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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肃阳明白其中缘由,也知此时并非解释的场合,故而敛下心神,随她一起退敌。
严承逸无可奈何,望着她执剑地手,叹息一声加入战局,明明手都握不住剑,却偏偏要逞能,他该如何骂她。
他赶到司空肃阳的身边,拉着青乔的手臂,轻声喝道:“你是不要命了么?没见自己的手臂流血么?”
青乔不说话,可颤抖的手昭示着她只是靠意志在强撑。
严承逸知晓若是不赶紧解决此事,她定是不会安心的,故而只能放下心中对司空肃阳的排斥,拼尽全力助他退敌。
严承逸的加入,大大地增加了太子这边的实力,战局果然偏向这边,不过一炷香时间大多数刺客已经被制,毫无招架能力。
严承逸眼见战局好转,余下的黑衣人对太子一行人已经构不成威胁,才收了剑,他转身看向压抑着喘息的青乔,忙搂住她的腰,着急地问道:“青乔,怎么了?”
那边的司空肃阳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赶紧收了剑,往这边奔来,见严承逸搂着青乔的腰,有些不悦,推开他的手,夺过他怀里的人,这时司空肃阳才注意到她的衣物上有许多血迹,他双眉皱得紧紧的,忙道:“发生了何事?”
青乔欲挣扎,然他用了大力,根本就不能挣脱开来,她无法,平复着喘息,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颗药咽了下去,呼吸才算平稳,转转眼眸,见黑衣人总算被制服,司空肃阳虽说受了伤,可并无性命之忧,长时间吊起的一口气总算放了下来。
青乔看了看身侧的严承逸,露出恍惚的笑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耳畔似乎听到两人急切的声音在呼喊:“卿乔(青乔)……”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决心终下欲离之
太子府上静静的,众人皆凝神屏息等待着御医为太子妃诊治。
太子今日急匆匆的回府,众人皆知太子携太子妃和侧妃一同去丹麓山游玩,不过才几日功夫,太子就抱着昏厥的太子妃回府,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从太子和太子妃身上的血迹看来,定是遇上了袭击,众人皆是惴惴,不敢妄加揣测,只敛息照常照顾一众人等。
房间里面的铜鼎里面放着安神香,司空肃阳总觉得香味似是淡了些,虽然神经紧绷,然眼前似有层层白雾,看不真切,他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额角,才算看清楚身前的画面。
御医早就被他招来了,正坐在床边为青乔诊治。
御医初见他的时候,被他肩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一把跪在地上要为他诊治,他厉声喝止才算打消御医的诚惶诚恐。又叫御医先看看太子妃如何了,待妥当了再来为他瞧伤口,否则他是决计不会为自己包扎伤口的。
躺在床上的她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令人心惊,沾满血迹的衣裙早就在等御医的空挡要婢女换了,虽说如此,可仍旧能看出她在昏迷中并不安生,眉皱得紧紧的,呼吸若有若无。
御医垂眸,以手把脉,沉默良久后,一惊,抬起眼帘,又换了一只手来把脉。谁知状态并未好转,御医的眉皱得反而越来越紧。半晌才松开手,写了药方,又吩咐婢女为太子妃包扎受伤的手臂。
御医缓缓地退了出去,躬身对司空肃阳道:“禀太子,太子妃手臂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失血过多,调理几日便可痊愈,然……”,御医偷偷看了看他的神色,不再开口。
司空肃阳被御医这种欲言又止的姿态弄得心烦不已,说道:“还有何事?尽管说,可是太子妃的身子有何不妥?”
等了片刻,才听御医缓缓道:“正是,太子妃除了剑上之外,还有心疾……”
“心疾?”司空肃阳眉一皱,虽未曾见过,但也听闻有心疾者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更不能剧烈活动。若是太子妃有心疾,怎会和常人一般模样,最重要的是,她还能习武!
“是,心疾。”御医也诧异不已,道:“这心疾应是与生俱来的,然而太子妃似是经过多年的调理,身子大好,几乎与常人无异。但近段时日,太子妃情绪波动得厉害,又适逢遇袭,体力不济,强行动武,伤了根本……”
司空肃阳拂袖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只问道:“本殿只想知晓太子妃如今可是无恙?”
