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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碧烟,汝死期到也!”手腕一翻,只见右手掌心竟是一片血红,倏然向碧烟神尼前胸推去!掌风如雷霆自天边滚滚而来,声音从低吼到渐渐宏大直至震耳欲聋!
碧烟神尼心中一抖,不想今日自己救人心切,稍一疏忽,竟伤在杨玉蟒手下,看掌势,杨玉蟒已使出了毕生力道,妄图一掌结果了自己性命!眼看自己已身负内伤,避无可避,碧烟神尼眼中陡然闪出道道精光,暗道:“便与这老贼同归于尽,也不枉贫尼一生清名!”她突然将身形微微一挫,口中宣道:“南无阿弥陀佛!”强忍伤痛,将毕生功力汇于右掌,迎着杨玉蟒血红的掌心缓缓推去,掌风如潮,席卷天地!
………【第三十三回苍山飘血气 滇池蕴妖氛(二)】………
话说碧烟神尼见杨玉蟒运足全部内力,掌心血潮泛起,狞笑着向自己当胸推来,她心念急动,抱定与杨玉蟒同归于尽之心,强忍浑身伤痛,将毕生功力江于右掌,迎着杨玉蟒血红的掌心推去!说时迟,那时快!他二人双掌相对,尚有一尺之距,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两股大力已骤然相撞,激起了一片弥天尘雾!
杨玉蟒只觉浑身巨震,站立不稳,急切间倒踏两步,稳住身形,却已是面如土色,胸中心血奔突汹涌,一股腥咸之味自下而上,狂涌嘴中!他额上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奔涌而出!他紧紧咬住牙关,想堵住欲喷礴而出的鲜血,而那殷红的鲜血仍从两个嘴角溢涌而出,沾满浓浓黑须,又淋淋漓漓向地上洒泼!
碧烟神尼受创之际,强运内力,却也只能达到平日之八成力道,被大力一撞,只觉足下一虚,把持不住,竟如纸鹞般飞了出去,软软地落坐在木台边缘,心血狂涌,“哇”地一口,殷红的鲜血狂喷而出!浑身筋骨仿佛完全同时折断一般剧痛难当!她强提一口真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见杨玉蟒双眼暴凸,脸色如土,两边嘴角上淌着殷殷鲜血,狞笑着向自己缓缓逼来。她心中一懔,暗自将体内仅存的两成内力汇于右掌,摇晃着缓缓站起身来,准备接下同样身受内创的杨玉蟒最后一击,拼它一个玉石俱焚!
灵幻在台上被彭明炬、王连锡、赵鹏三个高手紧紧围住,眼看碧烟神尼已身遭重创,危在瞬间,不由得心中大急,五内如焚!她娇叱一声,“无痕剑法”像发了疯似的向身边的三人罩去,只听一声狂嚎,一只持剑断臂高高飞起,王连锡已惨叫着向台下滚去!灵幻连连娇叱声中,腾身而起,向碧烟神尼身旁扑去。不料脚上一紧,竟被彭明炬倏然抛出的墨色蚕丝带缠住,“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台上!她一翻身,刚要站起,却见两把明晃晃的利剑正当头猛然削下!
杨玉蟒一步步向碧烟逼近,眼看只剩三步之距,他突然低哼一声,右掌一提,就待向碧烟神尼拍去,取了她的性命!不料陡然风起,一片寒光已迎面劈来。他心中大惊,倏然撤步缩身退了回去。抬眼望时,只见眼前多了一个剑目倒竖,怒目圆瞪,虎虎生威的年轻人,不由得冷冷一笑,心道:“好小子,竟也自来送死!”身形一动,双掌一错,左手掌缘带起一阵剌耳尖啸,向韩风袭去!
韩风身形甫落,见碧烟神尼晃晃悠悠站在台边,一瞟眼又见凤姑已躺在血泊之中,不由大惊,正要向凤姑扑去,不料耳畔风响,杨玉蟒已然出手。他心中怒不可遏,反手一剑击出,顺势转身,运起担当大师所传心法,长剑挽起一片耀眼光影,狂吟着朝杨玉蟒裹去!
