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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少臣还是忍着嘿嘿笑了两声。
“我死了,叶画你不就守寡了吗?害人的事儿我可不干!”
“守寡也比这样强,告诉你,我宁愿守寡嫁死人!”叶画的火气蹭蹭蹭就往上窜。
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可怜的人么?
男女之事,谁不怀着美好的肖想——与心心相映的爱人,再婚夜里,温柔缠绵。
可是她呢?
初次的时候,人倒是喜欢的人,可事后,她却丝毫不欣喜甜蜜,恨不得能全部洗掉抹擦,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嫁了陆少臣,从第一天,她从心里就拒绝他的触碰。
可最终还是没跑了,他狠戾的强按着她野蛮了一回。
没有甜蜜,更没有美妙,他带给她的只有眼泪,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最后结束的时候,她的全身都还是瑟瑟发抖的。
陆少臣眼睛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她的脸有些红,神色却很差,透着浓浓的哀伤和疼痛。
莫名其妙,他的心怎么突然就那么疼呢?
沉默了几分钟,陆少臣大脑终于恢复运转 察觉到叶画脸红得似乎是有些异常。
陆少臣抬手,就往叶画脸上探,“叶画你是不是……”
“别碰我!”叶画瞬间打开她的手,几乎是从唇中吼出几个字。
陆少臣也不听她的,伸手就将叶画圈在自己胸前,一手箍住她,另一只手就往她脑门上摸……
“你干什么?陆少臣你耍流氓!”叶画一下子就火了,嘴唇很干,一张嘴仿佛就能突突的冒出火来,浑身疼的要命,急怒之下,对着陆少臣就是拳打脚踢,然后,左脚脚踝就是一阵钻心的疼,难受的实在无法忍了,叶画对着陆少臣一只肩膀就咬了下去。
陆少臣疼得哼了一声,紧紧抱住她,还是伸手往叶画额上一探,真的是烫手得很,果然发烧了,估计怎么着也得三十**度。
“你在发烧,叶画我带你去医院!”陆少臣说,
“我发不发烧关你什么事儿,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给我假惺惺的。”叶画吼着,眼泪哗哗的就掉下来了。
“你死了,谁为我生儿育女,厮守终身?”陆少臣也不管叶画怎么折腾,抱着她,就下了床,“我错了还不行,别闹了,去医院!还有你的脚,不能拖,得尽快做检查。”
陆少臣不敢耽搁,强压着叶画,开车去了医院。
拿了拍好的片子,陆少臣进了门诊室,直接递给了坐门诊的医生。
“三叔,你看看叶画的脚没事吧!”今天,坐诊的刚巧是陆少臣的三叔陆文序。
陆文序拿过来,看了看。
“倒是没伤到骨头,就是扭了一下子,没多大问题,”陆文序转了头,看着叶画,问:“小画,试好温度没?”
“好了三叔,”叶画点了头,没有表情的把试好的温度表递给了陆文序,说,“三十八度六。”
“这么高?”陆文序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叶画的额头。
“需要住院吗,三叔?”陆少臣问。
陆文序笑着摇头,“这倒不用,问题不大,开些泡脚的药,再敷几贴消肿止痛的膏药就行了,呃,不过,小画发烧,还得吃点退烧消炎的口服药。”
“还要吃口服的药?”陆少臣皱眉,“三叔能不能用其他办法退烧?不用吃药的。”
陆文序眼睛一下子就到了叶画的肚子上,笑问,“怎么,我要做爷爷,我们陆家要添人口了?”
