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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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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老王被他吓得不轻,从未见过沈存希发这么大的火。

“沈存希,是他突然抱住我。”

“你是死人吗?他抱住你,你不会推开他?我看你还挺享受的。”沈存希这话说不出的刻薄,他的心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煎炸,他现在不好受,也不想让她好受。

贺雪生抿紧了唇,她无法解释刚才她没有推开他的举动,只是闻到那股香味时,她整个人都像是被迷住了。

见她不说话,沈存希气得更厉害,他逼近她,双手扣在她肩上,他怒声道:“说话啊?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要让他抱你?你答应过我,不会去见他,你这个骗子!”

贺雪生望着他,他俊脸狰狞,扣住她肩的手,大力得快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面对他的质问,她却无言以对,她解释了,他会信吗?

“沈存希,他曾经救过我,他要见我,我不可能避而不见。”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哄我开心是么?还是你想脚踏两条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沈存希质问道。

贺雪生简直哭笑不得,这种话应该是女人质问男人,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调换了位置,可是,她却在他声音里听出了怨怼,“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沈存希,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你要我怎么冷静,难道要我看见你们上床了,再来激动?”

贺雪生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有些心灰意冷,她移开视线,“沈存希,在你心中,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也想知道!”沈存希恶狠狠道,秦知礼说过,贺雪生的记忆未必是她真的记忆,所以连默说的那些话,也许是极有可能的。

他囚禁了她两年,又对她肖想已久,他不信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

每每思及此,他就控制不住思想如脱了缰的野马,那些不堪的景象在眼前掠过,他嫉妒,疯狂的嫉妒,那嫉妒如蚁噬心,让他坐立难安。

明明如此痛苦,他还是无法放手,他甚至为了她,已经低进了尘埃里。

老王听见后面的争吵,他只想让自己匿于无形,没有听到才好。

“其实,你也是不信任我的对吗?”贺雪生低声问道。

沈存希正在气头上,他道:“依诺,你相信你的记忆吗?你知道你的记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你自己都无法确定,如何说服我相信你和他是清白的?”

贺雪生脸色煞白,此刻的她,就像被人扒了衣服站在光天化日下,那样的难堪与羞耻。她让秦知礼告诉他关于她的病情,不是为了让他这样羞辱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她全身哆嗦不止,眼泪滚了下来,她大声吼道:“是,我不确定我所经历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更不确定我和他是不是清白的,但是我确定一件事,我看见他会害怕会恐惧会想逃。”

沈存希脸色乍青乍白,看见她流泪,他的理智回来了些,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混账话,他手足无措地望着她,“依诺……”

“我一直表现得我很正常,我以为那样我就是个正常人了,现在我才发现,那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不信我是对的,也许在我记忆深处,还有更不堪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说完,她叫老王停车。

老王不知所措,他看向沈存希,沈存希皱紧眉头,“不准停!”

贺雪生见老王不停车,她伸手去开车门,好在车里有中控锁,她打不开,却也把沈存希和老王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王将车靠边停下,贺雪生打开车门下车,迎着寒风往前走。她脸上有泪痕,寒风割得脸生疼,她心里只剩绝望。

他们之间原来谁也不信谁,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沈存希跟着下车,快步追上去,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搂进怀里,低声求饶,“依诺,我错了,我口不择言,你打我骂我罚我都好,就是别不理我。”

“沈存希,算了吧,我们在一起太累了,饶过彼此吧。”贺雪生心如死灰,她一直怀疑他出轨,他怀疑她和连默有染。

她甚至破罐子破摔出一种极端的想法,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会受这么多伤尝这么多苦,都是因为她还苟延残喘,还在希冀自己能得到那一点点幸福。早该认命的,不是吗?

“不,是我不好,依诺,我混账,你揍我一顿,消消气。”沈存希不肯放开她,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顿,言语是多么伤人的利器,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一把利刃,时时割着彼此的心,他明明就知道,怎么还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被嫉妒蒙了心智。

贺雪生沉默地推开他,瞧瞧,她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她一直都记得,那日在警局外一见,他如嫡神降临,风姿卓绝。

可如今的他,满身的骄傲尽为她折。

“你说得对,我太肮脏了,我配不上你。也许连默的死而复生,就是我们之间的末路,沈存希,别再作践自己,也为难了我。”说完,她转身离去。

沈存希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他悔不当初,为什么管不住这张嘴?为什么管不住这颗嫉妒的心?

