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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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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听出贺东辰语气里所隐含的意思,气得浑身发抖,终是闭了嘴。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贺宅外面,母子俩的脸色都不好,贺东辰直视前方浓浓的夜色,星星点点的霓虹光芒根本无法将夜色驱散,他道:“妈,我刚才的话没有任何冒犯之意,相反的我很感激您的教育与栽培。但是爱情不是加减乘除那么简单,它开始了,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终止,我爱云嬗,爱了十年,或者是更久。如果您依然疼爱我,就请尊重我的选择。”

贺夫人一直抿着唇,过了许久,她才推开车门,沉默的下车。站在车外,她看着车里儿子刚毅的俊脸,她道:“回去开车慢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说完,她关上车门,站在路边,她不是妥协了,而是这个恶人,暂时轮不到她来做。比起她,有人更不愿意东辰和云嬗在一起。

而这个人,东辰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贺东辰转头望着母亲,不用想,他也知道贺夫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薄唇抿得更紧,却没有阻止贺夫人的意思,这件事总是要爆发出来,迟与早,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娶云嬗的决心有多坚定,只是如果没有金三角那边的事,他甚至会庆幸贺夫人撞破了他们,让暴风雨来得更早一点。

但是现在,他没有信心能完美解决迫在眉睫的悬赏追杀行动,在这风雨飘摇之时,他只想好好拥有与云嬗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如今骤然被贺夫人撞破,也就说明在暴风雨来临之时,他是内忧外患,这怎么不叫他急得上火?目送贺夫人进了贺宅,他没有立即把车开走,哪怕此刻最想做的是回到公寓,将那个小女人搂进怀里,他也不能这样做。

他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一下下吸食着,吞云吐雾时,他烦躁的心情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越发抑郁起来。

心口如舔了火苗一般,他猛地掐灭手里吸食了一半的香烟,发动车子朝公寓驶去。

十点多的夜晚街上车辆逐渐减少,贺东辰没有去买醉,也不习惯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情绪。再加上如今他必须时时警醒,如果不小心喝醉的话,说不定明天的报纸上就会报道贺家大少被仇杀横死街头的新闻。

车子开了一半,他就感觉到危险,身后有三辆黑色轿车不动声色的包抄过来,将他围在中间,他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他不动声色的加速,试图从包抄中突围出去,白色卡宴经过改装,几秒时间就能提速到100以上,再加上车窗玻璃是防弹装置,他眼角余光,瞄到有黑衣外国人从车窗探出来,手里握着消音的手枪。

他神色一凛,还真是有备而来!

他连忙升起车窗玻璃,一边提速,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自从席城提醒他后,他就在身边安排了保镖,电话打出去,响了一声对方迅速接起,“贺队,我们被几辆车狙击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贺东辰抿紧薄唇,神色多了一抹凝重,甚至听到那端传来子弹打在车窗玻璃上的碎裂声,以及车子轰隆隆的声音。

他看着后视镜里迅速赶超过来的黑色轿车,看来他们不仅是有备而来,还来得声势浩大,他沉声道:“我可以应付,你们先保护好自己。”

话音未来,有子弹射过来,打在后挡风玻璃上,“砰”一声响,后挡风玻璃纹丝不动,他挂了手机,一手握紧方向盘,另一手打开橱物格里,从最底层拿出一把消音手枪,他拉了保险,将子弹上膛。

三辆黑色轿车,大约有十二个人,一人驾车,三人同时朝他的车开枪。

车窗玻璃有防弹装置,子弹打在车身上,“钉钉钉”作响,他咬着牙关,看着前面的路况。车子装了四轮定位,这条路是直行,他直接放开方向盘,降下车窗,手探出去,朝身后的车开枪。

自然,他现在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逼停对方的车,他瞄准车轮,对着中间逼近的那辆车连开两枪,刺耳的轮胎摩擦响起,尖锐的声音在午夜的街头格外响亮,路人纷纷测目,只觉得一道白光三道黑光从眼前飞驰而过,就像看的香港枪战片里的情形,子弹嗖嗖乱飞,惊险又刺激。

然后一辆黑色轿车在原地打转,撞到了路肩上,停了下来,另两辆黑色轿车穷追不舍。

而身在暴风圈里的贺东辰却觉得一点也不刺激,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为了一千万美金来取他性命,也许今晚只是一个开端,更严峻的是以后。