叶画的眨了下眼,待反应过来陆文序话语的意思,脸瞬间就更红了,很是不自在。
“暂时还没有三叔,不过,积极预备之中!”陆少臣一边说,一边伸着手,温煦的就想摸叶画的头发,
叶画却立时把脑袋移开。
然后,她瞥他一眼,眸色一点点冷下去,冰冷更甚冬雪。
孩子,她会给他生孩子,开玩笑,她都想着怎么跟他离婚,恨不得马上就来个一刀两断。
陆少臣抿着唇,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他算看出来了,就算三叔在场,叶画也没打算给他面子,他还是少招她为妙。
“那就不用药物了退烧了,物理降温吧,记着让小画多喝水。”陆文序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的神色,低头开着药,为了陆家下一代着想,陆文序差点连泡脚敷脚的药都不想给叶画开了,反正问题不大,没有药物治疗,就是好的慢些。
拿了药,陆少臣直接带着叶画回了家。
一进家门,陆少臣就拿了酒精,倒在碗里,调好了浓度,然后把纱布泡在酒精里,物理降温的具体方法,三叔陆文序已经告诉他了:将纱布用酒精蘸湿,擦拭颈部、胸部、腋下、四肢和手脚心。
弄好了,陆少臣眼睛看着沙发上的叶画。
“去床上躺着,我拿酒精给你擦身,搓出了火来,体温降得会很快,烧也就退了。”
叶画冷着脸,“不用,我自己擦就行。”
陆少臣坐在了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眉,“你自己有法擦吗?”
“没法擦,我就吃药!”说完,叶画也不看陆少臣,直接翻着茶几上的抽屉,在翻了第三个抽屉后,她终于找到了药盒。
阿莫西林的消炎药,白加黑感冒药,还有一盒牛黄解毒片。
呃,药不少,搭在一起正好吃。
从一个锡纸板里抠出药片,叶画放到掌心里,然后抠第二个……
陆少臣一把抢过叶画手里的锡纸板,“叶画,你要干什么?”
“吃药,”叶画固执而又干脆的说了两个字,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陆少臣按住叶画的那只手,目光紧紧的盯着叶画,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气更是咄咄逼人,“叶画,现在跟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的在床上躺好,我给你擦身,第二……你要不听话,我就折腾你,把你吃干抹净,啃得连渣都不剩了,等把你累傻了,不能反抗了,然后再给你擦身。”
“陆少臣……”叶画高喊了一嗓子,脚有点发抖。
陆少臣挑了一下眉,那般的张扬,“再告诉你,没有第三种选择,我说到做到。”
“……”叶画狠狠地,恨恨地瞪着陆少臣。
陆少臣咬着牙根,“去,进房间躺好了,”
叶画没动,用力咬了咬下唇,她要是反抗他,他绝对会把她吃干抹净,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无须思考就能给出答案。
明摆着的眼前亏,她傻才会吃!
进了卧室,叶画微倦着身子,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闭着。
心里告诉自己,就当是在医院里,就当是医院的陌生人帮自己在擦身搓火。
陆少臣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进了卧室,然后把沾了酒精的纱布放到手心,在叶画的心口,腋下四肢,手心脚心……上上下不停地搓着,
叶画狠狠咬着唇,暗自告诉自己稳住,控制自己脸色不变,更强迫自己不要伸手去打他的手,
该看的不该看的陆少臣这混蛋都看光了,甚至连床都上了,人都让他折腾了,遮遮掩掩有什么意义。
搓酒的陆少臣,一直很仔细,只是不经意间,他还是撇到叶画右胸上方一块青紫色的淤痕,然后转眼,左胸上也有,锁骨上也有,陆少臣的手微微停了下,有三秒钟不能呼吸。
这些痕迹都告诉他,昨晚,他是有多么的疯狂。
他确实下手狠了些,要的她也太凶。
陆少臣突然有点后悔,当时他应该轻点,必定叶画还没怎么被展开过,还够生涩着。
抽着气息,陆少臣尽量在视觉上不再接触叶画,就恐怕自己突然又来个兽性大发。
等前心、腋下、四肢,脚心手心……统统擦了两遍,陆少臣立即胡乱的拉了被子来给叶画盖上。
“睡觉,睡醒了就退烧了。”陆少臣交代完,拿着东西就出了卧室,然后进浴室冲澡。
他觉得他身上比发烧的叶画还热,特别需要凉水浇浇。
把自己收拾好了,陆少臣才进了房间,躺在叶画旁边,才发觉浑身酸软疲累。闭着眼睛,不大一会儿,陆少臣就迷迷糊糊了,但却始终睡不踏实,混沌中他大概隔十几分钟就会摸叶画额头一下,也不知道摸到了第多少次,终于叶画的热度下来了,不烫手了,松懈了的陆少臣这才迷迷糊糊,彻底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陆少臣从梦中醒来,室内光线很暗,灰蒙蒙的微光透过玻璃照照进来,原来夜色已经降临,到晚上了。
在床上坐起来,陆少臣四下看了看房间,叶画没在,
陆少臣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叶画是几时起来的的,根本没听见动静。
“叶画……”
“叶画……”陆少臣连着喊了几次,也没听见回声,
于是,陆少臣瞬间便翻身下了地,连鞋都没穿,就出卧室进了客厅,没人。次卧,浴室,厨房,书房……也都没人。
人去哪了?把陆少臣给别扭的。
坐在沙发上四下瞅了瞅,陆少臣才发现,茶几上面放着一张很大的字条,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留的,
陆少臣拿起来,就见上面写着:
“陆少臣,我搬出去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正式分居!——叶画”
陆少臣把那张纸捏在手里读了好几遍,然后,起身进卧室,打开衣橱——那里面所有叶画的东西都不见了,再进浴室,叶画的洗漱用具,化妆品也都没了……
陆少臣眼眸中的黑越来越浓,沉的也越来越重,垂目,把纸条有重新看了一遍。
“陆少臣,我搬出去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正式分居!——叶画”
他睡了一觉,人竟然没了。
搬出去住?她搬去哪儿住了?
