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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他要证明自己！”伍丁神色仍是平静，视线扫着下方疾驰马车，淡淡说道，“这其实是一场赌局。之前他说要进入王廷城堡刺杀国王，以此来威胁我不能北下。必须得承认的是，他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不小。不过归根到底的说，这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所以为了证明，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他知道我很可能就在这周围，而如果他能在这种情况下刺杀布尼尔成功，自然也就有了威胁我的资格。”
温斯林闻言默然，不得不承认这赌局说法很可能是真的。随即不禁心生黯然之意，原来之前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对手一直是师傅。偏偏自己一直没有看清楚现状，真是可笑……
似是知道自己这关门弟子心中所想，伍丁再次开口道，“不用想太多，正如你的武学天赋远超同龄一代、同样被绝大多数武者所羡慕那样。这个世界啊，从来都是一山还比一山高的，出几个奇才、怪胎本就再正常不过。比如你的师傅我，少时同样被人称为天才，但那时也不是没有比我还高的人。但到了如今，大陆第一高手的头衔却按在了我的头上……”
顿了顿。摇头。“我希望你能明白。所谓的神明垂青，从来不是给予人以出众天资。这其实是枷锁，不安好心的神明只是想看着你背着枷锁辛苦上路的狼狈模样，或者，被枷锁压死的惨状！就像人们喜欢在骡子面前挂个永远碰不到的萝卜那样，你不知道，这很有趣。”
不得不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这有些骇人听闻的说法。但你都得承认。以剑神如今所站的高度，确实可以看清楚一些现象本质。而抛开这话语里面严重蔑神思想不谈，看似有趣的例子，血淋淋的足以令人深思。
沉默片刻，温斯林恭敬躬身：“是，徒儿必当谨记在心。”
随意的恩了声，伍丁扫了眼温斯林，笑笑；“还有点不甘心？”
“……有一点。”迟疑了下，温斯林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他知道自己瞒不过。
“呵呵。你比我好多了。”伍丁轻声叹道，“你只是有点不甘心。我却是已经开始害怕了。”
温斯林闻言蓦地抬头，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他现在已经承认唐恩的对手是师傅，与自己已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傅现在竟然害怕……剑神在害怕？他何德何能？
伍丁倒是淡然：“不用这么激动，这是事实。至少我在他这样年纪的时候，是没有这等实力的。再拿第一次见面时与现在对比，他进步的速度确实吓人……若是按照这趋势推算，假以时日，只要他不出意外，就算我不老去，这大陆第一高手的头衔也会送给他的。”
听着是这样假设说法，温斯林不由暗自松了口气，盯着下方马车沉声道：“这次就是意外！”
“呵呵，你对我倒是有信心。”笑了笑，伍丁没有再说什么。毕竟适当的拔高唐恩前景对温斯林是个很好的刺激，但如果刺激过头了，就是过犹不及了。
此时，下方疾驰的马车已经停在一处漆黑小阁楼前。这里是南城平民住宅区，住在这里的民众算不得富裕，自然也就没多少精彩夜生活，街道上除了几个喜欢夜行散步的，基本没什么人，周围灯光也是稀疏晦暗。
马车停下瞬间，宅院铁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似乎是个瘸了腿看门老人，匆匆下车的布尼尔闪身进入……温斯林没有注意这里，他知道师傅的感知一直在布尼尔身上。而高手的感知最是灵敏，别说感知对象出问题，就是对象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师傅也能瞬息即至。
当然，这点那同为高手的唐恩想来也很清楚。所以他不会动用感知，只能在周围用眼睛看……温斯林的注意方向也就在这里，他在细细观察布尼尔宅院周遭的所有角落，希望发现点什么。
不长时间，布尼尔与那瘸腿老人再次出现在铁门前，后者还从院中又牵出一辆马车。不过如今的布尼尔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身上罩着个肥大衣服，背着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大小包袱，行走时一直警惕的压着宽边帽檐……而在晦暗光线下，之所以还能一眼认出来，全仗他那辨识度极高的肥硕身材。
“咦，有点意思。”像是发现了什么，伍丁忽然惊咦出声，随即稍一挑眉，失笑道，“呵呵，看来做好失败准备的并不只是我们。”