杨玉蟒眼见这个后生将立马毙命于自己掌下,心中正喜,突见迎面光影夺目,一柄利剑已狂吟着当头袭来,心中大惊!实不知这年轻后生从何处修得如此精湛的内力,在自己六、七成掌力之前,那剑势竟越攻越烈,狂飚般向自己卷来!他心中一懔,不敢再存小视,暴退一步,双掌忽地一个云手,右手掌心闪着血光,向韩风遥遥拍出!“呜呜”掌鸣,由低沉到震耳,破空而起!
碧烟神尼大惊,尽力叫了声:“风儿小心!”身子一晃,又软软地坐了下去!
刘毅与沐兰缠斗多时,见如此一个柔弱女子,竟以一手见所未见的疯狂剑法将自己挡下,那青乌的长剑亦不为七星宝剑所断,不觉又惊又怒,狂叱一声,运起十成功力骤聚于剑锋,削、挑、劈、刺,连连向沐兰攻去!
一时间,剑芒如焰吞吐,啸声如哨狂鸣!虽仍不曾伤及沐兰,却已将她迫得连连后退,几无力反击!
刘毅心中大喜,正欲催动身法,取了沐兰性命,一瞟眼,却见台上情势大变,碧烟神尼已软坐于地,显然已是受了内伤;而那个韩风正挥剑猛攻杨玉蟒。他心念急动,“我何不趁机拿下柳碧烟,取了韩风性命,永绝后患?”一念至此,他正欲撤招展动身形向台上扑去,,不料娇叱声中,翠羽已飞身扑到,剑花飞卷,扭动着、闪烁着向自己浑身上下暴雨般地罩了下来!他心中一懔,却又见沐兰趁自己剑势一滞之机,复又挥剑猛烈攻来!他眼中精光暴闪,浑身一阵急剧颤震,暴退一步,单掌飞云,气息吞吐间,已将“冰火神功”尽数运起,功力聚于左掌,怒哼声中,陡然凌虚向沐兰推去!右手又抖长剑,剑锋迎着翠羽攻来的光影横削而去!
“轰然”一声大响,“叮当”一声金鸣!
哑叫声中,只见沐兰猛然向后倒栽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脸无血色,似乎顿时遁入冰窖之中一般,嘴唇青紫,浑身颤慄不止。
翠羽只觉手中一轻,长剑已被七星剑从中齐斩斩地削断,紧接着“嘶”地一声,右肩连胸之处已被七星剑锋划开了个大大的血口子,一股奇寒无比的冷气随着巨大的内力袭来,她只觉眼前一黑,“砰”地倒落地上。
韩风舞动惊天剑势,向杨玉蟒猛烈袭去,陡觉一片如山掌力迎面而来,他不觉微微一懔,急急运起担当大师传授之内功心诀,体内热流滚滚,自己自幼练就的内功,加上担当大师数十年修为的四成内力,有如九天飞瀑奔涌而出,剑势凌空略微一滞,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地向前猛烈削去!
杨玉蟒只道使出自己平生最为得意的看家绝技“雪峰八绝掌”之“雪崩绝万里”,那小小韩风必死无疑!不料一掌全力推出,滚滚掌风排山而去,那后生手中剑势仅是略略一滞,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啸而来,自己那支全力推出的右掌已是收之不及!他只觉滚滚轰鸣声中,一道电光裂空而下,右手腕部一股剌骨冰凉,紧接一阵钻心之痛自右腕刷地传遍全身!他禁不住“嗯”地一声闷哼,一只手掌带着血珠斜飞而出!
韩风身形一止,台上一片寂静。他怒目圆睁,看看软坐于台边的碧烟神尼,复又看定一脸惊怖之色正缓缓后退的杨玉蟒,眼中杀气如炽,暴喝一声,一招“水涵碧玉”,长剑带起尖厉的破空鸣响,向杨玉蟒劈头盖脸罩去!
杨玉蟒左手紧紧握住鲜血奔涌不止的右手断口处,一脸惊怖之色,摇摇晃晃地向后挪动,陡见韩风那惊天剑势当头而来,不觉魂飞魄散!自知重创在身,避无可避,竟狂嚎一声,身形如枯树一般,直挺挺地往后便倒!
