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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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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白色卡宴速度极快,超越路口时,他没有减速,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贺东辰连忙踩刹车,刹车声震耳欲聋,伴随着激烈的碰撞声,几秒钟后,马路上恢复平静。

……

两年后,佰汇广场开业两周年的周年庆典上,云嬗身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脚下踩着黑色中跟反绒皮鞋,手里拿着一个同色系的银包,跟在贺雪生身侧,在衣香鬓影里穿梭。

她不习惯穿裙子,可是今天这个场合,雪生小姐要求她必须穿裙子,否则不准她来出席。她是她的秘书兼保镖队长,出席这样重大的场合,她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所以只能遵命,脱下一身中性打扮,换上裙装。

她别扭的提了提衣襟,贺雪生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她,调侃道:“你再拉,看看有多少男人盯着你的胸部看。”

云嬗窘得俏脸通红,连忙将手放下去,画着淡妆的她,五官越发精致,尤其是肌肤胜雪。刚才她一走进宴会大厅,不知道有多少人往她身上瞄。

她朝四周看去,果然见有不少人盯着她的胸部瞟,她凌厉的眼刀一个个扫过去,那些人立即移开目光,她紧跟在贺雪生身后,低声问她,“雪生小姐,这衣服不会掉下来吧?”

贺雪生忍俊不禁,眉眼带笑地望着她:“你看这里有多少人穿成这样,要真的会掉下来,除非是飞机场。”

“……”云嬗觉得,贺雪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两年前,季林送她去医院,一路上,季林说了许多关于她要注意的事项,尤其交代她,不要在贺雪生面前提沈存希三个字。

其实她根本不认识沈存希,但是有耳闻过,见到贺雪生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季林要她别提沈存希。两年的相处,贺雪生脾气很好很温柔,从不苛待下属,渐渐的,两人也从主仆,变成了朋友。

云嬗跟着她,看她与供应商娴熟交谈,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跟她出来面对供应商的情形,那时候她紧张的直抓衣服,现在却能表现得这么从容。

门口忽然起了躁动,云嬗跟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宴会厅门口,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高大男人被众人簇拥着走进来。

白衬衫外面是一件黑色西装,英俊的面容映照在灯光里,衬得五官愈加深邃,他抿着菲薄的唇,从众人眼前打马而过,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感矜贵震撼着人的灵魂深处。

云嬗怔怔地望着众星捧月的他,一瞬间,心跳失了速。这是两年来,她第一次看见他。她一直谨记他的话,有他在的地方滚远点。这两年,她待在贺雪生身边,与他并非完全隔离。

但是要避开一个人,她有的是办法,所以她一次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

两年前,她从贺雪生口中得知,他出了车祸,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了七天,那七天,她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生怕他挺不过这一关。

七天后,他转入普通病房,她再也没有去过。如今看他走路虎虎生风的样子,他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吧,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云嬗默默地找退路,她始终记得他说过,如非必要,就不要再见面。所有人都围着往贺东辰那边走,只有她一个人在往人群后面退去。

忽然,她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云嬗抬头,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贺东辰,目光投落在她身上。他的眼神深刻,安静,却又发人深思。

四目相对那一刹那,云嬗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要被吸进他那双内敛着锋芒的黑眸里,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有些抵挡不住他眼中幽深的情绪。

云嬗不敢再停留,她转身狼狈的逃出人群,慌乱中,脚扭了一下,她也顾不得,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车祸过后的贺东辰,据说腿伤得很严重,有一段时间情绪非常暴躁易怒,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也大概猜到,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如果以后都要靠轮椅度日,他肯定接受不了。

如今再见到他,他的变化很大,五官越发凌厉逼人,紧抿的薄唇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她来不及细想,拖着扭伤的脚,迅速钻进了宴会厅自带的卫生间里。

贺东辰看着那道如惊弓之鸟迅速逃逸的身影,他薄唇掠过一抹冷笑,真是听话,说不准出现在他面前,两年来她就一次都没有出现。

这个女人要不是太听话,就是对他太无情。他好歹也给她收拾了几年烂摊子,他出车祸那么大的事,她居然都能狠心的不去看他一眼。

好,很好,非常好!

贺雪生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在看什么?”

