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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节：夜幕之下
待到古凡从星震轩的心月殿回来，已是月上柳梢了。好在临近千秋节，街道上的人流量很大，古凡从皇城潜出之后，就穿上便服混在人群之中，用《魔宗秘法》隐藏了气息，大摇大摆地从那些羽林卫的暗哨面前走了过去，甚至还不忘回头看看这些暗哨们的模样，当然了，以这些粹天级，廓天级武者的修为境界，若是能看穿古凡的实力，那才真叫见鬼了，在他们看来，从面前走过的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而已。若是此时有人拍拍这些暗哨的肩膀们，指着古凡的背影跟他们说：“你们醒醒……那是异武侯古凡……”估计能当场把这些小虾米们吓死。古凡回到平原侯府，才发现自己带来的高手们都不曾休息，一个个都在等待着他回来。待到古凡跨进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古凡将身上的大麾挂在了衣架上，笑着对自己麾下的一众高手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哼，出去走走……”浣灵月这时最是不高兴了，“自己说现在天京城里危险得要死，还出去乱跑。”古凡见浣灵月有些不悦，也就没有与众人多辩驳什么，借口推说自己已经用过晚餐了，兀自修炼去了。古凡回房之后，又想起了明日大哥古羽要和长乐公主进宫赴宴，急忙写了一个字条，让仆人送去长乐公主府，这才安安稳稳地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一时间整个天京城的纷纷扰扰都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下被过滤了，只有最纯净的空灵世界。与此同时，在北宿侯府里，一座高高的楼阁之上，有一个人影茕茕孑立，却是沐浴在璀璨的星空之下，带上了一丝圣洁的气息。一身紫色长袍的澹台若邪，头戴朝天冠，端坐在一只金丝蒲团之上，却是一动不动，脸上流露出平静的表情来。此时的澹台若邪就像是一名沐浴在星光之下，索求天地秘密的修炼者，心无旁骛。这在夜空下修炼的方法乃是澹台若邪得自百里翼记忆里的紫宸殿修炼方法，能够让人身心空灵，摒除杂念，同时吸收星空力量，有强化意志，增强魂魄的种种功效，对于星阶以上的武者，越向上，效果越好，所以星尊阶的澹台若邪此时在星空之下冥想，虽然看似平静，身体里的每一个念头却都在飞速地旋转着，不断地吸收着星芒中的力量，同时思索着天地星辰的奥义，可以说，他在星空下冥想一晚，效果甚至比寻常的星阶武者坐苦禅冥想一年的效果还要好。由于不能像古凡那样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在星空下冥想成为了澹台若邪在这声色犬马，烟柳繁华的天京城里摒弃杂念，潜心修炼的唯一方式。然而就在这时，他陡然双目睁开，竟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平静的脸色顿时一变，有些焦躁了起来。他从金丝蒲团上站了起来，在楼阁之上踱着走了几步，最后倚着栏杆，抬起头来看着宁静浩瀚的夜空，却是说道：“百里翼对于天道的参悟是雷霆生灭奥义，万物自雷霆生，自雷霆死，生死循环，生生不息……那个家伙对天道的参悟是太极奥义，天地万物以太为永恒，以极为一瞬，弹指永恒，不生不灭……可是……”澹台若邪说到这里，不禁抬起头来，看着茫茫星空，用一种茫然的语气说道：“我凭借百里翼的一身修为贡献，轰开了星尊之门，即便身为星尊武者，我对这苍茫天道的奥义，却是什么呢？为什么我却一点都拿不出来呢？”他想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却是低下头有些懊恼地说道：“若不是这一道瓶颈，我的实力还可以再进一步，甚至逼近那传说中的星尊阶之上，都会有可能……真是恼人啊！”他反复思量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金丝蒲团上又坐了下去，有些失望地闭上眼睛，继续冥想了起来。夜，依旧是那么浓郁，乌云渐渐遮蔽了明月，留下黑暗让人缱倦。……千秋节终于到了，整个天京城里的人，无论是平民，商人，还是贵族都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甚至有士子在街市上纵酒而歌，围观者甚众，所唱的歌曲虽是歌颂北斗星皇之作，未免有溢美之词，却是唱和者众多，一时间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在所有人心中油然而生。若没有北斗星皇，就不会有五百多年来的长治久安的休养生息，若没有休养生息，就不会有北斗王朝强盛的国力，若没有强盛的国力就不可能在耀武星皇年间，对四方蛮夷的争战获得绝对性的胜利，若不是对四方蛮夷赢得了绝对性的优势，也就不可能四海咸服，也就没有如今的锦绣盛世。故此，在千秋节，颂赞这一位开创北斗王朝的不世英主，反而是很多平民百姓的心声。