贺东辰顺利解决了一辆黑色轿车。他朝郊区驶去,不想因为自己伤及无辜。

越往郊区,车辆行人越少,两辆黑色轿车里的魁梧男人探出身体,朝贺东辰的车轮胎开枪,“砰砰砰”几枪,即使贺东辰不停变换车道,也终是躲不开不长眼睛的子弹,右后方轮胎被子弹射中爆胎,车子立即朝左边偏去。

他连忙握住方向盘,稳住车身,高速行驶的白色卡宴晃了晃,最后稳了下来,他看着后视镜里越逼越紧的黑色轿车,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伸出窗外朝身后开枪。

“砰砰砰”,枪声不绝于耳,追得紧的那辆黑色轿车挡风玻璃碎裂,有人中枪,他转过头来,继续变换车道。

“噗”一声,车身打滑,他左前轮胎被打爆,极速行驶的白色卡宴往一边的安全岛撞去。贺东辰扳着方向盘,眼眶腥红,在即将撞到安全岛那一瞬间,堪堪擦着安全岛驶回正路,一时火花四溅,他也惊出一身冷汗。

身后杀手穷追不舍,贺东辰前后轮胎都被打爆,难以保持平衡,车速反而不及后面两辆黑色轿车。他没有慌,神色沉着,身经百战的男人不会这样轻易认输,因为云嬗还在家里等他,他也不可以认输。

他拿手枪对着后面一阵开枪,子弹卷着风从耳边擦过,他目光阴鸷的盯着后视镜,两辆黑色轿车迅速驶上来,将他夹击在中间,他猛打方向盘,将其中一辆黑色轿车逼到路肩上,眼前火花乱溅,甚至有股摩擦产生的焦糊味在鼻翼间萦绕。

贺东辰手枪没子弹了,那辆车上的人不停朝他的车开枪,“铮铮铮”的声音此起徒伏,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射过去,他顿时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痛。

他抿紧唇。满脸都是戾气,他撞了左边的车,右边的枪手就不停开枪,车身已经千疮百孔,像极了马蜂窝,防弹玻璃再厉害,也经不住这样近距离的射击,玻璃有了裂痕,很快就会碎裂。

贺东辰不是电视里的超人,他是血肉之躯,一旦玻璃碎了,他就会被人狙杀在车里。他眯起双眸,绝不认命,他还有好多事要和云嬗做,还没有和她结婚生子,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凭着那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希冀,他猛踩油门,前边是个急转弯,他瞄准时机,猛地朝右手边撞去,同样高速行速的黑色轿车,被一股强大的冲力直接撞飞出来,翻过路边的护栏,坠下山坡。

解决了一辆车,剩下那辆千疮百孔的黑色轿车就容易对付了,枪声不绝于耳,贺东辰盯着后视镜,车窗玻璃在耳边碎开,子弹擦着风声卷过耳边,他下意识伏低身体,对方一直穷追不舍,他怎么也摆脱不了。

恰在此时,他车上仪表盘上显示没油的信号,他皱紧眉头,关键时刻,车子居然没油了。

然后他闻到了浓烈的汽油味道,应该是油箱被打爆了,车子正在漏油。他神情立即变得凝重,车子漏油,杀手显然也发现了,黑色轿车的司机突然减速,减速的同时,另外三名杀手瞄准白色卡宴的油箱开枪。

“轰”一声,白色卡宴烧了起来,贺东辰看着后视镜里一片火海,知道车子在旦夕间就会爆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右手边就是江。他没有丝毫犹豫,猛打方盘,朝江里冲去。

车子飞在半空中,突然“砰”一声爆炸了,然后如失了生命力的风筝,猝然跌落在江面上,冲天的火光逐渐淹没在湍急的江面上。

黑色轿车停下来,四名已负伤的杀手从车里下来,看着沉入江面正在燃烧的白色卡宴,四人面面相觑,有人用英文道:“他死了?”

“应该吧。”

……

云嬗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想到梦里的情形,她浑身直冒冷汗,她转身看着身侧平整的床铺,贺东辰还没有回来。她拿起手机,看见上面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心里惴惴不安,被贺夫人撞破了她和贺东辰之间的事,她心里一直不安,甚至连去偷听他们谈话的勇气都没有。

贺夫人那眼神分明就是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她像一只鸵鸟一样,只要没听到,就不会自惭形秽。她甚至在心里鄙视自己,云嬗。你也就这点勇气是吗?

