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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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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城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差点被人踢断命根子。”

宋依诺:“……”

难怪沈存希不能人道,原来真是被人伤了,可他为什么说是被一只小猫伤的?

严城将宋依诺送回酒店,车停在路边,他目送她进了酒店,才开车驶离。

宋依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酒店,刚进了旋转玻璃门,手腕就被人狠狠拽住,她抬起头,对上一双喷火的黑眸,唐佑南犹如困兽一般,厉声质问:“宋依诺,刚才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就是那个让你不顾一切跟我离婚的男人吗?”

宋依诺心惊了惊,她没想到唐佑南会追来C市,听到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她心里升起一股愠怒,“唐佑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是不是他?你说话啊!”唐佑南用力捏着她的手腕,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宋依诺拧紧眉毛,心里觉得悲凉,一个人的心到底要被伤成什么样,才会真正变得铁石心肠?“唐佑南,如果我说是他,你是不是就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唐佑南气疯了,他双手罩在她肩头,像一头被激怒的狂狮,恨不得将她撕碎,“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是吗?”

他的手刚好落在她的伤口上,宋依诺疼得直吸气,感觉伤口处一片湿濡,应该是鲜血涌了出来。她记得刚才的护士给她处理伤口时,还问她:“这么深的伤口,你不疼吗?”

她不是疼,是疼麻木了。这会儿,她却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不仅是肩头上的,还有心上的。

唐佑南感觉到掌心被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湿,他连忙拿开手,明亮的灯光下,他掌心一片刺目的血红,他瞳孔一阵紧缩,他错愕地看着她,“你受伤了?”

宋依诺疼得脸色发白,她退后一步,手臂上有液体滑落下来,她偏头看了一眼,不甚在意道:“你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唐佑南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该死的,你受伤了,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我送你去医院。”

宋依诺忍耐着脾气,说:“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依诺,不要跟我赌气,就算是法官给人定罪,也会给犯人一个上诉的机会,你不能就这样判了我的死刑,让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唐佑南声音里夹着着几分哀求。

宋依诺看着这样的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叹了一声,不想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转身往酒店外走去。

唐佑南见状,知道她心软了,他心里一喜,急忙跟了上去。

医院里,唐佑南跑前跑后,缴费拿药,表现得像个体贴的丈夫。宋依诺看见他这样,心里更是闷生生的疼。哪怕是一个月前,他这样对待她,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绝决。

宋依诺重新上了药出来,唐佑南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一个知名女装牌子,他将袋子递给她,“依诺,去换上吧,医生说了,你这几天最好不要穿T恤,以免穿脱衣服时碰到伤口。”

宋依诺接过去,问道:“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唐佑南无奈地看着她,“依诺,你一定要跟我分得这么清吗?就算是朋友,你也不会这样伤对方的心不是吗?”

宋依诺攥紧袋子,无声的转身,去了洗手间换衣服。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唐佑南正倚在对面的墙壁上,看着地面发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咧着嘴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时间,他与记忆里乐观开朗的大男孩重叠。

那年夏天,学校组织采风,没想到天气突变,他们遭遇了泥石流。她和宋子矜同时被泥石流冲走,爸爸妈妈却枉顾她的性命,把宋子矜救起。

绝望的时候,她被人轻轻托起,那人在她耳边说:“同学,你要振作,打起精神,我们一定会脱离险境。”

那时候她已经意识模样,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模样,只有他乐观的话语一再激励着她。后来她醒来,问了很多人,才知道救她的人是名大学生,刚好跟他同学去那里游玩。

她找到他时,他头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看书。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整个人都融进了光晕里。看到她走进去,他笑得十分开心,他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更温暖,他说:“你没事了吧,能下床了吗?怎么不好好躺着?”

