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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逆水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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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秦儿说道:“先试探,后放火——”话一说完,茅屋中至少有七处被闯了进来。
已近晚。
火把却照得通亮。
火舌腊腊,风声啸啸,茅屋外黑压压一大群人,却整整有序,鸦雀无声。
只有站在前面的几人在低语。
他们在负着手,等待结果。
他们刚派了七个好手闯入茅屋里去。
黄金麟刚才说过:“以雷卷和唐二娘身上的伤,保管到手擒来。”
可是他现在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他派进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出来。
犹如石沉大海。
文张悠然道:“看来,他们两人,还有顽抗的能力。”
鲜于仇道:“我们杀进去不就得了!”
顾惜朝道:“我们要的是活口,雷卷是那种宁可战死而不降的人。”
黄金麟道:“只有……”
张道:“用火攻——”
顾惜朝道:“不愁他不出来。”
黄金麟柑掌笑道:“对,他们一出来,就插翅难飞,神仙难救。”
文张于是下令:
“放火!”
火熊熊。
火光前的脸孔扭曲。
这火焰如许的烈,不出来的人,必定变成了烧猪。
——可是还是没有人出来。
难道在里面的人宁愿烧死?
当文张他们念及这点的时候,火势极为猛烈,加上风助火势,连稻田都燃烧了起来,他
们已无法扑灭这场大火。
沈边儿和秦晚晴身在火海。
沈边儿深情地凝视秦晚晴。
秦晚晴咬了咬下唇,一件一件的卸去身上的衣衫。
火光映在她的肤色上,却如黄色烛光一般的柔和。
沈边儿的双手就按在最柔和的斜坡上。
秦晚晴呻吟着,闭上了眼,舌尖伸入了沈边儿的咀里,两条舌头在交缠着;她的手伸进
了沈边儿的胯里。
沈边儿忽然激动了起来。
火光。
美丽而深恋的人儿。
沈边儿迅速把自己变成了赤精着身子,紧紧的拥住了秦晚晴。
秦晚晴仰首,双手抚着沈边儿的后发,她微仰的下颔在火光映照下出奇的柔美,肤上都
密布着细汗,沈边儿埋首在她胸脯问。
他们已浑忘了置身火海之中。
火势猛烈,焚毁一切,也足以融化一切。
——仍是没有人出来。
难道真的宁愿烧死,都不肯出来?!
顾惜朝、文张、黄金麟等人都不明白:怎么真有宁死不屈这回事!
文张开始怀疑起来了:“难道他们不在里面?”
这时火舌已吞噬了茅屋,整间茅屋变成了一条摇摇欲坠的火龙。
黄金麟道:“不可能的,刚才他们还在里面动手。”
顾惜朝喃喃地道:“说不定他们就巴不得我们烧死他们。”
黄金麟笑道:“也罢,这次教他们如愿以偿——其实,不落在我们手里,算他们聪明。

文张望着火海,道:“硬骨头——”这时一阵烈风吹来,几乎烧着了众人,这一干人不
由得往后撤退了数十丈。
再烈的火,也会烧完。
很快的,稻田和茅屋,成了残余的灰烬。
文张。顾惜朝和黄金麟过去仔细察看,果然见一男一女的骸体,相拥在一起,活活地被
烧死。另外还有七具男尸,显然是放火前被派入茅屋试探的七名手下。
顾惜朝摸摸他己裂开的鼻子,向烧成炭灰尸首狠狠的踢了一脚,道:“你倒死得轰烈!
”众人见到尸首,心中放下大石,便不疑还有地窖。
黄金麟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死了……临死前还杀掉我们七个人,也真够狠——”其
实他却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人也陪了葬;那就是被活埋地上的孟有威,他是被那一场大火活
活烧死的。
文张道:“却不知那沈边儿与秦晚晴逃到哪里去了?留着终是祸患。”
顾惜朝道:“现在当前之急,还是合力把铁手和戚少商、息红泪除掉——刘捕神抓拿戚
少商,自是稳操胜券,我只怕他要押姓戚的回京,夜长梦多,还是不如就地正法,永除后患
的好。……我总是有些怀疑,铁手、沈边儿和秦晚晴,是刘捕神放的人!”