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了,和贺东辰在一起,已经耗尽了她这一生的勇气,她甚至想都不敢想,她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她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卧室门下楼,楼下黑乎乎的,只有玄关处的感应灯亮着,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也空荡荡的。

贺夫人撞破了他们,她一直在等妈妈给她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动静。她相信,贺夫人不会如此沉得住气,妈妈知道只是迟早的事。

她想起上次在她的卧室里,妈妈逼她以父亲的名义起的誓,她心口一阵绞痛,甚至连手脚都冰凉了。小腹疼得厉害,她按着小腹,在楼梯上坐下。

她甚至不敢给贺东辰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变成了被人遗弃的小狗,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她双手捧着脸,想到以后就心乱如麻,更多的还是绝望。

昨晚贺东辰才为了她妥协,她以为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会维持好久好久。久到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她甚至自私的想拥有他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就他们俩,彼此白头。

或者也会生孩子,就是瞒着贺家人,瞒着母亲,等他们百年之后……

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卑鄙了,她可以等,可是贺东辰呢?他是贺家的家主,自有他的责任与义务,怎么可能陪她不婚丁克一辈子?

想想都觉得自己自私得无可救药,两头都不想放手,既想和贺东辰在一起一辈子,又不想让母亲失望。

她坐了一会儿,正月的天气,屋里即使是恒温25度,她依然感受到了夜深露重的寒气,她抱着双肩,看着窗外,客厅里的钟指针滴滴嗒嗒的走动,越是静谧,她越是心慌。

她拿起手机,忍不住给贺东辰打电话。对方客服冰冷的声音传来,她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咬牙,贺东辰几乎从来不关机,她再打,还是关机。

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找点事做,她明知道打不通,还是不停的打,一遍又一遍,固执而倔强。贺东辰不会关机,更不会夜不归宿。

她想到刚才的梦,冲天的火光,白色卡宴坠入冰冷的江面,她越发觉得不安。像是一种奇妙的预感一样,贺东辰关机,是不是出事了?

她越想越坐不住,想要出去找他,可是天大地大,她上哪去找他?

云嬗这才发现,他不见了,她居然连他常去的地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上哪去找他,还有比她更失职的女朋友吗?

云嬗呆呆地坐在楼梯上,她告诉自己,她一定是想多了,因为心里不安,才觉得他出事了,他不可能出事的,他是贺东辰,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惹来杀手,一定是她太紧张了。

可是这个理由并没能说服她不安的心,她越发觉得坐不住,她不知道上哪去找他,就只能抱着手机一遍遍打电话,哪怕对面是冰冷的客服,她依然在幻想,也许下一次,他就会接了。

凌晨五点,贺东辰被搜救小队找到,白色卡宴飞出路边时,他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他被挂在了树枝上,堪堪避过了那群杀手的目光,等那行人离去后,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在身上。

幸好他这几天都有准备,身上有定位器,他艰难地按开定位器发射信号求救。信号成功发射出去,他却悲催的挂在树枝上,不知道这棵树能挂他多久。

一个小时后,他听见上面有说话声,他仔细辩认,是小A的声音,他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出声提醒对方自己所在的方位。

不一会儿,有人身上系着登山绳从上面下来,看见挂在树上的贺东辰,那人毫不客气的笑了,“贺队,你这姿势倒是别致。”

“别致你妹,赶紧把我弄上去。”贺东辰挂了一晚上,心情十分暴躁,小A也不敢再取笑,将一条救生绳抛过去。

贺东辰出手精准,抓住救生绳系在腰间,然后上面开始有人在拉,成功回到地面,贺东辰站在那里,解下身上的救生绳,看着平静的江面,白色卡宴彻底报废。

小A朝他注视的方向望去。开始汇报,“贺队,最近有四队来路不明的人马悄悄潜入桐城,席城那边查到的消息,他们从私自贩售的军火商那里拿到了最新的武器,火力十足,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今晚袭击我们的是同一队人马,如果确定你没有死,他们应该还会再继续狙击你。”

贺东辰神情凝重,他庆幸今晚发生枪战时,贺夫人和云嬗没有在车上,他皱眉道:“尽快摸清他们的底细,我不能坐以待毙。”

“贺队,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如我们先将计就计,散播你已经‘身亡’的消息,然后再对付他们,等彻底清除了这些大隐患,你再回去。”小A建议道,今晚实在凶险,他们的兄弟也伤得不轻,还有一个重伤,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他并非害怕。而是在规避最大的风险,能不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当面较劲就不较劲,如今的首要任务,是端了金三角那群人的老窝,解除了那个悬赏追杀令。

