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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存亡之际
“陈市长，老婆子我只想问一句话，这中医，到底是不是骗人的啊？这中药，到底能不能治病啊？如果真不能的话，他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们开中药，这不是骗人吗？”
一个头发雪白，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拎着一大包中药以及医生开的药单子颤巍巍的冲陈冬年问道，语气里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绝望。
她老伴胃癌晚期，做完手术后已经用中药调理了一年多了，钱花了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最后还是撒手而去。如今却突然听电视上说中医是假的，中药不能治病，老太太气愤之下，这才拎着老伴没有吃完的中药和买药的药单子来找医院说理，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市长。
“这。。。。。。”面对老太太的问题，陈冬年竟然无言以对。
现在中医药成了敏感话题，许多学者和专家都在声讨中医，有激进者声称中医和鬼神一样属于迷信的一种，对于这种荼毒了华夏人民数千年的伪科学就应该坚决取缔。
更有人发起倡议，要联名上书中枢对中医这种伪科学进行批判和取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有一位科学院院士。
这事突然间变大了，中枢对于这些专家教授的话可以置之不理，但是院士的话他们却不得不考虑，更何况还是一位对华夏的经济建设做出了杰出贡献被国家领导人冠以国士之称的院士。
有了这位经济学泰斗的撑腰，中医的地位一夜间在华夏变得尴尬了起来，在上面没有对中医做出定性的前提下，连省长书记在有人问起中医的事情时都开始含糊其词，更别说市长陈冬年了，打死他也不敢回答呀，毕竟这是在拿政治前途开玩笑。
“中医不是伪科学，中药能够治病。”
在陈冬年搅尽脑汁琢磨着怎么回答这个以前稀疏平常但如今却无比尖锐的问题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楼梯尽头传来。
陈冬年回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这莫枫还的太是时候了，如果在银州还有一个对中医有发言权的话，那必定是莫枫无疑。
以莫枫现在的耳力，如果他想听，方圆一公里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他的耳朵，当他还在四楼楼梯上的时候，老太太的话已被他听在耳朵里。
对于中医沦落到如此地步，莫枫心里除了悲哀外，还有迷惘，但更多的却是愤慨，他一直想不明白，在周边的许多国家都在拼命研究发展中医的时候，为什么华夏却把这数千年流传下来的瑰宝弃之若履，说扔就扔？
莫枫知道，这老太太的想法并不是个例，她代表着无数人的心思，国人喜欢盲从，当政府对中医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的时候，你还怎么可能企望国人相信？
对于中医，别人可以怀疑可以动摇可以不屑一顾，但是莫枫却不能，因为他太了解中医的神奇了。
虽然中医很抽象，不象西医那样可以在无影灯下一件一件的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但无可否认，它的确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就如同穴位一样，哪怕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都无法直观的观察到它，但你能说它并不存在吗？
绝对不能让中医就这样湮灭，莫枫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无法抵制的念头：我要拯救中医。
“莫大夫，你来真是太好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脱身的陈冬年急忙上前两步冲莫枫伸出了手，“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正准备派人去请你呢！”
“这两天有点私事处理了一下，这不，刚忙完我就赶过来了！”握着陈冬年的手寒暄了一番后，莫枫话题一转，“陈市长，伤者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莫枫提起自己最闹心的事，陈冬年脸色一黯，摇了摇头叹道：“唉，不是太好！”