温斯林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布尼尔这时已经蹬上了新牵出来的马车，人坐在车厢中，缰绳穿过布帘，似是要一个人独自驾车离开。接着又向站在一旁的瘸腿老人说了些什么，扔出几个钱币，后者点点头，俯身捡着散落在地的钱币，模样有些黯然，这时马车已在一旁启动疾驰……
皱眉，没能瞧出任何问题，温斯林不由转头看向伍丁。摆摆手，向下指了指，伍丁轻声道，“看下去。”
等那布尼尔驾着马车转过街角，很快消失在视野中，伍丁仍是停在原地上空未动。
温斯林见状心中不由一动，视线重新聚集在瘸腿老人身上。这时后者来到铁门前，正在颇为费力的合拢关闭，上锁。随即看着里面的阁楼，摇头叹息了声，向布尼尔来时所驾马车缓缓走去。
看着这一幕，再联想到方才布尼尔离开前随意丢出的钱币，这瘸腿看门老人无疑是刚丢掉自己的工作。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温斯林仍然没有发现破绽，这也是一目了然的，布尼尔的浑身肥肉总不能塞入这瘸腿老人的干瘦身体里去。
温斯林觉得是自己会错了师傅的意思，又将视线扫向那漆黑的二层阁楼。莫非之前驾车离开的布尼尔只是个替身，用意是引开周围可能存在的监视眼线，而真正的布尼尔还躲在里面没走？
这是极有可能的，毕竟温斯林并没有放出感知，他觉得刚才那人是布尼尔，也只是从身材上简单判断而已。
不过这时，伍丁动了，随着下方缓缓驾车离开的瘸腿老者，挥手：“跟上去。”
温斯林怔了怔，惊问道：“这是布尼尔？！”
…………
887章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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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布尼尔？！”
“恩，瘸腿是可以装的。”
“我知道，可是他那身、那身……”
“那身肥肉去哪了？呵呵。”伍丁笑了笑，摇头道，“刚才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感知到周围有魔法师，阁楼里面却传出一阵微弱的黑暗魔法波动。恩，应该是用了某种能吸取精血的邪恶魔法道具，这才能让人在极短时间内干瘦下来……呵呵，为了逃命，这布尼尔也是蛮拼的了。”
温斯林闻言也不由无语，一方面是暗暗赞叹这布尼尔的巧妙脱身计策，一方面也是感慨其壮士断腕的狠辣果决。要知道邪恶魔法道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物，想要借其达到消瘦身材的目的固然可以，但一同消减下去的，除了肥肉外，还有宝贵的寿命！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蛮拼的了……以至于温斯林都在担心：“那唐恩还能追来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伍丁是因为感知一直放在布尼尔身上，所以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但只靠肉眼观察的唐恩，还能不能看穿这一幕就不好说了。如果他被愰了，那跟着布尼尔的伍丁两人也就没了意义。
“应该可以。”伍丁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唐恩，不过随后又添了句，“如果不能，那这场赌局也就是他输……”
唐恩与伍丁，以两人现在的实力境界，这场赌局对决虽然算不上空前绝后。但也绝对称得上是难得一见。不曾想现在这对决却有被一个小人物给主导胜负的迹象。实在是件令人感觉颇为无奈荒唐的事情。不过这样的结果。伍丁这边倒也能接受。毕竟横竖是赢了，这边在接下来与唐恩的对话中也能占据些主动。所以认真说来，伍丁他们应该感谢布尼尔才对……
不过如此想着，未等伍丁口中‘输’字落地，蓦地，
轰……剧烈爆炸，火光冲天！下方那辆由布尼尔驾驶的马车，就在伍丁两人视线中。在冷清街道上忽然化作一团肆虐火球，爆裂炸开、碎木乱飞！
随即，阵阵热浪烟雾急速从下方升腾而起，迎面将愣在高空的伍丁与温斯林包裹其中。隐隐的，此起彼伏的惊惧尖叫从周遭居民区中传来，多扇门窗大开，原本稀疏阑珊的灯光骤然明亮起来，灿若星辰……这里是安逸都城，不是北方前线战火连天的边境城市。所以民众们骤遇惊变，并没有多少危机意识。反而是好奇观望的念头更多。
“爆……爆炸水晶？”虽然从效果威势上来看，一些炼金、魔法道具的效果与魔法师、武者打出的攻击极为相似。但落到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眼中。还是能看出其中细微差别的……回过神来，温斯林迅速辨认出下方剧烈爆炸的起因，茫然转头看向伍丁。