贺东辰收回视线,注视着眼前的妹妹。目光里才算有了些温度,他道:“没看什么,宴会举办得不错,雪生,这两年,你把佰汇广场经营得很好,辛苦了。”

贺雪生莞尔,豪气万千道:“我说过呀,一定要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现在只要别人提起百货大王,我贺雪生就能占一席之地。”

贺东辰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她一天天恢复,变得从容自信,做哥哥的,心里满是欣慰与自豪,他道:“不愧是我们贺家人,哥哥相信你,你会越做越好。”

贺雪生笑起来,目光一转,没有看到云嬗,她四下寻找,奇怪道:“咦,云嬗去哪里了,刚才还在我身边,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贺东辰心下冷笑,悠然建议。“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也许吧。”贺雪生点了点头,又道:“哥哥,云嬗真的好厉害,不仅身手了得,做事也积极。云姨前两天还拉着我的手哭诉,想让云嬗住回贺家去。”

“她怎么说?”贺东辰睨着洗手间方向,进去十分钟了,看来他不走,她是不准备出来了。

“她还能怎么说,说外面住着挺好啊,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每次她送我回贺宅,都要先问保安你回去没有,知道你没回去,她才肯进去陪云姨说说话,但是每次都来去匆匆,好像刻意避着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她这么怕你?”贺雪生早就想八卦了,问云嬗,她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P来的闷葫芦,认识两年,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她。

“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贺东辰一副闲聊的语气,大概只有面对贺雪生,他才有这样的耐性。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反正你不准欺负云嬗,她现在是我的好姐妹。对了,云姨还提了一件事,说要给云嬗找个合适的对象,你有没有认识的青年才俊,给介绍一个呗?”贺雪生讨好的望着他。

贺东辰常年在商场里摸爬打滚,再加上他眼睛很毒,只要过了他的眼,得了他的认哥,人品相貌才气财气方面才够扎实,所以贺雪生只能把寄希望在他身上。

“她什么态度?”贺东辰问道。

贺雪生说:“她还能有什么态度,闷葫芦一个,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她说是男人就好。这么不挑嘴的,我真是操碎了心。”

“……”贺东辰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还真不挑嘴,这是渴嫁渴得有多厉害?

……

云嬗坐在马桶上,不停打着喷嚏,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要危险降临,她总会忍不住打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形,贺东辰走了没有。

这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男人,让她如此矛盾在意。

想出现在他面前,又怕惹他生气,更怕他说的否则!那是她承担不起的后果。她靠在马桶上,大概等得太无聊,她上下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就靠着抽水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冷醒了,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浑身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她侧耳倾听,外面很安静,她抬腕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宴会结束了吧?

她站起来,腿有些发麻,她伸展了下僵硬的手臂,等那股酸麻消失,她才推开格子间的门走出去。她扭了扭脖子,来到盥洗台前,洗了下手,这才开门出去。

走廊上十分安静,高跟鞋敲打在地砖上,响起了回音,前面的宴会厅灯光暗下来,她走过去,看见洒店服务员正在清洁地面。

看见她走过来,全都望着她,她窘迫的挠了挠头,尴尬解释道:“不小心睡着了,宴会结束了啊?”

服务员瞧着她憨厚可掬的模样,都忍俊不禁,其中有个服务员道:“已经结束一个小时了。”

“谢谢啊,那我先走了。”云嬗快步走出宴会厅,脚上的伤让她步伐有些迟滞,她走出酒店,夜风拂来,她冷得打了个寒战,双手抱着手臂。

她一步走下台阶,一边拿手机给保镖组长打电话,确认贺雪生已经安全回到贺宅,她才挂了电话。步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她脚上的黑色中跟鞋不知道怎么就飞了出去,她光脚踩在台阶上,瞪着那只鞋子,心里庆幸,好在现在已经是深夜,丢人别人也看不见。

她正要朝那边走去,一双熨烫得笔直的裤管出现在她视野里,她一怔,然后看见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弯下腰,捡起了那只中跟鞋。

她顺着那只漂亮修长的大掌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张英俊的脸,男人握着鞋子,步履从容优雅地朝她走来。夜风拂面。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在眼前飞舞,她仿佛看到了宿命的安排。

有些人,无论你怎么费心躲避,终有一天,他会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狭路相逢,勾起你藏在心里的悸动,然后深陷,沉沦。

第393章我就不找,膈应死你

“既然躲得远远的,就该死在外面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云嬗,你给我听好了,有我在的地方,你给我躲着点,否则!”

