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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很快回来，一起来的人当然还有旭磊的小娃娃——牛娃。这娃娃肉嘟嘟的小模样引得小莲不肯松手。
玉娘原本不想让俞氏进来帮忙的，可是小莲这模样，她也不想打断他，便由着俞氏帮忙。
淡淡的饭香味在院子里飘荡着，一直聊天的大男人开始深深吸了几口气。
二伯忍不住说，“四弟，你家这米饭比我家的要香啊。”
旭磊再次深深呼吸一声，才说：“这不仅仅是米饭的香味，还有菜，这菜的香味真是太美了。”
逗弄着牛娃的小莲立即笑开了眼，“二伯，阿磊哥，你们不知道了吧，这是我嫂子下厨的。嫂子的厨艺可是非常好的。待会你们肯定会多吃一碗饭。”
刘氏立即笑骂道，“看你这高兴的模样。”
话虽这么说，但是刘氏心底里可是承认了玉娘的厨艺的。
所以，她便接着说：“二哥待会可以尝尝，玉娘这孩子的手艺开始不错的。”
“哈哈哈，这么说来，我还真得好好尝尝了。”
“啊啊啊啊，啊。”一旁的牛娃听到爷爷的笑声，也呀呀呀地说起话来，可是就这刚满一岁的小娃娃最多也就只能啊啊啊了。
看着牛娃这小模样，小莲立即笑开了，最后，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说：“娘，我觉得牛娃比狗蛋要可爱多了。”
刘氏的眉头刚皱起，志清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人，不仅仅是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志清的姑姑——肖红云。
刘氏的脸色微变。
19、吃饭
廖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但是看着进来的老爷子老太太，也不好摆脸色，便笑了笑。
刘氏也很快地回过神来，起了身，“爹，娘，来了。”
老太太牵着狗蛋走过来，让狗蛋坐下，说：“正好小五回来了，就一起过来。”
红云小姑深深一口呼吸，立即朝着厨房跑去，招呼也不打。
老爷子的眉头一皱，心想小五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到哥哥家里来也不知道打招呼的。
不过，心里想归想，老爷子也是个疼爱女儿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志清爹与二伯让老爷子坐下，便于老爷子聊开了。
“外婆，好香。”狗蛋呼吸一口气，咧着嘴笑着，因为换牙，一张嘴就是两个黑黑的洞。
“对啊好香，待会狗蛋就多吃一些。”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外婆，吃完了能带回家接着吃吗？”
刘氏的脸色微变，果真是两母子啊！饱了这一顿还要抢着下一顿。
老太太已经答应下来了，“当然可以，待会狗蛋就先留着一些出来，然后吃饱了之后就能带回家去了。”
刘氏目瞪口呆，没想到老太太惯着小五一家竟然成了这个模样。先让孩子留着一些出来，吃饱了带回家去，这是教育孩子的办法吗？
可是，眼前这一位是她的婆婆，她不能多说什么。
廖氏却开了口，“娘，只怕今儿个的饭菜没得剩下来了。这天气挺热的，若是多做了饭，只怕会馊掉。所以玉娘是掐着人头做饭的。”
老太太有些不大高兴了，嘀咕着，“就多给狗蛋一些饭菜，难道还会饿着你们啊？”
这是让他们空出一点肚子，留着一些饭菜。
廖氏气得瞪眼，看了看丈夫的脸色，也就不再吱声。
这么多年来，老太太一直偏向小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即便今日阻拦了，那又怎样？只怕到时候难堪的是老四一家子。
廖氏在心头叹了一口气，最后起身往厨房去。
小莲默默地抱着牛娃到屋里玩去，若是一直呆在院子里，依照狗蛋的性子，牛娃肯定要受欺负。
饭菜好了之后，刚刚摆上桌，狗蛋拿了一个碗，便使劲地往碗里盛菜，那速度，堪比流行。
玉娘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大家沉默地坐着，看着狗蛋与红云小姑吃得畅快，而老太太则是一个劲儿地给他们夹菜。眉头，立即紧紧地皱起来。
这样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好吧？
红云小姑一面吃一面夸奖说道：“四嫂，你家里的饭菜真不错。”
老爷子发现一些问题了，感觉到不对劲了，脸色也黑压压的。
