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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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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铁链有特殊的效果;不让罡气发散;或者是……

不管如何;这田攸是个火山期的高手总是没错。

孟帅的目光在他铁链上一转;心道:这个铁链;到底是限制的作用大;还是辅助的作用大?

应该是限制。毕竟他手脚不可过度分离;脚步拖在地上哗啦哗啦作响;显得极为沉重;并非是做戏。

刚刚那无声无息的罡气;与其说是被铁链隐藏;还不如说是被铁链限制;根本无法发挥罡气最大的作用——远攻。

孟帅在一瞬间就定下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本来一个飞花境界的一流高手;对战超一流高手;应该是毫无优势可言的。但田攸被铁链锁住;行动上受了影响;罡气也受到了限制;让孟帅凭空多出一点希望来。至少没那么容易被对方手到擒来。

然而;要想在对战上赢了对方;也同样不容易。毕竟有没有罡气护身;防御当真是天壤之别。当初齐东山也是被罡气剑杀死;一般的兵刃根本不能破他的护身罡气。孟帅的封印兵刃或许可以;但也不容易。

不过——那得是两人需要正面决战的前提下。

孟帅双手飞快的再次结印;运起另外一个极其熟练的印法;向他冲过去。

田攸一击不中;本来担心孟帅身法滑溜;趁机跑开;就再也抓他不住;没想到他竟然向自己挑衅;不由得又惊又喜;铁链收回;往孟帅身上打去。

哪知孟帅身子在半空;陡然下沉;脚尖在地下一点;立刻一个急转弯;往另一个方向冲去;手中封印已经完全成型——

大力开山印

一击沉闷的封印;狠狠打在了隔绝后路的那块青石板上。

青石板立刻布满了细碎的裂纹;接着轰然粉碎;青石粉末四溅。

大力开山印;开山裂石

这门手印;是封印师用来开采坚硬的玉石而开发出来的;本身的威力很有限;打在人身上;也就是一般的重击。但用来对付土木;却是效果奇佳。那青石板厚重非常;并不是一般大理石或者花岗石;强度相当大;但在大力开山印下;被生生打出了一股窟窿。

田攸看到孟帅的攻击方向;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奋身扑去;人还没到;掌风已经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去。孟帅只觉得劲风扑面;身子不自觉的向后要倒;忙就地一滚;滚开数丈;远离了出口。

田攸落在石板边上;把孟帅逼离了洞口;让他一时不能逃出去;但心中没有半分踏实的感觉。反而守在洞口;铁链握在手里;死死地盯着地下。

孟帅打开洞口;当然不是要让自己出去;而是放阴斜花进来。

只要阴斜花一进这个空间;两人的形势全然逆转;拼死保命的反而是田攸了。

孟帅笑道:“请出来吧。”

良久;洞外寂然无声。

没有任何征兆表示;有一个大高手要从洞口进来。

两人的表情渐渐凝固。

良久;竟然是田攸先发出声音;道:“我还以为;那人跟在后面;你是为了让他进来才打开通道的。”

孟帅回答道:“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在他心底;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而是已经如暴风骤雨般破口大骂;骂的就是阴斜花。

阴斜花明明就该在他后面跟着;难道外面那句“我会站在你身后”不是暗示;只是单纯的放屁么?

就算他不关心孟帅的生死;难道也不关心;一但孟帅被擒住;把他们的老底兜出来;以至于前功尽弃么?

连田攸都防着他;跟孟帅讲话的时候;一直在用心听后面的脚步声;确定对方有没有跟上来。虽然没有声音;但想那阴斜花身法诡谲;自然听不出破绽;因此特意搬下青石;将洞口堵上;兀自还不放心。

结果阴斜花不但辜负了孟帅;连田攸这份心意都辜负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样;情势出乎意料的;对田攸大为有利。

田攸站在洞口;身子挡住孟帅逃跑的路线;笑吟吟道:“小子;没有人来救你了;你要怎么办呢?”

孟帅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确;阴斜花不在;自己没了后援。田攸挡住了出口;自己没了后路;而在这个空间内;只有敌人;没有帮手。

那要怎么办?

就只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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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一星火;半枚环

田攸见孟帅做出了战斗的姿势;反而心中甚喜;他毕竟有铁链束缚;行动上破受限制;倘若孟帅手脚滑溜一点;说不定还真叫他跑了;但对方留下来战斗;自然颇和心意;道:“最后再问你一句;肯不肯坦白?”

