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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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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再去触及的过去,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

贺东辰看着前面信号灯转绿,重新将车驶上路,这一段路的信号灯时间都太长,“雪生,这不合情理,如果当初他带得走你,你怎么会出现在那极寒之地?”

“我……”贺雪生也被贺东辰问住了,她发现她给不了他答案,正如她这些年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没有和沈存希重逢前,她认为他是一个阴毒的小人,在她心里,他是面目可憎的。然而真正见到他,他看着她的目光有深情有思念有忧伤,就是没有仇恨。

这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不该是这个样子,他只是在伪装,让她放下戒备,等她重新爱上他,他会让她再度万劫不复。

“雪生,哥哥一直在等,等你愿意敞开心扉,告诉哥哥,那两年你的经历你的痛苦,有时候学会放下,才会获得新生。”贺东辰柔声道。

贺雪生的指甲抠进了肉里,她心尖狠狠一颤,狼狈的闭上双眼,她不能动摇,不可以。她身上还背负着一条命,不,不是一条,是两条。

“哥哥,我知道,等我了结了这段恩怨,我会将那两年所发生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你。”贺雪生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了,七零八落的。

贺东辰不忍心逼她,沉沉叹了一声,“雪生,桐城马上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先静观其变吧。”

贺雪生明白贺东辰的意思,现在还不是她出手的时候,或者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出手。可她怎么能坐得住,她的女儿,还有连默,都是那样的惨死在她面前。

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浑身都带着毒。

“嗯,我知道。”

贺东辰看了她一眼,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沈存希被刑拘,让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一个惊天大局,或许他们所有人都在这个局中,而谁才是设这个局的人?

五年前,雪生就那样恰巧出现在他视野里,带着满身的伤带着满腔的仇与怨,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这一切,如果是有一个人在幕后翻云覆雨,他不愿意成为这个人手里的枪口,去对准沈存希,然后让雪生在往后漫长的日子里痛恨自己。

可他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一般,他看不清谁才是敌人,雪生也看不清,所以他才不想让她轻举妄动,以免亲者痛仇者快。

车子驶入贺宅,贺宅内灯火通明,他抬头看着这栋温暖的宅子,他将雪生带回来,希望她能感受到这宅子里的温暖,感受到他们对她的关怀。为此,他和爸爸明明那样想认回她,都克制隐忍着。

他们想着,再等等吧,等到她真的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他们才能真正的心无顾忌的认回她。

车子停稳,他转过头去,发现她靠在黑色真皮座椅上睡着了,雪生变得越发美了,美得有韵味,那是20几岁的小姑娘无法企及的,如今的她,更像是一束彼岸花,美则美矣,就是会致命。

而沈存希那个男人,只怕致命也想要她吧。

他忍了忍,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又怕秋凉天气,她在车里睡久了不舒服,他伸手推了推她,刚碰到她的肩,她就惊醒过来,那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眼神,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待看清楚了,她才长长了松了口气,疲倦顿时袭卷上来。

她这副样子,贺东辰看了许多次,最开始将她带回来时,只要从梦中惊醒,她就是这个样子,每每见了,他心中都是一阵锐痛。

如果他能再早点寻到她,再早点确定她就是妹妹,他一定不会让她经受这样的痛苦。

贺东辰思及此,倾身抱了抱她,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吓着你了,抱歉,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贺雪生的心一点一点的安定下来,过了许久,她点了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推开门下车。

贺东辰刚要下车,他的手机响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他向贺雪生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进去,他接通电话,“哪位?”

“我是沈存希!”

……

午夜的咖啡厅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客人,咖啡厅上空徘徊着肖邦的钢琴曲,舒缓的音律,给这个深沉的夜平添了几分魅力。

贺东辰到咖啡厅时,一眼就瞧见靠坐在玻璃窗边的男人,咖啡厅里的光线略暗,他看不清楚男人的神色,他大步走过去。

侍应生很快过来,他点了杯摩铁,侍应生刚要走,他又叫住他,此刻与沈存希一番会面,必定是心潮翻涌的,不用摩铁,今晚想必也睡不着,索性点了一杯果汁。

侍应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去了,很快就送来一杯橙汁。

贺东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对面眸色沉沉的沈存希,他道:“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约我出来见面,比我想象的时间长了一些。”

沈存希拿起搁在地上的纸袋,将纸袋扔了过去,见贺东辰接住,他容颜多了几分冷酷与萧杀,“那晚,是你带走了依诺,对不对?”

