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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良久之后，雨暮打好了腹稿，狼毫笔蘸满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以这句话破题，顿时各种思路源源不绝，出现在雨暮的脑海之中，一片完整的经义缓缓的成形。
雨暮继续写道：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国富和民富的道理，在雨暮的前世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关于此类的辩论可以用海量来形容，不过共通的认识还是，藏富于民，民富则国强。
用在这里也是一样，只要百姓富足了，君王也就自然会富足。
雨暮旁征博引，思路越来越清晰，下笔飞快，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了一种神秘的境界之中。
只是，雨暮不知道的是，在他写下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这十个字的时候，儒圣孔子的雕像，竟然微微震动了起来，并且散发出道道七色霞光。
“什么？！这是儒圣震动？有人写出了惊圣的文章？快报告主考官和祭酒大人！”
百圣像之前，顿时有人看到了儒圣雕像的震荡和异象，脸上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连忙飞速前去禀报雨坚、祭酒大人和李文博。
“什么？！儒圣雕像震动，并且散发七色霞光？”
雨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震惊的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种异象，必定是考场之中，有人写出了贴合儒圣之道的文章，才会引起儒圣雕像的共鸣。
但是，这种让圣像震荡的事情，恐怕无数年都很难发生过一次。
第56章 惊圣文章
当雨坚、祭酒大人和李文博匆匆忙忙来到百圣像的面前时，就看到了微微震荡的儒圣像，以及散发的七彩霞光，三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激动之色。
“真是天佑我大夏啊！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恩科乡试，竟然出现了不世出的奇才，如此的契合儒圣真意，未来若是一心从文，这就算是有了圣道的根基啊！”
李文博激动的说道。
“没错！大夏帝朝三千六百多年的历史，能够引起圣像震荡的极为少见，百年恐怕才有一人！此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祭酒大人深邃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雨暮一般，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祭酒大人，你可不要忘了，两年前的那一届会试，凌圣轩可是以一篇《天下大同论》让百圣雕像齐震动，被誉为万年难得一见的经天纬地之才，更是被酒祝大人收为关门弟子，在稷下学宫之中亲自调教！和凌圣轩相比，这一次儒圣雕像震动虽然难得，但也算不了什么！”
虽然圣像震动非同小可，但是雨坚总是感觉到心中有些不舒服，微微一笑道。
“我那小师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祭酒大人摇了摇头笑道：“但是雨大人，儒圣乃众圣之首，能够让儒圣雕像产生共鸣，本身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而且这只是恩科乡试，又怎么知道明年会试之中，此子不会写出让百圣震动的惊世文章来？”
“想写出让百圣震动的惊世文章，哪有那么容易的！无数年来，也不过就出了一个凌圣轩而已！不过我倒是对写出这篇文章的小家伙很好奇！”
李文博摇了摇头笑道。
“这个很容易！此子的文章引起儒圣共鸣，试卷已经沾染上了一层圣道气息，等到阅卷的时候，我们一看便知！”
祭酒大人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雨坚，微微笑道。
此刻，依旧在奋笔疾书的雨暮，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篇经义，竟然引起了儒圣的共鸣。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感觉到精神暖洋洋的，状态竟然是从未有的好，神魂之力仿佛又提升了许多。
而眼前的试卷，仿佛已经蒙上了一层让雨暮都看不懂的神秘气息。
“读书人精神强大，心志坚定！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龙虎神！那些大儒，或许武道修为不强，但是精神却极为强大，而且比单纯修炼武功的强者，更容易练就元神，成就无上强者！没有想到，这一篇文章竟然能够提升我的神魂之力！”
雨暮心中颇为惊喜，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之力已经可以凝聚出三道火神刺了。
两道火神刺，最多对付七重通脉境的强者，但是三道火神刺，就算是八重明神境的强者，不死也要重伤。
