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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大急,隔门高叫道:“无因休要管我,快走!快!”
他一懔神,心念急转,自知今日已救人无望,遂高声回道:“师兄稍耐几日,洒家定当再来!”身形展动,猛地一跃而起,拔高数尺,抢圆了大刀,朝房顶上窜去。
不料几声弓弦连响,十多支快箭已向他飞来。他只觉左臂一阵剧痛,身形不由一滞,心知已被射中,钢牙一咬,猛提一口真气,堪堪跃上屋顶,不敢稍待,提足沿屋顶向城边掠去。
待院内士兵追出,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便分作几拨人马,手持火把四下搜寻了过去。
无因三蹤两蹤,转眼已来到城边,只觉得左臂受伤之处越来越痛,有一阵阵又麻又烧的灼烫之感,心头一惊,已知箭头上染有巨毒,遂紧行几步,寻了个隐蔽遮风之处站定,将手中大刀往脚边一放,自己快速连点了几处**位,封住了左臂上行的血脉经络,顿感疼痛骤减。他一咬牙,将毒箭拔出,从僧袍上撕下一条帛布,将伤口裹住,复拎起夺来的大刀,身形连闪,跳出城去。
他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心道:“师兄不曾救出,却已惊动官府,此事如何是好?露了身份,官兵定会四处搜捕,崇圣寺已断断不可回去,这大理地面上的寺院僧刹亦不能轻入,不如就……”他双眼一闪,自语道:“不如前去鸡足山,慧灯庵碧烟神尼武艺高绝无匹,乃敢作敢为之人,将实情一一告她,她必定仗义下山!”
心念一定,他抖起精神,手提大刀,冲进茫茫飞雪之中,向着漫漫黑夜中走去。
………【第十九回 箭穿土牢夜 情伤木鱼声(三)】………
且说赵飞雄在雪地里跪了许久,忽地一阵凉风扬来,他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伸手“铮”地抽出长剑,往地上一扎,两眼含泪,双手抱拳,一字一句沉声道:“段世伯,段伯母,二老在天之灵安息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赵飞雄也要找回凤姑,查出真凶,亲手宰了那万恶之人,以报此不共戴天之仇!”
言毕,他又三次拜叩,返剑还鞘,缓缓起身,扭头只见两个家丁远远站在身后,靠在马背上取暖,父亲和赵鹏却已不知去向。。26dd他转身走了过去,开口问道:“老爷何处去了?”
一家丁答道:“回少爷话,老爷与赵鹏已赶往阳南溪擒拿歹人。”
赵飞雄抓起缰绳,又问道:“去了多久?”
家丁答道:“已快一个时辰了。”
赵飞雄翻身上马道:“我们走吧!”双腿一夹,策马奔去。
不料两个家丁急驱几步,拦住马头道:“少爷不可,少爷不可!”
赵飞雄一怔,厉声叱道:“大胆!竟敢拦我坐骑,还不快快闪开!”
两个家丁连连拱手道:“老爷临走时吩咐在先,叫小的们带少爷找个地方烤火取暖,万万不让少爷冒雪到阳南溪,谨防冻坏了少爷身体。”
赵飞雄悲愤填膺,急欲抓住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问个明白,哪里听得进家丁所言?他剑眉一竖,急抖缰绳,猛夹双腿,暴喝一声:“闪开!”座下骏马如箭般急蹿而出,险些将那两个家丁撞倒在雪地里。
两个家丁急得大叫道:“少爷!少爷!”眼看赵飞雄策马消失在夜色之中,慌慌忙忙跳上马背加鞭追去。
赵飞雄策马飞驰,远远便看见阳南溪涧底乱石丛中火把火焰来回闪动,赶来围捕的家丁、清兵和黑衣人大呼小叫,吵吵嚷嚷,一片喧嚣。他跳下马鞍,刚走到面溪而立的赵康身后,便听得赵鹏在涧底仰头大声道:“老爷,这一段上下皆已搜遍,不见那二人踪影,只怕是……”
他话犹未过,陡听赵康怒喝道:“混蛋!快派人从对面上去,围住荷花寺。”言毕,猛地转身,突见赵飞雄立在身后,不由一怔,眼珠一转,正要开口,赵飞雄已先声说道:“爹爹,如此大雪天气,儿料那二人不会远去。”
赵康“嗯”了一声,见留下侍候赵飞雄的那两个家丁也已赶到刚刚跳下马背,他狠狠地瞪了他二人一眼,沉声喝道:“还不快快上马赶到荷花寺去?”