贺东辰接住纸袋,他从纸袋里拿出那件羊绒大衣,正是当年他给宋依诺披上的那件,他将衣服放进纸袋里,他轻笑道:“一件衣服能说明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一面在依诺面前当好人,一面又处处陷害我,贺东辰,你搬弄风云意欲如何?”沈存希锋锐地目光逼视着他。

贺东辰一如刚才的轻松惬意,他甚至端起橙汁抿了一口,不知道是太酸还是太甜,他蹙了下眉尖,“你在监狱里关了三天禁闭,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那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我觉得你应该再进去关几天。”

沈存希眯了眯凤眸,“小卖部店主告诉我,当时带走依诺的人太过慌乱,以至于将这件大衣落下了,他招来杀身之祸,也是因为这件大衣,我不认为,你与这件事脱得了干系。”

“我的动机呢?”贺东辰轻松的问道。

动机,贺东辰的动机?沈存希暗暗思忖,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想过,偏偏他找不到贺东辰的动机。可是今晚,看到贺东辰带走贺雪生时的模样,说是男女之情,也不像,反正瞧着别扭。

“对付我对付沈氏。”

“那么这几年来,趁你不在,我贺氏有没有一次与你沈氏为敌过?”贺东辰再问。

沈存希虽不在桐城,但是多少也清楚桐城发生的一些事,贺氏没有与沈氏为敌,甚至有时候两家相争时,贺氏都退让了。思及此,他心有不甘的瞪着贺东辰,“是,你没有,但是不代表你接下来不会落井下石。”

“沈存希,如果我要对付你,沈氏早就从桐城消失了,我不会等到现在。”贺东辰道,五年前,他带回遍体鳞伤的雪生,那满腔的怒火是真的想要找个地方发泄。

但是父亲劝阻了他,不为别人,只为雪生。

“当年,真不是你带走她的?”沈存希隐隐发现自己的方向错了,小卖部店主突然出现,声称知道六年前爆炸那晚的细节,甚至将贺东辰的大爷给他,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将茅头直指贺家。

然后再杀了小卖部店主,营造一个贺东辰心虚杀人的假象,从而证实贺东辰就是幕后黑人。此人的目的,是要他再树下贺家这样的劲敌。

而贺家有这样做的动机,七年前,贺允儿看上的是他,嫁的却是遇树,不过短短半年,贺允儿流产,与遇树离婚,贺家咽不下这口气,不是没有可能对付沈氏。

“不是我,当年我去见过她,看她穿着单薄,坐在那里一直发抖,我才脱下大衣给她,想让她温暖些。当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甚至派律师去出具了她精神有问题的文件,要将她先保释出来,但是我们没来得及,警局就发生爆炸。”这是贺东辰一生最悔的时候,如果他的动作再快点,只要再快一点点,不让她在里面过夜,是否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沈存希看着面前的贺东辰,他眼里的自责与懊悔他都看在眼里,这是一个真正关心依诺的男人,比他更甚。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没有反感,也没有嫉妒。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遵守诺言保护好她。”沈存希自责道,是他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如果不是贺东辰带走了她,那么又会是谁?

小卖部店主已经死了,警局外面的监控也被人动了手脚,线索断了。

贺东辰冷笑一声,真想揍他一顿,他现在和他说的话一文不值,他再自责,这七年时光都不会再回来,“她不需要你保护,她只需要你信任她,可是你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到。”

沈存希沉默了,依诺被警察带走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害怕,只有追求答案的执着,当他拂开她的手时,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光亮熄灭。

她不愿意见他,哪怕身陷囹圄,也不要见他。

“雪生是依诺,对吗?”沈存希以为自己不会问,他最终还是问出来了,像是要给自己一剂强心针。

贺东辰摇头,接着笑了起来,“宋依诺已经死了,死在那场爆炸里,现在活着的是贺雪生。”