语气里有责怪,对她来说,却无疑是天簌,因为她有很久很久,没被人这样关怀过了。她僵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这么多年孤寂的心,却在那一刹那怦然心动。

她一直记得他当时的笑容,记得他当时说过的话。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他曾给过她的温暖,成为长久以来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这些年来,哪怕再艰难,哪怕他再可恨,她都没想过要放弃他,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她撑不下去了。

唐佑南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他挑了挑眉,“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宋依诺收回目光,她摇了摇头,“没有,走吧。”

唐佑南狐疑地望着她,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东西,但是仅一瞬间,便又封闭在那双冷漠的眸子后面。

然而就是这么一刹那,却让他明白,她心里还有他。

走出医院,夜风拂面,带走了白天的炎热,唐佑南单手搁在西裤口袋里,偏头看着静静走在他身侧的宋依诺。白色衬衣,牛仔七分裤,头发扎起来束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的,夜色里,她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单薄。

一路相顾无言,快到酒店外面时,唐佑南忽然道:“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

宋依诺怔了怔,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关心,第一次没有与他针锋相对,她淡淡道:“去工地的时候不小心伤的。”

“工地?”唐佑南诧异地看着她,“我听说博翼要与业之峰公开竞争四叔投资的那个项目,你来C市出差,就是为了那个项目?”

“对,李总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了,要我全力以赴。”宋依诺点了点头。

唐佑南皱眉,“博翼集团里那么多首席设计师,李总怎么会把这个项目交给你?”

宋依诺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怎么就不能交给我了?你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依诺,我只是想说,你身为唐太太,并不缺钱花,为什么不能试着依靠我一点,偏偏要出去外面抛头露面呢?”唐佑南不喜欢她在外面工作,受累不说,还会被人说他唐佑南养不活老婆,要老婆出去赚钱。

“依靠你吗?那我早就饿死了。”宋依诺冷笑一声,刚才在医院里莫名对他产生的那抹不忍,顷刻间荡然无存。她转身,大步离去。

V62我要跟子矜离婚!

翌日清晨,宋依诺满头大汗醒来,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右肩上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她有片刻的迷茫。过了许久,她才起身去梳洗。

去医院前,她要先去趟超市。她还记得严城说过,沈存希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他每次出差回去都会胃疼和上火。他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更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收拾妥当,她拿着包出门,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唐佑南站在走廊上,背倚着墙,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过来。“依诺,你醒了。我一直在等你。”

宋依诺皱了皱眉头,将门合上,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唐佑南立即亦步亦趋的跟上,走出酒店,他还跟在后面,宋依诺忍不住停下来,回头望着他,“唐佑南,你想干什么?”

“陪你啊。”唐佑南理所当然道。

宋依诺定定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你陪,你最应该去陪的人是宋子矜。你别忘了她怀了你的孩子。”

“依诺,如果你介意子矜怀了我的孩子,回桐城后。我就叫她去把孩子打掉,她有我四叔,她不会成为我们在一起的障碍。”唐佑南说。

宋依诺盯着这样的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起,她到底为什么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五年?不,整整八年,从17岁到25岁,他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她只看见了他的好,无视了他所有的缺点。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追悔莫及也找不回来了。

“你还知道她是你四叔的妻子?你将她压在身下,让她怀上你的种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她是你四叔的妻子?唐佑南,我和你之间,隔着的永远不是宋子矜和那个孩子。我想我真的错了,我爱上的那个善良的大男孩,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只是我还不相信,拼命想要把他留在记忆中。”宋依诺

“是谁拿走了我的善良?是我吗?宋依诺,你知道吗?我宁愿你从没告诉过我,你被人强。暴了,那样我至少还能假装幸福。”唐佑南指控道。

宋依诺被他逼出了泪,心口一阵阵抽痛,那道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被他残忍的撕开,再次血淋淋的暴露在阳光下面。她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滑落下来,她声音里含着悲凉,“你以为我好受吗?我被人强。暴了,明明知道已经配不上你,我还是想要嫁给你,想要你呵护我。我告诉你,是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是想你会对我说一句:依诺,没关系,咱们忘记,咱们会幸福。可是你呢?五年了,你一次又一次残忍地揭开我的伤疤,不理会我的感受,让我在痛苦与绝望中苦苦挣扎。我做错了什么呢?我愿意被人强。暴吗?哪怕是在梦里,我都后悔,后悔那天走了那条路。”

唐佑南忽然慌张起来,他上前一步,想将她抱在怀里,“依诺,我……”

