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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辎重,此外还要另送盔甲八百具,战马五百匹,粮草万石、黄金千磅。吾与伪沃尔纳总督扎木花拉曾于维特塔罗有过一面之缘,深慕将军威名,望将军不弃,与吾歃血为盟,向长生天起誓,约为兄弟。今后只要你我同在沃尔纳一日,便不得率军越境,互相攻伐。若将军吝啬拒绝,马斯顿公主必会发怒,拒绝前往拉伊。到时刀兵若起,想必公主殿下必甘用任何方式激励军士,假如在下不才败亡,公主殿下亦不惧在鹰岭要塞失守之前,自刭殉国……”
“混蛋!”愤怒到极点的扎木花拉整张脸都扭曲到了可怕的地步,他猛地把信纸捏到颤抖的手中凶恶地挤压、搓动着,仿佛恨不得把信纸碾成粉末,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以挥刀斩向敌人的架势重重地握拳砸到了木桌上,瞬间,木桌折倒。
“总督,信上写了什么?”撒伦丁凝重地问。
“……你看……”努力平复着呼吸和心跳,扎木花拉把纸团塞到了撒伦丁手中。
撒伦丁展开纸团后,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到最后,他愤怒地把皱巴巴的性质拍在了毁坏木桌的废墟里,骂道:“吃狗屎的大小眼,他是想和我们鱼死网破么!大人,这次进军鹰岭,即使马斯顿公主有危险,我们也不能有半点退缩,不然岂不是滋长了狗屎大小眼的嚣张气焰!”
“不,照他说的做。”扎木花拉苦涩地笑着。
“什……”撒伦丁惊呆了,“我没听错吧大人,这是资敌吧?”
“大小眼……夏普对我的弱点一清二楚,对珊挂惨谎账档淖觥4呕厝ィ颐墙邮芩奶跫!�
……
在霍诺莉娅的指引下,二人在黑暗的回廊里、庭院间穿梭潜行了很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富丽堂皇的洋馆,二人止步于它的侧面,地下室的门前。
“到了,我们下去吧。”霍诺莉娅的脸上诡异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少见地,瑞卡瓦犹豫了。
眼前的画面给了瑞卡瓦一种莫名的既视感,阴森又可怖,他皱起眉头深深思索着,试图想起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幅画面。没多久,他想到了。
卡赛利亚王国东南边境军事要塞拉蒂亚,当时的鹰岭新营指挥官,拉蒂亚守护者夏普,在女仆玛维失踪后因丹泽·兰若斯的引诱进入了一间废弃的地下室,在那里,他和瑞卡瓦看到了……许许多多用人类做成的工艺品。
终于,我也到了这一天了么?瑞卡瓦苦涩地想。
不知所起的爱恋,若即若离的引诱,如梦似幻的缠绵,终于,猎物入网,收割的时候到了。空气中沉淀着甜蜜的危险与死亡的气息,更加可怕的是,瑞卡瓦居然感到了一丝醇酒般的沉醉,还有一种高潮式的毁灭快意。
朽慢的死亡方式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尤其有艺术性,同时,它也同样残酷。
“别怕……”察觉到瑞卡瓦眼神中的动摇,霍诺莉娅惨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我想和你一起死,又岂会害你……假如有朝一日,你成了陈列室里的骑士盔甲,我必是它身旁的公主玩偶。当约西亚和奥格塔维娅和他们的子孙后代站在我们面前之时,我的脸依然是笑着的,你的剑也依然是锋利的。”
霍诺莉娅的话语间有股说不出的绝望。这次,瑞卡瓦没有抗拒。
“我不想看到里面的……东西。”在门打开的时候,他说。
“好吧。”霍诺莉娅解下了她的发带,一时金丝荡下,宛如光辉散落,化为一道金砂之瀑,霍诺莉娅走到瑞卡瓦背后,用手轻轻拂落他的眼帘,然后用发带绑住了瑞卡瓦的双眼,最后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拉着我,等到了地方我再为你揭开。”
“好。”
在女子牵动下,瑞卡瓦在黑暗中前行。
……
夏普与扎木花拉约定,麾下兵卒皆止于五里外,两人各领不超过十骑进行第一轮会谈。尘沙涌动的昏黄山峦之间,夏普一行跃马前行。
“扎木花拉人呢?他们莫不是在诳我们吧?会不会有诈?”阿提亚满腹狐疑地问。
“不会,他不敢的。”夏普蛮有信心地说。
“是嘛,可我们总要找到他吧。”