御医惴惴,忙答道:“幸而太子妃之前服食了治疗心疾的药丸,总算避免了更严重的局面。如今,臣先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相信调养几日,太子妃定能好转。”
司空肃阳点点头,总算安心下来。正待去看看青乔,奈何御医挡在身前,他拧眉。
御医赔笑道:“请太子让臣为太子诊治伤势。”
司空肃阳无法,既已知晓太子妃无恙,也拗不过御医的坚持,只得安静地让御医诊治。
青乔总觉得心跳得厉害,她很害怕,师父千方百计地想为她治好这个病,她自己也想像常人一般能蹦能跳,她不愿再回到日日待在房中数着日头如何还不降落的日子。
她害怕,她想回东陌,想去看看阿姊,即使山中十年,有师父陪伴,可是她还是会孤寂。她和阿姊一母同胞,她们休戚与共,她们血脉共通。她想靠在阿姊的肩头,听阿姊柔柔地诉说东陌京都的繁华,她也想告诉阿姊,她的各种害怕。
她想见爹和娘亲,娘亲会抚着她的长发,给她讲她不记得的往昔。她想站在庭院中看爹将刀剑舞得猎猎作响,而娘亲搂着她在一旁微笑。
她还想问问,为什么,她总是被他丢弃?
为什么明明那么怨一个人,看到他身处危险时,却不管不顾地要去救他?
为什么她会将他的面容记得那么清楚?甚至连他的鬓发间飘落的落叶的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
眼前似是出现了,他月白色的长衫,他斜飞入鬓的凤眼,他微抿的唇角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说:“青乔……你先行一步,我还有些事未办完,待办好一切,我再追上你。”
“我再追上你……”
青乔猛地睁开双眼,目之所及是一片纯白的鲛绡纱,侧眸望去,熟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她日常用来梳头的桃木梳,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
原来,真的回来了。
她想坐起来,遂动了动手,方一动作就感觉到被人握住了手。她微惊,抬眸往下看去,正好对上了他的睡颜。
他左手握着她的手,右手撑额,闭目小憩,应是累极了,否则她的右手都动了,他怎可能还未醒。
青乔偏头,心下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她怨他,这毋庸置疑,她从来不知,情爱是这般的苦涩,初初知道自己是被弃的那方时,她确实无法接受。
她允许他对她无情,可不允许他视自己的生命如无物。她这条命不仅是她自己的,也是师父千辛万苦救下来的,更是父母如珍如宝愿以命续之的种种不舍。她不能随意丢弃自己的生命,更不允许旁人轻易践踏。
青乔使劲抽开手,奈何牵动了受伤的左臂,疼得闷哼了一声。
司空肃阳被她的动作和痛呼声惊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正好看见她吃力地要坐起来,他眼眸一喜,拿了软枕垫在青乔身后,又将她扶着坐好。待这些弄好之后,他才轻声道:“你总算是醒来了,要喝水么?我帮你倒一杯。”
青乔不答,只安静地看着他端起茶杯,倒好水递到她的唇边,她本想拒绝,奈何嗓子眼确实干渴得难受,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
她的唇才触到水时,才知道确实渴极了,一口气就将整杯喝了下去,喝得有些急了,一直咳嗽,水溅得到处都是。
司空肃阳的唇边不自觉地带着一抹笑,边抚着青乔的后背,边说道:“慢点喝,莫急。”
见她喝够了,司空肃阳不顾到处飞溅的水,执起衣袖就要为她擦拭嘴角。青乔头一偏,随意地用手擦干净水渍,不去看他举起的带着僵意的衣袖。
司空肃阳被拒也不恼,镇定自若的收起衣袖,含笑道:“你这么久没吃东西,定是饿了,我吩咐下人去备些吃食,可好?”
