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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6年第6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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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娟在那个早上到达教堂外面后,看到川流不息的人流,看到停车场上气派不凡的名车,才知自己是这么渺小。这天来参加葬礼仪式的有华盛顿州州长,西雅图市长,参众两院的一些议员,众多社会名流,中国领事馆的总领事和有关官员,还有中国大陆移民的各种各样的协会同乡会之类的组织代表。香港和台湾的民间团体在杰西卡的案件中一直表现突出,他们的参政意识比大陆移民强,一个来自台湾的女州议员两个多月来一直陪着伤心的李雪枫,频频在媒体上出现,获得很高知名度。 
  依娟进入教堂时里边已站满了人,她只能站在后边。几乎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衣,只有她穿着件黄色的滑雪衫。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事,不懂穿着的规矩,旁边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使她很不自在。她听到那巨大的管风琴在奏响,童声合唱团唱起了赞美诗。她看到阳光从那些古老的绘画玻璃的窗子里射进来,高不可攀的穹顶上许多背上长翅膀的小天使在盘旋,仔细看,才知那是画的。然后她听到有人在用英语朗诵一篇东西,接着是一个人在弹钢琴,还有个男声在唱歌。依娟距离太远了,看不清那个弹钢琴的是不是自弹自唱。教堂里边到处是白色的鲜花,到处是燃烧的蜡烛。空气中过浓的香味使得依娟浑身发热,有点透不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密密麻麻站着的人开始流动起来。她感到好像有人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推着她慢慢向前。管风琴又响了,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钟声。依娟觉得更热了,汗水从脸上流下,顺着脖子流进前胸。她穿过了由一张张迷惑不解的面孔组成的夹道,跟随着与遗体告别的队伍步步接近停放杰西卡灵柩的教堂前方。突然她听到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那笑声分明是杰西卡的,在她的耳边笑个不停。她看见了杰西卡灵柩停放在前方的鲜花簇拥的灵台上,一束不知从哪里来的白色光束打在这个小小的紫色的棺木上,人群绕着她走了过去。这时依娟看到了杰西卡的父母站在拐角处,对着人群鞠躬致谢。除了前些日子在电视上看过他们一次,依娟有近两年没有见过他们。依娟看到李雪枫脸色憔悴,浮肿的眼睛搭拉着没有一点眼神。依娟心里涌起了深深的同情,她甚至为自己在两年前冒犯了她觉得内疚。这时,她看到李雪枫的眼帘抬了起来,对准了她。那眼睛起先是漠然的,但突然之间这瞳孔分明有了反应,一下子张得好大,死死盯住她,琢磨着她,好似要把她活剥生吞了下去。依娟奇怪地感觉到李雪枫的眼睛里不是上次那种愠怒,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仇恨。依娟根本无法和她的目光对视,她沉下了头快步走了过去。 
  依娟逃跑似地离开了圣一凯瑟琳大教堂,脸色苍白回到了家。打开电视,几个主要频道都还在现场直播杰西卡葬礼。她把电视关了。她进人了“西雅图中文之星”网站,不假思索就打了一段文字贴了上去。她要把刚才见到李雪枫的感觉告诉人们,这个满身都是仇恨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十一 
   
  第一次见到杰西卡的母亲时,我喊了一声阿姨好,她没有表情地说了一句:叫我林太太!她说洗澡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干衣机只有下雨天才可以用,平时要拿到外面晒。做饭时她经常下来检阅,不准我们煲汤。地下室常年黑暗,所以我出去经常不关灯。有一天她叫我上去,她像个教导主任坐着(我站着)拿了张电费单一拍说:你自己看看!!天哪,目光灯能费多少电?我补了她二十元。我们刚来不懂,一开始入住就一次性缴纳六个月房租加上三个月的定金,如果中途退房定金不退。我的地下室房间大概书房大小要四百二十元。我同学租的同样房子才要三百元。后来住满了,我就搬了!不过,杰西卡是个好孩子,有时还趁她父母不在时拿她画的画给我看,很有礼貌的!真是悲剧。 
  马道林盯着这则帖子看了好久。在杰西卡的尸体被找到后,他在这个中文网站上已看到了好几个这类的帖子。 
  有一则新的帖子出现在论坛上。标题是:我又被她打了耳光! 
