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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达州市的前面。完全可以在那里采访，做为正面教材。
葛书铭不相信，牛石镇的镇长说，“今天晚上，您就可以去视察，如果不行，你撤我的职。”
为了稳妥起见，葛书铭就在散会之后，同意去牛石镇看看。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牛石镇就可以当成样板来宣传。
这事，顾秋并不知情。
葛书铭下午去的牛石镇，几十公里的路程，对于现在来说，一点都不远。
驱车赶往牛石镇，葛书铭就马不停蹄去检查现场。
带着几个人，来到牛石镇街道上。傍晚了，这里果然挨家挨户都不关院子门。
牛石镇的镇长说，我家也住在镇上，我很多亲戚，都住这里。我自己家也不关门。
你不信的话，现在我随意丢一百块钱在这里。只要风不吹走，等下我们回来的时候，钱肯定还在。
葛书铭随便问了几户人家，他们说，“我们从来都不要关门，镇上没有小偷的。”
大家都这样，习惯了。
葛书铭得到的回答，竟然都差不多。
当天晚上，牛石镇班子，陪葛副市长吃饭。
葛书铭对他们这里的治安工作，非常满意。
晚上十点钟左右，他才回到市里。
借着顾秋还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做了汇报。顾秋说，“这事你拿主意吧，反正是宣传。争取让上面宣传部的同志满意。”
葛书铭就同意了，这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大难题。
为了迎接上面的采访，葛书铭也花了不少心思。
为了突出这治安工作的特色，采访小组当然要进行夜间采访。葛书记把事情吩咐下去，就等着市电视台的人过来。
在城市里做完了拍摄，采访工作，他们又随车赶到牛石镇。
葛书铭当然不会跟着去了，他这天加班到十一点多。
采访组的同志们，也忙到十一二点。
在牛石镇，从多个角度进行拍摄。镇里的干部，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谁都知道，很多乡镇都想抢这个露面的机会。
在这样的年代，能够把一个乡镇的治安工作，抓到这样的地步，一般人哪有这个能耐？
工作组的同志在吃夜宵的时候说，“你们这里，已经回到了毛爷爷时代，能做到这一点的，估计也只有你们牛石镇。如果这个宣传片播放出来，肯定在全国都能引起强烈的反响。不过我们想，等下吃完宵夜，再去补几个镜头。”
这个晚上，牛石镇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大家酒足饭饱，又坐下来扯了会乱弹，抽着烟，说说笑笑。
到了一点左右，工作组的同志说，“开工吧！早点拍完早点休息。”
牛石镇的镇长和书记道，“行，那我们就陪你们走走，补几个重要镜头。”
镇长是本地人，他和自己家的亲戚，大都住这镇上。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镇长家附近，准备补拍镜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哭大闹。
这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呢？
镇长和书记就不高兴了，这些人怎么这样不听话。
可他们走近的时候，镇长的脸色更是绿了，原来这个声音，正是从他二儿子家里传出来的。
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灯火通明，十几个人在屋子里议论纷纷。还有一个女人嘤嘤地哭泣。
镇长的小儿子在那里大吼，“我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五六个年轻人冲出来，迎面碰上镇长和采访组的人。
镇长一脸铁青，“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年轻人，手里拿着菜刀，后面跟着五六个堂兄弟什么的，这些人都拿着刀子，棍子，一付准备出去械斗的模样。
看到自己老爸过来了，镇长家小儿子吼了起来，“爸——要我去干死这个畜生！”
说着，他就拿着刀子往前冲。
那一刻，镇长恨不得给他二巴掌，看到儿子这么冲动，给自己出洋相，他就吼了一句，“回来！”
毕竟是老爸，余威尚在。
小儿子走过来，镇长吼道，“你这是要干嘛？存心添乱吗？没看到采访组的同志在？”
“爸！玉莹给人家欺负了！”
镇长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没有理智？”
小儿子吼了起来，“你不要管我，我今天非得把这畜生找出来不可！”
然后他吼了一声，后面的堂兄弟们，纷纷跟着跑了。
镇长的老婆等人跑出来，看到自己男人，她就哭喊着，“你搞什么搞啊，搞什么搞！都是你害的！玉莹她不要活了！”