一行人飞快上马掉头折往坡下官道,驰了一程,过了阳南溪石桥,又沿右边岔道向荷花寺奔去。
刚到山门之外,赵鹏已带着一个清兵迎了出来。
不待赵康下马,赵鹏便一拱手道:“报老爷,王大人留了这位兄弟带了几个人一直守候寺内,没有见人来过。”
赵康铁青着脸不着声,恶狠狠地盯住赵鹏。
赵鹏心尖一阵发毛,急忙补道:“在下又在寺里寺外团团转转细细搜了一遍,确实没有外人踪迹。”
赵康半晌不作声,双唇紧闭,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突然扭头对一家丁道:“进去通报王大人,请他带人回营休息,日后我定专往营中拜谢。哦,杨七,你带了弟兄们连夜赶回五台府中,小心在意,谨防歹人趁我不在暗中偷袭!”他顿了顿,又道:“飞雄,赵鹏,想来那两人已潜往龙尾关藏身,我赵某人就不信他们能飞到天上去!”
赵飞雄此时才看清楚今日围捕竟有不少清兵参加!他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忖道:“记得父亲素来不与官府多来少往,便是有事需邀些帮手,也是江湖中人,今日为何竟请了许多官兵冒雪奔走?听父亲所言,似与提督府中人甚为熟悉……父亲秉性缘何竟有如此巨变?这倒有些令人不解。”他一边思忖,一边驱马紧紧跟随赵康身后,顶着从苍山斜阳峰峡谷天生桥那边刮来的刺骨寒风,向龙尾关赶去。
再说灵幻与凤姑脱出重围,一路急行,来到龙尾关子河桥畔那个小小孤岛之上的弥陀寺里,抖去满身雪花,随住持长老进了禅房坐下,边喝茶烤火边与住持寒喧着,本拟待天稍放晴便抄小路赶回感通寺,以应元觉禅师佛顶峰之约。不料直到天黑,那寒风依然“呼呼”地狂吼着,漫天雪花乱舞,丝毫没有转晴的迹象。
她二人无奈,只好听长老安排,在寺中暂且住下。
凤姑自海园村巨变随碧烟神尼上了鸡足山后,此次下山,方算得是初涉江湖。时仅数日,便屡遇强敌,时逢险境。要不是美尼灵幻足智多谋,临机应变,江湖经验颇为老道,只怕实在难以全身而退。连日来,凤姑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今日又眼看着段三伯死于自己身傍,悲痛之余,更觉江湖险恶,步步陷阱,处处深渊,心中更是如弓弦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刻,她听着屋外的狂风怒号中,竟隐隐传来弥陀寺住持长老长夜坐禅敲响的木鱼之声,心中不觉一动,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一天厮杀奔走,身体已颇有倦意,她刚要合眼,耳畔突然响起段三伯临终时不及说完的那半句话:“那人便是五台……”霎时间,凤姑睡意全消,心中寻思道:五台……大理地界上名唤五台的地方,一是点苍山五台峰,一是大理城北边的五台镇(仍今喜洲镇也—作者注)。碧烟神尼和段三伯都说,害我全家者,乃是点苍派内有头脸的人物。五台峰麓有个万花寺,寺内僧人中似有两个修习点苍派武功的,但听碧烟神尼讲过,大理佛门早在数十年前便禁止僧侣担任点苍派中任何职务……五台镇上,据说确有不少人修习点苍派功夫,然而派内有头脸的人物,仅左护法赵康赵世伯一人耳。莫非……她无意间伸手往怀中一摸,手指恰好触摸到段三伯临终前交给他的那半块玉佩,心头一惊,耳底里突然“嗡”地一声大响,脑袋变得似乎有斗般大小,乱哄哄的,千头万绪,此起彼伏,不知将想法停到何处为好。她使劲眨眨双眼,又摇摇头,强自镇定下来,接着想到他段世伯与家父乃是生死之交,情同骨肉,且我又与飞雄哥哥订了娃娃亲,故此事无论如何断然不会是赵世伯所为!她紧咬嘴唇,极欲将赵世伯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无奈段三伯拼尽气力的最后遗言总在耳边响着:“那人便是五台……那人便是五台……”猛然间她又想起海园村分手之时,碧烟神尼曾说过,“杀你全家者,定是点苍派高手所为。故此去休要露了自己身份,更不可去找汝父亲当年故旧打听,谨防误入陷阱,反遭所害。”她突又想起,按段三伯所言,母亲临终时,似已知晓害人者……而当年点苍派内,武功造诣能与家父相提并论者,唯赵世伯一人!“派内高手”,舍此其谁?
