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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见二人纵跳而退,不敢招架,胆气大增,竟连腰间疼痛也似减轻了许多,双眉一耸,大喝一声,乌龙剑挽起一团青光,身形一动,就待向右边的紫霞身上袭去!不料身形刚动,陡听身后剑啸声起,心中一凛,前出剑势一滞,回身反手就是一剑挥出,向袭来的长剑削去!
原来,那些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路上直奔而来越过洗心涧悬桥的道士中,竟有几个本就是南全真已故老掌门妙清道长的谪传弟子,其中一、两人身上功夫已是不弱,眼见紫霞师太两人竟被这小子迫得连连后退,纷纷挺剑出手向韩风身后攻来。殊不知韩风反手一剑挥来,几声金铁相撞之声响过,那几人只觉手头震痛,所持长剑竟都短了一截,不由大惊,齐齐地向后退去!其中一人脚下一绊,“当啷”一声,低关看时,却见脚下乃是师兄那把黑铁剑!他心中大喜,弯腰一把抓在手中,暗道:“你小子不就是宝剑削铁如泥吗?”他冷笑两声,“哼哼,这回看是谁怕了谁!”长剑一抖,猛跨一步,“嗖”地一声,黑铁剑低吼着径往韩风身上罩去!
韩风一剑接连削断身后攻来的三、四把长剑,一转身又向正想趁隙攻来的紫霞和那名道士袭去,不料身后一剑突来,听得风响再想应对已是不及,急切间只得撤招斜闪,避过了偷袭之剑,不待身形站稳,倏地还手向那黑铁剑狠狠削下,意在断其剑身而使其失去攻击之力。不料“当”地一声大响,韩风只觉手中一震,那黑铁剑应声向一边弹去,却并未断开!他心中一凛,方知天下除了自己手中乌龙剑可斩金削铁之外,尚有许许多多如眼前这把黑沉沉毫不起眼的黑铁剑一样,也同样能斩金削铁!
且说紫霞见韩风突然撤招斜纵,反手应对同道从其身后攻来的招式,心中大喜,一边挺剌而上,猛然向韩风侧背递去,一边大声叫道:“我南全真竟已无人乎?快快动手!”
一时间,围在四周那上百号道人呼喝喊叫挤在一起,愿上的裹挟着萎缩的推推攘攘一起挺着刀剑向韩风压了过来。
韩风见情形突变,心中一凛,舞动长剑,身形急旋,荡开了紫霞的玄铁剌和几把已攻至近前的兵器,不料伤口一直流血不止所失甚多,适才这几下又全力施为,发力过猛,急旋之下,他只觉双眼发黑,竟有些摇摇晃晃地站犹不稳,心知不妙,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青龙剑往地下一撑,勉勉强强站住了脚跟。
说时迟那时快,紫霞等人大多是常经阵战之人,此等大好良机岂会错过?只见几十把亮晃晃的刀剑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向恍恍忽忽立在正中的韩风身上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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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莲池悲绝唱 松岗惊剑寒(五)】………
鸡足山慧灯庵前,冬日的草坪,多了几分肃杀的焦黄。
立于庵前石阶之上向西南方极目眺望,只见百里之外远山依稀,如梦如幻;点苍山恍如一列五彩画屏高插天际,上半截千年积雪白得发青,似已与浮云兰天溶为一体,蒸腾翻卷,孰天孰地浑难分辨;下半截郁郁密林绿含黛紫,恍恍间似可见浮云缭绕间怪石斜耸,老松蟠虬,涧溪飞坠。