一时间整个天京城上空似乎都在回荡着赞歌，无数的人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衷心希望这盛世就此开始后，流传万世不衰。万寿无疆，即寿永昌。入夜，皇城之外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曲曲折折，排成的长龙足可以绕天京城一圈。太监宫女们在皇城的门前整齐地站成竖排，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只明黄色的宫灯。“一品诰命潇湘夫人到……”在门口的紫衣太监捏着嗓门喊道，随即一名宫女走上前，掌着宫灯上前对那贵妇人缓缓行了一个礼，说道：“夫人，请随我到太阴宫赴宴。”“英穆侯呼延庆辰及世子呼延貉到！”太监又喊道。随即一名太监提着灯笼出列，走到英穆侯父子面前，出声道：“侯爷，小侯爷，请跟着奴才这边走，到北斗殿赴宴。”“英穆侯府二品诰命琅琊夫人到！”“四皇子为龙殿下到！”……今天能够来赴宴的，都是皇亲国戚，虽然不及屠苏节的百官盛宴，但数量也是不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喜庆的气氛之中，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欢腾中的天京城，嘴角挂上一丝淡淡的冷笑。
第五百一十四节：血色千秋夜
待到夜幕彻底落下，整个天京城就变成了一片不夜城，家家户户都挂着彩灯，街市上游人如织，叫卖吆喝之声络绎不绝。过去，一年最多也就几个重大的节日上灯，但最近几年天京城因为诸如西北大捷，长乐公主大婚，犬戎、倭国臣服之类的重大事件，频繁上灯，但游人却是一次比一次多，好不热闹。但是这一次上灯却又与以前有不同，那就是任何一个街头都有一些人，偷偷地注视着人群，他们或伪装成乞丐，或乔装为商贩，或改扮做游客，但一双眼睛却是一刻不停地盯着可疑的人物。虽然之前历次上灯，羽林卫都会派出一些高手充当暗哨，一方面是防止有宗派武者混入天京城闹事，另外一方面则是维持上灯时天京城的治安，但是数量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只是所有的人都已沉浸在了节日的欢庆之中，即便有心人发现了这些形迹可疑的暗哨，也只道是羽林卫的例行侦查，根本不会往坏的地方去想，值此良辰美景，去想这些事情，未免有暴殄天物之嫌。此时在皇城之内，亦是如此。太阴殿内的多是女眷，公主，由妃嫔设宴与公主和一些皇室宗族的诰命宴饮，北斗殿内则是耀武星皇赐宴于皇子以及皇室宗族，古羽作为长乐驸马，这种宴席上，第一次出现了平民出身的男子形象。之前一直“谣传”身体不适的耀武星皇也在北斗殿上公然亮相，气色容貌毫无异样，顿时让这些皇族的子弟们心中安定了许多，毕竟前一段时间，那个神秘的谣言搞的这些子弟们人心惶惶，如今看到耀武星皇龙体无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开心的呢？然而坐在下面的却有几个人微微皱了眉头，显然是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得到的确切情报，怎么可能会有假呢？就是在这种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氛围里，千秋节夜宴正式拉开了序幕，先是由宫中乐官齐奏韶音，随后是舞姬献舞，太学博士祝酒，随后众人在几位王爷的带领下，朝着耀武星皇齐声颂道：“祈愿我朝永世昌盛，陛下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寿与天齐……”这近千人的宴会之上，众人齐声高颂，其中也不乏一些修炼武道的皇族子弟，一时间这呼声竟是上达云天，引得整个天京城上空都飘荡着“寿与天齐”的回声，甚至连天上的云朵都被驱散了，好不壮观。“陛下……过往从没有哪一年有如此盛景啊。”此时在耀武星皇的王座旁边的大内总管魏贤进恭声道：“盛世如斯，全赖陛下之功。”耀武星皇笑了笑，端起了手中盛满了琼浆的酒杯，缓缓起身，就在这时，魏贤进陡然发现了耀武星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有些诡异的红斑，若不是贴近看，也许还发现不了，但近看的话，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无比地扎眼。“不好了，这是药效要过了的征兆啊！”魏贤进在心中暗叫不妙，正要绕过长桌追上去，却见耀武星皇大步走到了玉阶之前，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站立着举杯向他庆祝的皇族子弟，一时心情激动，难以自胜，凌风举起了酒杯，向着下方的众人宏声道：“创此盛世，非朕一人之功，乃天时地利人和也……维此盛世，亦非朕一人之功，乃仰赖诸卿之勤勉不懈也……”言罢，他又举了举酒杯道：“值此盛世，今日朕与诸卿共饮此杯！”众人听得耀武星皇这一段话，众人顿时激动了起来，一齐应道：“谢陛下！”随后各自举杯，高举过头，缓缓仰头正要饮酒，只听见“哐当”一声，却是纯金酒杯砸落在玉质台阶上的声音，随后那酒杯“铛铛铛铛”连续响了数声，竟是一路颠着直跌到了玉阶之下来。