一念及此,凤姑不禁心生寒意,浑身冰凉,陡然翻身坐起,双手抱头,凤眼圆睁,失声惊叫道:“不!不会!”
灵幻从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只见凤姑双手抱头,面色惊怖地盯着眼前黑暗的虚空,竟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窗外昏黄的风灯透过窗格缝隙照进光来,恰好射到丢置在被子上的那半块玉佩之上,闪射出一道绿茵茵的冷光,犹如暗夜之中一只怪眼,阴阴地盯着大惑不解的灵幻和暗自抽泣的凤姑。
………【第十九回 箭穿土牢夜 情伤木鱼声(四)】………
却说龙尾关下仙居客栈中,妙云道长“疯魔拳”越打越快,将妙林真人逼得连连闪避,几无还手之力。二十几招过去,妙云瞅了个空门,将千仇万恨化作了十成功力,运在拳上,铁拳如锤径往妙林背心捣去!
刹那间,拳风顿起,如沉雷滚滚而过,眼看妙林真人已是让无可让,必死无疑!
猛听得一声暴喝道:“妖道休得猖狂!”一团红光自后门边随声而起,如闪电般向妙云头顶滚来!
妙云道长铁拳距妙林真人背心仅有寸许,陡觉一阵狂风从脑后袭来,红光滚动中,两只如钩巨爪正一左一右分袭自己耳后大**!他猛一懔神,心道:“如若一拳击毙妖道妙林,自己也必被突施偷袭者击中身亡!如此,虽兄仇得报,然南全真一派将从此泯灭矣!”他强运一口真气,硬生生收回右拳,侧身往地上一倒,避过突袭而来的双爪,右脚顺势一扫,“啪”地一声,正中妙林右足踝部,身形一卷,已稳稳立于屋子中央。
妙林抱定两败俱伤之决心,一剑劈出,满拟可将妙云右手削断。不料眼前一花,已不见了妙云身影,心中骇然,正欲变招,陡觉耳后风起,一股劲力直往自己背心袭来!他顿感胸中一阵憋闷,心头一惊道;“我命休矣!”身形往前一倒,意欲消去背心被击之力,拼个重伤,只要保住性命便好!陡然间暴喝声起,身后拳风倏然而止,他心头刚略略一松,突然一股大力直袭双足,身子竟然斜飞而起,随之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阵钻心疼痛自右脚传来。他咬牙翻身坐起,只见右脚踝部鲜血淋漓,有两处竟已皮开肉绽,冒出了森森白骨!他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如纸,如豆汗珠从脑门、太阳**等处涌出,滚滚而下。他略一定神,紧咬牙关,双手连连往右腿点去,封住了**道,身形一动,摇摇晃晃地就要从地上站起……
吕月娘见妙云鬼魅般地一转,立于妙林身后,以十成功力冲拳直捣妙林背心,不禁大惊失色,双目一闭,尖叫一声,料定妙林已必死无疑。正所谓“关心则乱”。她竟忘了此时正好可将手中的“追魂毒针”尽数向妙云袭去。猛然听得有人暴喝如雷,一睁眼时,却见妙林牙关紧咬,脸色惨白,右足鲜血滴淌,正以单足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她暗出一口长气,身形一闪,已抢到妙林身旁,顺手抓了把椅子,将妙林扶坐其上,一脸关切之色,已尽露女儿情态。
妙华见妙云师兄身形转动,一拳击出,已稳操胜算,心中狂喜道:“大仇得报,我南全真重振山门……”不料暴喝声中,红光滚滚,但见两只如钩巨爪径往师兄要害处袭去,不觉大骇,失口惊叫道:“师兄小心!”叫声刚落,便见人影晃动,仅兔起鹘落之一瞬,妙林贼道人影飞起,妙云师兄却已稳稳当当立于屋子正中,毫发未损!
