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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怅然感从洛雪的心头升起。
……
经过了洛雪从中的调解，河狸兽和科旺总算是互相接纳了彼此，洛雪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看了看挂在上空中的太阳。
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当时和凡克打过招呼中午会回来的，是时候回去了！
洛雪看着科旺身上爬满了小河狸，无奈地看着自己，他高兴地笑着转身。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黄色的毛皮，耳朵缺了角的鹿角兔。
是你！洛雪在旁边发现了一个兔子窝。鹿角兔嘴边叼着青草，钻进了洞穴，然后又出来抬头看着洛雪，仿佛在像自己问好。
他奔上前来，耳朵抽动，在窝里又探出了一个兔头。已经找到了配偶，现在正处在繁殖期。
他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了，而是选择作为一只鹿角兔生活下去。但是洛雪尊重他的选择，也感觉到十分的愧疚。
救下了一个人，却无法将他变为人形，这也是对洛雪的惩罚。
他摆摆手道别，长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背后的鹿角兔，科旺和河狸兽都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去。
刺眼的光芒然洛雪睁不开眼睛，可是河对岸的森林却比以往更加地阴森恐怖，甚至不能让人直视。
这勾起了洛雪往日的记忆，虽然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依旧能够回忆起大概来。
还记得当时洛雪被凡克爷爷强拉着去采药的时候，洛雪对魔语森林有着异乎寻常的抗拒心，虽然还是在不进去就不给吃饭的警告下败下阵来。
逐渐地，采药变成了洛雪的一种工作，每次出外采药洛雪总能够迅速地进入状态，但是在工作完返程的那时候，心中的恐惧便会无来由的放大，就像是压抑在胸口的恐惧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有关第一次碰到利爪熊的时候，洛雪还有模糊地印象，他锤着头自言自语：“难道是老了么？这种事情都记不清了。”
不过在之后，洛雪就记得十分清楚，就像是记忆的拼图中有一块模糊掉了。
在那之后，他就不断地陷入霉运，但是他的心也开始了蜕变。
现在不管这片森林变得如何恐怖，就算心里还有小小的恐惧，就算是双腿依旧颤抖着不肯移动，但是再也无法阻止他进入这片森林了。
洛雪摸着胸前的吊坠，是这个吊坠给了他许多的帮助，让他多次死里逃生。他在心里许诺：“要守护凡曦儿直到永远。”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而已吧……”洛雪苦笑这摸着自己的右臂。
就在这时，河对岸的森林里突然传出了尖锐的嘶叫声，让洛雪毛骨悚然。
他扭头一看，发现了一道黑色的巨大眼眸死死地盯着自己，这距离就像是瞬间拉近到了脸贴脸的距离。
这不中用的双腿！洛雪的双腿果然在这股惊吓下开始了不争气地颤抖，但是随着洛雪再次定睛查看，这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还是那片死寂的森林，还是浓浓的烈日，甚至就嘶叫的声音都像是从没有存在过。
该死的幻觉，就算是幻境被破，也死死地缠绕在身上，不肯让他安生。
残留的后遗症让洛雪的心神恍惚，他想起了钻入自己胸口的黑烟。
还是赶快回家吧，洛雪加快了脚步，凡水镇已经近在眼前。
他从来不会后悔解救了那道灵魂，比起他受到的数十年的痛苦，洛雪感觉到自己受到的诅咒仅仅是天涯一角。只要能够帮助受苦的人，他就从心底里发自高兴。
这片世界有太多的未知等着他发掘，他相信自己的诅咒一定会得到解决。
第九十五章 惊变
吃过午饭，洛雪在凡水镇里逛了一圈。
以往熟悉的面孔已经少了许多，可以闻到阳光炙烤在青石砖上的硝烟味。
他去往教堂，钟楼因为无人打理已经停止了转动，紧闭的栅栏里关上了教堂的大门，
向侧边的屋子里看守的老大爷要来钥匙打开了锁住的门，他进入了教堂，向光明神像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就算没有牧师，只要教堂还存在，这便是从远方归来的旅人必须经历的仪式。
他右手附在了白色的石桌上，几日不见上面已经沾染了薄薄的灰尘，这里是孩子们祈祷上课的地方。
层层叠叠的石桌石椅，鬼斧天工，在光明神雕像下整齐地摆放着。正面是教堂的大门，也是洛雪进来的地方。拥有完美的对称美感。
虽然来过几次，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仔细地观察着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在往后面就是牧师的寝室和厨房了，洛雪经过了两处地方，走向了教堂的后门，那里是一块圣洁的墓地。
凡水镇的人寿终正寝时，会埋葬到这里，是死者的归宿。
