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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阵,两位姑娘若是要去凑热闹,可千万别错过了好戏啊。”
“多谢。”
曦和拉着青樱就准备走。
“哎哎哎,等等。”那公子连忙阻止,赔出一个笑来,“二位姑娘,咱们也聊了这许久,算是个君子之交。二位眼下可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小生这里的字画都是小生亲笔作画题词,半分都没有假,你们看着气派,看这神韵,要不二位带两幅回家?送给心上人必是绝佳的珍品……”
眼看那公子又要开始滔滔不绝了,曦和笑了笑将其打断,道:“公子如此才情,何必图一时之利?不如等今日比武招亲时一块儿展现出来,让那秋四小姐拜倒于您的才学之下,娶了秋家的掌上明珠,日后可不愁吃穿呀。”说完冲着那僵在原地的公子一笑,拉着青樱往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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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远远地便瞧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用红布铺着的大擂台,旁边一个朱红的架子上挂着一只硕大的金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曦和跑到路边,从她的角度能瞧见那擂台后头便是气派的府院大门,上头挂着牌匾,写着“秋府”二字,显然是此处无疑了。
恰逢午时,这比武招亲尚未开始,便已经围了如此多的人,可见这秋家的四小姐有多招人喜欢。
或者说,秋家有多招人喜欢。
曦和咂了咂嘴,目光朝着秋府对面望了望,道:“那边有家茶楼,咱们上去坐着,待比武招亲开始,也不会错过了热闹。”
于是二人便钻过人群,进了茶楼。
擂台处甚是嘈杂,茶馆倒还算是清静,里头有位说书先生正拿着折扇,有板有眼地讲着当朝皇帝如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底下人听得津津有味。曦和与青樱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恰巧是空着的,二人便在窗边坐下,此处临街,只要随意向下看一眼,便能瞧见对面秋府擂台的状况。
店小二上了一壶碧螺春和两碟糕点,道了一句“有何吩咐客官可立马跟小的说一声”,便退到了一边。
曦和向着街道下方对面瞧了瞧,那围簇的人群动来动去,其中有不少是秋家的下人正在整理擂台。在锣鼓边立着一根九尺高的竹竿,待会儿就看其影子指向午时三刻,这擂台便要开始打了。
距离开场还有一会儿时间,曦和喝了口沁香的碧螺春,将神思转向了茶楼里那说书的先生上。
“……且说先帝临终前下了旨意废立太子,这事儿当时仅有在场的四位顾命大臣知晓,但那时原太子已经召集人马镇守皇宫准备登基了,这时候宰辅大人才将圣旨拿出来,立咱们当今皇上为新太子,即日称帝。”老先生口齿清晰,讲起故事来语调跌宕起伏语速或快或慢,让人听着很是一种享受,“这其中发生了多少曲折,咱们皇上才得以顺利登上帝位,咱们尚不便细说,诸位也晓得,当年午门之变便是废太子盛怒之下用于对付咱们皇上的,好在咱们皇上吉人天相,乃是真命天子,顺利躲过这一劫,登基为帝……”
曦和觉得这桥段甚是老套,大抵历史上所有成功的帝王都要被称一句“真命天子”,且在其成为“真命天子”之前都要有一位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而其实只是一块踏脚石的仁兄拦在路中央,从而掀起一番风浪。
她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着那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讲。
“……在座的诸位应当都瞧见了,咱们皇上自登基以来,做了多少利国利民之事,就说那西原郡的大堰,可生生救活了一大批百姓啊。”老先生满面的感恩戴德,对着右上方拱了拱手,就当是对这当今皇帝的拜谢,“还有自前年起,春闱大考已经不设任何门槛,就连街上的叫花子,若是识得两个字也能去考场上长长见识,真真是泽及枯骨啊。咱们皇上的所作所为,在座的诸位都是一一看在眼中的,其余的咱们自然不必多说。”
青樱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上的老先生,津津有味地听着,曦和却打了个呵欠,觉得这老头说的甚无趣。
转了目光,投向街对面的擂台上,有一壮实的男子跳上擂台,在台上跺了跺脚,大笑了两声,然后又跳下了台,淹没在人群中。
曦和有些无言。
“……说句公道话,若是咱们天祈仅有一位英明的皇上,那还是到不了如今这般繁荣盛世的,另有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咱们江山社稷做出的贡献也相当有分量,诸位可猜得到老夫要说的是哪位英雄?”老先生的声音抑扬顿挫,讲到这里特地停顿了一下,拿着扇子环视一圈,“这便是咱们的朝瑛皇后。”
曦和眉梢微微一动,再次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说书先生身上。
“说起咱们皇后啊,这可真是位奇女子。”说到美人,老先生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皇后娘娘乃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传闻其出生之时恰逢早春,尚书大人家中的各种花卉竟然在一夜之间尽数抽芽长苞开放,那满园春色真是奇异靓丽得紧,坊间不少人都传言,咱们皇后娘娘乃是花神转世呢。”
曦和扬了扬眉。
青樱凑过来,小声道:“这老先生也忒不靠谱了罢?他方才还说他们皇帝陛下出生之时天空中有双龙滚云之象,此时又说那皇后出生时百花尽开,敢情他们天祈的帝后都不是凡人,全是了不得的神尊们投胎而来的不成?”
