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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小不点模样告诉叶天，她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叶天抱着小不点上楼，新搬来的莉智站在门口徘徊，看到叶天上来，下意识想要回房躲避，身体一顿，又停下来，很难为情的样子，小不点急忙躲进叶天怀里，伸出小脑袋怯怯看着莉智。
“莉小姐，刚才是我唐突了，抱歉！”
“没关系，那个……外面下雨了，能不能借我一把伞？”
莉智蚊声细语，加上别扭口音，让叶天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她说什么。
“伞啊，我这里有，你等一下！”
“谢谢！”
叶天打开房门，将放在门后的雨伞递给莉智，询问道：“莉小姐，你是大陆来的吧？”
莉智点了点头，虽然来香港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却受了不少讥讽，特别是当售货员这段时间，什么样的顾客都有，特别是经常光顾上传的那个泼妇，北姑、大陆扭等难堪字眼，嘲笑她好像家常便饭一般，在莉智想来，叶天也是想嘲笑她才会问这样问题。
“那真巧，其实我也是大陆人。”
“叶先生你？”没有等到嘲笑，莉智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叶天指了指北面，哈哈笑道：“就是河对岸啦。”
原来他也是大陆人！
莉智好像遇到知音一般，展开笑容：“我是上。海人，前几个月，爸爸安排我移民香港。”
叶天：“既然有亲人，你怎么会一个人出来租房子？”
莉智脸红道：“爸爸是再婚，我不想呆在那个家里，就借工作太远出来租了房子。”
真讨厌！妈妈说不许和陌生人说话，大哥哥怎么老是和陌生人……哼！都是那个人的错，借了伞也说那么久，被忽视的小不点心里很不高兴，嘴嘟得高高的，小小的心灵把怨念全都撒在莉智身上。
叶天和莉智越聊越投机，其实他是好奇莉智现在混得怎么样。
“莉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
“香港不承认我们学历，好的工作他们都不要我，我只能在商场找份工作，目前是售货员！”
“是啊，我来香港的时候也是这样，应聘好多公司，常常是刚开口就被他们赶出来了。”
“叶先生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现在是一名训练班实习生，简单的说就是在娱乐圈混口饭吃！”
莉智惊喜道：“叶先生你是演员吗？太好了，这几天我正考虑辞去商场工作，重新找一份适合我的，想来想去就想到娱乐圈，因为那里不要学历！”
“的确如此，娱乐圈实力为尊，莉小姐你的想法是对的！”
“真的吗？”
“当然。”
叶天点了点头，莉智的确是从娱乐圈起家的，对于这一点，他十分肯定，而且莉智野心不小，不满足于现状，现在辞去售货员工作，等到在娱乐圈小有成就，又转战商场，最终遭遇滑铁卢，本钱没有了，还欠了大笔外债，这才无奈下嫁为人妇。
受到叶天鼓舞，莉智心神大振，售货员工作她早就不想做了，顾客的嘲笑让她难堪又自卑。
和叶天一样的待遇，产生一样的想法，莉智十分渴望出人头地，让香港人刮目相看。
“叶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那个……”
“嗯？”
“没什么，你要出门吧？”
“是啊，我出去买份盒饭回来吃。”
“那我不打搅你了，黄大仙庙有个何记炒饭挺不错的。”
“谢谢。”
这个小妞还挺客气的！看着莉智背影，叶天不禁摇了摇头，他刚才想劝莉智改变一下形象，就她目前这个样子，就是报考训练班都通不过，更别说那些眼高于顶的娱乐公司。
“梅梅我们……怎么睡着了？”
怀中小不点呼哈呼哈大睡，叶天不忍将她吵醒，进入房间将小身体放到床上。
桌前，叶天开始修改剧本，拍完《搞定岳父大人》让他知晓自己有多么天真，剧本很多地方看似毫无破绽，其实处处都是破绽，例如背景，剧本里所有背景他都是按照电影中场景来写，其实这是大错特错，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巧合，一部电影也不会冥冥中使用相同背景，《搞定岳父大人》中从新设定了背景。
还有他正在修改的《最佳拍档》，新艺城会刻意寻找剧本里提到的背景？不会，如果是好莱坞，叶天也许觉得这有可能，不过放在时间就是金钱的香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叶天要修改的就是删除背景事物语言描写，然后重新修饰，相应的人物动作也要修改，有些地方他还要亲自去考察，这样更有信服力，剧本才显得真实。