贺雪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越走浑身越凉,最后连血液都冻结了。

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洒落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意,她走进中央公园,在长椅上坐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过去与现在,在她脑子里重叠,是谁说过,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她原本以为只要他们够坚定,就能够突破一切的难关。

可是难关却像升级一样,一次比一次难,而最难的不是来自外界的破坏,而是来自他们内部的矛盾。这段感情,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走得很累很累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承认她胆小懦弱,她已经伤怕了,那种永无止境的绝望,让她无力再负荷下去,就这样吧,也许放开了彼此,他们都会比现在幸福。

不用再战战兢兢的,不用担心下一秒,会因为什么而分开。

贺雪生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下巴抵着膝盖,像走失的流浪小狗一样可怜。云嬗一直守在不远处,眼见着天色暗下来,她怕她着凉,缓缓走过去,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公园另一头,默默看着贺雪生的沈存希。

她不在那辆车里,不知道他们之间吵了什么,她叹息了一声,明明相爱,为什么又要这样折磨彼此呢?

她走到贺雪生面前,低声道:“雪生小姐,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吧。”

贺雪生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落在云嬗身上,“回去?我能回哪里去?”

云嬗呼吸一滞,“自然是回贺宅去,那里有你的亲人,你回去,他们会特别开心。”

“七年前,我就该是个死人了,我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如今想起来,真是活得悲剧。”贺雪生自暴自弃道。

“你别这样说,让那些在乎你的人听到,他们该多心痛。雪生小姐,没有谁该是死人,你那么坚强,风吹不倒雷打不灭,你要活得更好,才不枉你这样顽强的活下来,对不对?”云嬗柔声道。

她虽没有父亲,但是从小跟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对她极好,把她能够给她的都给她了。而贺雪生,她的身世太可怜了。

“也许死了倒也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堪。”

云嬗见她情绪消极,一时觉得心惊肉跳。先前她和沈存希吵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跟在她身边两年,不算真正了解她,但是她也不会是这样消极的人。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云嬗轻声哄道,一个连默,就让他们溃不成军,看来她真是低估了连默的能耐。

贺雪生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她全身发麻,她整个人晃了晃,云嬗连忙扶住她。她站在那里,等那股麻痹的感觉消失,她才收回手,朝路边走去。

她边走边道:“云嬗,帮我订张机票。”

“你要去哪里?”云嬗诧异地望着她。

贺雪生脚步一顿,良久,她才道:“去上次我给你画的地方。”

第310章老婆孩子热炕头

云嬗诧异地望着她,完全没想到她要去那个地方,她边跟在她后面,边问道:“雪生小姐,那个地方不是不存在吗?为什么你还要去?”

贺雪生停下来,怅然地望着暮蔼沉沉的天边。她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冻得快麻木了。脑海里反复响起的都是沈存希充满戾气的质问,他说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又如何让他相信?

她知道不管别人怎么调查,她不亲自去一趟,就无法证明哪些记忆是真,哪些记忆是假。“我想去看看,也许我能找到些蛛丝蚂迹。”

云嬗望着她,只觉得奇怪,可既然她要去,她也拦不住,索性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贺雪生没有拒绝,在这种情况下,哥哥是不会允许她独自离开桐城的,而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她继续往前走,快到路边时,她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脚步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对那道身影视而不见。

沈存希一下午就陪着她发呆。她在公园里坐了多久,他就在这里站了多久,看见她目不斜视的走过来,他心中发苦,嘴唇嚅动了一下,她却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沈存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依诺,你听我说……”

贺雪生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冷漠,随即视线下移,落在他的手背上。冷冷道:“放手!”

“依诺……”沈存希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缓缓松了力道,贺雪生抽走了手,弯腰坐进车里。

云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跟着坐上车,车队驶离,他就站在路边默默注视着,心里后悔不迭。他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为什么还那么冲动的胡说八道?

