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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阳南听到宁渊的声音，微微合上书本，抬起头来，对着宁渊露出微笑。他的笑容十分和善，双眼中给人睿智之光。他盯着宁渊看了半晌，然后沉吟道。“你突破涅境了吗？”
战体拥有武胎，而武胎一旦锁元，没有人能看透宁渊的真实修为，饶是连阳南这等境界的高手也不例外。连阳南见多日不见宁渊的精气神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内心微微惊讶，故有此一问。
“并没有。”宁渊摇了摇头，内心一动下，脱口而出。“少了一条腿，似乎阻碍了我的修炼大道，一直摸索不到涅境的门槛。”
宁渊对自己为何耗费五十年的时间都突破不了涅境十分耿耿于怀，他猜测与残缺的身体有关，但并不确定，因此此时刻意说道，希望能从阅历丰富的连阳南口中得到答案。
连阳南听到宁渊的话，朝他用石剑接续着的断腿扫了一眼，道。“许多同道中人认为身体若有残缺，突破修炼瓶颈将异常困难。这番理论固然有些道理，但不全然是，据我所知，光是在天衍学院历史上的众多老师中，便至少有五人是以残缺之身进入的涅境，他们中的一人，甚至后来做到了院长。”
“哦？竟有此事？”宁渊有些惊讶，随后忍不住问道。“那身有残缺就真的不影响修为突破吗？”
“也不尽然。”连阳南微微一顿，思忖之后说：“在我看来，修道修炼的是心，那些身有残缺的人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缺陷才突破不了瓶颈，而是冲不过自己的心魔。他们身有残缺，心也跟着有残缺了。这番道理正如同佛家所说的，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仁者心动。万般修炼法，一切皆由人，本就没有必然遵循的准则。”
连阳南语带禅机，宁渊听完陷入思考，眼中略有所悟。
“多谢院长指点。”不多时，宁渊朝着连阳南深深一拜，他从对方的一席话中有了些微触动，或许这就是他日后突破进涅的契机。
“不必客气。”连阳南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面上。眼尖的宁渊稍稍一瞥，便发现那古老的书籍封面用篆体刻画，上面的字他依稀认得，是“阿鼻地狱之灾”。
阿鼻地狱，传说中囚禁亡魂与死灵之地，同时也是轮回的开始之地，只有走过了奈何桥，喝过了孟婆汤，人才能转世重生。对于这些古老传说宁渊耳熟能详，因为宁氏部落的老人们在他年幼时总会如数家珍的告诉他关于人间阴间的种种奇闻趣事。
关于所谓的地狱宁渊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自从踏入修道界后，这种疑问更加根深蒂固。哪怕是元力通天的修者，在谈到关于轮回转世，灵魂地狱的话题时也知之不多，在主流的修者界认知中，甚至认为这样的地方并不存在，人可以通过修炼得到长生，然而一旦死去，魂灯熄灭，就是永远的消失，并不存在转世的可能。
连阳南身为天衍学院的院长，他所看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宁渊从小听闻的那些奇闻异事，甚至那本《阿鼻地狱之灾》中，有可能隐藏着什么不为外人道的秘辛。想到这点，宁渊不自禁的多瞥了那书一眼，内心有些好奇。
“怎么，对这书有兴趣？”连阳南注意到宁渊的神态，微微一笑，问道。
“只是对是否真有轮回转世十分好奇而已。”宁渊如实回答。
“哦，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本书中可没有你要的答案。轮回一词太过沉重，万沧桑已过，人杰无数，却无人能说清楚它。”连阳南说着，突地语气一转。“不过这书里讲述的事情倒是与你颇有关系，更确切的说，我之所以会从学院的藏书馆中翻出这本书，便是为了对你有更多的了解。”
“与我有关？”宁渊眼里露出浓浓讶异，阿鼻地狱这样的地方，怎么想都不应该和他有关系。
“嗯。”连阳南点了点头，“世间十一大险地你可知道得清楚？”
“略知一二，神佛葬地和深渊魔眼学生曾经远远见过。”宁渊半真半假的说道，他曾经深入过这两大险地，深入的距离即便与各大势力的雄主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然而这事情太过骇人听闻，还是不要外传的好。
“十一大险地之中有一处便位于大唐皇朝，名为十八层地狱，俗称阿鼻地狱。”连阳南脸色变得稍稍严肃起来。
“原来如此。”宁渊恍然大悟，世间十一大险地的名头他如雷贯耳，但具体是哪些地方他一直不甚清楚，没想到在大唐就有一处。
“不过，这与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呢？”宁渊皱起眉头，最关键的问题连阳南还没说。
“你身上的红莲，便是当年姬无觞从阿鼻地狱中带出，那是属于阿鼻地狱的圣物。”连阳南开口石破天惊，宁渊听闻不禁心潮澎湃。