沈存希懂贺东辰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阵悲怆,是他亲手“杀死”了她,他又怎能强求着,让她再做回宋依诺。

贺东辰站起来,不愿再看到眼前这张脸,他拎起纸袋,走出卡座。他想了想,哪怕是为了雪生,他也有几句话要提点他,“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五年前我带回了雪生,一直将她安顿在贺家,那一年她的精神都很恍惚,后来她的情况逐渐好转,直到现在,她对她失踪的那两年都只字不提。”

沈存希猛地抬头望着他,他没料到贺东辰会和他说这些,一时怔住。

贺东辰盯着他,继续道:“沈存希,你一定没有见过她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是什么样子,我见过,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贺东辰说完,没有再去看他的反应,便转身扬长而去。

沈存希呆呆地坐在那里,耳边仿佛有惊雷轰隆隆的劈过,贺东辰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不散,“你一定没见过她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是什么样子”。

地狱,地狱是什么样子?而当时的依诺,又是什么样子?

沈存希捂住胸口,心尖疼得发颤,贺东辰说,宋依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贺雪生,从地狱里轮回过来的贺雪生。

原来她对他的恨意,不仅仅是因为六年前他们新婚那天他不信任她,还有她曾经历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难。他捧着脑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

贺东辰走出咖啡厅时,他顿步一顿,回头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他身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从容淡定的气场,他抱着头,痛苦到极致。

他唇角微勾,沈存希,我不会使那些卑劣的手段来让你痛苦,仅仅是让你知道一点依诺曾经承受过的痛苦,就足以让你自裁一万遍。

贺东辰黑眸里的暗芒轻闪,他收回目光,握住铜制的门把,轻轻推开门,铜铃发出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令人格外惊心。

他抬腿迈出去,玻璃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他一头扎入苍茫的夜色中。

……

贺雪生大汗淋漓的醒来,她坐在床上,瞪着虚空的眼神空洞,还有一抹余悸未消。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抬头抹了一下额头,手心濡湿。

哽在喉咙口那股气体呼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又做噩梦了,梦里有道声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解脱了。”

她闭了闭眼睛,她一直问那人,杀了谁,可是没有答案,这个梦让她心悸,让她害怕。她慌不迭的从床上下来,一头扎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温暖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缓缓将她冰冷的身体暖热,她摇了摇头,甩出一波波水花,她抹了下脸,重重地呼了口气。

穿戴整齐,她拧着包下楼,云姨已经准备好早餐,玉米粥甜糯的清香四溢,她从楼上下来,道:“今天有口福了。”

贺峰与贺东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贺峰已经退下来,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前两天他上京开了学术探讨会,昨晚回来的,没有惊动他们,所以早上贺东辰在客厅里看到他时,还惊了惊。

此时听到她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贺峰抖了抖报纸叠好,放回书报架上,笑眯眯地看着她,“雪生起来了,今天看起来精神好,心情也好。”

贺雪生眼睛倏地睁大,兴奋的跑过去,穿着高跟鞋也顾不上了,“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峰张开双臂,待她扑进他怀里时,他紧紧地抱住她,抱住他的小公主,他轻拍了拍她的背,嗔道:“穿着高跟鞋也不老老实实的走路,云姨刚拖了地,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贺雪生吐了吐舌头,“我不会摔倒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回来的,没有惊动你们。”贺峰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这几天他一直惦记着她,听说沈存希被刑拘,他更是担心,这会儿见到她没有异常,他就放心了。

贺雪生望着贺峰脸上的法令纹,还有他开始斑白的头发,她心里轻轻一叹,“您以后回来,不管多晚,都要告诉我们,我和哥哥也很想您。”

贺雪生知道贺峰为了她付出了许多,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为了她,现在只剩他一个孤单老人。有时候她觉得很愧疚,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知道,知道,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餐。”贺峰牵着她的手,像一个慈父一样,对她充满了宠溺与疼惜。

“好,去吃早餐。”贺雪生扶着他的手臂,往餐厅里走去。

贺东辰叠好报纸,跟进了餐厅,云姨很快端了早点与玉米粥出来。

吃完早饭,贺雪生急着去公司开早会,就先走了,贺峰父子俩看着那辆炫蓝的跑车驶出贺宅,才收回目光,“东辰,盯着你妹妹,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

