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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市场或中心。丙方的印章还没盖，说是到校报到时，那里有接待的人专管盖章。协议中有一条说：学员入学后，接受四年制本科教育，完成学业成绩合格者，由学院颁发解放总参谋部、总政治部印制的成人教育本科毕业证书或解放军N市工程学院普通本科毕业证书（发何种毕业证书由学员自主选择），并实行电子注册。另有一条说：学员在甲方学业期满，丙方接受甲方移交的学籍档案材料，并在文省由才交流中心实行人事代理，按国家相关规定给学员办理定级，工资核定，职称认定等有关手续，在当地建立人才信息库，按照国家双向选择，自主择业的就业方针，积极为学员推荐工作。详细看了所有内容后，我知道跟我预想的一样，有利的是颁发的毕业证可以自主选择。但即使选择颁发解放军N市工程学院的普通本科毕业证书，也可能只是在文省范围内承认。否则签订这份协议也没太大的意义。张行长的孩子毕业后保证会回三阳市中行。在文省可以按国家相关规定办理学员毕业后的定级，职称等问题倒是可以发挥一下。还有专业是个问题，不过那个领导承诺说入校后申请一下就可以了，很简单。总之，这份通知书很不理想。用我的眼光标准，它的确不能令人满意。我对林耀明说：“我会尽力说服学生家长。但是，假如人家看了通知书坚决不上的话，那只有退回通知书，并退回人家的钱。”林耀明说没有问题。
我心里其实很矛盾，学生家长焦躁的心情和这两天盼望的心理已经偏执近乎疯狂。这种心理一定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并做出错误的决定。假如他真的让孩子上了这样的学校，那以后我必定会落埋怨的，甚至厌恶并憎恨我。可是，现在又能去哪儿找到一所合愿合心的学校给他们上！况且，即使有，我又有这能力吗？不上的话，找不到学校还要退钱回去，还真的不甘心，这其中有我五千元的利润呢！可以后就不能找张行长帮忙了！背靠大树可乘凉，因为这事儿就把这棵大树给毁啦？我一时真的拿不出能够两全其美的主意。
我们重新打的回到交行大楼前，林耀明要直接回去。我说：“你不见见这个大行长，说不定哪天还可以用得上呢！”他被诱惑的上钩了，一同上车去见张行长。我想，你跑了让我可咋
应付将要发生的可能是疑惑和埋怨的场面！
我给他们分别介绍认识了，把通知书交给张行长看。他提出的问题都是我看到的，我当然都往好处说了。他仿佛没有太大的不满意，倒显得比较满意，还比较高兴。我给张行长介绍林耀明说他是文省教委的国家公务员。张行长问的学历和专业问题也都让林耀明给回答了，几乎算摒弃了所有不利的因素。
晚上一直等到将近十点，赵丽才把通知书取回来。这之前张敬业先生开车回去了。看着程建一和程前进急得都不知哪儿是哪儿了。因为心里没底，坐卧不安，又唉声叹气。
天又下起了小雨，我让他们等着，我和何明开车去取通知书。上了车后才想起来带的钱不够，现金只有一万两千多，卡上还有八千多。而实际应该交给赵丽两万块钱。下午只顾着玩儿了，忘了把钱取出来！到了约好的宾馆一楼大厅，赵丽和她的爱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看了解放军M市军事学院的通知书后大失所望，这份通知书和解放军N市工程学院的性质是一模一样。而且只是个市级人才交流中心委托培养的，还不在文省，是江城市名额。入校报到的时间也很急，九月十九、二十号是校方要求的报到时间。四五天时间要把户口、团关系等所有手续办完包括去M市坐车用的时间。
我告诉赵丽这样的情况还不如自学考试拿的文凭正规，并且仅仅是在江城地区管用。赵丽还不相信，百般辩解。我则义正言辞地说，你不相信就罢了。等到学生送走之后，他们明白过来，这麻烦事就该接踵而来了。孩子不争气，成绩不好，家里又有钱又不懂这些也就算了，假如知道这类事儿的人绝对不会考虑上这样的学校，不然可不仅仅是浪费点钱！浪费几年青春的事，有可能会耽误人家一辈子的！她才信了，但仍有许多疑惑，一时我也给她讲不清楚。又问了报到时间的问题，她说晚到两天也没有事，已经给校方打了招呼协商好了。她还拿了两份性质相同其他军事学校的通知书让我选择。我说：“我作不了主，这些性质都一样，还是让家长做决定吧！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他要同意我就给他取回去！害人就害人了，逼到这份儿上了，他让我害我也没办法！”我给程建一打了电话，并且把实际的情况告诉了他。因为等到这个时候已别无选择，我并没有怎么用尽心机的去说服，他已经倾向于接受现实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