各种十字架墓碑和圆形墓碑林林列列，整齐地竖立在草地上，鼓起了一个个小包。
洛雪看着排在最前方古老的墓碑，肃然起敬。那是凡水镇的开辟者留下的血泪史。
墓地的旁边是大钟楼，平常是它的钟鸣声来提醒众人时间。但是现在出了问题，没有人修理。
洛雪看见一个人蹲在了钟楼的门旁，焦头烂额地来回抓头。
他的腰间挎着工具的修理箱，衣服不像是正常人，有些破烂，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是小镇的修理工。
洛雪曾经见过这个人，他是凡水镇最熟练地修理工。只收取低廉的价格，是众人口中的大好人，平时的大型建筑的维护都是由他来负责的。
他走上前，听见了那人双眼发红，抓着头大叫着：“怎么办啊！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洛雪感到非常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了？”
那人被洛雪吓了一跳，但是迅速恢复了正常，连忙说道：“没什么，只是钟楼出了一些问题。”
可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他口中说的没什么，洛雪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表情一直在变。
看着洛雪，知道洛雪不会轻易放弃的他接着说：“真是头疼，一只死猫被卷入了钟楼的装置中，让整个钟楼都停摆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洛雪回应道，希望能够帮助这位善良的修理工的忙。
他陷入了抉择，满布血丝的眼睛在不规则地转动，最后放弃了什么，整个身体变得轻松下来。他对洛雪说：“那只猫被卡在了我够不着的地方，需要有一个人抬起沉重的齿轮才能够取出。这事说起来很可笑，所以才没有说出口。”
这样说的话，不是需要一个人帮忙吗？洛雪听见了他的话，说：“可以的话，请让我帮助你。”
“不……不必了。”他看了眼洛雪又移开了目光，摆手拒绝了洛雪的好意。
“这钟楼上那只猫的尸体十分诡异。”他看洛雪疑惑不解的样子，艰难地给出了解释。
“诡异的尸体？！”洛雪对着方面十分敏感，他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请让我进入这座钟楼，我想确认一件事情。”洛雪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的内心中抑制不住怒火。
“那好吧，我跟着你去。”修理工沉默下来，用双手的钥匙串打开了大门。
钟楼大门的钥匙孔似乎经常有人使用，十分的光洁。
刚刚打开大门，就有一股浓重的腐臭味从上方传来，洛雪被这股味道呛得透不过气来，他捏住鼻子，走上了旋转楼梯。
浓烈的尸体味道带领着洛雪上前，修理工跟在他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看来他是被吓坏了。洛雪走在寂静的楼梯上，一路往上，经过了好几个窗户，来到了顶楼。
有几处腐败的阶梯，就像是经过了数十年的自然腐朽一般。
已经足够接近了，洛雪能够听见有粘液鼓动的声音，以及齿轮被卡住的声音。
顶楼处是一个高台，洛雪抬起头，感觉到有腐臭的浓黑色血液顺着头顶滴落。
巨大的数十个齿轮在洛雪的头顶转动，洛雪看见在齿轮的缝隙中有一只花猫的尸体。
它被卡在两个齿轮的中间，骨头阻碍了齿轮的转动。
按道理来说尸体已经腐臭，就不可能有血流出，可是眼前的一幕让洛雪感觉到有些不正常。
这花猫的尸体有些诡异，它的眼睛大大地睁开，在被齿轮压住的背上生出了浓密的黑毛。
这黑毛蠕动着，就像是死灵草的雏形，令人作呕。
“小心了！前面可能会有危险，让我一个人应付。”他对身后的修理工发出了警告。
就在这时候，洛雪的胸前的吊坠发出了红光，他立刻对前面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可是这危险不是来自于前方，而是来自于身后！
“什么！”背部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洛雪抑制不住痛呼出声。
“对不起，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修理工将扳手狠狠地捅进了洛雪的背部，让洛雪失去了中心摔倒在地。
死去的花猫尸体上的黑毛突然间就变得细长，要钻进洛雪的耳朵。
“给我滚开！”洛雪在高台上翻了个滚，使用了绝对防御法术。
他左手攥成拳头，发出的爆破波浪让黑毛弹回了远处。而修理工也被这股气势给击飞到了狭窄的墙壁上，他的右手重重撞击到了楼梯的扶手上，噶咕一声骨折了。
但是折断的右臂处伸出了一股黑烟，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就像是最开始碰见的血肉异形一样。在他身边的楼梯扶手上的鲜血迅速变成了漆黑色。
修理工却似笑非笑的摇摇晃晃走来，和之前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怪就怪在你这么的好心吧！”他伸长了扳手，要给洛雪沉重的一击。
该死，身上的投掷武器都放到了家里，洛雪腹背受敌，感觉到力不从心。