沐兰手执长剑,正如醉如痴地演练着担当大师所传之三十二式“点苍狂剑”,只见她目光清澈,步法灵动,剑势飘逸,闪闪剑芒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流畅亮痕,腾挪闪跃的纤纤身姿,宛如一只朝气勃发之春燕,正翦风掠水,上下翻飞。看来她在点苍山中和峰下所受刘毅“冰火神功”一掌之伤显是已经大愈。
台阶上,翠羽倚石栏而坐,左臂上依旧包裹着接骨护伤的木板布带。她目光远视,似乎极欲顺着对面的山峰云层一路下望,从不可见之处找到些许不泯于心的景致人物,神色极是专注凝重。她好长时间一动不动,连眼都不眨一下,这样子与姿势仿佛被何人点了**位定住了一般。
庵内传出一阵阵木鱼之声,“笃笃”地响着,间或极有节律地加上“叮”地一下金磬之声,这磬声极尖极细,丝丝缕缕,轻轻颤颤,却能破空而上,传到极远之处仍能闻之分外清晰,那余音悠悠的颤动,竟能引得听闻之人的心也随着一起悠悠地颤动不已。
大殿内,供桌上青灯一点,素果两碟,三支檀香插于一尊古雅的斑铜香炉之中。
眼看那三股黛青色的香烟笔直地向上爬升了一段之后,缓缓散开,化成一圈一圈的薄雾,笼罩在那尊高高的释伽牟尼佛像头部四周,久久不肯散去,令你无论费多大心劲也看不太清那泥像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她)是喜是怒?是恨是怨?抑或是悲天悯人?大智若愚?还是大爱难语、大怒无声?也许古人在造像之时旱就悟透了佛旨禅关,故而先就存了些心机,有些什么不传之秘诀,使造出之泥像竟能让一切顶礼膜拜或诚心观摩之人心里想着什么看着就是什么!无怪乎天南地北一切成百上千年传下来那些古庙之香火皆旺得可以,而后人新建之庙宇则往往门可罗雀、灯残香渺,不得不动用人间所有哄骗利诱之手段甚至于钱权名利、官运财势、金榜提名、色相人欲等等招数来网罗香客信徒,哄他们往大门正中赫然而立的功德箱中扔进金银细软花花票子,深恐无捐无施而断了庙里妖人生路。想来定是那上古造像之绝技竟也如大多数佛祖天机真谛、古代武功秘籍一般久已失传,凡夫俗子永不得再窥也!
且说大殿之内,佛祖泥像下,段凤姑趺坐薄团之上,双手合什,二目紧闭,嘴唇微微上下开合,似默默祷颂着些什么。只见她色苍白,脸颊清瘦,气息稍乱,不知是因那日中和峰下胸腹间所受赵康那一剑之伤尚未痊愈,还是心有所结,郁闷难解所至。
小尼慧梅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悄悄俯身看看两眼紧闭的凤姑,摇了摇头,一副怜悯之色,轻叹一口气,直起身来,双手合什轻声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凤姑娘,时辰已晚,该去用斋饭了。”
凤姑嘴唇一闭,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看看慧梅,小声道:“哦,是慧梅小师傅!我不饿,还请慧梅小师傅告诉师太一声,今日午饭我不去吃了。”
“那怎么行!”慧梅眉尖一跳娇嗔道:“小凤姑娘已两天未曾用饭,莫非欲自己饿死自己不成?”她边说边伸手拉起了凤姑,“适才师太有言在先,说慧梅如不将小凤姑娘带了去一同用饭,则今日慧梅也不得用饭。唉,”她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声,一边连推带拥地扶着凤姑向大殿外走去,一边笑嘻嘻地又道:“我说师太也偏心了些,小凤姑娘不吃,乃是伤未尽愈,心有所思,绪满胸腹,故无饥渴之感。而小尼素来无甚念想,唯青灯古佛,心空如洞,岂能不饥?呵呵呵,阿弥陀佛!如一顿不食,岂不饿煞小尼?呵呵呵,又何来精神早祷晚课,添油续香?呵呵呵,罪过罪过!”