这火神刺神妙莫测，而且霸道无比，乃是雨暮的底牌，能够有如此大的进步，他自然十分高兴。
“这篇《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评为甲等！贴经、诗词还有经义，三颗都为甲等，这是雨坚都没有办法抹杀的事情，若是这样都不能得中举人功名，恐怕雨坚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交代！”
雨暮心中冷笑了一声，不急不慢的收拾好了自己的笔墨砚台，然后背起书袋交了试卷，离开了圣院。
一整天下来，恩科乡试结束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众多士子都是神色各异的出了圣院，等待着三天之后的放榜。
恩科乡试，并不像是一般的正科那样，需要等半月甚至一月之久，放榜的速度极快。
所以，当天都黑了下来的时候，圣院之中仍然是灯火通明，各位考官都在紧张的批阅试卷。
雨坚最为主考官，并不需要亲自批阅试卷，尤其是贴经和诗词两科，都是由其他的考官直接按照标准评等。
而经义则是由考官评阅之后，拟定一个初步的等次，最后再交给雨坚做最后的决定。
这一次因为恩科乡试之中，出现了惊圣文章，让所有的考官都是无比兴奋，无比认真的批阅每一张试卷，想要首先看到惊圣的文章是什么样子的。
而祭酒大人和李文博也没有离开。
往常的科举考试，圣院之中的人都是作为诸圣的代言人来勉励学子，并不直接参与评阅试卷。
不过这一次，圣院之中竟然是祭酒大人亲自出现，这位可是传说之中酒祝大人的弟子，圣院真正的掌管者，德高望重，在士林之中乃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雨坚虽然是理学大家，但是地位和祭酒大人比起来，还差了许多。
而且祭酒大人还是许多皇子公主的老师，就连封神大帝都以师兄待之，所以他留下来雨坚也不好说什么。
而李文博乃是科举巡察，对于阅卷也有监察之责，所以雨坚就更没有理由让他离开了。
在一间大厅的上首，雨坚、祭酒大人和李文博端坐上方，众人都知道，他们都在等待那片惊圣的文章。
“找到了！”
忽然有一个中年考官惊呼了一声，让雨坚、祭酒大人和李文博都是浑身一震，来了精神。
“快呈上来！”
雨坚吩咐了一声，顿时有人将一张试卷呈了上来，放在桌案之上。
“没错！这就是圣道的气息，就是这篇文章！”
祭酒大人屈指微弹，顿时一道七彩光芒从这张试卷纸上升腾了起来，仿佛是有什么力量被激活了，试卷自动漂浮了起来，每一个字都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十个飘逸的大字，如行云流水一般，铁画银钩，首先映入众人的眼前。
“好字！这种字体自成一家，如白云飘渺，蛟龙腾空，不是一代书法大家，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字来！不愧是惊圣文章！”
一看到试卷之上的字，祭酒大人就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而雨坚和李文博，在看到试卷之上的书法之时，都是忍不住微微一愣，神色无比精彩。
第57章 科举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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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坚和李文博之所以发愣，是因为他们都是认出了这试卷之上的书法。
矫若游龙，翩若惊鸿，飘逸之中带着几分傲骨，看似随意的笔画之间却有着严格的章法，这是雨暮的书法，整个神都之中，只有他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雨坚是雨暮的大伯，自然对他的字体很熟悉。
而李文博是雨暮童试的主考官，在元宵文会的时候又亲眼见了雨暮的书法，所以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
祭酒大人并没有注意雨坚和李文博的神色，而是沉浸在了雨暮的这片经义之中。
越是诵读，祭酒大人的神色就越是精彩，渐渐地变得无比激动了起来。
三尺长的试卷飘浮在虚空中，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托起，每一个字都熠熠发光，弥漫着强大无比的圣道气息。
在这篇文章之中，所有人的眼前都仿佛出现了一尊神秘的圣人虚影，口吐圣言，在一字一句的阐述这篇文章的道理。
一篇文章诵读下来，祭酒大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叹道：“不愧是能够惊动儒圣像的文章，这篇《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可谓是字字珠玑，上合天道，下合民意，中承君命，若是不出意外，恐怕这篇经义，就是此次恩科乡试的第一名了吧？”
李文博也是哈哈一笑道：“祭酒大人所言不错！且不论前两科贴经和诗词的成绩，能够惊圣的文章，百年难出一次，毫无疑问，能够写出这篇经义的人自然就是此次恩科乡试的解元！”
说完李文博转头看向雨坚，拱手笑道：“雨大人，我再此就要先恭喜你了！想必你也认出来了，这位考生应该就是雨大人的侄儿雨暮，神威侯士子，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能够写出惊圣文章，未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什么？雨暮所作？”