见陈冬年情绪不高，再说救命如救火，莫枫也没有时间和心情陪着陈冬年，遂对陈冬年说道：“陈市长，要不您先忙，我去看看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吧，现在除了这档子事，别的事也都不是事了，再说了，没有我带着怕你也进不去！”原本想走的陈冬年苦笑着说道，莫枫医术的神奇他曾亲眼见过，见莫枫过来，他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对于这些伤者莫枫也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对于现在的陈冬年来说，他最关心的就是这十二个人的安危，在华夏国，人命是红线，再严重的事故如果没有死人，那就不算事，但是如果出了人命，事件便会立即升级，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因此，如果这些人出现了意外，陈冬年绝对负有领导责任，即便是不被追究，但是若想再进一步的话那也是难于登天，这也是陈冬年作为一市之长守在医院里的原因所在，至于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取缔中医的事，陈冬年才懒得操心呢，反正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情况比想象还要严重！当穿着防护服的莫枫在重症监护病房看到这十二个伤者的时候，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事情有点棘手！
这次因为美容事件受伤的十二个人当中，病情最严重的两个已经处于休克状态，肝肾衰竭，医生已经下了病危，现在也只是维持生命体症，小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推往太平间。
别外五个也很严重，皆都进入了脓毒血症阶段，共同的体症是寒战、高热、皮疹、肝脾肿大、神志有时清醒有时迷糊……
这五人的症状皆是病危的那两个人两天前所经历过的，按此推断，如果不出意外，两天后这五个人将会步那两个人的后尘。
败血症的发病机理现代医学早已清楚，无非是被金黄色葡萄球菌、革兰氏阴性杆菌、真菌和肠球菌感染，经由血液循环后生长繁殖并产生毒素所引起的全身性急性疾病。
对于败血症的通用处理办法便是消炎抗菌、解热镇痛、补充能量合剂以及纠正水和电解质平衡。
但是令人感到恐惶的是，引起败血症的病菌好象变异了似的，无论是消炎抗菌还是解热镇病，什么手段都没有效果，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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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保健局专家
面对这种情况，最后还是在省委的协调下，中枢专呈派来了一位血液病方面的专家，这位专家对伤者作了详细检查并询问了一番用药情况后，并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治疗方法，只是告诉陈冬年等人说需要仔细想一想，然后就把自己关到省人院提供的一个房间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莫大夫，怎么样？”见莫枫眉头紧皱，一旁陈冬年的心绷得紧紧的，看这情况，中央保建局的专家这次估计也够呛，如果莫枫再没办法……陈冬年都不敢再想下去了，这可是十多条人命啊！
“现在还不好说，等我再看看！”莫枫说罢，顺势在一个伤者床前坐了下来，把伤者的胳膊往外拉了拉，伸出三根手指便搭在了手腕上。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经过这三天病痛的折磨，原本姣好的脸庞如今呈青灰色，两腮已经完全陷了下去，妇眼紧紧的闭着，身子微微颤抖，好象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而在女子病床旁边的监护仪上，清晰的记录着血压五十、八十，休温三十八度九……
莫枫的手刚刚搭在年轻女子的手腕上，女子睫毛一颤，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当她看到面前的莫枫时，原本黯淡的眼神顿时闪起一抹异样的光芒，挣扎着便想坐起来，但是由于病魔已经抽干了她的力气，挣扎了两下却只是头微微动了动，而呼吸却是变得更加急促了。
“不要激动，好好躺着。”莫枫柔声说道。随之手腕一翻，轻轻握住了年轻女子的手，心神微微一动，一缕细微的真气已是透指而出，经由合谷穴进入了女子的经脉之中。
说来也是神奇，莫枫的真气刚进入女子的经脉不久，女子虽然仍旧无法起身，但是精神却是好了不少，至少有力气说话了。
“大、大夫，求您一定要、要救救我，我孩子还小，才五个月，我放不下她啊……”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女子消瘦的脸颊流了下来。
“请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莫枫握着女子的手凝声说道。
女子此时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孩子，这让莫枫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听爷爷说，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怀莫枫的时候医生曾多次劝她流产，但为了莫枫，她把自己的安危完全抛到了脑后，最后安全诞下了莫枫后，她却撒手而去。
也许是先前莫枫所输的那缕真气的原因，也许是莫枫的话起了作用，莫枫说完不久，年轻女子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见年轻女子放松了下来，莫枫这才重新把手指搭在了她的脉上，心神一动，神识已是潜入了女子体内，然后沿着经脉便搜索了起来。