“如果没有必要,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贺东辰的话犹在耳边萦绕,云嬗看着步步逼近的冷漠男人,来不及要回鞋子,一心只想着躲得远远的,她提起裙摆,转身就往台阶上跑去。

她一脚高一脚低的往上跑,脚踝疼得钻心,模样十分狼狈。可她不敢停,不敢去面对他,只能强迫自己跑得更快一点,躲得更远一点。

贺东辰站在台阶下,看着那道迅速逃蹿的身影,俊脸黑沉,他掌心死死拽着那只反绒中跟鞋,牙关紧咬,他也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魔,宴会结束了也没有离开,一直等在这里,就想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才出来。

可是瞧瞧,这女人看见他就像看到鬼一样,拼命的跑,他会吃了她么?

贺东辰气得不轻,险些将手里的鞋子生生折断,他目光落在她一瘸一拐的两腿上,眉头蹙紧,一鼓作气冲上去。

云嬗不敢回头看,她只知道没命的跑,风声在耳边刮过,眼前酒店的旋转门就在眼前,她心里一喜,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拽住,耳边响起如雷的咆哮声,“跑什么,不要你的脚了?”

云嬗被迫停下来,她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双眸冒火地瞪着她,凶狠的像是要将她掐死一样,她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可她没能成功,她道:“大少爷,放开我!”

贺东辰瞪着她,真是恨不得掐死她,他拽着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转身朝酒店外走去。云嬗挣不出自己的手,被他拽着走,她不安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手啊。”

贺东辰薄唇紧抿,一声不吭,拽着她下了台阶,来到白色卡宴前,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像拎小鸡一样将云嬗拎进了副驾驶座。

云嬗负隅顽抗,可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扔进车内,他立即反锁了车门,云嬗用力拽着门把手,打不开车门,她气得一脚踢过去,脚趾头疼得钻心,她疼得不停吸气。

他到底几个意思,让她躲着点的人是他,现在又来接近她的人是他。他们就应该做一对陌生人,哪怕是街头偶遇,也要装作不认识才对。

贺东辰迅速上了车,看云嬗沉着脸坐在那里,眼眶红红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起来。坐在他车上,就让她这么难以忍受?

贺东辰侧过身去,左手搭在方向盘上,睨着直视前方的女人,找不到话题,只得板着脸训斥道:“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不知道云姨天天念叨你?她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前些年你在外面就罢了,如今你在桐城,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吗?养个女儿就跟养丢了似的,你也好意思?”

对贺东辰来说,云姨就像是奶娘的存在,他小的时候,云姨对他比贺夫人对他都要好。

云嬗转过头来,看了贺东辰一眼,她道:“我昨天才回去看过她。”

“……”贺东辰被她噎得脸色更难看了,他本来就是没话找话,这会儿更下不来台了,他转过脸去,心里到底不甘心,火气很大的道:“把安全带系上,不知道现在坐副驾驶座不系安全带要扣分罚款么?”

“……”这回换云嬗无语了,他还怕罚款么?他手底下那么多员工有驾照,分不够扣随便找个人就能补上去,再说他缺钱么?

不过无语归无语,她还是听话的系上安全带。贺东辰瞧她乖乖系上安全带,脸色稍霁,他发动车子驶出酒店。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几分钟后,车子靠边停下,云嬗诧异地望着他,却见他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男人站在地面上,到底有些不放心,回头望着她,恶狠狠道:“我出来要没看到你在车里,你就给我等着。”

“……”

云嬗看着他绕过车头,往旁边的药房走去,她望着他的背影,背影挺拔高大,行走间没有任何的迟缓,她刚才就想问,他身上的伤全好了吗?

