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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羽.青空之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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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只手忽然间将他拉住。那是一只冰冷的手,冷得彷佛是死人所有。只是一舒手便将孩子扯回了地面。
德力格跌落在对方怀里,那个怀抱冰冷得让他哆嗦了一下。黄沙大得让人看不清楚东西,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个人个子很高,披着黑色的斗篷。
大大小小的旋风还在废墟之上狂舞,彷佛一棵棵苍黄色的树,扭曲着往天际压顶的乌云里升起,摧毁着地面的一切,卷走牛羊牲畜和牧民。可奇特的是,在如此猛烈的旋风里,那个穿着斗篷的人衣衫猎猎,身形却稳如磬石。
“够了。”忽然间,德力格听到那个人低声说了一句,蹙起眉。
他只是说了两个极其简单的字,然而,在那一瞬,他身上的斗篷却在忽然间凝定──这是非常奇怪的一瞬:在如此猛烈的风砂里,那一袭猎猎作响的斗篷忽然间定住,彷佛有无形的冰棱在瞬间封冻了方圆一丈内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开口的一刹那,狂烈的风砂似乎真的弱了一下。
“咦?”德力格看得奇怪,却见那个人的手动了一下,在斗篷下按住了什么──一瞥之间,孩子看到他系着一条精美的银色腰带,左侧还佩着一把样式奇古的黑色长剑。
“还不走么?!”那个人再度对着风开口,语气却是平静的。
风还在旋转,弱了一下,复而大盛。奇迹般地,那些大大小小数十道旋风忽然间都改了方向,朝着他们逼了过来!黄沙里隐约似乎有巨兽咆哮,地底发出一阵阵的震动,彷佛有什么东西张开了巨口,要将这几个幸存者吞噬。
“啊!”德力格失声惊呼,拼命抓住那个人的衣袖。
德力格看到他的手忽然动了动。孩子还是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在一瞬,便有一道光芒撕裂了尘沙,彷佛是闪电由地而起,斩开了这噬人的滚滚黄尘!
虚空陡然发出一阵可怖的吼叫,骇人的狂风逼到了眼睫,又呼啸着退开。
沙石一粒粒的打在脸上,刺痛无比。德力格被那道白光刺得连忙闭上了眼睛,颤栗不敢看。然而风里却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他的脸上,热而腥,滚滚而落,转瞬打湿了他的全身。孩子惊慌不已,刚要张开眼睛,一只手却忽然按在了他的眼睛上。
“不要看。”那个人在耳边淡淡道,手指冰冷如雪。
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手腕朝下,一道白光从手中激射而出,刺入沙漠──地面上无数道旋风聚而复散,彷佛猛兽一样地嘶叫着,疯狂地在废墟上吹动。地面还在不停翻涌,彷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来回滚动挣扎。
那个人追逐着风,身形快如闪电,在沙漠上笔直地一掠十丈。
地面还在翻动,那个人顺着沙地的涌动追赶,手里的白光刺入地底,唰地一声将这一片黄沙割裂,笔直如刀裁──彷佛被无形的力量切开了一道口子,那些黄沙齐刷刷地向着两侧分开,露出深不见底的裂痕。沙里居然汩汩涌出了泉水,转瞬便漫出裂缝──
地底涌出的,居然是殷红的血!
地下的魔物彷佛终于受到了震慑,风砂在一瞬间停息了。数十道旋风忽然间消失,地底下传来了巨大的嘶吼,地面一阵起伏,黄沙滚滚向着西方海天尽头离去。风停歇,只听得一连串噼啪声,半空里有无数牛羊落下来,跌落在废墟。
“好了,没事了。”德力格眼睛上那只冰冷的手移开了,那个人轻声道。
那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德力格似乎看到那只蒙着他眼睛的手心里,似乎画着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在发出金色的光芒,仿佛一只轮子缓缓转动。
在孩子惊惶挣开的眼睛里,除了无边的废墟,成群摔落挣扎的牛羊,便是漫天漫地的血红──在他们站着的地方,彷佛是下了一场奇特的血雨,方圆三丈染得一片可怖的殷红。而姆妈正昏迷不醒地躺在成为废墟的帐篷里,气息奄奄。
“姆妈!”德力格哇的一声哭起来,挣开了那个人的手臂,下地踉跄狂奔过去。
那个人站在血海里看着孩子和他的母亲,默默无语。
十月正是长冬的开始,西荒的夜来得特别的早。
经历了白日里的旋风袭击,这个废墟里一片死寂,偶尔传来牲畜和人的呻吟声。有一盏灯亮起,灯下是那一对大难不死的母子。
“喝一点奶茶吧。”娜仁用一个破碎的碗盛了奶茶给救命恩人,又割了一条牛腿肉,恭恭敬敬的呈上,“整个寨子都被毁了,也只能找到这一点可以吃的东西,请您不要嫌弃。”
然而那个人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坐得离开火堆又远了一些。
娜仁怔了一下,看着这个忽然出现在村寨里的旅人。他身无长物,随身只带着一个行囊,一身黑色斗篷将脸都被包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湛碧璀璨,深不见底,宛如流光川上出产的最美丽的水玉,让人一望便失了神──若不是听那个人说话是低沉的男声,只看眼睛,娜仁几乎会以为斗篷里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令人奇怪的是、在大漠里行走了那么久,这个人却依然一尘不染,干净得反常:黑色风帽下的脸是苍白的,放在黑剑上的手也是苍白的,再加上淡淡的眼神,远离火堆的下意识举动,一时间让人恍惚以为斗篷下包裹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块巨大的坚冰。
“有水么?”终于,那块人形坚冰出声了──出乎意料、声音却是温暖的。
他目光游离地看着那一堆篝火,轻声问,语气里甚至有一丝腼腆和不敢确定。火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颊,他眼睛里笼罩着一层雾气,彷佛看着不远处的火,又仿佛是看到了极其遥远的另一个地方,语气也缥缈恍惚,彷佛魂不附体。
“这里!”德力格殷勤地跑了过去,举起了水罐,“这里还有一点水!”