而陪着莫枫一起进来的陈冬年见状，心道都知道伤者是得了败血病了，再把脉不是多此一举吗？但是嘀咕归嘀咕，陈冬年却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待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就在莫枫在用神识查看女子体内情况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脸颊清瘦的老者从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当他来到重症监护室外的通道、透过玻璃幕看到有人在监护室内为伤者把脉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原本和蔼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王老。”原本候在走廊里的副院长江航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打招呼。自从赵玉海下台后江航便接替了他的位置，江航是实干型人才，省人院在他的努力经营下，比起赵玉海时代有了不少起色。
“江院长，这是怎么回事？”指着监护室里正在帮伤者把脉的莫枫，王清源厉声问道。
作为中枢保健局血液学专家，王清源在世界血液病领域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王清源为人正直，对于后辈也多有提携，如果莫枫是以西医手段帮伤者检查也就罢了，王清源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指点莫枫一二。
但坏就坏在莫枫是在帮伤者把脉，要知道王清源对于中医向来是深恶痛绝，一直接受西医教育的他从来不信几根草药就能治病，他一直认为中医就是封建迷信的残余，在这次废除中医的呼吁声中就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为了华夏人民不再被中医药所荼毒，王清源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恰好遇到这次中药美容品事件，他决定借此契机一举把中医药彻底消灭掉。
为了增强成功的几率，他联合了好几个在华夏有影响力的专家教授一起上书中枢，这其中就包括著名的经济学专家、科学院院士蒋文青教授。
“王老，这……那个年轻人是咱们银州市一家私人医院的大夫，在中医上造诣很深，上次银州有批孩子得了急病就是用针灸治好的……”
江航虽然和莫枫不熟，但他的上任得益于赵玉海的倒台，这等于是莫枫间接帮了他，因此他对莫枫心里除了敬畏外还存着一丝感恩的想法，虽然看出王清源脸色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胡闹！”王清源见江航由于维护莫枫，脸色顿时黑得如炭一般，声音也变得愈发尖锐起来，“现在伤者的皮肤已经因为脓毒血症损坏，监护室内必须维持无菌状态，如果因为他们消毒不严导致伤者二次感染，这个责任谁来负？是你吗？你负得起吗？”
“我……”江航见王清源把后果说的如此严重，脸色不禁一变，这个责任他还真担不起，如果真死那么一两个的话他绝对成为省人院最短命的副院长。
“江老，您所说的我刚才也交待过了，可陈市长他……”江航苦笑着欲言又止，话不能说的太明，他相信王清源肯定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个陈冬年简直太胡闹了，那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诊出什么来。”王清源气呼呼的说完，一屁股便坐在了走廊里的座椅上，打击伪科学中医，王清源一向不余遗力，这次也不例外。
正用神识检查伤者身体状况的莫枫根本不知道门外有一道暴风雨正等着自己，这已经是第五个人了，伤者体内的情况他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弄错，他想再仔细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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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叫板
莫枫一脸镇静的在帮第五个伤者把脉，但是旁边的陈冬年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玻璃窗外王清源那铁青的脸色陈冬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明明知道王清源最是排斥中医，干嘛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莫枫进来啊，这不是故意给他上眼药吗？这下可完了。
由不得陈冬年不害怕呀，虽然王清源只是中枢保健局的一个专家，并没有实职实权，但架不住人家经常在高层走动啊。
不客气的来说，他的患者几乎都可以冠以国家领。导人之称，只要他嘴皮子稍微歪歪，自己说不定明天就得上新闻联播：某某省某某市市长陈冬年涉嫌严重违纪，已被有关部门双规……
华夏官场就怕认真二字，这年头谁屁股底下没堆屎啊，如果想查，一查一个准。
就在一脸焦急的陈冬年喊祖宗念菩萨盼着莫枫快点诊完赶快出去时，莫枫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莫枫看到陈冬年额头上的细汗时，忍不住怔了一下，疑声问道：“陈市长，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汗？不舒服吗？”
“没、没。”陈冬年一抹额头，笑的比哭还难看，往窗外瞥了一眼说道：“莫枫，咱们快出去吧，王老来了！”