我开始和赵丽交涉收费的事情。我现在只带了一万两千块钱，还得去银行里取，要浪费四十元钱的异地取款费用。商量着明天再给她，她坚持着不同意只好开车出去取钱。
出去后才知道雨下的大了。找了一个附近有自动取款机的工行才发现一次只能取两千块钱，一天只能够取两次。也就是说还差四千元钱没办法取。就再次给赵丽商量明天把那四千块钱给她，并且银行卡也让她拿着，她仍旧坚持着不同意。而程建一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快点！急得我求赵丽，何明也帮我说话，又向她爱人解释还是不行。就僵持着只有等到十二点以后再取余下的四千元。心里气恼恨自己下午为啥会忘了把钱取出来，气恼赵丽不能够体谅迁就一下。又想想，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打交道，人家不放心也该理解！假如我是她，我会也不少收四千块钱就把通知书发出去。不然那四千元钱极有可能鸡飞蛋打！
时间才十一点十五分，但到现在我和何明还没有吃饭呢！就和她们夫妻两个一起找了个饭店，消磨十二点以前这点时间。这期间，程建一和程前进又打了两三次电话，我只有劝他们耐心等着。
从饭店出来是十二点，雨下的更大了。到刚才那个工行，仍旧取不出来钱，提示我操作有误，暂不能取款，反复几次都是这样。又找了一家，也是这样。还打了几次自动查询的电话也查不出来原因。这种情况甚至让她们怀疑我卡上是否还有钱？后来，大家都猜想应该是银行取款机当日结算的时间，只好继续等下去。
我曾经又冒着雨下去取了几次还是取不出来，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了左右了。我失去了耐心，把卡交给赵丽让她等一会儿下去取钱。大约是凌晨一点，赵丽下车终于取出了那四千块钱，这才证明了我的清白。
把通知书交给程建一他们两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他们也不愿意在文州市呆下去，又不让我和何明开车去送，租了一辆轿的冒着大雨往三阳市赶。
我终于松口气儿，心情开始变得轻松。所有的学生都已经有所安置了，虽然有的并不令人满意，但是今年招生这些事儿该告一段落了。
第五部分第九章（1）
02/09/16Monday
雨转晴
早上九点整，我被郝天诚打来的电话吵醒。他说今天陪孩子来解放军文州通信工程学院报到，让我准备好九千块钱给郝兵交学费联系秦兵一起去学校。刚丢下电话，文局长又打来，我赶忙接了。文局长说：“笑阳，咋回事？听说你给张志和程喜拿的通知书都是人才交流中心委托培养那种性质的！学生家长可有意见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通知书是怎么回事儿？”
我给他解释说：“原来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到眼前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咋办好！不过我给他们通知书时，也给他们讲了，他们愿意拿我才给他们拿的！”文局长说：“这事儿和以前承诺的变化可就大了，到时候他们后悔了，可都是你的麻烦！我的面子是已经丢尽了，你赶快把该退的钱给人家退回来！让我咋说你呢？！”我仍旧辩解着说：“真是经他们同意我才给他们拿的！不然我哪敢做主？该退的钱我取出来就给你送过去。”文局长说：“你可得快点！”就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和文局长的关系已经濒临破裂了，心里矛盾万分。
见到郝天诚我才知道麻烦真来了。他们先到学校看了，了解到每个学生的通知书上的编码都没有填又急了起来，交学费是板上定钉的事儿了，而军籍的事儿再次让他迷惑起来。我劝慰他别担心，但自己也开始怕起来。假如真的办不了军籍那就惨透了。
我再次联系了秦兵，说我已经和郝哥在一起了，催他尽快过来。
我陪着郝天诚一家在一家宾馆的后餐厅坐下，又等秦兵好一会儿，也没能等到他来！只好开始吃饭。郝天诚让我要尽全力尽最快操作军籍的事情，并提示我两个月一转眼就会过去，又不断提出许多新的疑问。秦兵不来，我只好竭尽所能又委婉恰当地给他解释。这些解释绝大部分来自于秦兵给我的解释，原则和核心意思不变。但是有的回答我自己也感觉很勉强，难以令人信服。