伍丁在皱眉沉思，烟雾中，沉凝脸色有些难看。这等爆炸威力下，那布尼尔无疑是死定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车为什么会忽然爆炸？什么时候被人放上了爆炸水晶？
正如之前温斯林知道的那样，伍丁的感知确实一直落在布尼尔身上，时刻没有松懈过。而且因为布尼尔实力太低，没有丝毫负担的伍丁完全将他作为一个移动载体，二次将感知发散周遭……不夸张的说，现在的伍丁甚至比布尼尔本人还要更为了解他自己，包括他的每一丝恐惧情绪、身体的每一次颤抖等等，都感受的一清二楚。在这种情况下，但凡他身体出现任何问题、周遭有丝毫动静，伍丁都能在第一时间感知，瞬息杀至……
但是如今，前一刻感知明明还很安稳，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下一刻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按了个爆炸水晶，突然间灰飞烟灭……不对、不对，一定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只是我没有发觉……
蓦地，伍丁神色一怔，长衫无风自动，无意间释放出来的威压宛若出鞘利剑，瞬间将周遭热浪烟雾一剑斩开，绕道而退。
“呃，师傅……”距离最近的温斯林首当其冲，措不及防之下立刻被震飞数十丈外，忙不迭狼狈后退。
“走！”瞬间闪至，伍丁一手抓着温斯林肩膀，古朴长剑开道，急速朝来时方向奔回。
以前说过，如果抛开一切，单凭肢体力量，唐恩的速度几乎无人可及，伍丁也不行。但这不代表伍丁的速度就完全不行，他有着自己的赶路方式，那就是身随剑走，剑速即身速！
呼吸之间，两人已回到布尼尔阁楼上空，继续前进，俯冲而下，直扑不远处街角。
落地，转身，视线一扫，落在停在另一条街道旁的熟悉马车，伍丁摇摇头，嘴角泛起苦涩笑意：“果然如此……呵，老了，老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这是……布尼尔替身的马车？”顺着伍丁的视线看去，温斯林顿时一愣。这马车他们确实眼熟，正是之前布尼尔从商铺驾回，然后让那替身给驾走了……一怔，意识到了什么，失声惊呼，“那替身是假的、不对！那替身就是唐恩？”
这个猜测是有根据的，因为从前至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唯一接近过布尼尔那辆马车的，就是这个替身。
苦笑点头，伍丁仰天长叹：“小唐啊小唐……好心思！好算计！好胆量！输的不冤……”
猜想被证实，温斯林却毫无喜意，满脸木然。因为，确实输的不冤！
由果导因，一切也就没什么神秘可言。很显然，在知道布尼尔可能背叛时，唐恩那边就着手开始调查，知道了布尼尔为自己准备的后路——那个身材极其相似的替身！
后来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唐恩以毫无破绽的伪装术替换了那个替身。毫不知情的布尼尔见背叛事情暴露，匆匆赶回，没有发现替身有问题，也不可能发现有问题，因为时间紧迫，那时的布尼尔肯定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施行逃跑计划，躲开唐恩的追杀……
再接下来，就是出门那幕了。因为伍丁的感知一直落在布尼尔身上，所以在见到两人出来时，第一时间就看穿了其中花样，注意力还是在真正的布尼尔身上。而没有向那替身，也就是唐恩真正看上一眼，顺利的让唐恩将个爆炸装置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按在了布尼尔的马车上，然后按照剧本演完剩下戏目，丢下钱币，从容驾车离开……
赌局，就此胜负已分！
灯下黑！
可以说，主导这场对决的，并不是什么实力武技的激烈比拼，更不是布尼尔的垂死挣扎，而是一个无意识的思维误差。但就是这样一个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思维误差，却让成功得手的唐恩与伍丁擦肩而过，徒叹奈何！
想着接下来自己还傻乎乎的带着温斯林，继续跟踪已经被按了爆炸装置的布尼尔马车，饶是历经无数大风大浪的伍丁，也是不禁感觉老脸微烫。
自以为自己是躲在高空的螳螂，万无一失，却不曾想下方还藏着个掌控全局的黄雀，真是……拙劣的一幕啊！
“师傅……”看着伍丁黯然神色，温斯林张了张嘴，想要出言安慰。
摆了摆手，伍丁神色恢复平静，只是个小挫折而已，他还不至于脆弱至此。伸手一指马车：“去看看，小唐应该有留下东西。”
唐恩确实留了东西，仍是一张纸条，寥寥几字外加个古怪的笑脸符号——
‘伍老，承让了！^…^’
…………
888章蛮荒神眼
一般情况下，在经过类似试水等试探动作后，接下来就是摆明车马的大战一场。
不过偶尔也有意外，比如眼下都城中的状况。在那晚名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赌局中决出胜负后，伍丁干脆带着温斯林回山，唐恩这个意图不轨的刺杀者则安心的在都城中住下。双方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一切风平浪静。