孟帅道:“我说了;没什么可说的。”

田攸低低的道:“贱骨头。”铁链一动;整个人扑了过来。

孟帅哪里会和他硬拼;因为不知道他的底细;依旧是空镜印伺候;一再卸力;便往后奔走。等对方上来;又是一记空镜印接招;然后再跑;带着他在空旷的大厅大绕圈子。

他要看看这田攸的底细。

孟帅的空镜印实在是个自保的大杀器;虽然复杂;不能在近战中使用;但是这种在旷野中进行的一接触便走的游击战;实在是非常好用。理论上除了罡气;没有什么攻击是不能被空镜印化解的;就连被铁链附着的罡气;也只会让他手稍微发麻;而不能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就这么且战且走;孟帅居然游刃有余。巨大的空间给了他腾挪的余地;空镜印给了他自保的本钱;在宽阔的广场上;兜了两个大圈子之后;孟帅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不管田攸以前是什么境界;反正现在攻击力没超过金刚;身法没超过孟帅。孟帅并不以轻功见长;倒腾龙不算;一般腾挪用的身法也只是寻常水平;但就算如此;在使出八分力的时候;也可以和他保持距离;看来那铁链果然限制了他的动作。

再来;就是孟帅可以肯定;他果然不能外放罡气。刚刚那段距离他也曾适当的接近对方;但只要不靠近铁链的范围;田攸就不能主动攻击。他的攻击距离;就是铁链的长度。折叠起来的铁链;最多能挥出去五尺;再长就力所不及

饶是孟帅找出了这么多缺点;但也不得不承认;双方的实力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火山境界的实力底蕴;非生发境界可比;只凭罡气一项;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除了空镜印;他没有别的可以防御的手段。而对方的护身罡气;同样隔绝他的攻击。

倘若在一般情况下;这种打是打不动;躲却躲得起的敌人;孟帅当然第一选择是退避三舍;可是这空旷的空间;看似广大;却无路可逃。田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逐战;竟然还能抓住重点;每一次孟帅有意无意的往出口处靠近;他总是先一步封死道路;不管打不打得赢;就是不能让孟帅走。

一时半会儿;双方都没有危险;但如果对耗下去;吃亏的当然是孟帅。孟帅的空镜印倒是不怎么耗费体力;但他这一路跑动;也是十分辛苦。田攸的罡气攻击也很耗力;行动受铁链影响;每一步都比别人耗费更多力量。但他毕竟是火山期;积累丰厚;远胜于对手;孟帅不敢相信自己能耗得过他。

其实按理说;双方不大可能打到力气耗尽。因为空旷的空间;还有两个出口。一个通往外面;一个通往田家老祖的住地;也就是说;通往双方的外援所在。

凭实力来说;阴斜花比那几个老祖宗恐怕还高明;如果算上另外几个先天大荒弟子;优势更是明显。但若论靠谱的程度——阴斜花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孟帅绝不敢指望他良心发现;吐出什么象牙来。

那么;青铜门背后的老祖宗;会不会出来呢?

因为孟帅不知道;他就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田攸显然是龙木观中实力比较差的;任何一个老祖宗出来;擒住孟帅都不费吹灰之力。所以开在石壁上的那个门;也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沉甸甸的的坠在孟帅心头。

这样下去不行——

孟帅手一抖;黑龙鞭已经握在手上。

刷的一声;鞭梢向前点去。

这一出手;田攸又惊又喜;忙用铁链一缠;要把这鞭子缠住;让孟帅脱身不得。哪知道孟帅到了他面目数尺处;倏然一停;鞭梢在空中带出一串火光;扑面烧过。

田攸一惊;铁链回圈;一掌劈下;掌风大起;登时把火焰吹灭。只是那火焰已经烧到了铁链上;那铁链毫无引火只能;本不该着火;但不知道鞭子上的火焰是什么做的;竟而不灭。

他一掌翻下;正要灭火;鞭梢飞快的点了几下;每一下都带着火焰;从他的手腕开始烧;又在铁链上端留下几个火点。那火焰在钢铁上面竟然还会弥漫;眨眼之间;整条铁链已经成了一条细细的火蛇。

那田攸大吼了一声;双手一摇;铁链如旋风一样旋转起来;远看如一个火轮。那巨大的离心力带起的狂风;眨眼之间已经把火焰熄灭;只余下一条烧的通红的铁链。

火焰虽然熄灭;铁链却已经通身滚烫;那铁链连在田攸身体上;烧的他手腕焦灼;痛不可当。他吃痛之下;大吼一声;势如疯虎;向孟帅进攻。

孟帅的鞭子圈回;和田攸周旋。只是正面作战情势不利;鞭子的攻击距离虽长;攻击力却弱。百炼钢加上火焰也只能和铁链上的罡气勉强抗衡;孟帅刚刚虽然点燃了铁链;本身鞭子上附着的力道却被打了回来。现在田攸的脚步却加快了;好像人在危难之时开了应激反应;一时间疯狂进击;把孟帅逼得连连后退;甚至手中的鞭子也碍眼起来。