然后，姑姑婆婆，哭的哭，喊的喊。
书记见状，马上安排采访组的同志离开。可采访组的同志说，我们可不可以留下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镇长一脸尴尬，“先回去吧，家事，家事！”
书记马上把他们请走，镇长这才气冲冲的进了门。自己家的小媳妇玉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外面的人怎么喊也不开门。
镇长坐在那里，“究竟怎么回事？”
镇长老婆道，“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事，什么夜不闭户，现在出事了，玉莹她不想活了。”
镇长吼了起来，“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镇长老婆道，还不清楚吗？都搞成这样子了，还有什么脸呆在这个地方？
镇长莫名其妙的，不过他隐约感觉到出事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兄长说，今天晚上有一个黑影摸进玉莹的房里，玉莹还以为是自己男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家给那个了。
刚开始玉莹没有在意，可后来她醒了，闻到身上的男人气味不对，她就拉开灯看了眼，结果发现对方竟然不是自己男人。
镇长一听，火冒三丈。
自己这个小儿媳妇，可是镇里有名的一枝花。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盯上了，这还得了？
难怪儿子这么生气，原来是自己女人被人糟蹋了。
镇长黑着脸，“给派出所打电话，一定要抓到这个人，不让他家破人亡，我这个镇长就不当了。”
电话打到派出所所长那里，所长一听，竟然有人混水摸鱼，把镇长家的媳妇给上了，他马上爬起来，赶到镇长家里。
可这案子还真不好查，不过镇长家出事，派出所所长也不敢大意，立刻下令进行全镇搜捕。
书记灰头土脸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镇长提出这个方案，他认为时机并不成熟。
牛石镇不可能达到夜不闭户的治安条件，其实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人跟以前不一样了。可镇长偏要抢这风头。
书记心里非常明白，如果今天晚上不出事，牛石镇马上就要出名了。不过现在也好，同样出名了。
镇长家儿媳妇被人混水摸鱼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市里。葛书铭一听，愣是从床上坐起来，问齐妃，“几点了？”
齐妃说，“都快四点了。”
葛书铭二话不说，爬起来穿衣服，同时给司机打电话，“立刻赶往牛石镇！”
第0798章样板达州
尽管牛石镇出了事，但电视台工作组的同志，还是被他们摆平了，后面的一组镜头没有继续拍摄。
可镇长家的事，简上就象一个笑话。为了争取这个表现的机会，把儿媳妇的名节都搭上了，牛石镇镇长成了一个笑话。
当然，电视台工作组的同志，是葛书铭出面摆平的。顾秋听说这个消息，反应很平淡。
“弄虚作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上面宣传部有意把达州打造成典型，把达州做为一个样板来宣传。但在当今这个社会，人们的思想觉悟再高，也不可能象毛爷爷时代那样。
你不可能做到夜不闭户，钱掉地上没有捡，这些都太夸张了。再说了，就算是你约束了本地群众，一些外来务工人员，也是鱼龙混杂，品质参差不齐。
既然达州市里加大了打击力度，已经大大改观了这些现象，在原有的基础上，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
牛石镇居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让人相信，他们那里的治安环境和人文思想，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钻了空子。混水摸鱼，把他家的媳妇给睡了。
这件事情，让牛石镇镇长，有苦难言。除了暗中督促派出所尽快破案外，他也别无他法。
葛书铭回来的时候，就跟顾秋做好汇报，所以顾秋说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于蒋冬梅同志的提议，把达州当成典型来抓，这一点，顾秋有点担心其娇枉过正。
但顾秋不好说，人家蒋冬梅也是一片好意，来正面宣传达州现状。当然，宣传工作做好了，达州形象改变了，这对达州的投商引资，人才交流，都有相当大的帮助。
一个城市的宣传，必不可少。