“对了！这份剧本得尽快拿到新艺城，再迟就危险了！”叶天心中有所觉悟，现在是五月，按照新艺城一贯作风，他们会在七、八月间构思剧本，四个月拍摄，一个月后期制作，影片正好安排在贺岁档上映，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最佳拍档》系列是新艺城杀手锏，叶天有信心卖个大价钱，有了程龙、洪金保靠山，也不用怕新艺城大亨们的威胁，大不了被拒绝，那样嘉禾或许会很高兴……虽然这样做有点勒索嫌疑，手段也有些卑鄙。
将剧本里破绽表示出来，叶天静下心来将计划慢慢过了一遍，最好结局就是让《搞定岳父大人》放在金公主上映，如果雷爵坤也同嘉禾那般贪婪，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狠狠宰他们一道，剧本作价一百万港币，让金公主、新艺城来买单，当做《奇思妙计五福星》拍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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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偷看机密文件
随着《搞定岳父大人》后期制作进入尾声，叶天开始行动计划，第一个拜访的对象就是新艺城，虽然新艺城成立不到两年，但拍摄影片大受欢迎，俨然成为香港电影公司三巨头之一。
进入公司，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叶天就被前台小姐话声吸引。
“先生，你好！”
“你好，我想见你们老板！”
叶天对新艺城体质还是熟悉的，麦加、黄白鸣、石添三人是公司股东，徐可、施楠生、曾至伟、泰迪锣宾四人没有股份，也可以说是高级打工仔。
前台见叶天陌生，微笑道：“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对不起，请您在这一栏填写信息，我们会把你的要求提交过去的。”
叶天见预约表上长长一串名单，不由皱眉，这么多人得等到猴年马月，就算轮到他，麦加他们也不一定会见，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前台小姐提醒道：“先生，必须提前预约的。”
叶天灵机一动，对付前台他有经验，笑道：“你告诉麦加，就说洪金保要见他！”
“洪金保？”
“是啊，你不认识洪金保？”
“我当然认识，可……可您是洪金保先生派来的？”
“不错，我叫叶天！”
前台小姐半信半疑，叶天表情不像是说谎，但就这样通知上面，万一叶天不是洪金保派来的人，她会不会受到惩处……或许还会被辞退！
叶天淡淡道：“小姐，你给我通报一声，这是你的工作，如果你选择隐瞒，这就是犯错，工作上的重大错误，我想任意一间公司都不会轻轻揭过！”
“请稍等！”
叶天见前台小姐拨打电话，心中松了口气，到一边坐下，将剧本放在手中。
两三分钟后，一位三十余岁妇人站在叶天面前询问道：“你是叶先生？”
“我就是！”
“叶先生，我是施楠生，请跟我来！”
“施小姐。”
叶天稍稍意外，没想到接待他的竟然是七怪之一，看来新艺城挺重视洪金保的。
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有关剧本的通过﹑影片制作路线﹑制作方法及技巧等，都由一个七怪组成的最高决策小组决定。这个决策小组非常注意影片的票房价值﹐对各地观众、各种观众的口味以及市场需要颇有研究，并且善于改编卖座率高的西方影片，特别重视宣传和推销，由于偏重当地口味，虽然影片票房较高，但尚不能打入世界上其他较为重要的电影市场。
施楠生就是负责财务、影片宣传和推销，叶天拍摄《搞定岳父大人》期间，施楠生带着《最佳拍档》参加戛纳电影节，将这部影片以一百万美金的天价卖给欧洲片商，消息传到香港，曾引起轰动，这一百万美金足可以抵消《最佳拍档》拍摄成本，影片在香港、日本、台湾，还有南洋各地收益都变为纯盈利。
其余六怪也各有所长，麦加上大学时主修电子工程，后来做工程师时，又去纽约大学专门学习电影制作，在美国曾以副导演的身份参加过三部枪战片的拍摄。在《最佳拍档》系列中，利用自己学过电子工程的长处，他熟练地将高空飞车、电子武器等特技融入电影创作。石添是喜剧演员，喜欢从演员的角度审看剧本，黄白鸣曾是话剧的发烧友，对戏剧颇有心得，擅长编剧，新艺城的许多剧本都由他操刀，徐可是一个集导、编、演等能力于一身的将才，善于从总体上把握一部电影。曾至伟喜欢玩而见多识广，对香港和台湾草根阶层的审美趣味了然于心。泰迪锣宾来自音乐界，且导、演俱佳。
施楠生将叶天带进一间办公室，倒了一杯茶，笑着解释道：“麦经理还在开会，请叶先生稍坐一会！”
叶天明白施楠生是会议不可缺少的一人，示意道：“没关系，请便！”
