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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印珮点手叫。
摇头狮子恼羞成怒,疯狂逼进,鞭起处狂风骤发,“罡风扫云”拦腰便砸。
印珮不退反进,在鞭刚扫到时身形一闪,便抢入对方的怀中,贴身了。
“噗!”右肘撞在摇头狮子的左肋下,顺势反掌击出,“啪”一声掌背击在对方的脸部,鼻子向下陷,唇破牙落。
“哎……”摇头狮子狂叫,闭着眼睛向后退。
“放手!”印珮叫,抓住了竹节鞭一抖,
摇头狮子怎敢不放手?虎口裂开了。
其他十七个人,全吓呆了。
印珮一声长笑,双手握鞭拉开马步,用劲内收。
“啪!”寸半粗的竹节钢鞭一折两段。
他将两截断鞭向右方的石条凳上一丢,“当当”两声大震,火星直冒,拍拍手冷笑道:“回去,叫张大爷来,多带几个高于,不要来你们这种脓包,滚!快滚!”
十八个人潮水般退去,向南狂奔。
李老实目定口呆,久久方捡起一段鞭身,骇然叫:“老大,赵爷,你至少也有万斤神力。”
印珮笑道:“万斤神力是假,千斤也许凑合凑合。现在,我们吃早饭,等会儿张大爷不来,我去找他。”
“天!去找他?”
“不错,去找他,他总不能用诡计谋夺你的山而不受惩罚。”
“老天爷!他那万竹山庄象是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不然早晚他还要夺你的山。”
“你……”
“他那五十个人,我还没放在心上。”
李老实突然大笑,说:“张大爷欺害怕恶,我想,如果你留在附近,他的猫爪子决不敢向此伸。”
印珮指指前面的小径,说:“这条路是万竹山庄进城的唯一要道,张家的人经过,必须留下买路钱,猫爪子伸过来,砍断它。大叔,不要说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有早饭吃么?”
门口小梅在叫:“赵爷,早已准备停当,请进来进食。”
饭桌只有三个男人,志超年纪小不能上桌,妇道人家也不能上桌。早餐很简单,两盘咸菜,一盘花生,一碗爆泥鳅,三个男人吃得津津有味。
小梅姑娘在一旁管添饭,她一直在笑,目光只在印珮身上转,没来由地粉颊一阵红。
李老实添至第五碗饭,向小梅说:“丫头,你进去好了。”
他挥手赶人,印珮说:“一顿饭工夭,他们该到了。”
李老实呵呵笑,说:“张大爷那群小鬼,动不了你这位大菩萨,我知道你有把握,先别谈他,赵爷,你不是要买我那座山么?”
“大叔,说来玩的。”印珮笑答。
“我可是当真的。”
“大叔,当真不得。”
李老实失声长叹,无限感慨地说:“不瞒你说,我的故乡在沔阳州,那地方是鱼米之乡,但乡中子弟一天比一大多,祖上留下来的一些田地,传到我这一代五兄弟,每人只分得一亩两分田,不要说吃米,挖田里的土来充饥也不够,因此一家子整年都在闹饥荒,只能帮大户人家作长工谋口饭糊口。田少,税却重,不但要完粮,还得出役派丁夫。粮绅天天上门迫粮,迫得我几乎要上吊。最后,我只好带了家小,纠合几家亲友远走汉江打天下,冒万险偷过封锁线进入禁区,总算在此地扎下了根。直至禁区开放,白河堡改县,这些山田方经过官府核归我的名下,总算过了三年安然日子。”
印珮笑道:“大叔,这叫做天下是闯出来的,人多了不易过活,生之者寡食之者众,天下哪得不乱?汉江闹了上百年的贼,这些人只要有口饭吃。谁又肯冒死铤而走险?大叔,你是闯出头来了,今后……”
“今后的事,很难说,等到来的人一多?就难免问题重重。以目下来说,弱肉强食的局面,在三五年中决不会改变,因此为了活下去,必须要强起来。”
“贤父子总算不差,以后会好的。”
“张大爷这一关,恐怕我过不去。”
“我会为你尽力,大叔。”
李老实笑笑,说:“谢谢你,赵爷,萍水相逢,你这份恩情,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大叔,不要说报答的话,人与人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赵爷,你认为小女小梅为人如何?”