慧梅拉着凤姑故意找话说笑着,慢慢走过月门,向偏院斋房走去。
庵前草坪上,沐兰剑指青天,伫立片刻,云手收势,挥手在脸前轻轻搧了几下,散去满面热烘烘的汗气,扭头看看仍坐于石阶之上一动不动的翠羽,星目一闪,还剑入鞘,嘴角荡起一丝浅浅笑意,转身向台阶上走了过来。
翠羽浑如不觉,依然定定的坐在地上,往远方呆看着一动不动。
沐兰轻咬嘴唇,忍住窃笑,悄悄走到她身旁,弯下腰来,伸手在她眼前急晃了几下,倏地直身立于翠羽身后。
翠羽原本是心有所思,貌似入定,眼空无物。此刻忽觉一物障目,近在咫尺,茫茫然不知何之所致,举目四望,见四下里并无异状,满怀狐疑地皱了皱眉头,陡觉身后似有人之气息响动,猛一回头,却见沐兰以掌掩口,肩头耸动,正立在自己身后暗笑不已,不由娇嗔道:“好你个小死妮子!”说着一伸手抓了过去。
沐兰终于忍俊不禁,大笑出声,竟至蹲下身来,抱住了翠羽,两人笑做了一团!有顷,沐兰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伸手擦了擦满眼笑出的泪花,悄悄道:“姐,又想他了吧?”
“滚一边去!”翠羽轻推一下,娇嗔道:“你就不想么?沐家大小姐!”
沐兰双眼狡黠地一转,一本正经地道:“想啊!怎么不想?”
翠羽脸色一板道:“那你还笑我!”
沐兰正色道:“当然要笑!姐姐大姑娘家家的,想人家一个少年郎!”
翠羽急道:“那你说你也想的……”
沐兰站起身来,一脸顽皮之色道:“是呀!我是想呀!可我不像姐姐!”
翠羽略有不解道:“哪还不一样!”
沐兰“嘻嘻”一笑道:“当然不一样!姐姐一心专门想人,”她伸手指刮刮脸,一字一顿道:“羞死人了!我可是想那人拿着我那把乌龙剑!”言毕,嘻嘻哈哈一路娇笑着转身向庵内斋房跑去。
翠羽跟着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抓了个空,桃花上脸,红如染脂,摇头冲着沐兰背影笑道:“好你个死妮子,看姐姐今晚不咯吱死你!”边说边跟着走进了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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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莲池悲绝唱 松岗惊剑寒(六)】………
大理城北六十多里外,乃是点苍之最北峰,唤作云弄峰。。
此峰之山形,若仰望其顶端怪石嶙峋、高耸入云之雄貌,与点苍山其它十八峰无甚两样;可如再往下看,便有些不同之处。那十八峰之山形,大抵都是自峰顶一坡陡下,直至山根,之后又向东一撇,缓缓而去,无甚起伏,渐渐伸入洱海之中,故古时文人骚客才因而有“屏列点苍”之说。其缓坡子峰尽皆处于山背之后,即点苍山之西坡。西坡绵延起伏,子峰频现,相比主峰之高绝陡峻,子峰却大多显得低矮而园柔,缓缓而下西去数十上百里,扎于漾濞江深悠峡谷之中。而最北端之云弄峰却一反主势,偏偏在东向主峰陡坡急下半截之处突兀而起一隆子峰,其势之壮,竟比云弄主峰也差不了多少!若立于山根缓坡没入洱海之处回望,只见云弄主峰如冒土之一芽,仅有少许一点出于子峰之上也!古人见此子峰生得突兀,以为乃天神所使,恐是天神玩笑,伸手掌抚子峰之顶,其便不停长高,及至几欲与主峰比肩时,天神方惊觉撤掌,大笑而去,故名之曰“神摩山”。