曦和道:“凡人常常给一些大人物的生死添些不可名状的异象,诚然有些确确实实是真的。譬如我犹记得当年南斗星君历劫之时,便是托生在一户普通农家里,初生之时原本是个大晴天,唯独他们家房屋上空浓云翻滚,有电闪雷鸣之象,后来南斗星君长成个男子汉,便领着乡亲们揭竿起义造反去了,还成就了一番霸业。”她想起当年在南斗星君府上同他闲磕牙之时听的那些故事,略略唏嘘,道,“但这些东西大多还是凡人胡诌出来的,基本上不靠谱,当不得真。”
青樱唔了一唔,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扭扭捏捏地问道:“那,主子,我是怎么出生的?”
曦和愣了愣:“你啊?”思索了片刻,“说老实话,我最先捡到你的时候,你正光着屁股蜷在白笙的几片叶子里,但至于你究竟是如何生出来的又是如何爬到了白笙的身上,我是委实不太晓得的。”
青樱:“……”她瘪了瘪嘴,一脸哀怨地挪到一边去了。
第27章 比武招亲
广胤看着她,那张小脸上有着几分尴尬,几绺软软的发丝落在枕头上,他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道:“回来的路上你便一直喊困,现在倒反而睡不着了?”
曦和继续往后面蹭了蹭,结果发现她原本便未给自己留下太多的空间,这么挪了两回,背后便贴在了墙上。
初夏的夜里仍是凉飕飕的,背后墙壁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贴在皮肤上,滋味不太好受。她笑得愈发勉强:“下午你带着我回来,比我要累得多,年轻人还是早点儿睡,时刻注意保养好身子。否则要是累出个什么毛病来,回头我可不好向你那位老爹交代。”
广胤道:“长身体的是你,我却没什么要注意的。”他眼中有着笑痕,背后有微弱的烛光,一张脸沉在阴影里,别有一番风流姿态。
曦和暗自咂了咂嘴,心道天族繁衍了这么多代,那皮囊一向都是极英俊的,然则广胤这一副皮囊却又是英俊之中的翘楚。她原本还纳闷为何当初这天族太子成年礼上有那么多花样别致的歌舞,如今却晓得,这并非司礼的仙官热情洋溢,而是天界各处闺阁中的女子们的热情难以抵挡啊。
她正有着些许的失神,尚未想出应对之词,却听得广胤继续道:“唔,你这么靠在墙上冷不冷?我看这被褥虽然仅有一床,但也算不得小,你背后这么空着可难受?不如往前挪一挪,免得夜里着凉。”
曦和嘴角一抽,看了一眼自己身前与广胤之间相隔不到半个人的距离,腹诽若是自己再往前挪一挪便要挪进他怀里了,但显然这话不能明说,她只好面上继续攒出个笑来:“这么大夏天的,我并不觉得冷。你明日不是一大早便要去皇宫里找那皇帝送湛卢剑么?我记得这凡界皇家各种礼数皆十分繁琐,纵然你是个神仙这回事不能公之于众,但得了上天的宝物,想来那皇帝也是得大费周章将其供起来的。你明日可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万一将事情办砸了,那丢的可是咱们整个天界的脸面。你还是早些睡罢,不必管我这么多。”
广胤轻轻一笑:“看你这么百般推拒的模样,难道我是豺狼虎豹不成?”