“就这样吧,如果我们彼此只剩下怨恨,再强行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宋依诺说完,转身离开,一辈子的心力,似乎在这一刻耗尽,她的生命里,只剩下苍桑与悲凉。

唐佑南看着她坐进出租车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依诺,就是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

宋依诺拎着菜走进医院病房时,沈存希手里正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看见她走进来,他拧紧的眉头豁然舒展开来,眸里含着笑意,却仍是不满的问道:“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宋依诺头也没抬,是不想被他看见她哭红的眼睛,她径直往小厨房里走去,边走边道:“昨天摔坏了,还没来得及拿去修。”

沈存希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宋依诺将菜放在琉璃台上,她转过身去,嘴唇差点碰上沈存希裸露在外的肩。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心有余悸地瞪着他,“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沈存希沉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眼眶微红,明显哭过,却还在他面前装作无事人一般。他心里一揪,心知这世上能让她落泪的,只有那一个人,他伸手拧了下她的脸颊,“我快饿死了,去做饭。”

宋依诺伸手揉了揉被他拧痛的脸颊,皱眉道:“你轻点啊,我又不是铜铸的,会疼好不好?”

沈存希凤眸里滑出一抹笑,打趣道:“我以为你就是铜铸的,不知道疼。”一语双关的,宋依诺却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伸手将他推出厨房,嫌弃道:“快去躺好,受伤了就该有个病人样,还有,下次记得穿鞋,不要光着脚在地板上踩,万一滑倒会出大事的。”

沈存希一直被她推到床边,在她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他无奈的躺上床,小丫头凶悍起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他趴躺在床上,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看过来时,他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宋依诺犹如被火烫了一般,迅速缩回了手,她飞快跑进小厨房,心跳却乱了。

宋依诺很快做好了三菜一汤,她将病床上的小桌子立起来,把饭菜端过去。沈存希将手里的文件放下,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蒜蓉苦瓜,他立即皱眉,“我不吃这个。”

宋依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盘无辜的蒜蓉苦瓜,她说:“苦瓜是清火的,多吃对身体好。”

说着,她将一碗白米饭放在他面前,看他面带嫌弃,她微微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挑食,这个可是我专门去菜市场挑的白苦瓜,农民伯伯种的,正当季,特别好吃。”

沈存希端起碗,睨了她一眼,“你早上来晚了,就是去菜市场了?”

“嗯。”宋依诺不愿意多说,端起碗安静吃饭。

沈存希望着她柔美的俏脸,心里像有几只猫爪在挠,他却什么都没问,安安静静的吃饭。

宋依诺发现,沈存希说不喜欢吃苦瓜,真的一下都不碰。她皱了皱眉,夹了一筷子苦瓜放进他碗里,“尝尝吧,美昕最喜欢吃我做的蒜蓉苦瓜,味道应该不错。”

沈存希静静地盯着她,宋依诺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吃饭呀,看我就能饱吗?”

沈存希收回视线,看着碗里的苦瓜,终于还是勉勉强强的夹了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苦涩的味道立即充斥在唇齿间,他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

“不好吃吗?”宋依诺一直观察他的神情变化,见他皱眉,连忙紧张的问道。状巨共才。

沈存希摇了摇头,勉强咽下嘴里的苦瓜,然后又夹起一片放进嘴里,分不清是自虐,还是因为她希冀的目光。

宋依诺见他将她夹给他的苦瓜都吃完了,她连忙又夹了一筷子过去。沈存希看了她一眼,其实胃里已经在翻搅了,他却强行忍耐,将苦瓜放进嘴里。

“美昕说,每次吃到我做的蒜蓉苦瓜,就会想起小时候她奶奶给她做的大锅菜,每到夏天,苦瓜成熟的季节,她奶奶就会将苦瓜、豆角一起炒,他们几个孩子总是吃得特别开心。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只是工地上搬运砖头的小工,赚的钱不多,妈妈为了省钱,只能买便宜的蔬菜。那时候所有的菜都贵,只有苦瓜最便宜,因为很多人都不爱吃苦瓜。所以每到夏天,餐桌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也是苦瓜。姐姐不爱吃苦瓜,总是嫌弃苦瓜苦,妈妈就给她开小灶,做她喜欢吃的。我没有她这种待遇,只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吃苦瓜,后来我就爱上了苦瓜的苦味,苦尽便会甘来。”宋依诺说道。