司空肃阳大概是知晓她不会回答,也知要她毫无芥蒂地对自己,尚有些困难,故仍旧平心静气的吩咐下人去做吃食。又回头看了看她毫无表情的面色,微微敛下了嘴角的笑意,推开门,心下叹道,至少她没事,这就足够了。
青乔沉默着看书,努力无视同样坐在床沿旁看书的某人。
她不明白,她的态度那么明显,拒人千里之外,根本就不搭理他,为何他还要自讨没趣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半个月来,她的伤势渐渐痊愈,能自如地下床行走,然御医劝她好生在床上修养,以防伤口裂开。她自己同样学医,怎会不知道伤口已经好了,不过是御医保守的意见,倒是司空肃阳严格遵守,不让她下床,她无法,只得由他。
倒是他的伤口反反复复,叫御医头痛不已。御医想叫司空肃阳好生将养着,又担心被他责备,只得将法子想到了她的头上,希望她能好好劝劝司空肃阳。
她虽不愿与他说话,但自御医口中得知之后,曾偷偷地为他诊脉,确实如御医所言,必须好好修养,否则大好的身子也经不起他折腾,想及此也不再手软,就在他喝的茶里面放了点东西,总算能安静地躺下了。
她不与司空肃阳说话,并不代表不和下人说话。吩咐了下人将司空肃阳抬到别的房间,又让御医给他换了药,总算清净了。
本以为他醒来了会恼怒不已,谁想到他倒是一脸的神清气爽,心情似乎还颇为愉悦。
连带着服侍她的婢女也开心不已,直说总算是天空见晴了,这段时日太子爷总沉着脸,众人生怕惹怒了他,说话都不敢大声,现在可好,总算雨过天晴了。还一个劲的夸她有法子,倒叫她哭笑不得。
她自给司空肃阳诊脉后,心绪一直不宁。他的脉象有些蹊跷,未成婚前,她曾经救过他一次,正好那次还丢了琼花荷包。那次她就诊断出他的脉象有些奇怪,原以为是那时他中毒引起的,没想到毒解了,他的脉象还是这般怪异,着实让人心惊。
她这段时日研读书籍,就是想找法子解决,总算有了些眉目。
青乔望着面色平和的司空肃阳,明明在众人眼中是冷意满身的太子爷,在自己面前却是异常的平静祥和,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愿去想为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下去,否则,只会再次陷进去。
她是向往自由的顾青乔,也是珍惜自己脆弱生命的顾青乔,她不能将生命随意的交到旁人的手中。而如今,她也有了与他谈判的筹码。
青乔放下手中的书籍,凝眸看向司空肃阳,二人眼眸对视,她缓缓对他说道:“青乔恳请太子殿下休了青乔,放青乔自由。”因长时间未说话,声音带着点点沙哑。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愤然不知何归处
“恳请太子殿下休了青乔!”青乔平静的与司空肃阳对视。
司空肃阳一时恍然,愣了下神,连嘴角的弧度都僵住了,他侧过身子,道:“你说什么?”
青乔又不知畏惧的重申了一遍。
“想来你近日养病,药吃得多了些,伤了脑子,我再帮你换个御医。”司空肃阳轻描淡写道。
“殿下,青乔并非说笑!”
司空肃阳敛了笑,正色道:“若是因为丹麓山,我弃你之事,你生气,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青乔打断他的话,“你不信我,是事实﹔你弃我,亦是事实。终究在殿下心里,青乔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青乔主意已定,断不会更改!”
司空肃阳反复咀嚼,见她眼神澄澈,不似开玩笑,方掷了手中的书,眼神锐利地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知晓。”青乔点头,口齿清楚道:“青乔这段时日想得很是清楚,既然殿下未曾视青乔为妻,那么青乔便不要殿下这个夫!”
“你不要本殿作夫,是要那个拥你入怀的严承逸作夫么?”司空肃阳勃然大怒,站起身来,“顾卿乔,你休想!要本殿休了你,你好另嫁他人,你休想!”
青乔一惊,另嫁他人?
西济并不像东陌那般,西济民风开放,即使有妇人被休弃,若是有其他男子属意,也是可以另嫁的。何况,即便像东陌那般保守,被休弃之人辗转回到娘家,虽说面上有些难堪,但若是找到上好的夫家,能另嫁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他竟以为她和严承逸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以为她自请休妻是因为严承逸的到来。
确实,严承逸这段时日是来的比较勤,不过是因为她二人相熟,而严承逸又是救她之人,她自然亲近些。况且严承逸作为一个朋友,担心她的病况,日日探视也不为过。而司空肃阳竟这般看待他们。
笑话,天大的笑话!司空肃阳自始至终就没有认为他有何地方过错,更是以为是自己生了旁的心思,脑中还蹦出了这种肮脏的念头,这叫她如何自处?
青乔苦笑,既然司空肃阳如此认为,那她就顺水推舟,只是要污了严承逸的名声了。
“既然殿下认为是如此,那便是如此罢。不知殿下可否休了青乔?”
司空肃阳有些恼,方才乱了分寸,口不择言,心中已经在懊悔了。不知为何,在她面前越发的做不来往常的淡定了,他私心以为是有愧于她的缘故,本想收回方才的话。倒是没想到她毫不辩解地承认了他所说属实。
他愈发的气恼,双手立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抬眸道:“你便如此迫不及待?”