施楠生离开后，办公室进来一位年轻女子，姿色中等，叶天试探了几句，对方姓林，应是秘书之类角色，进入办公室也是监视成分居多，想必这间办公室不同寻常吧。
想明白这一点，叶天不由细心留意，起身随意走了几步，在办公桌上看到一张相片，中间站的男子长发披肩，胡须满面，一副嘻士派头，长相和麦加一模一样，这应该就是麦加办公室。
“林小姐，方便倒杯水吗？”
“我来吧！”
“谢谢！”
叶天面目保持微笑，当对方将水杯递过来说话，‘不小心’手滑，一部分水都泼在林小姐身上。
“不好意思，林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
叶天抽来几张卫生纸无意识给林秘书擦拭，林秘书目瞪口呆看着叶天动作，隔着衣服，一时忘了反抗。
“不好意思！”
“我去换件衣服。”
林秘书落荒而逃，叶天目的是达到了，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看着手中纸巾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擦错地方了，也没擦错，水怎么泼到那里去了。
机会难得，叶天随意看了下办公桌上文件、资料。
“这是电影院影迷年龄结构调查表，香港四十八家电影院，靠！岂不是把香港电影院都跑遍了，这得花多大代价！”激动不已的叶天急忙翻看了遍，这份资料没有百万港币干不来，看来新艺城制片的选题策略和类型策略建立在对市场的准确判断之上。
随着经济的繁荣，香港青少年的消费能力迅速提高，这导致观众的年龄结构趋于低龄化，14~25岁的青少年成为电影的消费主体。
这是新艺城得出的结论，叶天不由点头，怪不得新艺城大量制作以青少年为目标受众的影片，适宜青少年观看的影片，很容易成为合家欢式的电影。
不过新艺城在其他方面也存在着一些遭人诟病之处，新艺城根据其市场调查的结果，而主动地降低了电影中女主角的年龄，在《开心鬼》、《开心鬼放暑假》和《开心乐园》等影片中构建了一个主要由高中女学生组成的世界，也就是“圣高贵女子中学”，并让她们用身体来取悦男性，比如泳装或粉红色衣服和短裤，来满足男性观众的窥视目光，这些影片热衷于表现女学生们参加接力跑步、排球比赛、游泳、打乒乓球、沐浴、脱、穿衣服之类的场面。
这个“女儿国”背后的操纵者和观看者主要是男性。银幕上的少女们成为男性观众性剥削的对象。最能够说明这一点的，是影片让丰满的少女不戴文。胸、只穿着紧身的运动衫去奔跑，以慢镜头展现她们跃动中的身体。
“还真够猥琐下贱的！”合上资料，叶天又补充道：“这么猥琐下贱的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恩，这一份是利益说明书。”
拍了那么多卖座片，“新艺城”为投资方“金公主”确实赚了很多钱，新艺城由麦加、石添、黄白鸣三巨头掌舵，但他们“分赃”其实是不均的，资料上利润分配划分很清楚：新艺城的股权，黄白鸣占9％，石添占19％，金公主与麦加合占72％。而在这72％股权中，金公主占51％，麦加占49％。
也就是说，“三巨头”中麦加拿的是大头。
这种不均的“分赃”也为后来新艺城的解体埋下了伏笔。
“这一份是制片计划，新艺城果然有制作《最佳拍档》续集的打算。”
“票房统计表？嘿嘿，嘉禾的《奇门遁甲》和《八彩林亚珍》就同时安排在嘉禾与邵氏两大院线公映，可惜票房仍不及新艺城的《最佳拍档》和《难兄难弟》。”
《八彩林亚珍》？这好像是吴语森制作的影片，叶天听说吴宇森亦因执导的《八彩林亚珍》票房惨败，而被嘉禾一怒之下与他解约，看来新艺城有意拉拢吴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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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谈判
“《最佳拍档》预算800万！”
看到新艺城下半年开支预算表，叶天心惊不已，真是大手笔，他制作的《搞定岳父大人》成本不足60万，800万港币可以拍十几部《搞定岳父大人》类型的影片，比拼收益的话，《最佳拍档》是输定了，不过新艺城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才成立短短两年时间，就启动造星工程，许贯杰就是新艺城用来对阵嘉禾程龙的王牌。
香港的明星制度在50~60年代初具雏形，在李晓龙的时代趋于成熟，新艺城公司刚成立时，财力并不雄厚，但在拍《最佳拍档》时，就花200万港币的巨资请当时影坛和歌坛的天皇巨星许贯杰主演，影片的方方面面都围绕着许冠杰进行设计，除了200万片酬，新艺城还许诺了日本5％票房分红，5％看似很少，但到手利益应不少于100万，因此许贯杰片酬超过300万，堪比巨星程龙，前几天叶天听程龙吹嘘，嘉禾请他拍戏，片酬从100万飙升至460万，因为是第一部戏，片酬虚高很多。