那个自后门边一跃而起,向妙云突施偷袭之人,赫然便是身披大红袈裟的枯尔巴喇嘛!
他见这紫脸矮道人竟能在电光火石之瞬间从容避开自己绝猛绝威之绝伦一击,并在闪避的同时,出招踢断了妙林真人的脚踝,心中不由赞道:“好个矮老道,造化甚是不浅!”他“嘿嘿”怪笑两声,翻眼看着妙云道长,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本座乃中甸金沙江回源寺枯尔巴法师,敢问尊驾何人?尔等为何夜半三更在这客栈之内搏命拼杀,扰人清梦?”
妙云道长看着这个相貌威猛凶残,神情怪异的异域僧人,一时不辨是友是敌,心念急转,单掌一立道:“无量天尊!无量天尊!贫道妙云有礼了。贫道此番清理门户,翦除这弑兄欺祖、祸害师门之妖人!此乃我南全真门中之事,与他人无涉,扰了法师,多有不是,贫道这厢陪罪也!”他单掌一立稽首施礼,又道路:“请法师驾移他处,休要插手。”
枯尔巴脸色一紧,正要开口,刘毅竟也跨进屋来,一瞟眼见妙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地坐在椅上,一年轻道士正埋头为他包扎伤口,心中一惊,脱口道:“这不是妙林道兄吗?”说着抢上几步,来到妙林身旁,接着问道,“道兄缘何至此?竟伤成这样?”
妙林一见刘毅,心知今夜已再无大难,苦笑道:“不想刘公子竟会在此,恕贫道失迎了。”他一抬手,指着妙云道:“伤我者,妙云妖道也。”
刘毅盯住妙云道长,刚要开口,妙云眼中精光一闪,双眉一竖,厉声道:“原来你便是刘毅!哼哼!今夜倒也省事,免得贫道一个一个寻找!”言毕,双拳一握,骨节一阵暴响。
刘毅本想出手,拿下妙云,突一转念,脸色一缓,拱手笑道:“在下正是刘毅。久闻妙云道长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当年妙清仙长之死,事出有因。实属误会,况事隔多年,时过境迁,妙云道兄何必耿耿于怀,误听谗言,以至于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也?”
妙云冷笑道:“嘿嘿!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刘毅!汝乃吴三桂帐下之一走狗耳!勾结妙林,杀我师兄,乱我仙道,竟还有脸在此胡言乱语!还不快快纳命来!”言毕,双拳一提,就欲出手。
刘毅却伸手一摆,朗声笑道:“哈哈哈!妙云道兄何必如此?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吴三爷乃朝廷重臣,御封藩王,统帅西南,威震朝野!汝师兄妙林真人识大局,顺流而动,已领掌门之职。此仍可喜可贺之事也!汝不为南全真一派着想,全力扶佐妙林道兄,重振南全真威名,却痛施杀手,欲制掌门人于死地,反诬他人弑兄灭祖,祸害师门。试问妙云道兄,老君之道竟然如此乎?”言毕,信手自腰间拔出折扇,“唰”地一抖,轻摇两下,故意摇头自语道:“唉!悲乎,老君!汝之弟子竟不明事理,误入旁门也!悲乎,悲乎!”一副悲天悯人之模样。
妙云见刘毅满口雌黄,早已怒火中烧,一晃眼见刘毅腰中所悬,赫然正是师兄妙清之七星宝剑,不由得热血上涌,钢髭暴立,怒目喷火!他更不答话,闷哼一声,身形闪动,一招“疯虎过涧”,挟风向刘毅扑去!