那个水罐在风砂里被吹倒,如今也只剩下瓶底的少许。那个人接过来晃了一晃,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微笑:“谢谢。”他拉下了下颔上的斗篷,将水罐凑到唇边,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显然是真的渴极了,连唇上都出现了干裂的纹路。
那一瞬间,娜仁又怔在了那里,无法移开视线。一直到对方喝完水重新拉上斗篷掩住脸,问了一句什么,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姆妈,恩人问你呢!”德力格急了,跑过来推着她。
“啊?什么?”娜仁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容貌却令她忽然隐隐不安──这是一种具有魔性的美,按照大漠里巫师的说法,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只存在于过去的传说里的──正如九百年前那个神之时代里的海皇苏摩。
这个鲛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哪有鱼会自己跳到沙漠里?
“恩人问你附近哪里有泉水,”德力格见得母亲发呆,复述了客人的问题,“还有,去齐木格怎么走?”
“齐木格?”娜仁回过神来,“您要去那儿?”
“嗯。”来客没有多说,只问,“萨仁琪琪格公主在那里,是么?”
“琪琪格公主?”德力格虽然只有八岁,显然也听过这个大漠上最美丽的名字,不由拍手笑了起来,“您也要去看她么?最近好多人都去齐木格看她呢!”
“是么?”来客不置可否地微笑,拍了拍孩子的头。
德力格只觉顶心蓦地有一桶冰水泼下来,冷得一个哆嗦。
“啊,对不起……”来客微微一怔,缩手,“好久没见到人,一时忘了。吓到了么?”他笑了起来,笑容寂寞而温暖,从怀里拿出一枚东西送给受惊吓的孩子,却是一枚幻出彩虹光泽的贝壳:“送给你玩吧。”
他的态度温和而从容,如水一样浸润过来,令人觉得如沐春风,却又捉摸不定。
德力格拿着那枚罕见的贝壳爱不释手,然而那个旅人却径自拿起了孩子的那块薄石板,漫不经心地涂抹。他的眼神始终显得荒芜而游离,彷佛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心不在焉,似乎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躯壳,而真正的灵魂却活在了别处。
恍惚而游离,温和却淡漠,谜一样不可捉摸。
娜仁停了片刻,见对方再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径自说下去:“公主这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到了出嫁的年龄。头人特意为独生女儿召开叼羊大会选婿,大漠里四个部落都有勇士前去,比赶集还热闹。”娜仁将烤肉分给儿子:“德力格的爹前几日还驮了四匹赤驼的货去那里,想趁着人多卖一些──也幸亏他出去了,才避开了这一次的灾祸。”
她抬起眼看着来客,有些不确定地问:“您……也是去赶叼羊大会的么?”
“是啊。”来客微微笑了笑,却并不多话。
“哎呀,琪琪格公主一定是您的了!”德力格却拍着手叫嚷起来,“我从没见过大漠上有比您更好看的人!而且,您还打败了萨特尔!……多么了不起的勇士啊,和最美丽的琪琪格公主正好是一对!”
“德力格,”娜仁笑斥儿子,“小孩子知道什么‘一对’不‘一对’?”
“我知道!”德力格却是不依不饶,抗声,“就是像姆妈和阿爹一样嘛!”