“是啊,大概是天气不太好吧,既然如此,我得用点别的方法了。”说着,夏普拔出了他在维特塔罗郊外缴获自扎木花拉之手的紫刀,高举向天。
不久后,他看到远处的一处山坡上,青光闪烁。
“找到了!我们走。”说完,夏普提缰纵马,快步奔去。
……
霍诺莉娅解下了绑在瑞卡瓦眼睛上的发带。
张开眼,瑞卡瓦看到了一尊生动到恐怖的蜡像,那是一位金发披肩的美丽女子,她两手交叠,搭在左腰处,姿态温婉动人,好像马上便要欠身行礼似的,好看极了。但是,和优美的姿势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她的脸,上面没有一丝表情,透过黑暗,瑞卡瓦甚至越看她越觉得狰狞疯狂。更不妙的是,她和霍诺莉娅长得很像。环顾四周皆是黑暗,借着微光,瑞卡瓦可以隐隐看到数不清的蜡像。
恐惧,压抑,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污秽之物在蠢蠢欲动。瑞卡瓦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然后霍诺莉娅握紧了他,却更让他觉得寒冷。
“她是?”瑞卡瓦问。
“我的母亲。”霍诺莉娅说。
“……蜡像?”
“一半是蜡像。”
“……怎么如此?”
“母亲死后,父亲的正妻派人偷走了她的尸体,做成了蜡像。事后父亲斥责了他的妻子,但还是留下了这尊蜡像,作为……纪念。”
“……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大概是恐惧与压抑吧。”
“……”瑞卡瓦没有再说下去。
忽然,霍诺莉娅歪过头,哀伤却真挚地微笑了一下,挽过瑞卡瓦的手,温柔地轻声对蜡像说:“妈妈……这是我第一次把别人带到你面前来,我想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他是一个人类,和你一样。我和他,正像你和父亲一样。我……很幸福。”
说完,她靠在了瑞卡瓦的肩头。
瑞卡瓦看不到霍诺莉娅的脸,但瑞卡瓦觉得,她的表情应该是幸福的吧?
“……我也爱你。”过了很久,瑞卡瓦说。
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霍诺莉娅的表情是幸福的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宿敌结义
蓝天下,黄土上,风沙间,峰峦内。骑兵们稀疏地散落在山坡的四周,他们的包围下,是两位年轻的将军和两位忠心耿耿的护卫,两位护卫共举着一只马纹瓦罐,里面装着的是新鲜的马奶,两位将军先后用匕首割破手掌,让血滴入马奶之中,其中一人脸色严肃,望向对方的眼神颇有些择人而噬的意思,另一人则始终保持着轻佻玩味的淡笑,与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滴完血之后,两位将军接替他们的护卫,共举瓦罐。
“我,夏普……”含笑的年轻将军说。
“我,扎木花拉……”阴沉的年轻将军说。
“今日同向长生天祷告,吾二人锸血为盟,约为安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立誓之日到生命的尽头,永不相叛。只有吾二人依旧同在沃尔纳一日,任意一人便不可率军越境,互相征伐。背誓之人,天弃人厌,不得好死。”二人齐声毫无感情波动地棒读完了誓词,接着,夏普把瓦罐递向扎木花拉,让他喝下掺血马奶,在扎木花拉喝完后,扎木花拉犹把瓦罐递向夏普,让他也喝了。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两人一齐把瓦罐翻倒,把血和奶一起泼进了沙土里。
“仪式结束,我要的人呢?”扎木花拉冷冷地说。
他的话莫名其妙地让夏普觉得很熟悉,略顿了顿,夏普目光一闪,然后微笑着说:“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了呢。”
“俘虏和物资,都已备齐,只等你把人交给我。”
“呵呵,这样吧。你我先各自回军,我会派一个人跟你一起去,他会清点人员和物资,你派一队人随我见马斯顿公主。清点完毕后,你和你的人后退五里,我和我的人前进到你的营地接收我的合法所有,然后让你的卫兵带公主离开。毕竟一车一车的粮草金币不同于单单一个人,一匹马便可载着跑,想要带走还是很费运力的,我可不敢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啊。这样的流程对你对我都是交易成功进行的保证,如何?”