祭酒大人眼神中精芒一闪，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没错！祭酒大人当年和神威侯交情颇深，应该知道雨暮那孩子！原本雨暮天生三魂残缺，被酒祝大人预言活不过十六岁，但是也不知道神威侯用了什么办法，给雨暮逆天改命，补全了他残缺的命魂！所以那孩子才有了如今一飞冲天之势，想必未来定不堕神威侯的威名！
他的字体清奇古拙，我倒是认识一二，所以一看这张试卷，就认出来了！”
李文博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如此，那真的要恭喜雨大人了！令侄作出惊圣文章，看来这解元倒是当之无愧啊！”
祭酒大人也是看了一眼雨坚笑道。
雨坚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喜悦之色，淡淡说道：“两位大人，这篇《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能够惊动儒圣像，自然可以说是此次经义的第一名，说是解元也不为过。但是……雨暮他必定太过于年幼，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小年纪就写出惊圣文章，从另外一方面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作为雨暮的大伯，自然是希望他越来越好，但是我也希望他能够平安一世，不像我那二弟一样……”
雨坚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不如让雨暮再磨砺几年，这一次恩科乡试就且定为落卷，如何？”
李文博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雨大人的意思是，你要把这篇惊圣文章定为落卷？这怕这有些不妥吧？圣院之中，很多人都看到了儒圣像震动，恐怕就连陛下此刻都已经知道了，你将这篇文章定为落卷，该怎么和陛下交代，该怎么和天下人交代？”
李文博的眼神中涌动着怒火，强自压抑自己的怒气，站了起来。
祭酒大人也是皱了皱眉，道：“雨大人，定为落卷确实不妥！你想要磨砺雨暮，我们都能理解！但这是恩科乡试，就应该公平公正，以德才取士，希望雨大人三思！”
祭酒大人也是有些不满意了。
他也听说过神威侯雨澜在世的时候，就和这个大哥有些不合，但是没有想到在这恩科乡试之中，雨坚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打压雨暮，哪里还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
若是连惊圣文章都能够落榜，只怕这次恩科乡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祭酒大人虽然不司科举之事，但也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雨坚微微一笑道：“两位大人稍安勿躁！能够看到儒圣像震动的，不过是寥寥几人，只要下了封口令，想必没有人敢说出去！而陛下那边，我自会禀明，相信看在神威侯的情分上，陛下必定会同意我的意见。
毕竟我弟弟有那么多的仇家，拜火魔教、蛮族、元蒙人、甚至是妖族，若是知道小暮写出了惊圣文章，必定会对他不利的！这只是压制他几年，相信等他以后武道修为提升了，有了自保之力，再一次参加科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啪！
李文博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
桌案之上的茶杯都因为震动，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碎了，这一声震动让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都没有想到李文博竟然会和雨坚翻脸。
“雨坚，你这是公报私仇！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是保护雨暮的安全？你当大夏帝朝的科举考试是儿戏不成？科举考试，公平公正，为国家选取德才兼备之士，雨暮写出了惊圣文章，就应该是解元！你将其定为落卷，会让天下读书人不服，会寒了所有士子的心，会让朝廷背负污名，雨坚，你承受得起吗？”
李文博怒发冲冠，大声道：“且不说我相信陛下不会答应你，就算是陛下答应你，我也要御前直谏，劝陛下收回成命！而且我是科举巡察，你若真敢如此，我就敢和你对簿朝堂！”
“荒唐！”
雨坚一拍桌子，脸色也是沉了下来，“李大人，你作为朝廷命官，公然咆哮科举重地是何道理？虽然你是科举巡察，但是我才是主考官，雨暮的这篇文章虽然惊动儒圣，但是以他的能力，恐怕还写不出来如此惊圣文章，我作为他的大伯还能害他不成？至于其他的，我自然会向陛下解释！你还不速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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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圣道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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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坚是从二品的朝廷重臣，礼部侍郎，而且最有可能接任礼部尚书的理学大家，在士林之中的地位，比起李文博强多了。