否则一批批只要钱不要命的杀手袭卷桐城,他们就别想有安生日子。

贺东辰盯着远方,此时正是破晓时分,天空最黑暗的时候,就连路灯都照不亮天边如泼了墨的沉黑。他知道小A的意见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心里却犹豫了。

一旦他“死亡”的消息散播出去,云嬗很快就会知道他这两年为她做的事,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哪怕是扛,他也想独自扛过去。

“你们这么厉害,还怕保护不好我么?”贺东辰冷声道。

小A看着他隐隐动怒的俊脸,心知他不会听从他的建议,爱情到底是什么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贺队明明已经顺利离开了黑暗的世界,却因为云嬗再度卷了进来,而且还招来了杀身之祸。如今他不愿意假死,也是因为云嬗,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伟大,竟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贺队,也有了这样不顾一切的时候。

“目前为止,不把云小姐扯进来的最佳方案,也是先灭了金三角那边,贺队,我们不怕死,但是你不一样,你曝露了,你的家人也都曝露在危险中。那群杀手为了悬赏,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小A凝重道。

贺东辰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却独独不能枉顾家人的安危,更何况这件事一定会牵扯到云嬗,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半晌,他放开,看着平静的江面,许久才道:“照你的意思办,重新给我弄个身份,我要暂时离开桐城。”

“是,贺队,我马上让他们去办。”小A大喜过望,连忙道。

贺东辰抿了抿唇,他想到了什么,朝车旁走去。“先送我回公寓一趟。”

离开前,他怎么也要再去看云嬗一眼,哪怕是亲一亲她抱一抱她,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别,他们要多久才会见面,再加上贺氏。

如果他的死讯发布出来,受到波动最大的应该是贺氏吧,离开前,他还需要把这件事安排好。

小A看着贺东辰的背影,心里轻轻一叹,曾经他只看到了贺东辰铁血的一面,如今他居然也有幸看到他柔情的一面。

哪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情长还是什么的,果然是让人心生艳羡。

小A送贺东辰到公寓,提醒他不要待太久,待得太久身份就容易曝露,让那些杀手警觉,再加上云嬗也不是一般人,她一定会有所警觉。

贺东辰觉得此刻的唠唠叨叨的小A特别讨厌,像老妈子一样。他不知道分寸么?前不久,沈存希为了扳倒连默,假死时,他还把他揍了一顿,没想到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了。

一想到当时他不敢出现在雪生面前。他此刻几乎也能体会到云嬗的心情。离开么?那他什么时候能回,回来时,如果云嬗已经嫁人了,他会不会扼腕一辈子?

贺东辰心情沉重的回到公寓,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伤口也包扎好了。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米色的长裤,外面套了件灰色的羊绒大衣,显得俊逸不凡。

他走进玄关,玄关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他换了鞋子,昏暗的光线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楼梯上的云嬗,她靠着扶手,似乎睡着了。

他慢慢走过去,今晚那些杀手朝他开枪时,他并不怕,他只是遗憾,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云嬗要怎么办?他答应了不离不弃,怎忍先行离去?

他踩上楼梯,缓缓来到她身边,在她旁边坐下,不敢拥抱她。怕惊醒了她,甚至不敢抱她回房去。他静静地望着她,想把她刻进脑子里,放在心里想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知道在她醒过来之前,他应该走了,否则他的死讯就没法发布出去,可是他却舍不得,身体像是粘住了,只想要停留在她身边。

他不怕死,可是他却不能枉顾亲人的性命,祸是他闯出来的,他不能连累家人。

贺东辰望着她,她额头饱满,微微露着美人尖,令人心痒难耐的美人尖,他想着这可能是近段时间最后一次看见她了,怎么也要讨个吻。

他动情的吻上她的美人尖,许久,他才放开,喟叹的同时,他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然睁开,他连忙站起来,脚步还没有迈开。已经被一只手握住了大手,云嬗跟着站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声音还有些睡意惺忪的沙沙音。

“你刚回来就要走么?”

贺东辰抿紧薄唇,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应该坚决的马上甩开她的手离开,可是他做不到,在她面前,他从来就做不到铁石心肠,“嬗儿,你还没有醒,你在做梦。”

云嬗哭笑不得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腰,她的脸贴上他后背,闻到一股清爽的沐浴露味道,还夹杂着一股药味儿,她蹙了蹙秀气的眉头,道:“你当我是小孩子,我有没有做梦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说话间,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啊,昨晚的那些不安与纠结,似乎都随着深深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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