“哦!令爱秀外慧中,大叔,你好福气。”
李老实低下头,怯怯地说:“山野村夫不知礼数,怨我老着脸皮说些不该说的话。如不嫌弃,我希望你留下来,我请隔壁徐老哥出面,那座山,作为小女的嫁妆,希望你……”
印珮一惊,接口道:“大叔,你听我说。”
“大叔,你要明白,我是个四海为家的人,志在四方天涯飘泊,象是没有根的浮萍,没上缰的野马,游戏风尘爱无拘无束的生涯,沟死沟埋路死插牌,不会在一处地方久耽的。”
“赵爷,人,怎能没有根?你……”
“等我厌倦浪子生涯之后,我会想到扎根,但恐怕这一天永不会到来,也许下一刻便会向人间告别呢。大叔,希望你谅解。”
饭后许久,张家的人仍然不见到来。
李老实父子已至田中巡水,烈日当头暑气袭人。
印珮坐在小亭中,目光远远地落在南面的小径转角处,小径绕山脚而过,山脚那一边竹林蔽天。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扭头笑道:“小梅,谢谢你。”
小梅捧了一盘切成薄片的鲜藕,满怀幽怨地走近,低下螓首幽幽地说:“赵爷,你……你在嫌我。”
“哦!你这是什么话?”
小梅的头垂得更低,连脖子都红了,用蚊鸣似的声音说:“我……我不怕你笑我痴,我今年十四岁,我……我等你三年,我……”
他叹口气,沉重地说:“小梅,不要等我,十六岁的大闺女如果还没有婆家,亲友们会笑话的。三年,对我来说,那是太遥远的事了,我从没奢望我还能活三年。”
“天!赵爷,你……你说得多可怕哪!”
“真的,不骗你。”
“赵爷,你不是打算买田地……”
“那是藉口。”
“你……你不想生根落叶?”
“不,男儿志在四方,我有我的抱负,我还没厌倦冒险的江湖生涯。嘿!他们来了,你快进去。记住,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你都不要出来,知道么?”
“赵爷……”她恐惧地叫。
“请不要为我担心,进去吧。”他柔声说,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一碟鲜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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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威慑群凶
山脚出现了四十余名青衣大汉,领先的五个人穿的却是绸衫,每个人都带了兵刃,快步向这里赶。
李老实父子也看到了,从田里往回奔。
邻居也纷纷从田野中赶回,情势一紧。
印珮步出亭外,左手端着小碟,左脚踏在亭栏上,右手拈了藕片慢慢品尝。
张家的人到了,一大群。
在前面穿绸衫的中年人高大健壮,手长脚长,头上戴了英雄巾,但仍掩不住发根与颈部的癞疤,果然是癞头龙来了。
张四爷也来了,叫声急躁:“叔叔,就是他,他,亭子外的那个人。”
癞头龙在二十步外便愤怒地大叫:“先上去四个人,撕了他。”
四名大汉急步抢进,两把单刀,两根花枪,叫啸着挺刀枪冲来。
印珮淡淡一笑,右手一抖,手中吃了一半的半片藕,突然飞射而出,快得令人几乎肉眼难辨。
第二片藕他也咬了一口,接着扔出。
第三片……
“啊……”第一个大汉膝盖挨了一片藕,藕未碎,膝盖却碎了,惨号一声,砰然摔倒,花枪扔出丈外,爬不起来了。
“哎……”第二个人接着倒下了。
四个人先后栽倒,全是右膝被藕片击中,相距在十步外,全倒了。
癞头龙大骇,倏然止步在五步外。
印珮不加理睬,原式不动,若无其事地吃他的藕片,甚至连眼皮也没抬。
在气魄上,他已占了上风。
“再上去五个人。”癞头龙厉叫。
五个人并肩向前走,不敢奔。但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在十步外全被击倒了。这次射来的藕片甚小,小得不易看清是啥玩意。
癞头龙大骇,叫道:“杨师父,你上。”
一名穿绸衣的大汉应声跳出,挟着一抱天王伞,“唰”一声将铁骨皮面的天王伞撑开,小心翼翼地向小亭逼进。
印珮仍然不动,嚼着一片藕置之不理。
近了,天王伞侧转,风声呼呼旋转如轮,向印珮旋削,身手不等闲。
印珮一声长笑,踏在亭栏上的脚一挑,一声怪响,亭栏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大汉飞去。栏粗加海碗,长有丈二,飞砸而至,声势骇人听闻。
大汉大骇,向下一蹲,躲已来不及,只好硬接,伞掩盖了全身,人躲在伞下万无一失。
“蓬!”暴震声中,亭栏将伞砸扁了一边。
大汉惊得顶门上走真魂,扭头便跑。糟!身后有人挡路,是印珮,左手仍端着小碟,右手拈了半片藕,笑道:“这半片给你。”
藕片塞人大汉的口中,嘴唇破裂,四只上下门牙一起打断。
“滚!”印珮叫,伸脚一拨。
大汉一声厉叫,摔倒在地滚出丈外,破伞丢掉了。
印珮又回到原处,点手叫:“一起上,来吧,免得多费手脚。”
谁还敢上?人群开始骚动,开始后退。
癞头龙大叫道:“冲上去,杀!”
