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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中了点药,等回去找管家看看。”慕丁与慕甲是亲兄弟,平日里慕甲对这个年幼的弟弟十分照顾,简直是有求必应之恨不能宠上天,慕丁知道兄长心中担忧,怕他一会儿分心坏了家主大人的事,赶紧反过来安慰。
“这群孙子……”慕甲咬牙切齿恨得不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待会一定不让这群孙子好过!
“一会儿赵门主回来后,你们三人都躲好,不要出来。慕甲跟着我与门主,不要冲动,注意别被人暗算。”慕甲是几名护卫里武艺最好的,只要提醒他多防备,再想要暗算他那就是痴人说梦。
“慕公子千万小心。”莫义曾被他师傅夸奖过是习武奇才,可惜千叶门本身并没有什么上乘武学,莫义将一身轻功练得出神入化,但真要与人拼斗那就是个渣,此时自然知道不能逞强拖后腿,心里则暗暗下决心,将来定要去习得高强武艺,才能保护自己与师傅,转头看向慕乙,粲然一笑道,“慕乙大侠,劳您照顾啦!我们名字这么像,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不敢当不敢当,照顾你应该的。”慕乙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叫大侠,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郎,顿时窘迫不已,一身皮全都红透了。
其他几人在一旁看着暗暗好笑,慕乙是他们中最呆的,为人忠厚,这小少年看着机灵聪慧,相处起来必定有趣。
不多时,屋外狂风大作,眼看着暴雨将至,赵俊夏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屋里点上灯后,慕长云与慕甲就一直贴墙站着,避免人影映在窗上被人看见了起疑。
赵俊夏装了一天淡定,临到最后关头,显然装不下去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焦躁:“慕公子,他们真会在今晚行动?”
“这暴雨最多持续两日,他们算计吾今日中药,想必不会拖到明日再来,毕竟夜长梦多。”
果然,不多时,杨启佳便来敲门了。
第八章
“吾观师兄屋里灯未灭,便想与师兄再来说说今日之事。”进门后杨启佳并没发现躲在房梁上的慕长云与慕甲,只是笑容满面地与赵俊夏扯些有的没的,“师兄认为这几人可信?”
“他们都是千苍城里数一数二的海商,还有个商会的副会长,想来都是能拿主意的,如今与我们一起定了协议,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只是……”杨启佳似是有些犹豫,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道,“之前查到的那几个与海盗勾结的门徒,平日里都不是胆大妄为的人,我就是担心他们背后还有人,不如把人留下再审一审,等问出个结果来,吾等再亲自将人送去陆上官府?”
“还有人?还有什么人?你是说门里还有叛徒?”赵俊夏心里气得不轻,他以往总是相信自己这个师弟,觉得他有学识人聪明,要不是刚才又看了慕长云找来的那么多证据,看他现在这副忧思之情,不定自己还真信了他,一边继续装傻一边显得不耐烦起来,“要不是这几个叛徒跑去为非作歹,把我一门的名声都被败坏了,我今日有何至于给人又是道歉又是赔罪!让官府去审也一样,省得别人以为我们千叶门还要包庇他们的恶行。”
“师兄说的是,吾思虑不周了。”
“你也是担心太过,行啦别想太多,回去早点睡吧。”说着,赵俊夏转身去柜里找蓑衣,瓢泼大雨在杨启佳进门后已倾盆而下。
也正在此时,杨启佳取出了藏在怀中的短剑,刺向了赵俊夏。
“砰!”
本该血溅三尺的赵俊夏闻声转头,只见师弟被慕甲踩在地上□□,而他手中的短剑则摔在一边,慕长云俯身将之拾起,查看一番后道:“抹了剧毒。”
赵俊夏顿时脸色铁青,怒视地上的杨启佳,气得手抖:“你!”
