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空肃阳沉默不语。
“慕霏虽是女儿身,可有些事情也想得通透,正逢朝堂动荡之际,太子殿下为何会放下政务,远行至丹麓山,仅仅是为了看景么?”
“我可不信!”话语坚定。
“慕霏……”
“是霏儿!”慕霏强调道。
罢了,“霏儿,此事你只当不知便好,一切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待回宫之日,万事已成定局。”司空肃阳沉声,抓着慕霏的双肩。
慕霏微微前倾,将脑袋靠在司空肃阳的肩上,柔声道:“此事定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罢!”
“是!”
“若是被他人知晓,该当如何?”
“杀!”语气冷硬果决。
“若那人是太子妃,太子该当如何?”
山林中万物似是停止了,风静树歇,月朗暮沉。
心一直在‘砰砰砰’地跳,找不到归宿。
“……杀……”,冷意的声音响起,四周空落落的,看不到黎明。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心思辗转终成空
黑暗像是压抑着万物的猛兽,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夜枭的叫声是如此可怖,虽是秋夜,可胜似寒冬。
青乔孤落落地从树上滑下来,树干上凸起的枯枝划伤了她的手,点点鲜血自手心流出,像是心灰意冷的妄自泪流。
树林中早就没了那二人的身影。青乔仰首望了望天际,方才姣好的圆月已经被阴云遮住了光辉,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漆黑如墨。
她转动着身子,四周的景色也如圆盘一样转动,头脑一阵晕眩。树干上横生的枝叶如挥舞着手臂,面目狰狞的面孔,叫她不自觉的颤抖。
终于,她脚下一滑,颓然地倒地。
伏趴在微带湿意的地上,她闭上了眼,只觉身子一阵发冷。
西济这么大,终归不是她的家。
幸好,她对司空肃阳用情不深,尚能脱身。
这……就足够了。
院落中灯火正盛,青乔拘捕欲踏进自己的房间,正好看见自房间出来的司空肃阳,登时一愣,停住了脚步。
烛光明灭,他的脸也看不分明,而她的耳旁似乎一直弥漫着一个声音。
“……杀……”
“怎还站在门外?”司空肃阳久不见青乔归来,遂在房中等她。如今,已然深夜,见她完好回来,总算放下心来。
青乔不去看他,侧首,微微躲闪他的视线,少顷,方进了房门。
见到她身上满是泥土、枯叶,司空肃阳双眉微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乔不欲回答,径自往内室走去。奈何被他握住了手腕,挣脱不得,只好回道:“摔着了。”
司空肃阳仔细看了看她,只见她碧色的裳裙污渍点点,膝盖处更是一大块的泥土印子,有些地方好似磨损了。再看她的鬓发,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也乱了,乌黑的墨发中还夹杂着片片枯叶,白净的脸颊上也沾染了尘土,看着着实让人好笑。
他微勾唇角,笑道:“这般大的人了,还摔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省心。”遂松开她的手腕,向她的发髻上拂去。
青乔对他放开自己的手腕赶到庆幸,正舒了一口气,就看见他抬手向她的发上袭去,心中还未想到什么,身子已经先动了,赶紧偏头一躲。
司空肃阳双眸一凛,有些不可思议。她方才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来得及思考,那说明她是在戒备自己,而且,方才她的眼神,更是叫人难以置信。
那眼神带着难以抑制的忧伤,更夹杂着一丝惊惧。
她怕他!她在疏远他!