………【第三十三回苍山飘血气 滇池蕴妖氛(三)】………
话说杨玉蟒见韩风手中长剑如一张光网向自己当头罩来,自知重创在身,避无可避,竟狂嚎一声,身形如枯树一般,直挺挺地往后便倒!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杨玉蟒身体倒出半尺,韩风手中长剑已如狂风刮过一般,从脸到腹在他在上划过不知几多道!
一时间,只见血光飞迸,一片片破布凌空飞起,直如一群彩蝶翩翩飞舞一般!
话说回来,杨玉蟒若不是刚刚才与碧烟神尼以全力相拼,受了内伤,他万万不会如此不堪地输在一个涉世未深、初出江湖、毫无实战经验的楞头小伙手上!再说,便是已受重重的内伤,以他六十多年的武功修为和身经数以千数为计的大小阵仗,何至于一输如此,竟至丢了老命,毁了他“江河腾玉蟒”一生纵横江湖、大河上下鲜有敌手之赫赫威名?其实,他之所以输,便输在“轻敌”二字上!试想,他以出其不意之全力一掌,将同样武功深不可测、与自己齐名江湖但却是仓促应招的碧烟神尼伤于掌下,再无还手之力!他之心中自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复又见剑光袭来,其剑势虽是狂放无比,然持剑之人却是一个刚刚二十上下、乳臭未干之毛头小伙,心中便已先存了小视之意。一招看家绝技“雪峰八绝掌”之“雪崩绝万里”全力推出,毫不作变招、闪避之后备!他只道巨力之下,那毛头小伙还不是如纸飘飞,命赴黄泉?殊不知此乃恰恰犯了武学之大忌!继而见巨大掌风之中,那毛头小伙之剑势仅微微一滞,复又快如电闪般削下,他推出的右掌已是收之不及!这一来,他才知悔之晚矣!故而当右掌离身,飞空而去,又见惊天剑光迎面呼啸而来时,已是心胆俱裂,无计可施!也是出于求生之本能,他狂嚎一声,往后便倒,明眼的还知是他已乱了分寸,眼拙的反还道此乃急切间闪避之高招“铁板桥”!却不知韩风狂剑之来势竟比他后倒之速快了许多!人尚在半倒之状,剑锋已从脸到胸急速深深地划过!可叹一代绝世高手就这么血濺荒草、不太明白地将老命丧在初出茅芦的毛头小伙手中!
话说刘毅飞身一跃,扑到台上,却见血珠飞起,韩风暴喝一声,朝着已无还手之力的杨玉蟒一剑挥去。他不由得大惊,急切间将七星剑一抖,身形闪动,星芒如电,直取韩风背心!
陡然间,一声如雷暴喝,浑身血染的独臂无因和尚已一个箭步蹿到台上,如影随行,阔面大刀狂啸着向刘毅砍去!
刘毅剑到半途,闻声知警,身形往旁边略略一闪,扭身变招,反手挑出一剑。只听一声脆响,竟将无因和尚手中大刀齐刀柄根处削断!剑势略略一滞,忽又一抖手腕,横削而出。
无因和尚手中一轻,心知不妙,待要撤步后避,谁知适才与二十多个官兵黑衣人争斗,耗力太过,浑身上下多处负伤,特别是右大腿上一口刀伤,深已及骨,身形不免慢了许多。只听得“吱”地一声,胸口从左至右竟已被七星剑划开一条血口,身形往后便倒!
刘毅见无因和尚也已倒下,狂笑一声,刚一扭头,却见杨玉蟒前胸衣襟一片血迹,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猛然间,又觉眼前青光闪闪,寒光扑面,韩风竟已催动剑势,向自己急剧扑来。他心中一惊,来不及出招化解,身形一动,向台下倒跃而去。
韩风怒目喷火,狂叱声中,身形激射而出,向刘毅追去。
刘毅见韩风追来,心中一阵冷笑,切齿道:“小贼虫!海园村不曾抓住你,今日刘某便送你寻你爷爷去罢!”眼中杀机陡现,浑身巨震,暗暗运起了“冰火神功”,七星剑“咝咝”地尖吟着,向韩风颈项削去。
韩风听刘毅提起海园村,压抑已久的仇恨如火山般喷发而出!他紧咬牙关,身形一闪,避开刘毅夺命剑招,长剑一晃,剑花怒卷,以雷霆万钧之力,排山倒海之势,猛攻刘毅!