陈冬年现在心里乱得跟一窝蜂似的，只想着出去后怎么面对王清源的责问，至于莫枫是否查出病因来，他想都不想，连保健局王老都束手无策的厉病，莫枫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是包治百病的神仙，一个小年轻又怎么能有解决的办法，自己糊涂啊！
“王老，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啊？”一出监护室的门，陈冬年脸上马上堆满笑容朝着王清源快步迎了上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清源再是不满，但自己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都把姿态放到如此低了，想必他也不能再为难自己了吧！
但陈冬年想错了，作为医学权威，王清源大半辈子都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人际交往中多栽花少种刺的人生哲学王清源压根不懂也不屑得去懂。
更何况王清源近年来交往的人皆是顶级权贵，象陈冬年这种厅级干部压根他就看不在眼里，因此他也就没有给陈冬年留面子，用阴冷的声音问道：“陈市长，如果我没有得健忘症的话，我记得刚才我曾给你说过，除了换药外，监护室闲杂人员不对进去，免得对伤者造成二次感染，没有错吧？”
“我。。。。。。”陈冬年没想到王清源果真不给自己面子，竟然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质问自己，心里有火还没有地方发，别提有多憋屈了。
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陈冬年笑着说道：“王老，这个年轻人不是闲杂人，也是咱们银州市的医生，他的医术。。。。。。”
“行了！”王清源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来向站在一旁的莫枫问道：“莫大夫是吧，请问你诊出什么来了？”
陈冬年没想到这王清源竟然如此不通情理，脸顿时紫得跟猪肝似的，望着这个以老卖老的老东西，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身份，陈冬年真想一把掌抽过去。
王清源刚才的一切举动都被莫枫看在眼里，心道这老家伙如果在社会上呆半年，就凭他那张嘴不被人打死也得打残。
本来不愿意回答王清源，但对于陈冬年，莫枫还是有好感的，通过这几次的接触，莫枫知道陈冬年是一个干实事的人，眼见他因为自己被人训得跟三孙子似的，莫枫心里也是气不过。
见训完陈冬年的王清源竟然又把枪口对准了自己，遂也不惯他毛病，淡淡的说道：“伤者情况非常不妙，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有效治疗，怕是要出人命。”
“呵呵，这就是你们银州的神医？”王清源冲着旁边一脸尴尬的江航冷冷一笑，转过头来接着冲莫枫说道：“患者是因为美容霜里的有毒药品引起的败血症，这些都有完整的生化检查报告作为依据，还用你来说不成？哗众取宠，哼！”
说罢，王清源不再理会莫枫等人，冷哼一声便朝着刚出来的房间方向走去，伤者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得抓紧时间想出一个对策来。
“呵呵，大名鼎鼎的保健局专家，也不过如此。”还没等王清源迈出两步，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使得王清源身子不禁一震，脚步随之也停了下来。
莫枫的这句话不啻于一道炸雷，几乎没把在场的陈冬年、江航及一众医护人员给当场震死，他们耳朵里如同被放进了万千只苍蝇般嗡嗡直响，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完了，这小子闯祸了，闯大祸了！
“你是在对我说话？”缓缓转过身来的王清源死死的盯着莫枫，声音如同冰碴子一般直刺人骨髓。
“莫枫，快点给王老道歉。”陈冬年狠狠地拍了一下莫枫的肩膀，然后抬头满脸堆笑的对王老说道：“王老，他年轻不懂事，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冬年之所以冒着得罪王清源的危险帮莫枫说话，是出于惜才之心，他知道莫枫是个人才，若是今天被王清源记恨，莫枫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纵使他医术通天，也没有哪个医院敢再收留他，包括健民医院，因为没有谁能承受起王清源的怒火。
“陈市长，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帮我说话，还请您不要再插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
莫枫感激于陈冬年的仗义，虽然他不清楚王清源到底是哪个方面的专家，但既然能进中枢保健局肯定不是凡人。
中枢保健局是什么地方，那是华夏所有医者心中的圣地，一旦踏进那个门槛，相当于有了御医的身份。
到了那种地位，能赚多少钱先不说，若能够在里面混个一两年，但凭那惊天的资源和人脉便能使人受益无穷。王清源无益便拥有这样的资源，这也是莫枫把陈冬年摘出来、不愿意让他趟这趟浑水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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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坏血疽
见莫枫只顾着给陈冬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