叫声中,拔刀领先冲出。
“哈哈哈哈!来得好,一起上来送死,免得在下一个个收拾,哈哈哈……”
癞头龙冲出十余步,怪,怎么后面没有声音?扭头一看,糟!只有一个张四跟来,其他的爪牙不进却退。
“你们怎么不上?”他怒极大叫。
“他会妖术,我们害怕。”有人叫。
“把狗血喷简带上来。”
两名大汉脸色泛青,各举起一支用大竹制的喷简,战抖着向上挪,一步一顿似乎走不动。
到了癞头龙身后了,癞头龙看了两人的恐惧畏缩神情,不由怒火如焚,大叫道:“喷呀!你们……哎……”
他不叫倒好,这一叫,叫得两大汉浑身一震,紧张得头脑失去控制,喷口喷出腥臭的黑狗血,喷得他和张四一头一脸一片红。
两大汉一看闯了大祸,惊得魂飞魄散,丢掉扭头便跑。
癞头龙怒火如焚,抹掉口鼻上的腥血,大骂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畜生……”
“哈哈哈哈……”印珮的狂笑声震耳欲聋。
张四顾不了污秽,拔腿飞逃,大叫道:“妖法,妖……法……”
其他的人扭头逃之夭夭,一哄而散。
癞头龙抹掉眼中的狗血,这才看清自己只有一个人了,不由心胆俱寒,撒腿便跑,大叫道:“等我一等,等我……”
喝声如沉雷,直震耳膜:“站住!癞头龙卓均。”
他只感到双腿一软,几乎栽倒。
“转身。”
他打一冷战,艰难地转过身来。
印珮仍然站在原地,脸一沉,喝道:“过来!”
他又打一冷战,如受催眠,迈动沉重如山的双腿,战抖着走近。
印珮冷哼一声,说:“有两件事问你,要你立时回答。”
他不住发抖,战栗着说:“你……你是……是……”
“我,印三。”
“噗!”他惊得一屁股坐倒,站不住了。
“你万竹山庄比白河废堡程家如何?”
“印爷,请……请饶……饶我……”他嘶声尖叫,状极可怜。
“其一,李老实的山你还要不要?”
“不……不要了……”
“不要就好,你得每年付出五百两银子给李老实做买路钱,不然不许走这条路。”
“这……”
“你不答应?”
“答应,答应?”
“答应就好,以后,李老实一家大小,如有些许风吹草动,在下会回来屠尽万竹山庄的老小,鸡犬不留,以为鱼肉乡里者戒。”
“印爷放……放心,我……我……
“其二,你的老朋友一笔勾消沈福,目下躲在何处纳福?”
“他……他……”
“说!我唯你是问。”
癞头龙颓丧地说:“我不知道,你……你杀了我吧。”
“好,我就杀你……”
“不!不!我……我说,我说。”癞头龙屈服了。
“我在听。”
“他……他在月儿潭隐修。”
“他在那儿多久?”
“五年。
“他日下可好?”
“他来时左脚已断,豪气尽消。”
印珮点点头,挥手道:“你走吧,留你一命,记住你的诺言。”
“是……是……”癞头龙如逢大赦地答,踉跄站起撒腿狂奔。
“好走,别跌倒了。”印珮叫。
他跑得更快,急如丧家之大,漏网之鱼。
所有的邻居,包括李老实一家老少,全被眼前的神奇变化惊呆了。
印三,那不是铲除程家,轰动白河家喻户晓的神奇外乡小挑夫么?短短几天中,白河两大豪一死一丧胆,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印珮在众人的惊奇注视下,飘然入屋,带了自己的行囊,悄然从后门走了。
只有一个人知道他走的,那就是小梅。
这位清窦初开的少女,站在山坡上目送他踏上旅程,秀目中流下两行清泪,痴痴地低语:“我不知你是谁,不管你是姓赵还是姓印,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音容笑貌。祝福你,你这不要根的人。”
月儿潭,在县西六十里,与汉中府的洵阳县交界。汉江上游有无数险滩,过了乱石纵横怒涛汹涌的蓝滩,江流奔泻而下,到了月儿潭水势一缓,形成一座巨大的水潭,碧水青山映辉,水影如月,因此称为月儿潭。
小径沿江南岸向西延伸,鸟道羊肠数十里罕见人迹。
河谷两岸田地甚少,全是洪荒世界。离开两岸一二十里,便是千山鸟飞绝,万里人踪灭的绝域。
月儿潭形成一处湾流,上行的船只在此缓一口气养精蓄锐,下行的船只,则在此庆贺度过险恶蓝滩。
江湾里,就有几家农舍,过着遗世孤立的清贫岁月,绮丽的潭光山色,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并未引起多少诗情画意的感慨,生于斯死于斯就是这么一回事。
路小,人稀,野兽成群,愈往西走,愈感到空茫寂寥。印珮背了包裹,孤零零地向西又向西。
倦鸟归林,暮色四起。攀上一道山脊,登高一望,但见千山万峦一片青绿,江流一线索洄如带。
下面,月儿湾静静地躺在脚下,三五小舟在河上慢慢漂浮,好壮丽的景色,令人胸襟为之一宽,俗念全消。
湾南有几户人家,显得那么孤零。
他想:“人活在这里,为什么?生,无益于世,死,也无求于世。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死。辛勤觅食,为的是活下去;活下去,为的是等候死亡的光临。也许,湖光山色清风明月,可以涤尽尘世的俗念,可排除七情六欲返璞归真,但何益于世?岂不是与草木同腐,与禽兽为伍?即使有宽阔的胸襟,有空灵超脱的才华,也只是个自生自灭的行尸走向而已。不过,的确也是逃世者隐居的好地方。”
到了山下,首先找一个树洞,将包裹藏好,仍穿了他那身村夫装,剑插在腰带上。
他的左手戴了一只特制皮护臂,扣了一把八寸长的匕首,被袖所掩,外表看不出丝毫痕迹。
到了第一家茅舍,两头大黄大狂吠着迎客。
柴门开处,出来一位十二三岁小娃娃,好奇地打量来客,含笑问:“大叔是过路的么?请进来歇歇脚,天色不早了。”
他堆下笑,说:“小兄弟,这里是不是月儿湾?”