果然是死灵法术。洛雪看着修理工，和花猫尸体上重整了旗鼓的黑毛，得出了他最不想得出的结论。
他打了个滚躲过修理工的攻击，从他的腋下转了过去，也正好让伸长的黑色死灵草打在了空洞的地板上，腐蚀出了一个洞。
“没想到就连凡水镇都已经……”洛雪在脑海中庞杂的思绪闪烁而过，他抽出了小刀，背上的肌肉受到了伤害，疼痛不堪。
黑烟扫过洛雪的背部，让他背部有火烧火燎的感觉。
现在的洛雪已经能够在个视线中同时看见两个敌人了，他颤抖地握着小刀，小腿有些发抖。
他看着修理工熟悉的面庞，内心五味杂陈，干涩地说道：“对不起，没有能够来得及阻止你。”
他已经知道在他来教堂之前，修理工肯定已经进入了钟楼，并被花猫上的黑毛操纵了身体。
第九十六章 死灵寄生
“该死的死灵法术！”
旅者温克曾经对洛雪说过，死灵法术分为多种，其中有一种最为邪恶。
这种法术会寄生在受术者的身体中，逐渐变得丧失理智，并且具有攻击性。一旦进入了最终阶段，就会变得具有高度传染性。
“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你呢？”拥有充足的视野后，洛雪在两个敌人的攻击下尽量躲避，思考拯救修理工性命的机会。
连续躲避的他逐渐变得长气不接下气，战气也有些后继无力，可是依然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看到修理工的身体已经发出了腐臭的气味，和齿轮上花猫的尸体无异。
最后的良知始终让洛雪无法对他下手，毕竟曾经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位曾经熟识的、活生生的人。
“杀了我！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修理工扭曲的面庞间突然间浮现出一个痛苦的面孔，对着洛雪大叫。他的背上鼓鼓囊囊，似乎有翅膀从中而出。
要是让他飞走的话，整个小镇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洛雪知道这个人只能由领悟了势的他对付。
洛雪的动作有些停顿，他看见了这道痛苦的面庞被身躯的黑烟钻进转出，凄厉地惨叫着。
“我还在犹豫什么呢！”洛雪看着修理工，心知眼前的他早已经无药可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洛雪抬起小刀，灰飞烟灭。
“环！”已经没有时间迟疑，他咬了咬牙，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势战技，扫过花猫的尸体，扫过修理工的身体。
黑色的死灵草幼苗被一扫而光，从尸体上切离了出去，化作了淡淡的黑烟。修理工身上的黑烟被斩断了联系，硬生生地从身体上剥离了出来。
可是就在剥离的一瞬间，修理工的身体也逐渐转变成了黑烟，仿佛已经失去了为人的姿态。
“谢谢……”他最后狰狞的面容变成了解脱的微笑，咽下了气，并随着黑烟飘散。
但是这股解体的黑烟像是找到了宿主一般，疯狂地地涌入了洛雪的身体中。
洛雪清楚地看着这道黑烟，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它钻进自己的胸口。
就像是船只找到了港湾，就像是黄蜂找到了母巢。
洛雪苦笑着说道：“你们可真是喜欢我啊。”他站立不稳，背后的鲜血顺着腰部流了下来。
但是还没有大碍，他连忙蹲坐下来，将手别过去，用树人传授给他的战斗治疗势战技，开始治疗背上的伤口。
虽然看不见，但是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好了大半，已经重新的凝结了伤口。
死灵法术只要消灭了传染源，应该就不会再有传染性了，这只花猫的尸体就是传染源。洛雪抬头看向卡在齿轮上的花猫，发现它的尸体已经变得干枯。
原本的腐臭味也消失不见，就像是一种错觉。洛雪聚集了战气，一手抬起齿轮，一手将花猫的尸体从里面弄了出来。
咔擦！齿轮重新开始了转动，钟楼的指针也被洛雪尝试着复了位。
他站在钟楼的高台上，俯瞰楼下的风景，可以看到排排而立的民宅和空无一人的军用住宅。小镇的东南西北四个大门都能够看见。
从森林那边飘过来了一片黑云，速度十分的缓慢，看起来今天夜晚是要下雨了。
洛雪长呼了一口气，走下了钟楼。赶到小镇的事务中心，向镇长报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有那个修理工吗？”镇长是一个干练的中年人，他正忙着为冒险者的委托焦头烂额，听到令洛雪说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语气不禁加重了三分。
“这个修理的工具箱不是他的吗？”洛雪拿着工具箱，向镇长质疑道。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放到钟楼上了，你就把它放到那里吧。”镇长在委托书上涂涂画画，没有看洛雪一眼。
“死灵法术？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讲！”他横眉对了洛雪一眼。
洛雪哑口无言，如果就连修理工的存在都不肯承认的话，又拿什么去证明死灵法术的存在呢？
