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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毫无所获。
“可能除了涂绅豪,所有的都是假身份,而只要这些假身份的不落网,那涂绅豪这位明面上的人物,也就是安全的。”叶天书看了眼检索结果,如是道。
既然是犯罪,那肯定要掩饰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只是像传销团伙这些人的作假方式,比其他类型要高出一个档次,而且更难办的是,他们大多数时候不吸收有前科的人员,于是连警察赖以侦破的罪案信息库也派不上用场了。
不过骆冠奇的观点不一样,他笑着提醒道:“这正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果敲几个键盘能查到案底,那会让咱们的疑心更重。”
三人俱笑了,范文杰主任道着:“大部分案例的侦破,都是顺藤摸瓜,而这一次,看来要守株待兔了,我在想,千万别守错了啊,你们两位辛苦点,千万别放过任何疑点,从现在开始进入临战状态,对于这位内线,要建立二十四小时监视保护……他的价值越来越高了。”
“已经在做了,后续的队员和连强、马烽火他们刚接上头了。”叶天书道。
“3326怎么样?”范文杰问。
不行,叶天书摇头了,他解释道,3326的体貌特征以及履历,顶多能到打手级别,现在被当司机使用着,根本进不到这个骗子团伙的核心。
对于这种结果,几位领导可真是无语讪笑,精心准备的卧底效果不大,谁成想半路倒拣了个宝,几人踱步到会议室,意犹未竞地讨论着,刚出门,范文杰突然想起忽视的一个人,回头着:“卢疯子有下落吗?”
“哦……”叶天书掏着pda手机,查着反馈的消息,汇报道着:“何玉贵出现在滨海市后,滨海方面查了下他的行程,根据他使用的假身份查到高铁乘车行程,然后在中州市发现了卢鸿博的踪迹。”
“他在干什么?”范文杰警惕地问,这个卢疯子是打开这个案件的突破口,现在却像出局了一样。
“本来都没找到人,结果从中州市402专案组的通报里发现了。”叶天书把手机递给范主任,老范一瞧,哭笑不得道着:“啊?又被送进精神病医院了?”
“对,又在一个传销窝点授课,被抓了个正着,滞留了两天,没法遣返,也没法处置,只能和咱们一样,送进精神病医院强制治疗了。”叶天书道。
这个哭笑不得的结果让范文杰一下子省不过来,他还回了手机,瞠然问着:“那看这个意思是,这些大经理用他的时候,都不介意。而用完了,就撇过一边?这也太功利了吧?”
虽然是个名人,看来在这个传销团伙里的位置不会很高,否则就不至于三番五次被抓了。
“应该是,我想,幕后的贾老板,是不是也在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套?而卢疯子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也能起到点转移视线的目的,从邻省的通报上看,他们省的传销活动,只是零散出现的,不像咱们这儿,是重灾区。”叶天书道。
这时候,骆冠奇插进来了,笑着解释道:“卢疯子的目标太大,像潼关这种精心策划的局,肯定不能用他,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那些大经理请他吃吃喝喝,然后重复出入于看守所和精神病医院。”
“呵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范文杰如是评价了句,对于这类人渣,没有什么同情可以给予……
部署在调整,各地的警力能交叉使用的,已经划上了名单。
处于最前沿的监视点,人员扩充了,省城来此的有一个组,带来了一辆伪装好的通讯车,那可是大案要案才能用上的,司机两人、通讯两人、三三配组的外勤组,加上连强他们,可以组成三个组了,这么强大的阵容,可见专案组对这个内线的重视程度了。
晚22时30分,监视镜里,小木和贾芳菲回到了居住的华府天下,进了单元楼。
“强子,这个内线怎么养的?拽大了啊,直接钻他们肚子里了。”
一位新来的外勤,羡慕地问了句,像这种内线,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哈哈,说出来得羡慕死你们,不是我们养他,而他包养我们呢……瞧见没,我们这些天开支,可都是传销团伙供应的。”连强得瑟地,甩着一摞钱,给哥几个分着,不多,一人一张,权当见面礼了。
“你丫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啊。”一位外勤严肃地拿着钱,然后不客气地装口袋里了道着:“看在你这么客气份上,就不举报你了。”
“滚一边去,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连强斥道。
几位认识的,不认识的,打了个招呼各自分开了,他们的任务是听从调遣,保护内线的安全,可并不知道是谁,在什么地方。
连强回到了监视点,宵夜盒子一扔,刚要说话,却发现马烽火和司机鬼鬼祟祟,看着监视镜来劲,他狐疑地上前,好奇问着:“哟,不会看见肉戏了吧?”