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夫妻，老爷子气息的变化，老太太自然可以感觉到。
老太太转头看了老爷子一眼，发现老爷子满脸不悦地瞪着狗蛋与小五，心头咯噔一声，瞬间明白了一些问题，急忙开口：“小五，你这孩子急什么急？早饭没吃也不至于这么饿，你爹还有哥哥嫂嫂都没开始吃呢，你着什么急？”
红云小姑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沉默了下来，停住了筷子。
刘氏心头叹息一声，老太太那话，是在解释小五为何这般着急，可是她心里头是明白的。这不过是偏颇而已。
老太太的偏颇，有时候真的很伤人！
刘氏起了身，说道：“小莲那孩子也是个不懂事的，抱着牛娃进屋了也不知道出来吃饭。”
说着，便转身进了屋。
屋里，牛娃早已经睡着了，小手竟然搭在了贝贝的身上，两个肉呼呼的小生物真是可爱至极了。
瞧着，刘氏的心头软软的，看着贝贝的之后，竟然觉得顺眼多了。
小莲眉头紧紧皱着，低低地说：“娘，我不饿，你去吃吧，我陪着牛娃。”
知女莫若母，刘氏何尝不知道女儿心中的想法。可是这样做是不正确的，她自然不允许小莲如此所为。
“六妹，你小姑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你的小姑，是你的长辈。所以，即便你心头有再多的不满，也给我藏起来。”刘氏难得用如此严重的语气。
小莲早早就知道这么一个道理，可是想想还是觉得挺委屈了，“娘，小姑每一次都是这样，不顾大家的感受。奶奶每一次都是帮着她，你说说小姑来了这么多次，我们家里什么时候有开开心心地吃过一顿饭？”
小莲这话是大实话！
但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不应该这么说。
刘氏便责斥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赶紧出去吃饭。牛娃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你吃晚饭他应该醒了。”
小莲这才随着刘氏出来了。
“牛娃睡了？”廖氏问道。
小莲闷闷地点点头，没说话，在小静的身边坐下，安静地吃饭。
玉娘的厨艺确实不错，即便在如此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大家还是吃了两三碗饭。
因为玉娘是掐着人头煮饭，如今加了红云小姑两人进来，这米饭肯定是不够的。
于是乎，剩下一点点菜。红云小姑开了口：“四哥，你家里天天吃这么好的东西，要不这些菜我带回家去吧。”
玉娘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么无敌的人。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观察得很仔细。除了红云小姑与狗蛋之外，每个人吃的菜都极少。而在吃完之后还要大言不惭地打包，真真是无敌啊！
志清爹还来不及开口，老太太已经开了口：“既然喜欢，那就带回去吧，你四哥不差这点粮食。”
刘氏的眼眶立即红了，即便不差这点粮食，也不带这样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刘氏急忙起身，说：“我去看看牛娃。”
这是老太太做得最过分的一次！以往的过分，老太太都会懂得控制，而这一次，却是完全放任！
老爷子将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冷声说：“吃完就回去，还带什么东西？”
红云小姑有些怕老爷子，一听这话，手中的动作便顿住了。
老太太眉头一皱没，不悦地看了老爷子一眼，“你看看狗蛋瘦成什么样子了？不多吃一些东西能长好吗？就这么一点菜，也不多，怎么就不让小五带回去？”
20、极品
老爷子气得直接起了身，瞪着老太太。
志清爹急忙起身打圆场，“爹，既然小五觉得好吃，那就让小五带回去吧，狗蛋现在长身子，多吃点好的也好。”
有了儿子帮忙，老太太的胆子也大了些，“他爹，这娃还在长身子呢，不多吃一点好的，能长大吗？这一点点菜让小五带回家去，还不够几人吃呢。”
老太太这话实在是过分了，这个年代，在别人家吃饭，吃完还要打包带走的事情不多见。可是老太太却支持女儿的做法，还嫌弃人家留下来的饭菜少，真是奇葩啊！
玉娘张张嘴，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志清拉了下来。