《滑稽时代》和《欢乐神仙窝》均为低成本电影，这两部影片虽然都盈利了，但新艺城并没有满足，而是“决定增产，增添人手，大展拳脚”，于是请徐可执导了《鬼马智多星》，这部电影与香港盛行的民初装烂衫戏截然不同，《鬼马智多星》非常洋化，布景与服装华美而亮丽，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结果影片大获成功，并使摩登豪华的流线型喜剧蔚然成风。
回忆新艺城制作的的影片，几乎都是大投资，针对的是主流市场，也许与大投资的制片策略有关，在打斗场面中，新艺城都市动作喜剧中的人物经常表现出强烈的破坏欲，毁坏财物时毫不心疼。就主观动机而言，这或许是新艺城要把钱“砸”在明处。就客观效果而言，如今的香港，随着经济高速发展，生活节奏加快，港人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毁坏财物的动作性场面，可以让观众宣泄内心的焦虑，排解精神的压力。
……
有人来了！
依稀听到门外脚步声，叶天将资料文件放回原位，捧着茶杯，淡定看报纸。
“咳！”
进门的麦加故意咳嗽一声，叶天像是被吓到似得，站起来回头张望。
“麦先生，你好！”
“你就是叶天，三毛叫你来见我？”
麦加打量叶天，心中甚是疑惑，他还以为叶天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师，谁想到会这么年轻，看不出有何出众之处，洪金保怎么会派这么一个人来找他。
“随便坐！”
传言果然是真的，叶天见麦加眼睛红肿，面相疲惫，知道七怪开了一晚上的会议。
“麦先生，其实我前几天和洪大哥聊过拍片事宜。”
麦加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他听曾至伟提过，不会有假，随口问道：“三毛想拍什么片子？”
叶天道：“剧本是我写的，一部恶搞喜剧片。”
麦加双肘放在办公桌上，上身前倾，调笑道：“三毛不拍鬼片了？”
“拍什么片子，还是要市场来决定。”叶天故作笑容，心里却埋怨麦加不问重点，如果是剧本问题，他就趁机把《最佳拍档》拿出来，尽快进入正题，迟则生变，被拆穿西洋镜，麦加肯定会哄他走人。
麦加指着茶几的剧本，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剧本。”
“就是你给三毛写的剧本？”
麦加笑着打量叶天，心中浮想联翩：这小子是投诚来的，把三毛要拍的本子交给他，当做投名状？这可麻烦了，我和三毛关系那么好，要不要收？不收就落到嘉禾手里，收了，那三毛会不会生气？
叶天将剧本递给麦加，意味深长道：“麦先生感兴趣，可以先看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麦加接过剧本，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如果是部烂剧本，他就把叶天哄走，当做没有看过他，洪金保那里也好交代，如果剧本精彩，就做主收下，至于洪金保，他大可把责任都推到叶天头上，事后给点好处，至于洪金保怎么找叶天算账，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如意算盘打的很好，麦加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看了几页，抬头看了眼叶天，继续看下去，中途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忍下，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他们新艺城昨夜商量剧本，今天就有人来送现成的？
半个小时之后，叶天见麦加还装谋做样看剧本。
“麦先生？”
“什么事？”
“你觉得剧本如何？”
“很精彩！”
“就没有疑惑？”
“咳咳，这是你写的剧本？”
“是我写的。”
叶天心中很别扭，这个麦加老是不按常理出牌，他事先准备的谈判技巧根本用不上，许是低估了对方，汗！以后要特别注意这一点，不能小瞧这些老油条，既然不能牵着麦加鼻子走，就要小心让麦加牵着鼻子走。
这就是三毛接到的剧本吗？
表面平静的麦加，心中震怒，写的明明是《最佳拍档》，为什么会落到嘉禾手里？如果嘉禾拍了，他们新艺城拍什么，难道让两部《最佳拍档》打擂台，真是如此的话，无论票房输赢，新艺城都是注定失败的一方。
“叶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叶天笑着示意：“请说。”
说什么？
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