李文博虽然是翰林院编修，但也不过是清流一派，而且自身也不过是正五品，和雨坚之间不知道差了几个级别。
“雨大人，你认为雨暮怎么样，才能得中举人功名？”
祭酒大人的神色也是冷了几分，淡淡的说道。
“小暮经义文章惊圣，但是还有贴经和诗词两科，若是他贴经和诗词，都能够得到甲等，三科甲等，他就是此次恩科乡试的解元，否则的话，那两位大人，可就不要怪我了！”
雨坚淡淡一笑道。
“启禀……启禀雨大人……”
雨坚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一个考官有些慌慌张张的小声说道。
“什么事？”
那个考官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咬了咬牙说道：“惊圣文章的试卷乃是丁字十八号考生，而他的贴经和诗词两科，初步评为……甲等！”
“什么？！”
雨坚的神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
这个考官的话，无异于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巴掌。
“哈哈哈哈……”李文博此刻却是畅快的大笑了起来，道：“我就说，雨暮天纵之才，就算是贴经和诗词两科，也必定是甲等！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上一次的元宵文会，雨暮凭借《青玉案·元夕》一举夺得魁首之位！这乡试的诗词，应该也难不住他！”
“把他的试卷拿上来！”
雨坚黑着脸吩咐道。
但是，等他看到雨暮的试卷之后，脸色却是更黑了起来。
正确！
正确！
还是正确！
几百道贴经试题，雨暮竟然全部正确！而且就连一个错别字都没有！这样的试卷，若是不能评上甲等，那还有什么能够评上甲等？
至于诗词……
一看到雨暮写的《墨梅》，就连雨坚心中也是感觉到颇为惊艳。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好诗啊！前两句倒还颇为寻常，但是最有两句却是点睛之笔，把梅花的高雅圣洁，以及孤芳自赏的气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祭酒大人一边诵读一边赞叹道，眼神中满是淡淡的笑意。
“这首七言绝句确实很不错！不过我感觉，雨暮还是词写得比较好，尤其是元宵文会之中的那首《青玉案·元夕》，果真有此词一出惊天下，从此再无元宵词的感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一句，可以称得上是千古绝句啊！”
李文博显得心情颇为舒畅，笑着说道。
“哦？《青玉案·元夕》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一句有点意思，文博，你将这首词送读一遍！”
祭酒大人也是眼前一亮，这句词之中蕴藏的道理，让他都觉得回味颇多。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文博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口中抑扬顿挫的诵读了起来。
顿时，大厅之中的所有考官，都被这一首词吸引了，尤其是在李文博朗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首词，能够得到流传千古的绝品诗词评价，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祭酒大人赞叹道，最后目光一转，看向了神色有些难看的雨坚，淡淡笑道：“雨大人，你看这一次的恩科乡试……”
雨坚知道，自己不得不表态了。
“这一次的恩科乡试，第一名是……雨暮！”
雨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他心里自然是不想让雨暮中举的，若不是雨暮写出了惊圣文章，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将雨暮的经义评为丙等以下。
但是雨暮的经义竟然惊动了儒圣像！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样的经义就连他也不能反驳和置喙，必须是甲等，否则天下人都不会信服。
所以，这样一来他就很被动了，最终只能打落了牙咽在了肚子里。
雨暮就是此次恩科乡试的解元！
“哈哈哈……雨大人公平公正，不偏不倚，这个决定想必会让天下人信服！”
李文博哈哈大笑了一声，但是眼神中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然后一甩衣袖，直接离开了大厅。
祭酒大人也是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
只留下雨坚一脸阴沉的留在那里。
圣院之中的争端，雨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