司机赶紧掩饰:“没有,两人谈理想呢。”
绝对有事,连强把人推进一边,凑在镜头上看,一眼,他的下巴直掉,他看到了,小木和贾芳菲在房间的沙发上激吻,贾芳菲骑在他身上,很香艳的那种,激吻着,贾芳菲两手一举,已经拽下了衬衫,满屏是白花花的娇躯。
“去去……我看看……”
“别挤,别挤,我还没看呢。”
“哦……哦,我艹,这就干上了?”
“强子,不是说他们才认识一天么?”
连强笑着纠正,严格地讲,半天!
惊讶的嘘声再起,哦哟,半天就上手,大师级水平啊;哦哟,瞧镜头里两人,眼瞧着就脱光了;哦哟,小木抱着像白羊一样的贾芳菲进了卧室,然后拉上了帘子……哦哟,啥也看不见了。
司机火急火燎地打开监听的音频,哦哟,放浪的笑声,亢奋的叫声,兴奋的喊声,种种声音起伏得让人暇想无边,听得人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足足十几分钟,那呻吟和调笑就没有停过,听了好久,终于偃旗息鼓了。
这听得人像跌宕起伏了一个高潮似的,心一漾一漾,众人意犹未竟时,声音又来了:女声,贾芳菲的声音,在嗔怪小木道:“果真是个骗子啊,骗我到你家。”
“没骗啊。”小木在否认。
“和我谈几个亿资金投资控盘的事,不是你说的?”贾芳菲在埋怨。
“你听错了,资金反过来念就对了。”小木调笑着。
“资金反过来,金资……精……子?”贾芳菲掉坑里了。
“对呀,刚才我在你身上投资了几亿……那什么精……哈哈……”小木坏笑的声音。
“讨厌,流氓。”贾芳菲嗔怒了,扑上打闹起来了。
连强几个愣了几秒,齐齐喷笑。
千里之外的专案组,一室加班人员哄堂大笑,连难得见到笑容的范主任,也露着微笑,或者,是有点哭笑不得。
对呀,这谁骗谁呢?
第43章三骗倾城
雪球慢慢在越滚越大,不断浮现的线索,让警方嗅到了这股传销力量的不寻常之处,对于数县、市郊窝点的打击,本就是个投石问路,其结果也正如所料,那些遍布各地的大小经理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或者警方的解救和取缔,也正中他们下怀,替他们甩掉包袱了。
20日,省厅召开了各县市公安局长会议,会议内容就是联合全省各地工商部门,开展打击非法传销活动的总动员会,会后,各市县驻地的警力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大调换,似乎以前泾渭分明的辖区,全部打乱成一盘散棋了,而与此同时又接到了打击非法传销专案组的严令,不得擅自行动。
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市县一级公安部门腹诽不断,传销带来的各类危害已经在这个内陆省份凸显,再等下去无疑是养虎为患呐。
其实,上面比下面还急,范文杰主任最多一天向省厅汇报了六次,关于潼关的推测成为一个悬而未决的关键棋眼。
很简单,如果那儿真聚起了各路传销大员,那就是事半功倍。
如果判断失误,那就会重蹈老路,会陷入越打越蔓延的怪圈。
21日中午,范主任的专车匆匆赶往专案组驻地,是汇报途中接到消息直接赶来的,这个消息很意外,那些大经理还在行踪飘忽,先到潼关的反而是老相识了。
何玉贵,又是何玉贵!
下车伊始,叶天书已经跟着上来了,范主任直接问着:“什么时候到的?”
“十一点四十五分,乘了一辆省际大巴,直接到了开发区,随行二十人左右,男女各十人,正在做面部识别。”叶天书汇报道。
“贾芳菲的身份确定有进展吗?”范主任问。
“还真有……一直查不到出处,后来我们用了简单的方式,就从这些确认身份的大经理的社会关系里找,结果还真发现了。”叶天书笑着汇报道。
又是一个惊喜和惊讶掺杂的消息,这个贾芳菲原名贾圆圆,居然是何玉贵的一个远房侄女,西北财经大学会计专科毕业,没有查到像样的就业经历,估计一直就投身传销事业呢。
匆匆上楼,专案组的信息组长看到叶天书,快步回身走过了,把最新的消息提供给了他,叶天书扫了一眼,却是刚刚根据账户关联查到的涂绅豪的底子,他递给了范主任,老范来不及看了,直接问着:“有什么问题?有多大问题?”
对,必须有问题,否则摁住定不了罪,那等于白忙乎了。
“明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但要仔细推敲,好像问题不小……”
“在哪儿?你让我看会计报表啊?”