分居,除了昨晚,他什么时候和她同居过,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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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
自从那日收到叶画的留条,陆少臣是真找不着叶画人了。
最可恨的是叶画连手机也给关了。
单位没有,舞蹈学院已经放暑假了。叶家也没有,陆少臣去了一趟叶家,才知道叶画根本没回去,甚至叶老爷子问起叶画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的时候,陆少臣还得找借口搪塞过去。
和叶画关系密切的人,陆少臣差不多都找过了,旁敲侧击,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十天下来,陆少臣是真的火大了,牙齿终于痛了,钻心的疼。
闭着眼睛,陆少臣一手捂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电话不经意间又拨了出去,
依旧的关机中。
气的陆少臣‘咣当’一声把手机扔到了办公桌上。
胸腔里闷闷的,仿佛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来,陆少臣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他真的很想知道,叶画到底去哪了,谁能跟他吱一声啊?
转够了,坐回到老板椅上,正仰头寻思的时候,办公室的人砰地一声人从外面踹开。
陆少臣一下子转了脸,
不顾秘书阻拦,一脚踹门进来的是林初一。
“陆少臣,你丫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秘书还不让进来?”林初一的声音不小,脸色更是难看。
陆少臣靠着宽大的椅背,斜着眼睛瞥了林初一一眼,没说话,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陆总……这人……非要进来,我拦不住……”秘书怯怯的看着陆少臣,生怕办事不利挨了批,必定陆少臣这个老总这几日心情极差,都跟她这个秘书吩咐过多次了,不见人,有什么事儿都推了,可是,她没截住,还是让某人闯了进来。
陆少臣看了秘书一眼,语调毫无起伏,“何秘书,出去吧,十五分钟后泡壶茶进来!”
“是,陆总!”秘书点头,规规矩矩的出了办公室,泡茶去了。
“说吧,什么事?”陆少臣下巴一抬,眼睛也不看林初一,抓着办公桌上的打火机,捏在掌心,把玩。
林初一自顾自得坐到沙发上。
看着陆少臣,半响,微微挑起唇角,林初一的目光是冷的,“陆少臣,说实话,我是真看不上你,你做的那些破事儿也确实让人待见不起来!”
陆少臣哼了哼,眼都没抬。
“你又不是我老婆,用得着你待见吗?”
微微倾了身,陆少臣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点燃,他吸了一口,猩红的火光在修长的手指之间轻轻一闪,然后,他眯着眼,悠然的吐出淡白的烟雾。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林初一,绕他妈什么弯子?”
林初一盯着陆少臣,眼神毒的想要撕了陆少臣那张淡定悠然的脸。
“陆少臣,跟叶画离婚吧!”林初一一个一个字说得极慢,似乎要让听到的人刻到心里,熟记不忘。
陆少臣竟然没有恼火,依旧微眯着眼睛,手里自玩着打火机,就仿佛在认真琢磨林初一这句话的意思。
张了张嘴,陆少臣很不在意的幽幽低喃,似乎是自言自语。
“叶画现在在哪?林初一你应该知道吧?”