“……可。”
达成一致后,两方各自离开。
不久后,不死军本阵,夏普跳下马去,爬上了海伦娜·乌尔法的马车,在冷着脸的海伦娜身边坐了下来,落下帘去。
“我回来了,交易进行地还蛮顺利的。”夏普谦卑地笑着说。
“你还真是把我卖了个好价钱。”海伦娜语气冷淡,在清醒了一段时候后,她也不再像一开始一样寻死觅活了,但对夏普,她肯定是没有好脸色的。
“既然非卖不可,我只能力求利益最大化。唉……事到如今,分别在即,我也没别的好说了。我只能说……很抱歉,祝你幸福。”
“亡国贱俘,有何幸福可言,呵呵,夏丹大举进攻在即,你还是先顾好自己把。”
“哈,是嘛,我还以为我死了你会开心呢。”
“……”海伦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看着夏普,又是半晌没出声。
“怎么了?”夏普疑惑地问。
“……我从没见过像你那么奇怪的人,世上有那么多种生存方式,你偏偏选择了最苛刻的那一种,你的人生简直只是一场对自我毁灭的追寻,我……我难以理解。我不像比利提斯公爵,我胸无大志,也没有勇气和毅力,只能随波逐流,命运为人所制,对沃尔纳和布洛德而言,我承认你更有价值,我落到这个下场,我也没有多少好怨恨的,至少珊苟晕一故遣淮淼模业奈蠢此淙击龅薰猓辽俣唐谀诜缙嚼司病5恰憔烤雇嫉氖鞘裁茨兀磕隳训乐幌牒湍愕慕棵且黄穑诟裁鹎熬】赡艿厣钡舾嗟娜寺穑俊�
“别说得那么难听么,我也没有再找死,虽然这条路很难走,但我还是有赢面的。战争是资源的比拼,人心却决定了资源的发挥程度,不死军建立没有多久,却屡战屡胜,靠得便是团结,至少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我的士兵们会为我今日的抉择坚定地与我站在一起,为我奋战。我们会像一块钢铁一样,勇敢地迎击任何来犯之敌。”
随后,夏普“哈哈”一笑,然后接着说:“哈哈,有一句话,说了你可别嫌我天真,我的理想不是财富,不是美色,也不是权势,甚至不是荣耀。我的理想,是一次史诗般璀璨的人生,如今我已经有了一支足以依恃的力量,也许我的出生平平,但我相信,我接下来的旅程,还有最终的结局,会极其壮阔。至少,我能选择一个慷慨激昂的死法。”
“怪不得,你情薄如斯……珊故且淮壑鳎阒皇且坏鼐В晌蚁衷诰谷挥行┚醯茫惚人褂泻狼椤5液貌桓市模医邮芄耷钗蘧《晕颐烂驳脑抻灾劣谠诘酃寄苡胁凰椎牡匚唬赡恪训勒娴亩运坏愦ザ济挥新穑俊�
“怎么可能,请允许我的唐突,即使是现在,你我同坐一车,大军环绕其外,我心中都有拥你入怀的悸动,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哦,是嘛?”