玉娘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底闪烁着光芒，于是便没有开口。
“不够吃那就不要带了，你这是让邻居都来笑话小五的小家子气吗？”很明显，老爷子的火气还没降下来。
老太太被噎住了，老爷子的提醒没错，但是小五这是在自己哥哥的家里带点东西回家，不至于让人家说闲话吧？
最后，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装好了，那就回去吧。”
红云小姑立即松了一口气，虽然爹很严肃，但是对她的疼爱还是实打实的。
“诶，我这就走。”红云小姑拉着狗蛋便往门口走去，连招呼都不打。
“家里的猪还没喂，我和你娘先回去喂猪了，你们好好聊聊。”老爷子看了儿子孙子一眼，转身也走了。
老太太则是留下一句话，“你们啊，那是你们的妹妹，也不知道疼着点。”
说完，转身离开。
廖氏气得半死，老太太这心怎么偏得这么明显？小五一家子是怎么过分的，难道这些年来她还看不到吗？先下还要帮着来做这么无礼的事情。
是，虽然他们可以从口里省下一些饭菜来让她带走，但是这样根本就是惯着她，这是不正确的。老太太却从中帮腔，还认为小五那样的做法是正确的，有这样为人母教育孩子的吗？
“二伯娘，你别生气了，牛娃应该醒了。”小静起了身，安慰廖氏一下，便转身进了屋。
玉娘的目光微闪，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极品的小姑，但是出乎意料的极品啊，只怕娘是躲进屋里偷偷伤心了吧？
不过现在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便与小莲一起收拾碗筷。
志清爹叹息一声，并没说话。
二伯则是抬头仰望一下天空，接受了阳光的刺眼，半晌后才说：“小五这一家子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不然，即便娘再怎么疼惜她，也不会任由她如此胡来。
廖氏立即呛声道：“还能有什么事？这么多年来，只要小五在娘的跟前哭喊两声，娘什么事情不由着她的？哦，这一次就这么一点点事情，让我们省着一口粮食给她？都是农家人，小五要真是不懂得耕田，娘怎么不教教她？难道教小五从别人的口中夺口粮会比学种田要难吗？”
廖氏这话有理，但是二伯却不许她这么说，“我说你这婆娘怎么回事？对自己的小姑子好一些怎么了？”
“我说错了？人懒是没药救的。如果再这么下去，小五就算是出去乞讨也没什么出奇的。”廖氏实在是被气到了，说话也没了分寸。
二伯起身，扬起了手便要打下去。
旭磊急忙拉住他，“爹，娘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其实，二伯也不是真想打自己的婆娘，这些话要是在私下说还好，目前还当着四弟的面呢，还有这么多的小辈在跟前，她竟然这么不知轻重，真是气人啊！
廖氏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为了妹妹竟然要打她，气性上来了，也起了身，仰着头喊着：“你打啊打啊，你有本事就将我打死了，打死了你就安乐了，想怎么吃怎么吃，想怎么给怎么给。”
“娘，您别这样，我们进去看看牛娃，爹只是吓唬一下你的。”俞氏起了身，扶着廖氏安慰道。
听到动静的刘氏急忙出来，“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呢？二嫂只是说说气话，你别往心上去。来来来，二嫂，牛娃这孩子真逗，一直在玩，不肯出来呢。我们进去看看他。”说着，也不管廖氏愿不愿意，拉着她朝屋里走去。
一进了屋，刘氏便说，“二嫂，你何必为了小五和二哥呛声呢？”
廖氏在床上坐下，将牛娃抱在怀里，叹息一声说：“如果今日不说说，你二哥是不知道自己的娘做得有多过分。”
刘氏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二嫂，我知道是这么一个理儿，娘今儿个做得也着实过分了。”
小五一家子是怎样的品行，他们一清二楚。今日之事，只怕以后还会时常发生。若是一直任由着她这样下去，只怕大家都要随着遭殃了。
廖氏没再说话，而是开始逗弄着牛娃。待她看到一旁的贝贝的时候，立即笑了：“我说牛娃今儿个怎么这么乖，原来是有小狗狗陪着玩啊。”
或者是因为贝贝也是肉呼呼的，所以看着觉得喜欢，廖氏倒是没有刘氏一开始时候的抗拒。
“可不是嘛，刚才牛娃睡觉的时候，一直抓着贝贝，可是这贝贝就一直睁着眼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这是担心会吵醒牛娃。”一旁的小静出了声。