慕甲那一脚踹得十分刁钻,杨启佳只觉五脏移位,根本无力反抗,便被人手脚麻利地点了穴就地绑上,似是还不解气,慕甲又从一边翻出一块又脏又破的抹布来,塞进了本就不能说话的杨启佳嘴里。
“哼!让你们狼狈为奸!让你们陷害公子!让你们下毒!让你们杀人!”杨启佳简直惊恐万分,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周全的计划,竟早已被人识破,还在此埋伏于他,顿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姓宋的故意害他。
把人扔给慕乙之后,慕长云带着慕甲回到客舍,正巧遇见一人偷偷摸摸在他房里找他佩剑直接把人打晕捆好,慕长云与慕甲也没有脱下身上的斗笠蓑衣,只是在房内静静等待。
不多会儿,就听到远处有人破桑大喊,“杀人啦————!”叫声凄厉,衬着风雨声显得格外阴森。
岛上的屋子纷纷亮起了灯。
“能喊成这样也是人才啊……”哪怕有心理准备,慕甲依然被这声音吓了个哆嗦。
慕长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声道:“数到十,再点灯,我们等人来喊了再出去。记住,要浑身无力精神不济,装得像一点!”
待二人身披蓑衣来到千叶门大堂时,商会其他人皆已在此,询问周围的千叶门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公子,身体可有所好转?”宋明阳见慕长云到来,立刻上前招呼。
“无甚大碍,想必过些时候便可好转了。”慕长云声音显得有些虚,与其他几人招呼后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宋明阳盯着慕长云身旁沉默不语装深沉的慕甲一会儿,总觉得有点不对,慕甲和慕丁长相身材都很相似,他又不曾多注意过慕长云身边的护卫,最终也没能看出些什么来。慕长云睁眼看了他一下,便只得讪讪移开眼。
“各位,万分抱歉,门内发生变故,还请各位在此等待片刻。”过来说话的是千叶门里的一个主事,姓吴,宋明阳并不认识此人,只能猜测他应是杨启佳手下的人,毕竟如果照计划来,杨启佳的人应该已经把千叶门控制起来了。
此人过来说了一番之后,便又匆匆离去,周围的千叶门人都十分紧张,显然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吓人呢!”金耀祖晚宴上喝的有点多,这时候脾气不好,还有点大舌头,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一串噼里啪啦的雷声,瞬间把他给吓得缩了回去。
“是门主那里出了意外,副门主正在处理,各位稍安勿躁。”恰好进门答话的千叶门人表现的并不友好,语气十分生硬,边说边急匆匆地往吴主事那里跑去,显然是有什么消息。慕甲知道他就是刚才大喊的那破锣嗓子,心中再度忍不住佩服,这真是能演!
众人在不安着,远处传来的哭喊伴着风雨声加剧了这种不安。
海商会几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也都疲惫地闭了嘴,耐着性子等待。
又过去了大约一个时辰,劳累了一天的几人都隐隐有些撑不住,除了一些来来去去的千叶门人,其他留在厅中的千叶弟子都相互倚靠着打瞌睡,就在此时,又一个千叶门人匆匆跑去吴主事那里说了些什么,又交给他一些纸张,而吴主事的神情从平淡到震惊再到不可置信,最后看向海商会众人的眼神带上了淡淡的疑虑,思考片刻后,他再次走到厅中清了清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直留心着千叶门动向的宋明阳见此,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慕甲一直暗中观察着众人,见到吴主事这一连串的变化,不禁在心里撇了撇嘴,这千叶门,真是人才辈出!
“诸位,师门不幸,今日出了大事。适才本门门主竟在屋中惨遭暗算,事发后吾等将各位集中于此,也是为了避免凶手再度行凶,只是刚才为了追查,才未将缘由告知,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瞌睡顿时全都吓飞了,联想起把自己吵醒的那凄厉的惨叫声,居然真的是杀人!
宋明阳也是脸色惨白,但依然极力保持镇定的模样,向吴主事担忧拱手问道:“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吴主事何须道歉,只是如今是否已将凶手查明?”
“托几位客人的福,已基本查明了!”吴主事脸上愤怒之情十分明显,却是将矛头指向了海商会。宋明阳并未多想,谢朔却觉得有些奇怪,隐隐皱眉。
“难道是这几个人?陆上的商人果然都不是好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若真查清了,还望主事告知啊!”
“门主!”不少不明真相的千叶门人听到这不禁痛哭出声,愤怒的情绪一下子蔓延开来,好几人忍不住冲着海商会几人嚷道,“究竟是你们谁,一定要为门主复仇!”
“对,要报仇!”
“报仇!”
海商会众人面面相觑,瞧着吴主事冲着他们这不阴不阳的态度,怎么感觉情况不太对,该不会是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吧。
“吴主事,这究竟是?”齐飞尊显然也发现了吴主事语气中的敌意,强忍下不安开口询问。
“哼,我千叶门人当各位是客人好生款待,没想到竟是包藏祸心!门主收你们蒙蔽,如今还遭了暗算!”