那铁链的温度渐渐熄灭;但被烧伤的伤口只有越来越深;疼痛不会减弱;只会越来越难熬;田攸终于忍不住;不再追击孟帅;两手向下;连带着铁链和手腕一起向下砸去。

他这是疯了;只想把疼痛之源和凶器一起砸碎;省的拖拖拉拉受苦。

只听嘎嚓一声;那细细的铁链中的一环;被砸崩了一个小口。

田攸一下子呆住;目光直直的看着铁链的缺口处;目光渐渐地亮起来;乃至亮到慑人的地步;口中发出“喝喝——”的意味不明的声音。

他双臂运力;多年修炼出来的罡气疯狂的涌出;那铁链依旧黑黝黝的;看不出任何变化;只在那铁链崩坏的一小口上;出现了一点白色星光。

是罡气——能看得见罡气了。

田攸仰天大叫;疯狂的拿着铁链往地上砸;砸完了又是撕又是扯;极尽疯狂之能事;又有一环的铁链崩出了一个缺口;半个铁环落在地下;冒出滋滋的白烟。

然而;这已经是极限了。无论他再怎么疯狂用力;铁链也稳定下来;不可能出现任何瑕疵。虽然温度一点点降低;烧红的痕迹褪去;只剩下一根冰冷的铁链。

这时;不仅仅是铁链出现了缺口;田攸的双手更是惨不忍睹;刚刚疯狂之间;他可是没少自虐;手被砸的血肉模糊;又因为撕扯烧红的铁链;被烫的皮卷肉翻;黑痂处处。

但是;田攸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用五根面目全非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铁链;感受着上面的余温;目光中露出又是欢喜;又是悲哀的光芒。

蓦地;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向前方看去。

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孟帅;已经消失不见。

他遽然一惊;再仔细看去;就见远处有一个细小的身形;正蹲在地上。

孟帅还在他没跑

田攸大喜过望;向孟帅狂奔而去;仿佛饿了三个月的猛兽奔向前方的羔羊

赶到孟帅前面;就见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封印前面。若在平时;田攸必然有问上一番;但这时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其他东西占据了。

他伸出了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向救命稻草;哑声叫道:“快;快来烧我。用你的鞭子上面的火焰来烧我”

孟帅直起身来;看着他一步步走进;不由得暗中大骂:谁他么做的这倒霉锁链;质量这么差?不知道要锁的是个高手么?怎么这么偷工减料;被火一烧就断了?

虽然他在鞭子上加的是地火印;但因为材质和他封印术的关系;威力应该不怎么样才对;与一般的罡气抗衡;也不一定能赢;怎么就能烧断容纳罡气毫无变化的铁链了?

难道说这铁链只克罡气;别的一律无所抗?这样的话;田攸现在还被锁着;只能怪他自己废柴了。

也不知这田攸是不是故意的;那么发疯也没离开过出口;让人没有空子钻。而且力大无穷;把周身防御的风雨不透;孟帅几次偷袭都偷袭不成。

逃跑不能成功;偷袭不能成功;孟帅只得另寻他途。

他只好先离开战场;去找那个让他一直很关心的封印。

不知为什么;那个封印一直牵动他的心;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已经看清楚了;而且对其中原委;也有一二心得;甚至有了一个急中生智的应变计划;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搞这么大。

但当他看到状似疯癫的田攸向他走来;心中就下定了决心。

在孟帅眼里;伸直了手臂;不住的叫“烧我”的田攸;就像渴望吃人脑子的丧尸;不但可怕;而且恶心;恶心到他真想把对方一枪爆头。

所以;孟帅举起了鞭子一挥;一团巴掌大的火焰飞了过去;叫道:“给你

田攸好像看到甘露一般;用铁链盘起;接过了这团火焰。

与此同时;孟帅倒退一步;用笔刀在封印几个关键的点上狠狠地划下——

只听轰的一声;如耳边打了个闷雷;一道巨大的洪水;从封印中喷涌而出

二四六千斤索;刹那念

这道封印;是整个地下湖的泉眼。

说是泉眼;也未必准确;因为一旦被人打开;水流如决堤一般轰然而出;转眼之间就在地上涨了三尺大水;即使是真正的喷泉也没有这样的洪水。

田攸的铁链本来烧的滚烫;洪水一来;立刻就将火焰浇灭;连铁链也彻底冷却下来;哪里还能打出崩口来?他呆了片刻;大吼道:“我要杀了你”往孟帅那里冲去。

但这时水流已经渐渐淹没到了胸口;他在水中已经十分不舒服;奔跑的速度如何能与陆地相比;因为冲的急了;跟水流来的方向相冲;被巨大的水流冲击力冲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水里。

他又急又气;忙吸了一口气;缓缓上浮。

按照一般情况;凡是通一点水性的人;哪怕是普通人也很容易浮起来;学武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像田攸这样身有罡气的人;甚至可以在水面上踩水行走