“嗯?”林初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应道,“嗯。”
陆少臣顿时笑了一下,
凭着林初一刚才短暂的反应,陆少臣用自己的直觉断定,林初一并不知晓叶画已和他分居,并且离家出走,还失踪了。
也就是说叶画跟自己的这场折腾,跟林初一无关。
见陆少臣不再开口,林初一皱着眉。
“我说让你和叶画离婚你听到了没?”林初一目光在陆少臣脸上扫了一圈,唯恐在他脸上遗漏点什么,只是陆少臣的一张脸半隐在淡淡的烟雾后头,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陆少臣,如果你对叶画很好,她很快乐,我自然不会怎样,更不会今天来找你,可你并不爱叶画,同样叶画也不爱你,你身边好像从来不缺女人,叶画在你身边,除了伤害,还能得到什么?陆少臣反正你有的是女人,何必用婚姻拴着叶画,搞的彼此都不快乐。”
陆少臣还是好半天没声音,
半响,笑,握拳,问:“她爱谁?林初一你吗?”
林初一沉默了一瞬,然后摇头,“你该清楚,叶画爱的是沈家译。”
陆少臣嘴角不着痕迹地抽动了一下,‘沈家译’三个字绕过了他的耳畔,像块大石头一般的向他压了过来。
挥了挥面前的烟雾,就仿佛要把心里的憋气的某种东西一并挥去。
陆少臣咬咬牙,“林初一,既然她爱的人不是你,那你对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初一没立时回答,只是一双眼睛却直视着陆少臣,似乎是在等陆少臣继续说下去。
陆少臣灭了手里的烟,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林初一,
“叶画——我的女人,沈家译的爱情,林初一有你什么?你说,别人都在台上演戏,而你却在台下当观众,旁观,真的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儿,林初一你能不能不这么窝囊,长点出息,就此打住。”
林初一抿着唇,一口气憋在了嗓子里,一种缓慢却能四处流窜的疼痛开始在他的血管蔓延。
陆少臣这话虽然不中听,却在理。
人家陆少臣是叶画的男人,沈家译是叶画的爱人,只有他林初一什么都不是。
闭眼,从新调整了呼吸,再睁开,林初一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我这里,只会装一个人,陆少臣你听好,从十七岁,我全部的爱,就都给了叶画。”
陆少臣嘲讽一笑,“肉麻兮兮的话儿,林初一你应该去找个漂亮女人说,而不是面对我一个大男人。”
林初一自动忽略掉陆少臣的讽刺,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叶画是一个心重而又慢热的人,现在,她人是你的,心是沈家译的,但是不久以后,她连人带心都将是我的,如果你现在肯放手叶画,跟她离婚,那么陆少臣,我会非常感谢你……”
“闭嘴,这些鬼话我不想听。”
陆少臣突然就从老板椅上蹦了起来,转眼就到了林初一跟前,陆少臣脸颊线条紧绷,神情更是阴鹜,手点指着林初一,陆少臣气不打一处来,
“林初一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跑到这儿来劝我和我老婆离婚,你有病啊!你给我听好了,叶画——我老婆,到死都是,你,一边玩去!”
“陆少臣,你这意思就是把我当敌人了?”见陆少臣火了,林初一干脆也把脸给撂了。“那好,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想让你和叶画离婚,怎么着!”
陆少臣握紧拳,上前一步,“林初一,你别给脸不要脸,伤胳膊伤腿的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装什么大爷,陆少臣伤胳膊伤腿还不一定是谁呢!”林初一挑衅。
“林初一上脸了哈!”陆少臣直接用拳头,很不客气的招呼了林初一。
……
十五分钟后,端着茶壶何秘书站在陆少臣办公室门口,胆战心惊,办公室里竟然打起来,自己刚泡的这壶好茶可怎么办?
……
……
睡下午觉的林沫沫是被叶画的电话吵醒的。
一听到叶画的声音,昏昏沉沉的林沫沫瞬间就精神了,“死丫头,你这些日子死哪儿了?打你破手机还总关着。”
“出去玩了一趟,今天刚回来。”叶画的嗓子似乎是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