  在两年前,我因为一个朋友的来访被这个女人打了两个耳光。我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叫警察。如果我报警了,警察一定会禁止她再出租房子。这样杰西卡也许不会被人绑走了。人不可以活在仇恨里,在杰西卡遇害后我决定原谅她了,还去参加杰西卡的葬礼。但她居然对我怒目圆睁,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我。我宁愿再被她打一次,也不想见到她如此仇恨的目光。 
  马道林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好像在钓鱼时看到鱼浮子在轻轻抖动,他一出声鱼就会跑掉了。 
  这个帖子说的情况是他没有掌握的,是他第一次看到的在那个地下室里发生过的真正的冲突。而且,一半的事情就发生于几小时前。他不知道写帖子的是哪个租客,看来是个女的。现在,他必须和李雪枫再谈一次。 
  “当她向我这边走来时,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好面熟,没认出她是谁。”李雪枫面对着马道林。她的脸色绯红,情绪激动。“但是我觉得心里非常的难受,我死死地盯着她,我认出了她。” 
  “你在两年前打过这个叫刘依娟的女租客的耳光吗?” 
  “是她先动手推我的。她老是带一个男的过夜。” 
  “那个男的是不是在你给我们的名单里?” 
  “没有,他不是租客。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你今天看到刘依娟时为何这样难受呢?” 
  “我也说不清。我当时就是觉得极其仇恨,说不出的恨。”李雪枫说着,嘴唇发青,浑身颤抖。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的丈夫抱住她肩膀,劝她冷静下来。事实上,李雪枫正处在四十度的高烧中。 
  “林太太,你现在需要休息了。谢谢你提供的情况,这对我们很有用。”马道林这么说。 
  次日,马道林和他的小组再次进入了依娟所住的公寓。 
  “时间真的好快,我们上次到这里已有两个多月了。”马道林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些,不要吓着这个大陆女生。他发现刘依娟和李雪枫一样脸色绯红,有发烧的症状。 
  “杰西卡的父母对你能参加杰西卡的葬礼表示感谢。”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吗?” 
  “哦,是的。当然,警察经常还会问一些令人不愉快的问题。” 
  “你想问我什么呢?” 
  “听说你那时有个男友经常来看你。” 
  “那又怎么样?谁没有朋友呢?” 
  “这没错。你的那位朋友还好吗?”马道林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的心理一直处于防备状态。 
  “他挺好的。不过我好久没见他了。” 
  “为什么?他很忙吗?” 
  “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也不知现在他在哪。” 
  “年轻人一定是爱玩啦!他有什么爱好?比如说,打篮球,跳舞,唱卡拉OK?” 
  “他就会钓鱼,钓很多鱼。” 
  “是吗?我也喜欢钓鱼。我最爱钓三文鱼。我相信他一定没钓过这种鱼。”马道林只觉得心跳快起来。 
  “你说错了,他简直是这方面的专家。” 
  “很有意思。他现在在哪里?还在西雅图读书吗?” 
  “行踪不定,有时突然来了,有时又找不到他。” 
  “你可以把他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们吗?” 
  “这个……好像不大好吧?也许他不喜欢这样。” 
  “我们需要和他谈一谈,了解一些情况。” 
  “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事?是钓鱼的事吗?” 
  “一些关于三文鱼的问题,当然,我说过,警察可能会问一些别的事情。” 
  依娟迟疑地看着他们。她从他们的神色看出他们并不是钓鱼协会的钓鱼迷。依娟觉得有些害怕。她说:“对不起,我不能把他的信息告诉你们。他与你们调查的事无关。” 
  “刘小姐,我们必须和他谈一次话。你知道,我们必须要查清事实。请你帮助我们。” 
  “真的,我不能告诉你们。这是他的个人隐私。” 
  “不对,你有义务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向警察报告。如果你不说,根据美国的法律,你马上会被检控犯有妨碍调查的罪名。” 
   
  十二 
   
  现在,马道林见到了周沸冰。他看到的这个青年人显得帅气,个子约一米八十,平头,头发用发胶做过。他的鼻梁笔直,薄薄的嘴唇透着坚毅的神色。让马道林感到意外的是,他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床单平整,桌子上的书籍都放成了一条线。马道林以前访问过的那些留学生都比较邋遢。 
  “你有很好的爱整洁习惯。你一直都这样吗?”马道林说,开始了与周沸冰的谈话。 
  “不,我以前不会做事,后来慢慢学会的。” 
  “是刘依娟教会你做这些事吗?” 
  “不,这不关她的事。我们现在联系不多。” 
  “以前你常去刘依娟的住家吗?我是说那个在红杉路的住家。” 
  “去过几次吧。那有快两年了。” 
  “你见过杰西卡吗?” 
  “见过几次。她有时会跑到地下室,让我看她画的画。” 
  “她画了些什么东西呢?” 