文张脸色阴暗不定,忽扯开话题,道:“你看你,杀自己的兄弟,倒真比我们还急。”
顾惜朝冷哼道:“那是因为戚少商恨我,尤甚于你们。”
黄金麟也附和地道:“这么说,铁手恨我,也远超于他人。”
文张道:“不过,有刘独峰追缉他们,自是万无一失……铁手走脱,倒是不能小觑,‘
福慧双修’和‘连云三乱多,万一抓不了他回来,让他潜到了京城,跟诸葛先生这一说,这
仇结大了,倒是事小,万一傅丞相不悦……”
大家都不禁有些忧虑起来,这时急听舒自绣走报道:“连云寨九当家游天龙有事急报!

顾惜朝疾道:“传。”
只见游天龙飞奔过来,“噗”地跪下,磕首如捣蒜泥道:“禀大当家,属下该死——”
顾惜朝冷峻地道:“叫你去捉拿穆鸠平,但给逃脱了是不具川”
游天龙心里一寒:他素知顾惜朝心狠手辣,喜怒不形于色,他奉命与高风亮追杀穆鸠平
,但终究于心不忍,故意放他一条生路,佯称给他逃脱,却没想到听顾惜朝的语气,像早已
透悉一切,心中正十五吊桶,七上八下之际,只听顾惜朝接着道:“要不是姓穆的早已给舒
捕头在途中杀掉,你这个过可不小哇!”
游天龙这才知道,原来穆鸠平还是难逃一死,心里难免有些兔死狐悲,咀里却道,“幸
好有舒捕头仗义出手,诛此恶寇,否则我真万死不足以赎其辜了。”
文张淡淡的道:“那也不是如此严重。”
顾惜朝道:“我们还是去接应刘捕神吧。”
黄金麟笑道:“看来公子对戚少商真是念念不忘。”
顾惜朝也笑道:“这就五十步笑一百步了,黄大人对铁手何尝不也耿耿。”
文张道:“好罢,我们这就会合刘捕神去。”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过了好久,地窖上的杂物忽然移动起来。
越动越厉害,灰烬不断的扬起,终于蓬的一声,地窖的盖子打开,堆积在上面的残烬全
都震开一旁。
一人缓缓冒了上来。
雷卷。
他吃力地爬了上来,往地窖入口垂下了手:一双玉手伸了出来,雷卷用力一拉,唐晚词
也上了来。
两人脸上,给残灰焦物弄得一团黑,但两人全不在意,很快的,便找到了沈边儿与秦晚
晴的尸首。两人都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眼泪在唐晚词脸颊上流出两行清沟。
良久后,她问雷卷:“为什么?”
雷卷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唐晚词再问的语调开始激动:“为什么你不让我上来,杀掉那干恶贼?!为什么你任由
三妹和边儿死?!为什么你对穆鸠平见死不救?!你……!”
雷卷仍是没有答。
唐晚词一掌掴了过去。
雷卷没有闪躲。
他的唇角现出夺目的殷红。
唐晚词放声大哭了起来。
雷卷心里在狂喊:他们再醒的时候,火已烧过去了,沈边儿与秦晚晴已经烧死了,要使
他们死得有价值,便是自己和唐晚词决不要出来!