这情况无疑是诡异的，不过如果再细细一想，也是再正常不过。
因为北荒部落的事情，伍丁对派人北下生擒乔希亚的念头，本就不再坚定。如今唐恩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非常漂亮的玩了手刺杀，成功证明了自己确实有威胁到布兰国王的能力。伍丁也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一旦逼唐恩发疯的严重后果。这样一想，北下的念头无疑更是淡了……
唐恩这边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如此，在与伍丁的交锋中，他天然处于弱势位置。没办法，实力不济怨不得人。别看他在伍丁眼皮底下玩了这么漂亮的一手，但那其实是在走钢丝。一旦两人正面放对，唐恩妥妥是要躺的。好在躲藏功夫不错，不用担心被对方找出来，可以做一根不易被察觉、但威胁度很高的细针！
如此一来，伍丁不主动来找麻烦，唐恩就得烧高香了。自然不敢再得寸进尺，逼剑神发疯……
古怪的平衡！
彼此都在担心对方发疯，彼此又都在约束自己不先发疯。
所以，都觉得相安无事其实蛮好的。那先就这样吧……
不过。世上哪来绝对的平衡？只要外部因素一干扰。这古怪平衡就得显现出脆弱的本质来。只是令人有点没想到的是，被逼着先发难的不是处于弱势的唐恩，而是占着主动的伍丁、向来强势的布兰帝国……
……
北方，前线，染血之地。
自打北荒军队正式跨入布兰边境的那一刻起，这里几乎每一秒都在流血、都在死人。空气中令人嗅来头皮发麻的浓重血腥味，纵使凛冽异常的北地寒风不断吹袭，也没有哪怕一刻稍稍减淡过。
原本这种状况。对于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战的双方来说，都已习以为常。无非就是蛮人开战、攻击、布兰防御、双方僵持，最后蛮人败退。然后各自回去休养休养，再选个黄道吉日再次开战……数百年循环着同一种节奏，从未变更。
也许，是连老天神明都看不下去这场枯燥而无聊的戏码，暗自改动了什么。所以今年的状况有些不同，从开战那一刻起，布兰军队就打得尤为艰难……
紫辰军团防区，某前军指挥所。
“报！二军三师大剑团在秃儿山被围。急待增援！”
“恩？不是已经派长枪团、精锐战斧营过去了吗？”
“报！三师长枪团在秃儿山以南五公里处，遭到大队蛮人突袭。损失惨重……”
“报！秃儿山以西十公里处，前去救援的精锐战斧营遭到蛮人伏击，急需救援……”
“你娘！一军重骑大队何在，目标秃儿山，给我杀过去！”
……
“报！一军重骑大队……”
“又他娘的怎么了？”
“报告将军！一军重骑大队回报，他们出发后不久即被蛮人精锐部队荒野狼骑缠上，恐怕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抵达救援所在。”
“……”
“报！二军三师大剑团在秃儿山被围，急待……”
砰的一声巨响，指挥所中，放置战术地形图的简陋木桌震颤晃动，吱呀作响，好似下一刻就将被拍在上面宽大手掌震榻。
“急待……急待救援……”中气十足的声音渐渐微弱，汇报斥候低头垂手站在指挥所众军官之中，局促不安。
胸膛起伏，粗气喘息。起身，这穿着高级制式铠甲的紫辰将军在木桌前来回急走几步，气极反笑，“诱敌深入、困住孤军、死打援军……好！好！好！看来头脑简单的蛮人，还真特么是长出心眼了，都跟我玩起战术来了……我草！”
“将军，这不正常！”眼见自己将军有发飙迹象，一个军官连忙硬着头皮走出，“就算对方铁了心的要困住孤军、死打援军，下手也不至于这么快，步步走在我们前面。”
“你想说什么，蛮人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都特么长神眼了？”
“呃……恐怕还真就是那神眼所致……”
身躯一震，这将军似是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片刻后方才挥手怒道：“狗屁神眼！就是个小孩玩的炼金玩意，亏特么蛮人还当个宝，我呸！”
虽是如此说着，言语中大为不屑，但重新做回桌前的将军神色中，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悻然羡慕。
至于羡慕对象，自然就是那神眼。这当然不是说蛮人真开了神眼，而是个持在蛮人军官手里的，名为蛮荒神眼的军事物品。
就在几天前，当这东西正式出现在众布兰指挥官眼前的时候，瞬间就引起了轩澜大波。
这玩意的结构很简单，就是一个竹筒外加几枚圆形镜片。但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却成了众布兰军官的僵梦。不夸张的说，眼下布兰之所以落得如此被动的局势，其中就有这东西的不小功劳在里面。
因为，只要将它套在眼前，哪怕是个眼神不好的人，也能轻易看清楚肉眼观察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