正因神摩山一反常态突如其来之变化,使主、子两峰间平添一道深菁,多了不少曲折幽深的沟涧溪流,到处可见悬崖倒挂,飞瀑流空;怪洞深暗,石缝逼仄;古树蔽日,绿草葱笼;鸟语花香,彩蝶轻翔;冬雪不凌,夏雨不漫;云环雾绕,水汽充盈。其间多有奇花异草,怪虫稀兽,珍稀药材,如大补之地参,大毒之蟾血,接骨之续断,去腐之虫僵;自上古以来,便是南诏、大理两朝宫中太医配制不传秘方寻材选药必到之地,可那些太医们为了奇货可居,沽名钓誉,也为了身家性命,一家饭碗,竟异口同声地编造了一个关于神摩山后神摩涧密林深谷中有怪兽毒雾瘴气杀人之极可怕的故事,上千年来口口相传,竟越说越可怕,及至后来,已变成当地人谈之色变、无人敢入、渺无人迹的阴森恐怖之地。
且说就在这神摩涧中一处向阳的悬崖之下,溪涧边一片平缓的草地,一株古茶花树靠崖生长,因其枝叶过于茂盛四下伸展,竟复盖了半亩多地面,为了不让长得离主干太远的枝条因不堪自身份量而折断,有人用几根砍来的树叉立在地上撑住了这些枝条。乍一看去,似乎此枝竟生有一干垂地扎了根一样。
离茶花树不远,一圈用小树枝条扎成的栅栏围成一个院落,靠北一方茅屋,屋门紧闭;院落中小路两边整齐地摆放着一行行焙烧过的黑黑砂盆,其中种着叶形不一、枝色不同的各种花草树桩,虽是冬日,有的竟还开着花,花型怪异,姹紫嫣红,其色要比寻常花朵浓烈得多,似乎一碰就将迸射出来!
屋门“吱呀”一声大开,一个穿着打扮如同城里大户人家千金小姐似的妙龄姑娘疯疯地跑了出来,在草坪上砂盆中寻找着,不时伸手从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上撷下几片花叶枝叉。在一株似乎枯死已久、半人高下的老树桩前,她停住脚步,弯下腰来,将头凑近枯树枝梢,闭上双眼,用鼻子不停地嗅嗅这枝,又嗅嗅那枝,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有顷,她突然“呵”地出了一口长气,笑逐颜开,伸手在嗅过的最后那一根枝梢上“咔”地折下两寸来长的一段,倏地转身,飞快地跑回茅屋。那屋门“吱呀”一声又关得紧紧的。
“爹爹,那身毒异桃也可用了!你闻闻!”姑娘甜脆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哦,好好!”一个苍老却中气不弱的男声说道,“呵呵,这下好了!这小伙的溃脓可除也!哈哈哈!瑜儿,明日正午你去涧底寻两只黄蟾,将血沥在那株缅甸木荷桩根下,大约五天后会有一场小雨,嗯,小雨一过,缅甸木荷树汁便可取来用上,则这小伙神智想来也就会清醒了。呵呵呵!”
“好吧!”那姑娘答道:“哎,木荷树汁太难闻了,怪恶心的,上次取时,我都吐好几回了!”
“哈哈哈!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哈哈哈!瑜儿啊,你也知那木荷树汁本乃上好香料,贡品,千金难得啊。只因用了冬眠之经年老黄蟾的血往其树根一浇,大毒沿根须而上,激则生变,宝药乃出,世间无二,独此一株,乃万金不可求也!哈哈哈!”
“爹爹,沥血后之黄蟾还埋于身毒异桃下吗?”
“不,不用了,你休要将它们杀死了,每只只用取三滴,三只九滴就够了。然后将它们放回原处,它们就不会死了。呵呵,每只黄蟾有血三十滴,取其一成,不伤其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爹爹岂能乱伤生灵?呵呵呵!”
“咦!前次要缅甸木荷汁不是杀死两只吗?”
“是呀是呀!上次取木荷汁一小盅,用量颇大,且这小伙昏迷已久,当用虎狼之药攻之,故取尽两只黄蟾之血共六十滴,奇毒重香猛入全身七经八络二十四大**,冲窍攻脑,使其心脏脑髓震颤之后重归于序,彼时他虽仍处昏睡之中,然其心跳已渐稳,思绪已渐醒。此番则当微毒温香理其经络心智,故只用一小勺汁液,九滴黄蟾之血足够矣!”