连声音也不能让人听到。
这样,才有希望的一天,能报答沈边儿。秦晚晴。穆鸠平为他们而死。
——那就是要杀死他们的人死。
唐晚词猝然立起,哭道:“我要去通知大娘——”
雷卷一把拉住她。
唐晚词失去常性,用力扯开,但雷卷仍不松手,唐晚词力挣不脱,反手一掌,雷卷本就
伤重,被打得一个跟斗,跌了出去,扒在焦炭上,唐晚词自知出手太重,吃了一惊,忙趋过
去,关怀地问道:“你……”
雷卷舐了舐唇上的血,艰辛地一个字一个字他说:“你不要走。我们要对得起为我们死
去的人,就得回到地窖里先把我们身上的伤治好,我们不可以去送死。”
唐晚词含泪点头。
雷卷缓缓闭上眼睛。
这片刻间,他真想杀死自己一千次。
作为一个男子,他从未想过如此孬种,托庇于自己的属下,要自己的兄弟牺牲性命,来
维护他,而他却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反抗,不敢吭声。
他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沉得住气。
如果他身边不是有一位心爱的女子——他宁可自己身亡,也不愿她受到伤害——依他的
脾气,就算再沉着,只怕也不能眼见至好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有的危在旦夕,他却只躲起
来顾着自己。
这不是一个英雄可以干的事。
也不是一条汉子的作为。
——但却是一位复仇者必行之路。
不管旁人能不能了解,会不会了解。
不过,他知道,就算世上任何人都不了解,有一个人一定会了解的。
——戚少商。
戚少商身负的血海深仇,只比他重,决不比他轻,戚少商忍辱偷生只为报仇雪恨,他全
然同感。
——只不知戚少商现在是否仍在活着?能否逃得过刘独峰的追捕?
——如果戚少商死了,那么报仇的责任,全在他的肩上了。
——戚少商,你一定要活着,你,一定要逃出去。
能活下去,才能报仇。
………………………………………………

第三十二章天空中的男女
戚少商几乎肯定自己活不下去了。
在毁诺城的大冲杀里,在排山倒海的攻势中,他几乎已崩溃,无法再战,不想再逃了。
这一路来一次又一次的遇险,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围攻,一次又一次的牵累别人,一次又
一次的失望,使戚少商已失去了强烈的斗志,几近完全绝望。
——既然逃不出噩运,又何必要逃?
——既然自己不免一死,又何苦要连累他人?
而现在他又把毁诺城牵连进去,使得满城的人,都遭受到厄运。
他觉得这种恶运,是他带来的。
想到这点,他心中就更为负疚,简直想用手中的剑自刎当场。
可是自刎有什么用呢?他宁可再用手中长剑,多杀几个可恶的敌人,多救走几个毁诺城
苦战中的女子。
他已非为求自己活命而战。
他不想逃。
可是,他瞥见了激战中的息大娘。
他看见她纤弱的娇躯,跟如狼似虎的敌人交战着,汗湿了她背后的衣衫,使她弱柔的身
躯,看去更令人生起一种不忍心的感觉。
戚少商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决定纵自己死千百次,也决不能教她受罪。
所以他一定要救出息大娘。
他重新点燃起斗志。
他杀到息大娘身畔,敌人愈来愈多,他无法说出一句话。
息大娘没有回头,却感觉到是他,便把背部与他背贴着,两人去了后顾之虞,拼力杀敌
,敌人再多,一时也不能奈何他们。
可是,顾惜朝和黄金麟加入了战团。
这两人的武功,本就是强敌,加上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戚少商知道,他要护走息大娘
的心愿,只伯无法达成了。
就在这时,忽然飞入了一只极大的纸鸢。
此时此境,飞来这样一面纸鸢,岂不太怪?
纸鸢是白色,底下悬着一张小纸条,飘到戚少商跟前:
“请上”。
只有两个字。
戚少商没有再考虑,抓住息大娘,掠身上了纸鸢。这时候的情势,确已不容他多作细虑

他们才上纸鸯,纸鸢立即被人力扯一般,飞了出去,直升上半空。
顾惜朝等要制服已来不及,只好喝令放箭,但纸鸢升空十
分快速。很快的便连箭矢也无法射及,反而自半空掉落下来,伤了自己的人。
顾惜朝心下悻然,但想及刘独峰曾明示过戚少商是他要缉捕的人,谅他也飞不上天。
在半空中的戚少商与息大娘,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心中却十分差愕莫名,惊喜交集。
喜的是终于又在一起。
活着,毕竟是件好事。
惊的是这纸鸯是何人所放?要飞到哪里?那儿又是怎么一场命运?