“呵呵,对不起,经侦刚找到疑点,我急着汇报来了……您看,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四月,他们的销售额是,六千四百多万,在潼关,这算纳税大户了……但往下查,关联销售的公司,五个月倒闭了四家;还有他们的发货量,车次记录,库存地,等等,都与这么庞大销售额不符啊。”
明白了,这是个空头公司,就是为了合法的洗钱,用进货存消化那些转进账户的资金,再也员工工资、收货支出的方式,提现,一进一出,把赃款洗白。
“哦,怪不得他们选土特产这个行业,收货时候大量提现都是正常的。”叶天书恍然大悟道。
“还有,我们提取了银行方面录像,留存三个月的,主要办款的,就是贾芳菲。”信息组长汇报道。
范主任兴奋地指摘着:“那这样说,贾芳菲很可能是涂绅豪的钱管家?”
“应该是这样,涂绅豪案底不少,他手下收罗的人里,有数位被打击过的人员,这个迹像表明,他在当地应该是个黑恶势力的代表,估计这也是传销团伙把聚集地选在潼关的原因之一。”信息组长汇报道。
“来,我来看看……外勤跟上了么?”范主任且走且道。
“两个监视点,跟得很紧。”信息组长道。
进了会议室,在数个分屏的大桌面前,回放的录像能看到鱼贯下车的男男女女,都被迎进了公司,何玉贵、杨梦露、贾芳菲都在画面上能看到,唯一没看到的,就是那位“红色线人”。
范文杰看了叶天书一眼,有点紧张,叶天书附耳解释着:“他现在公司老总级别的,不需要出来迎接。”
老范哈哈大声笑了,好消息一来,就不止一个,这个还没消化,又有新消息来了,保密员汇报接到了省工商总局缉查队的加密信息。
叶天书随手拿起,和范主任回办公室,这个消息似乎很保密,进了办公室才给了范主任,范主任一看哑然失笑了,在座的骆冠奇、叶天书,两人瞥了眼,也是相视而笑。
省工商缉查处的重大举报是发现了疑似传销头脑的人物。
而这个人是:林木生。
“看来演得不错啊。”叶天书瞧着影印件,是小木挥斥方遒、激扬演讲的画面,文字配的解释是,新一代的创富神话,六个月首位挣够1040万的a级经理,西北财富巅峰论坛的邀请人、纬恒商务投资的现任最年轻的区域经理:林木生。
“他被推到前台了啊。”骆冠奇笑着道,应该不是演的不错,而是身不由己。
范主任的想法却不在此,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长舒一口气道着:“看来聚集地是潼关无疑了,这些人飘来飘去,我是真怕又漏了啊。”
叶天书也是心情大好,他把几份信息都交给了骆冠奇问着:“骆处,您看,不会再有什么反复了吧?这一天我可等了好几个月了,就等着把他们一网成擒呢。”
“应该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个谜没有解开,老a在哪儿?”骆冠奇问,敢情他一直在想这个。
哟,兴奋过头了,这个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至今尚无答案啊。
“从目前来看,我认为就在聚集的这些人里,最差,他们中间,也应该有知道老a是谁的人,组织这么大个活动,参与人数众多,肯定要有统一的规划,组织和策划者,我想应该就在他们中间。”叶天书道。
到这个时候了,肯定是大鱼小鱼虾米,先捞尽再慢慢查,范文杰狐疑问道:“骆处,以您的经验,可能是谁?”