他失落地走出了事务中心，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修理工的妻子，她正出去工作，刚好和洛雪同路。
“对不起……没能救到你的丈夫。”一阵愧疚心从洛雪心头浮现，低着头对她说道。
“我的丈夫，早已经到了另一片的世界去了……”她听见洛雪的话，摆摆手，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你说他早就不在了？”洛雪不敢相信地张大双眼。那么自己在钟楼上见到的是谁？
一切仿佛变得有些奇怪……
……
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洛雪回到了家里正帮忙给病人和伤员换药。凡曦儿盯着洛雪的背部，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的背？”她皱着眉头说道，看见了洛雪背上衣服的一个小洞和褪色的血红。
“我在钟楼救了一个人，”洛雪十分相信凡曦儿，把事情的发生说了一遍，但是他不认为凡曦儿会同意他的说辞。
凡曦儿听着事情的经过，十二进展十二放松，最后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洛雪看着凡曦儿的举动，心里想到，就像那名镇长一样，或许会说他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凡曦儿小手托腮蹙眉，胸口起伏不定，最后凝思了一会儿，对洛雪说道：“那个大叔，在镇子里是个很好的人呢……”
“那么呢，你有向镇长说这件事吗？”她居然理解了洛雪的话，也承认了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洛雪感觉到难以置信，他还以为没有人能够相信他的说辞了，激动地想要抱住凡曦儿。
“呀！你干什么呢！“凡曦儿推开了洛雪，溜肩上的长发盖住了她微红的脸蛋。
洛雪也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于是尴尬地摸着头解释道：“我把这件事请对了好多人说过，包括在哨楼执勤的凡望大哥，可是他们都说我是个疯子，说他们从来都没见过那个人。”
“但是我也见过他啊，难道我们两个都出现了幻觉？”听着洛雪的辩解，她摇了摇头说道。
“先不谈这个了，把你的衣服脱了！我感觉到你的背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还不信一名准牧师的的自觉吗？”凡曦儿不顾洛雪的反对，把他的上衣解了下来。
“啊！这是什么东西！”洛雪从来没有见过凡曦儿有过那么惊慌的表情。
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洛雪的背部，“怎么了？”洛雪摸着背部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他够过头也看不见背后的情况。
他觉得凡曦儿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但是事实证明，她的反应是这里面最冷静的了。
凡曦儿把他拉近了里屋，找来了一面镜子。她避过头，像是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
洛雪透过镜子的照射，看到了令他崩溃的一幕……
在背部的正中心，一个黑色的邪恶巨型眼球，寄生在了洛雪的身体里，周边周边密密麻麻地生出了黑色的绒毛。它转动瞳孔，透过镜子直视了洛雪的眼睛。
一阵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潜藏在胸口中的愤怒同时袭来，让洛雪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在场。
这股恐惧就像是遭遇到了天敌，这股愤怒就像是亡国之恨。
第九十七章 觉悟
这个眼睛似乎是看见了洛雪在注视它，迅速了融入了他的身体里面，不再出现。
强烈的眩晕感席上洛雪的脑袋，他发疯般地抽出腰间的小刀要捅向自己的背部，但是被凡曦儿抱住了身体制止了。
“不要这样！绝对还有救的！”她小声的叫道，将小手按压在他的背上，努力施加牧师的祝福。
牧师的圣光会对邪恶有一定的驱散效果，但是对他并没有奏效。凡曦儿的额头冒出了细汗，精神有些透支。
但是能够感觉到有一些效果，她对洛雪说道：“我不能够帮助你，但是正式的牧师肯定能够帮助你的！”
“是吗？”洛雪的眼睛恢复了一些光采。
凡曦儿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只是经过了刚才的恐惧感消失过后，洛雪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觉悟。
“我早该知道的，从第一次开始……”他双手撑住了额头，对凡曦儿说道。
从黑烟钻进了洛雪的身体开始，他就有一种预感，自己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受害者。会变成死灵法术下的牺牲者，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