即却道:“国主何意?”
这分明是永寒发出的邀函,内容虽然奇怪了些,但是,《紫韫》两字却明白无误,意义更加惊人,却也正是因此,白初宜才不解——这能有什么让云间国主如此郑重请托的?
(最近几章是不是有点沉闷?接下来就不会了!)
………【第四章 请求】………
(迟了,却没有能说的理由……我实在是抱歉,深深鞠躬,请各位原谅!今天还有一章,我保证,绝对是今天!)
“孤不要《紫韫》!”云间国主神色冷然,“但是,孤要《紫韫》的破解之物!”
这番话说得极明白,但是,白初宜的眉头却更加深锁,眼中的不解也更深了三分。
看她这副模样,国主展颜轻笑,却只有短短一瞬,随后便敛容正色,缓缓坐回原来的位置。
“不知白王殿下是否对少姬您说过《紫韫》?”略犹豫了一下,国主小心地询问。
白初宜沉吟不语,取了茶盏在手中把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国主也不打扰她,端起茶盏细细啜饮,动作间,眼角无意瞥到白初宜身后那个红衣少女紧紧攥成拳头的双手,手背上骨节突起、青筋毕露,不由讶异,借着打量白初宜的机会,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少女面色如冰,眼中流转着不甘的决绝,心中大惊。
“……国主知道《紫韫》是何物?”白初宜淡漠的声音令他回神,“燕展老人天赋奇才亦不知如何破解《紫韫》,难道国主竟知道破解之道?”
“我不知道,但是,殿下知道!”云间国主凝神回答,“我只知道,想破解《紫韫》必须得到一物,而那个……对我十分重要!”以“我”自称已显见诚意了。
白初宜默默点头,却依旧没有明确答应。
云间国主低头,轻声道:“少姬是殿下之女,少时亦长于云间,孤的事情,少姬应当已知。保存云间实非孤之力……我根本无力守护祖业!殿下仁慈,但让其以诺相承,也不是我能做到的……如今,生死相隔,我却连最后一点念想都留不住……十日前,有人闯入宫中的奉安阁……”
这般沉痛的话语让枫舞不由惊心,但是白初宜却依旧神色不动,而且不等他说完便搁下茶盏,随即起身,竟是准备离开了。
云间国主与枫舞同时讶然抬头,却见她慢慢收起那份书简,仍旧未置可否,只是道:“此事容我思量周全!”
枫舞不满她的态度,云间国主却没有半分不悦,起身相送,似乎已有笃定。
马车沿着来时的道路离开长明宫,风铃声依旧可闻时,枫舞便伏在白初宜肩上,却并未用力,只是凑在她耳边轻声问:“永寒要做什么?”
白初宜抬手想取书简给她,却被她阻止,听她懒洋洋地一句:“你说就是!”
毕竟不喜欢与人这般靠近,白初宜稍动了一下,枫舞便知机地离开一些,随即听到她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永寒邀请各国才杰共参《紫韫》之迷。”
“《紫韫》到底是什么?”枫舞喃喃地问道。
白初宜不由一愣,她同样未真正见过《紫韫》,只知道,那是册书,却又“是书非书”——这是白子风的原话。
“紫韫是祸!”
燕展老人临终时如此感叹,二十年间三次大战,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的时代印证着这句话。
传说,圣朝最后一位帝君,在后半生,放弃了延续莫舒氏的血统与统治的一切努力,但是,与历代帝君一样,他才华横溢,智冠天下,创作了《太平遗音》的他似乎将所有王图远望都交代给了后人,但是,最神秘的、最无法确证的传说是,他转移了圣朝的庞大财富,更将圣朝历代皇帝与所有名臣名将的经验心得一一整理,藏入秘地,许多野史志异中,都将这样一句话写在其中:“圣朝毁灭了,可是圣朝的一切都流传后世,成为真实的传奇。”据说,这是他的临终遗言。
因为圣朝覆灭后,诸侯齐聚帝都,却发现圣朝的国库早已名存实亡,而所有书籍典藏也沓无踪影,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被后世称为“圣朝秘藏”传说可信度极高。
历经几百年的战乱,这个传说一直在君主中流传着,无数的人被卷入这个传说,然后被拉扯得粉身碎骨,圣朝的辉煌是所有帝王心中的梦,“得秘藏者得天下”也似乎并非虚言,可是,从没有人能得到,因此,当百余年前,才绝天下的燕展老人得到据说是圣朝秘藏之物的《紫韫》一书时,天下纷乱立起,随之而来的是二十年的战乱,无数国家的消亡。
随着燕展老人的过世,《紫韫》再次下落不明。
那个时代毕竟有些远了,连白子风都没有见过《紫韫》,何况白初宜。
“那破解之物是什么?”枫舞眼睛一眨,显然更加好奇这个。
白初宜轻笑,却没有回答,眼见枫舞更加着急的样子,才摇头道:“这个说来话长,我可不想讲上两遍。”
枫舞明白地点头,却仍旧暗暗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委屈与不满。
随即两人同时听到车厢外的动静,不由愕然。
她们从灵泉,赶回云间,一路上,片刻未停,蕊珠与红裳轮流驾车自然是疲倦得很,怎么可能多说话?白初宜身体不好,也不多话,枫舞本也不是活泼的性子。一路行来,马车上总是很安静的。
之前白初宜也在与枫舞说话,就没注意到,外面的两人似乎正在低声争执着什么。
*****
说是争执倒有些严重了,不过,这的确是一番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愉快的对话,开头是蕊珠引起的,但是,归根到底仍是因为红裳的表现。
“你可别做傻事!”看到红裳眼中越来越浓的愤恨,蕊珠还是出言提醒了,“少姬的心思谁也拿不准,便是你我与她有多年的情份,一旦惹恼她,也未必就无事……”
“我不会做傻事的!”红裳冷言打断了她的话,“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蕊珠有些恼了,却仍旧尽量地压低声音,“方才在长明宫,你若有分寸,就不该那般明显地流露情绪!”