“怎么可能?”
“你不要血口喷人!”
“哼,证据确凿,吾等定将之送往陆上官府!”
一听这话,海商会几人顿时慌了,宋明阳表现得十分震惊,义正言辞道:“什么证据,主事可否借吾等一观?商会带着最大的诚意来此与千叶门结盟,又怎会做出如此自毁城墙之事,说不得是那些海盗知晓了此事,前来破坏栽赃的,贵派可莫要被骗了!”
“既如此,给位不妨看看吧。”说罢,吴主事将手中拿着的信件抽出一封递给离他最近的齐飞尊,另一封则递给了一边的千叶弟子。
“这……”齐飞尊看完信脸色剧变,咬牙切齿地将出离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宋明阳,“好,好一个宋家!”
“怎么回事?”剩余的几人拿过齐飞尊手里的信凑在一起看了起来,顿时个个都变得脸色铁青。
宋明阳原本心中十分得意,只等着众人将矛头指向慕长云,却不想事情竟急转直下,顿时懵了,怔愣半晌,发疯似的冲过去将信件抢来看了一遍,信上他父亲熟悉的笔迹顿时打散了他心里所有的侥幸:“这不可能!杨启佳呢?一定是他陷害我家!”
谢朔在看完这封信后,便知事败,心中对宋家十分失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废物。之后便退开几许,与其余海商同仇敌忾起来。
“宋公子,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何必狡辩。宋老板那手行书我们可都认得,寻常人哪里学得来!”
“不仅勾结海盗抢夺商友,还想陷害人家慕公子!简直无耻!”
宋明阳面露绝望,忽而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慕长云:“是你!是你!”
“……?”慕长云面露疑惑,“在下晚膳后一直有所不适,直到适才依然如此,若非吴主事的说明与这信件证明,在下与几位一样一头雾水。”
“怎么可能?必然是你勾结了海盗,如今又想嫁祸宋家,好铲除我们这个竞争对手!然后再假装被我家陷害,好博取同情,拿到更多的好处!”宋明阳慌乱之下极力辩解,似是觉得自己此言十分可信,便慢慢镇定下来,盘算着或许可以翻盘。
“这……似乎也说得通……”金耀祖早就投靠了宋家,虽然他不明真相,但此时也必须要为宋家说话,不然若是宋家倒了,他才有些起色的生意,就又要一败涂地了。
“慕公子,你怎么看?”刘立一直是个墙头草,虽然如今罪证确凿的模样,但万一宋家能扳回一城呢?还是两头都莫要得罪的好。
“在下并不明白。”慕长云并不多说,只是无辜摇头,依旧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哼,若是我说,这都是杨启佳亲口承认的呢!”突然出现在厅门口的千叶门主赵俊夏,将众人全部惊住了。
第九章
“你?你不是……?”宋明阳见到赵俊夏,嘴唇抖了抖,脸色一片灰败,手中的佩剑几乎拿不稳。
“我怎么,我不是死了?吴主事可是只说我被人暗算,可有说过暗算我的人得没得手?”赵俊夏跨进厅中,脱了身上的蓑衣斗笠,显出了受伤的胳膊。
“门主没事!”
“太好了!门主呜呜呜呜呜呜……”
“都哭些什么,还不快将这人和他那些狗腿子拿下,等天晴了,我带着杨启佳与几位一起前往陆上,报官处理吧!”
“是,门主!”