  “也记不清了,好像有大熊,有猫。她喜欢猫的,有一回她的猫爬到后院的树上不下来,她喊我去上树把它逮下来。” 
  “是呀,杰西卡最喜欢猫了。”马道林的声音忧郁起来,“杰西卡家的邻居瓦特先生告诉我们,说每天杰西卡都会提着长笛的小箱子经过他的车库。她喜欢他家的那只猫,每次都要看。瓦特先生就说,你把笛子拿出来吹一段,猫听到就会来了。她真的在那里吹起来。她在那边吹呀吹呀,小猫来了,松鼠来了,野兔也来了。花园里的花都提前开了。” 
  “我知道这件事。”沸冰低声说,“很多人都想念杰西卡。” 
  “你也想念她吗?” 
  “在电视里或在报纸上看到她相片时,我会想起她的,和大家一样。” 
  周沸冰微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真诚的天真。马道林看到他的平放的脚往后收起,一只脚跟搓着另一只。 
  “听说你很喜欢钓鱼的,是吗?”马道林转了个话题。 
  “一点点啦。” 
  “开春的时候,就可以开始钓鱼了吧?”马道林说。 
  “不,开春的时候北边所有的湖还结着冰,有的湖底都还冻着呢。” 
  “那就再向北一点,那里的冰厚,钻个洞可以冰钓。” 
  “那可太冷了。我以前试过一次,可能是我的帐篷不够保暖,冷死我了。” 
  “那你喜欢钓什么鱼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钓北美梭鱼,那鱼是鱼类中的猛兽,特别有力量。我以前用蚂蟥做钓饵,后来改成用小活鱼,在浅水的区域,你能看见那梭鱼就像梭标一样射过来咬钩。” 
  马道林的钓鱼经验有限,但今天却对钓鱼表现出极高的兴趣。 
  “我有一回和家人去钓鱼,钓了一条很大的鲈鱼。可后来渔政人员来检查鱼笼,说我钓这条鱼是违规的,要放回去,还要罚款两百美元。” 
  “哈哈,那是你不知鲈鱼开钓的时间。鲈鱼开钓的时间是四月份第一个星期天。在美国水域,你每天可以带走三条钓到的鲈鱼,在加拿大水域,你只能带走两条。鱼的长度要超过三十公分。而且,你只能带走雄的鱼。”周沸冰现在说得有点眉飞色舞了。 
  “这真是奇怪的规定,谁能认出雌鱼雄鱼呢?” 
  “还有更有意思的规定呢。在加西沙的上游一个经过城镇的河段,那里的规定是只能用没有倒刺的鱼钩。而且钓上来的鱼要头朝下放回水里去。” 
  “这就有点像中国商代的姜太公,直钩钓鱼……”马道林把后边这句咽了下去,怕引起周沸冰的戒心。可这孩子分明不知这个中国典故,没有反应。 
  “三文鱼是什么时候开钓的?” 
  “八月的第一个周末。但在AN铁路以西要推迟两周才可以钓。” 
  “你喜欢钓三文鱼吗?” 
  “以前喜欢过。现在我不会再去钓这种鱼了。” 
  “为什么呢?三文鱼可是大鱼呀!” 
  “其实我们去钓的三文鱼,是一种将要死去的鱼。” 
  “怎么会呢?你可以详细给我说说吗?” 
  “你知道,三文鱼是一种高纬度的冷水鱼类,有着十分奇特的生命循环。它们在离大洋几百几千公里远的淡水河流或湖泊孵化,生长一两年后游向大海。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咸水中生活数年后长大成熟,然后又被深藏其身体内的一种神秘基因催动,千里迢迢游回原栖息地。从大洋一进入淡水域,三文鱼便停止进食,凭着身体脂肪中储存的能量,成群结队逆流而上,用十几天的时间克服洄游路上种种艰难险阻,洄游几百公里甚至数千公里到达自己的出生地。在那些它们生活过的清澈溪水的砂砾河床上,产下成千上万的鱼子,然后就会死在故乡的河湾或溪流中,它们的尸体飘浮在河面上,等到鱼卵孵化出小鱼,小鱼会吃它们的尸肉长大。这就是三文鱼奇迹般的生命循环。” 
  “你说得很对。秋季的时候,我曾在加西沙河的下游,看到大批的三文鱼尸体飘浮在河湾。” 
  “那只是一小部分。” 
  “你对加西沙河很熟悉。你以前常去那里吧?”马道林直视着周沸冰的眼睛,他看到了对方眼睛的瞳仁其实有点褐色。 
  “不,我没有去过那里。我以前是去林茨河钓三文鱼的。” 
  “你知道,我们发现杰西卡案件和加西沙河有密切联系。”马道林开始咄咄逼人。 
  “是的,报纸上都说了。” 
  “这个作案的人对于加西沙河流了如指掌。在他绑走杰西卡后,就在加西沙河边给杰西卡的母亲打过一个电话。” 
  “你们为什么不去加西沙河边抓他呢?”周沸冰说。 
  “你说得对,我们最后会在河边抓到他。”马道林说着,再次直视着周沸冰。他看到周沸冰的视线回避了过去。 
  马道林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我们需要你提供你所知道的情况。” 
  “我和这件事无关,我不是那个地下室的租客。” 
  “但是你多次进入过这个地方,你和杰西卡还有过交往。” 
  “我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了。” 
  “不,有些事情是不能忘记的。你得慢慢去把它们想起来。另外,我们还有点例行公事要做,请你提供指纹和DNA资料。当然,根据美国的法律,这是志愿的。” 
  “既然是志愿的,那我可以不提供吗?” 