其实刘毅早有防备,只见他身形闪动,斜跃数尺,避开妙云攻势,正好挡在了欲要出手的枯尔巴法师身前,折扇一抖,立了个架势,眼中精光闪动,冷冷盯住妙云。
妙云见刘毅腾身之际竟快得惊人,心中一懔,暗道:“不料这厮看似花花公子,也竟有如此身手,远在妙林之上!”他不敢大意,稳住身形,慢慢移动步伐,寻找着进攻时机。
不料刘毅又是一笑,合扇直身收势,朗笑说道:“哈哈哈!妙云道兄,此刻天已快亮,在下另有要务。你我之间既然必有一斗,不如今日且先记下了。三日后正午,在龙尾关外洱海边息龙山顶绿野楼前恭候鹤驾,一决生死!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妙云闻言一怔,本欲不允,却又不能违了江湖规矩,略一思忖,指着妙林说道:“此人怎办?”
刘毅不假思索地应道:“自然与我同往。”
妙云慨然道:“一言为定!”
刘毅笑道:“决不失约!”
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一阵轻微风声,十数枚“追魂毒针”闪烁着丝丝亮光,向妙云激射而来……
有道是:是非真伪犹可考,生死存亡人无信!鄙乎?悲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恩仇本无定 死生自有缘(一)】………
佛顶峰草庐之内,空气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沐兰手持宝剑,一步一步慢慢向趺坐于草墩之上闭目入定的担当大师逼去。
翠羽、韩风二人圆睁双眼,暗运真气,正一瞬不眨地看着沐兰,只要她再踏上一步,便要双双出手,对其施以闪电般致命一击!
陡然间,只听沐兰变声变嗓地冲着担当大师叫道:“你为何要救我?”手中宝剑一晃,奋力地向地上插去。“卟”地一声响过,那乌龙三尺剑身已几尽没入土中,几乎没柄!她浑身颤慄不已,又猛然转身向门外冲去。
翠羽、韩风二人无论如何心智灵慧,也万万想不到有此一变,怔怔地愣在当场,犹如被人点中了**位一般,呆呆地瞧着乌龙剑剑柄,半响还回不过神来。
担当大师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沐兰冲出柴扉,扑进漫天风雪之中,眼中竟涌起一片慈爱之情。他微喟一声,开口吟道:“阿弥陀佛!一亭小结何嶙峋,孤独老僧欲断魂;满空败絮随风去,落剑芝草本无尘。”吟毕,慢慢起身,手持佛珠,移动脚步,也不看翠羽、韩风,径直往门外走去。他神情凝重,眼中似有泪花点点,步履缓慢,仿佛顷刻之间便老去许多,露出了龙钟之相。
翠羽、韩风不由心头一抖,对视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时已傍晚,山风愈发不止,肆掠无忌,将天上飞雪与地上积雪搅混在一起,纷纷扬扬,起起落落,濛濛溟溟,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更辨不明哪儿为峰峦,哪儿为沟壑?
沐兰俯身跪在门外不远处的积雪之中,头脸几乎整个地埋在雪沫里。她双肩**,悲泣不已,口中断断续续地大声哭道:“爹爹、娘……爷爷、奶奶,孩儿不能,孩儿既不能杀、杀了救命恩人,以报我灭门之血海深仇,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