她是如此一个特别的女子,她是他的妻,任何人都可以惧怕他,唯独她不行。
初识她,二人皆是总角少年,她为陌生的他治伤,他几乎要忘了这一过往﹔再次见她,是繁星当空的星夜,她误认他为守宫侍卫,他将错就错,她的灵动,教人诚心相交﹔婚礼前夕,他失误中毒,是她救他,那日的荷包还贴身藏在自己身上,也使他忆起了初识她的经过﹔如今,她是他的妻,不管是何原因,他二人总归要相守一生的。
可是,她却怕他,这是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司空肃阳眼瞳一缩,执起她的手,按着她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青乔登时瞪大了眼睛,肆意挣扎了起来,奈何男子的力气总要强过女子,自己即使曾经习武,也是不能避免这个悬殊。
她紧闭着双唇,企图以这种方式对抗。四目相对时,她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戾。
这时,他猛地一施力,用力地抓紧了她的手,掌心本就伤了,好不容易没有流血了,现在猛然被人一按,伤口定是裂开了,疼得她轻呼出声。
方一启唇,他的舌就长驱直入,直教她躲闪不得。
他浓重的男子气息席卷了她的整个口腔,她拼命挣扎,然而,脑袋方一动作就被他扣在后脑的手用力的固定住,她无能为力,只能大睁着眸子,任他作为。
司空肃阳见她不再反抗,方放缓了唇上的动作,轻柔地舔弄她红润的双唇,又带着眷恋般地吻了吻她的嘴角,欲再次深入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她秋水般的眸子似含了水雾一般,将落未落,朦胧中尽是一些读不出的色彩。
他松开她的唇,放开紧扣着她后脑的手掌,带着怜惜般地抚上了她的眼角。
那双眸子似有所感,悄然一眨,一串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坠落了下来,再也停歇不了。
青乔压抑许久的声音像是找到了某个出口,嘤嘤地自喉间传出。
司空肃阳眉间的戾气才算放下来,轻舒了口气,安静地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默默地安抚她。
青乔头靠在司空肃阳的肩上,双手紧紧抓着他青色的衣袍,任泪水决堤,呼吸不能自抑。一颗颗泪水从她脸上滚落,浸透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那层青色的衣料在泪水的浸润下竟透出些许柔润的色泽。
司空肃阳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拍打,良久,她的呼吸总算平稳了些,他长叹一声,柔声说道:“莫哭了……再哭,明日眼睛可就肿了。”
青乔自他肩头露出脑袋,眼睛红红了,从怀里拿出帕子,胡乱地擦拭了一番,哽咽着不说话,好半晌才算恢复过来。
司空肃阳携了她的手坐在靠椅上,正打算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忽听到她发出抽气声,他不解,问道:“何事?”
青乔想反正哭了哭了,什么丑陋模样都出来了,也不再避讳,委委屈屈地伸出双手。
她本有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此时那双白皙的手上伤痕累累,还有血丝冒出来。他的眉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执起她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方对门外的下人唤道:“来人,快点拿金疮药来!”
为她涂金疮药的时候,司空肃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会这般严重?”
青乔垂首,轻声埋怨道:“本不严重,然而,方才你用力按住我的手,裂开了,故而看起来这般严重。”
“哎呀,你轻点涂……”
“好,我轻点……”,司空肃阳方一听到她的手是自己弄成这样的,有些尴尬,忘了力道。为她涂好药膏,才说:“方才的确是我的不是,下次定不会如此了。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了罢。”
青乔垂下眸子,小声道:“用罢晚膳就到处走了走,谁想迷路了,又摔了一跤,眼见夜色渐深,我又急又惧,好不容易寻了出路,走了出来,一时恍惚,见着你,脑子还转不过来……谁曾想你……”
司空肃阳尴尬地笑了笑,搂着她,思考一会,又略微辩解了一番,“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迷路,摔跤了还哭鼻子,真是不怕羞。”
“是,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为这事哭鼻子了。”青乔敛下长睫,柔声却坚定。
“罢了,罢了。”司空肃阳吻吻她的鬓角,“以后万事莫藏在心里,本就不是沉静性子,因何要做那般模样。”
“是!”
青乔闭上眼,她听得见他飘在耳侧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清香。
如果,当时没听见,该多好!
临睡前,青乔为司空肃阳解衣,似无意间问道:“不知殿下预备在丹麓山待上多少时日?”
司空肃阳垂首看向她的发顶,问:“才第一日来就倦了么?”
“不是,青乔只是想若是待的时间短,明日就好好去观赏一番,如此才算不虚此行。”
司空肃阳呵呵一笑,胸腔微微振动,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时日还算宽松,定会让你好好游玩一番的。”
“殿下!”
“嗯?”
“青乔很开心能嫁给殿下,虽然是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但好在青乔在成婚之前已经认识了殿下,不至于在成婚当日面对着一个陌生人,青乔感谢上苍眷顾。不知……太子是何想法?”青乔双眸专注着手上的活计,不去看他,淡淡道。
司空肃阳一时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提问,然,男女情爱对于成大事者终是一害,即使他对太子妃有好感,甚至也有些庆幸,不过对于天下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慕霏是父皇为他娶来巩固太子地位的,同样,青乔,这位太子妃也是为了与东陌结成姻亲,以作为自己的后盾,那么娶谁都是娶,他不会,也不能在意。
“东陌顾将军之女自是有过人之处,否则,东陌皇上怎会让你远嫁西济。你又是闻名东陌京都的第一才女,想必才学不弱,堪当太子妃的重任。你虽心性跳脱,有时欠缺些稳重,但总归符合大家闺秀。你嫁与我,我自是欣喜。”
“如此……”
“莫要瞎想,东陌与西济结为秦晋之好,已是两国难得的喜事,你嫁与我,代表的是东陌的身份,不会有人欺辱你的。睡罢!”
