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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诺还活着,她怎么舍得看他从容赴死?
“说什么浑话,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听到没有?”薄慕年厉声喝道,他居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去死,他怎么敢?
沈存希薄唇微微一勾,他的目光盯着天边滚滚的暮色,眼前大雪飞舞,凤眸里的光亮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薄慕年气极,他抬手一耳光甩在沈存希脸上,沈存希被他打得清醒了几分。只见他目光暴戾,整个人都被重重阴戾所覆盖,他残暴道:“沈存希,不准睡。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宋依诺的坟墓挖开,让她变成孤魂野鬼,你别妄想你们能在阴曹地府重逢。”
站在旁边的郭玉等人,都被薄慕年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所震慑住。他们从未见过他如此残暴阴冷的一面,一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薄慕年抬头瞪着他们,“你们是死人吗?不知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到后山,岳京去封锁消息。他找死的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冰寒带着杀气,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毕云涛都收敛起本性,与岳京下山去处理媒体,封锁消息。沈存希自杀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将会影响到沈氏整个集团对上层经营者的信心,甚至有可能让沈氏颠覆。
薄慕年弯腰将沈存希抱起来,迅速从后山下去,韩美昕跌跌撞撞的跟上,刚跑了几步,就见前面的薄慕年停了下来,薄慕年看着不远处的郭玉,黑眸深沉,半晌方道:“这里有我,送你嫂子回家。”
郭玉连忙停下步伐,薄慕年深深地看了韩美昕一眼,扭过头去,抱着沈存希迅速下山。
韩美昕捂着嘴悲哭出声,她心中大恸,心痛得站不住,她弯下腰去,肆意大哭。依诺,你怎么忍心离开我们,怎么忍心离开他?我原本恨他恨得要死,可是现在,让我如何去恨他?
失去你,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郭玉走到韩美昕面前,看着她孱弱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他解下身上的大衣罩在她肩上,迟疑了一下,终是伸手按住她的肩,低声道:“美昕,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
韩美昕不停摇头,她啜泣不止,“好不起来了,再也好不起来了。”
郭玉目露哀伤,他望着前方的墓碑,宋依诺尸骨无存,这里只是她的衣冠冢。墓碑前的雪地上,绽放着妖娆的彼岸花,他沉沉一叹,一段爱情,何以竟惨烈至此?
他垂眸凝视着韩美昕,他伸手轻轻将她扶起来,轻叹道:“走吧,我送你下山。”
韩美昕轻轻推开他的手,将大衣还给他,她颤声道:“你给的温暖,我承受不起。”
郭玉一怔,大手缓缓攥紧掌下的大衣,咬着唇却是一句话都不曾再说过。
她缓步走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女人容颜秀美,笑不露齿,端庄大方。她颤抖的抬手,轻轻抚着照片,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良久,她转身快速向山下走去。
郭玉望着她的背影,须臾,才抬步跟上去。
他们下山时,媒体已经离开,这场盛世葬礼,让他们有了许多能报料的东西。众人都心系沈存希的安危,没有在墓园久留,纷纷上车离去。
沈遇树留下来的善后,葬礼已经结束,保镖队长过来请示沈遇树是否收队,他点了点头。黑衣保镖尽数离去,西山墓园再度恢复冷清空寂。
沈遇树站在墓园入口,刚要转身上山,身后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嘎吱一声停在墓园入口。他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转身望去。
黑色轿车的车门从内向外打开,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双黑色马丁靴,紧接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从车里下来。两人看见对方时,都是一愣。
厉家珍没想到沈遇树还没有走,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坐回车里逃之夭夭,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克制住了。今天是宋姐姐的葬礼,她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沈遇树看见厉家珍时,黑眸里火光映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潮激荡。他快步走过去,到后面已是情难自禁的小跑过去。
来到她身边,他甚至没有再掩饰自己心里激烈的感情,牢牢将她抱进怀里。
厉家珍身体轻颤,双手垂落在身侧,她被他紧紧地抱着,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他的心跳透过几层衣料传递过来,震得她胸腔都在发麻。
“家珍,四哥自杀了。”沈遇树的声音里有一抹难以寻觅的软弱,厉家珍双眼瞪大,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与沈存希相处的时间不多,媒体报道他时,说他是一个冷血铁腕的商人,意志力极其坚定。但是他却在宋姐姐的葬礼上自杀了,这是何等的情深义重?