海商会几人一见如此,便知此事明了了,想到自家被劫走那么些财物,之后还被耍的团团转,即使是投靠了宋家的金耀祖,心里也生出一股怨气,纷纷愤恨地看向宋明阳。
宋明阳简直要气疯了,若真让他们拿住,人赃并获,自己要如何脱罪,整个宋家都完了!转眼看向坐在一边不动如山的慕长云,想起他中了药,眼中一片阴鹜,猛地跃过众人,一剑刺出。
“啊!”众人没想到他居然会转头伤人,均是一惊。
慕长云见此立时闪身而退拔剑抵挡,轻轻运力将宋明阳手中长剑震飞。
宋明阳被众人团团围住,一脸颓丧,眼中却是流露疯狂之色,突然抬手,一道暗光向慕长云疾飞而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支小巧的钉针掉落在地,暗蓝色的光芒诉说着其上涂抹着致命的剧毒。而另一边慕长云已是闪身而上,点了宋明阳周身大穴,将其制服。
“慕公子武艺果然了得!”在众人被这场面惊吓得还没回过神来时,谢朔最先出声赞叹,其余众人也纷纷拭去头上的冷汗,连连向慕长云道谢。
“各位不必如此,在下如今身体不适,也只是侥幸得以应对罢了。”慕长云才将剑插入剑鞘,便一副无力支撑的样子,将长剑柱在地面上。
“慕公子是中了此人所下的毒,才会有此症状,亏我之前还以为只是吃了海鲜不适应,还请慕公子赶紧回屋里,我让岛上的大夫来帮你诊治。”
“那就多谢门主了,余下的,就劳烦各位商会前辈了!”慕长云向几人行了一礼,便在赵俊夏喊来的门人搀扶之下,离开了混乱不堪的大厅。
走到门口时,慕长云转头看了宋明阳一眼,之后便再未停步,徒留身后一片吵嚷与骂声。
谢朔站在一边,定定地看着慕长云离去的背影,看似虚弱却依旧难掩风华,又转头看了看早已一身狼狈如丧家之犬的宋明阳,摇头一叹,差的太多了!
夜已深。
千叶岛上的喧闹渐渐平息了。
而千苍城南的凤竹县里,却是格外混乱。
竟有盗匪夜袭!
袭击的还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慕家!
原本,夜里一片宁静,偏偏不知怎的,慕家宅子里突然接二连三的传出惨叫声,周围零星住着的一些佃农都被吵醒了。
胆大些的打开了门户探头张望,就见慕宅里一片灯火通明;还依然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惨叫,更是从不知哪里冒出一些浓烟来,竟似是着了火!
再仔细看,慕家宅子的门外似是还些黑梭梭的影子在徘徊,手里都拿着长刀,刀身在月光下,偶尔反光刺痛了人们的双眼。
佃农们见此情景吓得浑身发抖,急急忙将门户闭紧,唯恐有人过来给自己一刀。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开眼的土匪,竟然跑来慕家杀人放火。
平日里慕家对待佃农向来和善,周围的乡里乡亲们也都很喜欢这从不摆架子也不恃强凌弱的大户人家,偶尔相熟的乡亲们遇到什么困难,还经常能得慕家相助,更有一些死了劳力的人家长期受着慕家的接济才能养大孩子。
如今见慕家遭难却无能为力,心里只能祈求菩萨保佑,住的稍远一些的人家,更是有胆大的,趁着夜色偷偷溜走往县衙直直奔去。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骚乱才渐渐平息下来。
慕家宅门紧闭,周遭死寂,宅子周围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进了宅子还是已经离去了。
周边的乡亲们都躲在屋里瑟瑟发抖,有胆大的也只敢打开窗缝瞄上一眼,平日里这个时候,勤快的已经出门了,而现在,竟是一个在外走动的人也没有。
气氛就持续着这般诡异的静默,直到天光大亮,一大队捕头衙役匆匆赶来,百姓们才放下了恐惧,纷纷出门张望。
半夜里前去县衙后不敢回来的人,只得站在衙门前等到了衙役上工,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清楚。
县丞知晓此事后大惊失色,若真是有匪类过来上门劫杀,那他这个官帽就算是保不住了。慕家在整个千苍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家,要出了什么事还怎么得了!更何况他也听闻慕家的当家这两天刚好跟着海商会出海去了,等人回来要是气狠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来。
于是县丞赶紧下命整队,让书记官和几个捕头把衙门里的主力统统带上往慕家赶去。
衙役们来到慕宅门前,在周围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便上前叫门。不多时,门便打开了,不知说了什么,衙役们便尽数进了慕宅,宅门再度紧闭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围观望的乡亲们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再看看依然平静的慕宅,难道也没出什么事?那昨晚的莫非大家一起见鬼了?
罢了不想了,还是干活去吧。
渐渐地,众人便都散去了。
这边厢,跟着几位捕快一起过来的书记官却是感到棘手,望着慕家辅院里捆成粽子似鼻青脸肿一字排开的那么多黑衣人,旁边放着一摞收缴来的刀具,据说还有个头目关在一边的柴房里,还不定被揍成了什么样呢。
这事儿闹的大了,光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