娜仁哭笑不得,只好转脸对来客道:“实话对您说,如今去恐怕是已经晚了──我听说叼羊大会只开七天,算一算,剩下的时间实在不够从这里赶去齐木格。估计等您到了那里,琪琪格公主都已经选定夫婿了。”
“哦。”来客摸了摸孩子的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表示出丝毫失望,眼睛里依旧是那种温和而恍惚的表情,彷佛在做梦一般。
于是娜仁也沉默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局促不安。
──虽然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举动谈吐也非常恭谦有礼,但这个远方来客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巨大而奇特的压迫力,让普通的牧民妇人也觉得坐立难安。似乎是奴仆遇到了高高在上的主人,人家对自己越是客气,她就越是惴惴不安。
黎明前的废墟里再度沉默下去,只有黄沙在风里舞动。
“夜里很冷,我帮你们把帐篷重新搭起来吧。”来客低下头看了自己的手心许久,左手霍地握紧,忽地按向了脚底的沙地──就在那一瞬,无数散落的碎木和皮革从废墟上自动飞起,一件一件地飞速聚集过来!娜仁和德力格还没有回过神来,眼前那只剩下一根光秃秃主杆的帐篷便彷佛一棵树一样延展开来,刹那间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崭新如旧。
“天啊……”娜仁不可思议地喃喃,惊吓得发抖,“这、这是……”
这是什么妖法?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天神!您就是天神对吧?乌拉!太好了!”孩子却没有感到惧怕,反而狂喜地跳了起来,高呼着冲过去,“求求您,把这个村子的帐篷全都变回来吧!还有,把那些阿姨伯伯也带回来好么?──他们都是好人!求求您了!”
德力格兴高采烈地冲过去,抱住了旅人的腿,却被冻得一个哆嗦。
孩子吃惊地放开了手,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英雄,身体却冷得像死神!
“我不是天神。真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都做不到啊……”那个人叹息,笑容温暖却带着悲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声,“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回来的──无论你多么强大,都无法超越生死轮回的力量啊。”
他的语气辽远,眼眸里漫起了雾气,苍茫而恍惚,彷佛又忽然出神。
一对母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场面便奇异地冷了下来。半晌的沉默后,那个鲛人眼里的雾气散去了,抬头看了看黎明前青黛色的夜空,忽然毫无预兆地站起:“进帐篷好好休息吧,我得走了──多谢你们的水。”
“啊?就……就走了么?”娜仁有些意外地站起来,将手在裙裾上擦了擦,不知所措,“还没有好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呢!要不要等孩子他爹回来,再一起……”她没有说下去。不知道为何、她在心里对这个不明身份的远行者有着深深的恐惧,虽然口中客气着,竟然是不敢再多留他待上一会儿。
“不必了。”旅人客气地道别,淡淡地微笑,“齐木格在哪边?”
“从这里朝着东北方走三十里就是了,”娜仁连忙回答,抬起手给他指路,“在艾弥亚盆地的西南,当你看到沙漠里出现第一个绿洲时,便是到了那里了!”
“谢谢。”来客转身离去。
“对了,坎儿井就在齐木格东边不到两里的地方!”娜仁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上来提醒,“如果刚才的旋风没卷来沙子把它堵住的话,那里就有泉水──我们平常都用赤驼从那里每三天往返一次取水。除了那,这方圆百里没有其他的水源了。”
来客回过身,再度对她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紫烟,我们该走了。”他垂手抚摩着剑柄,低声。
真奇怪……这是一个和剑说话的人?
娜仁牵着德力格,站在夷为平地的家园里默默看着他远去──这个旅人只背着一个行囊,就这样孤身穿越大漠来到了这里,衣衫上不染风尘。他在黎明前的黑夜里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如此孤独而宁静,仿佛不属于这个人世。
他孤身穿越沙漠,难道只为那朵大漠上最美丽的花而来么?可是,即便是整个西荒最美丽的琪琪格公主,似乎也配不上这样的人呢……他到底是来寻找什么?
娜仁怔怔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起伏的沙丘后。
娜仁高娃,在后世的记载里留下了这个普通的西荒牧民女人的名字。这个一生生育了九个孩子的女人,以一个历史的见证者的身份而得以名垂青史:
因为随着这个人的到来,一个风起云涌的新时代也即将拉开序幕。
当然,当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如九百年前,在海皇苏摩翻越慕士塔格回到云荒时,也不曾有人意识到一个新时代的脚步已经到来,哪怕是和他同行的苗人少女。
那个旅人隐身于黑夜里,只在身后留下长长的脚印,通向起伏无尽的沙丘另一端。
“姆妈!快看!”德力格忽然叫了起来,捧着薄石板,“他在上面画了什么呀?”