“是!”青乔抬首,眼眸一片清明,“太子殿下将来时西济之主,若是有人威胁到西济,又或是做出有辱西济的事,太子定不会轻饶罢?”
司空肃阳眼神一冷,硬声回答:“没错,任何人若是对西济不利,本殿必不会手软!”
“如此。”青乔绽放出一抹绚烂到极致的笑容,“青乔明白了。”
青乔明白了,青乔并不是单纯的女子,她的身上还挂着东陌,挂着顾将军,这些种种的势力。
不管当初和亲的是不是阿姊,即使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她代表的也不单单是她个人,她是东陌西济联姻的证明。
那么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如今东陌与西济交好,若是有一日,东陌与西济两国兵戎相见,那么夹在两国中间的她,就是首当其冲的一员。她无能为力,也无法置身事外。
她初识情爱,却又要挥剑斩情。情爱之事太苦,更何况,她爱上的那个人还是一国的太子,将来更是一国之君,所有一切在江山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她不能为自己编织一个惑人的情网,那么就只能断情。
第三卷 世事无常前路难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风静树止事已定
延和二十七年九月十二日,夜,无星,大风。
勤政殿里,西济皇帝安静地坐在龙椅上,手肘靠在椅侧,以手撑额,微阖双眼。
书桌右侧的铜鼎上熏香袅袅,安神香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大殿。
烛光暗暗的,宫人早就退到了殿外,此时殿中只有更漏发出的滴答声,以及风动的呼呼声。倒是有几分宁静色彩。
烛光在风的吹动下,微微摆动,倏忽间,风势渐大,‘啪’,烛光熄灭,一室昏暗。
‘咯吱’,大殿门被推开的声音,西济帝倦倦地睁开双眼,眼神清明,瞥了一下来人,唤道:“来人,掌灯!”声音虽小,却中气十足。
宫人怯怯地越过大殿门口的那人,小跑地走到烛台前,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灯烛。
在烛光的照耀下,那人的面容逐渐显现出来。西济帝坐正了身子,直视那人,默叹了一声。
黑暗中的那人负手而立,墨色长袍上透出暗黑的色泽,那张面容与西济帝极其相似,然眼尾却高高挑着,带着不服输的傲气。
西济帝抚着额,长叹,“你终究是来了。”
风呼呼地吹着,卷起那人如锦缎般的长发,他呵呵笑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了。”虽是如此说,但他并未行礼,只直挺挺地望着西济帝坐下的龙椅。
西济帝的眼神逡巡了那人的面容,心中满含痛楚,他们父子,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若说长相,其实最肖似他的就是皇后嫡出的二皇子,从小在他身边的也是二皇子,他也给了非同一般的父爱。若是没有茹妃,没有司空肃阳,大概,他属意的应该是他罢。然而,终究是没有如果。
若是二皇子并未作出那种事,大概他也会对他听之任之,让他做一辈子的皇子。
“皇儿,这皇位就这么让你迫不及待了么?”西济帝气息缓缓,沉声问道。
二皇子迈步上前,唇角微勾,“父皇既知儿臣心思,那便配合儿臣,签下这退位诏书罢,到时,儿臣自会为父皇选座极好的宫殿,颐养天年!”
西济帝眉一皱,剧烈咳嗽起来,气道:“你这是逼宫,是欺君犯上!”
“父皇莫动怒,”二皇子声音冷然,道:“父皇若签了这诏书,这就不是逼宫,是圣意如此,而皇儿我,就是众望所归。”
西济帝怒极反笑,斥道:“你莫忘了,即便是朕退位,即位的也不是你!”
“父皇说的是。”风拂动着梁柱上落下的绢帘,发出烈烈的响声。冰冷的声音响起,“儿臣也早就想到了呢,既然丹麓山风景优美,那儿臣就让三弟永远呆在丹麓山罢了。儿臣要司空肃阳出得了京城,就再也不能回来!”
“你……”,西济帝坐立不稳地靠着椅背,大口喘着气。
二皇子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到大殿门口,声音才算渐渐止了。
二皇子未回头,沉声问身后的人,道:“宫中的禁军可是解决了?”