蒋冬梅此举，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罗书记是达州主要领导，一把手，如果达州形象提高了，对罗书记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这无疑也等于，在间接帮助罗书记宣传。
因此下午有一场专访，要求主要领导，谈谈这方面的感想和他们在为达州事业所做的努力。
电视台的同志，联系了罗书记的秘书。
秘书当然高兴，让老板在电视上讲话，意义重大。
很多干部为了争取这样的机会，有时不惜花重金，悄悄地塞给记者红包，让自己露次面。
这样的例子很多，罗书记听说记者要搞专访，他就道，“最近我身体不适，状态不佳，还是让顾秋同志去说吧！”
电视台的同志说，市长也有二分钟的镜头。
安排领导出镜，在时间上有严格的规定。当然，他们可以做一些调整。
罗书记听说只有顾秋只有二分钟的镜头，他就摇头，“这个得改改，你们把这二分钟，留给我就行了。”
本来专访中，书记是大头，主要采访书记，然后在镜头中，安排了市长讲几句话。
罗书记指示，“你们去吧，我嗓子也有些不行，时间长了恐怕效果反而不好。”
工作组的同志，本来接到上面的指示，要按这个计划进行的，但是罗书记还是决定做些调整。
顾秋听到这个消息，就给罗书记打电话，“罗书记，这个我看就不必要了，再说我再在还在乡镇，别担误人家工作组的时间嘛。您是达州的书记，又在达州呆了这么多年，对达州可是有功之臣。如果你把这事推给我，别人可以指我的背心骂人啊！”
罗书记有些尴尬，“顾秋同志，这个，我最近有些状态不佳，怕影响达州形象。还是你快点回来吧！我跟工作组同志沟通一下。”
顾秋说，“不，不，不！罗书记，这个事情，我看就不必了，我这边一时脱不开身，就这样吧。这样吧！”
见顾秋执意不肯，罗书记只得答应下来。
采访搞完了，后来抽了个时间，顾秋也在镜头中露了二分钟的脸。
上面对这次宣传工作，表示赞赏，做得非常不错。
电视台工作组的同志走后，罗书记把顾秋叫过来。
“顾秋同志，最近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们的工作中，会不会出现娇枉过正的现象？”
顾秋道，“这个问题，我也正在考虑，因此我这段时间，特意下乡，检查他们的工作情况。从目前的状态来看，水利设施项目，还是比较理想的。现在已经进入春季，马上要进入防汛期，我们的工作能不能取得理想中的效果，接下来就要考验了。”
罗书记道，“我听说牛石镇出了点事？”
顾秋道，“这就是他们咎由自取了。我们一再强调，不要弄虚作假，要实事求事，但是他们这些人劣性不改，被人钻了空子。”
罗书记想了想，“顾秋同志，我们在经济建设上，还得加强。同时，招商引资方面，也要加大力度。”
顾秋点头，他没有把宁雪虹决定重查达州事件的消息，告诉老罗。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但是这段时间，宁雪虹也没有什么动静，顾秋就琢磨着，她是不是在做准备工作。
转眼间，就进入了防汛期。
这雨，一下就是十来天。大雨不下，小雨不断。
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到春季，就开始发水了。到初夏之时，更是大雨倾盆而下，到处洪水泛滥。
由于去年年底，顾秋强调了各级班子，做好来年的防汛准备工作，果然，达州的这些水利设施，立刻起到了作用。
旁边一些县城，雨水排不出去，或者一到下雨，这里崩堤，那里塌方。达州的农民，今年就享福了。
一旦到了下雨天，他们就可以坐在家里，打打小麻将，聊聊天，吹吹牛，看看电视。
于是有人开始说，还是顾市长有远见，有眼光。带领大家把这些设施搞好了，现在不用担到，一到下雨，就背着蓑衣，到处挖沟引水。
当然，搞这个水利工程，达州市动用了几个亿。
在这方面，只要是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顾秋从来都不心痛。这一点，他体会到了，到有钱的地方当市长，跟到没有钱的地方当市长，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以前在清平，几千万还要贷款，到处求人家。给这个磕头，那个请安。现在达州有钱，说干嘛就能干嘛。
因为防汛的事件，其他县城到处遭殃，唯有达州十分淡定。因此达州再次上了电视台。
有报纸称，达州十分淡定。达州领导班子，有先见之明，未雨绸缪。姜思奇书记，在会议上，特别指出这一点。
姜思奇同志说，“工作是要放在心上的，是要亲临现场的，是要经常下乡走动的，理论结合实际，才能干好工作。工作不是在酒桌上，你吹我喊，也不是在办公室里，纸上谈兵。更不能只是听取汇报，你家说什么，你信什么？大家回去看看，也可以到达州取点经验，看看达州是怎么做的。接下来，马上就要进行夏季防洪，你们必须把工作抓扎实了。哪里出了问题，责任就落实到哪里。不要今天跟我说，哪里要扶贫，明天说哪里要救济，我们只给先进的领导班子以奖励！”