“红莲竟来自十一大险地之一？”宁渊一脸震惊，当他听到这番话，突然想起了当初遭遇七妖寇时，从那邪恶的黑暗中感受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切。
七妖刀联袂在一起，制造出了邪恶的力量，企图将他放逐进永恒的黑暗之中。在那黑暗之中，他看到了种种幻觉，依稀看到了包括神佛葬地和深渊魔眼在内的十一个地方。在那个时候，宁渊便有所猜测，他看到的那幻觉应该是世间十一大险地无疑。而那邪恶的力量，则似乎与十一大险地有着什么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当初他差点被邪恶力量吞噬，关键时刻是红莲出来救主，发出业火焚毁了黑暗。那是红莲极其少见的一次主动出现，宁渊从红莲的反应中感受到了它对那股邪恶力量的深恶痛绝，也是在那之后，宁渊初步掌握了红莲的一丝丝力量。
这些事情宁渊一直印象深刻，一直想要找到机会寻出真相。因为他相信，在邪恶的力量和神佛葬地，还有红莲之间，必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若是能寻出这层关系，或许就能找到神佛葬地失踪的族人们的真相，了结自己这些年的一个心结。
然而今天，从连阳南的口中，宁渊竟然意外得知红莲来源于世间十一大险地之一，这一震惊的发现，让他先前的种种猜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此时此刻，他突然心生疑问，当年的战族大能姬无觞从阿鼻地狱中带走红莲，最终却死在神佛葬地，他究竟是想做些什么？而他真正的死因，又是什么？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的，是被红莲噬主而死？
宁渊赫然发现，随着他越接近真相，似乎有更多的谜团冒了出来，使得他前进的道路变得更加崎岖。
见宁渊听闻自己的话后起初震惊，随后沉默不语，眼光闪烁不停，连阳南眼中深处出现好奇。直觉告诉他，这个姬无觞的传人，似乎知道些连他都不甚清楚的秘密。
“院长，您可知道当初姬前辈为何要带着红莲前往蛮荒？”宁渊思索许久，忍不住问向连阳南。知道那个时代历史的人少之又少，连阳南与姬无觞是故友，若连他都不知道当初战族大能远走蛮荒的意图，恐怕这天下间也无人知晓了。
“我似乎很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对我那位故友远走蛮荒的举动一无所知。”连阳南摇了摇头，“他生性孤傲，鲜少会跟人诉说他的动向，因此若不是后来他在蛮荒杀了圣地之主的消息传来，我甚至不知道当时他已经远离大唐如此之远。”
听闻连阳南的诉说，宁渊有些失望。连连阳南都不知道，那么当年战族大能远走蛮荒的真正目的恐怕已经石沉大海，世上无人知晓了。
“虽然我并不清楚他的具体意图，却也有一些自己的猜测。”连阳南思忖了一会，突然说道。
宁渊眼睛顿时发亮，洗耳恭听。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嘛……”连阳南眼中突然闪现狡诈的光芒，“你也要将你知道的关于我那位故友在蛮荒的事情都告诉我。”
从宁渊刚刚的种种表现，连阳南确定他必然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关于红莲，关于故友当年的事情，关于隐藏在悠悠岁月中的那段隐秘连阳南内心一直充满了好奇，因此有任何了解真相的机会，他都不想轻易放过。
“可以。”宁渊爽快的答应，他需要知道战族大能三万年前去神佛葬地的原因，或许从这一点突破，他能够挖掘到神佛葬地的秘密。
第714章天衍塔十七层
“寻找父亲？”当宁渊从连阳南院长口中听说这么一个秘闻，内心充满了惊讶。
“嗯，战族本就人丁稀薄，而姬无觞的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据我所知，姬无觞走遍天下，甚至当初来到大唐，为的就是寻到关于他父亲的线索。姬无觞只对两件事情感兴趣，一件是修炼的巅峰，另一件则是他的父亲。因此他携带红莲远走蛮荒的理由，无疑是这两个其中之一才对。当年他还在学院之时，我曾经多次听闻他想要一探世间十大险地之一的阿鼻地狱，而原因则是有人说他的父亲当年曾经闯入过那里，或许在那里留下了什么线索。综合这些因素，我猜测他之所以远走蛮荒，多半也和他的父亲脱离不了关系。”连阳南详细解释，知无不言，听完他的话，宁渊陷入思考。
显然，院长说的话十分可信，但是若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无疑有更多的问题冒出来了。姬无觞的父亲同样是战族的一代枭雄，这样的一号人物也去过阿鼻地狱，甚至也在蛮荒显露痕迹，为的究竟是什么？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驱动着战族的大能前往那里，实在是十分耐人寻味。