娜仁低首看去,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石板上不知何时被人画满了东西,隐约像是一个在转动中的轮子,中间有纵向和斜向交叉的分格,把轮盘分为不均等的三块。仿佛是下意识地信手画来,涂抹得非常凌乱,似乎画者内心也在经历着激烈的思考。然而令人觉得恐怖的是,这轮子却是用鲜红色的颜料画出来,淋漓未干,甚至最后一笔还在流淌下来。
娜仁沾了一点,凑到鼻下一嗅,忽然间失声惊呼──
“血……那是血呀!”
──────────────
暮色降临时,叼羊大会已经到了最后的一刻。篝火映亮了齐木格的天空,围绕着火堆跳舞的男男女女一起踏歌,热烈而有节奏地鼓起了掌,催促着从远方归来的勇士。
在这样的歌声里,美丽的公主红了脸,摸了摸侍女金盘上的云锦腰带。指尖的触感轻柔顺滑,是这个砂风粗砺的国度里罕见的细腻。上面织着繁复的花纹,一个叠着一个,组成了连绵的图案,据说是象征着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这条云锦腰带是她用了整整一年时间织成的,在将头发第一次盘起的十五岁。然后,如大漠上所有女儿一样,她便日夜想着将会把它交到哪个人的手上。
如今,这个答案已经揭晓了。
一骑从大漠深处飞驰而来,一个腾跃便跨过了最后彩带拉起的界线。马打着响鼻,筋疲力尽地喘息,马头上挂着装饰着红带的羔羊──光看金黄的毛色便知道这是那匹出名的“金雕”,达坦部第一勇士拉曼的爱马。
篝火旁的牧民们发出轰然的叫好声,为七天来驰骋大漠终于斩获猎物的勇士喝彩。
“公主,快出去吧,果然是拉曼赢了!”侍女也松了一口气,爽朗地笑着,推着公主出帐篷,“还不出去,只怕他会等得发疯。”
“就是要他着急一下──”公主咬着嘴角笑了一笑,抓起腰带:“过了今天,以后想要给他出难题就不容易了。哪有那么容易让他娶到我?”
“哎呀,人家可是经过整整七天争夺,从四大部落里一百多个勇士手里抢来的红羊。公主怎么能说是容易呢?”侍女笑着为外面的准新郎说好话,用一条红色的丝带蒙上了公主的眼睛,牵起她的手,“快去吧,头人也在催您了呢。”
“哼,当然容易了!”公主却是低哼,抓起腰带卷帘走了出去,语气不知道是骄傲还是不甘,“谁都知道拉曼是西荒最出名的勇士,如今阿爸开了这样隆重的大会,却只让他抢个红羊就得到了我,真是太便宜他啦!”
一边说,她一边躬身走出了金帐,迎着风举起了手里的云锦腰带。
按照大漠的规矩,待嫁的女孩子在选定爱人时,便会蒙着眼睛将腰带给他系上,表示她将成为他的妻。然后,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子才可以解开她的蒙眼布巾,彼此对视──从那一眼开始,他们将开始全新的生活,以夫妇的名义一直生活到死。
然而,就在公主屏息等待的那一瞬,欢呼声却忽然停止了。
所有牧民都齐齐地望着篝火旁翻身下马的人,看到他拎着那只红羊走上高台,一直走到捧着腰带的公主面前,久久地凝望。他的气息是冰冷的,在经过那样激烈的一番争夺后,居然听不出呼吸有一丝一毫的紊乱。
“拉曼?”蒙着眼的公主忽然觉得异样,低声问,迟疑地不敢去系上腰带。
“萨仁琪琪格公主?”耳边忽然听到那个人开口,说出了她的名字。
那个声音让她如遇雷击。
“你不是拉曼!”公主猛地倒退了一步,失声,“你是谁?滚开!”
“不要失礼,琪琪格!”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喝,猛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几乎要跌下高台的女儿摁住,“这位是叼羊大会的胜利者,你的丈夫!你要对他恭敬。”
“不!我才不要!”公主抗声,“我只嫁给拉曼!”
“拉曼没有回来,”头人低声回答,带着惋惜,“他输了。”
“不可能……不可能!”公主拼命摇着头,“他不可能输!”
“他是输了。”忽然间,那个陌生的声音再度开口,平静地回答,“在抵达齐木格的一里路之外,我把他击下了马背,夺得了他的坐骑和红羊。”
“你……”公主气极,不顾一切地扯下了蒙眼的红巾,“你说谎!你──”
然而,刚睁开眼,她下面的话语就被眼前的眼睛凝住。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深碧,寒冷,深不见底,让人猛然一看便几乎被吸去了魂魄。然而,公主很快便回过神来,劈手去夺那个人手上的红羊,嘴里道:“那又怎样!你抢去了,我照样可以抢回来!”
“琪琪格!”头人不防女儿居然还有此一举,厉声,“别放肆!”
然而公主已经出手如电地抢到了红羊,转过身得意地笑:“阿爸,反正我就是不嫁给他!除了拉曼,我谁都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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