青乔毫无惧色,面带微笑。
“你当知晓,你我二人的联姻并非你我二人之事,你要弃东陌与西济的联姻于不顾么?”他见青乔面色微变,继续说道:“又或者,你愿意你的父亲,顾将军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若是东陌、西济好事之人以此为引,挑起两国争端,两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也不悔么?”
青乔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并不是简单的休妻就可以解决的,你终究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房间似是进了风,将安神香的味道吹得到处都是,清清淡淡的香味遮住了某些难以言说的苦涩。
“我相信,太子殿下自有解决之法!”青乔缓缓开口。
司空肃阳冷哼,“你倒是看得起本殿!”
青乔莞尔,“我要的不过是自由,太子殿下休不休妻,倒是无所谓。若是太子殿下希望青乔的名头在这儿,大可以找个人来代替青乔,我相信一国太子不可能这都没法子解决。”
“你!”司空肃阳气急,拂袖上前道:“你是铁了心要离开……脱了这太子妃的名衔了!”本打算说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然而终究觉得不妥,遂换了个说法。
“是!”青乔坚定地说。
“既如此,”司空肃阳顿了顿,冷笑道:“本殿偏不如你所愿!”
青乔紧抿着唇,忆起方才书中看到的,正待开口。却见他已经推开了门,气冲冲地欲离去。
“慢着,太子殿下!”青乔阻止。
“不必再说,你便留在房里好生养伤,其他的待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还未落,人就离开了。
青乔叹息,虽说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任何事情还是要试一试才知道。她并不是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然而,正是因为他说的,她有太多的顾忌,才会希望她二人能好生商讨,也惟愿司空肃阳允了休妻之事。
若是她方才说了自己能治好他的身子,不知他会不会同意,两方有利,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身子随时有生命之威罢。
罢了,待下次见着他再好生谈谈,万不能像今日这般将气氛弄僵了。
又好生地将养了几日,青乔终于能自如地下床了,方一推开窗户就觉得一阵赛过一阵的舒心,好些日子没闻过新鲜的气息,虽说也就半月,但对于青乔这种耐不住的性子,竟恍惚间像是过了很多年一般。
养伤的日子不知年岁,不知不觉已经十月了,天气越发的凉了,青乔撑着窗棂,猛地吸了口气,孰料温度真有些低,她穿的也不多,登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呵呵……”,门外传来嗤笑声,青乔回头一看,正看见严承逸大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别趴在风口,要是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严承逸自如地坐在桌旁,为自个倒了杯热水。
“你怎么来了?”有一段时间未曾见到他了,她以为他又回东陌去了。
严承逸眉头一挑,“你不欢迎?”
“不是,好几日不曾见你,以为你有事回东陌去了。如今见着你,有些惊奇罢了。”青乔亦找了个桌旁的位置坐下。
“东陌么?”严承逸深思了一会,道:“暂时倒是不会回去,这几日我寻了个宅子,准备待在西济。”
青乔一惊,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怎么想到要待在西济?”
“还不是因为你么?”严承逸斜觑她,道:“你武功这么差,身旁又没个体己的人,若是我不看着,你指不定会被别人欺负去了,说不准小命也会玩完。”
青乔眉头一拧,有些歉疚。
严承逸抿了口茶,笑道:“我说笑的。你也知,我在江湖这么多年,各处都去过,然而西济京都还未曾好好观赏观赏,上次来西济京都还是为了送你来和亲。这次既然来了西济,又无事,自然就待上一段时日,待倦了,再去寻其他有趣的地点。”
“如此。”青乔点点头。
“对了,伤可好了。”
“已经好了。”青乔欢喜地答道,甩了甩左臂,“已经脱痂了,活动自如。”
“等你伤大好了,天气好些了,可愿去看看我新置的宅子。”严承逸闲闲问道。
“那是自然!”青乔本就因为养伤,憋在房里憋了半月,已经迫不及待外出了,便想也未想地同意了。
“喂,我见你那日在退敌的时候,使的剑招分外独特,可否教教我?”青乔满怀希冀。
喂?这算何称呼。严承逸放下杯子,一手撑着下巴,道:“我倒是奇了,以往你还称我严公子,如今倒好,直接称喂,一点礼数也无,真不知西济太子会如何想?”
青乔撇了撇嘴,转动着杯子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