“……”夏普愣愣地盯着海伦娜,然后警觉地眨了眨眼睛,“马斯顿公主,你折煞小人了。”
“你没对我做过什么,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你我曾同室一夜,鹰岭皆知。我回了埃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可想好了,今日之后,你便再也没有染指我的机会了,偏偏你还不得不背上这个罪名,不觉得亏么?”
“嘿嘿,亏与不亏,都是凡俗之见,反正凡俗男子也把睡过女子的多寡当成吹牛的资本,乃至一种荣誉,即使背了这个名,又有何不可呢?嘛,在我看来,女子的拥抱远比掺和上肉欲的一系列行为可贵。至少,你我互相真心慰藉过,虽然,到最后终究是我辜负了你。”
听到这,海伦娜笑了起来,她的笑很神秘,表面上的明媚开怀清晰到不能再清晰了,可内里却隐隐有一种落寞和怨恨。
“……可惜啊可惜,你有颗枭雄的心,莉莉丝却让你降生为一介朽慢贱民,假如你是一位王子,想必也不用多那么多龌蹉了。无论如何,祝将军武运昌隆。我在拉伊,等着你兵临城下的一刻。”
当夜,夏丹骑兵突袭了他们留下物资后转交给不死军的旧营,却未见一人,忽然营中火起,热浪红光中,他们先是看到了倒得到处都是,上面还疑似泼了油的粮车,紧接着,他们又看到了撒了满地的金币。
危险的熊熊烈火在前,唾手可得的财宝在后,夏丹骑兵微微有些混乱,偏偏之后的营地里一片寂静,再无动静,于是,他们终于陷入了一片大乱。有的人想要后撤,更多的人却下了马,在捡金币,他们匆忙的模样扰动后退不得的前者,结果大家一块借着火光捡起钱来。
又有凄厉刺耳的号角长鸣在四面八方的黑暗里先后响起袭近,顷刻间,一众幽灵般的黑骑已凶猛杀至。
未几,夏丹军溃。
从现在开始到遥远的后世,所有人谈到今夜的战事都会忍不住发笑,互为宿敌之将,白天才刚结义,晚上便一个突袭,一个设伏,互相算计。人间之讽刺,不过如此。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可耻的背叛
在黑暗的地下蜡像馆中,霍诺莉娅生母尸体做成的蜡像前,瑞卡瓦和霍诺莉娅相拥着站了很久。直到衣衫凉透,霍诺莉娅才轻声提示瑞卡瓦离去。
二人依偎着行至地下室外,身后,门轻轻合上落锁。夜风掠林之际,忽然,霍诺莉娅瞳孔微缩,她警觉地盯着洋馆外的树林,压低声音急切地对瑞卡瓦说:“等等!树林里有动静!”
“嗯?”瑞卡瓦疑惑地望向霍诺莉娅为他指出的方向,他只看到一片在风中闲适地摇曳的小树林,除此之外,别无所见。不过霍诺莉娅身为国族,夜视能力想必是很强的,瑞卡瓦决定还是相信她,他刚准备与霍诺莉娅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略,却见霍诺莉娅血目怒睁,然后直接窜了出去。
“你先回去,我抓人!”临走前的一瞬,霍诺莉娅留下了一句话。
下一刻,人已不见。
泄密之事非同小可,霍诺莉娅走得那么急瑞卡瓦也理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着身子循记忆里的路径回鬼屋去了。
……
沃尔纳,一座风景秀丽的富饶庄园,兵卒环聚。
木墙尖桩上挂着一长列的无头尸体,苍蝇嗡嗡地绕着逐渐腐烂的尸体们飞舞,庄园的大门已经因为损坏过高倒塌了,大块的碎片草草地堆积在大门两边的木墙下,和碎片堆在一处的还有几具残缺的无名尸体或是尸体碎块,底下的土呈现出一种烧焦的黑和已经干涸了的血的红,凄凉无比。
庄园中,黑甲军士围了一个铁桶般的大圈,圈外是一众衣衫褴褛的平民,圈内,黑甲红袍的将军坐在小马扎上,拄着长枪荷在肩上,冷笑着看着前方。
他视线所及,七个巨大的逆木十字架立在了土坑里,士兵把土铲进坑里,然后用脚踩实。
“军团长,你刚刚才和扎木花拉结为安达,现在便开始祸害他的领土了,有点不太好吧?你不怕长生天降罚吗?”将军身后,阿提亚有些担心地问。