曦和心道豺狼虎豹可比你好应付得多,但广胤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在是令人看了火冒三丈,她却偏偏不能向他低头,无奈道:“太子殿下,这大晚上的你还想不想睡了?你不想睡我想睡,烦请您今晚安安分分地睡上一晚,待明日将天帝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咱们再来闹腾,可好?”说着困极了打了个哈欠,“我是真的要睡了。”
广胤看她终于怒了,心中思量着是应当就此收手还是趁热打铁,转瞬之间已有决定,闲闲地扬了扬眉,道:“我自然是也要睡的。”说着忽然伸出手臂,将曦和揽了一把,再抖了抖被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既然困了便好好睡,若是着凉了,明日我还得特地分神来照看你。”
曦和一时间被他整个儿揽过去,猝不及防撞上一副坚硬的胸膛,觉得甚是忍无可忍,下一刻广胤又将被子重新抖了抖,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没有半寸地方漏风。她刚要发作,广胤却很快地松开她,只松松地握了她一只手,语气甚温柔,与方才那强硬动手的简直判若两人:“不闹了,好好睡。”然后自己平躺过身子,左手握着她的右手,闭上了眼睛。
曦和一腔怒意尚未发泄出来,那人便果断地收手了,时机把握得相当之准。
她看着广胤淹没在阴影中的侧脸,后者除了握着她那只手,也并未有其他任何逾矩之行,她憋了一口气,眼睛闭上又忍不住睁开,数次之后,看来他这回是真的睡了,撇了撇嘴,到底还是未将那手抽出来。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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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屋外明亮的阳光投入屋内,曦和动了动眼皮,悠悠然转醒。
伸出手摸了摸身旁,发现广胤已经不在,旁边被窝中的温度亦有些发凉,想来他已经走了许久。
曦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自己下床穿了鞋袜,然后爬上小榻,将窗户打开。外头的光线毫无遮挡地射进来,她眯着眼睛适应了片刻,然后将身子探出窗户,望了望楼下已经热闹起来的街市。
看这天色,至少也到了巳时。
昨夜原本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但被广胤那么一闹腾,她前半夜都没怎么睡着,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地睡过去,这一觉便睡到了现在。
回想起昨夜广胤的所作所为,曦和咂了咂嘴,跳下了地。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青樱推开了门走进来,手里端着洗漱用的水:“主子,你可醒了,太子殿下一大早就出去了。”
曦和点点头:“他昨日便说了,今日要进皇宫办事。他走时可有交代些什么?”
“太子殿下说,主子你身子不太好,让我照看着你。”青樱将热水搁在了窗台上,帮曦和将布巾子拧干,递给她,“还有,主子若是不喜欢喝药,就不喝了,反正天宫也不嫌浪费这点银子。”
曦和对此甚是满意。
她将漱口的茶水吐干净,擦了把脸,道:“他有没有说大概何时回来?”
“大概酉时末。”
曦和点了点头,道:“正好,我们今日也没甚可做的,出去逛一逛罢,你头一回下凡,若是此番没玩得尽兴,难免日后怪在我的头上。”她转头便瞧见青樱双目放光,笑了笑,“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青樱喜滋滋地道:“主子英明。昨晚我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议论,说是城东有一家姓秋的富商今日家中比武招亲,在东二街上摆了一擂颇为气派的擂台,我听着新鲜,主子,要不咱们今日去瞧瞧?”
“比武招亲?”曦和听着这个词亦觉得新鲜,侧过头问道。
青樱道:“听说这乃是凡间女子选夫婿的一条捷径,由女方设下擂台,一般是由应征的男子一个一个上台比武,或是直接由那新娘子出马,在一定的时辰内决出一位武功最为高强的男子,便将其招为夫婿。”
曦和唔了一唔,起了兴致:“这倒是个有趣的法子。走,去看看。”
于是二人便出了门,奔着那东二街去了。
京城很大,其正中央是天祈皇宫,西侧是繁华的市井,普通百姓大多在此居住,因此人流往来十分的热闹。东面郊外则是荣江和白旭仙山,风水极好,因此东城则是更多的达官贵人所居之地,人流相比西城要略少一些,但各种酒楼茶馆戏园子仍是不胜枚举,并且普遍要比西城的气派些。
好在广胤选的客栈地段极佳,虽在西城,但若要去东城也不必走太久,曦和与青樱出门之后,一路上吃了些早饭,便慢悠悠地在街上逛着,四处看看这天祈京师的人物风景,约莫半个时辰后,便到了青樱口中所说的东二街。
二人来到街角,正巧看见一位卖字画的年轻公子,青樱走上去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这街上可是有一户姓秋的人家比武招亲?”