  “你可以这样选择,我们不能强迫你。但是,如果需要,警方会采用一些侦察手段。”马道林平静地说,“打个比方吧,今年夏天那个琼斯的案子,警方要求住在邻近的一个男人志愿提供DNA资料,被他拒绝了。后来,警方在他丢弃的垃圾里找到一个空啤酒罐,那上面有他的DNA资料,证明了他就是罪犯。” 
  “那我还是志愿提供吧,免得你们去翻我的垃圾。”沸冰倒是很平静的,“不过,我以前去过好多次杰西卡的家,也许会有一些指纹留在那里。希望你们不会搞错了。” 
   
  十三 
   
  “你看,我们走了多么长的弯路。”警察局长莫里欧晃着他的大秃脑袋。“一个男学生做的案子被我们无限夸大了。就像一个蚊子的投影,被放大成了一架鬼怪式战斗机。” 
  周沸冰的指纹对照报告已经出来。他的食指和拇指的指纹和杰西卡失踪现场完全吻合。 
  “我们实际上在一开始,就只是和他擦肩而过。我们在第一时间根据李雪枫提供的名单找过刘依娟,但是周沸冰这个人没有进入我们的视线,李雪枫没有说起这个人,刘依娟也没说。如果在当时我们就控制周沸冰,那时杰西卡也许还活着。”道格拉斯说。 
  “很奇怪,李雪枫怎么会忽略这么重要的对象呢?”莫里欧局长说。 
  “有几个原因。”马道林说,“从一开始,我们在调查中就注意到一些人对杰西卡母亲有微词,这些责难很快出现在网站上。所以在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李雪枫一再表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种情况下,如果她提起刘依娟的男友,就会牵出打耳光事件。公众要是得知这事,会认为是她的行为招致了报复,从而她得为女儿的悲剧背起责任。我相信这件事像刀子一样插在她的心头,从她把刘依娟放在调查名单的第一个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但她有一种侥幸的心理,以为警察已经有了刘依娟的名字,就可以查清一切。从这几天我们和她的细谈中还发现她的另一种侥幸心理,那就是她觉得那个男学生特别怯懦怕事,根本不像个会做出绑架事情的人。然而在杰西卡的葬礼上,她一看到刘依娟时爆发出的那种仇恨,说明她的心底还是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她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可怜的女人。但不要再责怪她了。”道格拉斯说。 
  “周沸冰的背景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案底?”警察局长问。 
  “在警方的记录里有这么一件事。”道格拉斯说,在前年的三文鱼洄游季节,有人向警方报告说一个中国人在加西沙河边违章用带鱼线的弓箭捕射三文鱼。警方在河边找到这个年轻人,看到他手里确实有一副自制的弓箭。年轻人说他看过钓鱼法规用弓箭捕鱼是合法的。警察告诉他这个特权只属于印第安族原住民。警察没收了他的弓箭。由于他还没捕到鱼,警察没处罚他,只记录了他的驾照资料。他的名字就是周沸冰。 
  “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孩子。”莫里欧局长往本子上记着什么,一边咕哝着,“他吸毒吗?赌博吗?” 
  “从他自愿提供的唾液样本来看,他不吸毒。我们查过华盛顿州所有赌场的登记,发现周沸冰去过多次,但每次只买几百美元的筹码,不算大的赌博。”道格拉斯说。 “他的财务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好。从他开在道明银行的户头来看,从去年开始从中国汇过来的钱在减少。很奇怪的是,他不时会往户头里存进一些数目不大的现金。”马道林说,“他好像有点什么事情在做。” 
  “那么,你们觉得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警察局长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这得等拘捕他以后才会知道。”道格拉斯说。 
  “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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