沈存希忽然放下筷子,往洗手间冲去。宋依诺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他呕吐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连忙向洗手间走去。

逼仄的洗手间里,沈存希一手撑着墙砖,一手捂着胃,侧脸异常的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沈存希,你……”

沈存希转过头来望着她,他凤眸里含着泪光,满脸悲伤,宋依诺顿时失了声,看惯了他或强势或霸道或冷漠的样子,他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实在让她手足无措。

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过去,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掌下的肌肉僵硬,似乎正在隐忍着什么。宋依诺的嗓子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发不出声音来,她缓缓靠过去,伸手轻轻拥抱他,无声的抚慰他的悲伤。

沈存希身体激颤,半晌,他伸手,将她用力抱紧,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

接下来的气氛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宋依诺洗好碗出来,看见沈存希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神色专注。

她慢慢走过去,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她望着他的背影,她想问他刚才为什么悲伤,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出口的伤痛,她有,他亦有。她不愿意因为她的好奇,去揭开他的伤疤,让他再痛一次。

“那个,我下午的飞机回桐城,你好好养伤。”宋依诺原定出差三天,因为有严城的帮忙,事情进展得比她想象中顺利,所以她下午就能回桐城了。

沈存希转过身来,凤眸深邃地盯着她,半晌,他走到床头柜旁,拉开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粉色的盒子递给她,“拿着。”

宋依诺垂眸,看了一眼盒子,她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沈存希迈开步伐,三两步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微微倾下身,抓住她的手,将盒子塞进她掌心里,“不喜欢的话,出门右拐,有垃圾桶。”

“……”这人送东西都这么霸道吗?她抬头望着他,此刻的他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悲伤的样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牢牢攥着盒子,“沈存希……”

“待会儿我让严城送你去机场,回去收拾行李吧。”像是怕她拒绝,他说完,转身走回到窗前,冷漠的样子与先前将她拥在怀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宋依诺怔了怔,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转身走到沙发旁,拿起包,出门时,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打开门出去了。

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沈存希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开不了口让她留下,他的自尊不允许。

宋依诺去护士站换药,伤口处理得不及时,周边的皮肤有点泛白,还好没有感染。药水抹上去时,一股刺疼袭遍了全身,宋依诺疼得皱起眉头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将沈存希给她的盒子打开,原本以为是珠宝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里面躺着一只粉色手机。手机上镶着一圈光彩夺目的碎钻,看起来应该很贵。

护士惊叹:“好漂亮的手机,宋小姐,你男朋友真大方。”

宋依诺尴尬的抿了抿唇,他不是我男朋友这样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她怔怔地看着手机,她和沈存希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乱了,朝着她不知道的方向奔去。

她盖上盒子,护士也给她处理好伤口,重新换了一层纱布。

她走出护士站,严城迎上来,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包,“宋小姐,沈总让我送你回酒店。”

宋依诺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病房,朝他点了点头。

…………………………………………………………

飞机降落在桐城机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桐城的天空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明亮,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宋依诺刚走出机场,沈家的司机就迎上来。

“大少奶奶,夫人命我来接你回沈宅。”沈家司机接过宋依诺手中的行李,恭敬道。

宋依诺蹙了蹙眉头,五年来都把她当空气的人,突然跟她亲近起来,倒是让她感到很意外。她记得,与唐佑南结婚后,沈家一开始并不承认这门亲事,直到后来听说她是宋家的二小姐,他们才勉强承认了这门亲事。

唐佑南怨恨她,几乎不带她回沈家,所以五年来,她去沈宅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在她要跟唐佑南离婚的节骨眼上,颜姿却让她回沈宅去住,她实在想不明白,颜姿要做什么。

宋依诺没有拒绝,她跟唐佑南迟早要离婚,颜姿叫她回去,她正好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这件事,宋家落难,说不定沈家急于摆脱这段姻亲关系,就答应了他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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