可她问不出口,怕他会讽刺她。

不一会儿,贺东辰拎着一个小塑料袋从药房里走出来,他径直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看见她在车上,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车子继续往前开,云嬗看出来了,这条路不是回贺宅的路,也不是回她家的路,她转过头去,刚好撞上男人沉默的视线,她脸颊发烫,连忙转过头去,心跳怦然。

这样的视线相撞,让她忘记了问他们要去哪里,直到车子在江边的大坝上停下来,她才想起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贺东辰睨了她一眼,拎着小塑料袋下车,往江边走去。

云嬗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江风吹得他衣角猎猎起舞,他一直站在那里,望着波涛汹涌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背影有些苍凉与萧瑟,男人冷酷的外表下,到底掩藏着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云嬗不由自主的推开车门下车,脚碰到地面,才发现疼得厉害,透过微光,她看见自己的脚踝肿了起来,她微微吸了口气,然后朝贺东辰走去。

刚走了两步,贺东辰已经转过身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倏地停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贺东辰大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另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云嬗一惊,甚至忘了反应,直到他把她放在车前盖上,她才回过神来,“你……”

贺东辰垂眸,看着她受伤的脚,他沉默不语,转身来到驾驶座,拎起小塑料袋放在她腿边,从里面拿出消毒液喷雾,往她红肿的脚踝上喷去。

药水冰凉,云嬗忍不住缩了缩腿,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按住,她心里有些窘迫,伸手去拿药瓶,低声道:“我来吧。”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理会她,又喷了几下,然后换了一种药,这种药自带了按摩头,贺东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药瓶,在她脚踝上滚动,伤药进了皮肤里,一阵刺痛。

云嬗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疼得额上直冒汗,贺东辰抬头看着她,见她牙齿深陷进唇瓣里,他目光轻动,沉声道:“痛就叫出来,这里又没外人。”

“我习惯了。”云嬗淡淡道,比这更疼的她都经受过,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贺东辰听见她这么说,心头不由得泛起异样的感受,他动作放得轻了一点,就算是铁打的人,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

给她上好药,又贴了消肿的膏药,空气里一股麝香与草药的味道,有点熏人。云嬗瞧着他刚才碰了膏药的大手,低声道:“我银包里有湿纸巾,你拿去擦擦手吧。”

贺东辰闻言,抬起手闻了闻,膏药的味道不是很难闻,他以前在部队时经常拉伤肌肉,有时候一个月都离不了这膏药的味道,可这会儿,他在女人眼中居然变得这么娇贵了,“我没那么娇贵。”

云嬗抿了抿唇,她怎么忘了,两年前他受过比她更重的伤,躺在医院三个月,身体才康复,他只怕早就习惯这味道了。

思及此,她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贺东辰偏头看她,眼中有嘲讽,“原来你还知道我受过伤啊。”

“……”云嬗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好像都不中听,她索性闭嘴不再说话,免得惹他不高兴。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躲在洗手间里睡到明天天亮,也好过现在彼此尴尬。

瞧她闭得像蚌壳的嘴一样严实,贺东辰心里莫名来气,再多说一句会死么?她晾了他这么多年,他有点怨气不应该么?

云嬗望着江面,江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时而抬手将头发抚到耳后,两人再没有说过话,她坐在车前盖上,而贺东辰则倚在车身上,两人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渐渐的,云嬗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身边的男人,以前为了组织出生入死时,她并不觉得想念他。因为离得太远,即使想念,他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这两年,她时常会想起他,暴躁易怒的他,阴晴不定的他,喜怒无常的他。那么多的他,最后都变成了那个在她闯祸后,默默跟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温暖大哥哥。

其实,她真的很想他。

贺东辰第一时间察觉到云嬗望着他的目光,他没有回头,暗自揣测着,她望着他时在想什么,会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挺帅的?

莫名的,他的唇角弯了起来,只因为这个女人此刻专注的目光。

过了许久,云嬗的目光都没有转开,男人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他忍不住揶揄道:“看了我这么久,是不是迷恋上我了?”

云嬗脸颊一烫,心下微窘,连忙移开视线,一颗心砰砰的狂跳起来,她跳下车前盖,道:“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贺东辰看着那道迅速逃离的背影,刚才的好心情已经不复再见,他是洪水猛兽么,调侃她一句,她就跟逃命似的。不由得让他怀疑,他的魅力真这么差?

贺东辰坐上车,发动车子驶离江边,向市区驶去。他时而偏头看云嬗一眼,她始终看着窗外,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心里莫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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