廖氏听着觉得神奇，连连问了好几个‘是吗？’。
刘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于是走进来的时候，听到笑声，也忍不住笑了，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四婶。”
刘氏心情正好呢，便于俞氏说了一遍，然后补充说道：“牛娃越长得结实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话。”
牛娃能摇摇晃晃地走路了，但是就是还不会说话，惹得人有些着急。
“我的懒孩子啦，来喝奶吧。”俞氏笑着从廖氏的怀里接过牛娃。
廖氏问：“你爹还在外面？”
俞氏一面撩开衣裳一面说：“和四叔说着话呢，旭磊已经回去了，说是喂猪。”
而就在这时，小莲脸色发青地跑了进来，说：“娘，娘，三伯娘和小姑吵了起来。”
21、吵架
刘氏急忙跑了出去，廖氏亦是迅速起身，丢下话，“阿凤，你照顾牛娃，不用出去了，我去看看。”便跑了出去。
玉娘出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就只有志清一人，想想刚才急躁躁的声音，不由担心问：“志清，怎么了？”
瞧着她已经完工，志清才说：“小姑和三伯娘闹了起来，动作不小。”
玉娘有些无语，果真是极品和极品能闹得出来，看来受累的又是婆婆了。
正巧牛娃吃完奶，俞氏带着他出来，“志清，都过去了吗？”
志清点点头，“都过去了，我们也过去吧。”这话是对玉娘说的。
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三伯娘正叉腰大骂红云小姑，而红云小姑也是不甘下风之人，自然是反骂回去。两人的对骂可谓是精彩之极！
“娘，怎么会突然吵了起来？”靠近刘氏，玉娘便低声问道。
“你三伯娘的菜地不是被猪崽糟蹋了吗？正好这猪崽是你小姑村里头的，不知道你三伯娘听谁说了，这猪崽是你小姑家里头的，所以两人便吵了起来。”刘氏眉头紧紧皱着，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玉娘无语了，三伯娘果真是想要踩死一个算一个啊！
“娘，小姑家不是没有养猪吗？”小莲不解。
小静插嘴了，“前一段时间，小姑在山上捉了一只小猪回来，就关起来养了。”正巧她去小姑家帮了忙，所以知道小姑家里头养了小猪。
“这该不会就是小姑家里的猪崽吧？”小莲担心了。若真是小姑家里的猪崽，只怕这事情不简单了。三伯娘可不会就此罢休的。
“都给我闭嘴。”老太太气得直发抖，大喊一声。原本她和老爷子回了家，可是听着人家说小五和田氏吵了起来，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没想到真看到两人这大吵的局面。
三伯娘立即将怒火转移，“娘，我家那一亩三分地也是你手上分出来的，那几块地能种出个什么来？今年的白菜好不容易长得好一些，竟然让小五样的猪给拱了。小五是你的女儿，难道阿卫就不是你的儿子了？我们一家几口人就靠着那一片白菜地，如今被人毁了，难道我还要吞声咽气了？”
老太太可不爱听这样的话，没错，老三是她的孩子，她肯定会心疼的。但是，小五家里头穷不隆冬的，哪里有什么猪崽？
“老三家的，你说话也要凭良心，小五家里头哪有什么猪崽？就那几亩地而已，怎么会毁了你那点白菜地？”老太太实在是生气，身子一直颤抖着。
志清担心地上前，扶着老太太，安慰道：“奶奶，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要受苦了。”
老太太却听不进去，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
“我明明听了别人说小五家里头有一头小猪的，娘，别说我怪你偏心，你一直偏向小五。这嫁出去的女儿你这般关心，自己的儿子怎么就不知道关心？给小五买了一头猪崽花了的钱，难道你就不会心疼吗？”田氏越发地阴阳怪气。
老太太总算是明白了，老三家认为她给小五家里头买了猪崽！
红云小姑也怒了，吼道，“什么叫娘给我买了猪崽？那猪崽是我自己抓的，要是嫉妒你也去抓一只。三嫂，你说话别太过分了，你我家里相隔这么远，我家的猪崽会犯贱跑到你家的地里头来吃菜吗？若真是我家的猪崽跑到你家的菜地里吃了菜，那就让我家的猪崽不得好死。”
田氏冷哼一声，“该死的不会留下！”
既然猪崽的主人不管着自己的猪崽，那么她有何必担心？糟蹋了她那一片菜地，要是不做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