“这个我真不敢妄下定论了,我和传销这些人打交道十几年,体会最深的不是他们诡异,而是我们的不力……最早连相关法律都没有,我们广西最繁华的时候,第一代教父领着十万信徒,可以直接破坏一个城市的民生和商业体系,那时候抓到传销分子,顶多是教育罚款,我们基层派出所,甚至把这个当成创收方式了,直到愈演愈烈,才发现已经刹不住车了。”骆冠奇忆起了旧事,满脸尴尬。
说得是数年前全国性的飓风行动,广西是受灾最重的省份。被打击后,连金融体系也受到殃及,银行存款直接消失数个亿。
“是啊,我们意识到它的危害性还是晚了,直到现在,相应的法制建立还是滞后的,0年才增加了组织和领导非法传销罪,之前的传销头目,连量刑定罪都是个问题,就即便以现在的法律法规,底层的头目也顶多定一个非法经营罪,之所以蔓延如此,还是量刑太低啊。”范主任道。
骆冠奇点点头,深有同感,他介绍着:“终归是有了,还是可喜的,这些年的变化倾向是这样,一线城市的高门槛的重打击,让他们开始把目光投向内陆、偏远省份、偏远地区……选择陕省这个地方就是这种思路。在管理层面上,他们惯用的是管理层和团伙分离,出于安全考虑,免得被警察一锅烩了;经历数年打击后,从分离式已经上升到了隐敝式,像贵省这一例,不排除他们和黑恶势力相勾结的可能,同样也不排除……那位老a,还根本没有露面的可能。”
这像给迅速推进的案情泼了一瓢冷水,让范文杰、叶天书两位领导沉吟不语。
片刻,骆冠奇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对不起,也许只是我的猜测,我可能天生是个阴谋论者。”
“你看呢,天书?”范文杰举棋不定,问叶天书。
“不管他是谁,我想这一次他跑不了吧?就即便老a跑了,他这些虾兵蟹将只要被一网打尽,那照样能换来全省数年的安宁……而且我觉得,只要这帮人被钉死,那老a自然就露出真面目了,我就不信,这里面没人一个人认识他。”叶天书道。
骆冠奇点了点头,勉强接受这个相对乐观的判断了。他突然笑了,笑着拿着一摞信息通报道着:“你们这起案子要有意思了,卧底、线人、举报人都钻到了他们组织里了,看来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对,这场好戏,我们一直在配合他们演出,他们想转移我们的视线,那我们就出大力气打击那些被抛弃的小窝点;他们想让我们忽视案发城市,我们就装作忽视了,而且他们想找一个替身脱罪,我们都给他们派去了……就等着他们粉墨登场了,我就不信,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把马脚遮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范文杰道,他们态度更乐观了。
商议之下,专案组做了一个决定,协同工商部门、电视台、报纸媒体等等,当日便开展的声势浩大的打击非法传销活动。
别误会,是宣传活动,攫取的都是县、镇一级已被取缔的小窝点,快马加鞭地制作专题片,全部拉到省市县电视台播放……据说是政治任务,必须在当天播放。
数百公里之外,林总经理……不,林木生总经理接到电话,匆匆下楼了。
骗子的世界一天一个样,两天不重样、三天大变样,这个真不假,办公室已经有人了,小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运来的男女,不过他看得出来,应该是异地招聘的,专选俊男靓女,这么着齐齐刷刷ok工装一穿,我艹,说国际化的大公司都没人敢怀疑啊。
路过副总办时,门虚掩着,他悄悄一瞄,和他上过床的贾芳菲正和老熟人何玉贵在闲聊,那个像乡下土财主的何老板,已经改换门庭了,胡子一刮、前额头发递了点、西装领带一打,哎我艹,土财主转眼变成公司副总了,瞧那举手投足的派头,小木估计这货练不过不少时间。
他没打扰,现在已经放得很松了,他这个“总经理”还是蛮有点自主权的,什么都不用干……哦,也不对,唯一能干了的事,就是下班后可以干秘书!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说起这茬还是一种偷着乐的心情,那晚借着酒意盎然、撩得贾秘书春心萌动,然后就大战三百回合,说起来小木对这个不管是传销还是骗子团伙,都是蛮有感情的。
钱可以随便花,妞可以随便干,到哪儿找这么好的地方呢?
一路谑笑着下楼,是秃蛋的电话,下楼才发现,秃蛋司机是载着杨梦露来的,出门厅时,让小木眼睛亮了亮,又被杨美女惊艳了一下。
女人分两种啊,一种是你上过的,一种是你没上过的。
相比而言,后一种自然喜欢更多一点。
小木佯装喜出望外的表情,张臂迎着,嘴里喊着:“哎呀,杨姐,我可想你们了。”
说着就拥抱上了,一抱就不客气了,头错着,闻着颈项里的芬芳、身挨着,体会胸前的温柔,杨梦露挣扎片刻,却发现小木故意使坏一样,抱得好紧。
咳、咳……张狂在咳着提醒,故意站到近前煞风景。
促狭一番的小木瞪张狂了,放开了杨梦露直道着:“杨姐,你干嘛领着他呀?看他这凶样,多没安全感。”
“哟,我怎么觉得和你在一起,更没安全感呢?”杨梦露笑着道,像嗔怪一样,伸手捏捏小木的脸蛋,小木不客气了,拉着她的小手,垂涎欲滴的吻了吻。
张狂看不下去了,他脸色难堪地问着杨梦露,杨梦露指挥他搬东西,后车厢一开,秃蛋这个子,一手一大包书本样的东西往楼上搬,小木诧异方起,杨梦露随手抽了一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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