但田攸又不同;一是他身上的铁链;别看很细;却是沉重异常;在水里是一定会沉底的;二是因为铁链限制的效果;他没法罡气外放;形成一般罡气踩水需要的罡气板;因此他在水中比一般人更加挣扎难行。

刚刚一个踉跄;他死死地稳住身形;只因深知;一旦自己倒了下去;被铁链缠绕住;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稳住;水流何等快速;已经没顶。那水流相当浑浊;一旦淹没了眼睛;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人。耳边只剩下哗哗的水流声;将所有的声音都埋没了;也再听不到半点人声。

他将气力集中脚下;往上蹬了几蹬;这才勉强浮出水面;一露出水面;他先喘了几口气;再看向孟帅的方向;丝毫看不见有人冒头的痕迹。

那小子竟然不出水?

难道是仗着水性好;在水下潜伏着;打算偷袭我么?

田攸从疯狂中清醒;立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先上岸。

自己的身体不适宜踩水;更不宜潜水。踩水还能保持身体平衡;潜水非沉下去不可。踩水的时候消耗的体力太过巨大;而且几乎无法反击潜水过来攻击的人;因此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

还不如上岸守株待兔;想那小子纵然水性好;毕竟不是鱼虾;还能在水里坚持多久?

然而这一段从水面到岸上的距离;可也不短。若在好的时候;他是一跃可过;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出奇的漫长。尤其是水流不断地冲出来;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让他踩水的时候摇摇晃晃;几次便要跌倒。

等他到了岸上;水流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深度;也就是只有墙壁上的孔洞和一片小平台还露在外面了。

爬上湖岸;田攸跟落汤鸡一般;又疲惫又狼狈;坐在地下呼哧呼哧喘气;平时一张万年不动的深沉表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喘了一会儿;他一面潜运内力;把身上的衣服蒸于;一面起身在水面上逡巡;果然丝毫看不见孟帅的踪迹。

他抚摸着铁链上的崩口;心中原本稍微冷却的热情又开始沸腾;当下运气内力;送出声音道:“小兄弟;你出来;我对你没有恶意;一点也没有。我反而有天大的好处给你。”

叫了两声;田攸口气中恳求的意味更重;道:“小兄弟;你不要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和好。你一上岸;我先给你黄金千两。只要你能帮我解脱;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刚说到这里;只听身后有人道:“解脱什么?”

田攸骤然回头;就见自己身后站了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老头。

田攸的血一下子凉了;翻身跪倒;颤声道:“拜见老祖。”

当先的一个瘦老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叫他起身;用淡淡的口气道:“田攸;刚刚你说解脱是什么意思?”

田攸手一动;将有崩口的铁链藏在身下;道:“只是……只是随口一说。

那瘦老头凝视了他一会儿;道:“你是诚心悔罪么?”

田攸碰了一个头;道:“弟子诚心。”

那瘦老头道:“那就好。正是你有悔愧之心;愿意带上这↑横纲铁索;;在龙木观中折罪;才留你到今日。倘若你不愿意再恕罪;不妨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田攸汗流浃背;叩首道:“是。”

那瘦老头这才点头;道:“刚刚你去外面;到底看到了什么?小六怎么没和你回来?”

田攸一瞬间犹豫了——就在刚才;他还是龙木观中的虔诚弟子;心甘情愿的带着铁链忏悔自己的罪过;但当铁链崩开一个链环时;他的心防骤然崩开一块;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难道自己的一生;真的要在龙木观中度过?就算最后被原谅接纳;最多也只是跟这几个老头一般;守着一眼灵眼抱残守缺;度过晚年而已。

如果借刀杀人……让这些老头都去死;自己再换取那小子的火焰把铁链烧开;重获自由;岂不是还有下半生的快乐逍遥日子可以过?

在这一瞬间;田攸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启禀老祖;刚刚是六叔祖带着大荒宗门的上使来了;他们带来了皇帝的圣旨;想要龙木观帮助协办升土大会。”他故意把在龙木观局办升土大会;说成是协办;更能降低几个老儿的防备之心。

那瘦老头道:“大荒来的上使?那可稀奇了。协办升土大会?那也是好事啊。怎么不迎接进来?”

田攸道:“弟子身份低微;不配迎接各位上使。因此还请几位老祖出迎。

那瘦老头点头道:“这倒也不错。好吧;我们出去。”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道:“算了吧。左等你们也不来;右等你们也不来。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这个声音极其诡异;竟然是来自头顶上。几人一起抬头;只见一个脸色青白的青年人倒吊在屋顶;一身黑衣;周围还有黑雾缭绕;像是地狱里的夜叉;又似熔岩洞里的蝙蝠。

几个老者同时往前一步;喝道:“什么人?”

田攸忙上前一步;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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