贺雪生盯着前方,车子从他身边驶离,逐渐远去,克制了一下午的眼泪,终究还是隐忍不住滚落下来。

回到贺宅。贺雪生吹了一下午的冷风,晚上就发起高烧来,最近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这次病情来势汹汹,让她根本抵挡不住。

到半夜,她烧得说起胡话来,反反复复呢喃着,“妈妈,我疼,妈妈,我疼……”

云嬗最先发现她发烧了,她本来打电话给她,说机票已经定好了,结果听到她嗓音不对劲,等她赶来贺宅时,她已经烧糊涂了。

贺宅的人都被闹了起来,贺峰披着外套来到女儿房间,看见她烧得通红的脸蛋,嘴里一直喊着妈妈,他就潸然泪下,对这个女儿,他亏欠得太多太多。

他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道:“雪生,爸爸在这里,爸爸陪着你,烧很快就退了。”

贺东辰穿着家居服站在床边,看医生给她输液退烧,他急得质问云嬗,“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雪生怎么病成这样了?”

近来云嬗看见贺东辰越发别扭,若不是她遵守承诺,她早就离开桐城了,此刻瞧着男人声色俱厉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委屈,她道:“雪生小姐下午在中央公园坐了一下午,应该是吹了风。”

“你让她在冷风里坐一下午,你是死人吗?不知道劝她回来?”只要事关贺雪生,贺东辰根本冷静不下来,以前云嬗还以为贺东辰这样是因为爱慕贺雪生,如今才知道,他们是亲兄妹。

对这个妹妹,他心里亦有愧疚。

云嬗抿着唇,“雪生小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我劝就有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贺东辰剑眉攒起,气得呼呼的出大气。她刚才称呼他什么,“您”?

贺峰见他乱发脾气,他斥道:“东辰,不要乱发脾气,雪生这里没事,我陪着就好,你们都回去休息。”

贺东辰皱眉,“爸,您去休息,我陪着雪生。”

“别和我争,雪生从小到大,哪次病了我陪在身边的,我能为她做的事已经很少很少了,不要剥夺我作为父亲的权力。”贺峰摇了摇头,女儿病成这样,他哪能安心回去睡觉。

贺东辰在床边坐下,看着不停胡言乱言的贺雪生,他心疼道:“我不困,我在这里看着她。”

贺峰唬着脸,“都叫你别和我争了,快去睡觉,别在这里污染空气。”

“……”贺东辰又坐了一会儿,禁不住贺峰再三催促,他才起身往外走。经过云嬗身边时,他还余怒未消,冷声道:“打算杵在这里当门神?”

云嬗:“……”

贺东辰回头看向内室,贺峰的全部心神都在雪生身上,他伸手攥着云嬗的手,将她往外拽去。云嬗挣扎不开,又不敢闹出大动静,被长辈知晓,只得被迫跟着他走出房间。

走廊里灯光明亮,见左右没人,云嬗才大着胆子道:“大少爷,你放开我。”

“放开你好让你跑?”贺东辰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这丫头就跟鱼一样,一不留神就让她给溜了,好不容易将她抓住,他不抓紧一点,下一次要抓住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云嬗向来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见贺东辰不松手,还把她往他房间的方向拽。她一时急起来,一个擒拿手,身子下沉,手上一个巧劲,贺东辰就被她摔了出去。

贺东辰没有抵防,她竟把军校里的擒拿手与过肩摔用在他身上,直接被她摔过肩去,沉沉地砸在地板上,楼道里传来一声闷响。

云嬗摔了人,她也有些傻眼,刚才的行为几乎是下意识的,并没有想过会偷袭成功。这会儿看见贺东辰眦牙裂嘴的躺在地板上,她吓得不轻,直接反应是逃。

贺东辰浑身的骨头都摔移了位,他退伍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被人过肩摔过,他也有些懵,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看见那个胆敢摔他的小女人,像头小鹿一样,旋风般逃离。

他俊脸黑如锅底,揉了揉摔疼的肩膀,眼底掠过一抹狠意,云嬗,你别让我抓住,否则我要你好看!哎哟,疼死他了。

云嬗闯了大祸,逃得飞快,跑出别墅,坐进车里,发动车子一直开出几十公里之外,见贺东辰没有追上来,她才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贺东辰这男人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实际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伪君子,她今天把他过肩摔了,来日他一定会加陪还给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有种莫名的悲愤,她居然把他给摔出去了。