刘毅一剑削空,左掌倏然推出!
霎时间,冰风狂起,土场上尘雾飞扬,冷气嗖嗖,砭人肌肤。
韩风剑到半途,陡觉冷风扑面,中人如灼!
他心中一懔,将体内真力运到极至,全力抵御着令人几欲僵木的阴阳冰风,以及随之而来的如山内力,手中剑势一滞,顷刻间便又觉内力充盈,浑身热流滚滚。他精神一振,狂叱一声,惊天剑势再起,向刘毅狂吟而去。
刘毅大惊,不想韩风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精湛深厚的内力,不仅抗住了自己所向披靡的“冰火神功”,而且转眼之间竟积蓄余力朝自己发动攻击!急切间,他撤回左掌,七星剑尖啸着横削而出!
“当”地一声脆响,韩风不由得一怔,手中长剑已齐根断去!
刘毅见七星剑再展神威,韩风已手无长物,必死无疑!他不禁心中又一阵狂喜,眼中精光四射,怪笑一声,七星剑一闪,向韩风脖颈如电削去!
韩风一惊,手中却已无物可以化解七星剑招,心中闪过一丝慌乱,身形一扭,向后倒跃。不料竟是初临战阵,对手又是如此强硬、身负绝学、心机狡诈之人。只听“吱”的一声裂帛,胸前一阵烈痛,竟已被划开三寸多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正汩汩涌出。
韩风身形晃了两晃,见刘毅正狞笑着挺剑逼了上来,心中一时没了主意。陡听一声尖叫道:“风弟接剑!”分明是翠羽的声音!瞟眼一看,一道青乌划空而来!他猛一运劲,身形急冲而上,在一丈多高的空中接住翠羽全力掷来的那柄沐兰使用的“乌龙宝剑”,身形一折,头朝下,脚朝上,猛扑下来,无意间一剑出手,那“乌龙宝剑”狂吟着亮出闪闪的寒光一片,手中剑招,竟是当初担当大师挥剑刻崖所使的招法,凭空划出的狂草书法字迹,乃是“山南隐豹吞云雾,塞北神雕攫大风”,龙飞凤舞、潇洒风流的两行诗句!
刘毅见韩风身形一闪,腾空而上,心中一懔!一抬头,却见一片闪闪寒光耀人眼目,“嗖嗖”地向自己头顶罩来,大吃一惊,急退一步,抬手一挥,七星剑向那一片光影削去!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刘毅只觉虎口一麻,七星剑被斜斜地弹在向一边;几乎脱手!那一片光影已尖吟着如神龙狂舞一般袭来!那惊天剑势,如焰寒芒,呼啸剑风,迸透出万丈杀机!刘毅不由得大骇,腾身向后闪避。
毕竟已经慢了一瞬,一片裂帛声中,刘毅胸前锦服,已顿时被剑锋挑削作缕缕布筋布片,四下飞落,星星点点的血迹,从前身各处浸透沁洇而出。
他瞪着万分惊怖的眼睛,怔怔地看了身形刚落的韩风一眼,不由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狂嚎一声,掉转头去,落荒逃窜……
………【第三十三回苍山飘血气 滇池蕴妖氛(四)】………
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天上黑云越压越低。一股股难闻的水草腥味儿从八百里滇池上空随风而来,在昆明城的大街小巷中弥漫。天变得越来越冷,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刚入夜,街上大大小小的铺面却早已打烊关门,南人惧冷,大多早早地关了店门,缩头缩脑地围坐在火堂边,烘火取暖,烤茶闲聊。
街面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三、两只觅食的野猫不时一闪而过。连素来燕欢蝶狂的青楼歌榭也没有了平日里人来人往,灯红酒绿之况,只留得几吊花灯,一缕丝竹,三两声浅笑。
五华山下,吴王府大门上高悬的风灯在风中无助地摇晃。
一乘华轿在三、四名黑衣劲装大汉的护卫下如飞而至。轿帘起处,一个身穿官服,个头细高的身影钻了出来,几步跨到门前,伸手抓住门环轻轻几叩。
大门“吱呀”一声,开得一缝,探出一颗头来,马上又缩了回去。再听“吱呀”一响,朱门大开,那探头出来的门丁弓身施礼,陪笑道:“小的给大人请安了!大人,您请!您请!”