这番话，把大家心里说得凉拨凉拨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一旦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发生自然灾害，下面就会上报，然后又向上面伸手要钱。
要到钱之后，补助扣一半，层层刮，到受灾群众手里，也不剩几个钱了。因此，姜思奇同志才这样说，不要跟我提受灾的事，你们有本事，就要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这个，达州又出名了，成了兄弟市县学习的榜样。
第0799章顾秋的目标
达州现象得到了市委书记的肯定，并在大会上公开表扬，达州班子个个喜形于色。
当天晚上，有人提议，要好好庆祝一下，这毕竟也是件好事，达州成名了。
顾秋呢，并不反对这样的事情。
他做事，还是赏罚分明的。
做好了，大家在一起聚聚，庆祝一下，热闹热闹，花几个钱，这都无所谓的。
工作中，要严肃，也要活泼嘛，不能总板着个脸，好象全世界都欠你钱似的。
罗书记呢，自然也高兴，他可是达州老大，他才达州还是有感情的。既然大家都闹着要庆祝一下，那么就一起热闹吧！
晚上的饭局，在市委宾馆的餐厅。
常委班子九个人，刚好凑一桌。
在喝酒的时候，罗书记说，“其实应该把政府班子的同志都叫过来，他们在这方面，那是相当努力的，我们不能冷了同志们的心。”
秘书长见都这样了，现在叫人过来，也有些不太好吧，说不定人家都吃过饭了。他就提了自己的意见。
罗书记说，现在又不是过去，没吃没穿的，大家过来也就是凑个热闹，至于吃什么？他们不会介意的，叫吧，叫吧！
就这样，政府班子的那些副市长们，都喊过来了。搞了二桌，有人就喊，要不今天晚上开战，政府班子和市委，人大，政府一起对干，看看哪边酒量好。
顾秋摆摆手，“都是罗书记领导下的班子，搞这一套干嘛？大家一起喝，喜欢的就自己找人单挑，不过这纯属个人意愿，与组织无关。”
新来的组织部长就笑，“对，对，别搞什么派别，我们不是华山论剑，主要在气氛。”
顾秋还是注意到罗书记心情不好，他当然清楚，这事总在心里是个疙瘩。所以顾秋点了支烟，“罗书记，要不我们另找个地方说说话？”
罗书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还是别开小炕了吧！”
顾秋点头，“不管前面有什么，我们都只能朝前走，不能后退了。该过去的让他过去，来，我敬你一杯！”
罗书记跟他碰了一下，把酒喝了。
这时，秘书长过来，“书记，市长，我看今天这气氛不错，两位领导说几句话吧！”
罗书记看到大家都盼着自己说什么，他就端起杯子，“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我就说几句。达州班子能有今天这状态，我个人不敢居功。这是大家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前的达州很乱，卫生状态很差，但是今天的达州，成为了宁德地区的样板，我觉得，在坐的各位，都应该颁个奖。但是今天没有奖，只有薄酒一杯，与大家共勉！”
啪啪啪——大家激励地鼓掌。
接下来，让顾秋讲话。
顾秋说，“看到大家这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来到达州的日子不长，但是能融入这个班子，这是我的荣幸。刚才罗书记说了，达州能有今天，大家都是功臣。所以这杯酒，我要敬大家。希望以后，大家还是象以前这样，一起面对，一起努力。我们达州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最码起一点，我们要做到，让每个孩子上得起学，让每个群众看得起病，让每个家庭有房住。”
顾秋说，“这就是我在达州，近期的愿望，因此我和罗书记一样，用这杯薄酒，与大家共勉。”
两位领导说完了话，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顾秋和葛书铭最近，两人就住市委宾馆楼上。
喝到九点多的时候，他们还要去唱歌，跳舞，顾秋和葛书铭就不去了，他们没这种爱好。
跳舞是那种上了年纪的男人才干的事，正常的娱乐活动，组织上是允许的。毕竟国家干部也是人，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圈。要不那么消费场所，用来干嘛的？
顾秋和葛书铭上楼，葛书记在楼梯口说，“我们两个再去喝点？”
看来他今天还没尽兴，顾秋道，“那我叫从彤送酒下来。”
从彤正和齐妃在聊天，她昨天把儿子送回外婆家去了，想借这个机会断了奶。
齐妃听说两人回来，立刻起身去搞菜。
从彤就去厨房晨帮忙，没办法，谁叫这两个男人没喝够呢！
从彤提了二瓶茅台下来，葛书铭左右不同意，“喝个酒，还要这么见外干嘛？”
顾秋说，“你出酒，你出菜，这样公平。”
齐妃说，“算了，不要跟他争。他是一把手，照顾你也应该的。”
葛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