“爸,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她。”贺东辰搁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贺峰点了点头,“盯着她就行了,别的事也不需要你动手,自然会有人出手。”

“我有分寸。”贺东辰点了点头,他出手就是直接捅人心窝子,而且毫不留情的。想必,沈存希会有一段时日不会出现在雪生面前。

他想着,脸上闪过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贺峰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的儿子他了解,就是那种不出手就罢,一出手就往死里整的,而且整得不着痕迹,看样子,沈存希已经倒霉了。

他叹了一声,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东辰这口恶气不出,心里哪里能舒坦?

……

贺雪生开完早会,走出会议室,就见云嬗鬼鬼祟祟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她没理她,只管与下属讨论手里的方案,马上到年关了,许多公司都会发购物卡什么的,以前大多是超市,很少有发商场购物卡的,不过今年他们想去争取一些大公司的过年购物卡,扩展业绩。

直到走到电梯旁,贺雪生才收了话头,没再继续说,示意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明天在会议上讨论一下,可行的话,先锁定几家大公司。

她走回到秘书台,敲了敲台面,云嬗正在讲电话,她捂住话筒,指了指办公室,说:“有客人。”

贺雪生会意,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云嬗看着她的背影没入办公室,才收回目光,继续讲电话。

贺雪生推门走进去,扫了一眼会客区,没有人,她眉尖一蹙,缓缓向办公桌走去,她看着办公椅高高的椅背背对着她,看不见里面是不是坐了人,她轻锁眉峰,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很奇怪,明明他们重逢后见过的次数不多,她就是记住了他的味道,清冽的男性气息与青柠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很难忘记。

“沈先生,我以为你刚从里面出来,应该休息几天。”贺雪生双手抱胸,定定地看着椅背。

椅背慢慢转过来,没有意外,确实是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他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在她的地盘也如入无人之境,她眉心锁得更紧。

心里想着,她回头得叮嘱云嬗,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她办公室里放,她办公室里还有商业机密。

沈存希一夜未眠,此时眼窝泛青,眼球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颓丧。他静静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贺雪生一直不动声色的与他对视,到最后竟败下阵来,她移开视线,淡淡道:“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沈存希起身,绕过办公桌向她走来,贺雪生下意识要往后退,却硬生生的止住,她为什么要躲?

他在她面前站定,目光炯亮地盯着她,牢牢锁住她的眼睛,贺雪生的心突突直跳,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她顿时心慌意乱。她刚要说话,下一秒就被沈存希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动作那样凶狠,力道却十分轻柔,像是经过刻意的压抑,不让她感到不舒服。可是他的怀抱本身就让她不舒服,她挣了挣,没能挣脱他的禁锢。

“沈先生,请自重!”贺雪生急了,这里四处透明,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里面正发生什么,而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他纠缠不清。

沈存希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一样,知道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他,他不在乎,他就是想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放手。

“雪生,昨晚我一整晚都没有睡,不,我已经有四天四夜都没有合过眼睛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四天四夜,对如今的他来说是相当辛苦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不年轻了。

听到他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贺雪生的动作顿住,她说:“你想什么都与我没关系,放开我!”

“雪生,我在想你,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哪怕你现在已经在我怀里,我还是克制不住的思念。”沈存希轻轻闭上眼睛,那样深那样沉的爱,七年都忘不了,昨晚听了贺东辰说的那番话,他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那两年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为什么会如此恨他?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可是突然他不想知道了,过去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他都不想知道了,他只想这样将她搂入怀里,只要她在怀里就好。

贺雪生眉尖蹙起来,腰被他勒得有点疼,那疼钻入心脏,像是被虫子咬了,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她忽然激烈挣扎起来,“沈存希,你想的是我吗?不,你想的不是我,你想的是你的亡妻,放开我,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也不做任何人的复制品。”

贺雪生的力气太大,再加上沈存希确实有四天没有合过眼,就这样被她挣脱开来,他定定地看着她,满眼痛苦,“即使你在我面前再不承认,你骨子里的血液没变,雪生,你要当雪生,我尊重你,不再在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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