与连阳南继续就这个话题交流了一段时间，两人尽皆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得知的事情，但同样的，都有更多的问题萦绕在两人心中，久久挥之不散。
“此事涉及的隐秘实在太多，以你目前的情况，还是专注在修为上的好。我有种预感，若一切的谜团揭开，那将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大风暴。”连阳南叹了一口气，叮嘱宁渊不要随便将此事外传。
宁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想法与连阳南一致。这种种事情牵扯太广，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的好。而目前的他，还是专注在眼前的事情，暂时将这些秘辛忘却的好。
“好了，说说吧，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连阳南转移话题，瞄了一眼宁渊的剑肢道。
“囚徒苑并不是桃花源，危险在所难免。”宁渊轻描淡写的说道，并不想将天谷两位王者的事情如实相告。他不知道收天谷两位王者为奴仆是不是触犯了院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与连阳南目前应该将精力放在重煌此獠身上才是。
“也是。”连阳南似笑非笑的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宁渊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慌，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已知晓个中缘由。
“秘术大成了吗？”连阳南很快将问题转移到重点上，他答应帮助宁渊一把，因为他是战族的传人，同时自己也能因为计划从魔尊重瀛的行宫得到一些东西。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宁渊必须在短时间内修成秘术，尽快与重煌打开魔尊行宫，否则若时日拖得长了，他可担心森罗魔殿的殿主这样无恶不作的魔头会不会在他的学院搞出一些麻烦来。
“幸不辱命。”宁渊点了点头。
“那就好，看样子我们的计划可以实行了。”连阳南笑容和蔼可亲，但宁渊却从这笑容中感到不寒而栗，不禁有些为重煌接下来的处境感到同情。
此魔还做着得到魔尊行宫的春秋大梦，却不知道宁渊早已在暗中与连阳南达成了协议，决定坑他一次。虽然与重煌有约在先，但此魔王狡诈狠辣，甚至以张师师的安全相威胁，因此宁渊并不信任他。他从魔尊重瀛那里学来一个道理，所谓的计划，还是两面的好，永远不要过分的轻信一个人。
“魔尊的行宫虽然就在天衍塔中，但天衍塔如此之大，恐怕短时间内也不好找到进入的具体方位。”宁渊沉吟道，同时看向连阳南，他进去囚徒苑前本应去趟藏书馆的，因为那秃顶老头承诺了会为他找到重煌当年在学院时日月星环的记录，而那记录之内，可能藏有魔尊行宫的大致方位。
在上次与连阳南商议时宁渊便提出了这个想法，连阳南则是说藏书馆方面的事情由他负责，让自己安心进入囚徒苑便是。如今他出来了，不知道院长将事情办得怎样了，是否已经找到了行宫的大概方位。
“魔头重瀛当年的日月星环我已经查探过，也初步确定了行宫所在的方位。若没有猜错的话，行宫的位置应该是在当年重瀛常常闭关的天衍塔第十七层中的一间密室。”连阳南说着，眼里闪现一抹戾气。“这魔头还真是胆大包天，当年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真是把天衍塔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了。不过他也确实奇才，短短年纪便修炼到尊者级别，留下的行宫秘禁更是无人能够察觉，在空间一道上可谓出神入化。”
连阳南担任天衍学院院长已经有无数年，当年魔尊进入学院时他就已经是这里的院长。他言语间虽然对当年的魔尊有些不满，但宁渊也听出了他的欣赏之意。能够让与各大圣地之主平起平坐的天衍学院院长说出赞赏的话，魔尊重瀛确实有着值得骄傲的一生。
“既然找到了位置，我随后就去试试，若真是那里，便可以着手找来重煌了。”确定了方位，宁渊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魔尊行宫的开启之日将比他想象得还要来得快得多。
“在那之前，你最好先去安抚安抚那森罗魔殿的小鬼。你两个月消失不见，他内心不知道做何想法，别耽误了计划，从而节外生枝。要知道我虽然答应你，但若那小子威胁到了学院师生的安全，我只能提前将他揪出来绳之以法，而不去管什么行宫传承了。”连阳南说这话时显得大公无私，宁渊明白他说到做到，之前肯同意自己的计划已经极为给他面子。不然以院长的身份地位，本无需如此，而魔尊的行宫传承，对他的吸引力也没有对他和重煌那么大。
从连阳南的居处出来后，宁渊径直来到天衍塔。与院长建立了特殊的合作关系，进入十七层所需要的十七颗金阳自然是来得轻而易举，几乎是宁渊一开口，连阳南便甩手在他的日月星环中一口气注入了三十颗金阳。对学院的院长而言，金阳这种东西信手拈来。