厉家珍眼前升起一片雾气,她僵在半空的手缓缓爬上他的背,轻轻将他抱住,她哑声道:“遇树哥哥,别担心,四哥会好起来。”
沈遇树将俊脸埋在她的脖颈上,他眼眶泛潮,不一会儿,厉家珍就感觉到脖颈上一阵湿热,她的心拧作一团,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两人静静相拥,错乱了时空,大雪漫天飞舞,似乎只为纪念他们此刻的相拥。
……
经过抢救,沈存希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活了过来。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睡。众人得知这个消息,全都松了口气。
他现在情绪不稳,没人敢让他独处,怕他再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薄慕年让其他人先回去,他留在这里照顾他。
岳京等人不敢违逆,薄慕年能坐上老大的位置,自然是他的气场镇压得住他们。再加上墓园里那一幕,更奠定了他在几个兄弟里老大的地位。
薄慕年走进病房,看着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沈存希,如果不是发现得及时,他只怕已经随宋依诺去了。他一直认为小四是坚强的,现在才发现,他也有人性最脆弱的一面。
他八岁时弄丢了妹妹,15岁时被沈老爷子遣送国外,30岁因自己的疏忽失去挚爱,他的承受力已经撑到了极限,才会想要随宋依诺而去。
他是个可怜人,小时候生活在自责里,又被家人抛弃,好不容易寻觅到挚爱,能组成一个家庭,然后简简单单的幸福,厄运却来得让他措手不及。
薄慕年在床边坐下,伸手掖了掖被子,然后长久的沉默,也未再动一下。
沈存希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探望他的人谁都没有见到他,大概是危机解除,毕云涛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性,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他忍不住YY,“话说老大是不是把四哥软禁了?瞧那天大哥发脾气的样子,真是恐怖!”
郭玉和岳京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走了。
毕云涛站在病房外面,看着两人同仇敌恺的样子,他挠了挠头,说:“我没说错啊,指不定大哥和四哥原本就相爱,所以大哥才受不了四哥为四嫂殉情。”
“……”
三天后,沈存希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左手手腕被纱布缠着,隐隐沁出血色。醒来后的他,哀莫大于心死,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也更冷漠。
严城帮他办理好出院手续,送他回家,原本是怕他触景伤情,不想送他回依苑,但是他坚持回依苑。他没办法,只好送他回家。
车子驶进依苑,一辆影楼的车停放在别墅前,影楼过来送婚纱照和结婚当天拍摄的VCR。严城看见他们,心中警铃大作,他转头看着沈存希,他面无表情的走进别墅。
兰姨看见突然回家的沈存希,连忙叫影楼的人将婚纱照搬到楼上的储物阁去,却被沈存希叫住,“兰姨,是我叫他们送过来的,把婚纱照挂起来吧。”低乒休号。
兰姨叹了一声,依言将婚纱照挂起来。沈存希接过光盘,走进客厅里打开电视以及CD机,播放VCR,他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短片,那样的热闹非凡,那样的幸福,却离他很远很远,远到他再也触摸不到。
那是严城最后一次看见沈存希落泪。
后来沈存希病得很重,缠绵病榻整整九个月。直到那日,兰姨早上出去买菜,在家门口捡回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男婴眉目与已逝的夫人长得极其相似。
兰姨将男婴交给沈存希,哪知沈存希抱着男婴放声痛哭。翌日,沈存希的病竟奇迹般的康复了,三个月后,他带着男婴移民法国,离开前,他去了一趟西山墓园,这一天,正好是宋依诺去世一周年的忌辰。
第194章传奇女人贺雪生
时光如梭,一转眼六年快过去了,刻入骨髓的悲伤却从未曾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停滞半分,反而更是一碰成殇。西山墓园里,一块墓碑前。静静伫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怀里捧着一束白色玫瑰,目光沉缓地盯着墓碑上那张照片,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此刻才发现,她的音容笑貌深刻在他记忆里,一丝一毫都未曾改变。
他缓缓蹲下来,将白色玫瑰放在墓碑前,抬手去触摸那张照片,名贵的腕表滑下来,露出腕口狰狞的疤痕。六年了,他再没有踏足这里。若不是此次厉御行有事相求,他恐怕一辈子都不肯再回来。
“依诺,你真狠,快七年了。你竟一次也不愿意入我的梦里来,你就这么恨我吗?”轻颤的男音低低响起,带着绵绵无期的绝望,手指传来的冰冷,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已经快七年了啊,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却觉得一切还像昨日,她还坐在婚床上,等着他将她迎娶过门。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婉动人,静静地注视着他,任他痛苦也好,绝望也好,都不曾再给他任何回应。他坐在地上,伸手抱着墓碑,像情人的姿势一样温存。低坑私技。
不知道过了许久,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将他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中,严城见他久久未归,申请的航线时间已经延迟,他很担心他,怕他出事。
沈存希目光泛着冷光,他拿起手机。不悦道:“什么事?”