“长生天可不会因为你发动了多少战争,杀了多少人降罚。再说了,我和扎木花拉约定的是永不越境相犯,现在我还没回鹰岭呢。呵呵,在回去前,正好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将军,即夏普,快意地笑着说。
不久后,犯人带到。
“狗贼大小眼!你这个十字教异教徒!莉莉丝会降罚于你的!”为首的犯人是一位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他的袍服样式华美,可惜污垢和褶皱布满了它,犯人的身上捆着涂有血毒的银荆棘。无疑,他是一位血族,而且是沃尔纳人马治下的血族。
更进一步,他是先前不死者军团西路军遇伏覆灭之时,身为不死者军团在沃尔纳敌占区的内应盟友却背叛不死者军团,把卢修斯率领的军队引入伏击圈,与夏丹汗国军队合击之的血族低头领主。
中年男罪犯的身后,还有六个同样捆有涂毒银荆棘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神情萎靡,形容憔悴。
“呵呵,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即将烧死你的是血神教的逆十字,要把你焚为灰烬的是莉莉丝的罚焰。”夏普冷笑,而且是在磨着牙冷笑。
“你这个疯子,我可是国族!国族!你知道什么是国族吗!是天生神力的血族!是暗夜的贵族!对你这种堕落的朽慢而言,我们可是神明。”中年男罪犯歇斯底里地喊叫。
“哈哈,弑神?听上去真刺激,尤其是杀死罪恶的神明,而且还是为了伟大的莉莉丝焚烧掉狂妄到自命为神与她为敌的异端神明!士兵!钉上去!”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着粗暴地把犯人们摁到了逆十字架上,然后,另外一些士兵从厚重的黑漆木盒箱里取出了粗长的银钉,一个罪犯接一个罪犯用锤子把钉子穿过他们的手肘、膝盖和小腹,紧紧地钉进了紧贴在他们身后的逆木十字架里。
叮!叮!叮!叮!叮!铁锤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砸落。在持续不断的金属撞击声间,坚甲利刃的士兵们围出的铁壁之中,此起彼伏地传出了罪犯们的惨叫声,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有。
他们的血沿着十字架流了下来,干木贪婪地吸吮着,殷红色深深地渗入了木质的纹理中,正如他们的族裔在百年间对低贱的朽慢们做的那样。
最后,鲜血落入了泥土中。
“堆上柴!”夏普喊。
“呼哈!”士兵应。他们从帮忙的百姓们手中接过柴,然后一把又一把地堆在了七个十字架之下。
没多久,柴已堆好。
“狗贼大小眼!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永远孤独痛苦!我诅咒你坠入地狱忍受煎熬,永远得不到解脱!我诅咒你……”背叛者声嘶力竭地咒骂不停,他的身后,女人们凄惨地哭泣着。
“点火!”夏普喊。
二话不说,士兵们丢下了火把。
“那些骑在我们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对我们的命运颐指气使之人,即使是神明,我也要……屠杀殆尽!”夏普冷冷地低语。
烈火燃烧,凄绝的惨叫越发尖亮,音浪高高升上天际,又远远荡向四面八方。即使是林间野兽,也忍不住停步望向庄园的方向,久久不停,只有飞鸟惊得漫天飞窜。
相信有一段时间,反叛者的惨叫声会徘徊在百姓们的梦魇里,不肯退去吧。
……
“我的天,希斯瓦娜,怎么可能!”霍诺莉娅的卧房门口,瑞卡瓦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