“噢!”姑娘随口应了一声。过得片刻,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爹爹,今早你出去挖药时,他昏迷中竟大喊大叫,好似非常着急一般,很是用力,会不会又伤了刚回的那点点元气?”
“不会不会,他昏睡多日,憋闷已久,大叫几声,出出腹中浊气,有益无害啊。”他顿了一顿,又问道:“他喊些什么?瑜儿听得清吗?”
“好像是先叫了几声‘爹爹’,后来,”她边想边有些犹豫地道:“后来又叫了几声‘凤姑,凤姑’的,好像是一个姑娘名吧。哦,最后是大叫‘不要,不要’,叫了好几遍呢!”
“唉!”老者长叹一声道:“实可怜见!看来他遭逢大难,遇到什么强仇了罢!你看他受的那一剑穿胸而过之伤,若非武林高手,断不能为!不过,”老者口气有些迟疑道:“不过这一剑从伤处看,若不是故意而为,那好像就不是冲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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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姑娘惊诧道:“都一剑剌穿了,咋还不是冲他而来?”
“瑜儿你想:一般武林高手怎不知要人性命该将剑剌往何处?再说了,若非深仇大恨,又何必使出天大气力以至剌穿身体?剑尖只须抬高四寸,剌入也只须三寸深浅,则此人血气皆断,岂有命在!”他顿了一顿,又道:“而他中此剑,剑锋入口处斜张,阔于剑宽,却恰恰在胸腹间无脏器处直直穿过,出口处仅及剑宽,擦骨而去。WENxueMI。cOm如当时便施以救治,尚不会陷于多日昏迷之中,只须止住流血,伤口内外也不会溃烂生毒,危及性命也!”
“爹爹,那天你说他不是在前边山脚蝴蝶泉边受的伤,那是谁将他放在蝴蝶泉边的呢?他总不会昏迷了自己走来吧?”
“我也尚未搞清啊!这几天我也去看了两次,那儿除了时不时有个像我这般年纪的疯老倌又哭又笑地走过外,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就怪了!伤得这么重,他自己根本动不了。”那姑娘满怀狐疑地说道:“爹爹,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想要救他,背到此处遇到什么事又将他丢下了?”
“不然。”老者断然道:“瑜儿试想:凡见有人遭遇危难而出手相救者,不外乎江湖侠士、悬壶郎中,再不就是至爱亲朋或心怀大慈大悲之善人。此等人士既已出手,定会一管到底,岂有将其弃于半道等死之理?再说,那日我见他时,分明还一息尚存,我便周周遭遭四下里仔仔细细搜寻过,想找见一点点蛛丝马迹,弄清白这后生之身份来路,可找来找去,四下里旷野一片,方园几里不见人影,既无打斗痕迹,也无遗落之物,竟不见任何一点点异样之处,他就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蹊跷得紧啊!”
“哎呀!”姑娘突然大声急道:“爹爹,会不会是点苍派里有人要我们现身,故意布下的饵子?”
“嘘!”只听老者放低声音说道:“别大声叫嚷!此人已有些许知觉,来路不明的,万一让他听了去,日后不好相与!走,走,出去说,出去说!”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先是那姑娘左手拎一只草墩,右手提一把陶壶,快步走到草地边上一块平整的大青石旁放下,一转身又飞快地跑回屋内,双手端着一个方方的矮木架跨了出来。那木架中央一口砂盆里木炭火色正旺,蓝幽幽的火苗一跳一跳地向上窜着;姑娘烤得难受,呲牙咧嘴地将脸歪向一边,挪动小碎步,如轻舟戏水一般,竟使出一身与其年龄极不相符之绝高轻功,一晃眼便已飘至那块大青石旁,弯腰往地上一放,双掌在脸前来回急搧,嘴里娇声喊着:“烤死我了,烤死我了!”
那老者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一手拿着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