他们在上空俯视底下的毁诺城弟子在浴血奋战时,息大娘真忍不住要跳下去。
戚少商将她一把拉住。
纸鸯因两人的动荡而微微一倾,幸好并没有倾覆,纸鸯仍是照样飞翔。
这纸鸯便是他俩在急湍中的独木舟,决不能翻沉,这是他们的一线希望。
过了良久,息大娘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声音道:“也好,现在我跟你一样了。”
戚少商涩声道:“大娘……”
息大娘笑了一下,还眺望着愈渐遥远的毁诺城,声音在空中也显得十分遥远:“你是失
去了山寨失去了兄弟的戚寨主,我是没有了城没有了家的息大娘。”
戚少商愧然道:“是我又累了你。”
息大娘道:“这是句俗话。”
戚少商道:“但却是实话。”
息大娘道:“江湖上的人,相儒以沫,同舟共济,怕谁累谁的就不能算是个真正的江湖
中人……更何况你我!”
戚少商被她那一句“更何况你我”,在心里像醇酒般的温暖着,虽然在这上不到天不下
及地的形况里,他紧紧执着息大娘的手,且不管在前面将遭遇到什么,这一刻却是美好的。
息大娘却望着纵控着这大纸鸯的那条白线。线那么细,线那么白,以致在长空白云间,
不细心几乎辨认不出来,所以连顾惜朝等人也忽略了这条线,未及将之斩断。
然而这条细线却牵制着他们两人的性命。
这是条什么线?
是谁在控制着这条线?
息大娘很快的便有了答案。
纸鸯已斜飘下降。
放出这条线的人,显然已在收线。
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力量,用一条线,在千军万马中救出两个他要救的人?
纸鸯斜飞人树林。
息大娘认得出:那树林左边脏肮的是沼泽地带,右边是断崖,中间只有十余丈的一块干
净地。
牵线人显然是选择了这块干净的地方,——这人对碎云渊的地势如此熟悉,难道是毁诺
城中的人,
不是。
毁诺城中还没有这样的高手。
线在一个人手上。
人在滑竿上。
滑竿在四个人的肩膊上。
另外两个人在纵控着纸鸯下的两条维持平衡的粗线,把他们自半空平稳地降落下来。
那竿上的人,神态威仪,神情威仪连坐姿也十分威仪,尾指如姆指,都留有长长的指甲
,正在把玩着一双鼻烟壶。
戚少商却没见过这个人。
息大娘一见那人身旁的六个人,脸色就倏然变了。
两人飘然落地,戚少商正想说话,却发现他握住息大娘的手忽然变得冰凉。
他暗自吃了一惊,一字一句地道:“刘独峰?”
那滑竿上的人道:“是我。”
戚少商道:“为什么要救我?”
刘独峰道:“因为我要抓你。”
戚少商只觉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恶魔永无完结:“你何不让他们杀了我?”
刘独峰摇首道:“我只要活捉你,我不能眼睁睁看见黄金麟和顾惜朝他们折磨你。”
息大娘忽然问:“毁诺城可是你叫人攻破的?!”
刘独峰道:“我这六位小兄弟,就有这本领。”
息大娘手中的绳镖呼地舞了一个圈,叱道:“刘独峰,我与你仇不共戴天!”
刘独峰摇首道:“息大娘,我也佩服你是位女中丈夫,我不想抓你,你去吧。”
息大娘气白了脸,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派几个人,毁了人家的城堡,可知道
有多少人就这样给你毁掉?!你以为任由你要放的就放,要抓的就抓么!”