“沈总,我们申请的航线已经延迟,机场那边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说,如果再不飞,今天飞往法国的航线就要关闭了。”严城听到他的声音正常,总算松了口气。
七年前沈存希血溅葬礼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
“申请明天的航线吧,今晚我不回江宁市了。”沈存希说完就挂了电话。严城对他忠心耿耿,六年前,他本来有更好的前途,他却放弃了,执意跟他出国,甘愿在他身边当一个小小的秘书。
风渐起,吹动他的头发,他从地上站起来,衣角猎猎起舞。他的目光深凝在墓碑上,像是要将它刻在心上,“依诺,我要走了,这次离开,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承受不起失去你的悲伤。”
风声呼呼大作,像是哀鸣。
沈存希眼眶暖热,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绝然转身离开。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在细雨中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忽然脱落,被风卷着飞了起来。
沈存希走下山,司机开着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等在墓园入口,看到他走过来的身影,他连忙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他的神情隐隐带着一抹激动,快六年了,自从沈存希带着小少爷离开后,就再没回来。
刚才严秘书打来电话,让他开车来墓园接他,他还不敢相信,此刻看到他走过来,更像是在做梦一般。
沈存希走到黑色劳斯莱斯旁,看着站在车旁神情隐隐带着小激动的老王,他无奈道:“本不应惊动你们,严城到底不放心我。”
“沈总,您回国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兰姨在依苑都望眼欲穿了,想着您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老王感慨道,沈存希离开后,以往的佣人与司机都裁减了,只剩下他和兰姨在依苑守家。
“送我去酒店。”沈存希没有解释,他正弯腰准备上车,一张照片突然掉在他脚边,他弯腰捡起来,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女子,他心中大恸。
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女子的容颜,低低道:“依诺,你舍不得我走是吗?”
老王顿时瞪大双眼,这实在太神奇了,夫人的墓地在半山腰,他每年都会和兰姨过来扫墓,照片从未脱落过。没想到此刻竟从山腰飞下来,难道真是舍不得沈总走?
沈存希抬头望去,忽然看见半山腰上有一道似曾相识的背影,正缓缓往山上走去,他心口一震,鹰隼般的凤眸死死盯着那道身影,他忽然拔腿往山上跑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到宋依诺的墓碑前,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按着急跳的心脏,着急的转身朝四周张望,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他眼花看错了。
一股浓稠的失望由心底升起,他转身看着墓碑,嘶声道:“依诺,我想我真是疯了,我竟然会以为我刚才看见了你,你若还活着,又怎么可能躲我这么多年?”
他捧着照片,心碎成了渣。
许久,他将照片揣进西装口袋里,他起身离开。等他走远了,墓碑前静静的伫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她看着墓碑前的白色玫瑰,眸里幽幽散发着冷光,她回来了,为复仇而来!
……
回城的途中,老王道:“沈总,您刚回来,住酒店也不合适,兰姨天天打扫家里,就盼着你和小少爷哪一天回来,这要是让她知道您过家门而不入,只怕要伤心好久。”
“你不要告诉她我回来了。”沈存希一句话便堵死了老王的劝说,老王失望地看了一眼后视镜,6年没见,沈总变得越发沉默了。他知道他不愿意回去,是不想触景生情,勾起往事。
“沈总,已经七年了,您不要太苦着自己,小少爷还小,总需要母亲的。”这几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听到沈存希再娶的消息,甚至听说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他如此清心寡欲,是为夫人守节。
可是夫人都死了七年了,他怎么还不接受现实?