那卖字画的公子在烈日底下原本病恹恹地扇着扇子,听见青樱开口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唔了一唔,但待得听完青樱问的乃是那比武招亲,顿时来了兴致:“这位姑娘,你问的可是前头秋老爷家的四小姐?”
那公子忽然跳起来,青樱被他吓了一跳,半晌才点点头:“应该是罢,这条路上今日应该就只有一家比武招亲的。”
那公子双目放光,手里那原本病恹恹的扇子顿时摇得飞快,兴致勃勃地道:“要说这秋家的四小姐呀,可真是难得的奇女子,说起今日这比武招亲,秋老爷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准备呀……”
听得那公子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曦和在脑中仔细地理了理,这才晓得这比武招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今日这比武招亲的正主儿乃是这户姓秋的富商家的四小姐秋棠。秋家的这位秋老爷并不是个重男轻女的,一直就想要一个女孩儿,可偏偏秋夫人的肚子相当争气,一连三个都是男孩儿,秋老爷是日盼夜盼,终于在第四胎得了个女儿,因此便将这女儿捧在手心里宠着,意图将这宝贝女儿浇灌成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一朵娇花。
然而天意弄人,这位四小姐确然如其父所愿长成了一朵花没错,然则却并不是一朵能深藏在闺阁中绣花织布的娇花,而是长成了一朵娇花中的豪杰,舞刀弄枪自小不在话下,都是跟着那三位哥哥偷偷学的。然而,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
第26章 早夜暖灯
江疑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慧义棺丢了?”
广胤轻笑一声:“起初我亦是不信的,不过看幽都渺祝都亲自跑去洛檀洲请她帮忙了,想来不会有假。”
曦和道:“你晓得,幽都一向出的都是些老实人,若是这话是婴勺那丫头同我说的,我必然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不过从渺祝嘴里讲出来,他为此还特地来洛檀洲不慎闪了腰,来来回回几趟也挺不容易,八成是真的不见了。”
江疑连连咂嘴,惊叹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算不搓麻将也得日日守着呀,幽都八位长老杵在那儿竟然还看丢了,啧啧……”然后又似是忽然反应过来,瞪了瞪眼睛,“话说,方才尊神你说那慧义棺眼下在哪儿来着?”
“天祈朝京师。”
江疑倒抽一口气。
广胤补充道:“并非一定在此,只是冥河指出京城一带存在慧义棺的气泽,却无法肯定慧义棺就在此处。”
江疑陷入沉思。
“我以为,这窃物之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否则无法避开幽都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慧义棺盗走。”广胤看江疑一时间并未想出什么眉目,道,“灵界之人虽不善战,但对这慧义棺却一向看得极重,周遭布置了缜密的防守,轻易不会让人进入。”
曦和略略沉吟:“你的意思是,也许冥河的指向只是一个幌子,是那窃物之人所设下的误导,特地引诱我们来此,而真正的慧义棺其实在别处?”
广胤道:“这只是猜测。我们当然希望能在此处便将慧义棺带回去,也免得多生枝节。”
曦和点了点头:“也正因此,才来问你最近是否有发现任何相似的痕迹。”
江疑眉头微微皱着,道:“原本倒是没发现什么,不过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桩事。”
“何事?”
“天祈北方春末原本年年有旱情,我在这荣江底下住了数千年,每年到那个时候,江水都是要下降许多的,不过今年却连续下了小半个月的大雨,弄得水位上涨得很厉害,若非我施法压着,难免水淹上岸。”江疑道,“这在往年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我原本以为只是今年天象有变,也并未放在心上,但经二位这么一说,倒觉得兴许与慧义棺有关。”
“时间是在春末?”
江疑点头:“没错,大约就在一个月前。”
曦和与广胤对视一眼。
渺祝是二十余日之前发现慧义棺不见的,而真正失窃的时间兴许还会稍早一些,倒是能与江疑所言的时间合上。
广胤道:“那么,按你这么说,你仅发觉有小范围的天地异象,但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与上古灵物有关?”
江疑点头:“若不是你们讲起,这桩事我都要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