来人也不言语,只用鼻子哼了一声,径直往里走去。
卫士、轿夫和轿子随后也进了大门。“吱呀”又一响,朱门复又紧闭,门外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吴三桂书房内,数支明烛高照,屋内如白昼一般。
阔大的书案上,一张雪白素笺徐徐展开,长有五尺,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三、四分大小的字迹,看那字体,颇得上古大书家柳公权之神韵!
刚才从华轿上下来的人,赫然正是吴三桂手下第一谋臣方光琛。他展完书卷,搓了搓双手笑道:“王爷,请过目!”
吴三桂端起几上茶盅双手递过来道:“有劳方兄了!来来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方光琛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喜滋滋地道:“啊,王爷藏得好茶也!”他又呷了一口,旋即又道:“王爷且细细观之,如有不妥之处,某即改之!”
吴三桂含笑应道:“唔,唔,好,好。”言毕,站直身体向案上看去。
你道那纸上写的竟是何等文章?竟值得声震朝野的大清平西王与手下一个谋臣如此鬼鬼祟祟,避人耳目?
只见那雪白的五尺宣上赫然书道:
“原镇守山海关总兵官、今奉旨总统天下水陆大师兴明讨虏大将军吴;檄告天下文武官吏军民人等知悉:
本镇深叨明朝世爵;统镇山海关。一时李逆倡乱;聚贼百万;横行天下;旋寇京师;痛哉毅皇烈后之崩摧;惨矣!东宫定藩之颠踣;文武瓦解;六宫态恣乱;宗庙瞬息丘墟;生灵流离涂炭;臣民侧目;莫可谁何。普天之下;竟无仗义兴师勤王讨贼;伤哉!国运夫曷可言?
本镇独居关外;矢尽兵穷;泪干有血;心痛无声;不得已歃血订盟;许虏藩封;暂借夷兵十万;身为前驱;斩将入关;李贼逃遁;痛心君父;重仇冤不共戴;誓必亲擒贼帅;斩首太庙;以谢先帝之灵。幸而贼遁冰消;渠魁授首;政欲择立嗣君;更承宗社封藩;割地以谢夷人,不意狡虏遂再逆天背盟;乘我内虚;雄踞燕都;窃我先朝神器;变我中国冠裳;方知拒虎进狼之非;莫挽抱薪救火之误。本镇刺心呕血;追悔无及;将欲反戈北逐;扫荡腥气;适值周、田二皇亲;密会太监王奉抱先皇三太子;年甫三岁;刺股为记;寄命托孤;宗社是赖。姑饮泣隐忍;未敢轻举;以故避居穷壤;养晦待时;选将练兵;密图恢复;枕戈听漏;束马瞻星;磨砺竞惕者;盖三十年矣!
兹彼夷君无道;奸邪高张;道义之儒;悉处下辽(僚);斗筲之辈;咸居显职。君昏臣暗;吏酷官贪;水惨山悲;妇号子泣;以至彗星流陨;天怨于上;山崩土震;地怨于下;官卖爵;仕怨于朝;苟政横征;民怨于乡;关税重征;商怨于涂;徭役频兴;工怨于肆。
本镇仰观俯察;正当伐暴救民;顺天应人之日也。爰率文武臣工;共勷义举;卜取甲寅年正月元旦寅刻;推奉三太子;郊天祭地;恭登大宝;建元周启;檄示布闻;告庙兴师;刻期进发。移会总统兵马上将耿(精忠)、招讨大将军总统使世子郑(经);调集水陆官兵三百六十万员;直捣燕山。长驱璐水;出铜驼于荆棘;奠玉灼于金汤;义旗一举;响应万方;大快臣民之心;共雪天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