纯金酒杯，只有一个人可以用，那就是耀武星皇陛下！正当众人抬起头来，争相想看耀武星皇发生什么事情时，只见那位人间皇者陡然之间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先是失手掉落了手中的金樽，随后身体一软，竟是向后朝着盛放菜肴的长桌倒去。“噼里啪啦……”“哐当……”“乒乒乓乓……”一时间无数杂乱的声音传来，竟是无数碗碟砸落在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的声音，耀武星皇旁边的大内总管魏贤进急忙冲了上去，扶住这位君王，对着旁边早已愣住的宫女太监大声喊道：“陛下不胜酒力，快扶陛下下去休息！还愣着干什么？”这些宫女太监这才反映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扶耀武星皇，这时站在玉阶之下的很多人都已看见了，原本还乌黑如墨的耀武星皇的头发，竟是在霎那之间变得如雪一样的白，原本那白净的脸上皱纹也是如一道道鸿沟般交错了开来。竟然是这样！所有的人心里都已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更多的毫无思想准备的人，在一霎那之间竟是愣住了，根本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思维一片空白地站在原地。就在这时，只听见“砰砰砰砰……”一连串清脆的琉璃宫灯粉碎的声音接踵而至，几乎就是在瞬间，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北斗殿上，竟是一下子所有的宫灯都粉碎了，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啊……”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皇族子弟都是一齐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整个北斗殿里刹时乱成了一团，推翻桌子的声音，夺路而逃的声音，被踩踏到人的咒骂，不知所措的惊恐乱叫……一时间响成一片。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喊杀声传来“杀啊！”顿时，无数黑衣的武士竟是从宫门之外呐喊着冲了进来，一下子就堵住了北斗殿的出口，当先的几名黑衣武者，起手就砍翻了跑在最前面就要到北斗殿门口的十几个人，顿时后面的武者冲了上来，手中的明晃晃的刀剑无分男女老幼，竟是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毫无留情。“有人行刺，保护陛下！”扶住耀武星皇的大内总管魏贤进大喊了一声，急忙领着身边几个心腹的太监抬起耀武星皇朝着另外一侧连接内宫的大门跑去，而那些黑衣刺客的目标竟似乎不在耀武星皇的身上，只是挥剑拔刀，对着下面已经混乱不堪的人群大肆杀戮。“救命啊！”“杀人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啊……”“别……我只是宫女，我……啊！”“大胆狂徒，我是……”一时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北斗殿里，唯一跃动的光芒就是刀剑甩动时的微光，但每一道刀光剑影都将毫无停滞地带走一条鲜活的人命，这些往昔里高高在上的皇族子弟，此时在黑衣武者们的刀剑之下，简直就像垃圾一样的卑微，随意一刀砍翻，一剑戳死，看都不看一眼，随即奔向下一个目标。这些皇族子弟之中也有一些练过武道的人，一开始他们还能空手招架一阵，甚至夺下了黑衣武者的兵刃，正要杀出重围，却立刻就围上来好几个武道卓越的刺客，立时横死当场，有惨的甚至被分尸而死。当身怀武道绝技，手持兵刃的刺客对着一群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平时养尊处优，大多数手无缚鸡之力的皇族子弟时，此时的北斗殿里，早已注定了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这一场屠杀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所有的黑衣人只觉得站在面前的人越来越少，脚下的残肢断臂却是越来越多，直到脚下的尸体已多到了让他们没有办法挪动脚步，直到再没有身穿华服的皇族子弟站立着，有的只有眼露凶光，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持刀剑的同伴时，他们才停下了屠杀，随即如同嗜血的野狼一般顺着呻吟声在脚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翻找着幸存的人，一刀直接剁下头颅，或者一剑洞穿胸膛，随即那些细若游丝的呻吟声就好像是断弦的琵琶一般戛然而止了。