天衍塔第十七层的元气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宁渊行走其间，处处云蒸霞蔚，犹如一处仙境般迷幻。他径直来到院长所说的那间石室，正要推开门进入查探，确定那里面是不是行宫藏身的方位，不料却发现里面早已有人入住。
石室门紧紧合拢，而能够来这第十七层的，无一不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因此宁渊一时间没有轻举妄动，站在外面默默沉思。
修者闭关少则半月一月，多者数年都是正常。考虑到天衍塔的特殊性，那里面的学生应该不会呆得太长，然而宁渊可没有心思静静等待对方出来，毕竟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摆在眼前的，他必须给重煌一个交代。若他消失两个月回来后却不能给他带去任何好消息，不知道那家伙会如何对付自己。在宁渊心中，对这心狠手辣的家伙一直颇为忌惮，他不担心重煌会对远在天边的张师师不利，反而担心和重煌同在外院的常潭会受到伤害。毕竟常潭与他是兄弟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若重煌觉得他不能驾驭自己了，很有可能这么干。
思考了一会，宁渊决定付出一些代价，让石室中的人为自己挪个位置，尽管他知道在闭关之时扰人清修可能会引来不少麻烦。
敲响了石室大门，宁渊随后静静的伫立在外面，等待里面的人有所反应。过去半晌，里面毫无反应，宁渊眉头皱了皱，再次敲门，这次他敲门动用上了巧劲，以确保里面的人一定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反应，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里面冒出，双眼间闪烁凌厉的杀机。
看到对方不善的眼神，宁渊便知道自己的打算要落空了。扰人清修极容易招来仇视，若不是事出有因，他本不会这么做。如今反正得罪人了，他索性一脸从容的道。“道友，不知道可否相让此地，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作为交换条件。”
“你扰我清修，为的就是此事？”听完宁渊的话，蓬头垢面的男子脸色更加阴沉，他仔仔细细打量了宁渊一眼，当发现宁渊右脚的剑肢，顿时一阵冷笑。“还是个残废，竟然敢如此嚣张。你是谁，为何我从未在内院中见过你？”
被人直指缺陷，宁渊本来因为自身理亏升起的一丝愧疚感很快消失无踪，他冷下脸来，正要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等等，你这张脸好生眼熟……我想起来了，你是几个月前刚刚吹响天衍号角的那个家伙，那个趁着我闭关在地谷耀武扬威了一把的战体宁渊！”蓬头垢面的男子双眼陡然射出精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被认出身份宁渊并不意外，吹响天衍号角时全学院的学生估计都看到了他的样貌。令他惊讶的，是接下来男子所说的话。
“与我一战吧！我是地榜排名第一的殷瀚世，若你也有心突破到涅境，与我一战绝对不会后悔。”
第715章行宫大门
殷瀚世这个名字宁渊并不陌生，地榜排名第一的人物，在整个学院名声响当当。天谷五王虽然才是学院内最为优秀的学生，但他们平时极少露面，过着几乎隐世的生活，因此相比较于他们，殷瀚世在学院中的名气甚至更大。
宁渊初次挑战地谷之时，便曾从多人口中听闻这个人的名讳，不曾想今天如此凑巧，在这天衍塔第十七层与对方相遇。
殷瀚世在炼神境九重天已经有数百年，迟迟没有突破涅，因此必然积攒了众多的突破心得。对方说的没错，若与他一战，宁渊或许真的能有许多收获。然而比起此事，宁渊当下有更要紧的事情必须去做。
“原来是殷道友，久闻大名。”宁渊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对方虽然语气凶厉，但他可以察觉到并无多少恶意。地榜排名第一的学生，随时有可能突破至涅境，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久闻大名就不必了，我有心与你一战，就问你肯不肯？”殷瀚世眸绽精光，宁渊可以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浓浓的战意。这是一个对修炼有着近乎狂热的男子，这样的人若是敌人最为麻烦，何况他还有着极高的天赋。
“能够与高手一战我自然乐意之至，不过在下现有急事，不知殷道友能否先缓上一缓，我们择日再战。”宁渊语气变得客气起来，殷瀚世对他有所需求，这就好办了。
“改天是什么时候？”殷瀚世脏乱的头发下眉毛一扬，“我可没有兴致等你十年八年，或许下次再见面，你我就是不同境界的人了。”
这番话说得十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