沈存希没吭声,老王也不好再劝,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下人。年前沈老爷子病重,打电话去法国,让沈总回国一趟,沈总铁石心肠,愣是没有回来,他们心里都清楚,沈总一日忘不了夫人,就一日不会原谅沈老爷子。
这些年来,沈总变了很多,当初他承受不住失去宋依诺的痛苦而自杀,是因为死只是一瞬间的事,而活着却要承受那绵绵无期的绝望与悲痛。
他能够理解,他不愿意再娶,不愿意再敞开心扉去爱,都是因为受的伤太沉太重了。
劳斯莱斯驶入城区,将近六年时间,城市中心变化极大,许多旧楼盘都重修了,连主干道都扩建成八条车道。只有希塔没变,依然是桐城最高的地标性建筑。
沈存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他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微一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对方会打电话给他,“嗯?”
“回来了?那就过来吃顿饭吧,今天是小周周的生日,你这个当叔父的,一次也没有见到她本人,这次见面红包是赖不掉了。”电话那端传来薄慕年清冷的声音,隐约带着调侃。说起女儿,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小周周是薄慕年与韩美昕的女儿,今年六岁,他在照片上见过。因为韩美昕对他的恨,薄慕年数次说要带小周周去法国看他,最后都未能成行。
“她肯让我见孩子?”沈存希倒是没有想到,今天会是小周周的生日,他这回来得算是巧了。
薄慕年轻快的声音沉了下去,别说沈存希,就是他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孩子。六年多前宋依诺去世,韩美昕除了恨沈存希,连带的也将他恨上了。
他原本以为她总会原谅他的,但是后来她执意离婚。他好说歹说,甚至用妻子在孕期与小孩未满一岁之前,夫妻不得离婚这一条压她,才勉强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分居了,她搬回了金域蓝湾,拒绝他的照顾,甚至拒绝他提供的任何帮助,他在她心里,俨然已经成了陌生人。
“今天孩子生日,你应该来。”薄慕年知道韩美昕的个性,事关孩子,她就算再大的火气也会压制一下。
沈存希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在哪里?”
“晚上六点半,希塔顶层旋转餐厅。”
挂了电话,薄慕年站起身来,他走到落地窗前,外面阴雨绵绵,像他的心情一般,快七年了,过得真快,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
偶尔他起床照镜子,会在鬓边发现几根白头发,那时候他心里就在想,还要等多久,他们才会都忘记,忘记那一段伤痛的记忆,然后重新开始。
沈存希没有回依苑,也没有去酒店,他让老王在佰汇广场前将他放下,要去参加小周周的生日宴,总要买礼物过去。
沈存希下了车,外面雨下得有点大,街面上已经湿漉漉的,老王跟着下车,将伞撑在他头顶,沈存希轻轻拔开他的手,淡淡道:“不用伞,你回去吧,不要告诉兰姨我回来了。”
老王撑着伞,目送他的背影逐渐远去,他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七年了,沈总什么时候才会学会面对?
佰汇广场里并不同别的商场,这里的概念是将欧洲小镇搬回国内,这里大牌云集,凡是国外知名的品牌都汇聚在这里,一楼化妆品,二到五楼服饰,价格比香港还优惠。
据说佰汇广场是贺家养女力排众议开的百货公司,她身后有贺东辰全力支持。自佰汇广场开业以来,当月业绩就猛超了其他几个百货公司的销售业绩,打造了销售神话。
只可惜无人见过这位贺家养女的真面目,即使没见,她已经是传奇。
沈存希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离生日宴的时间还早,他不紧不慢的逛着。在国外这么多年,他很少有时间将自己放空,他总是把时间排得满满的,不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害怕一放松下来,就会被寂寞与绝望吞噬。
佰汇广场内,沈存希漫无目的逛着,他没给小姑娘买过礼物,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小姑娘才会喜欢。如果是别人,他直接包个红包过去也就罢了,但是那是韩美昕的女儿,是依诺在这世上最亲密的朋友,他不愿意怠慢。
儿童玩具区在六楼,沈存希乘观光电梯上楼,半透明的观光电梯,足以将商场内的景物尽收眼底。今天不是周末,现在也不是下班时间,但是佰汇广场内人却很多。
他很少来这种喧闹的场所,外面越热闹,他内心就孤寂,因为能够让他展颜欢笑的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正准备收回目光,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定睛看去,一楼商场入口,一个长发女人走得很快,她穿着黑色职业套装,干练中又透着女人的柔媚,她身后跟着两个助理,边走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离得太远,沈存希看不清楚女人的长相,但是那道身影他死都不会忘记。他连忙转身拼命按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