“是的,这里就是月儿湾。”
“请问,这里住了一位独脚老人,他的家在不在此地,是哪一家?”
小娃娃眉头一皱,摇头道:“大叔,我们此地只有六户人家,全都是手脚齐全的人,没有独脚的。”
“哦!也许是我记错了地方。河对岸好象有条小路,那儿有人住么?”
“是有一条小路,通向两百里外漫川哩。”
“该有村子。”
“没有,村子在十里外。”
“哦!也许真的记错了地方,打扰了。”
口齿清晰应对流利的小娃娃,竟然不留客,说:“不必客气。”
“砰”一声响,柴门关上了。
日落西山,山路崎岖,山居的人久与外界隔绝,因此极为好客,任何陌生人经过,都会受到主人热诚的款待,岂有不留客之理?
他向西继续赶路,走了三四里,小径绕过一处山嘴,天色快黑了。
不久,一个中年人。快步而来,脚下轻灵得象猫,速度甚快却无声息发出。
中年人到了山嘴,锐利的目光向前眺望,前面草木森森,暮色苍茫,视界有限,兽吼声四起,枭鸟无声地掠过林梢,夜来了。
中年人松了一日气,自语道:“他好象真走了,胆气真令人佩服,他就不怕遇上虎豹豺狼。晤!他来找独脚老人,会不会是前来寻仇的?管他,他走了也就算了。”
说完,再稍候片刻,方转身往回走。
一艘小舟悄然驶向对岸,中年人与小娃娃一前一后,四桨齐动。舟行似箭。船靠一滩岸,两人将小舟拖上岸来,然后向西北角疾走,小径由于行人甚少,已被野草俺没了一半,不易分辨了。
穿越两座树林,山坡下出现一间狐零零的小茅屋。相距十余步,中年人扬声叫:“福老,在家么?”
门扉半开,有人笑道:“贤父子黑夜过江枉顾,无任欢迎,请进。”
“打扰福老了。”中年人客气地说,跨入堂屋。
堂屋中间有一盆火,但已用灰掩住炭火,发出微弱的暗红色光芒。主人用火棒挑开一个孔,炭火一亮。
小娃娃上前行礼,笑嘻嘻地说:“沈爷爷万安,小奇给你老人家请安来了。”
炭火的光芒,令堂中光度略为增加。
主人是面貌狰狞的一笔勾消沈福,左膝以下空荡荡,以拐杖代足,比当年苍老了许多,头发已开始变白了。
一笔勾消呵呵笑,挽小奇的肩背笑道:“小奇,沈爷爷过两天,带你到枯柳垭去打黄糜,敢去么?”
“沈爷爷,真的?”小奇雀跃地问。
一笔勾消与中年人落坐,向依在一旁的小奇说:“怎么不真?但你如果敢去,必须获得你爹的许可,不然不行?”
中年人笑道:“兄弟自然同意。福老这几天,最好离开几天。”
“哦!陈老弟,为何?是不是有事?”
“黄昏时分,有位年轻人至舍下问消息。”
“问什么消息?”
“问一个独脚老人住在何处?”
“哦!老弟可曾问他找谁?”
“他没提,我也不好问,他带了剑,因此兄弟便命奇儿出面,奇儿一听他说要找独脚老人,便把他支走了。”
“这人的长相……”
“很年轻,十七八岁,英俊魁伟,一团和气,那双大眼表面明亮并不出色,但神光内敛深不可测。”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