心中对秦兵再次愤慨起来。他倒好！也不来陪着，让我一个人面对难题！我坐如针毡，害怕秦兵拿不出九千元钱，今天这事儿可就收不了场了！我现在只有不到五百块钱，赔罪请客还够！可是，九千块钱拿不出来可不只是赔罪请客就能解决问题？！
直到中午一点半左右，秦兵才由他老婆魏文玲陪着过来了。我让他们进去说话，他们也不去，就在宾馆的大厅里把钱给了我，由我写了收到退回郝兵学费九千元的条据后就准备离开。我劝秦兵最好见见郝天诚，不然让人家心里怎么想？秦兵说他还有事儿，下午也不陪我和郝天诚一家去报到了，让我好好给郝天诚解释。
到了解放军文州通信工程学院的新校区，里面人群涌动，都是来报到的学生和陪学生的家人。学校的收费大厅有七、八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排了很长的交费队伍。郝天诚让郝兵去排队，然后指着远处操场上正在军训的新学员队伍对我说：“看见没？那些才是军籍生呢！正式录取的军籍生早十天已经报到了，咱这，唉！我真的很担心，你可千万千万得抓紧办！到时候还办不成把人丢尽了。”我答应着，又躲避似地往收费窗口那边凑热闹，然后，我离开他
往人群里走。
在收费大厅的廊台上，我看见大厅里每个收费窗口的后面都是银行的职员在忙碌地收款，捆成捆的钞票堆得小山一般，学校人员在工作台上登记。好家伙，看着这么多钱真的让人眼馋！记得这个学校今年仅对文省招收地方生就有两千多人，加上其他省份的应该有三千人了，每个交九千元，就能收将近三千万元了。怪不得有人说想赚钱就办学校，也怪不得现在民办学校越来越多，真的是商机无限！
郝兵报到注册之后他们去看宿舍了，我才告辞他们回来。分手时郝天诚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尽心尽力赶快催秦兵办军籍的事儿。
第五部分第九章（2）
02/09/17Tuesday
晴
下午三点我从林耀明那里取回了他该退的钱，也算顺利也够快。我们两个坐下来对账目，张志和程喜的操作费用是七万元，当时我扣除了谢占飞的七千元钱交给他六万三。后来分别从这六万三里扣除张志的一万五千元和张小艺的一万一千元，谢占飞的事情没办成，应还给他七千元。另外两个学生，荆歌和刘强的操作费用刚刚好，总计该扣除三万三千元。他应该退还我三万元整，这正好够我退给文局长。
赶到文局长家里已经是晚上7：30了。说起张志和程喜的事儿，我一一给文局长解释了，无非是经学生家长同意后才拿了通知书回去。文局长又问及江城理工大学，担心到校后学生学籍问题以及专转本的事儿，我坚信如初地承诺绝不会有什么差错和麻烦，然后把钱取出来递给他，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看了看来电说：“又是程前进打的！”
听着好像是程前进要来文局长家里。文局长为难地说：“笑阳，荆歌死活不愿上江城理工大学咋办？这两天前进已经来我这儿说好几次了，你说咋办？”我很为难地说：“她咋不上了？有啥想不通的吗？钱也已经交学校了。她不上那通知书不作废了吗？钱也退不出来可怎么办？”他说：“没其他办法了？她的确不愿上了。这学生和程喜都是程前进介绍来的。荆歌的家长一直追着闹！我也左右为难！”文局长想了一下说：“等一会儿程前进可能会跟你交涉荆歌的事儿，你就把刚才的话说给他听。我们关系都不错，有些话我也没法讲，只能你说了。你就坚持着不可能退就成了！”这个攻守同盟的建议不错。我说：“可以。反正这事已经到这一地步了，哪还有退的理儿！”
程前进很快就赶到了文局长这里，我们再次见面都很热情地握手问好。寒暄几句后，程前进开始谈荆歌的问题，我很委婉而又坚决给他否定的答复。他又给文局长说请文局长帮他说话，文局长按照我的意思去给他解释！
看着程前进无奈却又不甘心接受！我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谁又能理解我。好不容易办好了，出尔反尔，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咋给林耀明说？转移了话题，程前进问我吃饭了没有。文局长接他的话说：“吃了！在我这儿吃过了。只是没请他喝酒。我年岁大了，也不能喝了！要不你们年轻人去喝点儿，我就不陪你们了！”又说：“还真没请笑阳喝过酒呢！就让前进代表我了。但是，你可不能让笑阳喝多呀！前进！”我说：“算了吧！我也不能喝，又已经吃过饭了。就不喝了吧！”但还是被程前进拉出去了。