直到整个北斗殿里，再没有丝毫的生息，只有他们踩过尸体，如同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时，他们又打着火把，挨个查验了大部分尸体的容貌，才又聚集在了一起，训练有素地走到北斗殿之前，对着早已站立在那里的，一名背对着他们的，身穿金色铠甲的魁梧战士拱手禀告道：“禀告指挥使大人，我们完成了任务，现已发现四皇子星为龙，六皇子星晨风以及除了星傲尘，星廖宇之外的所有其他皇子的尸体。““什么？没有星傲尘的尸体？“那人没有回头，声音似有些不悦。“他是怎么逃出去的？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那群黑衣武者急忙跪了下来，一手撑地，低下头齐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指挥使大人降责！”那金甲武士冷哼了一声，只见那群黑衣人竟是连气都没有出一口，尽数倒毙在了地上，显然是被那金甲武士的威压一下子震碎了五脏六腑。这时那金甲武士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北宿侯澹台若邪那张冷漠无比的脸来，他扬起手来，一道如练的星芒骤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猛地撕裂开来，竟是将那些黑衣武者的尸体全部包裹住，一下子分解成了银白色的星辰颗粒，尽数被他吸收进了身体里。他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刀剑和夜行衣，冷然道：“哼，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第五百一十五节：星傲尘逆袭
澹台若邪看了看已了无生息的北斗殿，转过身来，一道星芒虚影猛地冲上天空，却是朝着星傲尘所在的心月殿飞去。这时，北斗殿里，一处堆积的尸体里颤抖了一下，一个人影爬了出来，他的一条手臂被刀剑砍中，已是鲜血淋漓，跌跌撞撞地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快步跑下玉阶，跑到北斗殿外，猛地骑上一匹宫廷里的马，颠簸着朝皇宫外奔去。这个人正是长乐驸马古羽，他在苍原大战时，燃烧了自身的恒星之力，帮助古羽成功击杀了黑袍鬼士澹台桀之后，变成了武道废人，在后来的几个月中，虽然勤加练武，又得了古凡的九阳芝兰食，实力已恢复到了成天级，但在北斗殿的乱斗之中，任是星阶高手都无济于事，正是他看准这一点，中了一刀之后，立刻倒下，闭住气息装死，这才躲过一劫。若不是他有两世阅历，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危机之前，根本不可能如此镇定，哪里能够从容逃生。但是他现在逃了出来，脑海里反而是一团乱麻：长乐呢，长乐她怎么样了？这究竟是一次针对耀武星皇的暗杀，还是针对皇族子弟的屠杀？必定有一个幕后黑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那一只完好的手扯住缰绳，硬是用马刺让身下这匹原本只会缓缓走着四方步的宫廷马吃痛狂奔了起来。这一路上，竟都是慌不择路的太监和宫女，偶尔有大队的羽林卫举着火把，快步跑着朝着北斗殿的方向冲去，这一切在古羽看来，更多的像是演戏给人看。随着骑在马上冷风的吹拂，他的思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件事的主谋毫无疑问就是羽林卫总指挥使——北宿侯澹台若邪，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对其他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的屠杀，目的只是为了帮太子星震轩登基扫平障碍，至于北斗殿里其他的人，不过是运气不好，做了枉死鬼罢了。就在他思索时，已是快马冲出了午门，直奔平原侯府而去。此时街道之上，也是混乱无比，羽林卫的暗哨们当街狙杀那些与北宿侯澹台若邪和太子星震轩做对的大臣和将领，连带他们的家眷也不放过，之前还热热闹闹的天京城灯会，霎那间变成了炼狱之所，到处都是挥刀砍杀的身影，以及倒塌的灯架燃起的大火，失去亲人的孩子在火海里嘶哑的哭喊声，以及伤者的呻吟声，临死者的求饶声，连续起来，仿佛让人一下子从盛世的天堂，带到了末世的炼狱，把天京城这座人间乐土，生生变成了人间炼狱！只是此时，有一个人却是端坐在平原侯府自己的房间里，打坐冥想，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洞若观火。过了良久，只听得门口的仆人惊叫道：“古羽少爷你不是去赴宴了吗？怎么回来了？少爷，谁把你伤得这么重？”古羽滚鞍下马，一只手捂住受伤的右臂，快步跑进平原侯府里，边跑边喊道：“我的伤不碍事，快关大门！不要让羽林卫的杀手进来！”听得古羽这句话，府里的老仆们急忙推着平原侯府厚重的木门，正要关闭，却见十几个黑衣的杀手已是手握刀剑怪叫着越过围墙，飞了进来，显然都是先天级以上的高手，举刀就要朝关门的老奴们头上砍去。“混蛋！”古羽正要发作，却怎奈伤了一条手臂，速度和力量都大减，若是在苍原时的他，莫说这十几个先天级武者，一百个一千个也收拾得了，现在他却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