红裳控缰的手猛地攥紧,却抿紧双唇,不再言语,蕊珠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息,终是道:“你……若不然,你便去求一求少姬吧!”
红裳诧异地看向她,却见她目视前方,仿佛什么话都没说,心中不由一暖,唇边现出一丝笑意。
“要求你们少姬什么?”驾座后小门忽然打开,枫舞饶有兴致地问道。
红裳大惊,勒缰停车,神色慌乱地转过头,却只见白初宜靠在软垫上,因为车内只点了一盏小灯,她完全看不清少姬的神色。
“说啊!”枫舞出声催促。
蕊珠扯了扯红裳的衣袖,但是,红裳却毫无反应,半晌之后,咬着下唇,决然地道:“奴婢想求少姬去安陆时带上奴婢!”
蕊珠一脸讶异,显然红裳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似乎肯定我会去安陆啊!”白初宜的声音平静,但是,蕊珠与红裳却听出其中隐隐有一丝笑意,显然是纵容与鼓励的意思。
红裳镇静了许多,转身对白初宜跪下,伏身以额轻触驾座:“国主既请出主人的信物,少姬便不会拒绝,而且,此事又涉及叶荻大人,少姬更不会置之不理。”
她的话说完了,一切努力也就做完了。红裳维持着跪伏的姿势,沉默不语。蕊珠知道其中内情,固然不敢作声,枫舞却是因为对“叶荻”这个名字深觉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而在冥思苦想中。
白初宜一直没说话,山间曲道上一片寂静,秋风瑟瑟,红裳与蕊珠却俱是一身的冷汗。
“回庄吧!”白初宜终于开口,却仍旧没有什么表示。
车驾再动,车上却是一路无改朝换代。
“叶荻?!”
枫舞忽然惊呼,外面的蕊珠与红裳心中不由一颤。
………【第五章 叶荻】………
(网络连接什么的都显示正常,可是昨晚就是打不开网页!)
“叶荻?!”
枫舞忽然惊呼,外面的蕊珠与红裳心中不由一颤。
“你想起来了……”白初宜却只是轻叹一声,眉目间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枫舞兴奋地点头,也因此没有看到白初宜复杂的神色。
“是啊是啊!云间叶荻,最接近神的人,是天下公认的下任神司,十四岁就成为云间主祭,据说……”枫舞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所知的叶荻,终在神采飞扬间瞥到白初宜异常沉静的神色,不由就停了下来,小心地问了一声:“怎么?我说错了?”
白初宜眉角一跳,抿唇微笑:“没有……不过,你忘了,他当年还是被唐玄斯亲口所赞的天下第一美人。”
枫舞不屑地撇了撇嘴,显然是对此不以为然:“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叶荻的才华出众,神术造诣连当时的神司都赞不绝口,唐玄斯既是首贤名士,就不该以貌取人!”
白初宜莞尔:“看来西域的生活让你很舒心。”言谈直率至此显见是她的本性了。
枫舞笑了笑,眼中的神采明亮逼人。
“唐玄斯既是首贤名士,又怎么会以貌取人呢?”白初宜轻叹,枫舞刚想开口,马车却停了下来,蕊珠在外面毕恭毕敬地请示:“居主,已进庄中了!”
云水庄,他们共同的家园,座落在距离星暝谷不到百里的一座小山谷中,有一条山泉从谷中经过,所有的台阁轩榭都以翠竹修建,透着宁静安详的气氛。
白初宜在这里生活过七年,但是,最初,这里仅有两间白子风亲手修建的竹屋,后来,人多了,白子风又建了一间,再后来,白初宜便随羽桓回东岚了,等到七八年后,她再度前来时,这里已成了云水庄,古朴安逸,让人心神宁静。
“恭迎居主!”
没等白初宜与枫舞下车,外面便响起一阵参拜恭迎的声音,令两人俱是一怔。这一次,枫舞先过神来,笑着推着,将白初宜请下车。
“卑下参见居主!恭迎居主回庄!”又是一声参礼,枫舞悄悄从驾座那儿下车,转却见从马车开始,庄中所有人都手执火把,分列在道路两侧,一直排到正堂门口,而整个云水庄内更是***通明。
“欢迎回来!”凌晏与宁湛站在二门上,一脸笑意,两人的后面站着风絮与道远。
枫舞的眼中有一涩,走到白初宜面前,极认真地道:“欢迎回来!”
白初宜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只能默然低头。
“这是你的云白居。”最后先出声的竟是道远,其他人都诧异地看向他,却只见他神色淡漠地转身离开。
“是我们的云白居,各位居主!”白初宜扬起头,回应道远,脸上笑容轻浅却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