……

天快亮时,贺雪生的烧退下来,总算睡得安稳了。贺峰年纪大了,熬了一夜,鬓边的白发明显又多了些,他疲惫地走出卧室,让云姨进去给她换身衣服,以免汗湿的衣服穿在身上会难受。

云姨心疼贺雪生,她看着贺峰,鼓起勇气道:“老爷,雪生小姐喊了一晚上的妈妈,要不要……”

她话未说完,就被贺峰打断,“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要和她乱说。”

云姨点了点头,转身进去给贺雪生换衣服。

贺雪生再度醒来时,她浑身都不舒服,身体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而过,几乎快散架了一般。她拿掉头上的毛巾,撑身坐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她闭了闭眼睛。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接通,云嬗提醒她,“雪生小姐,你烧退了吗?”

贺雪生摸了摸额头的温度,她出口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嗯,退了。”

“我买了今天下午两点飞往A市的机票,你看是要取消,还是……”云嬗昨晚摔了贺东辰,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杀上门来找她算账。

这会儿她倒希望能和贺雪生暂时远离桐城,最起码得等贺东辰气消了。

“不用取消,一会儿你来贺宅接我。”贺雪生打断她的话,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否则她怕自己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了。

没有人逃离了牢笼,还愿意回去观瞻曾经囚禁过自己的牢笼的。

云嬗现在怕去贺宅,她吱唔道:“雪生小姐,我早上还有点私事要办,要不我在机场等你?”

“也好。”贺雪生点了点头,她挂了电话,掀开被子,无力地走向浴室。她这个情况,其实不宜出远门,但是她已经顾不得了,桐城让她窒息的想逃。

贺雪生换了衣服,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将证件放进小行李箱里,然后拉着行李箱下楼。贺峰在楼下看报纸,听到声响,他抬起头来,看见贺雪生拧着行李箱下楼来,他摘下老花眼镜,疑惑道:“雪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之前决定的要去出差,过两天就回。”贺雪生将行李箱搁在门边,然后走进客厅。

贺峰拧眉,“你刚退了烧,不能改天再出差吗?”

“爸爸,我没事。”贺雪生心里感动,她走到贺峰身边坐下,“昨晚我迷迷糊糊的,看见您陪着我,爸爸,谢谢您,只是以后不要再熬夜陪着我了。”

“是爸爸不中用喽。”贺峰自嘲一句。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心疼爸爸为我熬夜,伤了身体。”贺雪生撒娇似的抱着他的胳膊,他陪着她,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贺峰眉目间染了笑,“就知道哄我。”

随即看到她脸色还很苍白,他心疼道:“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雪生,能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让他们去做,要学会给自己减压。”

“嗯,爸爸,我知道了。”贺雪生温顺的点了点头。

云姨端了血燕出来,贺雪生烧了一整晚,虚耗元气,所以一早她就把血燕清洗好炖上,给她补补身体。看她最近身体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瞧着就心疼。

如今她倒是庆幸云嬗当初去读了军校,至少她身体很好,几乎连伤风感冒都很难得。

贺雪生谢过云姨,然后一勺勺的喝完血燕,又陪贺峰说了会儿话,门外保镖进来催促她该出发去机场了。她站起来,云姨把大衣与手套给她拿过来,她穿上大衣,戴上鹿皮手套,抱了抱贺峰,道:“爸爸,我过两天就会,您好好保重身体。”

贺峰送她出门,寒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孔不入。她站在台阶上,对贺峰道:“爸爸,外面冷,您别送了,进去吧。”

贺峰瞧着女儿,白色的大衣衬得她肤白如雪,他想起昨晚她嘴里不停念叨的话,他心里明白,她一直没有问起她生母的事,是不愿惹他不开心。

这孩子有时候体贴得让人心疼。

他握住女儿的手,宽厚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背,他道:“雪生,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妈妈吧。”

纵然他恨淑惠的心狠,可女儿一声声摧人心肝的呼唤,却教他无法再自私下去。她总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那么下次她再喊“妈妈、我疼”的时候,他可以把她的母亲找来陪着她。

贺雪生浑身一震,她怔怔地望着贺峰,一直没问起,不是不问,而是怕问了伤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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