刘独峰摸摸胡子,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顿了一顿,长叹道:“戚少商,你也
是聪明人,放弃作无谓的反抗罢,我应承你不为难息红泪便是。”
云大接道:“对了,为了息大娘,你就投降吧。”
李二道:“刘爷把你们救出来,他只要押你一人回京。”
蓝三道:“回到京师,刘爷说不定能力你开解,洗脱罪名。”
周四道:“你也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你们是逃不掉的。”
张五道:“你也该想一想,与其落入顾惜朝、黄金麟这等人手里,不如还是跟刘爷回去
好多了。”
廖六道:“戚寨主,请。”
这六人跟随刘独峰数十年,自然懂得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廖六最后那一句‘请’,
是要戚少商束手就擒的意思。
戚少商和息大娘深深地互望一眼。
两人都了然了对方的眼神。
戚少商眼里的意思是:希望他自己留下来而换得息大娘离去。
息大娘的眼神是:执意不肯,宁可共生同死。
戚少商了然。
他的眼神不再坚持。
息大娘的眼色又化作春水般柔和:仿佛跟爱郎在一起,纵死也心甜。
两人相望一眼,眼里的话语,两人都心知,胜过千言万语。
然后戚少商拱手道:“请。”
他的“请”字,是“请动手吧”的意思。
六人转首望向刘独峰。
刘独峰长叹道:“戚寨主,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要是你能在我手下逃得三次,我便不抓
你如何?”
戚少商肃答道:“坦白说,能在刘捕神手下逃脱一次的,已属天下奇闻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独峰也笑道:“好,但愿你是例外,不过,我下手可不留情。

云大道:+爷,这儿地脏,不如就把这两人交给我们罢,爷就歇息歇息……”
刘独峰道:“不。论奇门遁甲,五行机关,你们六人,当然难逢敌手;但要论武功,戚
寨主和息城主都比你们高出许多,他们苦战在前,受伤在先,总不能让你们打输了之后,我
才出手,这岂不是成了车轮战?……戚寨主,息大娘,你们已体力大损,功力大耗,两人一
起上罢,不必客气。”
戚少商与息大娘再深深的对视一眼,戚少商拔剑道:“那我们就得罪了。”
刘独峰舒然坐在滑竿上,脸带微笑,一点都不像准备格斗的样子。
戚少商本来单手提剑,剑尖平举及眉,双目凝视刘独峰,那逼人的眼神,连那六名锦衣
人也为之慑住,各退了一步。
戚少商苦战数日,浴血负伤,体力耗损,而且打击接踵而来,还断一臂,居然仍有这样
锐厉的眼神,使得刘独峰也暗自赞一声:好!
戚少商蓄势待发。
却忽然收剑。
只听他道:“刘捕神,你既不愿交手,何不放我们一条生路?”
刘独峰笑道:“你可知道刚才一剑待发,又突然收剑,‘水分’。‘溜溜’。右‘肩隅
’三处,曾有破绽?”
戚少商一听,蓦然一惊,他在收剑的刹那问,因一臂已断,动作时不免有些极小的破绽
。然而那都只是杀那问的空隙,却没想到还是给看来漫不经心的刘独峰瞧破。
刘独峰抚须道:“如果,刚才我把握息间的时机,去攻你的那三个穴位,你会怎样?”
戚少商额上渗出汗珠,缓缓抬起了剑尖,遥指刘独峰。
刘独峰倏然道:“这才对了,不要看我毫不在意的样子,就轻敌或不忍心攻我,否则,
后悔莫及的是你自己!”
戚少商大声的说:“是!”
突然间,息大娘肩膊一动!
她缠在腕上的绳缥,闪电般射了出去!
不是射向刘独峰!
而是射向在替刘独峰抬滑竿的张五!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绳镖飞射张五!
张五、蓝三、周四、廖六四人在抬着滑竿,云大和李二则在护法!
息大娘的绳镖一射出去,李二怪叫一声,抢身一拦,亮出一面银牌往绳镖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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