和程前进去了一家中档的雅致的酒店，我很矜持谨慎又不乏热情地和程前进谈着话，回答他的问题。程前进说荆歌已经进补习班补习了。我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才好，但我始终把握着原则，就是没法退了！他说：“荆歌的父亲已经打听了，不可能有这好的事情？而且原来说是以本科录进去，现在又以专科录了？并且通知书也可能有问题？”我一听这话就有些急恼，但仍旧稳住情绪对他说：“程哥，原来的确是说以本科录取！不过，后来又通知了。这情况那天我在文州也给你说了。说通知书不真可真的可笑了，你也看见了，方条章以及江城理工大学的公章都有，并且还显示招生计划的性质是计划内的，怎么可能有问题？现在，钱交学校了，通知书也发了，你们又要求不上了，你说让我咋办？”
我们先是谈论后来转为谈判，谈不拢甚至想转为争论。我知道这样是谈不出结果的。但从争论中了解到：原来说以本科录取的方式上江城理工大学，后来通知以专科录取进去，再以专转本的形式上本科。这一点儿文局长可能没有及时通知他们。还有就是荆歌的父亲四处打听了，平原市有两个朋友的孩子也是上江城理工大，通知书和我拿的不一样，也不需要这么多钱！我问程前进见过那份通知书没有，他说没有。我说：“既然没有见过就别当真了，兴许是家长不愿让孩子上了找借口呢！即使真不一样也应该有不一样的理由，这份通知书拿钱是多些！这才可以让她专科转成本科，毕业领本科毕业证！”程前进无奈又无助地说：“这事儿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一直给荆歌的父亲解释了，可是他却下定决心不让荆歌上了！”我说：“要不！你联系一下家长，我给他讲讲，都到这一步了，怎么能说不上了？有的事儿你说不明白也不方便说，让我给他讲讲！”
我想，到底有没有不一样的通知书我倒要看看！我的确好奇这种事儿，也想做学生家长的工作，让孩子去上学算了。程前进开始用手机联系，家长并不愿来见我，程前进好说歹说那个家长才同意来。
程前进又瞅着这空闲给我说程建一对他特有意见，因为花了那么多钱才拿了一份很不正规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外省的人才交流中心委托培养的。我问他：“程建一准备咋办？”他说：“还能咋办？认栽了！正办手续让孩子去那个学校上学呢！”我推诿了责任说：“当时拿通知书我还给他打手机问他拿不拿，他让拿我才拿了！现在既然他都在办手续了，就不说这事了。”那个学校的通知书我当时拿的时候心里就不舒服，总担心程建一会不愿意，会大为恼怒和发火！但是，他认了，认了我就有理由了。假如他也要退钱不让孩子上了，那我可就惨了。郝建军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又出来荆歌的事儿，还有刘强学籍注册和专转本的事儿！并且，我又从哪里弄钱给他？人总是在他能承受的条件下去接受责任，否则只有推脱和逃避，我当然也一样。
一会儿，荆歌的父亲来了。看得出来，他和程前进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他们说话的神态和语气表现得很默契。对于荆歌的事情，这名家长坚决站在不上江城理工大学的原则之上，并且坚决如铁毫不动摇！我左说右说都不能说服他。虽然他说话很客气，对程前进也显示理解和体谅！但看形势，不上这个学校已是改不了的事实了。另一个版本的通知书因为在平原市我没有能看到。我知道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仍旧说服不了他，就不再做努力。
程前进重新站在不上和退钱的立场上，让我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开始后悔禁不住程前进的热情和他出来喝酒的决定，也因荆歌父亲的话重新怀疑和担心起江城理工大的事情。程前进说：“你和上面的人或者学校的人说说吗！这事儿总得有个解决方法吧！”我说：“这事儿你叫我怎么给人家说，已经到这一步了，我咋说？”他仍旧强烈要求。我拗不过，答应试一试！看上面啥意见，让他过两天再给我打电话。他千恩万谢地求我一定要办成，又鼓励我似地，说相信我一定能够办成！并把荆歌的通知书交给了我。
告别他们后，胡乱思想着，一时不知去哪里才好。给林耀明打了电话，把荆歌的事儿说了，让他赶紧问问马上给我回话。他也没有挂机就问旁边的人，然后对我说：“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完全退！并且今晚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