“启禀殿下,已经解决了。”
二皇子哈哈笑了起来,上挑的眉眼溢满了笑意,对着坐在龙椅上的西济帝道:“父皇,你可听到了。整个皇宫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如今,你便是不签也得签!”他一步一步朝西济帝走去,每一步踏出的声音都遥遥的在殿中发出回声。
“站住!”西济帝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紧握着椅子,稳稳地站了起来。
二皇子一惊,可瞥见西济帝爆出青筋的手,不由地笑了,“父皇,莫要再作困兽之斗了。禁军已经被我的军队制服,您也看见了。”
“您的爱将——手握兵权的慕将军也已于几日前去了北方,抵御犬戎。至于,父皇宠爱的太子,早就去了丹麓山,现在,只怕也是自身难保。”
“父皇,儿臣不愿强逼父皇退位,父皇还是顺了儿臣的意罢。否则,若是父皇执意抵抗,儿臣只怕会不惜担了这弑君的名声。”
“皇儿,你便是如此有把握能坐稳这皇位么?”
二皇子眼中绽放出睥睨天下的光芒,欣然道:“那是自然!论身份,我是皇后嫡出,岂是司空肃阳能比的﹔论势力,我手中的兵权并不少,身后更是有一干大臣的追随,如何比不过司空肃阳。”
“如此。”西济帝威严地走下来,“皇儿,你便看看身后,可还是你掌握的军队?你再听听四周,可是太过安静了些?”
二皇子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讶,转身望向方才答话的人,道:“卫勤可在?”
“属下在!”黑暗中那人声音还是如方才答话一般谦卑。
二皇子听到声音才算安下心来,回头嘲弄地对西济帝道:“父皇这是准备吓唬儿臣么?又或者是缓兵之计!”
“既然如此,儿臣就不孝了!”二皇子拿起身侧的长剑,眼神狠厉地望向西济帝。方一举步,脖颈一侧就传来冰冷的刺痛。他眼瞳一缩,斜斜地看向那柄泛着寒光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
那人沿着长剑缓缓走了出来,长剑的寒光照出了那人的面容,二皇子骤然一讶,惊呼:“慕将军!”手中的长剑登时落地,发出细碎的响声。
二皇子朝慕将军身后看去,卫勤正沉默地站在军队中,没有声息。他眼睛大睁,斥道:“卫勤,你竟然背叛我!”
卫勤低眉敛目,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轻声道:“卫勤感谢殿下的知遇之恩,然而,卫勤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太子殿下!”
慕将军手抚长须,吩咐道:“卫勤,将二皇子拿下。”又一掀长袍,单膝跪地,大声拜道:“臣救驾来迟,累陛下受惊,臣有罪。”
“爱卿请起。”西济帝虚扶,又看向二皇子,几分痛心地叹道:“皇儿,朕给过你机会,你执意如此,朕也无可奈何。”
二皇子冷哼,自嘲道:“给过我机会?父皇何曾给过我机会。我生来便是最尊贵的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众人皆以为我会是太子,母后更是从小让我学习帝王之术。”
“然而,自父皇从民间带回一位女子时,所有的一切就变了。三弟方一降生,你便封他为太子。母后本就因为父皇带回一女子,气得生了病,当是时,更是怒不可遏,未消一年,便赫然长逝,这便是父皇给的机会么?”
“若是如此,儿臣还不如自己去争取机会!”
二皇子又看向反扣着自己双手的卫勤,冷笑道:“我唯一失败的就是识人不清,如今才会功败垂成。但是,我并不后悔。皇位之争,本就如此,胜了便是君临天下,败了不过是一条命,我认了!”
“我唯一不服的是,父皇的偏心,事事为司空肃阳打点好,这个江山,你认准继位的帝王只有司空肃阳,我不服!”
二皇子倔强的,带着恨意的眼神让西济帝心陡然一痛,然而,一想到茹妃的死,太子的毒,种种不舍都融为了怒。
西济帝疲惫的摆摆手,说道:“你说朕不公,当年若不是你和皇后,太子因何会中毒。两年前,若不是你,茹妃又如何会死。”
二皇子在西济帝说出此番话来的时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么?朕不过是装糊涂。”西济帝觉得心累极了,这帝王之位,注定了孤寂,注定了有许多无可奈,他倦倦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些朕都不追究了。将二皇子带下去,关进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